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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启邪]《思无邪》by热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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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25
齐铁嘴乐意陪着夫人聊天,并且他捕获信息的能力一流,就在和丫头胡扯的几句,他已经在琐碎的消息中捕获了至关重要的的信息,他面对众人说:“夫人中的毒,至阴至邪,这毒在夫人的身体里潜伏时间长了,解毒和调养必须同时进行,若是常规地解毒,我们这里有可解百毒的灵药麒麟竭和蓝蛇胆,但夫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剧烈的药效。”
张启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夫人说,她曾经收到过陈皮送她的一个簪子,大概在四年前,她也在那以后开始生病的。”
二月红握住丫头的手,说:“别担心。”
“在四年前,也确实有一批带有阴寒毒气的物件在黑市逗留过一段时间。”张启山说。
“张启山,联系九爷,他对这些有研究,病因找到算是现在唯一的好消息。”
张启山会意,往长沙打电话,只是事后的脸色不太好。
吴邪挑眉,看来他猜得没错,张起灵曾在他中毒时候喂了他血,那时候张起灵的血只能缓解,而他现在要做的也是缓解,并且他也许要做丫头的长期取血对象。
“不要告诉红二哥。”吴邪在张启山的耳边轻声说。
张启山有自私的权利,谁都有,他不会想让吴邪成为一个血库,他可以为二月红散尽家财,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因此伤害自己的爱人。
当夜,吴邪一人站在阳台上抽烟,最近连番发生各种事端,他有点反应不及。张启山走来站到他身边,从他手下的烟匣里抽了根烟,说:“借个火。”张启山挨近吴邪,凑到吴邪的脸边,吴邪不自觉的往后缩缩,张启山一下扣住吴邪的后脑,吴邪嘴中的烟滑落到地上,张启山也把自己的烟扔开,将吴邪压到自己的怀里,找准他的唇就咬上去。
唇齿相加,混杂着苦涩的烟气和啧啧水声。
张启山仍然不放开吴邪,小声在他耳边说:“阿邪,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做得过分了,你也不能一声不响就跑了。”
吴邪沉默,张启山掐着他的下巴,逼着他抬起头,说:“阿邪,我张启山倾慕你,我不能许你一生一世,这世道不允许,但我可以致死都钟情于你一人,你就是我的天,这是你的就是你,我必须给你带上。”张启山抓起吴邪的手腕,将一个二响环扣上他的手腕,两人的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三声回响。
吴邪一个恍惚,他是怎么就……喜欢上张启山的,容貌?不对,就只是这个人,或是沉积多年,对英雄的情结和仰慕,但不可能的,这是张启山,老九门的掌门人。
“吴邪,吴邪,吴邪,算我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可以。”吴邪惨笑一声:“不是你的原因,抱歉。”吴邪强迫自己把自己从张启山的怀抱里挖出来,绝对不可以。“抱歉,我做不到。”
“阿邪,等等!”张启山抓住吴邪的手腕,吴邪勉力挣开,快速的逃离。如果非说张启山对他是一见钟情的话,那他就是被张启山吃死了。这样子的情感让吴邪恐慌,他拿出准备了很久的麒麟竭,逃走!
吴邪仅仅计划了几个小时,就赶在天明前,想好了退路,天蒙蒙亮就出门往安德烈那里去,这些产业全部抛掉就可惜了,做个顺水人情是再合适不过的。
因为去得太早,安德烈根本没有起床,吴邪也免了解释一通的麻烦,将他所有的账册和产业全部整理整理合并了移交给安德烈的管家,临走前,他倒是捎带着问了一句。
安德烈的管家回答:“主人退教了。”
吴邪没来得及细想,叫自己的管家把齐铁嘴连拖带拉到的医院里,也不管时间早晚,齐仙人和周公有没有聊完。
“小佛爷啊,您这是扰人清梦啊。”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6楼2019-10-03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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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脸色有些发青,口唇苍白,出着冷汗,裹着大衣仍有些畏寒,手脚冰凉,苍白得能看到其下的青筋。“正事。”吴邪低声咳嗽,说:“你现在立刻带上这个启程回长沙,把这些带给解九爷。”
    “这是什么?”齐铁嘴看到吴邪的状态,觉得手里不重的密封罐子有些扎手。
    “别问,给了解九,他知道的。”吴邪呼吸得很急促,神情有些恍惚,他掐住齐铁嘴的手腕,说:“我要你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完好无损地送到长沙,不要耽搁。”
    “是,小佛爷。”齐铁嘴严肃地应答。
    吴邪冲他点点头,说:“拜托你了,车已经在外面了,马上去火车站。”
    “欸欸欸,那我的行李。”
    “时间紧迫。”吴邪带上齐铁嘴,脚步虽然虚软,但难以动摇。
    吴邪让齐铁嘴带上自己信得过的人,把他送上往长沙去的火车,自己则马上买了张去陕西的火车票。
    吴邪定了包间,坐进卡座里就一歪头昏睡过去,从一大清早就跟着吴邪的张启山,小声地进入包间,将吴邪圈进怀里,拿出糖水一口口渡到他嘴里。张启山一直跟着,一直看着,没有阻止。他的吴邪不像他,他是真的土夫子出身,除了可以标榜下盗墓的本事,其他的,不会算账,连守成都不会,不可能换个地方短短大半年就倒腾出丰厚的产业。张启山一直知道自己没有给吴邪带来充足的安全感,吴邪也总是保持着一种疏离感,格格不入。
    张启山明知道自己的责任,却做不到让吴邪再次离开,他确定这是他的唯一一次放纵,他起码要知道吴邪的下一个落脚地,他不能再忍受一个没有吴邪的大半年。
    吴邪往内陆去,下了火车换马车,张启山一直在他后面远远地坠着,不远不近,确保不会跟丢,也不会被察觉。紧赶慢赶,吴邪到了那个无名剑冢,他回忆着当时离开时的盗洞,拿出简单的器具,刨坑。张启山躲在不远处,他根本不知道吴邪为什么来这里,他也并没有出现,他不能把吴邪吓跑。
    吴邪钻入盗洞后,里面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张启山连忙跟上,地上散落着一些尸蹩的尸体,还有血迹,张启山拔起脚就追上去,先前也就算了,这剑冢里实在危险,吴邪的状态又差得离谱。但是张大佛爷被成群的尸蹩拖住了脚,最后,他们在那个他们初遇的耳室相遇。
    吴邪转身,手中握着一把枪盯着张启山的头,张启山从来没见过的款式。吴邪松了口气,把枪放下,他现在无疑是惊弓之鸟,只是吴邪口中的腥味难以消退,他眼前氤氲起阵阵烟气,他微微张嘴,说:“启山……”
    枪没有拿稳,滑落到地上,张启山拖住吴邪,自己也跪坐到地上,他眼前的世界也在打晃。
    吴邪慢慢转醒,他在张启山的怀里,张启山抱得很死,吴邪本就疲软的身体根本没能挣脱,而他看着张启山不知自己是失落还是庆幸,能和张启山在一起,他竟然是庆幸,他竟然想着,回不回得去都无所谓了。
    “阿邪!”张启山猛地惊醒,将吴邪再往自己的怀里带带,“你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回去吧……”这样也好,“回长沙吧。”
    “好。”张启山帮吴邪处理伤口,将身上沾染的血迹擦干净,把落在地上的枪擦干净送到吴邪手里,再把他抱起,脚步稳健地顺着墓道往外走。
    他们一路顺畅,但盗洞应该是塌了,张启山将吴邪放到一边,托着吴邪的后脑,亲他的脸颊,甚至蹭到了他的唇瓣,吴邪没有任何躲避拒绝的意思。张启山手指擦着吴邪的下巴,自己笑出一个酒窝。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7楼2019-10-03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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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拨开他的手,瓮声瓮气地说:“还不快去把盗洞挖开。”
      “你等一下。”张启山安抚地摸摸他的头。
      盗洞挖开,张启山抱着吴邪,吴邪负责指路。慢慢下山,一辆电动小三轮拉风地路过,扬起一阵烟尘,张启山有点懵,吴邪顺着张启山的力道,站回到地上。
      吴邪盯着地上的水泥板,慢慢蹲下,嚎啕大哭,开什么玩笑,和我开什么玩笑……
      张启山将蹲在地上的人拉直,抱紧怀里,吻掉他的眼泪,什么都是能解决的,他们还在一起。
      C26
      “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问,相信我。”吴邪紧握着张启山的手,说得也很用力。
      “好。”张启山郑重地回答,他掏出手帕帮吴邪擦脸,吴邪此时还带着鼻音。
      什么都只看、不问,张启山做到了。
      吴邪最先去了山下的小镇,相较于大城市,这种地方的建设也脱离了张启山的认知,吴邪带着他去旅店,简单梳洗后,吴邪爬上床,他背过身,闷声说:“我想睡了,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
      张启山沉默地点头,看到吴邪睡熟后,从被子下把吴邪扒出来,帮他把受的伤全部重新精细地包扎好,再帮他把被子裹好。张启山能看出来,吴邪在害怕,很害怕。吴邪更没有可能惯性地睡到日上三竿,事实上,这个标准两人套间里没谁是睡得好的。他早早的就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在张启山有些惊讶又隐忍的眼神下拨打一通又一通的电话。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只希望张启山可以不要询问。
      吴邪和张启山又在那个镇子上停留了几天,吴邪那几天都是独自外出,早出晚归。最后,吴邪给了张启山一套二十一世纪新潮的衣服,一套完整的户籍信息和一部张启山短时间学不会用的手机,最后他们坐上驶往杭州的火车,吴邪订了头等舱,鉴于订购头等舱的人有限,他们是那节车厢里唯一的两位顾客。
      这是最新的研制的高铁,从河南到杭州只要五个小时,吴邪没有忽视张启山的惶恐,这里的一切都让张启山感觉到了脱离,让他难以适从,他觉得自己几乎认不出这个世界。
      “启山,有什么都问吧?到了杭州,我会很忙……”吴邪手中揉着座位上配的长条枕。
      “它很快……这辆车。”
      “事实上,你还可以叫他火车,只是时速有点快。”吴邪是想开个玩笑,但笑得比哭还难看。
      张启山看着吴邪,很认真的说:“我想知道所有事情。”
      “我……”吴邪梗住,他沉默了一会,说:“我叫吴邪,这是真名。”
      “你一开始就没有给我假名。”张启山的手搭在吴邪的后腰上,那里有一处伤口,让张启山有点在意。“而且,陆建勋……他用你做筹码,他以为你一直被我藏在长沙,他说了杭州的那点事情和他造出来的假消息。”
      “我是吴老狗的孙子。”
      说实话,张启山整个人懵了,吴老狗比他小了五六岁,更是没有成家,真的是不太可能有比他还大的后代,还是孙子辈的。
      “这是2014年,外面的那一切是在你生活的年代之后七八十年。我……出生在1977年,我……生在77年,整整六十七年我应该怎么做……我以为,以为我回不来的,一辈子在,都会在,启山,我该怎么办……”
      “好了,阿邪,睡一会,你这几天一直睡得不好,你可以睡……几个小时?”
      “五个小时。”吴邪哑声笑笑:“欢迎来到二十一世纪。”
      两人相顾无言,吴邪放倒椅背,慢慢地蜷缩,他还有所保留……他不敢。
      吴邪离开时是2014年春节后,二月份中旬,现在是2014年的九月,就过去了半年,但他在二十世纪初,在混乱的年代里度过了近四年。他用自己最纯真的时间来用于追求未知、渴求真相,再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后,他却没有任何时间自我疗伤,他必须挑起大梁,他必须做到。之后,他最成熟、稳健的时间交代给了张启山,再交代出了自己的真心,他真的以为全部的希望都破灭了,真的要在那个年代度过余生。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8楼2019-10-03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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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山拎着毯子帮吴邪盖上,他揉着自己的眉心,这个时代对他不够友好。之前,就在那个墓里,吴邪的态度软化下来,他以为都可以顺理成章了,解决青岛的事情,回长沙。但这些事情让他们猝不及防。他感觉吴邪又会再次把自己封闭起来,他明明之前已经努力了足够长的时间。到现在,他却完全能理解吴邪在他那个年代的感觉,他很迷茫,甚至是彷徨,吴邪所在的张启山主导的世界里孤立无援,吴邪尽可能地武装自己,但他本身很“脆弱”,在最陌生的地方遇到最熟悉的人。如果吴邪真的是吴老狗的孙子,张启山扶额,两人的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吴邪眼睛比吴老狗有更多的成熟和伤感,吴邪要接受他,突破的不仅仅是时间,他算得上是吴邪的大爷爷,虽然时间仍是他们最大的危机。到底张启山舍不下长沙,如果非要张启山在吴邪和长沙间做一个选择,这非常困难,但张启山知道如何选择。
        张启山不能强求吴邪居于一个不熟悉的环境,只是为了陪伴他,他看到了吴邪的惶恐和避难,最终吴邪还是妥协了,吴邪接受了张启山。当然张启山并不知道如何回去自己的时代,长沙需要布防官,却不一定是他,但九门的大佛爷却只能是他。张启山的手指贴上吴邪的脸颊,他相信吴邪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会是普通人,这时候轮到他恐慌了,张启山苦笑。他不停地听吴邪提到杭州,那是最能够给吴邪提供安全感的地方,吴邪在杭州也会是最真实的,张启山必须把握这次机会,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到了杭州,吴邪拢拢风衣,杭州,扑面而来的湿气,值得缅怀的,吴邪真的以为自己回不来了,他摸遍全身没有找到烟盒,事实上他的烟在张启山的帮助下已经戒了有一阵了,只是他在情绪糟糕时还是会忍不住想抽一根。
        吴邪实在想抽烟的时候张启山不会拦着,比如说这个时候。吴邪嘴里叼着烟再打了通电话。很快有车靠到街边,停到他们面前。
        “小三爷,去哪里?”车里是一个不算年轻看上去也足够沉稳的中年人。
        吴邪寻思一会,说:“吴山居。”张启山指指旁边的张启山说:“张家人。”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19-10-03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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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小哥好,久仰。”道上有名的张家人不多,那个伙计错认了。
          “他不是,他只是张家的,不是张小哥。”吴邪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打量的张启山。
          “你好,你好,兄弟你……”
          “闭嘴,开车。”吴邪踢了脚车前座,打断那人。
          吴邪进店,不意外看到王盟趴在柜台上大睡,吴邪叩击柜台。
          “老板姓吴不在,看货自便随意。”
          “王盟。”吴邪沉声说。
          “老板!”王盟抬眼后被吓得滑倒地上,说:“老板,老板好。”
          吴邪叹气,说:“你收拾一下,打烊回去。你去通知盘口,我明天过去,我不管我不在的半年里出了什么事情,要么藏到我不知道,要么就老实交代了。”吴邪也顺便通知了一路陪他们进到店里的接站司机。
          “启山,跟我上来。”吴邪把张启山带上楼,说:“我一般住在店里,其实每年都在这里呆不了多久,盘口那里,我明天领你去看看,我二叔……这事另说。”
          “你的家人……我们的辈份,这事真不好说。”张启山跟着吴邪上楼,自觉地拎着行李。
          “我去给你收拾房间。”吴邪半年没回来,王盟也不会帮他收拾私人空间,吴邪这里有客房,不过他自己的卧室这会也难睡人。
          张启山开了卧室的门,把吴邪往沙发边上推推,说:“你躺下歇着,我来收拾床铺。”
          吴邪大概是习惯了被张启山照顾,他说:“外面像是要下雨了,被子也不用晒了,今晚先将就一下。”他一直缺觉,在火车上也没补出多少。
          就在此时,“天真,天真!开门。”
          在沙发上半眯着的吴邪打了个哆嗦,听着称呼,他就知道是谁了,张启山手里拿着抹布,看样子是在处理半年没回来积压的浮尘。
          “你睡着,我去打发了。”
          “别,我下去开门。”吴邪揉揉自己发肿的眼睛,下楼去。
          “我说你个小天真,本事啦,他妈一通电话打发我们,自己失踪了半年多,我看你是不是活腻味的哈,算算十年横竖已经过去九年了,你怎么都不会想不开,你半年前那通电话是个什么狗屁意思,还学你三叔一样搞失踪,叫你声‘小三爷’,你还真就什么都学你三叔是吧?你要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你胖爷爷今天就不走了。”王胖子直接往门口的太师椅上一坐。
          吴邪头疼的揉额头,说:“今天这事不好说,我在那个斗里碰着点麻烦,我一个人跑去追查,之后被绊住了脚,那会……我以为自己出不来了,我……得到贵人相助,就这样……”
          “你个小天真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好好的非要单独走,你在雪山上,一个人落了单,被人抹了脖子后要不真是有人把你扛出来,你就死那了,你还一个人单走,脑子坏了,你有小哥的本事吗?没那本事你凑什么热闹,看你现是在没缺胳膊少腿的,非要我去医院捞你啊!”
          “胖子,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吴邪辩解。
          “要不是看你样子都像是吃了返老还童药的,我非要和你计较计较。”王胖子猛盯着吴邪的面皮,说:“真吃返老还童药了你,半年里去哪里了,这么滋润。”
          吴邪摸摸自己的脸颊,说:“兴许是吃得好。”
          “阿邪,好没,我帮你放洗澡水了。”
          “看你样子够滋润啊?王盟现在都能给你干这事了啊?”王胖子调侃,不过等他看到正在慢慢下楼的张启山后,大骂一声:“卧槽,小哥,这还没到十年呢?天真你就是有本事,早一年能把小哥捞出来。”
          “阿邪?”
          “这都叫上昵称了,你么们两男的这么卿卿我我的,小哥,你早干嘛去了,结婚得了。”
          “胖子!”吴邪岔开话题说:“小花那里呢?”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0楼2019-10-0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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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当家的气炸了,现在他在北京,他一直在追你的消息,估计是去找霍家的老婆娘去了。我已经通知他了,等着他从北京回来逮着你骂吧!”
            “阿邪,洗澡前你得先处理下伤口。”
            “小哥,真体贴,天真有福啊。”
            “胖子,还有什么事啊?”吴邪大概是想赶人了。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的私人空间。”胖子眨下右眼飞快地跑了。
            “启山,我可以解释,小哥,小哥,小哥……对不起,我,可以解释。”
            “我已经给你在放热水了,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张启山虽然在笑,但足够勉强。
            “小哥指的是你当代的张起灵,你那时候那时候他就应该是族长了,还有,他和你长得很像,几乎一摸一样。”
            “嗯,我知道了。”张启山看到吴邪一直没什么动作,直接把他拦腰抱起来,往楼上去,吴邪却也浴缸里就睡着了。
            第二天,吴邪和张启山在一张床上醒过来,吴邪慢慢回忆,他在浴缸里睡着了,然后……张启山的手缠在吴邪的腰上,两人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吴邪和张启山折腾了这么些年,磕磕绊绊的,现在算是挑明了,但从来还没能躺明白到一张床上去。
            “阿邪,阿邪,醒了没,醒了没?”张启山轻声问。之后,他慢慢松手把吴邪挪到一边,摆出一个合适睡觉的姿势,再抽身离开。期间,吴邪全程在装睡,难道要他问我们会在一张床上吗?
            吴邪在床上还磨蹭了很久,等他大概洗漱好后打开房门,张启山正在收拾沙发。“你……”
            “昨天晚上客房没来得及收拾出来,我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我知道了。”吴邪尴尬地笑笑,说:“我出去买早饭,你等着。”说完后,吴邪下楼往自己熟知的早点铺子跑去。长沙张家不是铺张浪费的,早上上桌的餐点却也一直在变,但张启山有倾向的食物还是出现的频率比较高的,吴邪自己也好奇自己为什么能这么清楚张启山的喜好。
            “吴家的小子,你真的好久没来了,老样子吧?”
            “在加份煎饺,多加点辣椒,再多点。”
            “早上吃这么辣不会上火吧。”
            “不会。”吴邪把钱付了,听老板絮叨说:“我这的辣椒自制的,可是数一数二的辣,本地人根本吃不消,平时都没什么人要,前段时间搬来个湖南来的,吃辣椒不要命。一个人估计得吃掉了我一半的辣椒,你要早来一阵估计还能碰见他。”
            “啊,啊,谢谢。”吴邪还做不到那么自来熟,他打着哈哈,就往回去。
            吴邪早上不会吃带辣椒的东西,是给张启山带的,张启山祖籍虽然在山东那边,但真的无辣不欢。
            “还不够辣。”张启山说,吴邪看着辣椒红油就觉得嗓子冒烟。
            “我明天再给你多要点辣椒。”吴邪还是就着豆浆吃蛋饼。
            两人很习惯地互动,习惯到从每天的清晨就开始,仔细想想的话,上次发生类似的事情已经在好久以前了。
            饭后,吴邪在车库检查自己的小金杯,油箱,水箱全检查一遍才行,上路抛锚太耽误时间。只是,他们在上路前抢驾驶座,吴邪似笑非笑说:“老张,帮你搞户籍的时候,没来得及弄驾照。”
            “啥?”
            “就是车还是我来开吧。”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楼2019-10-0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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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的更完√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2楼2019-10-0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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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7
                吴邪看着打印出,规整地装订好的账册,问题不算大,水至清则无鱼,吴邪不可能把下面的人当圣人养着,只是……鞭挞一下还是必要的,他摔下账册,一言不发地喝茶。
                在下面的伙计倒不至于战战兢兢,当然做了些亏心事的还是会紧张,不过……吴邪察觉到了,近半年来,他的盘口还有其他的人插手,不然不会这么的太平,应该是他的二叔或是小花。
                吴邪本就没想深究账册上那点小问题,他重重地放下茶盏,说:“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过会再去库房看看,你们散了吧。”
                “小佛爷,小佛爷!”
                吴邪用余光瞟了一眼张启山,发现他没什么变化,问:“有什么事?”
                “青岛有一个大客户,指明要您去谈笔大生意。”
                吴邪手下的货从来不愁销路,更是有固定的出货渠道,他没有必要去招惹麻烦,更别说,他还真就害怕钓鱼执法了。吴邪看着伙计递上来的青岛客户留下的联系方式若有所思,这个……巧合还是……,去一趟吧。
                吴邪打发了伙计,带着张启山去库房,说:“名头都是靠自己挣的,一声‘小佛爷’我也当得起。”似笑非笑。
                张启山就站在吴邪的右侧,一如吴邪坐在厅内的首座上时,他说:“你值得的。”
                吴邪开了库房,说:“前些年,具体说时十年前,我和你之前在店里看到的那个胖子,还有张起灵是、算是固定的搭档,那时候尽闯些要命的大墓,也……说真的,那时候过得很真实,之后,青铜门,我不知道是只有张起灵被锁了进去,还是连带着我其他的很多东西都被锁了进去,我必须要继承和成为某个人,直到面目全非。”
                “那……你在与我一起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还好。”吴邪淡淡地笑:“事实上,我不知道,说真的,我对你很失望,却又对你无法失去希望,现在,我觉得,真实,你就在咫尺之间,太真实了。”
                “那接受我怎么样?”张启山慢慢抱住吴邪,吴邪也没有反抗。
                “我其实一直在追逐什么,我觉得追张起灵,好累,为他寻找记忆也好,又是为了一幅画,追到高原上也好,他反倒是最不真实的,而你,太近了。”吴邪回抱上张启山:“我会忍不住把你留在这里的。”
                “为什么不跟我走……阿邪?”
                “给我点时间。”吴邪拍拍张启山的背,张启山松开自己的手,吴邪攀上库房里的架子,打开其中的暗层,说:“我也许没忍住就跟你回去了,你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他从暗层里取出一枚麒麟竭,他说:“明年八月份,好不好,陪我过个年,再让我和我的家人告别,把盘口打理好,再让我去见一面张起灵,我们就离开。”
                张启山慢慢挨近吴邪,温润的气息已经喷到了吴邪的脸上,他问:“可以吗?”
                吴邪扯着张启山的领子凑上去,两人的唇碰到一起,却没有什么动作,纯情得异常,吴邪张开嘴,舔舔张启山的唇瓣,发出声低吟。张启山反手扣住吴邪的肩膀,压在吴邪身后的架子上,重重地吻下去。
                “启山,我带你逛逛杭州城,从西湖开始。”也许是因为身体变年轻了,吴邪也不当自己是快要四十岁的人了,兴冲冲地带上张启山要去游湖。
                “走。”
                吴邪当然不会把张启山的来历告诉其他人,但自己身边多了个人也不可能谁都不告诉。吴邪先是选了王胖子出来探探口风。
                张启山也有意识自己和那位张起灵长得有点像,他看王胖子的惊讶也没多当回事。张启山也不会拉不下脸什么的,虽说他的辈分是高了点,但单算年龄,他才是最小的那个
                “张启山,张兄弟是吧,幸会。”王胖子的样子有些戏谑,他说:“听名字觉得怪耳熟的,是不是和谁太像了。”吴邪轻咳一声,叫王胖子合适闭嘴,但王胖子显然不是那种人,他说:“天真,你这样就太不地道了,人张小哥还在门后边呢,你非找个差不多的,还就差不多一年了,而且你还真的藏得够死,要不是我无意间撞见,你还就瞒死了吧,不见人影个半年,就带回一个张启山,你干嘛不索性别回来,啊?”
                吴邪拦下想要发作的张启山,说:“接出闷油瓶后,我就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我二叔了,我和他离开……以后麻烦你担待一下。”说得甚至有些不留情面。
                “***是不是吃错药了啊,自己好好的生意不做,随便跟着一个男人跑了,我看你也不是那种人啊。”
                “胖子!我没在开玩笑,在明年八月份前我会联系你,半月后我就会带他到全国各地走走,不会留在杭州了。”吴邪说得斩钉截铁。
                “那你就当我没你这个兄弟,我看你是被迷晕了头。”
                吴邪沉默,不愿意多说什么。
                “王先生,我……”
                “我和我兄弟说话要你插什么嘴。”王胖子怒喝一声。
                “我会照顾好阿邪的。”这样子注定是不欢而散的,张启山直接带上吴邪离开,他讨厌帮不上吴邪,太糟糕了。
                吴邪坐上车里,也是恍恍惚惚的:“抱歉,我没想到胖子会是这个反应。”
                “总会有这种事的,下面你准备怎么样?”
                “去青岛,那个客户留的信息让我有点在意。之后,回杭州过年,见见我家人。之后再做打算,我想带你去各地看看,以后大概就不会有什么机会了。”
                “好。”张启山愉悦地应答。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6楼2020-04-17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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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去收拾一下床铺,今天就和我睡吧,一张床。”天色也暗下来,吴邪准备回去订外卖,只是他回想起造成早晨张启山刻意收拾沙发,欲盖弥彰的样子。
                  “你别说,你家沙发真不舒服。”
                  吴邪但笑不语,那种身体紧贴,可以传递热度,亲密的感觉很令人贪恋。
                  吴邪后半夜就醒了,他摸摸自己的后腰,叹气,这个张启山还真是……张启山当夜隐晦地提了提自己的某些夙愿,吴邪不会答应,他的理由是太快了,实际是还有些事情解释不通,吴邪坐起,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张启山的刘海,还真的是忘记了么,烂人。
                  总之,这一夜吴邪死不松口,压根没让张启山碰到他。他们睡在一起只能互相感受下体温。吴邪一下下薅头发的动作也不是轻柔的那种,这几天,他们都在边缘处试探,吴邪敢说张启山前夜偷偷摸摸上了他的床后压根没有睡,至于吴邪,这时候睡不着。
                  他感觉自己还是松口的太快了,他真正吊死在张启山身上算是他彻底分清楚了他和张起灵,毕竟十年了,时间消磨着他的记忆,吴邪铭记的张起灵在模糊,张启山不断在他面前刷着存在感,给他了一种陪伴的感觉。换了平时的他也不可能死心塌地地留在长沙两年多为张启山扒家业,他不算利己性人格,当惯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性格。只是这个张启山实在也不是个东西。
                  吴邪摸摸后腰,这个……天知道张启山一觉起来就一点印象就没有了,他们吃的都是一样的,那支西药不可能让人失忆的,没理由这个老**就不记得了。那时候吴邪刚刚找到能回来的方法,还又是张启山对他发火,一副翻脸不认的样子,他刚刚从自己的壳子里出来,这不一下就被逼回去了,能不逃跑吗?
                  张启山在长沙时算不上关心账房,他对吴邪放心,所以吴邪这样子——吴邪面前两部座机,三部手机,还有一台电脑,他们还在店里,吴邪没去盘口,都是通过线上的联系搞定的,他有意要快点把已经拖了半年多的事务快些处理了,快点离开杭州,他真的是怕了从北京回来的小花上门算账,一个胖子已经够让难受的了。还有他想的是,该断都断了吧……
                  吴邪显得忧心忡忡,但这不妨碍他运筹帷幄,看得张启山很着迷,虽然他并不太清楚桌上那么些脱离他认识的物件是什么。吴邪坐在那里工作大半天,晚饭都是老张做的,吴邪觉得味道倒是不错,只是他头次知道家里存那点的干辣椒能辣到这份上。吴邪也就趁着解雨辰被新月饭店绊住了脚,忙得差不多了就买火车票往青岛去,连家都没敢回,主要是不太好介绍。
                  青岛的那位客户留下的号码,吴邪可是记忆犹新,是他在认识安德烈后安德烈给他的私人号码。当然到现在,中国已经不存在这种编号的电话号码,这也是吴邪为什么要去青岛,而且他也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
                  青岛市内保存了极多民国时新造的外国特色建筑,吴邪和张启山一起进入一片德式风格的房子,曾经的关公馆和安德烈的小洋房都在这里,这里大多的洋房都被收归国有。吴邪要去的就是安德烈那里,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真的是很残忍,七十多年……吴邪握着张启山的手微微用力,时间是偷来的,七十年真的很残忍。
                  吴邪按上电铃,门很快打开,出来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管家,他礼貌地欠身后说:“是吴先生和张先生吧,请跟我来,主人已经等你们很久了。”这是一个蓝眼的白人,但他说得中文带着一股吴侬软语的腔调,像吴邪。吴邪没什么感觉,张启山虽然不动声色,但他觉得诧异。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楼2020-04-17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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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安德烈的年龄,真的是百岁开外了,他的双眼清明,没有浑浊,正拿着一本厚实的书在看。吴邪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你好。”
                    “吴邪!”安德烈准确叫出他的名字,兴奋地不像是一个百岁开外的老人,要不是他坐在轮椅上,兴许还能上蹿下跳一番。
                    吴邪也是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说:“好久不见,你的……”
                    “嗨,被日本人打坏的,前几年还能动动,现在是真的动不了了,来坐,来坐。”安德烈对着吴邪很热情,但他看张启山的神色有些微妙。
                    “好。”吴邪笑得和缓,他印象中的安德烈商业上精明,生活上糊涂,这样子确实是他,把自己活成一副老小孩的模样。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还能来看我,你等等。”安德烈自己控着轮椅,就在枕边摸出一个雅致的匣子,他抱着匣子冲到吴邪面前,说:“快给我看看,这东西好不好?”
                    吴邪拿出随身带着小放大镜,一番打量后说:“民国仿的古铜镜,放到现在也算好东西了。”吴邪说完后安德烈有些落寂,吴邪的话还没说完呢,他继续说:“盒子是和镜子一起买的吧,好东西,入手厚实,颜色正宗,金丝楠木,上上品,好东西。”吴邪把镜子放回匣子里,送到安德烈的怀里,安德烈抱着匣子开心笑得满脸的褶子发抖。
                    “这是小红送我的,他买给我,你知道吗?小红……”
                    吴邪微笑着听,就是两个压根不懂古董的傻子,凭着那点半吊子的鉴赏水平,误打误撞的成为了古董收藏家。小红就是那个小花旦,他的大名名气更大,知名的翻译家——安红,已故。
                    安德烈边说边笑,笑着哭。
                    “我想来想去不放心我和小红一起淘来的那些东西,我想把这里和那些藏品都捐出去,你有眼力,我也放心,你帮我看看真假,真的就留在这里,假的可以和我一起烧了,我带去那里讨小红欢心。”
                    “好。”吴邪答应,这也是安德烈最后的愿望了。
                    “看到喜欢的你挑走好了,你的房子我也还留着,你们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一个人呆会,抱歉,失态了。”安德烈叫来了管家,叫管家隔天再招待人家,毕竟年龄大了,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后很难克制。
                    张启山全程沉默,如果他一个人回去自己的长沙,吴邪一个人留在自己的杭州,他和吴邪差了整整六十七年,也许一生再不会有什么交际,也许他也见不到吴邪最后一面。
                    到了以前的关公馆,那里被打理得很好,几乎没有变化,房间得陈设几乎保留了吴邪遗留的喜好,天色暗了,吴邪摸黑去开灯,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他。
                    “吴邪。”是一个干涩而嘶哑的声音,“阿邪,让我抱一会,就让我抱一会。”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20-04-17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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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8
                      这抱上还不撒手了,吴邪摸摸搁在他肩膀上的脑袋,说:“起开,这都几点了,还要出去吃饭呢,你到青岛以后还没来这里好好转转。”
                      “再让我抱会,就一会。”张启山扣着吴邪的手腕,似乎是摸到了那只二响环才放心了。
                      “好了,好了。”吴邪打开灯,这些个民国时的旧宅不是国有的就是像这种少数富豪收藏的。他们正在客厅里,吴邪掀开沙发上遮灰的白布,还是他离开时的那张沙发,他还记得那会刚到青岛后的第一个冬天,他就缩在这张沙发上对着壁炉取暖。这会也入冬了,却没有那种彻骨的寒意。吴邪再去了自己的卧室,他检查了木制的大床,竟然没有损坏的,旁边是新的床被,不得说安德烈派的人够让人省心的。
                      张启山也不让吴邪动手,帮他一通收拾好行李,再一个人打理好床铺,他兴致勃勃地说:“阿邪,刚才安德烈的管家跟我讲几条街外就有一家不错的海鲜点店。”
                      吴邪帮着张启山打下手:“这才多久,你就全部探听清楚了。”
                      “那个管家是安德烈的两个管家在中国收养的,他们中有人不赶巧……没什么,我不应该说的。”张启山讪笑两声,说:“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这种事情我也不会放在心上,非要怎么说得话,我也不能跑到几十年前去提醒他们。”吴邪笑骂一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没什么。”张启山把床铺展平整,笑得有点尴尬。
                      吴邪倒是没什么感觉,只当是张启山是难想从他身上讨好处。在饭桌上也是,之前吴邪就看出了点问题,张启山好像是早有准备的一样,说是几条街外的一家饭店,老张引路的无比顺畅,完全不想是初次来青岛的。吴邪也没能怀疑,这手机导航这么好用,以老张带兵打仗的功底,一张地图还能难着他还是怎么样。
                      只是,吴邪推拒张启山递来的酒杯,吴邪考虑到老张不喜欢啤酒对洋酒也兴趣缺缺,就上了白酒。白酒本来就劲大,吴邪也是考虑到张启山实在好酒量,哪知道大半瓶的白酒都灌进吴邪的嘴里。
                      吴邪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喝了,好在在吴邪迷迷糊糊前张启山已经把吴邪塞饱了。“阿邪,不喝了,不喝了,我们回去。”
                      “起开,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嗝。”最后他还打个酒嗝。
                      张启山再三保证:“不碰你,不碰你,绝对不会碰你的。”
                      总之第二天清早宿醉的吴邪看到张启山的第一眼就是说他昨天晚上怪怪的,再又是看到张启山青了的嘴角哈哈大笑,说是自己醉得迷糊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就往老张的脸招呼了。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9楼2020-04-17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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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山笑得勉强,再又是眼下青黑,看来是吴邪撒了酒疯,闹得张启山整夜没睡好。张启山递水给吴邪,叫吴邪要么去洗漱,想再睡回笼觉也好,他去做早饭,这里的厨房是被改建过的,现代化的设施张启山不会用,但有人会用。
                        张启山到厨房时,早饭已经温在案台上了。那个人……
                        “快走,快走,别在这里碍眼。”二十三岁的张启山说。
                        “再给我顿早饭时间好不好?”那个张启山显得没那么的孤傲和健气。
                        “你往我脸上打我倒认了,你当阿邪是不是傻,你说灌醉他是为了不被发现也就得了,你占了一晚上便宜还不够,啊?”年轻的张启山就差指着脑门骂人了。
                        “再给我点时间……我,已经……很多年了……”他望着楼上,似乎还在怀念昨晚来之不易的触感。
                        张启山感觉到了一些征兆,这是他的未来,他说:“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不能说……”张启山显得有些挣扎,“安德烈本来不会到要坐上轮椅的地步的,我不能说。”
                        “那你的吴邪呢?”
                        “张启山,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时间回到前夜,吴邪与张启山一起到这栋民国洋房的时候,吴邪摸着黑找电灯开关,张启山看到暗处有些响动,就去看看,结果没走几步就被掐晕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他的衣服被扒光了后就被扔进了地下室一样的地方,那牛皮绳扣的极死,是军中采用特殊结发,特点就是难解,他估计是自己折腾到了清早,因为那个张启山来把他放出来时天正好蒙蒙亮。张启山见到那人的脸时着实愣了一会,他虽然解释了,但不打招呼就整这么一出过分了,
                        那个张启山好歹说了一下这一夜发生了什么,本来就憋着火的张启山直接炸了,两人直接在地下室里切磋了一番。二十三岁的张启山还没被战争洗礼的精炼而且果断,他的动作里还带有些为了炫耀和引人注目性质的东西。
                        结果就是年轻的张启山被揍得挺痛,全是皮肉伤,生疼,在那个张启山往他脸上招呼后,他果断叫停,这脸上留了淤青,不好解释,再说他还没心大到再把吴邪托付出去几天。
                        而吴邪在青岛算是玩疯了,白天去安德烈那里做些鉴定,其实任务也不繁重,那些文物不是满身泥巴的那种,平时打理的很好,也不全是凭他的眼力,部分还会送去专门的科学机构进行更科学的鉴定。
                        至于晚上,他们在青岛的各处逛,晚上回去抱着睡觉,两个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到现在没擦出火也不知道算是怎么回事。
                        张启山白天也和吴邪呆在一起,说真的,他的眼力也是足够的,吴邪在他的帮助下鉴定的非常顺畅。只是……吴邪听到救护车接近的声音,在这里,只有——安德烈。吴邪按照管家留的迅息赶去医院的时候,安德烈还没能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
                        时间还有年龄——仅仅就在几个月前,他们还在青岛最奢华的夜总会里一起喝酒。这个障碍,无法翻越。
                        “吴先生,这是主人的病危通知书。”那个也不年轻了的管家说,把惨白的纸张递给吴邪。
                        “为什么是我。”吴邪不敢去拿笔,这没有道理。
                        管家说:“主人给了你一半的财产,老师,也算是你离开的时候留下的。”
                        “什么?”吴邪觉得摸不着头脑。
                        “老师……好久不见,签字吧,主人已经等了足够长的时间。”
                        吴邪抓住笔,却有点颤抖,安德烈活过了战乱,也目击了兴衰……时间对他来说合理还有公平。这对于吴邪,吴邪说:“治疗方案如何?”他在通知书上签下名字。
                        “他委托给你,主人说,不接受任何化疗和放疗,不再动手术。”
                        “那些可以让他活得更久一点……也是,没有必要了。”吴邪放下笔,我明天会送些东西过来。
                        张启山从后面抱住吴邪,无声的安慰,这并不轻松。吴邪一改以前的松散,几乎开始没日没夜的呆在安德烈的收藏室里,“老张,我不知道怎么做。”
                        “做你自己就够了。”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楼2020-04-17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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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将手里的清单整理好,“我……”他摇摇头说:“我再去医院一趟,你先睡吧。”
                          “阿邪,你已经快一周没有好好休息了。”张启山拍拍吴邪的肩膀。
                          “我睡不着……启山,一会就好,你去睡吧,我自己开车过去。”
                          最后却是,吴邪往家里打电话,他说:“他走了,启山,他走了。”吴邪刚把那个装着铜镜的金丝楠木的匣子塞进安德烈的怀里,把那份清单读给安德烈听完后,他笑了,而且没有多大的痛苦。
                          之后的葬礼,吴邪不喜欢葬礼,但他确实已经遗失了很多人,亲近的,不亲近的,但都是陪伴过他的人,这不好受,从来都没好受过。
                          安德烈没有留下亲人,遗嘱上的第一继承人是吴邪,他得到了安德烈一半的遗产,剩下的一半中,八成作为私人博物馆的维护费用,其他的给了那个管家,那个管家也会是那个私人博物馆的馆长。
                          葬礼,知名收藏家的葬礼上,吴邪的出现获得了足够多的探究,他不愿意这样,他在圈内的名声毁誉参半,认识的人他不多,也不算少。吴邪一直带着疏离的微笑,贪婪是种原罪,吴邪也曾因为贪婪而错失过某些东西。现在,没有必要追究或是在意,而且这不是个好时机。
                          “回去吧。”吴邪回去那所公馆,正式属于他了的民国宅子,“都结束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吴邪勉强笑笑,可以告一段落了。
                          当夜,吴邪惊坐起,喘气,噩梦,又是一样的,噩梦,张启山递水给他,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还好吗?”
                          “就是噩梦……我还好。”
                          “能具体说说吗?”
                          吴邪垂着头说:“葬礼……你的,在……”
                          张启山打断他:“嘘嘘嘘,不要说。”
                          “我接受不了……”
                          张启山算是知道为什么吴邪会那么快的松口,吴邪一直深陷噩梦,时间和死亡,吴邪是妥协了,他太过害怕,让吴邪抛掉一切跟他走,是吴邪非常地恐惧。他怎么会让吴邪参加他的葬礼,吴邪没有陪着他吗?那个张启山又是怎么回事,或是说,两个张启山中注定要有一个人放手,这么想着的张启山打了个寒颤。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20-04-17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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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9
                            吴邪没有等着这家私人博物馆开启就离开了青岛,至于青岛的产业,他也先斩后奏递交到解语臣身上,但解语臣这个接盘侠到底开不开心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没等从北京杀到杭州再一路奔到青岛的解语臣找上门,就前脚后脚,他和张启山一起跑回了杭州,之后他只能拼命地把自己和张启山藏起来,他不敢,抑或是害怕到了最后一刻还是放弃了和张启山一起回去。他要把所有东西都送走,移交给小花,给他二叔,偷偷塞给他爸妈,胖子,秀秀,都应该会拿到他最后的礼物,他现在就藏在杭州,灯下黑不是吗?谁都想不到他就在杭州,他当然不会就住在吴山居或是家里什么的,他就在城中区人口最密集的地方租了个单间,平时就隐藏在人群里,要找到他们,本身就是大海捞针的,更别说他们是全副武装的出门的。
                            还有就是吴邪一直觉得张启山怪怪的,似乎是“年纪大了”,有时候,昨晚提的事情,到了早上就能忘记。当然,吴邪并不是不够敏锐,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了,再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搅进来,本来精神上就岌岌可危的吴邪会更加难办。
                            张启山把茶杯放在吴邪手边,揽着吴邪的肩亲亲他的唇角,说:“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等我看完。”吴邪在强光灯下看着拓片,一手拿着茶杯喝了口。
                            张启山直接把灯关了,他说:“好了,都盯了好几天了,明天再看好不好。”
                            吴邪咕哝几声,把张启山送上来的热茶喝掉,半推半就着,吴邪也顺从着去洗澡休息了。张启山帮吴邪掖掖被角,确认他确实熟睡后才离开,吴邪睡熟的速度快得不像话。
                            张启山叹气,慢慢起身离开这个出租屋,直接就开了隔壁的那户的门。
                            “阿邪睡下了吧?”
                            “嗯,和我一起过去吧……我给他吃了点药。”
                            “你该死的,我不是说过等他慢慢睡沉了再过来吗,你怎么又给他喂药。”
                            “我们没有时间,跟我过来,来,过来!”
                            “不许再喂药给他,你懂吗?”
                            “那就学得再快一点,阿邪只用了三年,阿邪在三年里就能全部翻译出那些古籍,你我却花了二十多年,我现在教你是因为你必须要学,不是我等不了,我已经等了七十多年,我除了相信会等到以外还能这么样,你呢,二十多年,断断续续的,我现在能陪到吴邪的时间都是从过去的我手里偷来的。你知道我多害怕他问起我的问题,我把他丢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你用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逼迫我。”
                            “我就是你!我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我要是放弃,我等待的七十年怎么办,我做不到更好,你遇到那种事情后倒是试试啊?你以为我多大年纪,你要是不能看懂这批古籍,你的七十年后只能是副枯骨,你知道阿邪为什么会同意吗?葬礼,我的葬礼,我不再适合活着了,我给自己安排了一场葬礼,阿邪,就在那里,他在害怕知道吗?他害怕你一走了之后只能去看看你的坟堆子,你在要求他放弃自己的一切跟你走,你也要做些什么知道吗?你起码要等得起……七十年,能再见到他,谢谢你了。”
                            “我不会放手的,我不会丢了他的,我会一辈子抓牢他的。”
                            张启山笑了:“希望你可以,要知道那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一模一样啊……今天算了吧,去陪他睡吧。”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20-04-17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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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再喂药给他,知道吗?”
                              “我会注意的。”年长的张启山并没有表示明确的同意或是其他,“我会控制用量,这里隔音不好,别太大声,很容易听到的,阿邪睡得也不安稳,只是安神的茶水,有药物的成分,但他是阿邪,我的阿邪,呵,阿邪很敏锐,过段时间我会搬出去,你也注意,明天我去做早饭。”
                              “知道了。”张启山脸色发臭地推门离开。
                              杭州的冬天是不太会下雪的,吴邪一直蜷缩出租屋里,难得出去一次才发现要过年了,显然是白天的天气不错,虽然到了黄昏,街上还是热气腾腾的。
                              华灯初上,“老张,去见见我家里人吧。”吴邪捧着张启山送上来的热茶喝了口,或许是因为在他在张启山身边非常有安全感,他夜夜都能睡得很沉,一夜酣睡下来,早晨能看到老张安排好了所有东西。
                              但看年龄,张启山是比他小,他一口一个老张叫上,真的是,张启山却突然成熟了很多,有时候看上去更像是一夜之间就老了很多。
                              “阿邪,你说你的家人?老五?”
                              “我爷爷过世有些年头了,我爸在家排老大,在大学里当老师,我二叔是灰道的,我三叔干的地下活,失踪有一阵了,我的生意都是从他手里接下来的。还有……”吴邪勉强地笑笑:“我妈和我爸是离、合离的,在国外,你要出境不方便,也就算了吧。我那时候也明白事理,也知道了万事强求不来。”
                              “我算是强求于你吗?”
                              吴邪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我是自愿的,说不清啊。他到底为什么会追着张启山要求回去,他就是放不下,拿起了,扯开了大网,网住了老一辈的九门,自己也脱不出身,拉网的手也放不开。但现在他绝没有到回去的时候,他问:“你是着急回去吧,我——再过一阵可以吗?我——想去长白山,老张,你能再等等吗?”
                              “我等你,阿邪,洗漱一下后睡吧。”
                              “现在还早,欸,老张,你怎么了?”
                              “我去给你放热水,这两天天凉,我放些热水给你泡泡。”张启山不由分说地把吴邪推进卧室里。
                              最后,张启山把在浴缸里睡着的吴邪捞出来擦干塞进被子里,确定他睡熟了,去了隔壁那间。
                              来的时间太早了,埋头钻研古籍的那位张启山一副愠怒的模样,他说:“你这次下了多少?”
                              “不多,他半夜睡得不舒坦肯定会醒。”张启山翻看桌上翻译下来的纸稿,不满意地直皱眉头,他说:“你过会回去陪他吧。”
                              “你是有……”
                              那位打断他说:“不要着急,不要催他,八月份你们回去后那里就过了不到半月,回青岛休整一下,在回去长沙时间也绰绰有余了,阿邪把长沙九门绑在一条裤腰带上,就是貌合神离的,个把月的也不成问题。路上,就是路上……”
                              “什么?”
                              “老子能说早说了。”倒是年长的张启山头次出现暴怒的模样。“你他娘的问过他愿意跟你回去吗?”
                              “他说过跟我回去的。”
                              “问他,愿意,还是不愿意!问不出口是不是,你根本不敢。”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3楼2020-04-17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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