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羡慕你,那么早就遇见了柚子,你也是柚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羡慕你可以独占这份光。”
她们在黑暗里彼此凝视,又平静下来。
“柚子她…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芽衣说的轻,却又坚定。
“我喜欢柚子。”
凉香平躺着,声线没有波动地将可能会让芽衣大吃一惊的话说出口。
芽衣的猜想不是空想,她早就感觉出来了。只是没想到凉香会说的那么直白,她看起来是那种说话委婉的人。
“…”
芽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接这句话,失去柚子,将柚子给别人,这是她不敢想象的。
“但是我更希望你们在一起。”
凉香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开口。
敌对感在此稀释。
芽衣还是默不作声,她知道凉香还会继续说。
“我只是刚认识柚子而已,你一定比我更了解她,你也一定比我更适合她。你刚才说你们是恋人,姐妹相恋,很困难吧?未来……”
“嗯,很困难。但我们依然是恋人。我们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我们……想要把握住现在。”
芽衣说着,将手中的布袋捏地更紧了些。
“我第一次看见她就很心动,但现在不会了,芽衣你别介意哈。”
“不会…”说不介意是假的。
“睡吧……”
凌晨了,平时早睡的芽衣才慢慢睡着,做了一个梦,梦见柚子的笑脸,像彩虹,让自己晕眩让自己迷路,梦境里挂着明晃晃的月,和散落在旁的无数颗星星,只有一枚她摘的到。
月色不知什么时候被厚重的云层隐去,高楼的浅浅的影子也在柏油马路上淡去。
洗浴完毕横躺在沙发上的柚子有些紧张,不知道芽衣和凉香在夜谈什么,会是关于自己的话题吗?她们在低语着什么,柚子听不清,也有些累了,昏昏沉沉睡去。
翌日早晨,细雨纷纷,脖子被沙发硌得有些疼的柚子在第一缕光照到眼帘时就被惊醒了。
柚子轻轻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按下门把手,轻轻推开一小道缝隙,躺在床上背对背的两人还在熟睡。柚子盯着芽衣的睡颜,有种想要早安吻的冲动,还是选择将门关上。
踮着脚尖走到厨房开始准备三人的晚餐,吐司培根玉子烧,再加上一人一杯纯牛奶。
将早餐端上餐桌后,窗外小雨也停了,柚子又打开房门,站在床头,用不轻不响的声音对熟睡的两人说道。
“起床咯~”
“唔~”
揉了揉眼的芽衣抬头看了看柚子,柚子在对她笑,就和昨晚她梦见的一样,忍不住伸出手搂住柚子,柚子一下没站稳坐到了床上。
或是因为棉被和床垫的突然轻轻抖动,凉香也睁开眼,看见被芽衣拥抱着脸红红又不知所措的柚子,她也笑了。
“早安。”
“早安啊凉香。早安,芽衣。”柚子说。
“快起来吧,早饭我准备好了,起来就能吃。”
听柚子这样说,芽衣圈着柚子腰的手渐渐松开,起身洗漱。
当三人坐下,早餐依然散发着热气,太阳已经完全开起来,天空被冶炼成景泰蓝,街道像是被擦亮了似的闪闪发光。
柚子找着天南地北的话题,凉香蜻蜓点水似的插上几句,芽衣则是不怎么开口,吃着早饭的同时一直看向柚子,气氛不如昨晚那么尴尬。
柚子不知道昨晚她们谈了什么,只是觉得芽衣和凉香或许都释然了。
咽下最后一口吐司,喝下最后一滴牛奶,凉香站起身走向玄关,柚子和芽衣也同时起身,三人站在门边,凉香还是穿着昨天自己的那一身衣服,向面前两人笑着点点头。
“昨晚真是麻烦你们了,柚子有空记得还要来书店啊,工期还没到呢,过几天把工资结给你。”
停顿了一下,目光也呆滞了几秒,笑容又攀上凉香的脸,“还有啊,祝你们幸福哦~柚子和芽衣。”
“诶诶诶!!!啊…这这这……”
柚子猛地扭头看芽衣,芽衣还是那副事不关己淡然的表情。
「她们昨晚是在谈这个吗??芽衣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凉香了???」
看着柚子涨红的脸和近乎爆炸的瞳孔,凉香又笑了。
“好啦,我走咯,再等会儿大街上又都是炸耳的鸣笛声了哈哈哈。”
凉香摆摆手在芽衣和柚子的注视下走出门。
“诶凉香,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哦!”
有些人走得干净利落好像从没来过。
至少在这段浅浅短短的“恋爱”中,柳生凉香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