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一直打牌，我实在熬不住就躺下了，可怎么也睡不着。没多久，他们也收拾了，我翻着手机，随意地看着。然后，玉红敲门在外面问，哥，睡觉了吗？我说，没有，怎么了？她进来坐下问，哥，明天我该怎么办？我说，我观察了一下，觉得你闺蜜还是蛮信任你的，就怕她接触了你的工作以后难以接受。其实，我说的这是屁话，谁接触刚开始都受不了。玉红说，正常一二三四五走可以吗？我说，可以，稳一点来吧！我说，我明天就不能陪你们吃中午饭了，我有事，你们实在不行的话，就找个人，我怕万一出问题，你们也以防措手不及。她说，没人可以找了。我说，你都是老人了，还找不到俩人帮你吗？玉红说，其实，没几个人愿意帮我的。这里的环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么年轻，只能找年轻的帮忙，很少有德高望重的人肯为我们这些小年轻出头的。我说，这只是一方面吧？你还是可以的呀，后面的工作也讲的很好了，我听祝姐对你的评价都很高的呀！她说，问题是真的没几个愿意帮我。我说，我明天要有事，我得看具体情况而定了。如果中午没什么事，我就回来！她说，好的，但愿哥哥能回来帮帮我。我说，好的！你尽量放宽心，别弄得自己没有状态，回去睡吧，你的信心还是很足的。玉红说，好吧，那我回去了。我说，好的，赶紧睡觉！

第二天，大家一起吃早饭，玉红说，吃完饭我们去一个朋友家转转去。吃饭的其他人都沉默着，我瞄了他们一眼，看着他们都在装作若无其事，但又反复留心得观察。我匆匆吃完饭，和他们打招呼就走了。回到我这个小小的将要启航的培训班！我坐在电钢琴旁想，在这守着会有无聊，买台电脑比较好，等下午再说吧。我又从网上买了一些书，现在身边没有一本书还是很尴尬。没多久，传来敲门声，我去开门，一开门，婷就站在门口说，我来的早吗？我说，还可以吧，你可以练琴了，有没有带书？我这暂时没有书的。她说，我只有两本。我说，那就够了呀！好了，你去练吧，我自己坐会。她说，好的，不过，一会还有朋友来找我。我说，好的，没关系的。我在另一个电钢琴旁坐下，继续发呆。隔壁就响起了琴声，我听着她弹琴，响起了很多事，历历在目。人生的跌宕起伏总是那么让人着迷，我只告诉自己，活在当下最好，慢慢让自己转变。时间在她的指尖流过，在我的茫然中划过，转眼间就中午了，婷问我，你好，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呀？我说，就叫我哥吧！人家都叫我锤子或者大锤，你叫起来不是太好，哈哈。她说，那好，以后就叫你哥。我说，你准备回去？她说，要吃饭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在你这练琴不好意思。我说，别这样，没什么的。不要不好意思，以后天天来练都行的。她说，好吧，那谢谢了。我说，好吧，接受你的谢谢，我也有事，下午还来吗？她说，下午就不来了，下午有事，我最近要找工作，等工作定下来了再确定练琴时间，你这营业时间是什么样子？我说，等钢琴来了以后，我会天天在这的。她说，好的，再见哦。我说，好的，再见。我也下了电梯去找玉红。

更的挺勤啊

到了魏玛公馆，走到门口，争吵声响彻整个楼道。我敲门，玉红的老公给我开了门。一进门，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我停顿了一下，问，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了？玉红走到我跟前小声说，哥，不相信我们，在这发飙了。我有点惊讶，一个文弱的姑娘怎么会这样？我心里想是不是早就憋着一股气了？我冷静地说，静下来吧，有什么难处说来听听吧！生气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她说，你们这都是套路，你是不是这里的头头，我是不是一旦出什么问题你就过来了？你是被当做最后的预案处理的？我不假思索地说，是的，我就是这样的角色。她愣了一下，很显然她对我的回答有点没有适应。我说，这些人，人畜无害，暂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举动吧？如果觉得和你见面的朋友过于聒噪，你可以选择不去见他们。她说，你说话也是套路吧？我说，是的，都是套路，就看这套路对你好不好了，如果你愿意坦诚，我也愿意，你不愿意，我还愿意，就看你愿不愿意和我交流了。她说，好的，那我可不可以只和你交流，不和别人交流？我说，这个要看情况了，因为，我和你没有什么义务让你和我交流，没有责任去照顾你的情绪，你也上班，我也有事，所以你的要求我并不可能满足，这里的人最多会花一个小时和你聊聊，多了就难了，这个地球不可能围着你一个人转的，对吧？她说，算了，我回去吧！其他人想拦着她，我说，不用拦着，让她走就是了，来去自由自在的，多好，你们记好了，以后谁想走，连劝都不要劝。她拿了一个小包就走了出去，其他人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是可笑，我说，都愣着干什么？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我饿了，玉红，你休息去，你们做饭了吗？玉红老公赶紧到厨房把炒的菜端了过来，又盛了一碗饭给我，说，哥，给你。我说，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呀，在这干瞪眼？再给我来杯水。玉红从厨房盛了一碗汤给我，坐下来说，喝碗汤吧！我说，好，谢谢妹妹。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心慌？她说，有点。我说，不用心慌，你们也能猜出来她干什么去了吧？玉红说，去散心了？我说，也是也不是，她在犹豫要不要去买车票，她肯定会到处转转，肯定在心里想一下到底要不要买了，如果买了，买的很近，她不会和我们打招呼就走。如果买明天或者以后，她会在这暂且蜷缩一下，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这种情况，还有一种就是和我们水火不容，直接走，到外面找宾馆住，那就结束了。所以，一会回来以后，大家不要觉得她很重要，也不要冷淡，正常对待，笑脸对待就好了，还有一种就是你说的散心，正常的情况下，男女朋友之间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们闺蜜的关系，我不太了解，这个很难界定了。好了，玉红，她回来，你不能强压着她再去看，而是先以征求意见的方式去面对，没有人喜欢这种被压着的感觉，刚才我让你们给我盛饭，你们舒服吗？一样的道理！但，适当地表现自己的自信就好了，你欠缺的就是这一点，玉红，以后慢慢做吧！自信不是盛气凌人，这种气场好难练出来的，说给你听，给你点建议，愿能给你带来帮助。玉红说，谢谢哥！

我说，不客气，都休息一下吧，等她回来再说。然后大家各自睡了午觉。约摸过了一个小时，玉红敲门问我，哥，她忘记了回来的路，我去接一下。我说，好的，我等你们回来我再走吧。她说，好的，谢谢你，哥。我说，没事，你赶紧去吧！我又睡了半小时，她们才回来。我慢悠悠地起床，对她们说，走了，你们聊吧！玉红说，她买了后天的票。我说，你陪她聊聊呗，但愿你们心平气和地聊天，啥也别想。你买票的事我不知道，你在一天，我们就认真对待你一天，你回去我们也祝你一路顺风。好了，走了。我出了门，玉红发来信息说，我感觉我留不住她。我发信息回去，那也没必要表现地激进，平平常常的，以后还能相处。发完信息，我又回到了电钢琴旁，自己凭着记忆练琴，慢慢地找感觉，心里还是盼望着钢琴。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我开门，婷走了进来。我问，咋了？不是说找工作的吗？她说，找了个幼儿园的工作，工资有点低，不过，能勉强活着。我说，能活着就不错了。她笑的很有趣，说，我感觉你挺悠闲的。我说，我？还悠闲呢？快饿死了都。我忽然想，这姑娘看着不大，按说是上学的年龄，怎么会找工作呢？我问，婷，你多大了？她说，二十岁。我说，好羡慕你的年龄。不过，，，你这个年龄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吗？她说，不上了。。。我有点警觉，但，没有继续问，就说，不太好问女士们的年龄，对吧？她笑笑说，没事的。那我练会琴了？我说，好的，你去吧！她很快坐在电钢琴前弹琴了，我瞄了一眼，能感受到肯定是受过一定地训练的，只是有些生疏而已，虽然离教学生有点距离，但底子肯定是有的。我没往深处想，但还是觉得不寒而栗。

真好

听着她弹琴，我发着呆，一晃又是一个下午。我在无聊中睡去，醒来时，婷已经走了。我又起身去魏玛公馆去吃饭，俨然变成了两点一线的两个地方，随时来回。到了住处，大家已经恢复了平静。玉红的闺蜜也不再和我们有很大的距离，她只是依然话不多。晚饭的伙食不错，还有各种荤菜，玉红算是下了血本了。好多人愿意去打配合，其中原因一方面可以省钱，伙食费减半，伙食为了照顾新人，也会格外的好一些。我看着一盘花生米想，我已经好久没有喝白酒了。玉红说，哥，有时间向你请教问题哦。我向她摆摆手，表示闭嘴。玉红老公调侃似的说，在这里哪来的问题呀？我本想脱口而出骂他，但还是忍住了。吃晚饭，我再去房间里找一找我的东西，这时候，海潮打来电话了问，干嘛呢？锤子。我说，没事，穷开心呢。他说，又有什么不如意了？又要开始了？我说，没有，有屁快放吧！他说，司徒的人快申购了。我说，可以呀，果然用裤裆方便快捷。海潮说，你这个人。我说，话糙理不糙，我觉得我说的没问题。海潮说，司徒想晚上见你。我说，我不用，他还是多陪陪人家吧！海潮说，人家明天送新人回家拿钱了。我说，好吧，我先说好，见到他，我不想理他。他说，没有什么事是不可原谅的。我说，你做人的底线真是够低的。他说，其实司徒的事，我们外人也不知道什么事。我说，好了，我不去了。你就听他继续瞒天过海，拉裤子盖脸吧！我一个人喝酒去。

我滴乖乖，到处都是细节，怎么记得这么细，不可思议，

感谢金玉良言，想起往日时光，现也不寒而栗。

晚上，他们又打了一夜的牌，我忍受着喧闹。直到第二天，脑袋都是他们的喧闹声。吃过早饭，我说，我今天有事，就不在家吃饭了。玉红说，好的，哥，你有事就去忙去吧！我回到自己的地方，早早地把门开了。打扫了一下卫生，继续躺着想睡个回笼觉。海潮就来电话了，我问，怎么了？又有什么事？他说，司徒和那女的回去了，我们该去上班了。我说，可以呀，反正要去了，时间挺长了。他说，好的，今晚我们就去。我说，好的！挂了电话，睡了一会，婷就进来了。她一进门就问，哥，你还睡觉哪？我说，是呀，没什么事呀！好无聊的！她说，你可以教我练练琴呀！我说，你练琴除了练琴本身以外，有没有想过有其他用途吗？她说，我没有想别的，要是能当个钢琴老师就挺好的。我说，那你现在这水平，还差了点，不过，要想能在这条路上走得远，就需要更多的磨炼了。她说，你能指教我一下吗？我说，能是能，我一个教这个的，教这个要分两种情况，一个是你这种想在这条路走的，另一个就是兴趣爱好的，第一个不能轻易就收，因为这个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这个需要你想好了才能正面回答我，一旦想就不能有后路的那种。你好好考虑再回答我吧！她说，好的，我好好想想！我说，好的，那你先去练琴吧！她一个人又去练琴了。我于是想在这无聊，今天就去配个电脑了，接着和婷打了个招呼，我一个人就去了赛格，配了一台电脑(后来发现，这里的电脑挺不行的)。拿回去已经中午了，婷问，哥，你配电脑了？我说，对，在这无聊，不如上上网。她说，吃饭了吗？要不我请你吃饭？我说，我刚好没吃，我请你吧？！然后我们一起到楼下，点了两碗面条，一些小菜。婷问，哥，我来西安这，有好多不习惯，已经换了好多工作了，没有方向。我说，我比你更迷茫。她说，你最起码可以开店呀。我说，我还没有收入呢，哈哈。她说，会有的。我说，好的，借你吉言了。她说，现在真的是好乱，不知道怎么办？我说，其实，就是这样，人总有各种习惯，换工作也会形成习惯的。所以，选择好了就不要轻易放弃了，你有一天把放弃当作习惯以后就真的好难了。婷看着我说，哥，那我以后跟着你学琴可以吗？我说，我这段话又让你振聋发聩了？她说，我觉得自己老这样不行。我说，我没资格说你的，我自己都不行，拿什么说你呀？她说，不是，我听你弹过琴，比我好多了。我说，我没弹过。她说，你这边弹琴，我听到才上来的。我说，好吧，这个只是一方面而已。她说，你能答应教我吗？我说，你不能因为见了我几面就决定跟我学琴呀！而且，这是大事，我水平不高的话，带你会出问题的。她说，就是感觉吧，这个说不出来。我说，别感觉，你想好了再说。我先带着你看看。她说，好的，我会赚钱交学费的。我说，这个先别说，你告诉我一个事情，只要你坦诚，我可以答应你，教你钢琴，并且不收钱。她说，那你问吧！我说，回去说，先吃饭。她说，好的！没一会，酸汤面上来，我们沉默地吃完了，把陆续上来的小菜也吃光，就又回到了培训班。我们坐下来，她说，你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我开门见山，直接说，你这个年龄本是上学的年龄，为什么现在不在学校而是在这找工作？你正面回答我就好！她迟疑了一会说，被同学骗了。我说，具体点。

她说，这个难以启齿。我说，没什么。我见过很多事情很多人，也看到过在西安有很多小孩子在餐馆打工，他们比你都小，但你明显受过高等教育的，这钢琴也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所以我才推断你是中途辍学的。她说，是的，上到大二辍学的。我说，为什么？谁骗你？你同学骗你去干什么？她说，去了湖南长沙，在那，，，做，，，c，，。x，，，我听了以后，瞬间情绪就低落下来。我从没想过我遇到的人怎么都是这样，太可怕了。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悬浮在空中一样！她平静地说，我在那接近一年，因为家是咸阳的，不想回家，没脸回家，家里人也以为我在上学，我就来到了西安，想在这找工作。因为没有学历，没有毕业证，找工作实在不太方便。我哥现在还在湖南，他一门心思做，我就自己回来了。现在估计，家里也知道我已经不上学了，所以，我很艰难，没有钱，没有来源，没有像样的手艺，什么都没有。我说我要带来的一个姐妹，叫雅茹，也是和我一起来的，她现在就在这里的物业上班。我也试图平复一下心情，于是对她说，其实很多时候，人的转机都是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才会出现，你如果愿意，我从现在开始教你，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那么的艰难你都熬过来了，我的要求你也必须做到，我只希望你能做到，如果做不到，你的前景还是暗淡的。她说，练琴的苦我吃的了，对于我来讲，坚持是一个被动的词，我从来不觉得练琴是坚持，练琴是一种习惯，对于我来说就是习惯。我说，好的，我知道了，那从现在开始，我就开始给你上课，每天都上课，当然了，我把培训班的钥匙给你，你替我看门，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她说，好的，没问题。我说，记好了，每天早上吃完早饭就过来，每天八个小时以上，能做到就做到，做不到就直接走人。她说，好的！我说，我教你怎么上课，以后这里收到学生你就在旁边听我上课，我会教你怎么上课。好的，接下来，我看你弹琴，给你设定好计划，让你步子走的稳定些。她说，好的，都听你的！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了。六点钟，海潮给我打电话，问，出发不？我说，可以，现在就去。哪里集合？他说，就盐东门口吧！我说，好的。我迅速赶到，我们一起去了酒吧继续上班！

到了酒吧，欧阳问，你们俩这是跑哪里去了？我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海潮说，最近太忙了，没时间，不好意思，老板。欧阳说，没事，你们赶紧准备吧，马上开场了。我和海潮一起换了衣服，又回到熟悉的节奏。但是，今天没有一个顾客。开始表演的人一个个显得意兴阑珊，没有了激情。海潮说，今天看来是一场空了。我说，正常呀，做生意就这样，没有什么的。没多久，进来了一个老哥，要了几瓶啤酒，一个人寂寞地喝着。他一边喝着，一边看着表演，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那背影总觉得透着孤独。直到轮到我上台唱歌，才看到这位老哥的脸，沧桑感十足，长长的头发一双冷峻的眼睛，络腮胡子，让我觉得里面藏满了故事。这是我在这家酒吧印象最深刻的人，虽然，我和他从此再无谋面，这也是在我心里一张属于孤独和孤傲的脸庞，写满故事的脸庞。唱完歌以后，节目也很快就结束了。也许欧阳觉得没有生意，就减少了节目的安排。接着就让我们聚一起好好喝一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