踏岸去时,我恍地想至赵时豹后知后觉说赵成陵像个糯米丸子,任由我她搓圆捏扁,至多大抵也就是气着头也不回的跑开,第二天又像粘人的幼狸一样贴上来,这样人的心是最伤不得的。
她训得头头是道,而我彼时抿着面前一斗郁厚的春茶,涩得两爿紧锁,再去了一道水,我也推给她一盏,應是无暇饮的,还讨来没良心的两声骂。
我止人如其名,疑得有因有果,怎么伤不得,哪里伤不得?
我行得不急不徐,履下也未显出是要为赵成陵一解病痛的虔,随在后的小厮倒心迫,追问来主子屋中好似不曾有这样一味药,再要去太医院……我袖一拂,权教他噤嘴。
不出半刻脚程,我已回延福,甚迤迤然传午膳来用,小厮纵然是不敢多提,在陪侍净手后方剖出胸中心胆来询白龙沂那位,我颅一歪,偏颇闷出一声长嗯。他是不懂的,更无意欲去揣测我的隐意,尔尔我箸起筷,甫漫漫答一句,
“无妨,你去寻些清凉解毒的药膏来便罢,赵成陵今日出来又不是没有陪侍,闲操得什么旁心?”
大抵是被我一双眼乜的窘了,小厮领命退的疾,归的也疾。饭甫至半间,那膏子呈在前,眼后生生涌出一澜白龙沂的绿波,碗沿顿叩在案上。
赵成疑的形迹本是无定法,一如现我惶又弃食,起身奔走,心中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