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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秋蝉】被捕之后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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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种身份(番外)
一个关于囚禁的灵感。
时间大概就是叶冲从监狱里出来,可是不答应清泉上野的条件,但是清泉上野一言既出,自然不可能自己打脸真的因为叶冲不答应他的建议而处置了叶冲,还是将叶冲带回了家,准备徐徐图之。
叶冲眼下仍旧没办法走动,他躺在地下室里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直愣愣发呆,鼻尖隐隐有霉味萦绕着,这地下室果真潮湿发霉。
他眼下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已经三天了,每日里只有送水送饭的家仆,以及换药的医生会来看他,其余人都不被允许来见他一面,当然,也有可能是没有人来看他。不过叶冲想,林小庄总是想来看他的,现在没有来看他,多半就是因为清泉上野不允许。
严格来说,比起在监狱里的生活,这里已经算是天堂。起码叶冲有了相对干净的床褥,按时送来的饮食,不会遭人毒打,也有医生来治疗伤势。除了不能离开这间地下室,不能见外人以外,叶冲的生活质量还是要好了不少。
每次有人进出,都会锁紧地下室的门,但叶冲心里想,即使是不锁门,现在的他也走不出去,一个连下床都站不稳的伤患,除了躺着他还能做什么。这种种谨慎,确实有点太过了,他如今可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叶冲肩膀胳膊都有伤,一度抬不起来手,每次饭菜被家仆送来,他挣扎着也只能拿勺子吃两口,之后便开始没了力气。起先家仆只看着他艰难地吃两口,然后将杯盘收走,后来过了两餐,家仆向清泉上野汇报了这个情况,下一餐就变成了将叶冲扶起来坐着,然后由家仆一口口喂饭喂水,总之要让叶冲将饭菜吃下去。
叶冲想见见林小庄,但自从上次林小庄劝说他不成后,清泉上野便再也不让林小庄来见他。
甚至连清泉上野也一直没有见他,好像想晾着他,让他自己想清楚。
叶冲看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然后他口渴了,他环顾这间房,却是一杯水都没有见到,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这里连水杯都没有,每日都是送饭的时候,家仆喂饭喂水,然后扶着叶冲处理生理卫生问题。
叶冲无奈地又转头回来,口渴就忍忍吧,眼下他连要杯水都求助无门。
原本想忍一忍的叶冲,却觉得越来越口渴,他感觉自己呼出的气越来越重,也越来越烫,头也开始发晕,他发觉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头晕尚且还能忍一忍,但是口渴真的是越来越难受,发烧引起的口渴让叶冲唇焦口燥,他舔着嘴唇,试图让自己不至于太口渴。越舔嘴唇,就越觉得口渴,叶冲抿着起皮的嘴唇,张了张嘴,他真的好渴啊。
体温越来越高,叶冲逐渐变得不清醒,他迷迷糊糊只觉得嗓子眼都快要冒烟,每一次嘴巴张合都像是刀割。
无意识中,叶冲低声喊着要水,无奈声音太小,门外守门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状况。
清泉上野晾着叶冲三天,让他在地下室里好好呆着想清楚,三天一过,他终于忍不住要来见见叶冲,看看叶冲想清楚了没有。
站在地下室门口,清泉上野问守门的护院:“今天早饭送过了吗?”
“还没有。”每天八点半送早饭过来,现在还不到时间。
清泉上野挥挥手,让守门护院将门打开。
门一打开,清泉上野就听见叶冲在说些什么,但声音不大,听不真切,他走近两步,却听见叶冲一直在喊“水,水”,再看叶冲脸上红晕一片,定然是发了高烧。
清泉上野怒从心起,天天都有医生来看病,怎么就又发烧了?门口护院都是聋子吗?叶冲一直在喊要水,都没有人听见吗?
让门口护院各去领了几棍子,换了新的护院来看守,清泉上野才觉得满意一些。
生气归生气,清泉上野还是让医生尽快过来,看叶冲为什么又发了烧。
医生仔细检查了叶冲的伤口,说是伤口有些发炎,但问题不大,有可能是因为伤口发炎而体热,但更有可能是在地下室里着凉了,潮湿阴冷的环境不利于伤患身体康复。
清泉上野原本还想着叶冲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但想到叶冲频繁受伤,身体肯定大不如前,便还是让家仆多搬两床被子进来,铺在床上,盖在身上,总之把叶冲包裹在了厚厚的被子里,绝不可能再着凉。
至于潮湿的问题,那也简单,清泉上野让人每天更换一些吸潮的木炭放在角落里,上面再撒上一层石灰,吸附潮气最有效果。
叶冲醒来之后,便看见地下室里多了不少东西,厚被子、木炭石灰,还有一个装了水的木碗,他有些发懵,这是谁来照顾他了?然后他又猛地清醒过来,这只有可能是清泉上野的安排,除了他没有人敢在这间地下室里动手脚。
叶冲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想要照顾他,给地下室里添了这些东西,却又不肯将他放出地下室,这种别扭的事情只有清泉上野做得出来。
这种想法在脑海里一瞬即逝,叶冲有些自责,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他既然不肯答应清泉上野的提议,那么清泉上野也没有必要对他好,他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在这里不见阳光,四周只有墙壁,叶冲一个人想了很多,却没有一个成熟的想法。
罢了,关着就关着吧,反正自己受伤之后哪里也去不了。
抱着这种想法,叶冲情绪一直不高,虽然配合治疗,但伤势总是反复,直到三个星期后才有了好转,医生说,叶冲可以下地了。
长期没有说话,叶冲感觉自己都快要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但是他还是能听懂的,医生说自己能下地,接下来应该清泉上野应该会有动作了。
果不其然,在得知自己可以下地的当天下午,门口守卫便奉命进来告知叶冲清泉上野要见他。
叶冲心中一凛,终于还是来了吗,又要和清泉上野见面,这次见面又要说些什么。那个人,大概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被守卫从床上拖起来,双腿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叶冲觉得自己的腿大概只是能下地,还远远不到能走路的程度,因为骨头缝里传来的疼痛,让叶冲倒吸了一口凉气。
守卫在叶冲手腕上扣上了一副手铐,这种“多此一举”的防卫措施让叶冲嗤之以鼻,以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能走到目的地就不错了,难道还能对清泉上野不利吗?
叶冲在守卫的挟持下站起来,他预想中会被拖行的场景并没有到来,守卫们似乎很清楚他的状况,很是贴心地搀扶着缓步向前走。虽然守卫的步子并不快,但叶冲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路,小腿到膝盖酸胀发涩,每走一步都会皱眉。
到了清泉上野的书房门口,叶冲已然走不动了,在守卫的搀扶下,终于站在了门口。
“阁下,人带到了。”
“进来。”
叶冲不想进去,但他自己决定不了,还是被守卫连拖带拽带了进去,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面对清泉上野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清泉上野站在桌后,正在写字,提笔悬腕,下笔如龙蛇,却看不出他写了什么。
清泉上野收笔搁在了笔架上,头也不抬,“下去吧。”
守卫们立刻离开,没有人扶着的叶冲,只能独自站在原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清泉上野抬头看了叶冲一眼,“听说你可以走路了,就让你走动走动。”
叶冲并不言语,等着清泉上野后面的话。
“看你这样子,是还没有想清楚。”清泉上野不用听叶冲说话,就能从他脸上的表情猜出来,“到门口跪着吧,想不清楚就每天来门口跪两个小时。”
叶冲垂下头,沉默着慢慢走出去,他并不想跪下,尤其是跪在书房门口这种地方。
但他一出门就能看见守在门口的几名守卫,各个目光灼灼盯着他看,大有他不自己跪下就要动手的意思。叶冲试探着往前踏了半步,守卫们毫不犹豫挡在了叶冲身前,几名守卫更是把手放在了腰间的枪上。
叶冲跟守卫对视着僵持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抬起手,“解开”。
守卫们不为所动,仿佛听不懂叶冲在说什么,这种危险的人物,怎么能够解开手铐呢。
叶冲看着众人的神色终于认命,他不想在自己身体还没好的情况下,跟一群膀大膘圆的守卫们闹得太难看,他转身跪在了清泉上野的书房门外。
其实从小到大,叶冲没怎么被罚跪过,只是偶尔一两次惹得清泉上野发怒了,被罚跪在书房里跪上十几分钟。起码那个时候还是在书房里面,除了清泉上野谁也不会进去看,好歹不会太丢脸。如今在这庭院中间,跪在众人面前,叶冲给自己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设。
叶冲感觉到双腿从膝盖、小腿处传来的疼痛,酸软发麻,还没有完全长好的皮肉再次被挤压开,叶冲笔直地跪着,不想弯下腰,体现出自己的狼狈。
紧紧握着双拳,叶冲手腕上的手铐微微晃动,他感觉自己在放空,什么都不想或许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回忆起之前种种,只觉得一切都像梦一样,尘埃落定之后,却连自己的定位都找不到了。叶冲已经感觉不到腿的疼痛,他的心揪起来,几乎抽取了他全部的力气。
叶冲跪了很久,久到膝盖没有了知觉,他仍旧跪得笔直,终于他的身形晃动了一下,然后双手撑在了地面上,此时他才终于感受到了从腿上传来的真切的疼痛,他强忍着快要生理性溢出眼角的眼泪,缓缓支撑起身体。
“回去吧。”
书房里传来清泉上野的声音,叶冲终于得到了这句赦免,他想站起来,却挪不动双腿,在原地缓了十几秒,才慢慢抬起右脚。
守卫们没有让叶冲继续尝试站起来,而是将他拖起来,原路带了回去。
一路上叶冲只觉得双腿没有力气,甚至连触地都觉得异常艰难,回到地下室,他躺回了床上,终于被守卫解开手铐,医生早就等在那里,显然清泉上野已经做好了准备。
叶冲的裤子已经被再次破裂的伤口染红,医生剪开裤脚,将裤子从伤口上剥离下来,叶冲抓紧了被子,身上开始绷紧。
重新将伤口包扎起来,叶冲的两条腿再次被束缚在纱布和绷带里。
叶冲心里想骂人,却也骂得有气无力,这清泉上野折腾这么一番,就只为了看自己一眼,然后罚跪?这是什么操作。而且罚跪完之后,又立刻让医生来治疗,这简直就是纯粹为了折磨人。
医生嘱咐等半日后再来查看伤口,很是负责,不过对于叶冲伤上加伤的状况,也从没有表达出任何医者的关心,甚至,连惊讶都没有。
叶冲很理解医生的状况,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对他表示出一丁点儿的同情,从这个医生身上他也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其实他养伤的这段时间,守卫们对他不好不坏,按时送饭,按时放人进来给他处理伤势、清洗身体,没有人苛待过他。
对于他来说,这是不敢想的一件事,因为他所做的那些事,早就该人人喊打。叶冲在监狱的时候,便充分体会到了这些,狱警毫不留情的杀威与鞭挞,至今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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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冲原想着清泉上野不会有心思真的天天来折辱他,可第二天准时过来带他前去的守卫们让他彻底没有了幻想,看来清泉上野这是铁了心要折磨他。
    在清泉上野书房门口,守卫告诉叶冲如果答案还是一样的,那就不必进去了。
    叶冲看见半开的书房大门,想象着清泉上野在里面笔走龙蛇的身形,他想开口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守卫围在叶冲身边,等着他按照清泉上野的命令在门口跪下。
    叶冲心里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劲,立在原地不肯动作,都没有见到清泉上野,谁能让他下跪,他也有属于他最后的骄傲。
    守卫们没想到叶冲昨天还乖巧低头跪下,今天竟然敢与他们在书房门口对峙,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人上前,言语礼貌地请叶冲不要为难他们。
    面对守卫“善意”的劝导,叶冲没有答话,守卫们先礼后兵,劝说不动,便拿枪托砸在了叶冲腿上,虽然都知道叶冲腿上有伤没有下重手,但还是砸得叶冲骨头生疼,膝盖一弯差点跪下。
    叶冲挣扎着想站直,两名守卫压着他肩膀,将他按在了地上。
    叶冲的膝盖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疼得弯了腰,戴着手铐身体不平衡,终于双手撑在了地面上。
    叶冲喘着粗气,勉力抬起头看向门里,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看到些什么。
    不知是不是门口的响动惊扰了清泉上野练字的雅兴,他竟然出门来看个究竟。
    清泉上野低头看着叶冲,这小子真是自找苦吃,老老实实自己跪下,那不是皆大欢喜,也不用闹这么一下。
    “闹什么?”
    叶冲不再挣扎,押着他的守卫纷纷撤开,不再围拢站在他身旁。他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流进眼睛里让他眼前有了几分模糊。
    清泉上野重复了一遍,声音里的怒气收敛了几分,“你在闹什么?”
    叶冲手撑着地,缓缓散了胸中一口气,颤巍巍地慢慢站起,此时叶冲的裤子上膝盖以下已经隐隐透出些血迹出来,想来是刚刚撞破了包扎好的伤口。
    “若要我下跪,总得是你亲自来说吧,凭他们就想要我跪下,那也未免太看轻我了。”
    叶冲心里多少有着几分骄傲,无论是刑讯还是在监狱里,都没有折节为了求饶向他人下跪,清泉上野于他有养育之恩,跪一跪倒也合乎情理,算是尽了孝道。可面对其他人,却是万万不可能要叶冲下跪的。
    清泉上野看着叶冲的神色,皱了眉头,他做这些只是想把叶冲逼到绝境,现在不将叶冲的性子打磨平,他是绝对不会听话,如果最后留下一个心怀不轨的叶冲,就是给家族留下一个祸患。
    “我要你跪,你就会跪?”清泉上野哼了一声,“可以,每天来给我请安之后,就到门口跪着。”
    言毕,清泉上野转身回房不再理会门口的叶冲。
    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并没有激怒清泉上野,叶冲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站在原地,身边守卫们不再强迫他下跪,而是沉默地围在他身边,给他带来无形的压力。听到了清泉上野的话,守卫们都很无奈,他们的这份工作本来很轻松的,可是如果还要拿捏着分寸,小心翼翼对待叶冲,那就麻烦了不少。
    叶冲闭眼站了很久,深吸一口气,低头再次跪在了书房门口,膝盖上重新裂开的伤口再次受到压迫,叶冲微微蹙眉,他甚至能感觉到伤口和衣物之间的粘连。
    他终究在清泉上野面前服了软,眼下的他,骄傲的棱角都被一一磨去,剩余的一点傲骨也即将消耗殆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
    “叶冲!”
    林小庄远远就看见跪在门口的人影,从守卫们之间的空隙间看去,正是多日未见的叶冲,他心急之下快步冲了过来。
    林小庄毫无意外地被拦住,守卫们隔在了林小庄与叶冲之间,不让两人靠近。
    林小庄身后也跟了几个守卫,匆忙赶了上来,将林小庄拉开,请他不要让大家难做。
    终于见到了叶冲,林小庄平复心情,往后退了两步,“这样可以了吧,我不会靠近他。”
    守卫们慢慢松开林小庄,只留下人站在二人中间,仿佛一堵人墙隔住了两兄弟。
    叶冲看见林小庄眼下安然无恙,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几经磨难,但好歹都活得好好的。
    “小庄,我没事。”
    林小庄知道叶冲是在安慰他,看他膝盖下蜿蜒出的血迹,还有苍白到看得见血管的脸色,便能看出叶冲的情况绝对算不上好。
    “那你跪什么?谁让你跪在这儿?是不是……”
    叶冲抿着唇,听到这里立刻打断了林小庄的话,“我没事,是我做错了,父亲让我跪,我心服口服。”
    林小庄被叶冲把话堵住了,很快反应过来,他看了眼书房,书房里很安静,但他知道那个人就在里面。
    叶冲不想让林小庄激怒清泉上野,至少不要在这种时候激怒清泉上野,指不定清泉上野此时会不会拿林小庄来出气。
    林小庄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最终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叶冲放轻了声音,说道:“不用担心。”
    林小庄与叶冲对视着,彼此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眼下他们谁都逃不出清泉上野的手掌心。
    “跟我们走吧。”林小庄被几人半拉半拽,终究是带他离开了叶冲的视线,眼下他们谁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回到地下室,叶冲被扔在了床上,呻吟声不绝于耳,连续两天的惩罚让他本来就伤势未愈的双腿更加严重,已经开始好转的伤口再一次受到了压迫,叶冲躺在床上不敢稍动,只略微转身便会牵动到双腿敏感的神经。
    叶冲一动不动,任由医生给自己重新换药包扎,这双腿如果能就此废了,那倒也挺好,成为废人总算是一了百了。
    换药之后模模糊糊睡过去,叶冲恍惚间没有过很久,就被人吵醒了。
    叶冲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带出了地下室,夜色里他睁眼仔细辨别一番,这是通往自己房间的路,那是自己住了十余年的屋子,是这个家里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身处自己的房间,叶冲能感受到几分昔日的熟悉感,但周围持枪戒备的守卫和沉默不语的家仆都在告诉他一切已经变了。
    枪口下,叶冲不能反抗,任由家仆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裸露出伤痕累累的躯体,他倒想看看还能对他做什么。
    众人都沉默不语,气氛越发显得压抑,家仆在浴室放了热水,搀着叶冲往浴室里走去。叶冲看着热气腾腾的浴室,想起身后持枪的数名守卫,终究是忍不住了,不愿继续配合下去。
    叶冲的挣扎是徒劳的,还没等到守卫们动手,搀着叶冲的家仆手下便用劲拧了叶冲的双臂,压得他不能行动。
    叶冲知道自己的反抗没有效果,只能放软了声音请求道,“我配合你们,让他们到门外去。”
    叶冲的请求并没有被采纳,无论叶冲配不配合,这个时候都没有意义,家仆们力气不小,对付受伤之后体力不支的叶冲还是绰绰有余的,叶冲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被家仆钳制着带进了浴室里,清洗干净。
    叶冲身上的纱布被一一揭开,露出里面肌肤上的伤口,鲜血又隐隐往外渗出来,这下他的身上是真的一丝不挂了。
    在浴室里洗漱,水汽弥漫,叶冲的伤口多少碰了水,更加红肿起来,不过热水擦过身体,因为久在地下室而被寒气侵袭的筋骨都舒爽了几分,叶冲身上倒也没有那么难受。
    只是一看到周围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数名持枪壮汉,叶冲心里总觉得有几分难以面对一般抬不起头。他在刑讯时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羞辱,在监狱里更是一进去就被狱警教育了一顿,可是在自己从小生活的房间里,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这种耻辱感更加令叶冲难堪。
    事已至此,叶冲索性破罐破摔放开了自己,由着家仆们摆弄,看几眼又能怎么样,家仆终究不是狱警,更不是要来刑讯他的人,就当是被人伺候呗,心态好一点也就过去了。
    等叶冲洗漱完毕,没有再让医生过来,懂包扎的家仆重新给叶冲的伤处换药包扎,更用上了清泉家族特制的伤药,细心处理了叶冲身上的伤痕,叶冲因为伤口浸水带来的肿痛感渐渐消散开。
    家仆服侍着叶冲换上了一身得体的正装,叶冲消瘦了不少的身体在按照原先尺码定做的正装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全靠宽肩撑起了整套衣服。
    叶冲原本可以慢慢走路的双腿因为在清泉上野书房门口跪了两天,终究是短期内又下不了地了,不过这次伤得不厉害,只是伤势一直没好缠绵下去,总归会留下后遗症。
    直到被家仆按在镜子前刮干净了胡须,修剪了头发,叶冲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瘦了好几圈,脸色惨白到血管在侧脸上清晰可见,这个模样怕是会吓到不少熟人吧。
    不过说来叶冲此时虽然很憔悴,但他实际上在地下室里已经养了一段时间,比起之前从监狱里刚接回来时已经好转了不少,至少嘴唇上隐隐能看到些血色,不至于同之前失血过多时一样嘴唇发白,感觉人随时都会没了。
    给叶冲收拾好头发胡子,终于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一些,家仆仿佛大功告成一般,将落在身边的头发胡子清扫干净。
    整理妥当之后,家仆拿来了针管,将药剂准备好,放在了叶冲面前。
    叶冲微皱了眉,问道:“这是什么?”
    “麻醉剂,控制用量能让您四肢无力。”家仆并没有隐瞒,即使叶冲知道这是什么,也不能拒绝这一针。
    叶冲看了一会儿放在面前的针管,然后沉默地卷起袖子,露出了胳膊。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一些,将他收拾干净,无非是要让他见什么人,眼下叶冲立场并不友善,清泉上野多做一手防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见叶冲自己很配合,家仆也放缓了态度,不再动作粗鲁地对待他,而是十分专业地将药剂注射进叶冲血管里,然后擦去了血迹,动作轻柔仔细地替叶冲放下衣袖整理好袖口。
    药效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发作,家仆推来了早就准备好的轮椅,只是这把轮椅上多了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叶冲看着这把“特制”的轮椅,面色更加发白,他情不自禁想到了刑讯室里自己坐过的类似如此的刑讯椅,那些惨痛的回忆让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请吧。”家仆一人一边架起了叶冲,扶着他慢慢坐了上去,这轮椅虽然加了锁链,但好歹是为伤患特制出来的,坐起来总比刑讯椅舒服多了。
    药效终于慢慢让叶冲手脚无力,他靠在轮椅里,由着家仆将他的身体固定在轮椅上,双腿被皮带绑紧,腰间绑了锁链,锁链上的手铐也被一一固定好。
    叶冲此时便是连抬抬手都做不到了。
    确认各处束缚都已被绑紧了,家仆拿来一床薄毯,盖在了叶冲腿上,遮住了固定叶冲身体的各处束缚,从外表上看,此时的叶冲就像是大病未愈,身体孱弱,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病人一般,就连薄毯下被手铐铐着的双手都丝毫不能被看出来。
    家仆处理好这一切,又细心地为叶冲整理好领口,抚平上衣的褶皱,让叶冲看起来就像是病中孱弱的小少爷一样,虚弱易碎却不失精致。
    最后家仆拿出了一颗药,“将军说,您若承诺不乱说话,这药就不用吃了。”
    叶冲感觉到从四肢百骸传来的无力感,他觉得开口说话都很费劲,瞥了一眼那药丸,轻哼了一声,“那还是给我吃了吧。”要他不乱说话,那怕是不可能。
    家仆该问的也问了,不再多说,将药丸塞进了叶冲嘴里。
    药丸并不是入口即化,味道颇为苦涩,吃完之后苦味在嗓子眼经久不散,叶冲初时还没发觉,慢慢才察觉到自己的嗓子干涩发疼,他尝试着发出声音,却只能听见嘶哑难听的音节。
    这药的厉害叶冲算是体会到了,有话却说不出,嗓子也越来越疼痛,他不知道这药的效果是永久性的还是暂时的,将自己毒哑这种手段也亏清泉上野能想得出来。
    窗外天色逐渐变亮,早晨的鸟叫声清脆地响起来,叶冲却因为折腾了一晚上,又打了麻醉剂,在此刻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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