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平静好情绪,擦净脸出来的时候,他居然就等在门口,关切地看她。
她又一次眼眶湿了,“对不起,”她想说,我只是失去太多,不敢想还能得到什么,可是嘴唇哆嗦着,就是说不出来。
他看不得这个小女人挣命似地坚强不屈,于是低头吻住她。
她有七分抗拒,三分顺从,很可爱,很娇嫩,很饱满,很甜润。
他略微松开了她,她低下头,想推开他。他把她的手握在胸前,轻声说,“我是认真的。”
李檀借着背后卫生间门上磨砂玻璃透出的微光看他。
真的很好看的一个人,精致儒雅,朝气蓬勃。她的心里浮动着各种柔软的情绪,悄声嘟囔了一句,“就算你不认真,我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杨恺没听清,“你说什么?”虽然她摇头不再回答,但他知道她已经接受自己了,一用力把她横抱起来。
李檀没想到他这么敢想敢干,失声惊叫,“你干什么?”
一居室的问题就是卧室很容易被定位并入侵。他把她放在床上,把她固定在两臂中间,低头继续吻她。
她躲避着告饶,“你别这样。”
杨恺发觉她还真害羞了,涨红了小脸儿,愈发觉得她好,坚持不懈地吻她。开始时很轻,像蜻蜓点水,短促但是频繁。逐渐延长了些,深入了些,
她似乎也就放弃了,让她把牙齿打开些,也就慢慢依了。但她真是个特别会害羞的小女人,当他的手触到她肌肤时,她立刻瑟缩了,偏偏又怕痒,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也忍不住笑,又去呵她痒,她笑着躲着,一不小心后脑勺撞上了床头的装饰柱,先是“咚”的一声,再是“哎呦”一声呼痛。
杨恺连声道歉,赶紧问“破了没有“,又要帮她揉揉伤处。她笑着推开他,自己用手揉着。不知怎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她忽然心软到了极处,低下头去,轻声说,“你真想要的话,把灯关了。”
杨恺没装君子,遵命照办,把窗帘也拉好了,立刻一片漆黑。
李檀感觉到他的靠近,竟然害怕起来,仿佛是初夜一般。
他一边吻她,一边慢慢地解开她的每一颗纽扣。
她悄悄纳闷,那样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居然在床上这么温柔如水。
他没给她太多时间天马行空地乱想,却让她把酸甜苦辣热紧痛胀各种滋味咂摸了个透,悄声问她,“可以吗?”
她没敢说话。他拉过被子把她盖好,生怕冻坏了她。她又羞又怕,心跳成了一团,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敢听他衣物的轻响。
似乎有一阵凉意过来,然后是火热健壮的一个身体,熟悉而又陌生。她像一只冬天的流浪猫,极度渴望那温暖,又深怕温暖里隐藏着危险。
他依旧没着急,只是把她的头枕在自己胳膊上,暖着她温凉如玉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凑在她耳边说,“别怕,好吗?”
他自知不能免俗,非常享受她的生涩和胆怯。他甚至在心里嘲笑她那个不知所踪的前夫,这样一个宝贝,纯真中夹杂着性感,优雅中隐藏着敏感,毫不珍惜,留了一块璞玉。
她明明很害怕,却要嘴硬,“鬼才怕你呢”,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很久之后才放松下来。
但是,她的身体却是懂得享受的,放松下来之后,整个人都绽放了,他几乎能听到她身体深处盛开的美丽焰火在歌唱。
她额角沁着汗,沉重地呼吸着,一声不吭,让他心疼。他抽空柔声哄她,“乖,不用忍着,没人听见。”
她轻轻嗯了一声,依旧还是不做声。
云散雨收,杨恺搂着她待了好一会儿。她轻声说,“我去下卫生间”,摸黑套了件睡裙,摇摇地出来。收拾停当,开了镜前灯,发觉睡裙穿反了,忙重新穿好,又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真有些面带桃花的意思。
男人还真是神奇的东西,自己算是活过来了。正自我欣赏间,却被杨恺从后面笼入怀里,“亲爱的,我问你个事儿?”
李檀莫名其妙,心想你还要我负责任不成?却听他问,“我是时刻听从组织召唤。我现在去买紧急避孕药,还是万一中奖了就结婚,全凭你一句话。”
他手臂紧了紧,低头靠了靠她红润的脸蛋儿,“刚才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来是手边真没有,二来,第一次我也愿意你舒服点儿,三来,那个药偶尔用下也没啥副作用,四来呢,我未娶你未嫁,大不了结婚。”
李檀肚子里好笑,心想刚才没看出你还经历了这么复杂的思想斗争啊,真是当惯了领导开惯了会的,不用打腹稿就是两个方案四条缘故。她眨眨眼,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就拿开他胳膊自己出去了。
杨恺自己也对着镜子又是微笑又是叹气了一小会儿,正衣冠进屋去了。李檀半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杯水正喝着,见他回来,忍不住微笑了问他,“我以为你得跑出去买药了呢。”
杨恺说,“买药做什么?你我都是土埋到腰的人了,正该要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