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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荷钱皇帝的命硬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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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招募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4-04 23:45回复
    这里敬我们的公主!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4-04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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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关于向馆陶向公主的晒戏,是早有打算的。由于零零总总的原因,最终搁置至今。这次一定要支棱支棱,给公主撑起一个排面来。称她为公主,是因为她曾经的身份——前朝廖贵妃唯一的女儿,继承了贵妃所有的丽姿玉仪。但似乎太过艳绝的东西,都注定要历经伤逝:大业二十三年的血与火中,贵妃殉身,公主则用她那双澄澈脆弱如琉璃的眼睛,目睹了一个世代的沉沦与裂变。这仿佛昭示着她再也得不到纯挚的、双向的爱,也再没有机会与任何人去坦露年少的心迹。不断封锁、禁锢……向馆陶自己成为了一座囚笼,把所有积极的、美好的人事藏匿其中。
      在永旭元年的初夏,向馆陶成为了新皇的容华;至永旭二年的暮春,向馆陶以为新朝祈福之名迁入兴庆宫,未来也将在那里度过日日夜夜。红尘一世或一梦,这略显悲凉、无奈的结局,对她来说,究竟是意味着被这座华美的宫殿再度放逐,还是缓缓驶向她渴求已久的自由呢?
      “人世间好一点的缘分啊,始终浅薄得像一片风雨中的蝉翼。”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4-04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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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
        【楔子】
        【第一章】昭仪vs容华:
        【第二章】皇后vs容华:
        【第三章】皇帝vs容华:
        【第四章】皇帝vs皇后:
        【第五章】皇后vs昭仪:
        【散稿与彩蛋】
        【附录】本次招募人设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4-04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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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4-04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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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a)在赏画,遇到了小新人,小新人问:娘娘也喜欢画吗?小向说:或许从来不是喜欢,只是打发冗闷的光景罢了。小新人宽慰:有一分喜欢也好,画里有另一个世界,可以避烦忧呀。于是↓
            容华-向馆陶
            [话至此时,容华终于扬颔、正眼打量过褚氏,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目下这位正是当朝太后的侄亲。瞳仁微动,轻轻]褚内范,画如俗世镜,如何能避呢?
            然后小新人说,娘娘临过这副画吗?我想找找可以临的花样呢!于是↓
            容华-向馆陶
            不曾。[语声平平,一朵眉蕊将蹙未蹙,最终没有讲明缘由,适才的星点儿和婉也如泡影消散,容华偏身看向褚内范与自己同样年轻的容貌,心中嫉羡、失落翻涌;竟是这样澄明似水的双目啊……片刻之后容华重又将眼光落定画面,再没有舍向褚氏微寸]
            -
            b)过了几天小向出来乱转,在看星星的高楼上遇见了会算命的胡人女孩儿,女孩儿说,娘娘想算什么吗?时运、姻缘、前程、风水,我什么都能算喔!于是↓
            容华-向馆陶
            [竟然笑开,向氏素贯清冷的眉眼平注一缕春波,引得萍女、福姑双双面觑——容华固有的女儿家情态,已有多久不曾看过了呢?但满天星宇并未照彻向氏睫下,是以也无人可注目到向氏乌仁中深隐的悲哀与谬讽]我只是在想,要算甚么好呢……[仰目去捉檐角盘卧的天兽,声色飘忽]南内范,请你算算我的寿数吧。
            这话难免让胡人小女孩吓一大跳,她开始笨拙地开解这位古怪美人,于是↓
            容华-向馆陶
            [笑色没有淡去,甚至在触目南氏神情的一瞬,倏而泄露星点怜惜]是我吓到你了。[这一句以后,一时间竟再没有旁话,容华只是微弱、徐缓地摇着头,仿佛因尝试理解这一番话而倍感艰涩,苦意弥入齿间舌底,很久才能启口]是的…你说的是。起码寿数这一件事,我尚且能够决裁……
            -
            摘录了几段戏作为楔子,或许能从这只言片语中,体悟到公主的内心——尽管她冰封了自己,也不能说她没有趁着春色将近、雪融为淙淙流水之时,寻求一个走出来的契机吧。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4-04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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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4-04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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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时间:永旭二年三月二十一日
                地点:景祺阁
                前情:昭仪的父亲曾效命于前朝,昭仪在闺阁中,曾无数次耳闻这位瑰宝的沸扬美名。
                -
                昭仪。孟氏
                [天边昏黄,偶掠三两燕雀,闻雀鸣啾啾。令小奴携小炉,汲水烹茶,素手执茶匙,舀小半片普洱入壶,又添寥寥银花,独坐享茶香。]
                [此时半靠坐亭边,遥眺远山。忽听人声入耳,回首望,见是容华向氏,并不作声,等她先语]
                -
                容华。向馆陶
                [固也意不在此,是以容华瞥目到孟昭仪身影时俨然旋身欲走,萍女暗暗抵掌在容华小臂,轻轻挡了一把,向氏身形仅仅短促地滞过一滞,便麻木顺从着走近、拜下]见过昭仪。
                -
                昭仪。孟氏
                [扫视一眼,并未急着让起]方才为何想走。[支肘斜坐托腮]既不愿见,为何又来请安。
                [伸手一指]起来坐,听闻向容华爱品茶,想必闻得出来这煮着的是何品种了。
                -
                容华。向馆陶
                [默然微晌]妾自知不会说话,不愿误您一隅清静;[徐徐抬目以视]然则见而避走,大不敬也,是故在此。[直脊坐定,心内从不情愿与孟氏多谈,瘦指蜷卧另侧裙边,一腔厌倦好似也就此隐去,然而向氏面目之中仍旧伪不出任何神情,单单垂颈坦言]要辨茶种,需贴杯来嗅。
                -
                昭仪。孟祥霙
                见而避走,大不敬也。[衔她落下的话端再嚼,目帘半掀,极掉谑地]欺蔽尊上,该当何论?[让斟一杯,送到她跟前去]又不是刁钻玩意儿,以你旧日的声名……[顿在这里,支额细想了阵,是在脑海中将彼年孟府入贡旧朝的无数玉露、银针一一点算]……便可知是存心躲懒充愣了。[转而向身侧侍婢]你看看,人说“抱朴守拙,大辩若讷”,非得是这样的人物,才见得比同枝姊妹们福泽深厚。(刺她不殉旧国,苟且贪生)
                -
                容华。向馆陶
                [一盏澄亮茶汤便停在目下,容华倏而垂睫,凝看壁缘的波纹一圈、二圈…然后渐归于死寂,向氏亦归于死寂。直至孟氏话声俱落后三长息,向氏才极缓地抬起面孔,一对黯如深潭的乌仁中,渐次浮杂出星微的困惑与笑色]是的,只是一盏普洱罢了……以你旧日的声名,怎么会借如此鄙吝的微末为难、奚讽旁人呢?[苦持如此不错眼珠的凝看,教向氏心内如承万钧之力,十弯月牙如旧藏在裙侧,不知自孟氏吐露哪一字起,业已悉数浸润冷白,而向氏声音却愈轻、愈浅]孟府的家风果然变了啊…自大业十八年起,便幡然巨变了。
                -
                昭仪。孟祥霙
                [也不恼,仍是那般骨形松散地坐着,半合冰镜迎入两方化不开的浓研,心下又忖:何以得来这样的一对眼——不是没见过她哭,只是纵有梨花带雨的形容,里头也是干的,浑涩住的,一点清光也无。哂声]倒还没忘了故国年号。天下苦之久甚,才有了如今改天换地的新朝,林总的废帝遗孽,凡有气性,或刎颈、投湖、悬梁,哪还轮得到我称一声容华。[泱泱大业,荣华已矣,容华犹存,当下觉得好笑,令扑打团纨,更催茶沸。]故而你在我这里,现只堪一盏普洱。[山迢水转,另起一峰]圣人为何封你作御妾?[轮指敲案]既要封,为何只是一容华?
                -
                容华。向馆陶
                [这原是容华心间最不堪言的秘隐,值此机锋,便化作孟昭仪手中最利最冷的刃——多少次了呢?孟氏每每如此笃定,是不是因为他人亦如此作想呢?向氏一遍遍地自问、一息息地盯滞,孟氏的身形即在这样怪异的氛围内渐渐模糊起来]你既恃如此高见、既能如此揣磨圣意,怎么此时不是你坐在福宁殿示下?你与我,究竟又有甚么分别?[不肯教她如愿,但一双薄眦又何能抵住滚热的泪,不消片刻,裙面俨然洇开数朵残瓣,容华执意未拭,倨道]孟祥霙,你只有这一点(欺负我的)能耐了。
                -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4-04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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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
                  昭仪。孟祥霙
                  容华谬了。[残茶冷彻,袭风入嗅的苦香也蜕去温度,恰似紫微丹陛前呼作“殿下”的人,与隔案对坐、鲛珠难挽的人,同一副戴眉含齿的肉身,早也不是昔时春秋。从前礼她、敬她,原都赖那重天之骄子的血缘挂碍,现听过这张香檀绣口里吐出来的琐物,只垂首低摇,再无半分高看。]事无礼而不成,福宁殿娘子与圣人结发成恩,我因家族功勋受聘,俱是光风霁月、正大坦白,又何必贪心不足?[信手掷杯,半兜子凉汤迸开,轰然扑死在磨作镜清的琼岩。茶珠儿飞溅,也坠了一两滴在祥霙裙角——是暗红痕渍,狼藉的一片血疮。]细想想,使你夜不能寐的,是我,还是你故国的幽魂?[立身,甩袖而走]应怜向女,误了善终的法门,为今若寻死自戕,阴司里背的可是两肩罪名——大业、永旭,哪儿也不是你的去处了。
                  -
                  容华。向馆陶
                  [孟氏归去了,容华如旧枯坐原处,垂目于满地残瓷茶渍,任凭萍女哭唤、哀求,亦不错一目、不置一词……转首将近戌时,容华恍惚一睁目,竟于咫尺中看见了自己——是内间里那一座方阔的蟠螭铜镜。于是容华已近干涸的青目中再度腾然升起困惑:是何时回来的?为何又要回来呢?为了大宋而拼死得以幸存的此身、此心,原来竟是一厢情愿吗?当日宫乱,与母亲分别时她的最后一次回眸,原来当中所糅杂的、年幼的向氏未领会的,是轻蔑与怨恨吗?容华好似懂了。因而萍女进内服侍卸去钗鬟时,可看容华轻轻地笑了一笑]萍女,我想通了。孟昭仪说得是对的,大业早已消逝了啊。[话声一顿]南内范说的也是对的……[萍女屏息斟酌话语,容华便兀自又说]眼睛很痛了…替我打盆热水蒸一蒸吧,好吗?[萍女的面目中自然显露出犹疑,而这样的直觉却在容华不容推拒的催促声里渐次平息,将退至帘外时,容华添道]再奉一盏雀舌来。[于是四下归复阒然。容华一面对镜卸钗,一面喃喃]寿数凭由自己决裁……[握至一支海棠春睡长簪时,容华恍然彻悟道]原来我的寿数,早在大业二十一年就该尽啦。[随着这一句话落,容华摩挲簪身的瘦指一滞,狠狠将簪向左腕插了进去。]
                  [这是容华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方法。剧烈的痛苦自手腕遍涌全身以后,容华尚且在想:是自谁那里听来的?是卞太尉吗?可惜旧年的记忆随着殷殷鲜血在俯仰瞬息中消散去,她只能记得卞太尉接她出宫时,总是重复着一句:你必须好好活着,为了你父亲、母亲,为了我,为了新帝……那么,是母亲吗?可惜容华没有气力再回想了。彼时时氛诡谲的内庭中,千百种自戕的办法也可能在暗地流传,毕竟以死明志的堂皇冠冕,好过苟且偷生的几十年。容华尚存意识的最后一念,竟还全然天真地思索着:阴司里真的会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萍女与福姑揭帘而入时,映着暖黄烛光的内间已教或浓似淡的血腥气味吞没,容华正倒在蟠螭铜镜前,眉心数条淡痕昭示着这位亡国公主刚刚经受过的绵长的痛苦。茶盏与铜盆双双惊落,从来寂静的广明宫在永旭二年三月迎来了它的第一次轰动,可惜不是最后一次——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容华还是自鬼门关被救了回来。医者仁心,容华如何能怪罪任何人呢?她只能怪罪自己,没有足够的力气将簪尖再多深一寸、或向着虎口的方向,再多偏一厘……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
                  “孟府的家风果然变了啊…自大业十八年起,便幡然巨变了。孟祥霙,你只有这一点(欺负我的)能耐了。”
                  “凡有气性,或刎颈、投湖、悬梁,哪还轮得到我称一声容华。细想想,使你夜不能寐的,是我,还是你故国的幽魂?大业、永旭,哪儿也不是你的去处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4-04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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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4-04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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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时间:永旭二年三月二十二日凌晨
                      地点:广明宫
                      前情:容华归宫后竟以簪自戕,谁也没想到,这位一向纤细、沉默的女子,被命运推挤到绝地时,也能做出如此狠决的选择。
                      -
                      皇后。周璧君
                      [自昨日广明宫横生祸事后,旨令太医尽数侍奉跟前,直到今日消息再传时,随即漏夜扶辇,仆婢次第躬身,打首的掀开悬花帐的帘子,一屋子的药香氤氲这就扑在眼前了,扶搭半夏手慢慢坐下,凝看向氏两眼,先问太医 ](这伤)怎么说?
                      -
                      倒霉太医
                      半夜奔至,一脑门子汗,先磕头:容华血已止住,暂无生命危险。但容华本身体弱,又存死志,下手贼他妈狠,怕是…左手会落下病根。
                      言罢,又磕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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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周璧君
                      [又引她大宫女来,叫细细禀陈容华这几日的行程,见的什么人,又读的什么书,孟氏落在耳朵里的时候,眉心很轻的蹙了蹙,随后半夏即领太医候在帐外,这一遭来访声势不小,皇后在里室说话时,另有小黄门已然压着她近身伺候的一干仆婢等候示下了,而此际逡巡这张失却血色的脸,眼风一寸寸深深描摩,仿佛是第一回如此正眼瞧她,语气不咸不淡的 ]宫里的日子,一天天也就这么过了,本宫以为,这几年的日子就已然够教你想通了,(自杀)这又是做什么呢?
                      -
                      容华。向馆陶
                      [嘈声混沌,帐幔扑簌声与人声浑贯入耳内,此刻皇后目下,是容华费尽气力才睁开的一双涩剌剌的眼,与几近于无的哑然一笑]娘子,我是想通了啊。
                      -
                      皇后。周璧君
                      [于此痴苦的控诉里,腾起一阵滔滔拂郁来,那投去的眼风褪去尚且和温的裹挟,露出一些冷冽的内里 ]真的想通了,就该对着颈子割,一刺到底,大罗神仙也救你不得[ 站起身来,目处上峰,目光投舍的更低 ]馆陶,站着死还是跪着活,论说无有优劣,大业二十一年,你既然选了后者,早该料到伏小蜷屈的自苦,如今又惺惺作态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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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华。向馆陶
                      [鼻中酸涩,牵动喉间旱裂的腥甜]娘子如此高见,只管将这纱布撤了、太医也散了,不消两日,我自然归去![冷冷一笑,眼里泛开薄红,不知是恨是悲]可是你不敢,你要护着你母仪天下的好声名,要替你的陛下安抚大宋旧臣,要稳固你周家的权势基业,还要显出你比之孟昭仪的宽仁可亲…惺惺作态的是你,是你们!
                      -
                      皇后。周璧君
                      [向氏此言迸发时,帐内账外俱是落针可闻,死寂一片,不等皇后开口,半夏就已然按捺不住:放肆!如此怨怼之语,容华慎言!而皇后无疑叫激怒了,漠飞怒滚的意潮中,挤出声怀讥带蔑的笑来 ]若是刚登基那会儿就敢说出这些话来,本宫或许还能高看你几分,现下么……你们向家人,到底都是骨子里头的懦弱,跳梁小丑,不上台面。
                      [一步之遥隔如天堑,最后一抹怜悯也殆尽了 ]日子过得不顺意,便想给自己立牌坊,你以为你是谁?陛下留你是宽宏悯下,怎么,这竟给了你左右皇恩,怨怼冲撞的底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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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华。向馆陶
                      [急要撑身坐起,可怜帐内一挂半死瘦骨,帐外数张新朝异面,右臂将将撑起泰半,一息间牵动左腕伤口,肘力霎间一软,便又跌落下去,眼光顺着投去帐顶,皮动肉不动地咧一咧嘴]娘子这些话,还不如孟昭仪说得戳心。若新皇登基时娘子说得这些,我而今早已在阴司里遍颂你的功德。
                      [此际不再挣扎,盖因周身尽脱气力,若适才眼角尚存一星泪,当下也已全数逼了回去。向氏喘息的半刻光景里,眼前蒙黑一片,有几瞬泛起的光亮,却在更快的几瞬里灭去——原来一向仁慈宽和的皇后、曾经劝慰过自己的皇后,亦不曾示出过半点怜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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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周璧君
                      [话已至此,便已然全无再于此间耽搁的必要,也许是不愿看,不忍看,此际眼神再如何冰冷也不舍给向氏半分了,示于一干奴前的,乃是多年掌宫压蕴出的威仪,此后旨拟的也很快,以侍奉不周失察为由,广明宫上下尽数罚俸,向氏近身的俱压在广明偏殿杖责二十(包括福姑与萍女),行刑时旨令上下侍奉的当庭观刑,以儆效尤,另自六尚重拨来一批仔细妥帖的宫女伺候向氏(下面小的都换了,你身边的福姑萍女还留着,另外加了俩大宫女),这一通令并不避人,直在帐外下了,内殿诸人噤若寒蝉,这时才又肯隔着青帐,虚虚朝里往一眼,言语如匕:你活一日,你宫里的人活一日,若是向容华有什么意外,就尽数陪葬。这是最后一眼了……而后皇后走的毫不留恋,将出宫门时,仿佛又想起什么,眉间微微一动,另有意思拨下:以向氏要静养未由,闭广明宫门,内庭勒令诸人不得乱嚼舌根,所有乱说乱传者(说向自杀啦!),皆示以重罚。]
                      -
                      “本宫以为,这几年的日子就已然够教你想通了。站着死还是跪着活,论说无有优劣,大业二十一年,你既然选了后者,早该料到伏小蜷屈的自苦。”
                      “娘子,我是想通了啊。若新皇登基时娘子说得这些,我而今早已在阴司里遍颂你的功德。”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4-04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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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4-04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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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时间:永旭二年三月二十二日早朝前
                          地点:广明宫
                          前情:皇后照料并处理容华自戕事件至凌晨。容华质问、皇后诛心,二人不欢而散。
                          -
                          皇‖帝。方勉
                          [进来时未扰人休息,小坐半盏茶,待内侍奉药来,才许揭床帷,亲自握盅,捏匙凑她嘴边]大事已然,又何苦来?
                          -
                          容华。向馆陶
                          [实则二十杖并不需几会儿功夫,但容华好似仍能听见偏殿内不息的哀嚎,一声一声,如数奉还在千疮百孔的心头。容华此时已坐起来了,她静默地数着,直至那一匙汤药停在唇侧、一句不轻不重的询问贯入耳中时,才肯将迟眉钝眼抬上一抬,并不饮药,只兀自说话,声色如旧麻木]您只管骂吧,何必费这样的周章。
                          -
                          皇‖帝。方勉
                          [由人不进,收手搁给在旁候着的内侍,很轻的落了一叹]那就晾会再喝吧
                          [不期招来怨怼,百端交集,直觉偌大的殿通死气,摄人呼吸,日将隐去,恃着天色灰蒙,肆意捉人神色,喉头紧了紧,连带声音都涩]朕初登大宝,任人唯贤,赦大业仁义之士取用,不屑世人予称道亦或冷讥热嘲,倒载干戈,节用裕民,安土息民,使宽宏度人,这才留大业一个体面
                          [垂目掩下冷然的杀意]向卿这又是为何,驳朕的姑息?[眼角泛上点红,恍现旷野的兵戈白骨,哀其不争,咬牙重吐]还是愿见构怨连兵,生者不能安定,逝者不得安宁!
                          -
                          容华。向馆陶
                          [皇‖帝一席话尽,殿内便仅可闻二人起伏的呼吸声,除却为首随侍的一位宫人,余者已悄自退至帘外,不知哪个凭肩划过珠帘,递一声噼啪脆响潜去容华耳内,容华才如梦初醒般小小地一激灵]妾从前,也曾这样想过的啊……[再抬首时,眼内晶莹一团,模糊去万般不解]若以妾此身,换旧臣一片炽心,合力奠复天下安宁,或许当真比妾殉在大业二十一年要有意义得多。可是,您是天下的主,功业自然俱颂向您耳畔,留给妾的,是前朝余孽、是苟且贪生、是这宫里人前人后一道道的白眼![颓然卸力,直挺挺靠去榻首,声音显见地柔和、虚弱下来]万象更新了,只剩妾一人。昭仪说妾没有气性风骨,旧朝的幽魂、新朝的忠士,都看不起妾,妾不信,妾想要去地府里问问……[两行苦泪濡浸唇角,疲于去拭]可是怎么又回来了呢…是不是他们真的容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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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方勉
                          [倦听泣血椎心般的薄志弱行,削肩靠下去时,便斜着她,触及红泪,心底扼叹不及]终是曾参杀人,向卿的龙血凤髓竟也如此不堪折
                          [咽下再多的恶语,大业倾国烽烟中,尝见一点红袖傲骨,不过两载不足,竟堕成现遁世模样,两两无视,只在话里糅了三分鞭辟缱绻]朕不吝拉你一回,因你是朕的容华,日后若还是依附人言,大可做你的大业遗珠自去,朕都不会管了。
                          -
                          容华。向馆陶
                          [或许是因皇‖帝言谈里所展露的济世胸怀而感到一点动容,向氏恍然想起经年前,义军尚未进犯,父皇也曾口口声声保证过:救末世于水火之中……然这样足比千金的承诺,终于还是在声色犬马的靡靡中烟消云散;亦或是这恨铁不成钢的、挟隐着惋惜的一句讽叹,教向氏在数度绝望之下攫取到一丝似有还无的温度,因而她很轻、很慢地抬起右手,勾伸小指,仿佛将此视作一场约定、一个交换,情容郑重地]妾想看到四海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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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方勉
                          [等那截素指递在眼下,举眉捎有浅薄的笑意,与人平视]四海升平,朕毕生所愿,朕也相信朕能福泽百姓,好贤立世
                          [掌指根间磨了膙,尾指绕上去勾了勾,一番踔厉风发,未免露出将才气象]能至圣至明,相沿百年,向卿当不该拘与旧政还是新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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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驳朕的姑息?还是愿见构怨连兵,生者不能安定,逝者不得安宁!”
                          “可是,功业自然俱颂向您耳畔,留给妾的,是前朝余孽、是苟且贪生、是这宫里人前人后一道道的白眼!”
                          “朕不吝拉你一回,因你是朕的容华,日后若还是依附人言,大可做你的大业遗珠自去,朕都不会管了。”
                          “妾想看到四海升平。”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4-04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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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4-04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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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时间:永旭二年三月二十二日早朝后
                              地点:紫宸殿
                              前情:皇‖帝选择在早朝前探查向馆陶。对这位落魄、可怜的容华,皇‖帝于震怒之外,无疑存有一份怜惜,而这微妙的怜惜之情,让他愿意与她勾指来安抚:会看到四海升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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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周碧君
                              [ 即刻行往紫宸,殿前稽首,称说前来请罪。]
                              -
                              皇‖帝。方勉
                              [廿一夜里骤闻广明凶信,直驱广明,亮光照了通夜,四五更方见醒,遂归紫宸备朝,白日早朝后将归紫宸,殿外皇‖后来,让人进]
                              [暂不问责,腔里抑着怒]人如何了?
                              -
                              皇‖后。周璧君
                              [ 进殿后,再行稽首大礼,才回话 ]妾方才去看过,太医说已然稳定了,但容华体弱,又存死志,大碍倒没什么,但左手要留下些病根儿[ 诉陈方才罚俸,杖奴,更奴一应处置,又赘一句 ]妾想着向姐儿现下需要静养,况且闹出这样的(自杀)事来,实太不体面,人来人往总归嘴杂,就叫广明先闭宫静养,等身子养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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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方勉
                              [视线虚虚凝在皇‖后处,让话空落了很久,才示人起身,不耐地]就按这么办吧,朕不想听见有什么妄口煽惑之辈
                              [手边展是户部进的花名册,有圈有注,衔合直丢案角,眼皮未抬]内范选阅皇‖后辛苦些,昭仪,暂时不用协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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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周璧君
                              [ 坦然受却皇‖帝的眼风,左眼皮却抽跳两下,自家捡起那册子仔细和好,口口称是,是应下孟氏这桩处置 ]孟昭仪事领的不好,也是我平素有失教导的缘故,原想着她领事大半年了,该是个知道分寸的,到底是年轻,要多经些事儿历练——妾会提点她
                              [ 将册子放在偏一些的台案,又直身跪下了 ]郎君先时示恩悯下,向氏却丝毫不知感恩,如今又横生此事,无疑碍损郎君圣名,郎君忧心外朝,妾为您打理六宫,这原也是对妾的信赖,不成想竟然出这么桩(下你脸面的)事来,该当施以严罚,震慑后宫,况且
                              [ 一顿 ]向氏口出大不敬语,妾或能约束六宫口舌,不叫众人指摘,却难以抹平她的怨怼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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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方勉
                              [清嗤了一声,惯见不得与孟老如出一辙的好似刚肠嫉恶,不免积羞成怒]朕信她家风皆承,她倒好,杀人诛心,回头让她自己好好掂一掂!
                              [因皇‖后又伏身下去,眉间恼火愈盛,勉力稳着声气]六宫诸事你尽管去平,向氏若还不知趣,抱有死志,不必强求,朕不介意杀几个向氏宗籍的一同去殉大业!
                              -
                              皇‖后。周璧君
                              [ 怒风恼言狂掀面来,不免带担忧的看他一眼,将面皮放的更缓和,轻唤 ]容华狂悖,妾会去教,昭仪失衡,妾会去点,内宫诸事,原也不该拿来扰您的清听,只是斯事体大,既然有您的这句话,妾已然明白了。
                              [ 因本就及近,此际虽未直身,但就依着这样的姿势探身去,轻拍他手作慰 ]二哥息怒……
                              [ 停了好几息才又重开口,而现下的语气早不似刚近殿时的冷肃,于温情之中,又显出一番唯有两人相对时才有的柔煦了 ]历来自刎都是大罪,容华虽有切身之痛,但于宫规条例,于后宫礼法来讲,都不得不严罚以震慑上下,以全皇家颜面,她既然不愿领二哥悯下的这份“(容)荣华”,此后也不必领了,依妾看,不如迁去兴庆宫,叫她此后日夜思过,为我大梁祈福,以销罪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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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方勉
                              [怜皇‖后才出病中,大掌合盖上去,乍听兴庆,食指不可察的一动,五内愈发郁结]兴庆宫?
                              [觑她,佯忖了忖,一会子才点上头]也好,那朕亲拟一个恪给向氏,许她这月廿八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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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周璧君
                              [春娘掺扶着步出紫宸后,迎面的三月春风冷洌扑来,将眉间那停蓄许久的暖意也逐渐消弭荡去了,轻辇载回福宁的步程中,周氏的眼风虚虚放目远处天际层叠的宫墙,一路心事重重,愁绪又结了,心情自然算不上好,然而真正叫周氏一路都沉默无话,甚至拂郁生怒的不仅仅只是向氏的狂悖之举,深究其里,或也有两人相对的情形...心念至此,不禁将腕上一柄青玉花佩握的更紧:这样素的样式其实并不配皇‖后的吉服华袖,这乃是年少刚嫁入方家如胶似漆时,二哥哥亲自刻送的,偏要在礼法里贪这一点小小的恣情,要叫它探手可握,垂眼即见...其实缠绕脑海逼在喉头的不过一句欲表难说的探问:蘅娘做的不好吗...? 然而到底将这一丝懦怯压却了,掷在皇‖后该有的威仪沉荣下,独在进福宁宫后,才长长叹出声气来,强撑一路的两脊玉山塌泄,任疲色覆眼,会见华胥。]
                              -
                              “六宫诸事你尽管去平,向氏若还不知趣,抱有死志,不必强求,朕不介意杀几个向氏宗籍的一同去殉大业!”
                              “蘅娘做的不好吗...?”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04-04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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