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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毒他不会轻易用的
19.
因是多日未见，聂小凤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思念已是叠加到无以复加，生怕自己一见到罗玄就会立刻忍不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出来。不过相见之时幸好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玉容，阴差阳错的耽搁了片刻，她也借着这片刻的功夫冷静了下来。
一个人在灶房里忙碌了多半日，陷入情网的女人大多都是这样吧，只觉得这全天下没有哪件事能比为自己心爱的人操持更幸福的了。
当罗玄洗去了路上的风尘换好一身新衣时，聂小凤已经准备好了一桌的好菜。他恍然笑了笑，但笑容又立刻隐去。满怀心事的伫立门外的长廊，看着房檐消融的冬雪，数九寒冬时一直都是聂小凤最虚弱的时候，偏就这段时间他和天相都不在她身边，每每想到这里罗玄就觉得自己心中很是愧疚，不知这个寒冬她自己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聂小凤端着最后一道菜回来时看到罗玄背身站在廊外看着什么出了神，她并未打扰他，而是轻手轻脚的放好了饭菜，又缓步一点点靠近他身后。她默默的欣赏着罗玄的背影，怎么都不亏一句瑰丽隽永，静如画中仙。他最是配得一袭白衣，这样简单素雅的衣服任何人都穿不出这般的感觉。聂小凤心中隐隐高兴，罗玄身上的新衣是她自己亲手缝制的，虽然花了很长时间，此刻却觉得什么都值了。
“师父？”她轻声唤道。
罗玄陌然转身，看到她时稍有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神态。
“师父，饭都做好了。”
“不必这么辛苦，做这么多菜你我两个人也吃不完。”罗玄看着满桌的“丰盛”，不禁笑道。
聂小凤却不以为然，说：“我之前一个人在山上吃的东西少之又少，虽说是冬季，可这里许多菜都放了有些事日了，不做出来坏掉岂不更加可惜？再说师父在外那么长时间，肯定吃不惯别人的手艺，你看你都瘦了啊！我把你爱吃的菜都做了一遍，说什么也得把你这段时间亏损的补回来！”
罗玄忍不住笑着轻轻点头，她照顾自己向来是最贴心的，就连天相都比不过。
“师父，衣服觉得还算合体么？”聂小凤又问道。
两个人已经一同坐在了饭桌前，罗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衣，又看了看旁边的聂小凤，心中悸动，幽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而这感觉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这件是我亲手做的，虽然没能量身定制，不过……我眼力还算可以吧？”她一边为罗玄盛饭一边欢快的说，“毕竟之前我也为师父和天相改过几件外衫，全身的这是第一次做。看来还不错，今后不用在劳烦山下的裁缝了，师父想穿什么样的衣服？我承包了！”
果不其然！罗玄有些出神，难怪他穿衣时觉得这衣服与以往不同，每一处边角都更加用心，与他的身形更加贴合，细观起来还有不易察觉的暗纹，整套衣服都是从里到外散发着他最爱的禅香。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师父，你穿白衣真的好看！”聂小凤毫不吝啬自己对他的称赞，哪怕是见到了他不自然的神色和脸颊隐隐可见的绯红，她都只当是没有看到，忘记了分寸。曾经对于未来的恐惧和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抵不过这些日子的点点相思，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讽刺，想要远离却倒步靠近，明知是死路还不停前行。
旁边的聂小凤自顾自的说着，而他默不作声。
她会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而这一切几乎全都是围绕着他形成的，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不停的向他靠近。
每多一分感动，今后就会多添一份辜负。
“师父？师父？”
罗玄被她的声音唤回到现实，他微微侧过头，询问着看向聂小凤。
“师父，之前玉姐姐和你说了什么？你为何总是心神不宁的？”她幽幽问道，语气中的好奇夹杂着一点点酸意，“莫不是你惹人家动了春心？人家上来兴师问罪了？”
罗玄熟练的皱起眉头，虽然这些话他不爱听，但她这样与自己开玩笑反而比那些夸赞他的话更让他自然一些。
“又在胡说八道。”他平静的夹起一道菜，想也没想就顺势放在了聂小凤的碗中，“她住在山上这几日，可是和你说过什么？”
聂小凤乖乖的拿起碗抿着笑吃下那口菜，心里寻思着这女孩子之间的谈话可不是随便就能告诉别人的，她这个师父当真是钢铁直男，完全不懂。
“也没说什么，就是陪我聊聊天解解闷，说一些外面武林中的趣事。”
“什么趣事？说来为师听听。”罗玄板起了脸。
聂小凤目光一转，罗玄一旦在她面前用了“为师”二字，就是说明他对于接下来的话十分重视。不好再继续开玩笑，又不能如实说出来，她只好换了种方法解释说：“就是谈一谈女孩子的事情啊，我至今只和她一个女子打过交道，有许多话和你们男人说不上来，只能和她说。”
这么一说，罗玄确实不好再追问下去。
因是多日未见，聂小凤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思念已是叠加到无以复加，生怕自己一见到罗玄就会立刻忍不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出来。不过相见之时幸好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玉容，阴差阳错的耽搁了片刻，她也借着这片刻的功夫冷静了下来。
一个人在灶房里忙碌了多半日，陷入情网的女人大多都是这样吧，只觉得这全天下没有哪件事能比为自己心爱的人操持更幸福的了。
当罗玄洗去了路上的风尘换好一身新衣时，聂小凤已经准备好了一桌的好菜。他恍然笑了笑，但笑容又立刻隐去。满怀心事的伫立门外的长廊，看着房檐消融的冬雪，数九寒冬时一直都是聂小凤最虚弱的时候，偏就这段时间他和天相都不在她身边，每每想到这里罗玄就觉得自己心中很是愧疚，不知这个寒冬她自己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聂小凤端着最后一道菜回来时看到罗玄背身站在廊外看着什么出了神，她并未打扰他，而是轻手轻脚的放好了饭菜，又缓步一点点靠近他身后。她默默的欣赏着罗玄的背影，怎么都不亏一句瑰丽隽永，静如画中仙。他最是配得一袭白衣，这样简单素雅的衣服任何人都穿不出这般的感觉。聂小凤心中隐隐高兴，罗玄身上的新衣是她自己亲手缝制的，虽然花了很长时间，此刻却觉得什么都值了。
“师父？”她轻声唤道。
罗玄陌然转身，看到她时稍有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神态。
“师父，饭都做好了。”
“不必这么辛苦，做这么多菜你我两个人也吃不完。”罗玄看着满桌的“丰盛”，不禁笑道。
聂小凤却不以为然，说：“我之前一个人在山上吃的东西少之又少，虽说是冬季，可这里许多菜都放了有些事日了，不做出来坏掉岂不更加可惜？再说师父在外那么长时间，肯定吃不惯别人的手艺，你看你都瘦了啊！我把你爱吃的菜都做了一遍，说什么也得把你这段时间亏损的补回来！”
罗玄忍不住笑着轻轻点头，她照顾自己向来是最贴心的，就连天相都比不过。
“师父，衣服觉得还算合体么？”聂小凤又问道。
两个人已经一同坐在了饭桌前，罗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衣，又看了看旁边的聂小凤，心中悸动，幽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而这感觉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这件是我亲手做的，虽然没能量身定制，不过……我眼力还算可以吧？”她一边为罗玄盛饭一边欢快的说，“毕竟之前我也为师父和天相改过几件外衫，全身的这是第一次做。看来还不错，今后不用在劳烦山下的裁缝了，师父想穿什么样的衣服？我承包了！”
果不其然！罗玄有些出神，难怪他穿衣时觉得这衣服与以往不同，每一处边角都更加用心，与他的身形更加贴合，细观起来还有不易察觉的暗纹，整套衣服都是从里到外散发着他最爱的禅香。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师父，你穿白衣真的好看！”聂小凤毫不吝啬自己对他的称赞，哪怕是见到了他不自然的神色和脸颊隐隐可见的绯红，她都只当是没有看到，忘记了分寸。曾经对于未来的恐惧和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抵不过这些日子的点点相思，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讽刺，想要远离却倒步靠近，明知是死路还不停前行。
旁边的聂小凤自顾自的说着，而他默不作声。
她会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而这一切几乎全都是围绕着他形成的，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不停的向他靠近。
每多一分感动，今后就会多添一份辜负。
“师父？师父？”
罗玄被她的声音唤回到现实，他微微侧过头，询问着看向聂小凤。
“师父，之前玉姐姐和你说了什么？你为何总是心神不宁的？”她幽幽问道，语气中的好奇夹杂着一点点酸意，“莫不是你惹人家动了春心？人家上来兴师问罪了？”
罗玄熟练的皱起眉头，虽然这些话他不爱听，但她这样与自己开玩笑反而比那些夸赞他的话更让他自然一些。
“又在胡说八道。”他平静的夹起一道菜，想也没想就顺势放在了聂小凤的碗中，“她住在山上这几日，可是和你说过什么？”
聂小凤乖乖的拿起碗抿着笑吃下那口菜，心里寻思着这女孩子之间的谈话可不是随便就能告诉别人的，她这个师父当真是钢铁直男，完全不懂。
“也没说什么，就是陪我聊聊天解解闷，说一些外面武林中的趣事。”
“什么趣事？说来为师听听。”罗玄板起了脸。
聂小凤目光一转，罗玄一旦在她面前用了“为师”二字，就是说明他对于接下来的话十分重视。不好再继续开玩笑，又不能如实说出来，她只好换了种方法解释说：“就是谈一谈女孩子的事情啊，我至今只和她一个女子打过交道，有许多话和你们男人说不上来，只能和她说。”
这么一说，罗玄确实不好再追问下去。
“师父，你还没回答我，你和她说了什么？”她悄悄靠近一些，一点点试探他的底线。
罗玄用余光瞥见她此时的神态，俏皮而认真，好像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他顿了顿，如果要是赌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他想知道，如果真的有机会能离开哀牢山，聂小凤会如何选择。
“她说，想带你离开哀牢山，去个别的有山有水的好地方生活下去。”罗玄轻声说。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他隐隐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但只见一旁的聂小凤已经回身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言不语，默默的吃着饭菜。
这是作何态度？
罗玄观察了她一段时间，女孩子平静如常，看不出高兴和喜悦，也不再看他，更不说话。房间里静得有些过火，他轻咳一声，开口打碎这般诡异的寂静。
“为师现在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
猛然看到聂小凤抬起双眸看向自己，她眼眶微红，满目都是说不清楚的心酸委屈。
他愣住了。
“师父是不是很讨厌我？”她压低着语气，带出了一丝哭腔，“还是又在试探我，觉得我之前与你说的都是假话？”
“我……”他可绝没有这个意思。
聂小凤默默放下碗筷，极快的眨了眨眼睛忍住即将掉出来的泪珠，沉顿了片刻之后方才开口继续说：“我是你带到这山上来的，这辈子你休想再赶我走！”
“我没有说过要赶走你啊！”罗玄连忙解释。
“那你为何要这样问我？”
“这的确是玉容与我说的，没有半字假话。”
“师父，玉容她与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带我离开哀牢山？”
“这——”罗玄止住了，他无法解释清楚。
聂小凤收起满脸的不悦，她转过身面对着罗玄，定定的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的问道：“师父，你到底想不想让我离开这里？”
罗玄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下意识的摇着头。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明明是自己试探她的，怎么反倒被她用来直问他的意思了？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答应我，今后再也不要提我离开这里的事情！如果你再提一次，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师父了！”她咬着牙像是一只被冒犯到的野猫，从未见过她用这般冷冽的口吻说这样的话。
罗玄叹息一声，用一个温和的笑容平顺着她的脾气。
“好。”
至此聂小凤才算缓和了些神态，此时她早已是浑身的冷汗，她真的怕是罗玄要提议将她赶出哀牢山，她怕得要死。
一旁的罗玄不知道刚刚她的心里经历了什么，再次端起饭碗，若无其事的继续为她加了口菜，在他的督促下聂小凤才同样端起饭碗继续吃这顿饭。
一个心惊胆战，一个心满意足。
罗玄心里已经很是清楚，她从未想过离开自己，从未。
罗玄用余光瞥见她此时的神态，俏皮而认真，好像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他顿了顿，如果要是赌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他想知道，如果真的有机会能离开哀牢山，聂小凤会如何选择。
“她说，想带你离开哀牢山，去个别的有山有水的好地方生活下去。”罗玄轻声说。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他隐隐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但只见一旁的聂小凤已经回身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言不语，默默的吃着饭菜。
这是作何态度？
罗玄观察了她一段时间，女孩子平静如常，看不出高兴和喜悦，也不再看他，更不说话。房间里静得有些过火，他轻咳一声，开口打碎这般诡异的寂静。
“为师现在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
猛然看到聂小凤抬起双眸看向自己，她眼眶微红，满目都是说不清楚的心酸委屈。
他愣住了。
“师父是不是很讨厌我？”她压低着语气，带出了一丝哭腔，“还是又在试探我，觉得我之前与你说的都是假话？”
“我……”他可绝没有这个意思。
聂小凤默默放下碗筷，极快的眨了眨眼睛忍住即将掉出来的泪珠，沉顿了片刻之后方才开口继续说：“我是你带到这山上来的，这辈子你休想再赶我走！”
“我没有说过要赶走你啊！”罗玄连忙解释。
“那你为何要这样问我？”
“这的确是玉容与我说的，没有半字假话。”
“师父，玉容她与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带我离开哀牢山？”
“这——”罗玄止住了，他无法解释清楚。
聂小凤收起满脸的不悦，她转过身面对着罗玄，定定的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的问道：“师父，你到底想不想让我离开这里？”
罗玄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下意识的摇着头。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明明是自己试探她的，怎么反倒被她用来直问他的意思了？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答应我，今后再也不要提我离开这里的事情！如果你再提一次，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师父了！”她咬着牙像是一只被冒犯到的野猫，从未见过她用这般冷冽的口吻说这样的话。
罗玄叹息一声，用一个温和的笑容平顺着她的脾气。
“好。”
至此聂小凤才算缓和了些神态，此时她早已是浑身的冷汗，她真的怕是罗玄要提议将她赶出哀牢山，她怕得要死。
一旁的罗玄不知道刚刚她的心里经历了什么，再次端起饭碗，若无其事的继续为她加了口菜，在他的督促下聂小凤才同样端起饭碗继续吃这顿饭。
一个心惊胆战，一个心满意足。
罗玄心里已经很是清楚，她从未想过离开自己，从未。
20.
陈天相回到哀牢山上时已经是二月春头，他这一去就是多半年的功夫，错过了新年，也错过了聂小凤十九岁的生日。得知他回来时的聂小凤本来是要兴冲冲的跑出来找他算账，怪他比计划晚了这么久。但看到与他一同上山的那个爽朗明艳的姑娘时，她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好好的责骂变成了贴心的揶揄。
“你就是小凤吧。”那姑娘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满目都是好奇。
聂小凤点了点头，她看着陈天相有些窘态，有些顽劣的笑着，装腔作势着朝那女子恭敬拜道：“小凤见过嫂子！”
那女子脸色一红，旁边的陈天相忙挡在前面，手足无措的慌忙说：“先别乱喊，师父——师父还没发话呢！”
聂小凤顺着陈天相的目光去看坐在正位上的罗玄，平日里他很少坐在这里，眼下看此情形他是不会反对这门亲事的。聂小凤笑着拍了拍陈天相的肩膀，转身几步窜到罗玄身边。也许是因为有点小兴奋的缘故，这几步一个没站稳险些栽倒在地上，罗玄及时伸出手用手臂拦住她要倒下的身体，见她站稳后再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
“师父。”聂小凤的脸色微微泛红，继续讨好的笑着，“你快说句话，师兄都快紧张死了。”
罗玄抬起头看了看她，面露喜色。
“小凤，你去沏碗茶来。”他吩咐道。
聂小凤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悄悄朝着陈天相竖起大拇指，快步跑开。等她回来的时候，陈天相已经带着那个女子一同跪在了罗玄面前，而罗玄的嘴角也是笑容可见。聂小凤见状快步走到他们身边，将那碗茶递到那女子面前。
这个女子虽然看着性格比较粗犷，但也的确聪慧。她稳稳点头向聂小凤表达了谢意，然后端着那碗茶到罗玄面前。
罗玄喝了茶，也就认了这门亲事。
聂小凤在后面忍不住拍了拍陈天相的胸口，凑到他面前笑着说：“师兄可以啊，出去一趟，给我带了个嫂子回来。”
陈天相憨笑着，脸色越来越红。
“英华是我之前在信里说的那个种植贩****g粟的女子，我们俩算是不打不相识。”陈天相看着他今后的妻子与自己的师父正在攀谈，继续说，“她性格爽直，之前就说自己很仰慕神医丹士的盛名，如今随了他一同认罗玄做个师父，改邪归正一同治病救人。”
聂小凤点点头，如此说来，罗玄就算是有了三个徒弟了，心尖有些微微刺痛，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喜悦所冲散。
她只觉得自己竟然也会这般好笑，什么都在意，怕不是要走火入魔。
陈天相回到哀牢山上时已经是二月春头，他这一去就是多半年的功夫，错过了新年，也错过了聂小凤十九岁的生日。得知他回来时的聂小凤本来是要兴冲冲的跑出来找他算账，怪他比计划晚了这么久。但看到与他一同上山的那个爽朗明艳的姑娘时，她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好好的责骂变成了贴心的揶揄。
“你就是小凤吧。”那姑娘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满目都是好奇。
聂小凤点了点头，她看着陈天相有些窘态，有些顽劣的笑着，装腔作势着朝那女子恭敬拜道：“小凤见过嫂子！”
那女子脸色一红，旁边的陈天相忙挡在前面，手足无措的慌忙说：“先别乱喊，师父——师父还没发话呢！”
聂小凤顺着陈天相的目光去看坐在正位上的罗玄，平日里他很少坐在这里，眼下看此情形他是不会反对这门亲事的。聂小凤笑着拍了拍陈天相的肩膀，转身几步窜到罗玄身边。也许是因为有点小兴奋的缘故，这几步一个没站稳险些栽倒在地上，罗玄及时伸出手用手臂拦住她要倒下的身体，见她站稳后再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
“师父。”聂小凤的脸色微微泛红，继续讨好的笑着，“你快说句话，师兄都快紧张死了。”
罗玄抬起头看了看她，面露喜色。
“小凤，你去沏碗茶来。”他吩咐道。
聂小凤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悄悄朝着陈天相竖起大拇指，快步跑开。等她回来的时候，陈天相已经带着那个女子一同跪在了罗玄面前，而罗玄的嘴角也是笑容可见。聂小凤见状快步走到他们身边，将那碗茶递到那女子面前。
这个女子虽然看着性格比较粗犷，但也的确聪慧。她稳稳点头向聂小凤表达了谢意，然后端着那碗茶到罗玄面前。
罗玄喝了茶，也就认了这门亲事。
聂小凤在后面忍不住拍了拍陈天相的胸口，凑到他面前笑着说：“师兄可以啊，出去一趟，给我带了个嫂子回来。”
陈天相憨笑着，脸色越来越红。
“英华是我之前在信里说的那个种植贩****g粟的女子，我们俩算是不打不相识。”陈天相看着他今后的妻子与自己的师父正在攀谈，继续说，“她性格爽直，之前就说自己很仰慕神医丹士的盛名，如今随了他一同认罗玄做个师父，改邪归正一同治病救人。”
聂小凤点点头，如此说来，罗玄就算是有了三个徒弟了，心尖有些微微刺痛，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喜悦所冲散。
她只觉得自己竟然也会这般好笑，什么都在意，怕不是要走火入魔。
余英华原名叫余罂花，她与陈天相不打不相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渐渐互生了好感。原本就对这一行买卖心生厌倦的她听了天相的话一把火烧了自己种下的那片ying粟花，遣散了手底下的喽啰，只身与他上了哀牢山，她决定改了原名，誓言要与过去的自己决裂。
若说是高兴，除了陈天相恐怕也就是聂小凤最为高兴。这山上终于有一个女子与其做伴，此时聂小凤才觉得自己这几年是多么的缺乏社交。
英华的性格爽辣直快，和聂小凤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她也比自己大了一岁，两个年龄相近的女子更是容易说到一起玩到一起，很快哀牢山上的两个男人便被他们齐齐排挤在外，这多少也引来了陈天相的些许不满。
“还没成亲呢，到时候你们有的是时间腻在一起。”聂小凤看着门外再次来找英华的陈天相，揶揄道，“嫂子借我几天，你舍不得么？”
“不是啊，小凤。还有很多事情我们俩需要商量，你总不能全天十二个时辰一直霸占着英华啊。”陈天相只觉得委屈，皱着眉说道。
聂小凤咯咯笑了起来，她敞开门，说：“嫂子，我这个师兄一天未见你，可是想你想的苦啊，你还不快去陪陪他？”
原本还在屋子里嗑瓜子的余英华听了这话立刻起身，不由分说的从门旁挤出去站在陈天相身旁。
“小凤，你先自己忙一会儿，晚上咱俩一起做饭。”她笑着说。
聂小凤同样笑着摆了摆手，目视着他们二人说着笑着一同离开。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女子能站在自己心爱的人旁边毫无顾忌的表示着自己的爱意，还能得到同样的回应，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这种事情，可能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若说是高兴，除了陈天相恐怕也就是聂小凤最为高兴。这山上终于有一个女子与其做伴，此时聂小凤才觉得自己这几年是多么的缺乏社交。
英华的性格爽辣直快，和聂小凤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她也比自己大了一岁，两个年龄相近的女子更是容易说到一起玩到一起，很快哀牢山上的两个男人便被他们齐齐排挤在外，这多少也引来了陈天相的些许不满。
“还没成亲呢，到时候你们有的是时间腻在一起。”聂小凤看着门外再次来找英华的陈天相，揶揄道，“嫂子借我几天，你舍不得么？”
“不是啊，小凤。还有很多事情我们俩需要商量，你总不能全天十二个时辰一直霸占着英华啊。”陈天相只觉得委屈，皱着眉说道。
聂小凤咯咯笑了起来，她敞开门，说：“嫂子，我这个师兄一天未见你，可是想你想的苦啊，你还不快去陪陪他？”
原本还在屋子里嗑瓜子的余英华听了这话立刻起身，不由分说的从门旁挤出去站在陈天相身旁。
“小凤，你先自己忙一会儿，晚上咱俩一起做饭。”她笑着说。
聂小凤同样笑着摆了摆手，目视着他们二人说着笑着一同离开。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女子能站在自己心爱的人旁边毫无顾忌的表示着自己的爱意，还能得到同样的回应，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这种事情，可能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陈天相和余英华的婚事就安排在了四月初八，时间一晃就到。余英华无亲无故，她也心甘情愿得陪着陈天相一直生活在哀牢山上，所以这个婚礼更加简单，拜了天地敬茶改口，小凤做了满桌子的菜，天相陪着师父喝了些许的酒，剩下的就是芙蓉帐暖春宵一刻。与之无关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留在了正堂，尽可能推迟回到后院的时间。
春雷隐隐而发，轻柔细绵的春雨簌簌而下，让桌前两个人的沉默更显得突兀。
“小凤，今日可是累了？”依旧是罗玄最先开了口，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聂小凤在一旁自说自语，他可以静静地听着随心而笑，但只要她一安静下来，那种无力感就会压迫得他透不过气。
他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她在倔强的固守坚持还是自己在不自觉的执迷不悟。
“当然不累了，师父，我是为天相和英华感到高兴。”聂小凤坐在那里不去看罗玄，双手撑在座位上，像个孩子一样左右轻摆着身体，“有情人终成眷属，师父也很高兴吧！”
罗玄轻轻点头，他默默的用目光描绘着聂小凤的样子，细心的记下她的小动作和所有的表情。夜深人静之时，他总是会把这些记忆翻出来再细细品味。那是无人知晓的秘密，就连那个永远坚守理学道义的罗玄都无法干扰的秘密。
“在想什么？”他注意到了女子眉心的蹙痕，清浅而迅速，但还是被他看到了。
聂小凤转过头看着他，她的目光并无任何混杂的欲念，清澈而明亮。如同阳光下的清泉水，带着丝丝凉意。
“师父，如果我哪天想离开哀牢山了，你会同意么？”她轻声问道。
罗玄愣住了，仅仅是一瞬间的失神，他立刻点着头，错开目光。
“不是说……再也不提这个么？”罗玄慌张的问道。
聂小凤低下头，她一直在想这些话该不该说出口，她其实也是在赌，赌罗玄在意自己会说“不”，赌他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放弃那些虚妄的借口，虽然明知自己会输。
要告白么？她还没有这个胆量。
她不自然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大红贴纸，尽可能的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凤披霞冠、八抬大轿，与喜欢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也是女孩子嘛，哪有不羡慕的。”
像是说给自己听得，罗玄心口一紧，这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他们之间……怎么可能？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太晚了。”罗玄退缩了，他害怕这样的话说下去会到那种无法收场的地步。
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聂小凤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了无生气的起身。她一口酒没有喝，可心底却像是酒醉一样失了魂，离开桌子时意外带倒了酒壶，清脆刺耳的响声将她的神志唤了回来，在罗玄转身查看之前匆忙蹲下神去收拾一地的狼藉。
锋利的碎口划开了她的手心，只觉得微微一痛，已是满手的红色。
聂小凤立刻收回手抱在胸口，却看到罗玄已经蹲下不由分说的从她怀里拽出了受伤的右手握在他自己手中，皱着眉头检查上面的伤痕。她想要缩回来，他就握得更紧，直到他抬起眸责备的瞪了她一眼，聂小凤才终于停止了所有动作。
“还是毛毛燥燥的，这么不小心。”他轻声责备道，带着她径直走向药房，夜深之时这里已经是黑的分不清方向，可他却能在一片昏眛中如履平地，极快找来了药和包扎的伤布。来不及点燃烛灯，他就摸着黑为她处理了手心的伤口。
聂小凤沉默不语，他的手总是暖而有力，片刻之间就可以将她一向冰凉的手心捂得温热。
如果在这样的黑暗中靠近他，他会怎样？
“这两日不要沾水，很快就会好的，不会留下伤疤。”罗玄的声音犹如耳语，但在这样的寂静中已然足够。
聂小凤忍住了去抱他的冲动，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回去吧。”罗玄最后说。
聂小凤乖巧的跟在他的后面，她恨这重身份，恨自己如果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就永远不能坦露心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不知道接下来又该有怎样的是非纠葛来困扰他们，为何这世界偏偏让自己掉进来遭这一重罪？
“师父！”
罗玄听到聂小凤的声音，眉头紧缩，他面无异色，却已经是心跳如雷，脑海里不停的徘徊着一句话——
不要说出来！千万不要说出来！
“师父，等我嫁人那天，你也会很高兴吧。”她见罗玄已经停下了脚步，自己并不停歇，三两步便已经绕到了他的前面，再走几步就是自己的房间。
最是怕她不计后果的告白，可未曾想她说的话令他更加的不安。罗玄的喉咙微微一动，神色迟疑着点了点头。
聂小凤转身背对着他，夜色下的一切都变得虚幻朦胧。与其这样让他为难，倒不如自己真的寻一个去处好了，免了今后的恩恩怨怨，他可以继续做他的大侠，她也能继续做她的普通人。
“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她言不由衷的说着，目光向上强忍住眼中的水雾，无声苦笑，快走几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前她见到罗玄还站在原地，目光望向他处看得出神。
“该休息了，师父。”她轻声说，带着一抹笑意，“明天见。”
听到了“吱呀”的响声，罗玄转过头去寻找聂小凤的身影，却只见到了一扇紧闭的房门。转身一声怅然叹息，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
首先先祝大家七夕快乐！
其次还求看完了这一更别打我哈哈哈哈
这篇文我一直都有库存的，这一段也是早就写好了的，真没想到按着顺序更下来正好就赶在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七夕不放糖我是真的不是故意的。
接下来的故事肯定会不在那么轻松了，毕竟要进入正题，就必须要面对老罗那个性格。正如我开篇时说的，和老罗谈恋爱就没有不虐的。我争取后面多写一点甜的东西吧，比如考虑一下真的成亲什么的，虽然有点困难。
还要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再一次祝大家七夕快乐！
春雷隐隐而发，轻柔细绵的春雨簌簌而下，让桌前两个人的沉默更显得突兀。
“小凤，今日可是累了？”依旧是罗玄最先开了口，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聂小凤在一旁自说自语，他可以静静地听着随心而笑，但只要她一安静下来，那种无力感就会压迫得他透不过气。
他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她在倔强的固守坚持还是自己在不自觉的执迷不悟。
“当然不累了，师父，我是为天相和英华感到高兴。”聂小凤坐在那里不去看罗玄，双手撑在座位上，像个孩子一样左右轻摆着身体，“有情人终成眷属，师父也很高兴吧！”
罗玄轻轻点头，他默默的用目光描绘着聂小凤的样子，细心的记下她的小动作和所有的表情。夜深人静之时，他总是会把这些记忆翻出来再细细品味。那是无人知晓的秘密，就连那个永远坚守理学道义的罗玄都无法干扰的秘密。
“在想什么？”他注意到了女子眉心的蹙痕，清浅而迅速，但还是被他看到了。
聂小凤转过头看着他，她的目光并无任何混杂的欲念，清澈而明亮。如同阳光下的清泉水，带着丝丝凉意。
“师父，如果我哪天想离开哀牢山了，你会同意么？”她轻声问道。
罗玄愣住了，仅仅是一瞬间的失神，他立刻点着头，错开目光。
“不是说……再也不提这个么？”罗玄慌张的问道。
聂小凤低下头，她一直在想这些话该不该说出口，她其实也是在赌，赌罗玄在意自己会说“不”，赌他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放弃那些虚妄的借口，虽然明知自己会输。
要告白么？她还没有这个胆量。
她不自然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大红贴纸，尽可能的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凤披霞冠、八抬大轿，与喜欢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也是女孩子嘛，哪有不羡慕的。”
像是说给自己听得，罗玄心口一紧，这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他们之间……怎么可能？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太晚了。”罗玄退缩了，他害怕这样的话说下去会到那种无法收场的地步。
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聂小凤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了无生气的起身。她一口酒没有喝，可心底却像是酒醉一样失了魂，离开桌子时意外带倒了酒壶，清脆刺耳的响声将她的神志唤了回来，在罗玄转身查看之前匆忙蹲下神去收拾一地的狼藉。
锋利的碎口划开了她的手心，只觉得微微一痛，已是满手的红色。
聂小凤立刻收回手抱在胸口，却看到罗玄已经蹲下不由分说的从她怀里拽出了受伤的右手握在他自己手中，皱着眉头检查上面的伤痕。她想要缩回来，他就握得更紧，直到他抬起眸责备的瞪了她一眼，聂小凤才终于停止了所有动作。
“还是毛毛燥燥的，这么不小心。”他轻声责备道，带着她径直走向药房，夜深之时这里已经是黑的分不清方向，可他却能在一片昏眛中如履平地，极快找来了药和包扎的伤布。来不及点燃烛灯，他就摸着黑为她处理了手心的伤口。
聂小凤沉默不语，他的手总是暖而有力，片刻之间就可以将她一向冰凉的手心捂得温热。
如果在这样的黑暗中靠近他，他会怎样？
“这两日不要沾水，很快就会好的，不会留下伤疤。”罗玄的声音犹如耳语，但在这样的寂静中已然足够。
聂小凤忍住了去抱他的冲动，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回去吧。”罗玄最后说。
聂小凤乖巧的跟在他的后面，她恨这重身份，恨自己如果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就永远不能坦露心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不知道接下来又该有怎样的是非纠葛来困扰他们，为何这世界偏偏让自己掉进来遭这一重罪？
“师父！”
罗玄听到聂小凤的声音，眉头紧缩，他面无异色，却已经是心跳如雷，脑海里不停的徘徊着一句话——
不要说出来！千万不要说出来！
“师父，等我嫁人那天，你也会很高兴吧。”她见罗玄已经停下了脚步，自己并不停歇，三两步便已经绕到了他的前面，再走几步就是自己的房间。
最是怕她不计后果的告白，可未曾想她说的话令他更加的不安。罗玄的喉咙微微一动，神色迟疑着点了点头。
聂小凤转身背对着他，夜色下的一切都变得虚幻朦胧。与其这样让他为难，倒不如自己真的寻一个去处好了，免了今后的恩恩怨怨，他可以继续做他的大侠，她也能继续做她的普通人。
“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她言不由衷的说着，目光向上强忍住眼中的水雾，无声苦笑，快走几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前她见到罗玄还站在原地，目光望向他处看得出神。
“该休息了，师父。”她轻声说，带着一抹笑意，“明天见。”
听到了“吱呀”的响声，罗玄转过头去寻找聂小凤的身影，却只见到了一扇紧闭的房门。转身一声怅然叹息，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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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先祝大家七夕快乐！
其次还求看完了这一更别打我哈哈哈哈
这篇文我一直都有库存的，这一段也是早就写好了的，真没想到按着顺序更下来正好就赶在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七夕不放糖我是真的不是故意的。
接下来的故事肯定会不在那么轻松了，毕竟要进入正题，就必须要面对老罗那个性格。正如我开篇时说的，和老罗谈恋爱就没有不虐的。我争取后面多写一点甜的东西吧，比如考虑一下真的成亲什么的，虽然有点困难。
还要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再一次祝大家七夕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