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文文★[09.08.03]红尘(范兔)

谢谢LS几位亲喜欢
肯定不会弃坑的,
最近一直在玩+么灵感,于是慢了点...
其实已经写好了结尾
目前只是在填中间的部分,囧

（六）黄昏
    一日的工作后，车子开回城区已经是傍晚。夕阳的颜色又令他们想到了在21号观测点看到的景象。抬头望向天空，人们不希望看到的未来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当夕阳长久地压在天边，也就一直压在他们的心上。
    每个人都在期盼太阳落山的时刻。
    希澈翻看短信，“粉尘综合症的患者好像减少了，昨天到今天下午都没报告新病例。” 
    “还有这种好事？”强仁掏出手机确认，“明明粉尘浓度还在上升……”
    “粉尘综合症不会真是妄想症吧，难道咱们都得了？忙了这么长时间都在干嘛？”
    “谁知道呢，不过病例减少总应该是好消息。还有条消息……科技区已经建设完毕，上面叫我们明天去测试自己的工作设备。”
    “啊？”这一次晟敏和基范也拿出手机，确认消息后所有人都忍不住叹气。
    “谁有那闲功夫……”希澈曾经因为实在受不了科技区的设计方案，在听证会上拂袖而出，“设备都是旧的，就是盖了点新楼而已。有什么好测试的。”
    “还有那个大顶盖，高层们是不是把科技区当自家花园建了。”想到科技区上空被缓缓运动的隔离罩覆盖的样子，那是只有科幻小说中的未来城市才有的场景，强仁大笑起来，车子随之在路面上不安分地左右移动。
    “好好开，前面又有警车！”
    从路口忽然拐出的厢式警车亮着大灯，在傍晚的光线下晃得人眼睛生疼。
    “今天的警车……是不是多了点？”自从进入城区，粗略数数也碰上了十几辆。
    “好久没看新闻，说不定今天大选。”
    “……怎么可能。”
    在S.M.集团的大楼前告别，仍有工作的希澈和强仁开车离开。得到病例减少的消息，尽管持有疑虑，几个人还是都感到了轻松。在城市中飘荡多日的末世感仿佛也就此消失了。
    “你回宿舍？”
    “先把要用的东西搬到科技区那里，明天早上起来调试，这样不耽误工作。”
    “一起去吧。”
    “好。”
    忽然有人把他们叫住。
    “你们在S.M.集团工作？”
    “是啊。”晟敏看了看基范手中刚刚拿出来的门卡，他们两人的工作也无须对外隐瞒。
    “混蛋！”面前的人突然竭力发出一声尖叫，“你们把他还给我！”
    基范和晟敏面面相觑，一时没有理清头绪。歇斯底里的喊声在持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只是顷刻间，便有人群聚集过来。黄昏的街道本来就有不少人来去，此时的交集却并不像下班回家或是饭后散步的零散人群那样简单，也不似仅仅为尖厉的喊声所吸引。莫名地，有人在互相推搡，互相辱骂。有更多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汇聚到这里。开始还只是小小的无序，转眼竟然就有了骚动的趋势。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混乱，基范却能平静地思索一些问题，他的镇静不仅来源于强大的内心，亦来自于身边同样一言不发的人。
    一辆警车呼啸而来。
    “喂，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快散了！”
    “就是他，是他们把我丈夫带走了！”忽然又有人高喊，凄厉的哭腔令基范心中一寒。
    像是事先的约定一样，人群忽然向警车冲过去。局面失控。基范眼睁睁地看着下车的警员淹没在人群里，警车被瞬间掀翻。人群也像是被引线点燃，攻击性立时升级。手机，树枝，石头，车窗玻璃碎片……任何手边的东西都可以作为武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场混战，他们的行为愈发极端，他们的对象却愈发不定，仿佛攻击已经失去了先前具有目的性的意义。大多数人的斗殴已经发展成了纯粹的发泄。


    好像……有血在流淌。
    一边是爆发式的冲突，另一边，针对基范和晟敏的恨意并未解除。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联合官方压住消息，还把我们这些说实话的人送进精神病院关起来……”
    “到底在说什么啊……”
    基范看着暴乱的人们。
    粉尘综合症。
    病例减少。
    警车。
    精神病院。
    惊人的秘密在头脑中炸开——以往那么多的信息，所有的信息都表明粉尘综合症的患者在最好的疗养院里休养生息，享受着免费的看护与治疗，有心理咨询师和他们谈话，帮助他们消除对109事件的忧虑，驱散他们自身恐惧衍生出的“幻象”。可实际上，这些人被强行禁闭在精神病院里，从正常的生活中抹去。他们的家人还要被恐吓、被威胁，不敢张扬失去至亲的痛苦。
    “我的孩子啊……为什么要抓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把他送到精神病院……”
    “看看这些照片吧，这是真实存在的啊，他们不是精神病！”不少人抓着照片在空中挥舞。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被相机忠实地记录下来。不同的照片，相同的刺眼的艳红。
    接近哭喊与嘶吼，后面的话语基范渐渐无法听清，他看见无数张嘴唇狰狞地翕动，他们手中薄薄的照片子弹一样深而有力地击中他的心。角度，光影，焦距，景致，人物，包括镀了一层膜似的、带有质感和光泽的红色，没有谁比自己更熟悉那些照片的样子。
    那是他亲手拍摄的照片。
    他来不及去想，这些照片究竟是如何流出。人群互相厮打辱骂，全然不顾发泄的对象和初衷。但更多的注意力正在向他们转移，愤怒和仇恨接踵而至。那些手指和面目扭曲得不似人形，那些表情叫嚣着要将他们撕扯得粉碎。
    在人们的眼里，基范看到了夜色——包含了一切罪恶与虚无的夜晚，使人敬畏的夜晚。一个人被刀子刺中心脏，一个人被推搡着狠狠摔到墙角，一个人被揪住头发拖到马路上，一个人被沸腾的人群踩在脚下……在这样的夜里，你可以对任何人做任何事。你可以刻骨仇恨，恣意哭泣，唯一不要想的，是太阳的升起，明日的来临。
    他们是人类，眼底藏着比夜色更深的黑。没有光芒投射到他们身上，世界的夜幕降临了。
    “快走。”基范忽然一把握住晟敏的手，坚定与安宁又重新充斥了他的内心。他们跑进S.M.集团旁边的小路，将嘈杂的人群抛得越来越远。脚下的路飞速后退，电影胶片一样的流动。他们选择的道路如此晦暗不明，如同他们即将前往的，不可预测的结局。

-tbc-

作者：Nov17th白水2009-8-13 21:05 回复此发言
觉得你的回复比我写的要好的多...
握住了你的手 
就握住了信仰 
说得真好
能得到这样的回复,真是感动
作者：俯瞰旭日晟2009-8-16 01:38 回复此发言
你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倍感羞愧
于是我更新了...- -

（七）不幸
    小巷中只有某个小店后窗斜斜支出的一盏白炽灯，灯罩上挂着零乱密集的蛛网。弱光下的两个人正忙着给SJ小组的其它成员打电话确认无恙。
    “希澈哥说他们到了科技区，不用担心。”挂断最后一个电话，基范正要感到释然，回头却看见晟敏的神色，心中一紧。
    “怎么了？”
    “赫宰的手机打不通。”
    基范用自己的手机拨号，同样的结果。
    “算了，其实上次开完会就一直联系不上他。估计是被抓去干苦力了。”晟敏耸耸肩，他的话不知是在安慰谁。
    “现在去哪儿呢……”从电话里他们得知，S.M.集团的办公楼和员工宿舍已经被愤怒的人群里里外外砸毁。全境各处都有或重或轻的暴乱发生。有些地方人们尚有蠢蠢欲动的迹象，没有哪条道路绝对安全可靠。
    世界之大，我本以为它有足够的空间为两个人提供安身之处。如果可以，我愿和你去任何地方，任何时光。我们一起远离这些不知所谓的喧嚣。
    在现实里，我们能到达的地方却是如此有限。
    “我家在附近，不用走大路。”基范想起自己在外面租住的房子，虽然因为工作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过，“先去避一下吧。”
    踏着崎岖不平的小路走来，他们听到远处的近处的各种喧闹的声音，寻常的夜晚抑或骚乱特有的吵闹其实很难从听觉上分清。只是在当下特定的情境中，各种打破寂静的声音，都可以称之为噪音。
    直到进到房间里，耳中才勉强享有一线宁静。
    基范的房间忠实体现出S.M.集团员工的生活水平。一个衣柜，一张书桌摆在那里，于是狭小的空间里连张床也不可能再挤下。若是平时，晟敏大概会揶揄基范两句，基范则会毫不在意地抓抓头发。但此刻，疲倦将两人牢牢桎梏。把床褥在地上展开，倒在上面，他们恨不得立刻陷入梦乡。
    入睡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尽管外面的局势似乎正趋于稳定。
    密涅瓦的猫头鹰在夜幕降临时起飞，崩溃前夕最后的和平。
    窗外的街道上，再度响起器械的碰撞声，夹杂着骤然划破夜空的呼喊和意味不明的吼叫。基范望着天花板，心情没有受到半分打扰，一个高亢的女声却在嘈杂中突兀地升起，如同潮水骤然间涌上干涸的大地。
    那是歌声。
    “当主来到时，我们并非沉睡，乃是要改变。一瞬时，一眨眼之间，在末日的喇叭响起的时候。号角吹响，死人复活，成为不朽，我们都将改变。那时，曾经说出的话就将应验……
    在黑暗中，基范感觉到，他和晟敏的指尖轻轻地相触了。他们的手指仿佛随意地交叠在一起，而这些若有若无的知觉，如同以往种种，始终能留给基范最深刻的印象。
    那是怎样的一种温柔啊，难以言喻，温柔到令人感伤。
    无论是谁先向另一个人伸出手，想传递的心声都是那样确定无疑——那是他们都熟悉的旋律，在灰石栏杆围绕的教堂中，在风信子和灯芯草飘摇的祭坛前，在变幻莫测的彩绘玻璃窗下，他们都曾经向着自己的信仰歌唱。
    所有打破寂静的声音，都可以称之为噪音。那么使寂静更为寂静的声音，则是乐音。
    打斗声、叫骂声与沉寂的房间如此违和，清透的歌声又与可怖的狂暴格格不入。基范也无法分清哪一面是真实，哪一面是幻觉。“砰”的巨响，歌声霎时止息，他的心情不由得为之一颤。他知道那是钝器击打的声音，但他不敢想象，也不愿想象可能发生的事情。停顿的时间只是一瞬，对于基范，片段却是截然不同的预示。
    然而那片刻比想象更为短暂，歌声很快再度响起。尽管已经藏不住微弱颤抖，却坚定地进行。
    “……凡有血气的，尽都如草。所有他的美荣，一如草上之花。草必凋残，花必谢落。孩子们啊，你们要忍耐，直到主来……”
    暴行依然持续。又是一阵令人忍不住想要掩住双耳的混乱。
    “孩子们啊，你们要忍耐，直到主来……”
    歌声渐渐微弱下去。
    “……你们要忍耐……”
    几不可闻。
    就像感觉中枢被切断，基范顿时看不到、听不到任何事物。他看不见《失明症漫记》中盲者所见的牛奶的颜色，只剩指尖淡淡的温度，成为他与世界最后的联系。但只要还有这一点碰触，让他知道晟敏在他的身边，他的心底就自然会有赞美诗的吟唱。那歌声温暖明亮，亦如同他所珍惜的某种感情，在巨大的时空中穿梭往复，化作了流动的生命穿过身体，指引他的灵魂向空灵的远方游荡，不管是灰暗的过去、沉重的现在、还是渺不可及的未来。
    在这样的夜里，他们在仇恨，在发泄。我对他们并未感到恐惧，我能理解他们压抑的感情。因为我总有那么多话想要对你说，我有那么多话无法说清。
    “晟敏，别再这样了……”原谅我，我最终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这是我最想告诉你的事情。
    “什么？”指尖传来轻微的颤动。
    “……”为何一定要让我解释？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么？
    他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但因为那个人是李晟敏，所以怎样的态度，怎样的心情，怎样的回答，怎样的话语，都同样会令基范感到安心。于是在这样的夜里，基范终于能够沉沉地睡去。

注：本章中的两段歌词改自勃拉姆斯《德意志安魂曲》。
-tbc-

还是看不懂…感觉作者伏笔好多，什么时候才开始解开呢

作者：weeky猫猫2009-8-18 22:02 回复此发言 
多虑了^^
其实我不擅长写阴谋,幕后这样的内容
遇到的话也会想办法避过去...
所以这文里面几个人的身份都是很单纯的,
那些话所指的也都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作者：Nov17th白水2009-8-19 00:54 回复此发言
你说的是BBR的那首不,
No destiny,no destination
我想来也觉得很震撼的,
是我这点矫情的文字不能比的T_T
作者：紫潇云儿2009-8-18 08:00 回复此发言
作者：瞬间曙光2009-8-22 18:12 回复此发言   
于是这章开始解答一些问题...
不知道能不能解释清楚><

（八）安魂
    天空里都是浓烟，地面上残骸遍布。每一天，这样的画面都会闯入基范的世界。双眼完好的人都能亲眼看到淡红色的空气，精神病院里自杀的粉尘综合症患者占到了总数的三分之二。基范跟随媒体拍摄时，那些人漠视他的镜头，自顾自地采取各种方式结束生命。精神病院里血迹遍布，令人作呕。无法得知，他们是否真的已经患有精神疾病。那些人说鬼魂在对他们说话，预言着未来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也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现在基范站在地底，通过监控屏幕收集有用的信息。他的身后的工作台下摆放着全套摄影仪器，它们陪伴了基范为期不长的工作生涯。很快它们将不再属于自己，也许以后也再不会派上用场。
    暴动的第二天，极端的暴力行为渐渐平息。他们本想去S.M.集团，看看工作设备是否幸免于难，不想先收到了神童的电话，得知所有的设备已经事先转移到了科技区。
    “谢谢哥。”
    “没什么。晟敏在你旁边吗？”
    “在。”
    “过来的时候小心……你们还是别乱跑了，呆在那儿，我去接你们。”
    或许因为街上空空如也，即使道路凌乱不堪，神童还是比预计更早地到达了。
    “我的车也在那边吗？”一上车就急着问道，晟敏指的自然是他心爱的粉红小摩托。
    “被砸了。”
    “唉……”
    “反正你自己也不用，总叫我载你，还不如我直接开车方便。”神童毫不留情地指责。
    “说得也是……”晟敏窝在角落，声音变的闷闷的。
    为了保密，科技区的绝大部分的实际工作场所安排在地下，但地上的空间还是非常可观。正如强仁描述的那样，在视线和天空之间是划出一道防线的隔离罩。半透明的灰白材料看上去和寻常时期的天空无异。宛如薄茧，有脆弱的质感。
    而场地正中央的圆柱状高塔，仿佛可以自由生长的树木，要穿透这一层薄薄的苍穹。上方没有流动的云霭，但如果那高大的建筑可以抽枝生叶，枝干必然能郁郁苍苍一直伸入云中。
    “那里面是主控电脑，地下工作的运转都靠它。”主控电脑像高楼一样分为若干层，外部是防护墙，从地下才可以近距离接触。
    晟敏拉着第一次到科技区的基范，正午的阳光从他们头顶上落下。那时经过隔离罩过滤的光线还没有染上鲜红的色彩。地面上投射出两个弯弯曲曲的影子。意味深长的旋律在巨大的场地中回荡，这种沉默定格在了基范的脑海中，当时的阳光从记忆中倾泻下来，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基范关掉了监视器。
    他意识到，最后浮现出的，竟是自己站在一块空地中央的情景。
    手心已沁出一层冷汗。
    身边的希澈正在调取109事件的监控记录，基范过去和希澈肩并肩地观看。由于录像是以快进的方式播出，裂痕在画面上以诡异的速度沿着管道铺就的方向蜿蜒出去，红色的粉尘涌出的瞬间，基范仿佛看到红蚁倾巢而出的场景，目的性与侵略性相伴随，死亡藤蔓一样爬过背脊。
    眼前闪过晟敏捂住双眼的样子，两年前的灰暗回忆。即使在当时和事后都已经做了充分的医疗处理，但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还是会有一阵阵的揪心。
    “果然……”凝神观察粉尘的希澈，忽然喃喃自语。
    “怎么了？”
    “没事。”希澈丢下基范，转身走了出去。
    录像中止，屏幕自动切换回了城市监控的状态。从摇摆的树枝可以看出，外面刮起了大风，也许还会下雨。可再多的雨水，也不能冲刷掉沉淀多年的污垢与沉默。镜头指向城市的某个角落。这是一处很破败的地方，地上铺满枯干的树叶，藤蔓从矮墙上伸出触手，在风中簌簌颤抖。矮墙周围是工地的摆设，钢筋、木条、装满石灰的袋子，笼罩脚手架的不知是粉尘还是绚烂的晚霞。事实上，有很多建筑，已经在暴动中、在粉尘的腐蚀下毁于一旦，另有许多摇摇欲坠的房屋静静伫立，等待推土机将它们卷走。
    城市中的建筑也是在不同的时代中逐渐建立起来的，望着废墟，基范感到那些光阴都业已随之坍塌，所有的时代都在匆匆忙忙的奔波中结束了。

（九）前奏（2）
    “基范，基范，我们要到了。”
    “基范在睡觉。”
    “知道他睡了，所以才叫他。”
    “等停车再说吧。”晟敏的视线追随着窗外不断向后退去的墙壁。那上面密密麻麻贴着海报一样大小的纸张，仔细观看就会发现大部分已然泛黄干涩，如同一张老照片铭刻了那段过去。车从旁边经过，风带下几张脆弱的纸片。晟敏知道那上面有PD-7的照片，每张照片下面应该还会有一段激愤甚至侮辱性的文字。只不过后来21号观测点被封闭，到这里游行抗议的人才逐渐偃旗息鼓。
    斗转星移，当年针对个体的愤恨早已转换成另外的情绪，可是对于PD-7的反感从未消失。贴满墙壁的照片和文字就是对群体无意识最好的证明与记录。
    地下停车场却没有岁月流转的痕迹。
    “走吧。”晟敏招呼基范，可是基范一动不动。
    护目镜是每个到观测点工作的职员必须配备的，来到S.M.集团后，基范却一直未能领到。“……以现在的粉尘浓度，没有护目镜能出去吗？”不需要答案——正因为21号观测点的粉尘浓度出现异常增长，他们才在今天加班加点地赶来工作。管道泄漏后涌出的红色粉尘已被证实具有相当强度的腐蚀性，对人体的黏膜、表皮、呼吸道等薄弱的部分可能会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
    “你没带护目镜？”
    “对不起。”基范不想做麻烦的解释。
    “没事，第一次到粉尘污染现场，你也紧张吧。”神童安慰基范，“不过工作怎么办，可不能就这么出去……”
    “好办呀。”已经站在传送梯里的晟敏说，“等我回来把护目镜给基范。就是要多费点时间。”
    后来……
    “基范在干什么，也该回来了。”
    “地面上有监控么？”
    “可能被腐蚀了，试试看。”
    荧光屏幕在半面墙壁上亮起的瞬间，神童和晟敏都怔住了。
    “基范他……”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晟敏转身跑向传送梯。
    “你干什么？”神童眼明手快地拽住他。
    “把基范带回来啊。”
    “不能这么出去！”
    “基范现在很痛苦。接下来他可能会晕倒，心跳和呼吸可能会停止，那时候也许就来不及了。”
    “你怎么知道？”
    晟敏没有回答，他按下了传送梯的按钮。神童赶忙用力把他拉回两步。
    “基范带手机了吧，给他打电话！”
    “没用的，他听不见，那恐怕……恐怕是广场恐怖症。”
    “那是什么？”
    趁着神童的愣怔，晟敏甩开了他的手。
    “喂，晟敏，不能出去啊！”
    神童目瞪口呆地站在传送梯前，维持着想把晟敏拽回来的那个姿势。甚至在基范和晟敏回来后，他也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紧张。接下来，处理伤口，开车离开，回S.M.集团汇报，后续……一切仿佛都是在麻木中进行，直到窗外的街道上传来人们喧哗的声音，夹杂着司机按喇叭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