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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留侯门客·文】浮世清欢(bg、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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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酷 又恢复更新了1551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3楼2021-08-15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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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莺近日常白日里前来,那时我总在习武,自她来过,我便次次遣去下人,以防被人发现。她会递了帕子给我,同我谈笑,我注视着手中素色的什物,边沿绣着精致的小花,带着章莺身上熟悉的浅香。鬼使神差般,我竟不动声色地将其收入自己的衣襟之内。
    我未曾想到自己也会做这样疯狂的事。
    “呀,子房近来时常迟到,该罚!”韩非一身紫衣,见我进屋便笑起来。
    “哈哈,是良怠慢了,还请韩兄饶恕。”我对男子行了个礼,捕捉到对方驻留在我腰间的目光。
    “最近怎见子房心情愉悦,是遇到什么乐事了?”韩兄收回探求的目光,放下茶盏,语带调侃。
    我微微红了面,道,“良…与心悦的女子互通心意,想带她见一见良的友人,不知韩兄意下如何?”
    韩非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少了几分热情,“那位姑娘并非大家小姐,如若子房感兴趣,同她一处也不是不可。”说罢,男子眯眼笑了笑。
    “韩兄此言差矣,良并非随意之人,而阿莺,值得被更好地对待。良对于她的感情,是认真的,还请韩兄莫要诋毁阿莺。”我知韩兄一向喜爱开玩笑,但他这番话令人着实不大舒服。
    “……”韩非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带我与卫庄兄一道瞧瞧吧,能让子房中意的女子。”
    韩非欲言又止,他似有什么想要同我说,最后还是摇头作罢。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4楼2021-08-16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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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20: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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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章莺握了握我的手,停在茶馆门口,我向她看去,女子紧抿着唇,“子房,我有些……”
      我笑笑,“不必紧张,良的友人并非刻薄之人。倒是其中一位,良敢肯定阿莺会同他处得来,那人也冷冰冰的,怀里的剑他最宝贝了。你们一定会有许多共同话题。”
      虽然这样私下打趣卫庄兄不大厚道,不过能令阿莺重展笑颜,也算好办法。
      过程很顺利,除却期间章莺的局促不安。在我付过饮茶的账回来后,桌上的气氛似乎有些凝重,但只是转瞬之间,韩兄立刻笑着说该告辞了,章莺也起身来挽我的手。
      “韩兄、卫庄兄,路上小心。”我们同对方道别,韩非向章莺微微颔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那时该立刻想到的,韩非的百般暗示。
      天色渐暗,待我回到相府时,祖父将我唤了过去,原是有要事需交付,我们一直谈到深夜。
      “好了,时辰不早了,子房也快些回去歇息吧。”祖父欲要站起身,我连忙上前搀扶。正好对上祖父深邃的眼眸,我心底一惊。
      只听他道:“你将来会继承我的衣钵,我教授的这些方法、为人处世的道理,男儿的担当,你可该认真记下。”
      我不知祖父为何会突然说这些话,但是,承祖父的事业,是自少时便注定了的。他不过是在强调——[责任]。
      或许祖父的确看出了什么端倪,也可能只是我的心虚。可他的确提醒了我,无法承担的事就不该轻易许诺。我该守住自己的心性,成为祖父希望成为的“张良”。
      “千万莫让祖父失望了啊。”
      “是,良明白,定不会辜负祖父众望。”我深深地躬下身子,后又抬起眼目送祖父缓缓远去,那个瘦削而沧桑的身影,将我数月来的美梦打散。
      那一刻,祖父的话点醒了我,将那个浸没在蜜饯中的盲目少年拉出,他使我想起自己身上肩负的种种:我幼时立志,要有一番作为,祖父更是寄予厚望,这些责任,我怎么能遇了喜欢的女子便全部忘却。
      世间难两全,我承认,我喜欢自己在官场抑或大场面得以施展才华的恣意,我也喜欢章莺。但同时我背负的责任太多,不容许我沉.沦于儿女情长。
      再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我当真乞求祖父,他也是断然不会同意我与阿莺的婚事的。良赠章莺以玉佩,是少年心性的欺骗,是一个不会实现的诺言。可我们都愿为此相信,然后心碎。不如就此斩断情丝。
      那日起,我原本惬意的心境被阴云掩埋,我该尽快将此事处理妥当。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5楼2021-08-16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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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子房……”
        “阿莺、嗯……这是怎么了?”我微微吃了一惊,因为章莺自后搂上了我的腰,将头靠在我肩上,她声音闷闷的,似乎心情不大好。
        “没事,想你了。”她自鼻中轻轻哼笑道,“今后,我日日来寻你,可好?”
        我放下竹简,抚上她搭在我腰.腹上的手,“自然是好,良…喜欢每日见着阿莺。”
        我们更加频繁地相见,章莺的话变少了,愈发乖顺地倚靠我。我知她在不安,便以自己的方式安慰她,轻柔地抚顺章莺的长发,看着她一言不发,只是颇为委屈地瞥着眉,长长的眼羽翕动,寻求我的怀抱,此番模样我见犹怜。
        我自觉不对劲,便在紫兰轩时问起韩非来。
        男子不紧不慢地饮尽了杯中茶水,道:“她便是你先前说的女子,我在灯会上见过她。”他露出一贯的笑容,“说起这个,子房还得谢我,那夜如若不是我,红莲便去打搅你们了。”
        “良谢过韩兄。”
        “这些日子你常同我说道章莺姑娘有多大改变,你却未曾察觉到自身的变化。章莺或许真的是位好姑娘,但自从你认识她后,便心不在焉,办事效率、成果大不如从前。”韩非不禁叹了口气,我知他是真的为我忧虑,“且不说这个,子房是当朝相国的子孙,其门第,她一介平民又如何配得上,何况世人能放过你们?”
        “这些话不中听,子房尚且年少,我也知你无法很好地接受,再则,更是对章莺姑娘好。所以……如若章莺姑娘离开你了,也莫要怪她。”韩非此时已收起笑脸,微微皱起眉头。
        许久,我方才哑了声音应他,“良…多谢韩兄。”
        我知道,如果在儿女情长与爱人间选择,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纵使我万般不情愿,也必须如此。兴许韩兄出面,迫使章莺主动离开,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这样有违君子的做法,令我百般唾弃,可有些事物总归是无法兼得的,我想不出万全之策,每每面对章莺时,我那些烂熟于心的策略便无用武之地。
        在我推算的未来之中,无非是两种结果。如果那时的我知韩.国终会灭亡,那我们兴许会走到一处。
        夜已深,当我提灯赶回相府时,却见章莺斜倚着廊柱,酒罐在廊上翻滚,她满面忧愁,见了直叫人心疼。我是第一次见章莺醉酒,也知她近来心情低落是何故。
        “阿莺!”我上前去唤她,女子一副迷茫又痛苦的模样立刻逝去,章莺换上笑颜,酡红的面颊衬得她愈加动人。
        她说,她等了我许久,而我总是让她失望。兴许是醉酒的缘故,章莺的声音又轻又软,少了平日里的高傲骄矜,可我听得她这般更加痛心。
        “子房,多陪陪我……”
        “想要子房搂我、抱我。”她提了许多要求,我都一一应允。于是我将她揽入怀中,章莺立即像猫儿一样蜷缩起来,我收紧双臂,仿佛稍有松懈她便会离我而去。
        章莺仰面看我,小心翼翼地,似乎在惧怕我的不言不语,她以为我生气了,便软声软气地哄我。我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满脑子都是韩兄和祖父的话。
        “我心悦于你,子房。”
        “良明白。”
        “我喜欢你,喜欢子房紧紧拥我。”章莺搂上我的脖颈,我们鼻尖相触,她媚.眼如丝,那双令我心动不已的眼眸中却止不住地溢出悲伤。她良久地注视着我,最终阖上眼,侧首吻上我。我本以为自己会羞怯,但早已被复杂的情感所侵占。
        我想这是最为霸道和凶狠的一个吻了,章莺将满心的爱意、埋怨尽数发泄于我,她的技法杂乱无章,仍带着我为之心悦的魅力。我始终睁着双眼,是为仔细地描摹章莺的脸庞,这个我所爱的偏执又极端的女子。
        此时此刻盯着章莺,我确信,她无疑是牵动我心弦的女子,我爱她至极。可就如韩兄所言:我尚且年少,我又怎能确信,几个月后,甚至几十年后,我对章莺的情感,能如初时?
        我不知道,我对章莺的爱意,能维持多久、能走得多远……
        今夜过后,我想我们将不再同以往,当真如韩兄所言,章莺她要弃我而去。
        良久,她离了我的嘴唇,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真希望我们能永远不分离。”我低垂着眉眼,余光看到章莺的裙角快速离去,随之激起一声脆响。
        我抬首,四下已空无一人,玉佩躺在我身边的木板上,正是我先前赠予章莺的那块。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6楼2021-08-17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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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梅雨,我未撑伞,韩兄站在紫兰轩门口远远地看见了我,朝我跑来,关切之色不言而喻。
          “韩兄,良……是个懦夫、混.账……”我垂着眸子,雨水顺着面颊流下,只觉全身冰冷。
          “良竟然为了前程…为了利益,做出这种事,良……良想不出万全之策,良太不堪了……良……”我口不择言,将心中的想法尽数吐露。
          韩兄静静地听着,待我终于无法说出更多自责的话时,方才将温热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外面冷,我们进屋去。”
          此后,夏日在朦胧烟雨中迅速离去,章莺再不会像上次分离那般,从我心中隐匿了。她总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甚至是在初时进入梦魇。
          好在一切恢复如常,在秋意渐浓,同时也是灯会到来之际,我从紫女姑娘那里收到了章莺托付的只言片语。
          绢帛上写着:章莺本是庸俗恶劣的女子,幸而公子相救,才让章莺有了攀上荣华富贵的机会,故与公子亲近的种种,无不为摆脱贫苦境遇。而今一切都已成虚妄,恐怕救命之恩也难以回报,现已归还信物,望公子将那一缕青丝烧毁,自此你我再无瓜葛,勿念。
          我细细抚摸过绢帛上章莺的字,终是叹了口气,自怀中拿出一缕被细线绑住的墨发,移至烛焰之上,连同绢帛一起,染了火花,随同我尚存的一丝企盼,一点点燃烧殆尽。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7楼2021-08-18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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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我乘马车,同随行的下人上山烧香祈福。怎料在上山的途中遇上贼人,随行的侍从皆已丧命,仅剩我与车夫二人,马匹高声嘶鸣起来,林间昏暗,我紧张地握紧手中的剑,颇为不安。敌众我寡,何况我并不精通剑术,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
            倏然间林中跃出一人,身手狠绝利落,迅速解救我们于危机之中。
            我认出那是章莺,她收剑入鞘,背着我久不回身,一袭黑衣,长发挽起,俨然是初见模样。
            章莺是矛盾的女子,何况我们今日这般关系,于是我率先抱拳躬身施礼,又想到她托人给我的绢帛,便换上笑容,道:“良,多谢姑娘相救。”
            “张公子,又见面了。”
            章莺已回首盯着我的面庞,神情虽是冰冷的,但那双眼眸中却盛满不舍。
            是啊,章莺同我的种种,如何让人对她的情感产生怀疑?她的信不过是些违心话,[她喜欢良],她在为我着想,所以选择主动抽身离开。可我呢,我不该、不能辜负他们,从我做出抉择时,便已抛却情感,行我之大道。
            可当我看到她被包扎过的手臂,又克制不住地上前,关切的话语脱口而出。章莺如受惊的小兽般退后几步,拍开我顿在半空的手,她说,这与我何干。确是如此,我黯然地垂下眉眼,尽量忽视她不住淌血的手臂,又一次屈身鞠躬,语气生硬,“是良失态了。”
            章莺沉默了半晌,忽地愤愤开口,眼泛泪光,摆出一副狠戾又刻薄的样子。
            “公子向来自以为是,你又以为自己是章莺的什么人?”
            “……是良的不对。”
            “你得意忘形,是最自负的男子……”
            “姑娘说的一点不错……”
            ……
            她将心中的不满尽数道出,我一一应下,如果可以令她心情好些的话。良久,章莺终于停了嘴,再开口时带着深深的疲惫:“公子的救命之恩章莺已报,自此,你我便是天涯陌路人。”
            天涯陌路人吗……其实我知章莺心非此意,可既然她决意如此果断,我更应让她再无念想。
            “如此,便好。”我不知是第几次行礼,“良…愿姑娘余生安好。”
            我阖眼又睁开,终是说道。
            “相见、再无期。”
            她不再应我,只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响,她已离去。我直起身,车夫缓缓说着,“公子惹哭了姑娘”。
            我紧锁着眉,未曾言语。
            我曾见到过章莺手臂上的许多伤痕,那时的我会为她心疼,而如今我却伤她伤得这般深。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8楼2021-08-18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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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全是刀,看到中间正文完的时候我人是懵的


              IP属地:安徽139楼2021-08-18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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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40楼2021-08-19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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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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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又来挨刀了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41楼2021-08-20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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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更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42楼2021-08-20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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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死生契阔
                      (1)
                      韩.国灭亡后的几年间,世间更加动荡不安,我也便失了现在拥有的,先前所谓[大志],顷刻间化作亡国的尘烟。
                      于是我投身于新的事务,立志兴复故国。有时我照着铜镜,或是走过河边,匆匆瞥过一眼,倏然发现,张良,已然改变许多。我不禁想到,也有些怯怕,如若会见到章莺,曾经的悸动,是否仍不改丝毫?原来岁月,会让记忆,甚至人本身,变得这般陌生……
                      其间我也想过,如果我同阿莺,会熬过那个铁骑踏韩的黑暗岁月,国破家亡,自此便不再有人在意我们的身份了。此后,也便没有什么相府公子的责任、长辈的寄予。我们可以成婚,相濡以沫。
                      让那些逝去的岁月被尘封,刻在玉佩之上的诺言也便会实现了。
                      可惜世上哪有后悔药,这万般的奢望,也不过是我为未能履行对章莺的承诺而自责罢了。
                      我同章莺,是注定不会走到一处的。那时,我迫于身份的束缚,应当听从祖父的安排,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子。何况祖父也不会同意我与章莺在一起,而我竟也曾妄想过祖父会应允。只叹自己终究是少年心性,无法理性地把控情感,当初才总会妄想,总会承诺她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十几年间,桑海巨变。这些年间我也遇到过与章莺样貌一般的女子,她们或多或少有些相似之处,即使会唤起往昔少时的记忆,也无法卷起我一分一毫的情思。
                      我想,或许这样的结果也是好的,旧日里的悸动在今时也能保持着,不会被日日的相见冲淡,让这一份美好,能长存于心。又因为,我隐隐约约早已意识到,章莺在那个分别后的秋末便失去了未来。
                      少年时的情谊是无论如何都难以被残酷的岁月所洗去的,我只心悦于章莺,而这少时的恋慕,也随时间所永远离去了……
                      (2)
                      一日,我因事外出,在偏僻的野外遇到一位落魄的女子,便收留了她。因是得知她同是韩国人,先前家中有些地位,可是国破家亡,也便流离失所了。
                      我问她姓甚名谁,怎知竟是多年前同我有一纸婚约的水氏。我注视着她的面庞良久,除惊讶外更多的是疑惑,她分明与章莺无半分相像,又为何眉眼间满是熟悉?
                      原是同样在黑暗、无望之中苦苦追寻的疲惫,或许是出于曾经的婚约,也多半是出于我的私心,我竟对她许诺——“良许你一生安乐”。
                      她在那一刻眼底里重燃的希望,是何等的令人眷念。但我知那真正远去的人是如何也回不来的。
                      后来我们便成婚了,彼此之间相敬如宾,倒也说得上是幸福。
                      我记起成亲那日,一个人静静看着热闹的场面,才惊觉自己此时是何等的漠然。这与我曾经所想象过的情景,截然不同,无论是在座的宾客,还是我掀起盖头下的那副面孔。
                      都太奇怪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43楼2021-08-20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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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再后来,朝代更迭,汉室一统天下,我辅佐在侧,复韩的梦终究是未实现。
                        这日,遗落的手帕重回身边,凝视着掌中有些褪色的绢子,往事如洪流,不免涌上心头。
                        最近,也安定了下来,我便时常做梦。梦里,满是那个旧日里韩.国少年情窦初开的回忆:
                        是春,故国的花开遍,一簇簇明艳动人。那位佳人的墨发被风扬起,我执起她的手,女子的面颊透着胭脂般嫣红,恬静柔媚,相顾无言。全然是青涩的男女心悸而怯于表达的模样。
                        “……啊。”我自绵延的梦中醒来,仿佛刚从一潭深水里挣脱。
                        “夫君,做噩梦了吗?”身后的女子缓缓靠近,一双手环在我腰间,一瞬清醒了许多。
                        我不动声色地解开她的双手,站起身,“没有,让你担心了。”
                        “夫君总是对我很冷淡,是我做错什么了。”她失落地垂了眉眼,那时满怀希冀的模样已多久未见过?倏然,怜惜之意绕上心头,我才知,她于我,也有着全然不同的意义。
                        “你很好,是良冷落了你,抱歉。”将温软的躯体搂入怀中,感受着迟来的她的柔情——不同于章莺的,不同于爱意的,是我喜欢看到的默然和生机。
                        “明日我们去市集,散散心。”
                        “好,夫君。”女子露出心满意足的笑颜,嗓音轻柔,如羽毛扫过心田。
                        但我知,她从未将我的亲昵当作是爱意,无论是无意中拾到的章莺的手帕,还是我时常无甚情谊地长久注目她。她恐怕早已明白,仍然体贴地从未过问,亦不取闹,只当我是避风湾罢了。
                        翌日。
                        我看着妻子发红的鼻尖,取了外衣替她围上。女子温柔地道谢,语气中满是雀跃,连带着萧瑟的秋末也染上暖意。
                        她手中握着糖食,说着有些故乡的味道,便小心翼翼地来牵我的手。我注视着她,俯视下的模样柔和而乖巧。不禁想起多年前的秋夜灯会上的姑娘。
                        我始终放不下她。无论是我当初未有挽留,抑或因后来的种种而舍弃章莺。自己还仍然固守着那段冷暖交织的光阴,放任早已褪色、陈旧不已的情愫在成熟的躯体中发烂、蔓延……
                        (4)
                        这日,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章莺是我的妻子,我们就像平常人家一般,躺在清晨洒满阳光的床.榻上。她趴着身子,纤纤素手虚支着下颔,侧首弯起一双美目,眼波流转,万千情丝。转而看向下方,又是墨发如瀑,披洒在肩头,白皙的身躯将掩未掩,旖旎多姿。而我抬手抚上章莺的眉眼,她鲜少乖顺地倚着我的掌心,我听到她柔媚地唤我一声“子房”。
                        “子房……”
                        我有些困乏地抬眼看去,心心念念的她俯身注视我,垂下的青丝扫过指尖。女子的手堪堪划过面颊,被我握入掌中,我的笑声轻轻溢出喉间:“阿莺,你终于肯来见良了,良真的十分惦念你。”
                        [良等了你许久许久。]
                        春风和煦,竹影徐摇,一如当初……
                        【番外 完】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44楼2021-08-20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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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进入番外:洞房花烛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45楼2021-08-20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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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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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46楼2021-08-20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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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19:5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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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忘不了章莺还是娶妻,多么虐的人间真实,爱了


                              IP属地:安徽147楼2021-08-22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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