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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长篇作品《江东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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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分,乔琬正打算随便吃几口就去睡觉,却忽然听见院里一阵忙碌之声,她正要出去看看,周瑜已走进来了,他腰间系一块白玉环佩,缀着五色丝绦线,行走之间,彩线飘飞,玉鸣响脆。他向她伸出手来,说道:“我带你吃些有滋味的。”
院里摆了一张方桌,桌上支了一口火锅,四周摆着各式菜肴:旱藕粉丝结、竹荪鹅蛋酿,一根根细紫菜缠着汤饼、一颗颗冻豆腐裹了蛋清。锅里的香菰猪骨鲜汤已煮了许久,褐色小伞起起浮浮,嫩白骨髓醇香绵厚。周瑜先给她舀了一块煮得绵软的菘菜,又淋上一勺芝麻花生酱,入口甘甜,回香无尽。
这日之后,周瑜又经常变着法地给她弄些小零嘴来,这一顿是淋了蜜桂花的杏仁豆腐,下一顿是拌着青梅糖的水晶米糕,明日又是一碟脆皮咸奶酥、一碟蛋黄焗香芋。
乔琬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渐渐地对他也不是那么排斥。这日晚上,她便只穿了一件小衣,懒懒地靠在抱枕上,由着他拿醋水擦洗她胳膊上的红疹。
她肩膀手臂白似新出水的藕节,一颗颗红疹格外醒目,他满心所想都是如何让她尽快好起来,哪里还有旁的心思。他太过专注,无意之间,竟不小心碰了她胸前那只小粉团子一下。
乔琬全身颤栗一抖,赶紧从他手中抽回了胳膊,匆匆忙忙地将寝衣穿好,神色惊慌。周瑜也知道自己吓到了她,再三解释自己不是有意的。毕竟她还病着,他能起什么心思?更何况早已答应过不碰她了。
乔琬沉沉地低下头去,随手取过床头一卷竹简,抱着被子缩到最里,周瑜无言,只好也取了一卷。二人便各看各的,谁也没理谁。
过了一会,周瑜只觉睡意渐浓,眼前的字渐渐昏花起来,他索性收了书简,准备早些歇息。
忽觉身畔人呼吸声渐渐均匀,周瑜便下意识地往乔琬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她早已困得从靠枕上滑了下来。寝衣的衣袖挽了两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她大概是困极了无意识睡过去的,大红的百子千孙万福锦被褪至腰际,而那方书简也被落在锦被上。
他想让她睡得舒坦些,又怕惊醒了她,便将点了安神香的香碗挂在她那边,抽去她发间的金雀钗,任她青丝敞散,柔柔地落在枕间肩上。他小心翼翼地收了她手边的书简,将她小手移回温暖的被窝里去,又将被沿往上紧了紧。
乔琬似乎也觉睡得舒服了些,便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周瑜哪里料得到她这一动作,一时来不及收手,一下便滑进了她衣裳里,触手之处,只觉一片温软。
乔琬睡得正是香甜,忽觉心口一凉,梦里便出现了周瑜执剑刺穿她心口的场景。乔琬在刹那间惊醒,睁开眼的瞬间又看见他的手已探进她衣裳里,当即吓得一声尖叫,一缩身子,裹紧了被子往里滚去。
周瑜哪里知道自己这一动手能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只当她做了噩梦,看她将被子越缠越紧,生怕她将身上的红疹蹭得再严重些,赶紧上前将她按住,将被子一把扯落。乔琬又急又怕,在他怀中拼命地挣扎起来,他使了九分力气,她一点也动弹不得。
乔琬挣扎的力气渐渐用尽,眼中凝满了泪花。安神香的味道从香碗中飘出,在她鼻端缠绕蔓延,渐渐的,她连他“不要乱动”的说话声都听不清了。头脑昏沉,意识消散……她这几日睡前都是这个感觉,不是困,而是昏。乔琬在舌尖上狠狠咬了一口,逼着自己清醒过来,脑海中一个念头愈发清晰:他竟给她用了迷药!
见乔琬渐渐安静下来,周瑜也缓缓松了力气,想看看她胳膊上需不需要重新上药。乔琬暗自摸索着枕边的金雀钗,将钗尾在手心里攥紧,然后向他狠狠刺了过去。
周瑜闪身便躲,金钗将他衣袖划开,他接连退了好几步,将腕上的伤口紧紧攥住了,点点血珠还在从指间漏出,将寝衣染红。
他进一步,她便退一分,恨不得要将自己碾平了贴在墙上。她扯过香碗向他扔去,香粉在他衣衫上晕染成灰。此刻的乔琬狼狈极了,青丝散乱,泪流不止,她抹了好几把泪,这才发觉经过了方才的挣扎,足尖已然露出,急急忙忙地缩了回来。她好似一只见了猫的小耗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又似一只遇见敌人的小刺猬,张开了一身的尖刺。
他心头一阵憋屈,似有一口气梗在喉头,吐不出来,更咽不下去,她对他竟一丝的信任也没有。方才他看得清清楚楚,她那浅珊瑚红的足尖紧紧抓着床单。她在害怕,她非常害怕,哪怕是吃过索面、喝过同瓠酒、系过同心结,她依旧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原因、结果、顾虑、恐惧,她统统不肯相告。他已是百般迁就、千般忍让,她还想怎样?
周瑜将那断了翅的金雀钗收起,淡淡说道:“自明日起,我去书房睡,你不必再日夜防备着我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这些年来,还从没有哪个人能近身伤他,只不过是因为他对她不设防备。他案上还放着一只竹蜻蜓,是打算明日陪她玩的;匣中还盛着一对莼带彩翡翠玉镯,是想等她腕伤复原后亲手为她戴上。
这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IP属地:上海245楼2019-08-06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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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璇儿一进门便见乔琬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角,眼中全是鲜红的血丝,似是一夜未眠。璇儿吓得慌了神,赶紧上前将乔琬抱住,哭着问道:“周将军把二小姐怎么样了?”
    乔琬抬手将她泪痕抹尽,嗓音干涩沙哑:“我没事。”
    璇儿道:“我今早进来时,见周将军在外堂坐着看书,眼睛都熬红了。他不与二小姐一起歇着,也不回书房去睡。”
    乔琬赶紧追问了一句:“你可劝他去歇着了?”
    璇儿答道:“周将军嘱咐婢子进来看看二小姐,就走了。”
    乔琬叹了口气,缓缓道来:“他是想在旁人面前给我留个面子。”
    璇儿再三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琬笃定了不说。璇儿问得急了,乔琬便流着眼泪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他想做他该做的事情,我不想。”
    璇儿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只好劝道:“乔二小姐既然变成了乔夫人,就不能像以前在家时那样任性了。”
    乔琬沉默良久,最终做了个决定:“我们收拾收拾东西,下午便出发回大哥那里去吧。”
    她走了以后,他便可把他真正心爱的姑娘迎进门来,那个姑娘可以真心诚意地照顾他,可以为他生好多个可爱的小周瑜。
    自此以后,一别两地,各自安好,各生欢喜。
    【小珞有话说】
    emmm本来想今天加把劲把这章编完的,但脑子实在是跟不上了,明天吧。
    乔琬吃素,你们也跟着吃素吧(围笑.jpg)


    IP属地:上海246楼2019-08-06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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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爱吃玻璃渣,甜的吃多了怕蛀牙 。


      IP属地:意大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247楼2019-08-07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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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西248楼2019-08-07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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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过后,乔琬早收拾好了行装,新婚的衣裳首饰皆已换下,穿的依旧是来时那件葱青色的衣衫。再三思量之后,又将绾新妇髻的那只檀木簪子取下。
          璇儿满面失落,想劝乔琬几句,又不知从何开口。恰在此时,孙策远房叔父家那个来送贺礼的何姑姑登门拜访,一定要见乔琬一面,乔琬只好将她请了进来。
          何姑姑进门之后,先是将乔琬上下打量了一番,接下来一串“国色琉璃”、“倾国倾城”、“艳如桃李”、“秀似芙蓉”的话蹦了出来,乔琬心不在焉地听着,随口回了一句“孙姑娘也好看”,虽然她连那孙家姑娘的面都没见过。
          何姑姑显然没太在意这个,转而提及孙尚香想约她一同去郊外爬个山。乔琬哪还有游山玩水的心情?更何况是孙尚香相邀,她和这小丫头还结着梁子呢。
          乔琬推脱说自己太累,何姑姑又百般保证路途不远,只在山脚下转转,况且马车都在后门等着了。乔琬推脱不过,只好答应陪她过去。璇儿想寸步不离地跟着,却被何姑姑训了一句“孙姑娘只请了乔夫人,你这小丫头片子跟着沾什么光?”


          IP属地:上海249楼2019-08-0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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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一路向北,出了城门,人烟渐少,乔琬掀开车帘看了看风景,见路旁有青葱绿树,也有金灿黄叶,她正想细细看看那株鸭尾银杏结没结果,忽觉肩膀一痛,何姑姑将她强硬地拽了回来,抬手向她扶在窗上的手打过去,说道:“乔夫人这样做不合规矩。不管是未嫁姑娘,还是已嫁妇人,都不该抛头露面。”
            乔琬揉了揉手,顿觉委屈,从前在家时大哥何曾管过她?每次出去玩的时候,只要一离了城镇,他必然把车帘挂起,不许她睡觉,一定要她往窗外看看。他说,不想她被困在四四方方的狭小空间里。
            乔琬咬了咬唇,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不想与何姑姑再做争辩,反正她马上就可以回家见大哥了,再也不用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她缓缓闭上眼睛,想起从前和大哥常玩的游戏蒙眼识路,将路程暗自记下:往北走了大约两里,向右一拐,再行三里,再向左拐……
            过了许久,马车在山间小观前停下,乔琬下了车,向四周望去,南北皆是密林,只有一条弯曲的山路经过此处。她正要细看,何姑姑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请乔夫人赶快进去。”
            怎么忘了这个瘟神……乔琬叹了口气,息事宁人,不情不愿地走了进去。
            何姑姑给她倒了热水,又说请她稍等片刻,孙尚香马上就到,乔琬不想听她讲话,客套了几句,又说“姑姑去忙吧不用管我”。待她出门以后,乔琬这才松了口气,她端坐了许久,腰都酸了。
            乔琬在室内不紧不慢地转悠起来,这边的架子上摆着个木雕虾蟹篓,篓中的虾蟹都是以镂空法雕刻出来的,一只只神态鲜活,栩栩如生。这么个稀奇玩意,这么新奇的玩法,大哥肯定喜欢。乔琬上前将虾蟹篓看了又看,将工艺画下,打算回家请乔珮竹照着样雕一个。[1]
            待她画完了木雕,又过了半个时辰,她作画时太过投入,竟没注意到天色渐暗。乔琬将画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忽然觉得这件事情疑点重重。孙尚香若要约她游玩,上午便该过来;从城里到此处要走一个时辰,回去还得一个时辰,现在天色已经暗了,而夜晚走山路过于危险,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切都不合常理,只有一个解释,她们想把她扣在这里,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动手。
            乔琬手无寸铁,只好将一块小巧玲珑的掌上砚藏在袖中,装作刚刚眯了一小觉的样子,打开房门。何姑姑就在外面等着,见乔琬出来,赶紧上前阻拦道:“乔夫人不便四处乱走。”
            何姑姑确实是想把她扣在这里,乔琬定了定心神,不动声色道:“姑姑,天色都这样晚了,黑夜里可没什么好风景看,不如我们今日先回去,明日我再陪孙姑娘玩?”
            何姑姑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还是先前那句“乔夫人请回去,孙姑娘马上就到”。
            乔琬又挤出个甜甜的笑容,摇了摇何姑姑的衣袖,恳求道:“姑姑,我在房里闷得都要发霉了,求姑姑陪我在院里转转。”
            何姑姑面色微变,旋即恢复常态,说道:“外面天冷,夫人喝杯热水,婢子这就带夫人在附近走走。”
            乔琬暗自规划着脱身的方案,过一会儿何姑姑带她出去,她可趁机往树林里逃,找一处后坡藏身。附近杳无人烟,她只能先捱过这一晚,待明日天亮后再往四处看看,有没有过路的行人马匹。
            正在此时,何姑姑突然扑了上来,将乔琬推在桌上,她怕迟则生变,竟提前动手了。乔琬磕在桌上,头脑昏沉,一双手在她脖颈上越掐越紧,何姑姑力气大些,又做过粗活,乔琬一点也反抗不得,桌上的物件全都被摔至地下,乔琬额头上冒出了青筋,气息渐渐微弱,脖颈上的血脉汩汩地跳动着。
            乔琬将那方掌上砚攥在手心里,高高举起,向何姑姑的后脑狠狠打下,她掐人的劲骤然松了许多。乔琬赶紧深深吸了口气,但觉力气恢复了些,又攥着砚台在何姑姑后脑连打数下,将她推去一边。
            何姑姑被她打得有些晕了,出的气多,进的气少,隐隐有些翻白眼的迹象。乔琬揉了揉心口,强撑着站了起来,想要再补一刀。
            乔琬抱起架子上的花瓶,步步逼近,忽觉脖颈后重重一痛,打她的这个人绝对没有受过正经的训练,他找不准要害位置,这一下还不能叫她完全昏过去。乔琬手里失了力气,花瓶跌落摔碎,她看了看身后那个人投下的影子,这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她绝不可能打得过他。
            在第二下重击落在她脖颈上之前,乔琬双腿一软,跌倒在地,装作了被他打昏的模样。


            IP属地:上海250楼2019-08-0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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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儿等了许久,乔琬还是没能回来,眼见天色已有些昏暗了,璇儿不免心生焦急,可她求人无门,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周瑜。
              周瑜的书房设了重重关卡,她连院门都进不去,只好在外苦等,所幸亓泽正好经过,这才将她领了进去。
              璇儿见了周瑜便跪,求他救救乔琬。周瑜问道:“她出了什么事?”
              璇儿说道:“今日刚吃过午饭,孙姑娘便来请夫人出去游玩,现在天色已这样晚了,夫人还没有回来。”
              周瑜头也没抬,说道:“她想玩便多玩一会,不必大惊小怪。”
              璇儿又说道:“不可能的,夫人说过要回乔大人那里去,不会在外面久留。”
              她要去找她堂哥?周瑜心口一闷,当即将和离书抛了出去,说道:“她想要这个,大可与我直说,不必派你来演戏。”
              璇儿哪里肯放开这根救命稻草,接连磕头不止,额头已红肿了一片。亓泽见她额上沁出细密的血点,赶忙将她拦住,又向周瑜求情不止。
              真真假假,几多迷幻,她说的难道是事实,乔琬当真一去不回?他宁可她是骗他,躲在个小角落里故意让他找不到。周瑜说道:“你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说一遍,一个字也不要落下。”


              IP属地:上海251楼2019-08-0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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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琬不敢睁眼,只觉自己被两个人扔到了床榻上,隐隐约约能听见一男一女窃窃私语的声音。他们在屋中忙活着,乔琬趁机眯起眼睛,细细观察起来。
                他们向她走过来,乔琬赶紧闭上眼睛,何姑姑燃起迷香,轻柔的烟雾气在室内渐渐散开。一双油腻的手在乔琬脸颊上捏了一把,接着又响起了男子声音:“少弄点,可别让我的小美人睡着了。”
                何姑姑白了他一眼,说道:“早晚是你的,急什么?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何姑姑将乔琬衣带解开,将她外衫剥落,转而又去扯她的腰带,乔琬心口一阵恶心,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她忽然睁开眼睛,将何姑姑吓得一愣,乔琬又将她向桌角上重重推去,将迷香扣在她口鼻上。浓烈的烟雾弥漫而起,乔琬屏住呼吸,挣扎的何姑姑一会便没了动静。
                乔琬刚刚想好好地松一口气,忽而又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他在房外时便喊道:“老婆子,你弄好了没有?”
                乔琬往窗外一看,此刻的天已完全黑了,她来不及多想,当即将昏过去的何姑姑往榻上一推,自己则翻身躲入床下。
                衣料摩擦,窸窣声声,乔琬再单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在黑暗中咬紧双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一寸寸地往房门处挪去。一碰到房门,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拉开一条门缝逃了出去。
                来时的马车还停在门前,乔琬大喜过望,向那边快跑了几步,忽然身后追来了个黑影,乔琬未及细想,便被那个男人硬硬抵在车厢壁上,他在她腰间揉捏了几把,像一条滑腻的蚯蚓,乔琬恶心地想要吐出来。乔琬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一刻什么聪慧理智全都派不上用场,当即不管不顾地向他脸上抓了几道。
                这下将那个男人惹怒,抬手便在她脸颊上连扇了四下,乔琬眼前全是金星,什么也看不清了,顺着他的力道往旁边跌去,险些撞上一块尖棱的石头。
                她口中腥味愈重,呼吸里满是血雾,被呛得咳嗽不止,一个黑影将她面前的月光挡住,她定睛细看,望见他那张越逼越近的凶恶脸。


                IP属地:上海252楼2019-08-0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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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注】
                  [1]本处提及的虾蟹篓是潮州木雕的代表作,我个人觉得非常好看,可以说是惊艳天下。
                  【小珞有话说】
                  七夕给大家放这个,我真的是很胖胖啊。
                  来自一只不想虐狗的善良花小珞。


                  IP属地:上海253楼2019-08-07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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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柒 冰释前嫌
                    乔琬双颊高高肿起,印着几道鲜红的指印,脑子如炸开一般,又疼又昏,她强撑着扶着地面退了几步,忽然按到了那块棱角分明的石头。
                    他再次向她扑了过来,乔琬暗自将双拳攥紧。他的身躯越来越近,顷刻之间便可压在她身上。乔琬猛地翻身避开,他顺着这个力道往下磕去。石头尖利的棱角映入他的眼帘,他赶紧以手撑地,岂料此时脖颈上一道力量袭来,将他额头向石棱推去。乔琬单膝跪在他手肘处,拼尽全身之力将他往下按,石头棱角划开他额头,他痛得挣扎起来,狠狠地将乔琬掀开。他正欲起身,乔琬已将石棱重重刺进他咽喉里,又拼尽全力地将他压在地上,石头越嵌越深,他死死地捏住乔琬脚踝,她疼得冷汗阵阵。他的力道渐渐消散,乔琬又拽着他的脑袋在石头上连磕了好几下。
                    他终于没了声息,乔琬终于放开声音哭了起来,她全身都在发抖,刚才若是行差踏错一步,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她。乔琬试探着站了站,脚踝早被他捏得错了位,疼得钻心。她不敢在这正骨,一瘸一拐地爬上马车,顺着山路疾驶下去。


                    IP属地:上海254楼2019-08-07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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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散开人手在城内外寻找,转眼间已到了后半夜,璇儿寸步不离地跟着,又饿又困,累得昏了过去。待她再度醒来时,正躺在马车中,周瑜和亓泽正将地图上的选点一个个排除掉。
                      亓泽喂她喝了些粥,这时,又有人来报搜寻结果,周瑜只得又在地图上划去了一个点。
                      璇儿挣扎着起身,向周瑜重重一跪,说道:“婢子斗胆,请周将军去孙姑娘那里问问消息,那婆子确实说是孙姑娘请的夫人。”
                      孙尚香?她没有把乔琬藏起来的动机。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孙尚香派人带走了乔琬,依他对她的了解,她必不会把乔琬怎样。周瑜思量再三,说道:“明日一早起来我便去香儿那边问问。”
                      璇儿听了这话,以为他要收了找乔琬的人手,又是恳求了一阵。周瑜道:“我会带人一直找下去,哪怕把这一带翻过来。找不到琬儿,绝不停手。”
                      转眼间又有两个人来报,结果依旧是杳无音讯,周瑜面色阴晴不定,在地图上又划掉两个点。璇儿急得哭了,说了句“我要去找夫人”,站起来便向外冲去。
                      亓泽赶紧将她拦下,周瑜说道:“你别乱跑,若是找到了琬儿,夜深露重,她在外面待了半宿,衣裳湿透了,你得照顾她。”
                      亓泽也劝道:“你跟去找人也是添乱,我忙着照顾你,哪还有精力去找夫人。”
                      周瑜淡淡说道:“你留在这吧,琬儿最想见的人,肯定是你。”
                      话音刚落,一个人急匆匆地来报:“禀周将军,卑职发现了线索,一农妇说昨日下午,她见一辆马车往北边山里去了。”
                      他在东南边找了那么久,她竟是往北边去了?周瑜在掌心中狠狠砸下一拳,他若一开始就往北边去,这会说不定已找到她了。天黑路滑,她一个小姑娘在荒郊野外会遇到什么危险?周瑜吩咐道:“觉明,这边留两个人继续找,其他人都转到北边去。”说罢,他骑快马往北边赶去,但愿她没受什么伤害,但愿他还来得及。


                      IP属地:上海255楼2019-08-07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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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华琬琬,把老福特忘了!害我来贴吧找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256楼2019-08-08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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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乔琬狼狈地沿路回城后,已是第二日清晨了,她直奔孙家而去,不是找姐姐诉苦,也不是找姐夫做主,只想找孙尚香要个说法。
                          乔琬喊着“孙尚香,你给我出来”一路进了院子,她穿过重重回廊,直直冲进内院去,她暗自盘算着该怎样与孙尚香争辩,如何把昨晚的恶行抖落开来。心中闪过无数个想法,却在看到他后消散殆尽。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周瑜站在门前,正和孙尚香说着话。他面容俊秀,风姿翩然,和谁站在一起都不会黯然失色;孙尚香年纪尚小,却也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再过几年后不知又要引得多少儿郎失神倾心。孙尚香和周瑜站在一起,竟比她和周瑜站在一起更般配些?
                          乔琬心口一苦,漾满眼眶的眼泪硬生生咽了回去,将整颗心泡凉。昨夜她从山路上疾驰而下,一路狼嚎声不绝,马蹄发软,险些将她带落山崖;下了山后又经过一片乱葬岗,黑夜里绿幽幽的鬼火一点一点,她吓得闭着眼睛从其中窜过;有一片夜路黑得不见五指,她待天亮了才看见自己手中磨得全是鲜血,身上更是被颠得散了架一般。她无时无刻不在等待他的出现,马蹄在山边一脚踩空时,她蜷缩在车里拉着缰绳,期待他从天而降,将她从车中拽出来,在马车翻下去前的最后一刻抱紧她躲到安全的地方;在坟地里穿行时,她期待他忽然出现,将她双眼蒙住,说着“有我在,不用怕”;这一路她所有孤独害怕的时刻,都想听见他的声音“我在这陪着你,你安心睡一会,醒了之后我带你去吃米饺”。
                          他不出现在她身边,原来只是因为,她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他心爱的姑娘。


                          IP属地:上海260楼2019-08-08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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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尚香早已听周瑜讲过原委,此刻见乔琬回来,上前问了一句:“嫂嫂回来了?叫周大哥好找。”
                            周瑜见她眼下两团浓重乌青,眼泪和汗水将鬓发打湿,脖颈上烙着数道鲜红指痕,双颊又红又肿,衣衫系带凌乱,发髻钗环松散,似一株风雨摧残后的粉芍药。他看着心疼,赶紧问道:“你去了哪里,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乔琬整颗心都凉透了,她正要上前一步,与孙尚香理论,脚踝忽而一疼,向前倾了倾身子。周瑜赶紧将她扶住,乔琬又是委屈又是生气,看了看孙尚香,又看了看周瑜,含怨说道:“你这么怕我打你心爱的姑娘?”
                            周瑜将她放开,正色道:“你不要说胡话。”
                            乔琬挑了挑眉,含怨带怒地向他望了一眼,转向孙尚香而道:“孙姑娘好狠毒的心思,你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用这么下作的法子来对付我?”
                            孙尚香一头雾水:“姐姐把话说明白些,我怎么了?自上次驿馆一别之后,你我连面都没见过。”
                            乔琬心口重重一疼,昨夜的经历她一点也不愿想起,浓重的迷香味、生死边缘的挣扎……她头疼欲裂,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之中,捂着耳朵哭了出来。
                            周瑜见她这副样子,心头咯噔一跳,赶紧上前将她抱住,柔声劝道:“别说了,我们回家,璇儿给你备了干净衣裳,你泡个热水澡,什么也不要想。”乔琬毫不领情地将他推开,向孙尚香怒声而道:“你既然敢做,又什么不敢承认的?人是你派出去的,还能有假?”
                            孙尚香也是被父兄宠着长大的,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乔琬的冤枉?那大小姐脾气一下就冒了上来,问周瑜道:“周大哥,你跟小乔姐姐说说,香儿是不是那种人?”
                            这边的孙尚香生气鼓鼓,那边的乔琬眼泪汪汪,一个是疼爱有加的小妹妹,一个是红颜知己的爱妻,周瑜劝得了这个又哄不了那个,乔琬全身是伤,他好不容易才在她胳膊上找到一块捏不痛的地方攥住了,那边孙尚香还将他衣袖扯住,誓要他给个说法。周瑜想着一句话先安抚好了孙尚香,再和乔琬细细说明,他转向孙尚香说道:“我与你相识数年,自然知道你的脾气秉性。”
                            乔琬如坠冰窟,周身冷若雪原,一颗心已完全凉透了,孙尚香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那她这一身伤就是自己造的?
                            绝望和失望似一团火焰,将她心中的怒火燃至极致,乔琬不想再听他说一个字,只想与他断得一干二净,玉手一挥,向他肩上打去。
                            孙尚香提早将乔琬手腕攥住,她自小习武,制住乔琬是轻而易举的事。周瑜赶紧将这两个小姑娘分开,刚想训一句“有话说话,不许动手”,乔琬已凄然开口:“你好好陪你的心上人,不必再陪我演戏了,她能陪你喝酒,能陪你斫琴,喝够了还能陪你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又转向孙尚香,一字一句吐得决绝又心痛:“周家新妇的名头,你要便拿去!”
                            一步一印,一深一浅,乔琬背过身,往院外走去,这一刻起,她与周瑜之间,算是彻底地结束了。


                            IP属地:上海261楼2019-08-08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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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尚香早已听周瑜讲过原委,此刻见乔琬回来,上前问了一句:“嫂嫂回来了?叫周大哥好找。”
                              周瑜见她眼下两团浓重乌青,眼泪和汗水将鬓发打湿,脖颈上烙着数道鲜红指痕,双颊又红又肿,衣衫系带凌乱,发髻钗环松散,似一株风雨摧残后的粉芍药。他看着心疼,赶紧问道:“你去了哪里,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乔琬整颗心都凉透了,她正要上前一步,与孙尚香理论,脚踝忽而一疼,向前倾了倾身子。周瑜赶紧将她扶住,乔琬又是委屈又是生气,看了看孙尚香,又看了看周瑜,含怨说道:“你这么怕我打你心爱的姑娘?”
                              周瑜将她放开,正色道:“你不要说胡话。”
                              乔琬挑了挑眉,含怨带怒地向他望了一眼,转向孙尚香而道:“孙姑娘好狠毒的心思,你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用这么下作的法子来对付我?”
                              孙尚香一头雾水:“姐姐把话说明白些,我怎么了?自上次驿馆一别之后,你我连面都没见过。”
                              乔琬心口重重一疼,昨夜的经历她一点也不愿想起,浓重的迷香味、生死边缘的挣扎……她头疼欲裂,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之中,捂着耳朵哭了出来。
                              周瑜见她这副样子,心头咯噔一跳,赶紧上前将她抱住,柔声劝道:“别说了,我们回家,璇儿给你备了干净衣裳,你泡个热水澡,什么也不要想。”乔琬毫不领情地将他推开,向孙尚香怒声而道:“你既然敢做,又什么不敢承认的?人是你派出去的,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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