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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现代连载】《火的眼睛》(奇葩剧情。一群神经病。略意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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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倒在地上,只觉四周热得出奇,模糊不清的视线里,鲜艳到令人头晕目眩的火苗丛丛跳动着。
不知为何,那令我想起哥哥在夏夜里点燃的仙女棒,火花照亮他明月般莹白的眼瞳。忽然,似是瞥见我在望他,他便抬起眼来回应,嘴角边有温软的笑:“雏田,不要只看着,你也点一根吧?”
啊,是了,是这一张脸。我愣愣地盯着他。
他的面孔与那个人并不相似,没有那么薄的嘴唇,也没有那样比女子更精细的眉眼。那个人像一把剑,每一处都锋利;他则是一杆竹,虽也挺拔,转折处却带一份竹叶的清和弧度。是的,是的——我的兄长,本来应是这样俊逸出尘的长相。
离开那个人的家之后,我曾问过:如果他是假的,那么,我真正的哥哥是谁?然而,最终只收获一副敷衍而温柔的笑容,不论是心理医生,还是特搜的刑警,都突然改变了他们急切的态度,暧昧地说着同样的话:这件事,最好还是靠你自己想起来;就好像,这当中潜藏着莫大的关键,若说错说破,便会影响了他们心心念念的案件。
亡羊补牢地,我从咫尺的距离远远地凝望他,如果说遗忘是一种罪孽,此刻我或许正在赎罪。
我望见他眉心细小的褶皱;那是常年皱眉留下的痕迹。这或许是兄长与那个人唯一的相同之处吧?几乎总是皱着眉头,满腹心事的样子。
“怎地看傻了,雏田?”
但此时此刻,面前的男人有些失笑,伸出手来抚了抚我的头,简直像是全无挂碍,也无忧虑。
我因此又断断续续地想起,我的兄长喜欢烟火,并非是夏日祭上的那种,而只是这类不起眼的小烟花。只有看着仙女棒时,他才会露出这样令人心疼的笑容。
而那个人,厌恶火的颜色、温度与气味,厌恶一切可被点燃的存在。
“哥……宁次哥哥……”
我终于呢喃出那个名字;透过小烟花璨璨的燃烧声,还能听到水滴掉在脸侧地板上的声音。
哥哥,你说……这么热的天,怎么会突然下雨了呢?
“嗐,怎么会突然下雨了呢?”
鸣人抱着手臂,站在屋檐下,向左走两步,又向右走两步,时不时还探出头去,向天上瞧瞧,好像这样就能把雨给看没了似的。他的金发原本用发蜡抓得很蓬,这时却湿透了,软塌塌的,又滴滴答答地掉水珠,简直像一颗正在融化的柠檬冰淇淋球。
我忍俊不禁地偷笑,笑到一半,猛地打了个喷嚏,忍不住自己抱着自己,搓了搓湿透的手臂。
鸣人听见我的喷嚏声,转回头来,满脸惭愧地道歉:“实在抱歉啊雏田酱,好端端一次约会,都怪我没看天气预报……”
“不要紧的,”我用手指蹭着发痒的鼻尖,笑道,“这样也很有趣啊!”
“你都淋湿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他仍是一脸担忧地盯着我,好似会融化的不是他,而是我,“要不,要不我抱着你吧!我身上热!”
他这话一出口,我只觉得脸上像火烧,赶忙仓促地低下头去,但那热意一下从脸蔓延到脖子和耳朵上,烧得人头脑都飘飘然了。
当然,我很快就发现,鸣人的胸膛,比我的脸还要热得多;他害羞起来,脸色也较我不遑多让。
对我而言,那场雨非常特别。
在雨声的帷幕中,我那颗已经因病态而扭曲的心,短暂地获得了自由。
可是……后来呢?
“鸣人……”
我茫然地想着他笑意粲然的脸。
一时间,竟记不起后来的事情,只有身遭的烈火愈发炙热。
一旁的花草架被烧断,哐啷倒下,溅起的火星迸到身上,我混沌的心才猛然一震:地震……对,是地震引发了电器短路和火灾!——不要紧的,鸣人才离开没多久,他很快便会折返回来吧?
这样转念一想,才终于清醒了些,我试图挪动身子,可全身都软绵绵地,怎么也动不了。火星烧透了衣服,灼在皮肉上,带来阵阵强烈的刺痛。
因着这股熟悉的痛楚与麻木,我凌乱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我的信……我的信去哪了?
“敬爱的兄长大人。”
我的信,那是写给哥哥的……
“如果你有机会读到这封信的话,就说明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遗书?
“对不起,但请不要为我感到悲伤……我的选择完全出于自愿,甚至只是出于我个人的快乐。”
那是什么?我要去做什么?我怎么会写下这种信,我怎么会用如此残酷的话,去伤害哥哥的心?
叮铃铃。叮铃铃。我的水母又漂浮起来了。它们在火光中闪闪发亮,围绕在身边,旋转、升腾、又急剧落下,砸在身上,不断堆积,像葬礼上飞向棺材的癫狂而快乐的献花。铃铛声轰然往复,震耳欲聋。
就在我即将被水母淹没的瞬间,突然有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我。
水的湿潮气立刻将我包裹。我已经无法睁开眼了;可我原本就不需要睁开眼。不论我曾想起过谁的名字,他都要任性地令我……无暇他顾。
他可真冷啊,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像他这样,怀抱中藏着冬天一样肃杀的寒气。
太冷了,冷得像一块冰,像一块石头,像一把匕首。
你啊,这么冰冷的你,憎恨火焰与世间万物的你,为何要像这样走进这片地狱之中,来到我的身边?
“佐……”黑暗里,我竭力用手指抓住他湿而冷的前襟,泪水溢了出来。坠入黑暗之前,我仍自顾自重复着这句残存在脑海中的呓语:“我的……信,丢了……”


IP属地:日本40楼2019-07-08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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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震终于停了,我立刻准备闯进火场。这时候,蓝牙耳机里尚且还响着下属焦急失措的喊声:
    “请您千万不要冲动!我们允许您假扮心理医生,已经过于鲁莽了,而现在现身,简直更是自杀行为!漩涡鸣人刚刚竟然径自离开了,说明这极有可能是特意为您设下的局啊!”耳机被他喊得嗡嗡直震,令人一阵烦躁,我抬手摘下,摔在一旁的路上。
    但我还没来得及走进院门,房子的正门就向外轰然倒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人,抱着雏田走了出来。
    他将她护在怀里,黑发与一身黑衣都被水浸透,这时猛地抬头,目光射过来,冷酷而阴戾。一瞬间,我竟错觉他融进了渐渐降临的夜色之中。那样的眼神我见过太多——他生着一张杀人者的脸。
    “谁?”他问出一个单字,声音压抑,如同狼的低声威吓。
    “我是,”我冷冷回望,故意将话说得很慢——直觉告诉我,这句话将会令他受到伤害,“日向宁次。是雏田的堂哥。”我果然收获他僵硬的神色,并因此感到一丝空芜的快意。
    这男人沉默片刻,才道:“我凭什么信你?”
    我不禁哂笑,伸手将用于伪装的黑色隐形眼镜摘下,露出原本的瞳色:“这样就一目了然了吧?不要说别处,就算是日向家内部,如今也只有我们兄妹与家主本人拥有这样的眼睛。”
    本以为这样就能令他识趣,谁知这男人竟然也跟着蓦地轻笑,昂起下巴道:“那么,你想怎么样?”
    那样的神情,令我莫名觉得厌恶:“很简单,我要你马上将她还给我。”
    “还给你?”他仍是冷笑,“你这个地检高官,为了查案,竟不惜让她做这种众矢之的的污点证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再将她带走?”
    这个男人竟然牵涉如此之深,实在出乎我意料之外;而他言语中对雏田的关切,又的确不似作伪。我将他傲慢的脸打量了一番,斟酌片刻,才道:“这件事并非我所授意,我也是受害者之一,现在处境着实被动。不论如何,我将雏田视同自己的性命,绝不会对她不利。你看起来不像反对派的同谋,我想,地检的内部事务,你还是置身事外为好。”
    “反对派?”他狐疑地皱起眉头,“难道……漩涡鸣人也是其中之一?”
    “不错。”仅仅是漩涡鸣人这四个字,已经足够令我火气上涌,“他正是反对派送来的间谍,可恨我当初竟未识破……为了抢先一步寻到雏田,他们不惜与‘蛇’做交易,真叫我恶心。”
    “‘蛇’又是谁?雏田之前的藏身之处,根本不可能——”男人话说到一半,却又截断,只是深深锁着眉头。
    “‘蛇’是黑道上最大的情报组织,我曾调查过,但仍难窥全貌,只知道他们表面上是一家金融企业。”
    听完这句话,这个态度倨傲的男人,竟然过分明显地流露出震惊与动摇;他目光闪烁,脸色阴晴不定,许久,才发出一声尖刻的嗤笑:“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什么?”这次轮到我不明就里了。
    但是,男人看起来无意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兀自沉思,过了一阵,才忽然抬头,道:“我有一笔账该去算算。既然如此,你可以将雏田带——”
    男人的话说到一半,又停下了。
    实际上,我也没有再去听他说了什么;一时间,我的脑海竟然变成了一片空白。因为那个沉睡的女子突然张开了双眼。
    我爱若明珠的妹妹,那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日向雏田,正与我定定地互相凝望。然后,她憔悴的、愁容惨淡的雪白面容上,慢慢绽开一个枯萎般的笑。
    只这一个笑,就足以令我心碎。
    在冰雪般沉默的摇篮里,日向雏田想起了那场雨的后续。
    她和像柠檬冰淇淋球一样的男人在床上拥抱彼此。她用自己的脸颊紧贴着他尚且有点汗水的赤裸胸膛。
    然后,他说:“雏田,我有两个请求要对你说,你能答应我吗?”
    她温顺地笑,心底却有按捺不住的某种雀跃期待:“好,你说吧,我都答应你。”
    他于是一个跟头爬起来,衣服也来不及穿,正襟危坐地恳请:“第一,请你嫁给我!”
    “好。”她心满意足地应承,然后咬着嘴唇直笑,满面绯云。
    “第二……第二是,”男人突然为难起来,盯着她容光焕发的清丽脸庞,咬了咬牙,“唔……雏田,你知道的,我不关心晋升,也不在乎钱,正义才是我唯一的追求……你会支持我的理想,对吗?”
    她认真地点头道:“当然。”
    “那么,你一定要帮我这件事!”
    “好、好,我帮你就是了,”她无奈地叹笑,“你就直说吧?”
    “我和我的同志们,当下最大的目标就是清除特搜内部的腐败与黑暗,”男人一字一句地说着,他的话,因其单纯,因其正确,诞生出一种无可抵抗的神圣,“因此,我们想要将日向宁次绳之以法。”
    他闪闪发亮的眼瞳里,映出她呆如木鸡的悲惨模样,像一个逃避许久的骗徒,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适从。
    ——多么神圣地,他给予她残酷的裁决:“雏田,为了掩盖你当年的事情,你哥哥犯过伪造公文、贿赂、胁迫等诸多罪行,甚至还杀过人……所以,这桩案件,必须有你来出庭为我们作证。”
    “后来?”
    宇智波鼬微笑着,用他温文而俊秀的,被烈火碳化成一片焦黑的面孔微笑。
    “后来,辉夜姬勉强躲过了所有男人的求婚。可是,还有唯一一样她无法逃避的事物,最后还是将她从人间、从老爷爷和老奶奶的身边带走了。”
    他的声音多么温柔啊,让人回忆起用手指触摸蔺草席的感觉。
    “那样东西,叫做命运。”


    IP属地:日本41楼2019-07-08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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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00:3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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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啊啊楼楼回来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9-07-08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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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19-07-08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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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更新了更新了……好兴奋


          来自iPhone客户端44楼2019-07-08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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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9-07-15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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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 楼主加油 我觉得写得超棒的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9-07-15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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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9-08-30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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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00:3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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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产粮不要停啊啊啊!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9-08-30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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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9-08-30 14:44
                    回复
                      来了来了!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9-09-08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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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9-09-12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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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9-09-21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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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20-02-06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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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00:2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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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啪地挥开小女孩的手。
                              女孩轻轻地惊叫了一声,捂住自己有些红肿的手背。一个又红又圆的苹果坠在地上,滚落出去。
                              “我讨厌警察。”
                              小男孩瞪着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很大,语气却是恶狠狠的。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警察;所有警察里,最讨厌的就是你爸爸。”
                              小女孩被他凶恶的表情和话语吓得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追问:“你……你为什么讨厌我爸爸?”
                              “你爸爸办案的时候,利用弟弟对兄长的敬爱,让我爸爸去做诱饵,最终把他害死了。”小男孩冷冷地盯着她,似乎从她惊骇的神情中得到了一丝久违的痛快,“——这个家里,到处都是这样丑陋的背叛者,像你这样的**,是绝不会懂得的。”
                              女孩子咬着嘴唇,两只空荡荡的手局促不安地捏在一起。那双小而柔软的手里,曾经捧着精心挑选的礼物,想要赠予初次见面的堂兄。但是,可爱的礼物现在孤零零、静悄悄地躺在地上,完美的圆形因撞击而破裂,磕出了一个渗着脓水的疮疤。
                              男孩和女孩都有黑而柔顺的头发,以及一对极淡的瞳仁,是介于杏仁和乳白之间的颜色。在这个绵延了七百年的古老家族中,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天生有白色眼睛的孩子,是上天选中的宠儿,是祖先派来延续家族兴盛的使者,因此自然而然将成为宗族的继承人。
                              小男孩记得,父亲曾无数次地对自己讲述这个故事,讲述之时,郁郁不得志的脸孔上便燃烧起熊熊的欲望的烈焰。对一个孩子来说,那是一种迷惑难解的,似是喜悦又如痛苦的扭曲神态。
                              但是,就连这扭曲的快乐,也只是一触即碎的镜花水月。在男孩6岁的时候,另一个拥有白色眼睛的孩子诞生了——日向雏田,家主的嫡女,真正的“宠儿”。
                              亲眼见过那个婴儿以后,父亲喝了很多酒,砸了很多东西,书房里不停传来“砰砰磅磅”的戾响,混着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哭声。
                              男人醉醺醺地把儿子搂在怀里,含混不清地嘟囔:“宁次,宁次……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父亲的质问,父亲的渴望,父亲的失望,父亲的死亡。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日向宁次感到既悲伤又无聊。但是,不论如何,他今天仍然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被安插在一个固定的座位上,必须要代替他死去的父亲出席新堂妹的诞生宴会。那个婴儿被命名为日向花火。
                              新的婴儿与他又有什么干系呢?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个该死的姓氏。然而,“日向”两个字就像是一条锁链,他则是被拴住的一条狗。最好的狗应当像父亲一般,痛苦却又忠诚。——但他不是那样的狗。
                              警察,特搜,叔父,日向家,以及素未谋面的两个堂妹,像一把又一把的铲子,只不过是将他内心中的悲伤与无聊越挖越深,直到挖出一个空空如也的大洞。
                              那里面连血也不再流出来了,唯独剩下烫手的憎恶与厌烦。
                              “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日向宁次于是这样警告着,甚至几乎难以压抑自己一口啐在她脸上的冲动,“别妄想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年方四岁的日向雏田垂下头去,因恐惧而苍白的脸上,又泛出羞惭的潮红,甚至不敢抬眼偷瞧堂兄扬长而去的背影。她被和服裹得严严实实,呆站了半晌,才很费力地蹲下身子,想要去捡起那个摔烂了的苹果,却又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日向雏田,和这个又红又圆的苹果,岂非也是一模一样?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火焰燃烧了起来。
                              “那的确是一个意外。”日后,面对心理咨询师时,日向宁次说,“为了躲开令人厌恶的宴会,我逃到祖宅最深处的仓库房中探险。……探险,那是任何一个十岁男孩都热衷的活动,即便是如我这种孤僻可恶的孩子也一样。”
                              “手中的蜡烛不慎翻倒,点燃了覆盖在杂物上防尘用的批布。仓库是间木制的屋子,天气又很干燥,火一下子就烧得很旺。”
                              “那时候,我听到背后传来她的尖叫声,那声音,”男人说着,不知为何,竟然笑了起来,脸上露出眷恋的柔情,“好像小猫被踩住尾巴一样。——她居然偷偷跟着我,一路跟到了火灾现场,手里面还是拿着那个苹果。”
                              “火越来越大,已经把出口淹没了,房梁发出很大的声响,多半也快塌了。我环顾四周,全无生路,气急败坏,一个劲儿地骂她蠢,问她为什么要跟进来,是不是不要命了?她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那时候年纪又很小,被我骂得满脸通红,嘴巴张张合合,憋着说不出话一句话来……”男人的语声顿了一顿,“然后,她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把苹果塞进我的手里,又用和服外搭的小披肩蒙在头上,猛地向着身旁的一面木头墙壁上撞过去。”
                              “……哗啦啦,那面墙上迸开一个大洞,朽坏的木料碰碰啪啪地掉在地上。”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只剩下嘴角边一个凝固的弧度,仿佛那几个拟声词已将他拉扯回到久远的过去,回到了火屑纷飞的现场,“我想,她原本是打算将那个坏了的地方告诉我吧,只是我骂人骂得,哈,实在太凶,令她连说也不敢说了。”
                              “她撞开洞之后,淌了一脸的血;后来,头上就留了一个疤,在头顶的头发里,如果不扒开便看不到。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她就是那样的女孩子吧。胆怯而软弱,如果不是为了别人,便什么也做不到;但是,一旦真的要做些什么,简直又会显得有些疯狂。”
                              “您不也是一样吗?”听罢他长长的讲述,咨询师沉默片刻,说,“您曾提到,自己最初的志向是做一名天体物理学家,而非刑警。”
                              宁次怔了一怔,慢慢抬起手来,理了理一丝不苟的鬓角。他的指甲修得很短,食指上有极明显的茧子,那是由于常年握枪,不断不断地扣动扳机。这样微小的证据,恰巧也与小女孩发间掩藏的疤痕相类。
                              “……”沉默过后,他叹了口气,收回手,露出一个含义暧昧的笑容,淡淡道,“虽然我已经有所预料,不过,果然,您的评语,确实令我感到冒犯。请回吧。”
                              那是一位专门为刑警进行心理疏导的顶尖咨询师,他离开前,只是叹息着说:“您不可能永远如这般拒绝。”
                              男人仍然带着不置可否的微笑,温声重复:“——请回。”


                              IP属地:日本54楼2020-02-13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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