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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启邪]《思无邪》by热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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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发√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19-09-29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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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兄弟们我来了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19-10-03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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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张启山与齐铁嘴已经到了新月饭店并且入住,他打赏了引路的下人,他说:“关注下那个叫关根的客人,他与我是旧识,想与他叙叙旧,他到了以后告知我一下。”
      “欸,谢谢爷,我会注意关先生的,谢谢您。”被打发的下人快速跑远。
      齐铁嘴好奇问:“佛爷,您啥时候认识的关先生,那还是青岛的豪绅。”
      “那是阿邪用过的化名。”张启山解释。
      这冬天的,北平真的比青岛还冷,吴邪紧了紧自己的大衣,此行他势在必得。论财力,他的积蓄加上远超这个时代的金钱观给他提供了雄厚的经济基础,而新月饭店的神秘感于他是削弱过的,他只当这是一次简单的采购。即使他一早就知道北平这里的什么事情都会日本人插手,他却也有绝对的把握,因为他有钱。
      “关先生,请您跟我来,我是新月饭店的管事,您是新月饭店的上宾,尹老板有与您合作的意愿。”
      吴邪当然知道新月饭店有意向一个短期内就发家致富的豪绅示好肯定是有目的的,而吴邪也知道他有的是什么筹码:“走吧,不能让尹老板久等。”吴邪所有的,多是些套路关系,人脉势力。新月饭店经历朝代更替,在战火纷飞中还能一直屹立不倒,必然是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它向新新势力示好,必然是为保全和发展。
      “关先生,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作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尹老板与他平辈相称,也不占他便宜,谋求合作自然是最终目的。
      “尹老板过奖了。”吴邪的笑容得体,他推推鼻翼上的平光眼镜,他说:“新月饭店百年屹立不倒,自然是底蕴深厚。”一波商业互吹。
      “关先生,我想你需要合作者。”
      “尹老板,新月饭店是否看上了德国人留下的那个机械厂。”德国人在离开山东前留下了许多带不走的东西。那个机械厂,吴邪一个人难以啃下来,他确实在寻找合作者。
      尹老板爽朗的大笑,说:“果然是明人不说暗话,关先生先提下自己的条件。”
      “不,尹老板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意愿吃下那个机械厂。尹老板有所不知,那个机械厂的规格极高,稍加整合就可以进行军重工生产,而且青岛有重要的深海港口,日本人极其看重那个机械厂,只是那个德国商人开价过高,日本人还在与他干耗。”
      “关先生,你年纪轻轻就不曾有些野心。”
      “尹先生没必要对我用什么激将法,我与德国人的私交甚好,我要那个机械厂早就拿下来,而且本身青岛除了德国人、日本人外还有英国人、俄国人……各个势力交错,我本身做的是实业,与各个势力都要打交道,不能得罪任何一方,日本人觊觎我的船厂也很久了,尹老板,请恕我难从命。”吴邪还是拒绝为先,他在这里图个平稳,没必要冒多余的风险。
      尹老板巡思了会,他寻思到:“要不这样,关先生,我们各退一步。你帮我与德国人牵线搭桥,事后若事成了,结个善缘还是好的。”
      吴邪点头,说:“这样也好,尹先生备下纸笔可好,我休书一封后,你派人带去找青岛的安德烈先生,至于价钱,还请你们与他去交涉。”
      “好,来人。”
      很快吴邪递上份满是德文的信函,他说:“尹先生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找人再看看。”
      “当然相信吴先生,吴先生请便。”吴邪闻言,用蜜蜡封了信封,交给一边的下人。
      “吴先生,理应陪您好好逛逛我新月饭店。”
      吴邪起身担担衣服,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候有下人跑进来附耳到尹老板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尹老板的脸色大变,他说:“我在北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招待不当,让你见笑了。这几日我新月饭店正举办拍卖会,吴先生若有中意的大可直接拿走,算是我的赔罪,会叫小女招待您的。”
      “尹老板,此番前来确实还有别的目的,我要拍下你店里的麒麟竭。”吴邪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他说:“不会占你新月饭店的便宜,我点个天灯的资本还是有的。”
      “此番拍卖的三位药材还是小女婚嫁的彩头,还要感谢关先生的捧场,招待不周,见谅了。”说完后,尹老板叫人送吴邪出去,自己匆匆收拾了行李往北边去。”
      吴邪作为新月饭店的上宾自然受到了极好的招待,他入住后叫人把他打点行李便想歇下了。
      张启山也是车马劳顿疲惫的很,只是他今日打赏得小弟找上门,他说:“店里确实来了一位姓关的客人,是来与老板谈生意的。”
      “快,在哪个房间,带我去。”随之,张启山又给了几块大洋打赏。
      “欸,您跟我来。”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19-10-03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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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3
        吴邪此时正打着电话,通话对象是他的德国好友安德烈,要说吴邪与尹老板在白天的一番试探后,吴邪放下的空头支票本就没什么含金量,吴邪写的德语信函里面含糊至极,水份多得能够舀出来。
        可以说青岛本土长期有西洋或东洋人的人盘踞,中国本土人很难在那里营生,但不得不说那是一块沃土,相较于贫瘠或是蒙昧之地,那里充斥了商机。那个有军火制造条件的机械厂无论被谁、被那一方拿到手里都会打破一个表面的平衡。吴邪最开始接触德国来的资本家安德烈是打着吃下机械厂的打算,甚至安德烈欣赏他的经营头脑和行事风格,愿意低价转让,但吴邪细细分析了青岛一带,以及东部沿海的局势后,选择还是龟缩的好,不是没有野心,实在是太危险。
        而尹老板会提出合作,算在吴邪的意料之中吧,他不会答应的,吃力不讨好。他引荐后,便可以点到为止了,但他必要的去提醒一下自己的好友安德烈,他的这个朋友酒后容易丢脑子,吴邪强烈怀疑他会不会被尹老板派去的老油条骗丢裤衩。
        吴邪最本质是希望,那个机械厂就像一块大肥肉那样一直吊着,很多人会围着转,但没谁能吃下。吴邪挂了电话,他的德国朋友一如既往的热情,他是少数不愿意回国,执意呆在中国的洋人。他近乎是狂热地喜欢中国文化,当然,还停留在买一些自己也搞不清楚真假的古董层面。
        “进。”吴邪听到了敲门声。“张启山?”吴邪叹了口气,指使领路的小弟下去,吴邪他揉着额头,说:“你们坐。”
        “阿邪……”张启山话语间带着试探。
        “你们来北平干什么?”
        “你二嫂子病重,我们来买鹿活草。”
        “不可能!”吴邪留下了足够治愈丫头肺病的西药,除非真的是肺癌。“算了,说说看长沙什么情况。”之后吴邪从张启山嘴里了解到了鬼车进长沙,试探矿洞的等等事迹,还有一个大麻烦就是陆建勋,吴邪说不上庆幸,但他确实不想和陆建勋打交道。
        “你们先回房间去吧,明天拍卖会结束后和我一起去趟青岛。”吴邪摆摆手说:“我现在在那里置办实业,有几个西洋的朋友,把丫头送去仔细检查一下,那里教会医院的医疗水平是中国本土最先进的。”这时候,电话响了,吴邪对他们做了嘘声的手势。打给他电话是安德烈,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微酣后的兴奋感,他要借吴邪的船队运一些货,吴邪听到他的要求后挑挑眉,这个要求无伤大雅,吴邪没道理不答应。
        “我也累了,你们都去休息吧。”齐铁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说:“你说的是那什么英格兰语。”
        “不是,是德语。”吴邪起身舒展一下,说:“这里还有日本人,你们可以去打探一下,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散尽家财容易,攒家底可不是。”
        正式的拍卖会上,吴邪看着张启山与日本人斗灯,意料之中。既然在他爷爷的笔记中记了他们能全身而退,那吴邪也没必要进行多余的操作。至于钱,最后的那个满清后人解决了最后的麻烦,吴邪的一箱子钱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至于他们离开前,彭三鞭的一场闹剧,吴邪也只当自己是局外人,吴邪当然看到了尹新月对着张启山痴迷的眼神。吴邪能怎么吧,笔记上记载,张大佛爷娶了尹大小姐。
        在张启山一行人未来之前,吴邪还有着再点一次天灯也与那些日本人玩玩的意思,但看到了事件发生的核心人物出现,吴邪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三件药材全部到了张启山的手里,吴邪不认为自己讨要一颗麒麟竭会是难事,他最初的目的也是达到了。他叫自己的随侍小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北平,他与张启山等人约定了火车站见,同去青岛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1楼2019-10-03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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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先生,请等一下。”来人拦下来吴邪,那人与前日约见吴邪的尹老板六成的相似。“关先生,我看着是新月饭店的二当家,昨日我们当家的招待不周,叫我侄女来陪同,我侄女却全心全意地想着他的未婚夫婿,将你撂在这里,今日还让您看了场闹剧,更显得我新月饭店不知礼数了,这是点心意,请您收下吧。”
          吴邪不推脱,自然知道新月饭店有意愿要与他长期来往,他直接收下了,他说:“若是来青岛,我关根必将盛情招待。”客套一番也就够了,吴邪还是要赶南下的火车。
          不过不出吴邪的所料,张启山把尹新月带上了。吴邪直接定了独立的包间,眼不见为净。张启山怎么样都不可能长期留在青岛,到时候还能将吴邪绑上火车?算来算去,吴邪现在才是长沙的地头蛇。
          “佛爷,二爷,你们先聊,我去小佛爷那里转转。”齐铁嘴没必要掺和这种破事,张启山虽然也不明着说,但八爷也是带了一双眼睛的,更别说一直与大小佛爷打交道的二月红。二月红看着一直粘着张启山的尹新月怪尴尬的。
          “尹小姐,我饿了,我们要不要去买饭。”丫头也知道吴邪和张启山的微妙关系,他看到张启山避如蛇蝎的反应,她这么说也是为了打消张启山的尴尬。
          “哼,气也被气饱了。明明是你点了天灯买下三味药的,你就是我的夫君。”
          “下一站,你就下车,老二,还有钱吗?”二月红手头只有零散的几个银元,这是他能拿出最后的钱了。
          张启山拧了拧手腕上的二响环,这也是他唯一剩下值钱的东西,但给不得。
          “这镯子不错,你看你两手一手一个,给我一个不是刚刚好,我们一人一个。”
          吴邪就在此时拉开了张启山所在火车包间的门,他的面色铁青,他全都听见了,他看到尹新月伸手去夺张启山手上的镯子,他瞥了眼尹新月说:“一人一只确实是般配。”
          张启山慌忙间说:“阿邪,你听我解释。”
          “解释?看来你要解释的东西还不少。我听老八说过你镯子的由来,斗里倒出来的,一直想要另一只吧?我的镯子送你后随你怎么处理,但我也必要跟你说说我镯子的由来。我在雪山被人抹了脖子,我并不想告诉你我为什么去雪山,我只想告诉你,那时候我累了,我想着死了也就是死了,一了百了,但我被人救了,躺在医院里,手腕上多了这个镯子。”吴邪站在这个包厢的中心,他冷笑一声:“也是,你张大佛爷发什么什么事情都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的,哼,当然这镯子已经送你了,你再送给任何人都不成问题。”
          “你这人是什么意思?”尹新月也感觉到吴邪明着针对张启山,暗着在针对她。
          “哼。”吴邪冷哼一声说:“青岛的医院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的话,直接回长沙吧。”吴邪看了新月饭店给出的那点致歉的心意,是另一颗麒麟竭,所以现在,吴邪都懒得再和张启山折腾,累。
          尹新月还有事一副大家小姐颐指气使的模样:“你会不会说话啊?你不是说他是你的族弟吗?你也不管管他!”
          “他是本家的。”张启山憋了口气说:“我只是分家的。”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张家的人。”吴邪转身,他说:“事到如今我也不说废话,九门里,你可是排在首位的,青铜门的事情,你却一无所知,但是守门之誓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我帮你是因为我欠了张起灵十年,至于你,得亏你有一张和他相似的脸。”
          “吴邪!等等,你走开。”张启山拨开尹新月追到吴邪的包间里,好在是火车的包厢是全不让锁的,张启山能强硬地蹭进吴邪的包厢里。在他的包厢里,嘴上没门把的齐铁嘴和小王已经互相把底交得差不多了。
          “出去,都出去。”张启山将不相干的人都赶出去,“阿邪,尹小姐帮我从新月饭店脱身,这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我不能恩将仇报啊,我保证到下一站,下一站我就把她送走。”张启山与吴邪面对面坐着,张启山还捧着吴邪的手。
          “涌泉相报到娶了人家是吧?”吴邪尖锐的讽刺,他甚至自己都觉得好笑,他之所以会如此出格,是因为嫉妒。
          “阿邪,我不会娶她,不会娶任何人,以一辈子都会陪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吴邪嗤笑:“冠冕堂皇的话你以为我不会说吗?哪怕不是给我,说好听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笑,这时候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张启山,不要给我你达不到的承诺,你办不到,我承受不起。”
          “我可以发誓。”张启山选择誓言作为保障。
          “张启山,你说你是因为一时气话,说了不好听的,那我也明说我也是一时气话,我没那个破时间跟你卿卿我我的,你回你的大长沙后该好好想想,你自己是个怎么样的烂人。”吴邪说得像是怨怼,受罪的是他,另一个人却跟没事人一样的。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2楼2019-10-03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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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4
            接站的下人接了吴邪的行李,看已经是深夜了,吴邪皱着眉头让张启山和尹新月跟上。还有齐铁嘴、二月红和丫头,吴邪直接让人将他们送去教会医院。
            “根,根,你总算回来了。”一个标准金发碧眼的德国男人颠颠地跑过来,他说的是德语,吴邪叫车先走,他上了安德烈开来的汽车。
            “根,什么时候会到?”
            “明天大概就会到了。”吴邪算了算时间,安德烈问他要一批玫瑰,玫瑰储存不易,要海上运输必须要准备带冰库的船,吴邪手底下也仅有一艘。但这种要求无伤大雅,吴邪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根,我遇到了自己的天使,完美至极。”
            吴邪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虽然酒后会失格,但平日里是秉承了德国人惯有的严谨,他这样子,热情过度了。
            “我应该带你去看看她(sie),她是一个歌手……”
            吴邪挑挑眉头,他有点不祥的预感。不过他暂时没空怎么折腾,他说:“今天的宴会我就不参加了,明天我会把花送去你那里。”
            “还有,根,我要学中文。”
            吴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说:“我会帮你去物色老师的。”
            “根,我要你教我,我的翻译很奇怪。”安德烈的翻译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早年留洋,有商业翻译的经验。但安德烈与他的关系一般,相处存在距离,在吴邪与他混熟后,安德烈的商业交涉翻译大半都成了吴邪的活。
            “你是说……”
            “我觉得我应该辞了他。”
            吴邪点头,安德烈资本实力雄厚,极具经商头脑,若是他觉得有问题,吴邪不会制止他的。
            而在此时,尹新月和张启山早已经到了青岛南边吴邪的小洋房。
            “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就不能和你睡一个房间吗?”是尹新月的声音。吴邪叹气,他大老远就听到了,虽然交代了接站的下人转告管家,尽量满足客人需求。
            “管家,去安排晚饭。”吴邪说。
            管家小跑到他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后,跑去厨房。
            吴邪指着尹新月说:“横竖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这里房间还是够的,你们都收拾下吧。”
            “我还当什么呢?这么寒酸的地方哪点比得上我新月饭店,我家……”
            “尹新月!”张启山打断她:“吴邪他在去年的三月份离开长沙,到现在不过是七八个月,在青岛的一切都是他白手起家挣来的。你说你家富贵,你可为新月饭店挣来一毫一厘,你要觉得这里寒酸大可以离开,要不是看现在天色晚了,我已经买张去北平的火车票将你塞上火车了。”
            “你买下我新月饭店的三味药后,就是我尹新月的未婚夫,你连聘礼都送了,你把我送回去算什么意思!”
            “竞拍就是价高者得,我本就冲着药材去的,你自己倒贴过来,我是看你帮我摆脱彭三鞭才对你这么客气,你不要得寸进尺。”张启山也被刺出了火气,他说:“我要是五大三粗,一副军痞模样,你还会看上我吗?”
            “你这个男人怎么能忘恩负义,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散尽家财后若没有我,没有我,你怎么在、在你的长沙立足。”
            吴邪嗤笑一声,不动声色地翻着自己的账单。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3楼2019-10-03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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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什么,我听那个什么铁嘴叫你什么,小佛爷,你个占着‘小’字的,横竖比我的夫君小了一头。”
              “我什么时候成你夫君了,尹小姐,请你矜持一些。”
              管家尴尬地进入小花厅,管家在他地耳边又说了什么,吴邪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他说:“启山,去医院。”
              “欸欸欸,我也去。”尹新月跺着脚追上去。
              在丫头的病床边上,吴邪一个人和两个西洋医生交流,两个医生所用的语言还是不一样的,吴邪似乎在当翻译。在一边的齐铁嘴一脸懵逼,他只知道,以吴邪的脸色来看很糟糕。看到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齐铁嘴忙问:“小佛爷,可是弄明白了。”
              吴邪看了眼众人说:“请不相干的人先出去,你也出去。”吴邪虽然知道尹新月未来会嫁给张启山,但现在还没到亲如一家的时候,至于齐铁嘴,他那张漏嘴,回了长沙能搅出满城风雨。
              “你凭什么赶我出去,我可是你的表嫂子。”
              张启山直接拧了她的手腕,把她推出去,还有齐铁嘴,直接被张启山踢出去。
              “红二哥,让夫人留下。”吴邪看到二月红想把丫头也送出去。
              吴邪环视众人说:“简单的医疗报告已经出来了,我一直以为夫人是肺部顽疾,看之前的病情反复的状况,我几乎要把夫人的病当成是癌症。”
              “吴邪,这是什么病?”二月红忙问。
              “癌症在现有的医疗条件下几乎是绝症,但夫人的不是。”二月红经历大起大落,听到是好结果是庆幸万分。
              “夫人中了毒。”吴邪说。
              “怎么可能?”二月红大惊:“我的吃穿用度几乎是和丫头一样的,难道是在我们相遇之前?”
              “夫人病发到现在不过是三四年,不会是以前。”张启山说。
              二月红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吴邪,医生怎么说?”
              张启山声音稳健:“稍安勿躁,先请夫人想一想你病发以前接触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啊?”丫头轻声回答。
              “这事不急,具体的血检还没有出来,夫人也要仔细想想。”吴邪觉得丫头也没必要住院,他说:“红二哥和夫人都来我府上吧,不用住在医院里。”
              病房外,生着闷气的尹新月针对着尽量削减自己存在感的齐铁嘴。
              “你说他张启山是什么意思?”
              齐铁嘴盯着教会医院的花玻璃,他只当自己没看见,没听见。
              “你不是他兄弟吗?他平时也是这样的吗?”尹新月将齐铁嘴逼到角落里,有种你不回答我就堵死你的气势。
              “是,佛爷就是冷冰冰的样子,就对小佛爷稍微缓和一点。”
              “那我一个大美女站在他面前,他就没什么感觉一点吗?”
              齐铁嘴还就是嘴上不带门把,也不会说不能说的,你的性别不对啊,大小姐。
              “那你说,他喜欢什么类型的,是不是已经心有所属。”
              齐铁嘴觉得佛爷确实是心有所属,他回答:“佛爷早有倾慕之人。”
              “那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人能忍受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冰坨子,你说,她长得如何?”
              齐铁嘴就往吴邪身上靠,说:“个子高,皮肤白,有酒窝,本事大。”
              “什么!我长得哪里不好了,看不上我没酒窝吗?”尹新月气呼呼地问:“那你再说说,什么样的人才能吸引你们张大佛爷?”
              “他先前是张家的掌家,佛爷主外,他主内,行事谨慎,处事圆滑,还顾家。”齐铁嘴说。没大差,不是吗?
              “那就是贤内助喽。”
              “是是是。”齐铁嘴连声回答,看着病房里出来的张启山,赶忙出来抱大腿,这种刁蛮的女孩子,他齐铁嘴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吴邪本就没早睡早起的习惯,特别是这里没有张公馆后花园改建的那个练兵场,吴邪前夜也整理他外出多日的积压的公事到半夜。这会儿,吴邪已经在床上赖到中午了。
              “阿邪,怎么样都该起了。”张启山在外拍门,这个府邸里没人会去催主人起床,而张启山也感觉吴邪对他的态度有点糟糕,他还不太敢闯进去。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4楼2019-10-03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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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其实也醒了,只是还不愿意起身,此时他床头放的电话铃声响起,通到他卧室和书房的都是私人的电话线路,有他私线的人不多,公事也该打去工厂那里,想来想去也只有……吴邪将电话勾到身边,听到安德烈连珠炮样的一通话后,叹了口气起身换衣服。
                张启山不是没见过吴邪穿正经的西装,吴邪本身瘦弱,穿西装撑不起身板。以前是穿寻常的褂子或是长衫显不出,但现在穿上西装显得稳健了。吴邪只能无奈的耸肩,换了谁有事没事一人进山刨土,谁不会更壮实一点。没别的原因,干活累,饿,吃得多,他胖了。
                “阿邪……”不管胖瘦,一身利落打扮的吴邪让张启山很惊艳。
                吴邪为自己挽上领带,说:“我有事出去,你们不用顾着我,二哥那里我叫管家去盯着了,你们要在青岛逛逛的话叫人领着你们。”
                “我陪你……”张启山抓住吴邪的胳膊。
                吴邪扭头,似笑非笑道:“随便你。”吴邪之所以带上张启山,是因为他保证张启山听不懂,事实上,就是听不懂。
                吴邪和安德烈的交流张启山完全听不懂,他们所有人都在一个戏园子里,还有安德烈的翻译和一个抽抽涕涕的花旦,一边还有一大捧的娇艳欲滴的玫瑰。
                吴邪无奈的触额,他对安德烈说:“辞退他,把他赶出青岛。”用的是意大利语。
                安德烈会意地点头,说:“我现在就应该赶走他。”他指指花旦扮相的男孩问:“那她该怎么办?”用的也是意大利语。
                “带他回家,给他安排个房间,还有,是他。”吴邪说,他们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下折腾。
                然后安德烈用翻译能听懂的语言将中年翻译轰走。
                张启山全程处于懵逼状态,吴邪轻笑两声,说:“我会八国语言,可能是我闲得发慌的时候学的。”
                “那很不错。”张启山慢慢说:“你一直在准备离开中国吗?”
                吴邪走向汽车,他找到了自己最需要的麒麟竭,这时候没有太大的压力,至于安德烈的问题,吴邪就当是解决国际纠纷外加善待国际友人,外加缓解一下文化差异。
                吴邪在车上解释:“安德烈在戏院里对那个花旦一见钟情,他想和他约会,之后他听说带走中国的女孩子是要付聘礼钱,实际上,他一次性把那个小花旦买下来了,那个男孩从小被卖进戏园子,但安德烈不知道。而且他是个德国的贵族,在没有结婚前,他们并不能同居。所以他把那个那孩子送了回去,今天安德烈来接他的时候,他的翻译和戏园子的人串通了骗钱,只是因为语言不通。”
                “他们都是男的。”张启山压在吴邪的耳边轻声说。
                “我们不是吗?”不过吴邪自嘲地摇摇头,“他们的问题更大,安德烈每周都会去做礼拜,他非常的……虔诚。”吴邪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小花旦,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到了安德烈在青岛的小洋房,安德烈有两个管家,一个德国带来的执事还有一个中国本土的年轻人。吴邪叫来黑发的管家,让他领上小花旦去梳洗,把脸上洗洗干净,再准备一身利落点的男装。之后吴邪不得不找安德烈——虔诚的天主教徒谈一谈,吴邪已经准备好在自己的公馆里养一个闲人了。
                结果就是安德烈面带纠结和愤懑地跑出去,将莫名其妙的所有人都撂下,其中包括那个一直处于惊弓之鸟状态的小花旦,之后,他就哭,意料之中,吴邪翻白眼。这个时候,谁都想的是活下去,而不是活好一点,这个小花旦显然觉得自己找不到活下去的出路。
                吴邪让那个黑发的管家把小花旦送回房间后再额外交代几句,吴邪没有看不起“戏子”,二月红本身就是本事人,还有小花,没谁会不开眼去得罪解家的当家人。如果只有嗓子和身段的,在这个年代“梅兰芳”也不见得有顺风顺水的日子过。
                “我们回去吧。”吴邪起身,多管闲事对他没有好处。张启山沉默地跟上,他们算是外人,这些事情他们不好插手。只是吴邪在离开安德烈的住处前,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他们就直接改道去了医院。
                关于丫头的事情,他们谁都没想到突破口在齐铁嘴身上,二月红叫齐铁嘴和丫头聊聊天,以打消丫头的顾虑,丫头说出自己的病情也在意料之中,事后管住齐铁嘴的嘴虽然困难,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5楼2019-10-03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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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铁嘴乐意陪着夫人聊天,并且他捕获信息的能力一流,就在和丫头胡扯的几句,他已经在琐碎的消息中捕获了至关重要的的信息,他面对众人说:“夫人中的毒,至阴至邪,这毒在夫人的身体里潜伏时间长了,解毒和调养必须同时进行,若是常规地解毒,我们这里有可解百毒的灵药麒麟竭和蓝蛇胆,但夫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剧烈的药效。”
                  张启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夫人说,她曾经收到过陈皮送她的一个簪子,大概在四年前,她也在那以后开始生病的。”
                  二月红握住丫头的手,说:“别担心。”
                  “在四年前,也确实有一批带有阴寒毒气的物件在黑市逗留过一段时间。”张启山说。
                  “张启山,联系九爷,他对这些有研究,病因找到算是现在唯一的好消息。”
                  张启山会意,往长沙打电话,只是事后的脸色不太好。
                  吴邪挑眉,看来他猜得没错,张起灵曾在他中毒时候喂了他血,那时候张起灵的血只能缓解,而他现在要做的也是缓解,并且他也许要做丫头的长期取血对象。
                  “不要告诉红二哥。”吴邪在张启山的耳边轻声说。
                  张启山有自私的权利,谁都有,他不会想让吴邪成为一个血库,他可以为二月红散尽家财,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因此伤害自己的爱人。
                  当夜,吴邪一人站在阳台上抽烟,最近连番发生各种事端,他有点反应不及。张启山走来站到他身边,从他手下的烟匣里抽了根烟,说:“借个火。”张启山挨近吴邪,凑到吴邪的脸边,吴邪不自觉的往后缩缩,张启山一下扣住吴邪的后脑,吴邪嘴中的烟滑落到地上,张启山也把自己的烟扔开,将吴邪压到自己的怀里,找准他的唇就咬上去。
                  唇齿相加,混杂着苦涩的烟气和啧啧水声。
                  张启山仍然不放开吴邪,小声在他耳边说:“阿邪,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做得过分了,你也不能一声不响就跑了。”
                  吴邪沉默,张启山掐着他的下巴,逼着他抬起头,说:“阿邪,我张启山倾慕你,我不能许你一生一世,这世道不允许,但我可以致死都钟情于你一人,你就是我的天,这是你的就是你,我必须给你带上。”张启山抓起吴邪的手腕,将一个二响环扣上他的手腕,两人的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三声回响。
                  吴邪一个恍惚,他是怎么就……喜欢上张启山的,容貌?不对,就只是这个人,或是沉积多年,对英雄的情结和仰慕,但不可能的,这是张启山,老九门的掌门人。
                  “吴邪,吴邪,吴邪,算我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可以。”吴邪惨笑一声:“不是你的原因,抱歉。”吴邪强迫自己把自己从张启山的怀抱里挖出来,绝对不可以。“抱歉,我做不到。”
                  “阿邪,等等!”张启山抓住吴邪的手腕,吴邪勉力挣开,快速的逃离。如果非说张启山对他是一见钟情的话,那他就是被张启山吃死了。这样子的情感让吴邪恐慌,他拿出准备了很久的麒麟竭,逃走!
                  吴邪仅仅计划了几个小时,就赶在天明前,想好了退路,天蒙蒙亮就出门往安德烈那里去,这些产业全部抛掉就可惜了,做个顺水人情是再合适不过的。
                  因为去得太早,安德烈根本没有起床,吴邪也免了解释一通的麻烦,将他所有的账册和产业全部整理整理合并了移交给安德烈的管家,临走前,他倒是捎带着问了一句。
                  安德烈的管家回答:“主人退教了。”
                  吴邪没来得及细想,叫自己的管家把齐铁嘴连拖带拉到的医院里,也不管时间早晚,齐仙人和周公有没有聊完。
                  “小佛爷啊,您这是扰人清梦啊。”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6楼2019-10-03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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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脸色有些发青,口唇苍白,出着冷汗,裹着大衣仍有些畏寒,手脚冰凉,苍白得能看到其下的青筋。“正事。”吴邪低声咳嗽,说:“你现在立刻带上这个启程回长沙,把这些带给解九爷。”
                    “这是什么?”齐铁嘴看到吴邪的状态,觉得手里不重的密封罐子有些扎手。
                    “别问,给了解九,他知道的。”吴邪呼吸得很急促,神情有些恍惚,他掐住齐铁嘴的手腕,说:“我要你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完好无损地送到长沙,不要耽搁。”
                    “是,小佛爷。”齐铁嘴严肃地应答。
                    吴邪冲他点点头,说:“拜托你了,车已经在外面了,马上去火车站。”
                    “欸欸欸,那我的行李。”
                    “时间紧迫。”吴邪带上齐铁嘴,脚步虽然虚软,但难以动摇。
                    吴邪让齐铁嘴带上自己信得过的人,把他送上往长沙去的火车,自己则马上买了张去陕西的火车票。
                    吴邪定了包间,坐进卡座里就一歪头昏睡过去,从一大清早就跟着吴邪的张启山,小声地进入包间,将吴邪圈进怀里,拿出糖水一口口渡到他嘴里。张启山一直跟着,一直看着,没有阻止。他的吴邪不像他,他是真的土夫子出身,除了可以标榜下盗墓的本事,其他的,不会算账,连守成都不会,不可能换个地方短短大半年就倒腾出丰厚的产业。张启山一直知道自己没有给吴邪带来充足的安全感,吴邪也总是保持着一种疏离感,格格不入。
                    张启山明知道自己的责任,却做不到让吴邪再次离开,他确定这是他的唯一一次放纵,他起码要知道吴邪的下一个落脚地,他不能再忍受一个没有吴邪的大半年。
                    吴邪往内陆去,下了火车换马车,张启山一直在他后面远远地坠着,不远不近,确保不会跟丢,也不会被察觉。紧赶慢赶,吴邪到了那个无名剑冢,他回忆着当时离开时的盗洞,拿出简单的器具,刨坑。张启山躲在不远处,他根本不知道吴邪为什么来这里,他也并没有出现,他不能把吴邪吓跑。
                    吴邪钻入盗洞后,里面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张启山连忙跟上,地上散落着一些尸蹩的尸体,还有血迹,张启山拔起脚就追上去,先前也就算了,这剑冢里实在危险,吴邪的状态又差得离谱。但是张大佛爷被成群的尸蹩拖住了脚,最后,他们在那个他们初遇的耳室相遇。
                    吴邪转身,手中握着一把枪盯着张启山的头,张启山从来没见过的款式。吴邪松了口气,把枪放下,他现在无疑是惊弓之鸟,只是吴邪口中的腥味难以消退,他眼前氤氲起阵阵烟气,他微微张嘴,说:“启山……”
                    枪没有拿稳,滑落到地上,张启山拖住吴邪,自己也跪坐到地上,他眼前的世界也在打晃。
                    吴邪慢慢转醒,他在张启山的怀里,张启山抱得很死,吴邪本就疲软的身体根本没能挣脱,而他看着张启山不知自己是失落还是庆幸,能和张启山在一起,他竟然是庆幸,他竟然想着,回不回得去都无所谓了。
                    “阿邪!”张启山猛地惊醒,将吴邪再往自己的怀里带带,“你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回去吧……”这样也好,“回长沙吧。”
                    “好。”张启山帮吴邪处理伤口,将身上沾染的血迹擦干净,把落在地上的枪擦干净送到吴邪手里,再把他抱起,脚步稳健地顺着墓道往外走。
                    他们一路顺畅,但盗洞应该是塌了,张启山将吴邪放到一边,托着吴邪的后脑,亲他的脸颊,甚至蹭到了他的唇瓣,吴邪没有任何躲避拒绝的意思。张启山手指擦着吴邪的下巴,自己笑出一个酒窝。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7楼2019-10-03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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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拨开他的手,瓮声瓮气地说:“还不快去把盗洞挖开。”
                      “你等一下。”张启山安抚地摸摸他的头。
                      盗洞挖开,张启山抱着吴邪,吴邪负责指路。慢慢下山,一辆电动小三轮拉风地路过,扬起一阵烟尘,张启山有点懵,吴邪顺着张启山的力道,站回到地上。
                      吴邪盯着地上的水泥板,慢慢蹲下,嚎啕大哭,开什么玩笑,和我开什么玩笑……
                      张启山将蹲在地上的人拉直,抱紧怀里,吻掉他的眼泪,什么都是能解决的,他们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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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问,相信我。”吴邪紧握着张启山的手,说得也很用力。
                      “好。”张启山郑重地回答,他掏出手帕帮吴邪擦脸,吴邪此时还带着鼻音。
                      什么都只看、不问,张启山做到了。
                      吴邪最先去了山下的小镇,相较于大城市,这种地方的建设也脱离了张启山的认知,吴邪带着他去旅店,简单梳洗后,吴邪爬上床,他背过身,闷声说:“我想睡了,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
                      张启山沉默地点头,看到吴邪睡熟后,从被子下把吴邪扒出来,帮他把受的伤全部重新精细地包扎好,再帮他把被子裹好。张启山能看出来,吴邪在害怕,很害怕。吴邪更没有可能惯性地睡到日上三竿,事实上,这个标准两人套间里没谁是睡得好的。他早早的就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在张启山有些惊讶又隐忍的眼神下拨打一通又一通的电话。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只希望张启山可以不要询问。
                      吴邪和张启山又在那个镇子上停留了几天,吴邪那几天都是独自外出,早出晚归。最后,吴邪给了张启山一套二十一世纪新潮的衣服,一套完整的户籍信息和一部张启山短时间学不会用的手机,最后他们坐上驶往杭州的火车,吴邪订了头等舱,鉴于订购头等舱的人有限,他们是那节车厢里唯一的两位顾客。
                      这是最新的研制的高铁,从河南到杭州只要五个小时,吴邪没有忽视张启山的惶恐,这里的一切都让张启山感觉到了脱离,让他难以适从,他觉得自己几乎认不出这个世界。
                      “启山,有什么都问吧?到了杭州,我会很忙……”吴邪手中揉着座位上配的长条枕。
                      “它很快……这辆车。”
                      “事实上,你还可以叫他火车,只是时速有点快。”吴邪是想开个玩笑,但笑得比哭还难看。
                      张启山看着吴邪,很认真的说:“我想知道所有事情。”
                      “我……”吴邪梗住,他沉默了一会,说:“我叫吴邪,这是真名。”
                      “你一开始就没有给我假名。”张启山的手搭在吴邪的后腰上,那里有一处伤口,让张启山有点在意。“而且,陆建勋……他用你做筹码,他以为你一直被我藏在长沙,他说了杭州的那点事情和他造出来的假消息。”
                      “我是吴老狗的孙子。”
                      说实话,张启山整个人懵了,吴老狗比他小了五六岁,更是没有成家,真的是不太可能有比他还大的后代,还是孙子辈的。
                      “这是2014年,外面的那一切是在你生活的年代之后七八十年。我……出生在1977年,我……生在77年,整整六十七年我应该怎么做……我以为,以为我回不来的,一辈子在,都会在,启山,我该怎么办……”
                      “好了,阿邪,睡一会,你这几天一直睡得不好,你可以睡……几个小时?”
                      “五个小时。”吴邪哑声笑笑:“欢迎来到二十一世纪。”
                      两人相顾无言,吴邪放倒椅背,慢慢地蜷缩,他还有所保留……他不敢。
                      吴邪离开时是2014年春节后,二月份中旬,现在是2014年的九月,就过去了半年,但他在二十世纪初,在混乱的年代里度过了近四年。他用自己最纯真的时间来用于追求未知、渴求真相,再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后,他却没有任何时间自我疗伤,他必须挑起大梁,他必须做到。之后,他最成熟、稳健的时间交代给了张启山,再交代出了自己的真心,他真的以为全部的希望都破灭了,真的要在那个年代度过余生。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8楼2019-10-03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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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山拎着毯子帮吴邪盖上,他揉着自己的眉心,这个时代对他不够友好。之前,就在那个墓里,吴邪的态度软化下来,他以为都可以顺理成章了,解决青岛的事情,回长沙。但这些事情让他们猝不及防。他感觉吴邪又会再次把自己封闭起来,他明明之前已经努力了足够长的时间。到现在,他却完全能理解吴邪在他那个年代的感觉,他很迷茫,甚至是彷徨,吴邪所在的张启山主导的世界里孤立无援,吴邪尽可能地武装自己,但他本身很“脆弱”,在最陌生的地方遇到最熟悉的人。如果吴邪真的是吴老狗的孙子,张启山扶额,两人的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吴邪眼睛比吴老狗有更多的成熟和伤感,吴邪要接受他,突破的不仅仅是时间,他算得上是吴邪的大爷爷,虽然时间仍是他们最大的危机。到底张启山舍不下长沙,如果非要张启山在吴邪和长沙间做一个选择,这非常困难,但张启山知道如何选择。
                        张启山不能强求吴邪居于一个不熟悉的环境,只是为了陪伴他,他看到了吴邪的惶恐和避难,最终吴邪还是妥协了,吴邪接受了张启山。当然张启山并不知道如何回去自己的时代,长沙需要布防官,却不一定是他,但九门的大佛爷却只能是他。张启山的手指贴上吴邪的脸颊,他相信吴邪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会是普通人,这时候轮到他恐慌了,张启山苦笑。他不停地听吴邪提到杭州,那是最能够给吴邪提供安全感的地方,吴邪在杭州也会是最真实的,张启山必须把握这次机会,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到了杭州,吴邪拢拢风衣,杭州,扑面而来的湿气,值得缅怀的,吴邪真的以为自己回不来了,他摸遍全身没有找到烟盒,事实上他的烟在张启山的帮助下已经戒了有一阵了,只是他在情绪糟糕时还是会忍不住想抽一根。
                        吴邪实在想抽烟的时候张启山不会拦着,比如说这个时候。吴邪嘴里叼着烟再打了通电话。很快有车靠到街边,停到他们面前。
                        “小三爷,去哪里?”车里是一个不算年轻看上去也足够沉稳的中年人。
                        吴邪寻思一会,说:“吴山居。”张启山指指旁边的张启山说:“张家人。”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19-10-03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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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小哥好,久仰。”道上有名的张家人不多,那个伙计错认了。
                          “他不是,他只是张家的,不是张小哥。”吴邪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打量的张启山。
                          “你好,你好,兄弟你……”
                          “闭嘴,开车。”吴邪踢了脚车前座,打断那人。
                          吴邪进店,不意外看到王盟趴在柜台上大睡,吴邪叩击柜台。
                          “老板姓吴不在,看货自便随意。”
                          “王盟。”吴邪沉声说。
                          “老板!”王盟抬眼后被吓得滑倒地上,说:“老板,老板好。”
                          吴邪叹气,说:“你收拾一下,打烊回去。你去通知盘口,我明天过去,我不管我不在的半年里出了什么事情,要么藏到我不知道,要么就老实交代了。”吴邪也顺便通知了一路陪他们进到店里的接站司机。
                          “启山,跟我上来。”吴邪把张启山带上楼,说:“我一般住在店里,其实每年都在这里呆不了多久,盘口那里,我明天领你去看看,我二叔……这事另说。”
                          “你的家人……我们的辈份,这事真不好说。”张启山跟着吴邪上楼,自觉地拎着行李。
                          “我去给你收拾房间。”吴邪半年没回来,王盟也不会帮他收拾私人空间,吴邪这里有客房,不过他自己的卧室这会也难睡人。
                          张启山开了卧室的门,把吴邪往沙发边上推推,说:“你躺下歇着,我来收拾床铺。”
                          吴邪大概是习惯了被张启山照顾,他说:“外面像是要下雨了,被子也不用晒了,今晚先将就一下。”他一直缺觉,在火车上也没补出多少。
                          就在此时,“天真,天真!开门。”
                          在沙发上半眯着的吴邪打了个哆嗦,听着称呼,他就知道是谁了,张启山手里拿着抹布,看样子是在处理半年没回来积压的浮尘。
                          “你睡着,我去打发了。”
                          “别,我下去开门。”吴邪揉揉自己发肿的眼睛,下楼去。
                          “我说你个小天真,本事啦,他妈一通电话打发我们,自己失踪了半年多,我看你是不是活腻味的哈,算算十年横竖已经过去九年了,你怎么都不会想不开,你半年前那通电话是个什么狗屁意思,还学你三叔一样搞失踪,叫你声‘小三爷’,你还真就什么都学你三叔是吧?你要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你胖爷爷今天就不走了。”王胖子直接往门口的太师椅上一坐。
                          吴邪头疼的揉额头,说:“今天这事不好说,我在那个斗里碰着点麻烦,我一个人跑去追查,之后被绊住了脚,那会……我以为自己出不来了,我……得到贵人相助,就这样……”
                          “你个小天真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好好的非要单独走,你在雪山上,一个人落了单,被人抹了脖子后要不真是有人把你扛出来,你就死那了,你还一个人单走,脑子坏了,你有小哥的本事吗?没那本事你凑什么热闹,看你现是在没缺胳膊少腿的,非要我去医院捞你啊!”
                          “胖子,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吴邪辩解。
                          “要不是看你样子都像是吃了返老还童药的,我非要和你计较计较。”王胖子猛盯着吴邪的面皮,说:“真吃返老还童药了你,半年里去哪里了,这么滋润。”
                          吴邪摸摸自己的脸颊,说:“兴许是吃得好。”
                          “阿邪,好没,我帮你放洗澡水了。”
                          “看你样子够滋润啊?王盟现在都能给你干这事了啊?”王胖子调侃,不过等他看到正在慢慢下楼的张启山后,大骂一声:“卧槽,小哥,这还没到十年呢?天真你就是有本事,早一年能把小哥捞出来。”
                          “阿邪?”
                          “这都叫上昵称了,你么们两男的这么卿卿我我的,小哥,你早干嘛去了,结婚得了。”
                          “胖子!”吴邪岔开话题说:“小花那里呢?”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0楼2019-10-0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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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当家的气炸了,现在他在北京,他一直在追你的消息,估计是去找霍家的老婆娘去了。我已经通知他了,等着他从北京回来逮着你骂吧!”
                            “阿邪,洗澡前你得先处理下伤口。”
                            “小哥,真体贴,天真有福啊。”
                            “胖子,还有什么事啊?”吴邪大概是想赶人了。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的私人空间。”胖子眨下右眼飞快地跑了。
                            “启山,我可以解释,小哥,小哥,小哥……对不起,我,可以解释。”
                            “我已经给你在放热水了,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张启山虽然在笑,但足够勉强。
                            “小哥指的是你当代的张起灵,你那时候那时候他就应该是族长了,还有,他和你长得很像,几乎一摸一样。”
                            “嗯,我知道了。”张启山看到吴邪一直没什么动作,直接把他拦腰抱起来,往楼上去,吴邪却也浴缸里就睡着了。
                            第二天,吴邪和张启山在一张床上醒过来,吴邪慢慢回忆,他在浴缸里睡着了,然后……张启山的手缠在吴邪的腰上,两人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吴邪和张启山折腾了这么些年,磕磕绊绊的,现在算是挑明了,但从来还没能躺明白到一张床上去。
                            “阿邪,阿邪,醒了没,醒了没?”张启山轻声问。之后,他慢慢松手把吴邪挪到一边,摆出一个合适睡觉的姿势,再抽身离开。期间,吴邪全程在装睡,难道要他问我们会在一张床上吗?
                            吴邪在床上还磨蹭了很久,等他大概洗漱好后打开房门,张启山正在收拾沙发。“你……”
                            “昨天晚上客房没来得及收拾出来,我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我知道了。”吴邪尴尬地笑笑,说:“我出去买早饭,你等着。”说完后,吴邪下楼往自己熟知的早点铺子跑去。长沙张家不是铺张浪费的,早上上桌的餐点却也一直在变,但张启山有倾向的食物还是出现的频率比较高的,吴邪自己也好奇自己为什么能这么清楚张启山的喜好。
                            “吴家的小子,你真的好久没来了,老样子吧?”
                            “在加份煎饺,多加点辣椒,再多点。”
                            “早上吃这么辣不会上火吧。”
                            “不会。”吴邪把钱付了,听老板絮叨说:“我这的辣椒自制的,可是数一数二的辣,本地人根本吃不消,平时都没什么人要,前段时间搬来个湖南来的,吃辣椒不要命。一个人估计得吃掉了我一半的辣椒,你要早来一阵估计还能碰见他。”
                            “啊,啊,谢谢。”吴邪还做不到那么自来熟,他打着哈哈,就往回去。
                            吴邪早上不会吃带辣椒的东西,是给张启山带的,张启山祖籍虽然在山东那边,但真的无辣不欢。
                            “还不够辣。”张启山说,吴邪看着辣椒红油就觉得嗓子冒烟。
                            “我明天再给你多要点辣椒。”吴邪还是就着豆浆吃蛋饼。
                            两人很习惯地互动,习惯到从每天的清晨就开始,仔细想想的话,上次发生类似的事情已经在好久以前了。
                            饭后,吴邪在车库检查自己的小金杯,油箱,水箱全检查一遍才行,上路抛锚太耽误时间。只是,他们在上路前抢驾驶座,吴邪似笑非笑说:“老张,帮你搞户籍的时候,没来得及弄驾照。”
                            “啥?”
                            “就是车还是我来开吧。”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楼2019-10-0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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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的更完√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2楼2019-10-0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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