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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集团那时候刚起步，大家都以为老头子要完蛋了，没想到老头子竟然趁着恐慌敛了一大笔财，名义上是征集环境基金，可谁知道呢……”说话从来百无禁忌的希澈，即使牵扯到公司的黑历史，也同样眉飞色舞讲个不停。“反正S.M.集团从那会儿是彻底红火了，一下火了将近20年……”
“晟敏去了多久了？”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得很快，正讲到S.M.集团历年集资名目的希澈忽然发问。
“将近一个小时。”强仁看表。
“检修要那么久？不会有什么事吧，仪器可是在地表以上。”
“放心啦，晟敏去了那么多次，每次都去一个地方。闭着眼也能找到仪器的位置。”
“也是，那里也有保护罩的。”
“还有防护服和护目镜呢。”
听着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基范想到自己也曾和某些朋友认真地说过一些话。当然后来也是朋友，但那些对话已经不再可能了。这时他听见地面传输装置发出的提示音，晟敏回来了。而仿佛舒了一口气的希澈开始给他的长篇故事收尾。隔着车窗，基范静静地凝视晟敏的一举一动，看他费力地从厚厚的防护服中挣脱出来，把那套造价昂贵的东西丢进了化工池——表面上沾了一块又一块尘斑，遥遥看去如同斑斑血迹。晟敏的视线有时候会从车窗上扫过去，车外的人看不到车内的景象，但基范仍然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目光。在相望的一个个瞬间里，外面压抑的天色，似乎都变得温柔起来。
在晟敏走过来拉开车门的时候，基范却扭开了头。
晟敏钻进车来，听见希澈正讲到“……如果她不那么做，她的孩子大概会死吧……”。
“哥，你们在说什么？”晟敏坐回后座，坐回基范身边。
“在给这小孩讲109，讲得差不多了。”
“哦……”晟敏俯身系鞋带，在狭窄的空间里，简单的活动似乎也很艰难，好一会儿才打好扣子。
“所以，”希澈继续他的总结性发言，“别人骂她，你听听就是了，不要跟着说什么。虽然对她也没太多印象，不过一个母亲爱护孩子总没错嘛……”
“你怎么突然变细腻了。”强仁打断希澈的喋喋不休。
“别打扰我说话！我只是想告诉基范，不要人云亦云！”
“基范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
没有再注意哥哥们的对话，安静低着头的晟敏藏在一片阴影中。而在基范的世界里，命运在时空里突兀地现出精妙的重叠影像，朦胧的雾不再笼罩废墟，凝固的时刻也因为回忆的浇铸而重新流动起来。
“晟敏去了多久了？”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得很快，正讲到S.M.集团历年集资名目的希澈忽然发问。
“将近一个小时。”强仁看表。
“检修要那么久？不会有什么事吧，仪器可是在地表以上。”
“放心啦，晟敏去了那么多次，每次都去一个地方。闭着眼也能找到仪器的位置。”
“也是，那里也有保护罩的。”
“还有防护服和护目镜呢。”
听着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基范想到自己也曾和某些朋友认真地说过一些话。当然后来也是朋友，但那些对话已经不再可能了。这时他听见地面传输装置发出的提示音，晟敏回来了。而仿佛舒了一口气的希澈开始给他的长篇故事收尾。隔着车窗，基范静静地凝视晟敏的一举一动，看他费力地从厚厚的防护服中挣脱出来，把那套造价昂贵的东西丢进了化工池——表面上沾了一块又一块尘斑，遥遥看去如同斑斑血迹。晟敏的视线有时候会从车窗上扫过去，车外的人看不到车内的景象，但基范仍然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目光。在相望的一个个瞬间里，外面压抑的天色，似乎都变得温柔起来。
在晟敏走过来拉开车门的时候，基范却扭开了头。
晟敏钻进车来，听见希澈正讲到“……如果她不那么做，她的孩子大概会死吧……”。
“哥，你们在说什么？”晟敏坐回后座，坐回基范身边。
“在给这小孩讲109，讲得差不多了。”
“哦……”晟敏俯身系鞋带，在狭窄的空间里，简单的活动似乎也很艰难，好一会儿才打好扣子。
“所以，”希澈继续他的总结性发言，“别人骂她，你听听就是了，不要跟着说什么。虽然对她也没太多印象，不过一个母亲爱护孩子总没错嘛……”
“你怎么突然变细腻了。”强仁打断希澈的喋喋不休。
“别打扰我说话！我只是想告诉基范，不要人云亦云！”
“基范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
没有再注意哥哥们的对话，安静低着头的晟敏藏在一片阴影中。而在基范的世界里，命运在时空里突兀地现出精妙的重叠影像，朦胧的雾不再笼罩废墟，凝固的时刻也因为回忆的浇铸而重新流动起来。
（五）前奏
闷热潮湿代替了原本空气中的清爽干涩，所有的经历和梦的片段，渐渐连缀成一片。呼吸开始艰难，但思维却异常清晰。心里某个地方在大声疾呼，渴求着这一切的结束。但本能使他还想抓住什么，还想要为了什么而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视线一片漆黑，眼前浮现出的幻像却从未如此清晰。也许因为那并不是幻觉。
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掌，熟悉的淡淡的接触。他费力地睁眼，透过紫色的镜片，看到晟敏正对着他俯下身来。阖上双眼，仍然可以真切地体会到那种温柔。
“基范，快回来吧。”那是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温柔，他紧握住这世上最后的一点支撑，那双手将他带出了可怕的梦魇。
这就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平凡到基范不记得任何细节——时间，天气，以及确切的日期。
-tbc-
闷热潮湿代替了原本空气中的清爽干涩，所有的经历和梦的片段，渐渐连缀成一片。呼吸开始艰难，但思维却异常清晰。心里某个地方在大声疾呼，渴求着这一切的结束。但本能使他还想抓住什么，还想要为了什么而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视线一片漆黑，眼前浮现出的幻像却从未如此清晰。也许因为那并不是幻觉。
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掌，熟悉的淡淡的接触。他费力地睁眼，透过紫色的镜片，看到晟敏正对着他俯下身来。阖上双眼，仍然可以真切地体会到那种温柔。
“基范，快回来吧。”那是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温柔，他紧握住这世上最后的一点支撑，那双手将他带出了可怕的梦魇。
这就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平凡到基范不记得任何细节——时间，天气，以及确切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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