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说什么呢。”他垂下眼,眼睛无比地静默,也无比温柔,深黑色的眼睛里,前所未有的释然。
“就说说吧。”她眯起眼睛笑,“就说说那些我们过去的事情。”
她抬起了头发,“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呵。西弗,你会忘记么。”
真爱即使经过了时间温柔的打磨,依然真挚得让人隐隐锐利地心疼,像针刺穿了胸口还要温暖地流眼泪。
他看着她笑。空气里浮动的香馨,是微风吹过花瓶里的香水百合,山树翠绿,洁白的羽毛在空气里静静地,静静地漂浮,一瞬间就像呼吸那样微不可及。
“听说这里是天堂。”他平静地开口。
“是的,你没有猜错。”她笑得柔和。
他轻轻地张开嘴,将那句欲说还休的话语深深地掩埋进胸膛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如此地爱你。”
“我很想念你。非常想。想到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可是,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本就不可说的誓言。那些,本就不可说的坚持。那些,本就不可说的,漫长如洪水席卷天地,却又无比温柔的爱恋。那些,无端的错过,那些,逝去的所有。那些,干枯的花。那些,温暖的过往。那些,我们所应该忘记,却又不能忘怀的往事。
像以往的五年度过的每一个夏天那样平常,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亡,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解释那些以往的,错过与绵绵的。绵绵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