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罗玄一如往常修习炼丹,照顾玉容的事情都交给了聂小凤,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是男女有别,且他和玉容并无多少交情,她又是个风月女子,只想着待她身体康复后便请下山,山上的生活也可清净如常。
私底下,他也郑重的提醒过玉容,绝对不可以把他的徒弟教坏了,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是这几日聂小凤总是有意躲着他,以往一起吃饭的时候多是有说有笑,现在她常常自己吃饭,就算坐在了一起也不看他,更不说话。在静室练功的时间是他们唯一能单独相处的时间,聂小凤一如往常,恭敬的回答他的问题,与他谈论古文经书,却少了几分他早就习以为常的亲昵。
这样子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月有余,一向聪明的罗玄方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一日罗玄到玉容的房间查看她恢复的如何,在确定她身体已无大碍,只需要静养休息后,玉容突然说:“罗大侠,我们相处有些时日了,今日我精神很好,见这屋内还有一盘棋,不如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罗玄正想要和她谈一谈,便应了下来。
玉容身体回复的快,下床走动已经并无大碍。罗玄见她穿着聂小凤的衣服走过身边,心生恍惚。衣服还是那件衣服,只是面容换成了一个娇艳俗媚的女子,他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调理着情绪。
黑白对杀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罗玄喜欢下棋,可是陈天相学不好,聂小凤又不爱学,所以他少有机会能下几局。他虽然与玉容不熟,但也听得许多情花宫的传言,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能将一派做到这般地步,混迹于官府江湖之中,也绝非是等闲之辈。
这么一个女人自然是心思缜密心机颇多,而聂小凤虽然心性早熟,但她涉世不深,很容易被人三言两语所蛊惑。
果不其然,棋过半场,二人的势力已是愈发焦灼。
“罗大侠,你心事不明,下棋不专,如此下去可是要输给我的。”玉容挑眉笑道。
罗玄手执白字,他心里想着聂小凤,当然无法专心。不只是下棋,这段时间他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尽快处理好这些事情。下棋只是借此机会把话说下去,至于棋的输赢,他可不放在心上。
“既然玉姑娘也察觉到了,那罗某也不再相瞒。”罗玄抬眸看着对方,“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是想让我尽早离开,对么?”玉容早就料到了他此番的目的。
罗玄点了点头。
“怕我教坏你那个宝贝徒弟?”玉容又问。
“小凤自从上了哀牢山就从未涉足过江湖,她心性不定,容易被人左右。”罗玄如实说,“我费尽心思才保住她不再执迷复仇,不去参与江湖上的纷争,我不想你有意或是无意的毁掉我这些年的努力,还望玉姑娘见谅。”
玉容看着她,忍不住哀叹了一声。
罗玄未料到她这个反应,有些不解。
“罗玄,你以为我和你宝贝徒弟说了什么?”玉容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他,不禁嗤笑道,“你这个样子,聂小凤她竟然能忍受得了?”
“此话怎样?”他不明白。
“看来你是完全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可怜你那个小徒弟,完全不清楚状况。”玉容哀叹一声,思量着怎么帮他们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但是转念一想,罗玄与她之前所熟识的那些男人完全不同,他是个礼义道德观念极重的人,段然不会接受自己的徒弟喜欢上自己这种事情。如果贸然说出口,很有可能会好心办了坏事。
罗玄则全然想岔了方向,以为聂小凤真的又生了复仇的心思。
“这件事我会和她说清楚的,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你再多言。”他板起了脸。
玉容则有些惊讶,难道聂小凤已经和他挑明了?
恰巧此时,玉容看到门外有个身影晃过,心中知道那是聂小凤。不管她说没说过,自己总是要帮上一把的。
“如此倒是我多心了,也难怪,据我所见她体内的寒症远没有那次罗大侠所说的这么严重。你这个做师父的,倒是照顾妥帖。”
玉容站起身,故意贴在罗玄身边。她久经战场,深得mei 术,往往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局可以让男人缴械投降。她不指望罗玄能如此,但这样的动作确实也让不染红尘的罗玄身体一顿,一时间忘记了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