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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鼠猫王道】【第三卷】缔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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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副司令员“我……我……我留……下来,不……不回避了!”(无所畏惧了)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66楼2019-04-05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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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客室窗里射进的阳光,把智化的脸照亮,亮得更加看不出神情变化,像一块不会融化的冰。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翻到审前检查那一页,手指虚虚按在纸面上,向白玉堂推过来。
    白玉堂根本没有看文件,逼视着智化,眼角迸出一线锋快的笑意。
    他仍然紧握着展昭的手,另一只手伸到靴筒边,拔刀。
    阳光里打起一道冷闪。
    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钉到智化按着文件的手指间。风从窗里吹进,被刀尖穿在桌面上的纸张微微瑟动。
    智化连眼皮也没眨,淡漠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眼神向匕首一指:“智参谋长,拿文件,去检查。”
    要拿文件,只能先拔刀。
    智化抬起紧贴刀锋的手,向刀柄握过去。
    白玉堂眼角的冷笑变成腾腾杀机。
    他已经在心里预演,只要智化敢拔刀,他立刻扑过桌面,当场击杀,然后电告南京,智化企图行刺副司令,无奈,杀之。
    一只戴着云雷琰扳指的手,在智化触到刀柄之前拔起刀,放到一旁。
    白玉堂转脸,盯着展昭。
    展昭垂眼,语气诚挚:
    “报告长官,我请求检查。”
    白玉堂眸光一炸,又堪堪敛回,轻描淡写道:
    “准。”
    嘴上说准,仍然没松开展昭的手。
    智化何等剔透,不等白玉堂开口,解了自己的枪套,放在桌面上。
    白玉堂在展昭的手上加力一握:“需要我在场么?”
    展昭摇头:“长官,不需要。”
    白玉堂放开手,指指旁边的茶室:“那里。”
    茶室是向北的,幽雅宁静,绿意盈窗。
    一扇门,隔开了外面的刀光阳光。
    展昭在茶桌旁边站住,转身。
    智化关上门,望着展昭,不说话。
    展昭注视他良久,开口,声音极轻:
    “东条君。”
    智化走到展昭面前,放下文件,淡漠的眼睛里终于有了表情:
    “燕子,十二年不见。”
    展昭微叹:“我没有想到,钧座身边的得力参谋长,会是东条和光。”
    智化清秀的眼睛露出暖意:
    “合流之后,我才从兆帅身边回到南京。你在外征战,没有见过我,也在情理之中。但我一直知道南侠展昭就是你。不过无论你叫什么名字,在我心里,你始终是东京郊野的燕子。”
    十二年前,东条家的庶长子和光,在寒冷的深秋被仇家绑架,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身影翱然而至,解他危难,护他平安。他问对方姓名,对方沉默。
    东条和光在武学上也算颇有根基,但从未见过这样的身轻如燕。
    他心有所感,对着那个转头离开的身影唤道:
    “燕子!多谢。”
    对方似乎怔了怔,脚步略顿,回头,微笑。
    那夜阴云低垂,但是东条和光看到了璀璨星辉。
    半年后他读的陆军士官学校里来了一个名叫日向昭的少年。军校欺压新生是堂而皇之的传统,但是没有人敢动日向昭。不仅因为打不过他,还因为级长东条和光对他礼遇有加。
    无人的时候,和光仍然称呼他,燕子。
    智化和展昭对面坐下。展昭配合地伸出手,智化搭上他的腕脉,轻按。
    展昭瞳孔收紧。
    如果看到东条和光是出乎意料,那么现在就是震惊。
    智化在他的脉搏上按出的,是一套红色密码:
    “燕子,你不是清党不力。你就是红色的。我是红色南京站站长黑狐。完毕。”
    展昭翻手,在智化手上轻敲:
    “南侠展昭,怀天下愿。红橙黄绿青蓝紫,当聚为普世阳光。”
    智化收回手,漠然微笑:
    “希望你不会和我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会。我也不会。”展昭收回手,眼里光华闪耀,“华夏厚土,处处为家。”
    风吹进窗里,短暂的静默。
    展昭:“双面间谍已经走在剑刃上,可是你有三面。”
    智化:“也许还不止。然而我不是为战,是为和。包帅,甚至与钧座分庭抗礼过的兆帅,我都希望,能合作起来。去年四一二的血雨腥风,包帅抢出很多人,你的第二军也在风口浪尖。南苑那份清党名单,你以为瞒得过调查科?”
    展昭:“检查名单的是你?”
    智化点头:“如果案子落到别人手里,去年你拒绝移师上海,就应当枪决。”
    展昭笑了笑:“现在也是一样。钧座不杀我,一方面想在我身上开清党这一刀给其他人看,另一方面要用我来试探包帅和金华。比起这些,我个人的生死无足轻重。”
    智化摇头:“包帅不会放弃你。他让公孙先生传给你的话大有深意。悔改,要有机会才能悔能改;赎罪,赎的也只能是不当死之罪。南京各派暗争汹涌,熬过三十天,风向或许可转。你要活下来,继续联合所有能够联合的力量,让你的祖国,和我的祖国,免遭涂炭。”他停了停,苦笑,“你是知道我底细的唯一的人。或者你会选择举报我,也是大功一件。”
    展昭:“举报你之后,我会继续被审问甄别,我为什么认识你,同时你身后的一切都在劫难逃。我不怕刑讯,你也不怕,但是,你身边的人,你接触过的人,不能强求他们与你我一样。所以,你去做你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我,你可以放心。白家性如烈火,我会去周全。但是你不能立刻让白玉堂用刑,逼急了他,不堪设想。”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19-04-06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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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化站起身,对展昭鞠躬。
      展昭凝视着他,微笑:
      “和光,我常想,在这浮沉乱世上,你是异数——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风轻轻拂过茶室墙上悬挂的一幅白雪秋手书的《道德经》:
      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展昭还礼:“和光,你,当得起天下贵。”
      会客室里,白玉堂盯着茶室的门,用几乎能烧穿门板的目光。
      公孙策默默看着桌面上的刀痕。
      门开了。
      智化走出来,把签完字的文件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利眸扫上纸面,看到备注栏里写了一行字:
      “肩背枪伤不宜用刑,延后十天。”
      他嘴角扬了扬,漫不经心地接了文件,放回桌上。
      智化并不计较白玉堂的傲慢,略点了点头,算作致意:
      “副司令,我先告辞了。”
      白玉堂看也没看他,向白福打个手势:
      “送客。”
      白福连忙打躬作揖地过来,万分恭敬地把二位钦差让出门去了。
      白玉堂霍地站起身,几步进了茶室,反手锁门。
      展昭端正地坐在桌边,正在整理衣领。白玉堂过来,扣住展昭手腕:
      “你认识他?”
      茶室空气润凉,白玉堂的手分外火热。
      展昭温和地望着白玉堂,摇摇头。
      立领最后一颗纽扣还没有系好,展昭暖玉似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夏衫,贴在白玉堂手腕上,像是无声的安抚。
      白玉堂的疑虑却没有减少半分。他手上用力,把展昭带起来靠近自己,锋锐的眼睛盯进展昭的黑眸:
      “你知道如果我是他,会怎样审你么?”
      展昭想说“我知道”,看白玉堂神色不善,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白玉堂心狠手辣,更知道白副司令这时是不能惹的。别人再强横,逆鳞只一片;可白副司令的逆鳞,那是浑身长遍,只要一涉及到展昭两个字,就全部竖起来喷烟突火,哪怕是展昭自己触到,也免不了要被好好折腾一番。
      虽然他现在对白玉堂说“我知道”没有其它意思,焉知白甄审官不会想起别的事来,殊途同归地宣布开始惩罚他。
      于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安静地看着目露凶光的爱人。
      白玉堂放开他的手腕,虚虚地按上他的肩胛,探索着纱布的边缘,发现没有动过,于是轻柔地在上面抚了抚:
      “我会利用你的疼痛敏感,借检查和治疗的名义,在你的枪伤里浸满特制的药水,再盖上纱布。不会感染,不会有用过刑的痕迹,但是我可以保证,效果震惊。他明知道我不许任何人动你,居然同意推迟十天,让这样千载难逢而且能瞒过我的方法溜走,只能是你和他商量的结果!”
      他看展昭不说话,贴近展昭脸侧,威胁地摩挲:“难道还有其它可能?”
      展昭忖度着回答:“有可能是因为,他怕你。”
      白玉堂按着展昭坐下,自己一臂撑着椅背,把他笼罩在胸肩下面:
      “猫儿,你狡辩。他,怕我?他的眼神薄得像刀刃,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什么也不怕。这种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为了他的疯狂想法,他不仅能把别人的命拿来当纸烧,连自己的命都能一起烧掉。他也许是个好同侪,但绝不是自己人。他想利用你做什么,你告诉我。”
      展昭眼底有模糊的神色闪过,白玉堂捕捉到那是一抹隐约的悲凉,突然明白自己的话触痛了展昭。
      展昭,也是这样的人。
      白玉堂捧住展昭的头,把嘴唇贴在他额前的黑发上,缓缓地安抚着。
      展昭在白玉堂手中低低说道:“在这样的乱世上,想看山河如画,四时静好,确实心比天高;和亿万骨肉生民相比,区区一条性命,确实不如纸薄。”
      这样的语气,在通天窟里火把的光影里,白玉堂听过。
      二十四年离乱颠沛,眼见山河破碎,展昭,早已肝肠寸断。
      白玉堂胸中发疼,双手抬起展昭的脸,从眉宇一直吻到温凉的唇:
      “猫儿,你和他不一样。你有我。你我的心和命合在一起,会高很多,厚很多。关于智化,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是无论在金华,还是在别处,我都不允许你再受一点伤害。不要动辄拿命去换任何东西,那是一无所有的亡命徒才做的事。你有我,有我,懂吗?我不需要你保护,我需要你先保护自己,和我一起去完成你的心愿。”
      他感觉到展昭仰起脸,回应他的亲吻,于是这个吻从温柔体贴变成了熊熊烈焰。白玉堂恨不得把展昭刚才流露出的清冷尽数吸走嚼碎,把一切语言无法表述的情意都传递给他。直到再吻下去就要烧到一起了,怕碰到展昭的伤,白玉堂才心有恋恋地停下,双手握住展昭肩膀,说道: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9-04-06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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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你敢和我狡辩,还敢脱衣服给外人看,该罚。”
        展昭知道白玉堂又在借题发挥,任何解释都是多说多错,于是迁就地沉默。
        白玉堂看展昭垂睫不语,似在等他发落,哪里还舍得欺负他,亲热地在他肩头抚了抚,说道:
        “一会咱们去给父亲请安,然后罚你回澄怀轩躺着。你要什么,跟笔墨纸砚说。你敢起来,我先扒他们的皮,再重重办你。”
        一句“重重办你”,掀起的回忆让展昭耳垂发红,心想白玉堂又拐到这上面来了,忽然想起白雪秋交给自己的家法,不由得起了一点回敬的心思。
        展昭于是先顺从地点头:“是,长官。”
        本来是戏言,看展昭这样服从,白玉堂反倒不忍,正想安抚几句,展昭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在他脸上刮了一下:
        “照儿。”
        白玉堂被他叫得一愣,随即胸中欢喜满溢。血脉相连似的亲密,把整颗心包裹起来,悬到半空,甜甜酥酥,搔不到痒处。
        于是他认认真真地点头应道:“我在。”
        看到白玉堂答应得这么郑重,展昭眼神变得温热,刚刚的浅浅锋芒消失无迹。
        白玉堂还在等展昭说下去,见没了下文,追问道:“猫儿,你这么叫我,是为什么呢?”
        展昭只好照实答道:“刚才你那样说话,我确实有事。但现在你好好说话,就没事了。”
        白玉堂摇头说道:“不行。不管我怎么说话,你有事就是有事。快说出来,我替你去办妥了,你好安心养伤。”
        展昭本来想说父亲给我的皮带还在归燕堂,一会要派人请回来。可是看白玉堂满眼诚挚,就算是句戏言,也说不出口了。
        金华少帅何等敏锐,稍一忖度,就豁然开朗。
        他笑盈盈地望定展昭,头也不回地叫了一声:“白笔!”
        白笔连忙隔门应声。
        只听见白副司令在门里命令道:
        “把大帅赏的家法,从归燕堂请到澄怀轩。”
        白笔缩缩脖子,心想副司令这兴高采烈的语气,哪里像请家法,明明像收了厚礼——不,哪有什么厚礼能入得了二少爷的眼,倒像是定亲换庚帖时那种从心眼里往外直飞的、捂也捂不住的高兴。
        赶快答应一声,忙忙地去了。
        白笔听着尚且如此,展昭看着这样的白玉堂,更是满心泛暖,眼底的一抹笑意春风般拂了出来。
        白玉堂笑道:“皮带是请来了。不过白家一向是先君臣将帅,后父子兄弟。你确定我办完了你,你还拿得起皮带?”
        展昭果然收了笑意,耳尖透红。白玉堂知道又把他说窘了,连忙温柔地揽着他的腰身,轻声安慰道:
        “你别担心,我轻点就是了。”
        白玉堂这句安慰,更像引逗,带着枪茧的手掌隔着薄薄蓝衫压上展昭的弹痕,这最敏感的地方被手心一烫,展昭身上那些红热未褪的痕迹,都像醒过来了似的,酥的酥,暖的暖,跳的跳,叫的叫,磨得展昭抿起唇角。
        自己几时有过这样的时候,果然是被白玉堂带坏了。
        白玉堂看安慰没见效,琢磨一下,故作犹豫地说:“难道你又想着公事公办,让我不准留情,重重地罚?”
        他一边说,一边把展昭拉起来,徐徐移动手掌,揉抚着早上留下的掌印:“那也须等这些消下去,才好再打。”他在展昭耳边热热地呵了一口气,“你说对么,明儿?”
        展昭被他极尽温存地揉着,胡言乱语地劝着,耳红脸热,心里更热。他明白,白玉堂是有意彻底灭掉刚才那一点天高纸薄的想法,这份不宣之于口的情意,体贴细致到了极点,又听他直呼自己明儿,简直是亲热得逾矩了。
        展昭黑眸忍俊:“明儿是你叫的?重新叫。”
        “明儿,明儿。”白玉堂笑着,伸脸蹭他的脖颈,“明儿,不服你打我啊,这边,还是这边?”
        眼看着把展昭磨得耳根都红了,白玉堂才得意地放了手,开门叫进送客回来的白福,问道:“大帅在敬慎斋?”
        白福低头敛目,看着脚下的地砖:
        “大帅天刚亮就去了不记斋。”
        白玉堂疑惑,家里从来没有过一个不记斋。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19-04-06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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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福堆笑解释:“展大侠醒来之前,大帅从不让人知道后园那个没有名字的小院里面有什么。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展大侠住在里面。大帅今早写了不记斋三个字,让做成牌匾,说这名字是展大侠取的。展大侠说,不记斋有三不记:铭心刻骨之事无须记,椎心刺血之事不忍记,恩怨纠结之事不必记。我伺候完两位少爷,就去刻出来,赶着今天挂上。”
          阳光从不记斋的窗里照进,白雪秋坐在床边,眼里盈满阳光般的喜悦。
          展华章靠着床头,面前放着一张黄花梨木桌,桌上铺着洁白如绵的冷宣,旁边架着一支上好的湖颖。
          宣纸上,是横不平竖也不直的三个字:
          不记斋。
          像出自刚开笔的乖顺学童之手,每一划都竭尽全力,却仍然手眼不合。哪里有十四年前飞目生辉的半点影子。
          展华章无奈地微笑:“让兄长失望了。”
          白雪秋牵过他的右手,看看伤口无恙,细细地搓揉每一根修长的手指。
          “华章,你早上还拿不起勺子,现在居然能握笔,果然是少年登科的探花郎,底子好,根基还在。”
          展华章粲然:“兄长说笑,哪有像我这样握笔的道理。”
          白雪秋拿起笔,放进展华章手里:“能写就好,管它如何握。再写一遍,我要留着。每天练习,你会写得比从前还要好,那时再求这时的字,就不可得了。”
          展华章点头,艰难地用虎口攥着笔杆,整个手臂,甚至右半面身体都在和笔头抵死叫力。
          写完三个字,眉宇上方见了细汗。
          白雪秋欣喜地把笔从他手里拿开,赞道:“果然写得好,有奖。”
          他站起来,打开旁边的檀木箱,取出一个精致的箭匣,摆到桌上,打开。
          展华章眼睛一亮。
          一排八支手工打制的精钢袖箭,在阳光里寒芒闪烁。
          匣盖上面镌刻着两行骨气兼蓄的手书,是白雪秋的字迹:
          辛苦最怜天上月,唯愿今生不成玦。
          甲寅年雪秋赠华章。
          甲寅,正是展华章陷入沉眠的那一年。
          袖箭是展家的绝技,展华章稍稍一看就明白,这匣箭,白雪秋不知用了多少工夫。
          那些彻夜不眠守护在他身边的夜晚,肩担重任的金华大帅卸去尘俗,一下一下地打制,一丝一丝地雕刻,一点一点地磨光,分分秒秒心心念念,凝成这一匣精致无比的袖箭。
          展华章伸出手,抚过每一支箭,眼中是深深的向往和惋惜。
          “深谢兄长一片苦心,只是华章,不知何年,才能再执袖箭。”
          白雪秋不答,含笑把沉重的檀木箱提到床前,打开。
          檀木箱里,赫然十三个箭匣。
          乙卯年雪秋赠华章。
          丙辰年雪秋赠华章。
          丁巳年雪秋赠华章。
          戊午年雪秋赠华章。
          ……
          他一支一支,千打万磨,只为一愿;
          他一夜一夜,千呼万唤,只此一言:
          辛苦最怜天上月,唯愿今生不成玦。
          箭锋上的冷光,映照着洁白的宣纸,纸上稚子一般的字,墨迹未干:
          不记斋。
          刻骨铭心,何须特意去记啊,一世情义早已入了肝胆魂魄,一息尚存,就有他,就是他。
          阳光在展华章眼中涌动,他伸出手,握住一支袖箭,像握着一颗心:
          “兄长,华章必不让兄长失望。”
          门轻轻响起,是白锏的声音:
          “大帅,展大侠,两位少爷来请安。”
          白雪秋一笑:“进来罢。”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19-04-06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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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19-04-06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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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记不记,刻骨铭心何须记!


              IP属地:吉林来自iPhone客户端72楼2019-04-06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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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自有真情在,何须多言


                来自Android客户端73楼2019-04-06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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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一说说的心里酸涩难忍!猫儿就是这样的人,宁肯燃烧自己的人!这样性子的人也得亏身边有一个白五爷!好一个“不记斋”,真真是铭心刻骨无需记啊,都深深融入骨血了啊!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74楼2019-04-06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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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节的福利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75楼2019-04-06 22:45
                    收起回复
                      啊~~~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76楼2019-04-06 23:43
                      收起回复
                        看到不记斋,突然回去翻翻华章发现明儿有伤時的表情... 这一个不记,要走过多少难,啃下多少苦,才能体悟才能瞭然啊... 自己可以不记得不计较了,但明儿现正身在風口浪尖上,再豁達也会舍不得吧 (为啥我都不耽心大帅会舍不得五爷 哈哈哈)。山雨欲來风滿楼,五爷的爱再多再深,外头依旧狡诈艰險啊,还有三十天甄審,猫儿不会又想玩人生蒸发,偷偷受審去了吧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iPhone客户端77楼2019-04-07 00:41
                        收起回复
                          终于有文了耶


                          来自Android客户端78楼2019-04-07 01:18
                          收起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79楼2019-04-07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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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虐心了!突然想到,南侠展昭所怀天下愿,在那很长的一代都未能实现风雨飘摇同室操戈生灵涂炭,对于任何一个有志向的人都注定是一场难熬的一世,更何况以南侠之悲天悯人舍身救世。虐


                              来自iPhone客户端80楼2019-04-07 06:36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