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有些苦涩,来自酒精,来自内心,感到很对不起柚子。
她善意,仔细,温柔又可靠,配不上她的是自己啊。
是爱,让柚子接受这个不完美的自己,不来怪罪自己……
“吃饱了,芽衣先把盘子放着吧,我放水池里明早起来洗。”
洗浴完毕后,两人躺在床上,离得不远不近,在同一张棉被下可以清晰感受到身旁传来的,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和暖意。
黑暗中,两人都直挺挺的躺着,柚子不像从前四仰八叉,芽衣知道柚子还没睡着。
呼吸声清晰可闻,早上两人的缠绵和汗水好像还在空气中弥漫着。
“柚子”
“怎么了芽衣?”
柚子面向芽衣,眼里很亮,闪着光。
芽衣突然翻过身抱住了柚子,双手圈着她的腰,微微用力,害怕怀里人会逃走一样。将脸埋在柚子颈窝,说出来的话也闷闷的,不清晰,却真切。
“那份愧疚我难以说清,是我不对,也是我错了……”
“芽衣,我说了,你不用再纠结了,我懂了。”
“不是的,柚子,我不能再逃避了。我…真的没有想过玩弄你的感情,在要和别人结婚的前提下和柚子交往也是自己做出的决定…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好,柚子。 我是……真的很失败。”
芽衣哭腔明显了。
“没有哦,芽衣。芽衣现在愿意直面自己的内心,就是最好的结果。芽衣回来了,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柚子轻抚芽衣的黑发,颈窝中感受到芽衣的颤抖和眼泪带来温热的湿意。本着那份心疼,柚子也红了眼眶。
“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颤抖着说出这句话的芽衣抬起头,泪痕明显,尽管在黑暗中难以看清,柚子还是伸出手,用指腹摩挲去芽衣落不下来,会聚在下巴上的泪珠。
捧着她的脸,一言不发的看着,凝视着。
柚子等芽衣哭够了,又用手轻轻按住芽衣后脑勺,再次将她压向自己怀里,像是怕她会冷,又捻了被角搭上芽衣的肩。
“明白了,芽衣,你说的呦。再离开,我就不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是柚子独有的温和声线,在芽衣耳边响起,直戳心间,芽衣刚憋回去的泪差一点就又要喷涌而出。
除了原谅和安慰,柚子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对于她来说,芽衣比自己更重要,如果芽衣为了家业为了理想,真的要去和未婚夫结婚,柚子觉得,自己会选择祝福芽衣。而当下,她只想珍惜眼前人,自己的纠结的伤,只能交给时间去治愈。
让芽衣露出更多笑容,是比爱上芽衣更早的初衷。
“睡吧。晚安。”
“晚安。”
柚子感觉到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平稳,眼帘不再恐慌似的微颤,睡着的芽衣像个孩子。
因降雨过于频繁,今晚没有星星,就算没有窗帘的掩盖,今晚也很漆黑。
柚子低头,闻着芽衣的发丝散发出来的清香内心正在不断液化,液化,缠绵,缠绵。
这个夜晚在柚子心里留下烙印,她察觉到芽衣不是没有一丝裂缝,她的泪水明明那么真实,真实地自己看着心里都发疼,总说想要看到她不同的表情,只属于自己的表情。那么这份只属于自己的芽衣的失控情绪,是不是也应该去理解她呢?
思绪一个像素,一个像素地黯淡下去,不去想,但心里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