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哀牢山上两个***子过得很慢，好似每一件事情都被无限拉长了，伴着一种似诉未诉的微妙情绪，聂小凤竟然生了一种将要与他相伴一世隐居山林的错觉。
罗玄虽然比以往对她要冷漠许多，却对她的照顾没有丝毫松懈。随着冬日越发临近，他每日必要检查她的身体状况，不停的搭配各种药材为她驱寒暖体，甚至是每一次沐浴时所使用的药材他都会精心挑选，哀牢山最上等的药材几乎全都用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在这样的精心照料下聂小凤的寒症自然缓解了许多，即便依旧是手脚冰凉，至少她确信自己这个冬季不会再生病了。
但哀牢山的冬天总是不太平，这一年病倒的人换成了罗玄。
说来他这次病倒也实属无奈，不久前罗玄在捉捕毒蜥蜴时被咬了一口，当时并未在意，他年轻时尝遍百毒，一般的毒对他并无多大害处，再加上祛毒及时，他也并无性命之忧。可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熬心费力的研制疫病的解药，又要每日照顾聂小凤为她驱寒，赶上风雪骤降的天气终于还是病倒了。他这一病彻底吓坏了聂小凤，她一个人对于医理半懂不懂，全都只能靠着罗玄的指示来照顾他。
“师父，这药我熬了三次了，每次都不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啊！”聂小凤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站在罗玄的床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罗玄接过那碗药，只是看了看，虚弱的说：“火太大了，你过于急躁，之前可曾见过天相是怎么煎药的？”
“那我再去熬一碗。”
“不用了。”罗玄缓了缓气息，仰面将整完药一口喝下去。
“师父……”
“效果不会差很多，这样就足够了。”罗玄勉强冲她笑了笑，聂小凤此时已经是发髻凌乱，鼻尖还有一抹黑灰，一看就知道是忙了很久。“你去休息一下吧。”
聂小凤却连连摇头。
“听话。”
“师父，之前我受伤的时候你守了我一夜，这一次换成我陪你，好不好？”聂小凤没有坐在床边，而是屈着身子半蹲在一旁，双臂撑着床榻仰视着他，“你身边现在只有我这一个徒弟，徒弟照顾师父天经地义。”
罗玄眉心的皱痕似是在说他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本来聂小凤对于自己能否赖在这里并不抱多大希望，自从那次酒醉后的“轻薄”，罗玄刻意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想要让固执的他改变自己认定的想法谈何容易，她只是觉得自己至少要试一试，她很珍惜现在能和罗玄独处的时间，哪怕只是多了一分一秒，她都甘之如饴。
令她感到意外的时，罗玄妥协了。他的挣扎只局限于他自己的内心斗争，当他默认了聂小凤的陪伴时，他的理性败给了情感。
都说病中的人意识最为薄弱，就连罗玄亦是如此。
“师父，你累不累？累的话告诉我，我服侍你躺下休息！”聂小凤压抑着心底的欣喜，语气中根本藏不住她的喜悦。
罗玄睁开眼睛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你坐在上面，地下很凉。”
聂小凤听话的坐在了他的面前，双手整理着床上的厚被为他盖好，很自然的继续为他整理搭在身上的大氅，就像当初他照料自己时一样。
罗玄默默的看着她，一时间似是入了迷。从未有过一个人这般细心的照顾他，也从未有一人可以与他走得这般近。他为人清高，并不善于交际，与他人多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可聂小凤却总是能剥去他的那层冷漠的外壳，拼尽了力气挤进来，带给他意料之外的温暖和不应存在的期许。意识清醒的她看着自己时依旧是饱含着信赖和依靠，没有半点扭捏，也无任何令他惶恐之意。仿佛那天月下的她真的是被酒夺了魂魄，点点暧昧如同一段飘荡在思潮夹缝中的隐秘回忆。
“这样就好了。”罗玄敛目收神，顾不得心底翻涌而出的情愫，他无法将她推开。
“师父，你出汗了。”聂小凤突然说，她的手放在他额头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一阵舒心，睁开眼睛时心底发虚，生怕被她看出了什么。
聂小凤细心的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身体不由自主的与他靠得更近一些。
“既然出汗了，是不是烧就会退了啊？”聂小凤轻声自语，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继续摸了摸他的额头，嘴角生笑，双手搭在了他盘膝而坐的腿上，“果然没那么烫了，这药还挺管用。师父，你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罗玄轻轻点头，身体轻松了许多，可思绪却越来越沉。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累了？”她靠得更近了，令人迷醉的香气继续攻克着他的神经。
罗玄摒住呼吸，抬起头再去看她，她已经近在咫尺。只要自己双手一揽，她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倒在他身上，朱唇可取，软香可夺。他的目光再也无法掩饰住那种情欲，灼灼的打量着她的面容。
聂小凤愣住了，她表情顿在了一个疑惑的神态，在感觉到那双眼睛的诉求时，她痴痴回望不敢动弹。
“弥天大错！”
脑海中的那句话让聂小凤突然醒了过来，她猛地向后错了错身子，露出尴尬的笑声。罗玄亦是被惊醒，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意识朦胧的做了一个真真假假的梦。有些茫然的看向聂小凤时，后者脸颊的片片绯红让他混浊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明。
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继续自欺欺人。那种感觉，早已超出了一个师父对自己的徒弟所应有的范畴，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在过去的某一天，就在被他忽略的某一瞬间，它就已经发生了。
哀牢山上两个***子过得很慢，好似每一件事情都被无限拉长了，伴着一种似诉未诉的微妙情绪，聂小凤竟然生了一种将要与他相伴一世隐居山林的错觉。
罗玄虽然比以往对她要冷漠许多，却对她的照顾没有丝毫松懈。随着冬日越发临近，他每日必要检查她的身体状况，不停的搭配各种药材为她驱寒暖体，甚至是每一次沐浴时所使用的药材他都会精心挑选，哀牢山最上等的药材几乎全都用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在这样的精心照料下聂小凤的寒症自然缓解了许多，即便依旧是手脚冰凉，至少她确信自己这个冬季不会再生病了。
但哀牢山的冬天总是不太平，这一年病倒的人换成了罗玄。
说来他这次病倒也实属无奈，不久前罗玄在捉捕毒蜥蜴时被咬了一口，当时并未在意，他年轻时尝遍百毒，一般的毒对他并无多大害处，再加上祛毒及时，他也并无性命之忧。可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熬心费力的研制疫病的解药，又要每日照顾聂小凤为她驱寒，赶上风雪骤降的天气终于还是病倒了。他这一病彻底吓坏了聂小凤，她一个人对于医理半懂不懂，全都只能靠着罗玄的指示来照顾他。
“师父，这药我熬了三次了，每次都不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啊！”聂小凤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站在罗玄的床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罗玄接过那碗药，只是看了看，虚弱的说：“火太大了，你过于急躁，之前可曾见过天相是怎么煎药的？”
“那我再去熬一碗。”
“不用了。”罗玄缓了缓气息，仰面将整完药一口喝下去。
“师父……”
“效果不会差很多，这样就足够了。”罗玄勉强冲她笑了笑，聂小凤此时已经是发髻凌乱，鼻尖还有一抹黑灰，一看就知道是忙了很久。“你去休息一下吧。”
聂小凤却连连摇头。
“听话。”
“师父，之前我受伤的时候你守了我一夜，这一次换成我陪你，好不好？”聂小凤没有坐在床边，而是屈着身子半蹲在一旁，双臂撑着床榻仰视着他，“你身边现在只有我这一个徒弟，徒弟照顾师父天经地义。”
罗玄眉心的皱痕似是在说他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本来聂小凤对于自己能否赖在这里并不抱多大希望，自从那次酒醉后的“轻薄”，罗玄刻意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想要让固执的他改变自己认定的想法谈何容易，她只是觉得自己至少要试一试，她很珍惜现在能和罗玄独处的时间，哪怕只是多了一分一秒，她都甘之如饴。
令她感到意外的时，罗玄妥协了。他的挣扎只局限于他自己的内心斗争，当他默认了聂小凤的陪伴时，他的理性败给了情感。
都说病中的人意识最为薄弱，就连罗玄亦是如此。
“师父，你累不累？累的话告诉我，我服侍你躺下休息！”聂小凤压抑着心底的欣喜，语气中根本藏不住她的喜悦。
罗玄睁开眼睛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你坐在上面，地下很凉。”
聂小凤听话的坐在了他的面前，双手整理着床上的厚被为他盖好，很自然的继续为他整理搭在身上的大氅，就像当初他照料自己时一样。
罗玄默默的看着她，一时间似是入了迷。从未有过一个人这般细心的照顾他，也从未有一人可以与他走得这般近。他为人清高，并不善于交际，与他人多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可聂小凤却总是能剥去他的那层冷漠的外壳，拼尽了力气挤进来，带给他意料之外的温暖和不应存在的期许。意识清醒的她看着自己时依旧是饱含着信赖和依靠，没有半点扭捏，也无任何令他惶恐之意。仿佛那天月下的她真的是被酒夺了魂魄，点点暧昧如同一段飘荡在思潮夹缝中的隐秘回忆。
“这样就好了。”罗玄敛目收神，顾不得心底翻涌而出的情愫，他无法将她推开。
“师父，你出汗了。”聂小凤突然说，她的手放在他额头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一阵舒心，睁开眼睛时心底发虚，生怕被她看出了什么。
聂小凤细心的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身体不由自主的与他靠得更近一些。
“既然出汗了，是不是烧就会退了啊？”聂小凤轻声自语，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继续摸了摸他的额头，嘴角生笑，双手搭在了他盘膝而坐的腿上，“果然没那么烫了，这药还挺管用。师父，你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罗玄轻轻点头，身体轻松了许多，可思绪却越来越沉。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累了？”她靠得更近了，令人迷醉的香气继续攻克着他的神经。
罗玄摒住呼吸，抬起头再去看她，她已经近在咫尺。只要自己双手一揽，她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倒在他身上，朱唇可取，软香可夺。他的目光再也无法掩饰住那种情欲，灼灼的打量着她的面容。
聂小凤愣住了，她表情顿在了一个疑惑的神态，在感觉到那双眼睛的诉求时，她痴痴回望不敢动弹。
“弥天大错！”
脑海中的那句话让聂小凤突然醒了过来，她猛地向后错了错身子，露出尴尬的笑声。罗玄亦是被惊醒，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意识朦胧的做了一个真真假假的梦。有些茫然的看向聂小凤时，后者脸颊的片片绯红让他混浊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明。
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继续自欺欺人。那种感觉，早已超出了一个师父对自己的徒弟所应有的范畴，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在过去的某一天，就在被他忽略的某一瞬间，它就已经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