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d

“需要我帮忙吗？柚子？”
听着厨房叮叮当当的声音，沙发上的芽衣坐不住了。
“啊，没事芽衣，你坐着就行了。”
锅里的汤已经在翻滚，水果在冰箱里还没切，柚子正在与平底锅里的牛排做斗争。
芽衣站着不走，需要用刀的忙就算柚子不说自己也帮不上，双手环上柚子的腰，隔着围裙轻搭在一起。“
我来煎吧，柚子去切水果好了。”
“芽衣会煎牛排吗？油很烫诶。”
柚子对于芽衣的厨艺是担心的。
“我可以的。”
说实话芽衣自己心里也没底，不过看过柚子和妈妈煎过，翻翻面就行了吧……
“是吗……”
既然芽衣说没问题，那就让她试试吧…
窗户开着，秋天不需要空调电扇，光是自然风就已经足够凉爽。
站在菜板前的柚子，听着平底锅和油的交响曲，嘶嘶的。芽衣举着铲子，每数三十秒就立马翻面，表面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倒是如临大敌。
柚子看着芽衣，高挑，白皙，穿着浅灰的羊毛衫，搭着披肩，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极致的气质。柚子有时候会思考，到底自己的哪一点吸引着芽衣，这么这么普通的自己，能够被芽衣爱着，能够爱着无论何时都闪闪发光的芽衣，也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柚子，这样可以吗？”
芽衣有些紧张地向柚子问道。
“嗯？”
思考突然被打断的柚子回到现实。
“啊，可以了芽衣，煎的很好诶。”
「芽衣果然是芽衣啊，不管什么事都能做的好，即使是短板的厨艺也能学得很快。」柚子心想。
边缘有些微焦，散发着诱人的白烟，牛排被抬上盘子的一刻表面似乎还微微渗着鲜香的汁液。
“芽衣先端出去吧，剩下的我来。”
待两人面对面坐下，餐桌旁落地窗的窗帘并没有拉，正好赶上落日和火红的夕阳融为一体，无边无际，这里的楼层算比较高，前方没有过高的建筑，不会影响黄昏的侵入。
刚才还洁白的云朵镀上一层金后被晚饭撕碎，颇为随意地撒在天边，点缀着时刻忙碌的东京。
芽衣和柚子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不急于开动晚餐，因为这餐饭注定要持续很长时间。
一旁的蜡烛也不急于点亮。浪漫有阶段，傍晚时分的浪漫属于夕阳，夜深了的浪漫才属于点点烛光。
也就是隔着餐桌，柚子的目光直直落在芽衣脸上，目光热烈的像火钳，每一簇茶发搭在肩上都带着笑，迷人得像一只……金毛？
就快要忍不住，芽衣和柚子却是同时开口。
“那个……”
“那个……”
“啊芽衣先说吧。”
“你先吧……算了一起。”
少女因为悸动而红的脸庞。
“我回来了，柚子。”
“欢迎回来，芽衣。”
文字交织间传来一种眩晕感，情感的碰撞最为无懈可击，芽衣的心也颤动了，只是短短的六个字逼出了柚子的泪。
“欢迎回来…欢迎回来…”
柚子一直轻轻的念着这四个字，想说很久了，只是不敢说。害怕面前的人有一天又会突然离开，真的有那一天又该如何逼自己接受。听见芽衣说的不大声却真切的话，从前的孤独和寂寞都像是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不要再离开了，芽衣。”
柚子前面说的坚定，像发了一个至死不渝的誓，说到她的名字又软了下来。
“不会的，柚子。我一直在这里。”
芽衣的语气像是安慰也像是发誓。
夕阳散发出的光芒在时间推移中慢慢稀释。

“快开动吧，牛排要凉了。”
柚子憋回泪水，在幸福的时刻不想有彻骨疼痛的回忆加入。
牛排热气还没消散，不烫的温度恰到好处，揉进情感的晚餐回味甘甜，说起来还是柚子第一次吃到芽衣做的料理，算不上五星级却也吃的笑眼盈盈。
随着最后一缕光线隐进夜色，柚子点亮桌边的蜡烛，特地挑选了小熊形状的，她觉得芽衣会开心。
熊五郎坐在餐桌的尽头，面前也放了一碗热腾腾的味增汤。
之前爸爸妈妈不在家，柚子和芽衣也是这么两个人吃饭，也有一个熊五郎做陪餐。
蜡烛点起来，不仅气氛变得深情，家好像都变了。
刀叉和盘子的摩擦间柚子和芽衣说了很多，关于自己之前在学校偷偷到学生会室外的窗口看芽衣办公的背影，关于自己每天一个人放学回家在路上碰见的猫猫狗狗，关于晴美和茉莉两个人天天放学混在一起不知道在玩什么……
说着说着柚子就笑出了声，芽衣只是听着，听着那段自己不曾参与的柚子的个人记忆。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柚子的口中突然冒出了情话。
“我爱你，芽衣。”
芽衣很明显愣住了，抬头看见蜡烛的微光映在柚子一边脸上，很好看。
这个气氛下，芽衣很想吻她，芽衣也知道柚子在等待她的回复，不擅表达爱意的自己总会把那句“我爱你”变成吻，芽衣觉得这样更实际。
但在此时，话语似乎比吻更来得合乎气氛。
“我……我…我也…”
呼之欲出，卡在喉间。
“芽衣？”
“我也爱你，柚子，我…很爱你。”
芽衣深吸一口气，将口边难以吐露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那个连说“我喜欢你”都要眼角含泪的人突然说“我爱你”，是柚子梦中的场景。
就差一点，不值钱的眼泪又要出来了，幸好烛光帮自己打着掩护，发红的鼻尖芽衣应该注意不到。
“谢谢你，芽衣。”
自己一直以来所奢求的恋爱，就是这样。
柚子突然起身，走向冰箱，拿出那瓶度数不高的酒。
“柚子？为什么拿酒？”
“烛光晚餐就差酒了。”
柚子的话里已经混杂醉意，是因为芽衣那句“我爱你。”
还好是双休，明天也不上课，芽衣没有阻止柚子，难得一次随了她去吧。
气泡在玻璃杯里交融破碎，回到家就插上的玫瑰，搭配着夜的风起云涌。
柚子在烛影里笑，芽衣只要了半杯，酒精在玻璃杯中摇晃。
许多话语就要倾杯而出……

太多了分两次发，今天算三更吗hhh。

楼主，我又来抢沙发了

嗯？醉酒柚要来了吗

楼主是互攻党啊？

地板

柚子要喝酒了嗎^^

今天外出，所以停更一天

莫事，莫事

乖乖等~

酒杯危险地倾斜在柚子手中，眼看酒精就要泄出来。
看得芽衣有些紧张地直起身子，刚想去扶那个酒杯，杯沿因烛光而泛着光。
柚子忽的将手收回，酒杯里的液体全数灌入口中，度数不高却带着涩，不喝酒的柚子被冲鼻的气泡刺激到了。
“哈……”冰凉刺激着五脏，缓过来后柚子歪着头看向芽衣。
“不要喝这么多。”
芽衣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柚子觉得这几个月过得挺魔幻，白天大脑被思念占据，一到夜晚就化作液态，不让自己想太多，沾上枕头即使难以入眠也要闭上眼睛。也这么熬过来了。
“芽衣。”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柚子的语气有些空洞。
“嗯？”
“芽衣，你回来了，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但是，我也是真的想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那时的芽衣会和我交往？”掺杂着一丝哭腔。
“因为…柚子是我重要的人啊。”
“不是，芽衣，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柚子放下酒杯，胡乱挥了挥手。
“我是指，在神社，那时的芽衣……知道自己有婚约吧……？”
芽衣本没有多注意，听见柚子不温不火的话，心里好像突然打开一把已经生锈的折叠刀，刺穿心脏。
柚子说的温柔，此话一出，液氮泄露似的，空气都冷下来。
芽衣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的，微微轻颤着，不去躲避，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为什么在有婚约的前提下还要和柚子交往？ 为什么明明将来要结婚却还给柚子希望？ 为什么明明就是灰色的爱情，却还告诉柚子可以一直一直喜欢自己？
这些问题，在筹备婚约，离开家的那段日子里，芽衣一遍一遍质问自己。
像个不负责任的罪人。
“柚子，我……”
芽衣此时是想哭的，但是在这个话题上，她没有哭泣的资格。柚子心里的疼，柚子最黑暗的那段日子，自己没有在她身边。
“我很抱歉，柚子，我…”
要怎么开口？那个时候的自己是身不由己，可柚子呢？她本是自由的，是因为自己的吻，让她陷入其中，让她背上枷锁，自己又残酷离去。
柚子又握起酒瓶，向自己酒杯里倒。
“芽衣的信，我只看了一遍。”
看芽衣迟迟不开口，柚子继续说下去。
“看到重点之后就没勇气再去看第二遍了…信的很多内容有些忘了，也不敢去回顾，一直放在抽屉里，有时候想打开又不敢，我才是懦弱的姐姐呢…哈哈”
很多内容不记得了，有一句话在看见之后就刺入心脏。
她写下「我越感受你的爱，越喜欢你，就越有负罪感」
柚子没有想过恋爱会让人疼痛，让人有负罪感。
烛光很暖，因为关的不紧的窗户，可以听见风声，柚子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芽衣的想法她常常猜不透。
酒一旦入喉，那种漫然的悲哀，也就席卷而来。
“柚子，在那之后，我也很想你，非常想。”
“我很害怕自己会变，变得不像自己，变得不像是曾经的蓝原芽衣，害怕学院在自己心中第一的地位会动摇，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
这些话芽衣原先不敢和柚子提起，此情此景下，又不得不说。
“我……”
“可以了，芽衣，我明白的。”
知道芽衣有自己的难处，柚子不想让芽衣为难。即使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即使自己还不明白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离开……
“晚了，早些睡吧。”
柚子不知道酸楚从何而来，将这份心情归罪于酒精。
这种微醺状态下，柚子可以清晰思考又可以同时将痛苦**，在这种状态结束前，先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