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沐阳也不能闲着,打豆腐需要一人磨豆浆,一人往磨上喂豆子,还需要一个人去挑水,此外还要有人烧火。技术活和力量活我们都干不了,只能做点烧火的笨活,天还没亮,我俩就被催着起来,睡眼惺忪地劈柴、添柴,冬夜寒深霜重,好在篝火温暖,两人取暖打盹,只剩下柴火在劈劈啪啪爆裂。母亲和三婶在里面磨豆子,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还有石磨沉重转动的声音。
磨好的豆浆烧滚,纱网过滤,就变成了热乎乎的豆浆汁,李沐阳取出带来的杯子和白糖,一人舀一杯,撒了糖,味道很鲜美师傅拿秤称了一小块石膏,在水面磨成粉,倒进豆浆里,豆浆结块,又可以喝一杯热乎滑嫩的豆腐脑,等到可以插起一根筷子时,便倒入模子里,盖上用大石块压紧,一两个小时后豆腐就打好了。
东方既白,年事又完成了一件。
年猪杀的是三婶家的,我家今年忙于生意,根本就没有时间养猪。我和李沐阳所做之事不过也是生火烧水,但是大人会把猪胰脏同湿报纸包起来,裹上黄泥放进柴火堆里煨,等到黄泥开裂,把香气四溢的猪胰脏挑出来,撒点盐,味道就好极了。
等到事情陆陆续续做完,所有东西有条不紊备好了,年就到了。俗语说“小孩盼过年,大人盼耕田”,过年就意味着新衣服、压岁钱、新玩具,还有五形十色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