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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红豆(卡塔库栗X原创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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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轻叹一声。
她在午后照例送来茶点,却看见了卡塔库栗紧紧蹙着眉头面色紧张,“大人,大人?”她轻叫几声,“需要……叫医生吗?”她有点儿慌张地出生轻叫,卡塔库栗紧闭的双目却未曾睁开。她伸手去试卡塔库栗的额头,一时竟也顾不上自己身为侍仆的身份,而他的体温,烫得吓人。“大人。”安苶的声音有点儿颤抖,她轻唤却不见那人有醒来的迹象。不知道什么状况的安苶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抛开刚做好的甜点先把卡塔库栗的体温降下来再从长计议。她匆匆用温水洗过一遍毛巾后敷在卡塔库栗的额上。
可是无论安苶怎么摆弄,卡塔库栗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安苶只得停下来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当她看见卡塔库栗紧蹩的眉头,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她立刻跑回厨房,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缓过来气立刻马不停蹄地熬了一锅红豆汤,时间紧迫,她甚至连白糖都没放就立刻捧着小锅急匆匆地再次跑入卡塔库栗房中。出了一身汗的她胡乱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水珠,她的眼睛里微微闪着光芒,红豆有安神的功效,如果大人是被脏东西扰了神……
安苶解下他的围巾后手轻轻一抖,红豆汤洒出去了小半碗。
她看着他的牙齿,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
她强迫自己不含出声,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用小汤匙一勺一勺喂入他口中。
她看着他的眉头慢慢放舒缓,自己的心却揪紧。她现在有两个选择,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把围巾系回去,还是……
所以现在,安苶坦坦荡荡跪在那里,她缓缓合上眼睛,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了不是吗?她就当是,报了红豆之恩。
卡塔库栗的表情阴晴不定,但是最后只是缓缓开口,他的牙齿在唇齿张合间发出锐利的闪光,“怎么不跑?”
“我……”安苶怔了怔,下意识开口,“大人于我有恩,我……”后面的话她忽然说不下去,有点儿想哭,是委屈吗?
又过了好久,卡塔库栗长叹一声,“起来。”
安苶有点儿意外,“我……”
卡塔库栗的声音格外地冷,“不是饶过你了,起来,下午茶呢?”
安苶忙回头去看放在桌子上的红茶,已经不冒热气了,“大、大人……”安苶有点儿慌,“红茶,凉了……”
安苶都感觉对面的卡塔库栗身遭的空气都冷到要结冰,结果他又压抑着沉默了好一会儿,“算了,冰着喝。”
安苶的眼睛里恍然蒙上一层水雾,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安苶端过来脆皮泡芙和红茶,卡塔库栗直接端起红茶抿了一口。
“大人?”安苶的口气里有询问的意思。
卡塔库栗瞥她一眼,知道她想问什么:“你都看见了,还有什么造神社的必要?”
原来,是为了掩饰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安苶的心里有点儿钝痛。
“大人……”她在他身旁沉默地站着,直到他用膳完毕,轻轻咳嗽着,低声说:“谢谢。”她心里盈满了感动。
卡塔库栗轻声冷哼,他本该把这个女人杀之而后快,却在看见她面对死亡时的坦荡和那么一丝丝的留恋时竟然破了例。
也许还是因为……他又在她身上,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IP属地:山东17楼2019-05-08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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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苶的咳嗽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刚开始她还只是在厨房做饭时戴口罩,后来随着症状加重,只能无时无刻不离口罩。
    “安苶,去看医生吧。你也许是感冒了。”一个女厨对她柔声道。
    “谢谢。”安苶点头,自己也觉得如果一直拖着也不好。
    于是,等安苶给卡塔库栗送完早茶之后去了趟诊所,在路上她遇见了斯慕吉。“大人。”安苶颔首。斯慕吉与她年龄相差不大,却高她不少。
    “哦……安苶,是叫这个吧?”有点儿男孩子气的斯慕吉叉着腰看着安苶,“你去哪?”
    “诊所。”
    “哦?生病了?”
    “不是,有点儿咳嗽,谢谢大人关心。”安苶轻轻摇头。
    “快去吧快去吧。”斯慕吉摆手,安苶躬身后离开。待安苶走出去一段距离后,斯慕吉才抬腿往卡塔库栗家的方向走去:“她不是乞丐出身吗……懂的规矩不少。”
    待斯慕吉到达卡塔库栗家,他正在看一份报纸。斯慕吉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喊:“哥哥!”
    卡塔库栗抬头,看见斯慕吉后眼中流过一丝暖意。她他放下报纸,招手让斯慕吉走到她的身旁。
    斯慕吉拽着卡塔库栗的裤子,“呐,哥哥,我再来找你的路上看见那个暗红色头发的姑娘去诊所了呢。”
    “哦?”卡塔库栗微微扬眉,“她怎么了?”
    “她说一直咳嗽,我估计是感冒。”斯慕吉说。
    “我估计是感冒。”另一边,诊所的小护士也说,“我给你开点药吧。”
    “谢谢,打扰了。”安苶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
    小护士笑:“你是卡塔库栗带回来的厨娘吧?我知道你,不用那么客气。”
    安苶拿了药后回去按照医嘱温水送服,但是吃了两天似乎不太有效。
    三天后安苶再去给卡塔库栗送下午茶后一直站在一旁,时不时咳嗽一声。虽然戴了口罩,但听上去还是挺严重的。
    “还没好?”卡塔库栗喝下一口红茶,转头看她。
    安苶知道卡塔库栗指的是她的病,仰起头看卡塔库栗:“暂时没有,打扰大人了。”
    卡塔库栗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继续低下头喝茶。
    晚上,安苶在小屋里等来了她的晚餐,却看见在托盘里除了日常的清粥小菜,还多了一杯牛奶。
    “这是……”安苶指着玻璃杯里的牛奶,问送过来的女仆。
    女仆一笑,替安苶将食物从托盘里摆上桌子,“卡塔库栗大人亲自指示的,安苶,你有福气呢。”
    “但,这……”安苶刚想继续问,一阵咳嗽声上来打断了自己的话,彼时女仆已经将托盘收在胸前走出去了。安苶忙抬脚去追,却看见了正在往仓库方向走来的卡塔库栗。
    “大人。”安苶忙躬身。当她抬起头望向卡塔库栗时,他却做了一个出她意料的举动——
    卡塔库栗轻拉一下长裤,然后蹲下身子,与安苶平视。“你不在屋里待着,出来干什么?”他问。
    “大人……您……为什么来了?”安苶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近距离看清卡塔库栗的眉目,竟然有些脸红。
    “过来视察一下,看看我下的指示有没有被执行。”他说。
    “您指……牛奶?谢谢大人,但是安苶命/贱,承受不起。“安苶诚惶诚恐。
    卡塔库栗细细看着安苶不安的表情,轻声闷笑:“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咳嗽吗?”
    “啊?”
    “我的猜测,气管塌陷。”卡塔库栗蹲在那里,用手点了点他自己的喉咙,“缺钙容易这个病,总是仰头看东西,会加剧这种症状,所以你最近会咳嗽那么厉害。”
    安苶有点儿懵地站在原地,卡塔库栗则站起身来转身走掉。
    安苶目送着卡塔库栗的背影消失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己常年流浪,衣食尚成问题,何况补钙?
    安苶忽然有些哽咽,她冲着卡塔库栗消失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后转投跑回小屋,“砰”地一声关上门后在屋里倚着门,全身颤抖。
    她深深垂下头,长发泻下挡住她的脸。她将一只手摁在脸上抹啊抹,然后换一只手继续抹,直到后来她蹲在地上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中低落。
    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IP属地:山东18楼2019-05-08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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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苶用小夹子将玛奇朵一个一个夹进瓷盘后,再将瓷盘放入托盘,去往卡塔库栗家。但当她到达那儿,守在那儿的象棋士兵却告知她把东西放门口就行,卡塔库栗大人带兵出门了,明天下午才能回来。安苶想起自己遇见他时,他也正在带兵出征,威风凛凛的样子她永生难忘。她只得放下东西返回自己的小屋,看来只能等到明天下午才能给他送午茶了。安苶这么想着,心里有一点儿淡淡的失落。
      可当第二天下午安苶再次端着茶点前往时,却看见了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提着药箱一脸焦急地站在卡塔库栗门前。安苶挤过去,问:“怎么了,卡塔库栗大人出事了?”
      一个医生自己心里正烦躁着,对待安苶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大人带兵时受伤了,正在昏迷呢,还发着烧,你就别去添乱了!”
      安苶心里咯噔一声。这么严重!“让我进去看看吧。”她央求医生们让开,“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吗?”
      “外伤已经处理好了!”一个女医生摇头,“但是却一直处于无意识状态,眼下最重要的根本不是外伤,如果大人的体温不能在一天内降回来……所以里面很忙,好孩子,你还是别去添乱了!”
      话已至此,安苶只得再将食物端回去。
      她坐在小屋里的床沿边托着腮盯着桌子上的食物发呆,暗红色的发梢缕缕垂下,将她眼中的思绪朦胧地遮住。
      就这样,她一言不发,如同一尊安详的雕像,从白天坐到夜幕时分,星星缀满了天空的时候,她终于缓缓站起身,将长发拢到耳后。
      她拉上窗帘,从床下找到了曾经穿过的那件红衣。安苶仔细地找到线头,一点一点儿、极富有耐心地开始拆衣服。整一根长长的红线通过她的手,垂到地上,盘在她的脚边,像一条温顺的红蛇。
      三更时分,安苶怀里抱着这堆红线,开始仔仔细细地搓洗,同时把磨损严重的地方挑出来剪掉。她有点儿懊恼自己在流浪时太不注意保护这件衣服,真正能拿来用的线,居然不及原长度的十分之一了。
      安苶将小桌旁的小圆凳反过来,虽然与结绳器差太多,但如今也只能这么用了。
      月光照进窗户,照进安苶的眼眸。
      在夜半还未入眠的少女,如同织嫁衣一般,虔诚、认真地编那条红绳。月亮没有乌云的遮挡,散发的柔光和安苶小屋里发着微光的小灯泡一起看着她的手指上下翻飞。
      天亮之时,一条红色的结绳编制完成。
      那是纯正的红结绳,不掺杂别的颜色,编织的手法很细腻,一股一股的线拧成鱼纹。
      晨曦时分,整夜未曾合眼的安苶甚至顾不得吃早饭,再次前往卡塔库栗的住处。
      同样守了一夜的医生们仍然站在门口,看上去疲惫不堪。
      “让我进去看看吧。”安苶开口再次恳求。
      医生们见安苶又来了,沙哑着嗓子挥手,“行啦,你回去吧,我们都束手无策,你还能怎么办?”
      “暂且……先让我一试!”安苶说,“我有别的办法。”
      医生们面面相觑。连万国顶尖的医疗水平都只能等待,她,能怎么办?
      这时,穿着风衣的佩罗斯佩罗打开屋门,不到二十五岁的他站在安苶面前,却只能让小小的少女紧张地仰视他。“让她进来吧。”隔着医生们,他说。
      安苶攥紧了手中的红绳,走去屋内。
      “你,有什么办法?”掩上门后,佩罗斯佩罗问安苶。
      “我……我的方法挺特殊的。”安苶咬了咬嘴唇,“我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试一试吧。”
      佩罗斯佩罗显然不能接受这套说辞,可是他狐疑地盯了安苶半天后,也只能带她进屋。
      进入卡塔库栗的卧室后,第一眼,安苶便吃了一惊:“怎么……不让大人躺着接受治疗?”
      布蕾嗤笑一声,看向安苶,“你懂什么?卡塔库栗哥哥的背可是不会着地的。哪怕他现在受了伤,也只是一时的!”
      “好了,布蕾。”阿曼德出声制止,她看上去面容精致,嘴里叼着烟,但碍于现在的状况一直没抽,“佩罗斯哥,她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小丫头自称有办法来解决卡塔库栗的问题,我就带她过来了。”佩罗斯佩罗卷一卷舌头,推一把安苶,“去吧。”
      安苶轻皱眉头,本想让卡塔库栗的兄弟姐妹先把他放平,想了想后又打消这个念头。她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红结绳轻轻抖开,然后走上前,将结绳以一种特别的方式系在卡塔库栗的左手腕上。
      “咳!”本来还只是面色惨白的卡塔库栗忽然堪堪咳了一口血,全身上下立刻疯狂地涌出虚汗,与此同时,不久前刚刚上过药的伤口也毫无征兆地撕裂,殷红的血汩汩流出。
      夏洛特家族的人们呆立了几秒后,愤怒立马席卷了安苶。“你在干些什么!”大福怒吼,冲到安苶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猛地往身后的墙上一扔。“咳!”安苶被狠狠地摔在墙上,她甚至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震了一下,嘴里立刻蔓延上了血腥味。
      “居然是来行刺!”“哥哥当初白把你捡回来!”阿曼德和布蕾迎上。安苶刚刚从墙上滑落跌坐到地上,尚未恢复眩晕感脸上立刻挨了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响后,安苶的脸上立刻肿起来了一块儿。阿曼德高举武士刀:“名刀白鱼,你就做刀下鬼吧,让你享受这缓慢的疼痛!”
      安苶耳中响起蜂鸣,等她听清楚这句话时腹部已经传来剧痛,白鱼已经开始在缓缓撕裂她的肚子。
      “不,还是变成糖果尸体,在窒息中悔悟吧!”佩罗斯佩罗面露凶光,他抬起糖果手杖,粉红色的糖浆瞬间涌上安苶的四肢!
      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佩罗斯佩罗的手杖。“好险。”手的主人虽然这么说,但语调冷漠而平常毫无波动,“要是佩罗斯哥也出手,那她就真没活下去的希望了。”
      “卡塔……库栗?!”佩罗斯佩罗不可置信,上一秒他病情还在加重,不是吗?
      围着蜷缩在墙角准备置安苶于死地的人们纷纷退让,卡塔库栗眸色沉了沉,抬腿走过去。
      安苶本是捂着腹部靠着墙深深垂着头,感受到有人靠近后吃力地抬起头,虚弱的目光在看见卡塔库栗安然无恙的那一瞬间似乎亮了亮,但很快又熄灭了。她闭上了眼睛。
      卡塔库栗站在那里,看着她本是紧紧捂住伤口的手力不从心地松开,满掌的红色,鲜血欲滴。


      IP属地:山东23楼2019-05-31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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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钟后,安苶被送进了急救室。卡塔库栗坐在医院单独的休息室里,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离他稍远一点儿的兄弟姐妹们正在讨论刚才的事。
        “哥哥的伤当时确实是忽然加重了没错。”阿曼德凝眉,“但……怎么会忽然又好得差不多了?”
        “会不会是在治愈之前必须要受更重的伤?”布雷推测。
        欧文摇头:“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我倒是觉得……”
        卡塔库栗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耳边充斥着家人激烈的争论。他听在耳里,但并不参与,只是低着头,凝视手腕上的红色结绳。
        此后的一连几天,卡塔库栗的早午茶只能由别的厨师代办。这天的轮班厨师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她脸红着端来了萨莫萨炸三角,卡塔库栗挥手让她离开后只尝了一口便放在一旁不肯再动。太油腻了,而且少了一份真心的味道,似乎只是为了做出完美的事物而去做,并没有掺杂别的感情。
        此时的安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期间卡塔库栗曾反复摩挲自己手腕上的结绳,本想解下来一探究竟,但是绳结的系法极为特殊,他也只是一直观察着,没有动手,怕不小心会打成死结。与此同时,他回想着那天的事情,心里的疑惑也在反复的推测中逐渐明朗。


        IP属地:山东26楼2019-06-04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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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绳“羁绊”说明
          施术者(安苶)与受术者(卡塔库栗)建立了生命上的联系。
          ①受术者佩戴结绳,该巫术才能生效。一旦结绳被暴力破坏,施术者会在生理上收到极大创伤。
          ②理论上施术者与受术者在共享生命时平等,即其中一方处于衰弱状态时,另一方属于活跃状态。但是施术者在对生命的分配上占有主动权,即可以通过吸收受术者的生命来突破衰弱与活跃的界点来使自己变成活跃方,而不是局限于理论上的弱者更弱强者更强。
          ③若一方死亡,另一方即刻痊愈。


          IP属地:山东28楼2019-06-04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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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小南ლ 好好考试 考后专门给你加更 啾咪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9-06-05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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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苶在托特兰待了半年有余,渐渐地融入这种还算安逸的生活。她喜欢上了这种每天为卡塔库栗的两顿茶点而劳苦神思,不断改进和创新的生活方式。每天坚持不懈地补钙使安苶的器官塌陷症状完全消失,红豆也使安苶身上的淤青不再复返。
              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一天,安苶本来在帮厨,门口却忽然闯进一个象棋士兵,结结巴巴喊:“有,有海军来了!快先去避难!”
              安苶的手一顿,其他的厨师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虽然脚步略显慌张,但是脸上的表情表现出他们已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毕竟这里是海贼的地盘……安苶还在发楞,已经有和她交好的女厨师过来拉她:“小红豆,别发呆啊,我们走!”
              安苶就像才清醒过来,点点头后任由那个女厨师拉她跑走。
              “这一次必须一举拿下这个势力正旺的海贼团!如果持续放任不管,迟早会在新世界的海域称帝的!”托特兰最外圈的岛屿已经沦陷了一半,一个海军中将高举着扩音电话虫大喊。
              “一举拿下?”卡塔库栗嗤笑,“你们海军都睁着眼说瞎话吗?”他提着土龙,迎着海军冲上去,兵戈相接。
              “区区海贼!”一个推着火铳的海军大喊,“狂妄至极!”一声巨响后,铳弹急速射出,与空气不断摩擦出火花,直取卡塔库栗!
              “!”卡塔库栗侧目后赫然睁大眼睛,即刻武装硬化,堪堪接下了一记重击。“咳”!他放低重心稳住身形,低头轻咳。


              IP属地:山东33楼2019-06-06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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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苶正气喘吁吁地跑着,本是上气不接下气,却忽然感受到了身上涌上了一股力量。“等一下!”安苶立刻意识到了自己消耗体力奔跑可能会拖累卡塔库栗在战斗时的状态,她猛地刹住脚步,对身旁一脸诧异的女伴说:“我……有点儿事,你先走吧。”说完,安苶掉过头,往相反的方向小跑而去。
                她努力感受结绳所在的方位,跑过一个战火烧过的满目狼藉的街道时,顺手俯身抄走了一块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
                安苶跑到蛋糕岛的码头边,直接沿着一艘蛋挞船的船梯跑上了战舰,斯慕吉竟然手持一把短剑站在甲板上。有象棋士兵想要拦住冲过来的安苶,被斯慕吉喝止。“你,来干什么?”她问,英气逼人。
                安苶说:“同一个目的。”时间紧迫,她连必要的礼仪都没做。
                斯慕吉看她一眼,轻轻一笑。“走,去前线!”她冲桅杆那里拉帆的水手大喊。
                战船毕竟是战船,速度迅速。当这艘蛋挞船停在了一片森林的沿海岸上是,斯慕吉示意安苶跟她走。“直穿过森林,十分钟后,到达战场侧翼。”斯慕吉说,安苶点了点头。
                二人随大军奔跑,等到快要跑出这片森林时,果然听到了隐约的厮杀声。安苶冲出森林,似看见了茫茫火海一般,战争已经到了相当激烈的程度。当她沿着漫长的战线跑了一趟却没有看见卡塔库栗的身影之后有点儿着急,在终于看见布雷时跑过去问:“卡塔库栗大人呢?”
                布雷低头看她:“哥哥正在和海军中将在镜世界里战斗!不用担心,哥哥一定能赢!”
                ……是吗。可是,安苶自己为什么跑了这么久却没有觉得特别累?不是只有卡塔库栗的精力流失到了自己身上这一个结论吗?
                “布雷大人!”安苶说,“请让我进入镜世界!”
                镜世界内。卡塔库栗的喘息有些急促,手里的土龙似乎也重了一些。
                海军中将,果然由二十来岁的他对付还是有些吃力。而那个海军中将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比卡塔库栗多了多少战斗经验,面对一个一开始他自认为的毛头小子居然占不到上风。
                二人剑拔弩张地休息了一会儿后,再度迎上。“噌!”叉戟与剑碰撞在一起。这时,那个海军中将忽然其中一手松开了剑,迎上卡塔库栗的肋部。卡塔库栗微微一惊,下意识抬手去接。有些脱力的他本以为只能缓冲这一击,可是手上忽然莫名涌上一股力量,让他接住了海军的胳膊。二人同时一楞,但是卡塔库栗反应更快,捏着海军的手腕将他甩出。海军中将被甩地飞起,重重砸碎了墙上的一面镜子。
                “……”卡塔库栗回头去看,安苶的手里拿着一块碎玻璃,上面滴着红色液体——她划伤了自己的手腕,一道艳红色的伤疤显现在她的胳膊上。
                卡塔库栗本相想对安苶说什么,但听见对面海军中将咬牙切齿的咒骂后转身再度投入战斗。
                那个海军中将抛掉了手里的剑,从腰间抽出一根甩棍,当他用力甩开后,卡塔库栗皱了皱眉:那上面镶着海楼石。
                “速战速决,不然迟早被牵制。”卡塔库栗这么想,抬手唤出无双甜甜圈后提着土龙冲上去。
                海军中将明显是有了以命相搏的觉悟了,他大叫一声冲向卡塔库栗,二人再次激战,但这次海楼石发挥了不可逆转的作用,卡塔库栗明显感受到了自己力量的流逝。
                安苶眼看着卡塔库栗落得下风,虽然拼命地在用玻璃划伤自己的胳膊,但无论她将伤口扎的多深,都不能起太大作用。卡塔库栗那边也在频频受挫,安苶却束手无措。
                她忽然挺住自己化胳膊的动作,反手握住玻璃片,指向自己的咽喉。
                虽然从未试过,但是理论上来说是成立的……
                安苶闭上眼睛,直直地扎了下去。


                IP属地:山东35楼2019-06-07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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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碴的尖端刚刚刺破皮肤,一只手飞快地夺了过去。安苶差异地睁开了眼睛,见卡塔库栗单膝着地半蹲在地上微喘着气,显然是千钧一发。“我允许你这么做了吗?”他低吼。
                  “可,大人,不这样的话……”
                  “够了别说了,安苶,人没有任何理由放弃自己的生命。”他一扬手,将那块玻璃碎片丢的老远。“你在一旁呆着就好,我能解决。”
                  安苶静静看着他。卡塔库栗,哪怕情况紧急,他也没忘了蹲下来和她说话。安苶有点儿刹不住眼泪,嘴角却几欲上扬。卡塔库栗正在与海军缠斗时无意一回身,看见自安苶举着玻璃碴脸色一变,忙手上一发力击退海军后飞身过来抢走玻璃碎片。简直是一对二,友方敌军。
                  安苶终于是扬起嘴角粲然一笑:“好,大人。”
                  卡塔库栗回过身投入战斗,挥舞着土龙时,才后知后觉想起,那是他第一次见安苶笑。
                  “受死!”卡塔库栗虽然已经负伤,但仍然越战越勇,那个海军中将手持海楼石却眼瞅着落败。终于,卡塔库栗一挑叉戟,刺穿了海军中将的心脏。
                  海军趔趄了几下,终于倒在地上。而卡塔库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扶着肋部的伤口,缓缓靠在一面镜子前,坐了下去。
                  镜子外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毕竟未来的四皇之一战斗力也不是开玩笑的。卡塔库栗作为头号功臣,却受伤最严重。
                  “哥哥每一次都是冲锋陷阵的角色,所以他经常受伤。”卡塔库栗被送去医院,安苶坐在小转椅上,斯慕吉一边用酒精处理安苶胳膊上鲜|血|淋漓的划痕一边说。
                  安苶沉默了良久,轻轻点头。“大人的梦魇,多久了?”她忽然扯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斯慕吉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用镊子在棉花上蘸酒精:“你居然知道这个,也罢,反正我出生以来,哥哥就这样子了。怎么了?”
                  安苶摇了摇头,“大人这次受伤甚至比上次带军出征还严重,精神虚弱的状态下,恐怕……”
                  斯慕吉为安苶包扎伤口的手一紧。
                  二人赶往卡塔库栗的病房。虽然外伤治疗已经基本完成,但果然如同安苶的猜测,卡塔库栗起烧了,紧闭着双目额头不断出汗。
                  “两天之内如果不能退烧,情况就危险了。”小护士忧心忡忡。
                  红豆汤!这是安苶的第一反应,然而当安苶从后厨端来精制的红豆汤给卡塔库栗送服后却失望了——几乎没起什么作用。
                  “小丫头,就算你再厉害这次估计也束手无策。”佩罗斯佩罗摇头,“这是多少年的顽疾,用过了什么方法,也没有起作用。”
                  “那该怎么办,佩罗斯佩罗大人?”安苶的声音微微颤抖。
                  “咧咯,只能是……盼望他自己扛过来了。”佩罗斯佩罗凝眉,最后却只能说出这句让人心情沉重的话。
                  安苶听了这话浑身轻轻一抖,她轻吐一口气,“不,我要改变。”
                  “有个险,值得我去冒一下。”


                  IP属地:山东39楼2019-06-13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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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塔库栗回想完这段往事后,面前热腾腾的红茶也放凉了。究竟是什么契机,让他再次回想起二十六年前的往事?是与草帽小子一战后受伤的自己没有愈合伤口吗?自从安苶就那样消失后,甚至还没有再见她最后一眼的卡塔库栗便不允许自己受伤,一方面是怕那个傻乎乎的女孩又用巫术把伤转移到自己身上,另一方面……卡塔库栗与草帽小子一战后破了自己多少年没受过伤的神话,而这次的伤疤却没有自行愈合,会不会是安苶,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若是这样,卡塔库栗情愿是那个女孩变得小气了一点儿,已经不愿意牺牲她自己来换得卡塔库栗的痊愈。
                    命运这种东西,只是一次跨越时空的会面,竟然惩罚他与他不得再相见。
                    红茶旁放着一个动物骨头做成的小骰子,剔透的小四方体中间镶嵌着安苶留下来的最后一枚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卡塔库栗在二十六年前,其实也有点儿喜欢那个他亲自命名的女孩。
                    THE END(全文完)


                    IP属地:山东41楼2019-06-13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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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安苶在某些方面像极了小卡二,这也是卡塔库栗为什么能多留意她的原因。结尾算不上HE,因为安苶和卡塔库栗,这一对儿就是该有缘无份——因为他们两个凑CP实在是不合适,毕竟我另一篇《神无》里的希维尔好歹是以罗伊家族的王女,而安苶,她的卑微渗透到了骨子里,能够抱一抱卡塔库栗,她已经是付出了最大的勇气。即使他们有再多的共同点,终归是同道殊途。但至少,他们是彼此间最重要的人过。
                      原稿里有一段这样的话,后来被我删去了,是安苶对卡塔库栗说的话:“大人如果此后没有安苶,还能遇见很多更好的女孩,但是安苶,不会再遇到比大人更好的人了。”
                      啊……被自己虐到了。安苶的结绳羁绊算是对的上卡塔库栗原著里说的“我多少年没受过伤了”,如果不想让亲近的人受伤,自己就该变强大,布蕾脸上的伤疤不就说明了这个吗。
                      总之谢谢各位小天使能看我唧唧歪歪写完这个无聊的故事,金针菇感谢能够读到这里的人!
                      今天下午我一返校就是一个高三学生了,前期还好,后期我估计就处于一种闭关的状态了,希望小天使们理解,每个人都有这个阶段。
                      再次谢谢读者们。


                      IP属地:山东42楼2019-06-13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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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加精特别番外
                        安苶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了自己的家后躺在床上,已经无力再去收拾任何东西,拿起手边的手机打开了界面,随便地找点儿最近发生的新鲜事解解乏。
                        一篇名字很普通的同人文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封面上的男孩,她的心里涌起了莫名的熟悉感,虽然她从来没接触过这部动漫,但鬼使神差,她点了进去。
                        “我没有名字。”“安苶,那就是你的名字。”“我打小流浪,身上染上怪病,只能吃蜈蚣来缓解。”“大人亲自吩咐,要给你的伙食里舔红豆。”“安苶,你是感冒了吧,去看医生吗?”“气管塌陷,经常仰着头就会这样。”“梦魇症的话,安苶愿意一试。”“人没有任何理由放弃自己的生命。”
                        字里行间,安苶竟然看得想哭。
                        为什么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啊……
                        安苶,安苶?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变样子了吗,名字会不会也换了,不再有从前的记忆和巫术了吗?
                        其实你知道,他更关心的是,你还好吗?
                        你在乱葬岗遇见他那一次,他正带兵伐异,理由就是对他不敬。所以你在化解他心结之后,他不再轻易为这种事情动怒,自然也失去了遇见你的机会。
                        只是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还只是认为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
                        如果你只是看这么简简单单的字样就红了眼睛,如果记忆里忽然浮现出了那么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他啊。
                        他很想你,你去找他好吗,告诉他你很好。
                        如果你已经与他隔得太远太远,那就请好好地生活,别让他牵挂。


                        IP属地:山东45楼2019-07-13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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