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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丹尼斯和我制作这件衣服时，我们已经为迈克尔担任了七年的御用造型师、设计师、服装供应商和私人服装师。尽管我们会拜访其他供应商，让他们帮助我们收集一些给他做衣服时必需的织物和材料，但设计和制作衣服的工作完全是由丹尼斯和我两个人完成的。
1991年，迈克尔正准备参加第64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他打电话给我说：“布什，我要和麦当娜一起去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去弄清楚她会穿什么。”
“迈克尔，没有哪个女人会事先透露她穿什么参加奥斯卡，只有等她走了红毯才知道。我们不可能知道。”
“我知道你能为我办到的？”喀哒一声，电话挂了。
丹尼斯和我面面相觑，然后马上开始打电话给其他人，想打听到一点关于麦当娜可能会穿什么去奥斯卡的线索。虽然希望渺茫，但迈克尔相信一切皆有可能。最后我们得知鲍勃·麦凯是麦当娜的设计师，麦当娜可能会穿一件白色礼服，带珍珠项链。虽然消息不多，但聊胜于无。
丹尼斯画了两件夹克的草图：一件是传统的无扣西装外套，衣长及臀；另一件是军装式夹克。两件上面都有珍珠和柱状珠。再过一个星期，那一年一度最受瞩目的娱乐界盛事就要开始了（没压力才怪），我赶紧跑到迈克尔的录音室，把两幅草图放在混音台上，他静静地看着它们说：“布什，能把两件都做出来吗？”
哦，我的天哪！我们只有一个星期了，要做的不是一件外套，而是两件！
“当然可以，迈克尔。”
事情常常如此。实际上，我们很少会在一场活动的当天只给迈克尔带一套衣服。我们总会把好几套衣服混在一起搭配好带过来，因为这样更方便让迈克尔决定什么服装当时适合他。穿哪一套全凭他的冲动和直觉。
1991年，迈克尔正准备参加第64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他打电话给我说：“布什，我要和麦当娜一起去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去弄清楚她会穿什么。”
“迈克尔，没有哪个女人会事先透露她穿什么参加奥斯卡，只有等她走了红毯才知道。我们不可能知道。”
“我知道你能为我办到的？”喀哒一声，电话挂了。
丹尼斯和我面面相觑，然后马上开始打电话给其他人，想打听到一点关于麦当娜可能会穿什么去奥斯卡的线索。虽然希望渺茫，但迈克尔相信一切皆有可能。最后我们得知鲍勃·麦凯是麦当娜的设计师，麦当娜可能会穿一件白色礼服，带珍珠项链。虽然消息不多，但聊胜于无。
丹尼斯画了两件夹克的草图：一件是传统的无扣西装外套，衣长及臀；另一件是军装式夹克。两件上面都有珍珠和柱状珠。再过一个星期，那一年一度最受瞩目的娱乐界盛事就要开始了（没压力才怪），我赶紧跑到迈克尔的录音室，把两幅草图放在混音台上，他静静地看着它们说：“布什，能把两件都做出来吗？”
哦，我的天哪！我们只有一个星期了，要做的不是一件外套，而是两件！
“当然可以，迈克尔。”
事情常常如此。实际上，我们很少会在一场活动的当天只给迈克尔带一套衣服。我们总会把好几套衣服混在一起搭配好带过来，因为这样更方便让迈克尔决定什么服装当时适合他。穿哪一套全凭他的冲动和直觉。
快乐的偶遇――我们如何遇见迈克尔
当我们闭上双眼，立刻就能想起迈克尔身穿军装式外套的形象，而他的造型远不止表情看到的那么简单。一个如此逼迫自己要有创意的男人，怎样在渴求一以贯之的身形的同时又不失新意？如何让每个类似的剪裁次次都独一无二？是迈克尔的魔力实现了这一奇迹。
迈克尔希望在穿上夹克变得叛逆的同时，能通过夹克上刚硬的线条展示威严。从某个方面来讲，军装式服装的剪裁需要心思和表现出敬意，但这可是一次颠覆。一旦你在制作传统服装时用了橡胶或塑料，这就变得叛逆了――巧妙地给“汝之期望”扇了一耳光。
我猜迈克尔会想，“传统仍在，艺术也有，但我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体制’”。我相信这一优势，这种反抗，加强了他与歌迷之间更充分交流和产生共鸣的能力。撇开衣服不谈，你也会和迈克尔心心相印。当我见到他时就是如此，心有灵犀一点通。
1985年，我们在迈克尔拍摄《EO船长》（Captain EO）期间开始跟他合作。就像所有伟大的关系那样，我们和迈克尔的相遇始于偶然。丹尼斯和我都在美国广播公司（ABC）工作。我做各种事情，只要有需要就做。如果有演出服要缝，我就缝；如果一个肥皂剧演员需要服装师，我就来救驾。丹尼斯一开始就是服装师，协助米尔顿·伯利、乔治·伯恩斯等“老牌好莱坞”偶像，然后升任ABC电视台的裁缝，后来迪士尼雇他和服装设计师约翰·纳皮尔【参与音乐剧《星光快车》（Starlight Express）和《猫》（Cats）的服装设计】一起为《EO船长》工作。
（图一 传奇制片人乔治·卢卡斯出现在《EO船长》片场，让我激动得仿佛置身于好莱坞氛围中。
图二 在《EO船长》片场，迈克尔的蓝色圆领T恤妨碍到了他的演出。这是我第一次行使“职责”，用剪刀把T恤剪开）
当我们闭上双眼，立刻就能想起迈克尔身穿军装式外套的形象，而他的造型远不止表情看到的那么简单。一个如此逼迫自己要有创意的男人，怎样在渴求一以贯之的身形的同时又不失新意？如何让每个类似的剪裁次次都独一无二？是迈克尔的魔力实现了这一奇迹。
迈克尔希望在穿上夹克变得叛逆的同时，能通过夹克上刚硬的线条展示威严。从某个方面来讲，军装式服装的剪裁需要心思和表现出敬意，但这可是一次颠覆。一旦你在制作传统服装时用了橡胶或塑料，这就变得叛逆了――巧妙地给“汝之期望”扇了一耳光。
我猜迈克尔会想，“传统仍在，艺术也有，但我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体制’”。我相信这一优势，这种反抗，加强了他与歌迷之间更充分交流和产生共鸣的能力。撇开衣服不谈，你也会和迈克尔心心相印。当我见到他时就是如此，心有灵犀一点通。
1985年，我们在迈克尔拍摄《EO船长》（Captain EO）期间开始跟他合作。就像所有伟大的关系那样，我们和迈克尔的相遇始于偶然。丹尼斯和我都在美国广播公司（ABC）工作。我做各种事情，只要有需要就做。如果有演出服要缝，我就缝；如果一个肥皂剧演员需要服装师，我就来救驾。丹尼斯一开始就是服装师，协助米尔顿·伯利、乔治·伯恩斯等“老牌好莱坞”偶像，然后升任ABC电视台的裁缝，后来迪士尼雇他和服装设计师约翰·纳皮尔【参与音乐剧《星光快车》（Starlight Express）和《猫》（Cats）的服装设计】一起为《EO船长》工作。
（图一 传奇制片人乔治·卢卡斯出现在《EO船长》片场，让我激动得仿佛置身于好莱坞氛围中。
图二 在《EO船长》片场，迈克尔的蓝色圆领T恤妨碍到了他的演出。这是我第一次行使“职责”，用剪刀把T恤剪开）
当丹尼斯在那年夏天得到这份工作时，我为他感到激动，因为这能让他步入电影界。可是丹尼斯并没有激动得又蹦又跳，因为这意味着他得牺牲掉自己的3个月假期，但我给他解释说，个人简历里添上由弗朗西斯、乔治·卢卡斯制作的“电影”会给他打开意想不到的大门。我是追星族。当丹尼斯在被连哄带劝下最终签约并领导了自己所在的部门后，他雇用了15名缝纫工，我是其中之一。这个夏天，当我们在工作室为舞蹈演员制作演出服时，我们并不知道这部影片的主演是谁。工作的最后一天，我们被带去参观片场。
“那是将把迈克尔·杰克逊带上舞台的电梯。”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迈克尔·杰克逊？我目瞪口呆。“胜利”巡演（Victory Tour）、水晶手套、太空步才刚刚结束。1985年，也没有什么人比迈克尔·杰克逊更红。我当然是歌迷，但一想到我们刚为一部由迈克尔·杰克逊主演的电影制作演出服，我的后背就一阵发凉。几年前，我还是一个来自阿巴拉契亚的男孩，从母亲那里学会手工缝纫，正通过曲折的道路走向好莱坞。我没有受过正规培训，也没有电影业的任何经验，但我拥有一样东西，那就是说服力，我很高兴把这用在了丹尼斯身上。
除了在《EO船长》片场的职责，丹尼斯还被要求去给迈克尔“着装”，让迈克尔为拍摄做好着装上的准备工作，但丹尼斯拒绝了。他毕竟是裁缝，只想专心做好本职工作。“问问迈克尔·布什。”丹尼斯向向其中一位主管提议。他们照做了。
“我可能不喜欢他。”我对电影公司直截了当地说。
“试试嘛。”
在好莱坞时尚界是有等级之分的：设计师把草图发给裁缝，他们会剪出纸样，选择合适的面料给人体服装模特试穿。然后裁缝会把服装的各个部分发给缝纫工，他们再把成衣交给“藏衣室”的人――他的任务就是把衣服挂在服装间的衣架上，等服装师来拿。最后，服装师从衣架上拿下服装，穿到表演者身上。
我当时和迈克尔·杰克逊一样大，才27岁，刚入行两年半，但我知道一件事：像迈克尔·杰克逊这样的人，没有自己的服装师可是不小的危险信号。怎么回事？必须有一个。
第二天，我被要求把迈克尔所有的衣服都拿到他在《EO船长》片场的拖车里。我在人行道上等了一个小时，他的衣服就搭在我的前臂上。当我获准进入他的拖车时，里面漆黑一片，热的要命。迈克尔就在拖车的最后面，那里有张床。我能听见迈克尔的宠物猩猩“泡泡”跳到床上的声音。一盏小台灯亮着光，我在微弱的灯光下只能勉强看到迈克尔的影子。
于是我说：“我来了。”
我走向床边，猩猩抓住了我的腿。好吧，我想，可能这就是迈克尔没有自己服装师的原因。
“它们都能穿了吗？”迈克尔问，“我只想在它们真正为我准备就绪的时候穿。”
“是的，他们让我来给你着装。”
“这话毫无意义。请核实一下，确保它们真正为我准备好了。”
我从拖车里走了出来，模糊的双眼努力适应清晨的光线。保证“它们”的确为他准备就绪后，我又回到拖车里给他着装。
当我又摸回拖车里时，一颗带茎的樱桃打到了我的脸上。我看不清那是从哪扔过来的，但听到了“格格”的笑声。我确定我不喜欢这只猩猩，我以为那樱桃就是“泡泡”扔的。这时，又一颗樱桃打到了我的肩上。迈克尔捧腹大笑。我就站在他面前，他像一个12岁男孩那样看着我，想要好好挑战我一番。他向我扔来第三颗樱桃，看见我一脸惊讶，自己则哈哈大笑。哦，他想要玩，那我就奉陪。于是我捡起地板上的一颗樱桃，迅速丢向他。迈克尔下巴张开，但眼睛淘气地闪着光，慢慢将盛樱桃的碗高举过头……把剩下的樱桃都倒在了我的身上。
从那以后，我们喜欢上了彼此。如果你玩不开或不想玩，迈克尔就不会让你陪在身边。他测试我的幽默感，我过关了。
“那是将把迈克尔·杰克逊带上舞台的电梯。”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迈克尔·杰克逊？我目瞪口呆。“胜利”巡演（Victory Tour）、水晶手套、太空步才刚刚结束。1985年，也没有什么人比迈克尔·杰克逊更红。我当然是歌迷，但一想到我们刚为一部由迈克尔·杰克逊主演的电影制作演出服，我的后背就一阵发凉。几年前，我还是一个来自阿巴拉契亚的男孩，从母亲那里学会手工缝纫，正通过曲折的道路走向好莱坞。我没有受过正规培训，也没有电影业的任何经验，但我拥有一样东西，那就是说服力，我很高兴把这用在了丹尼斯身上。
除了在《EO船长》片场的职责，丹尼斯还被要求去给迈克尔“着装”，让迈克尔为拍摄做好着装上的准备工作，但丹尼斯拒绝了。他毕竟是裁缝，只想专心做好本职工作。“问问迈克尔·布什。”丹尼斯向向其中一位主管提议。他们照做了。
“我可能不喜欢他。”我对电影公司直截了当地说。
“试试嘛。”
在好莱坞时尚界是有等级之分的：设计师把草图发给裁缝，他们会剪出纸样，选择合适的面料给人体服装模特试穿。然后裁缝会把服装的各个部分发给缝纫工，他们再把成衣交给“藏衣室”的人――他的任务就是把衣服挂在服装间的衣架上，等服装师来拿。最后，服装师从衣架上拿下服装，穿到表演者身上。
我当时和迈克尔·杰克逊一样大，才27岁，刚入行两年半，但我知道一件事：像迈克尔·杰克逊这样的人，没有自己的服装师可是不小的危险信号。怎么回事？必须有一个。
第二天，我被要求把迈克尔所有的衣服都拿到他在《EO船长》片场的拖车里。我在人行道上等了一个小时，他的衣服就搭在我的前臂上。当我获准进入他的拖车时，里面漆黑一片，热的要命。迈克尔就在拖车的最后面，那里有张床。我能听见迈克尔的宠物猩猩“泡泡”跳到床上的声音。一盏小台灯亮着光，我在微弱的灯光下只能勉强看到迈克尔的影子。
于是我说：“我来了。”
我走向床边，猩猩抓住了我的腿。好吧，我想，可能这就是迈克尔没有自己服装师的原因。
“它们都能穿了吗？”迈克尔问，“我只想在它们真正为我准备就绪的时候穿。”
“是的，他们让我来给你着装。”
“这话毫无意义。请核实一下，确保它们真正为我准备好了。”
我从拖车里走了出来，模糊的双眼努力适应清晨的光线。保证“它们”的确为他准备就绪后，我又回到拖车里给他着装。
当我又摸回拖车里时，一颗带茎的樱桃打到了我的脸上。我看不清那是从哪扔过来的，但听到了“格格”的笑声。我确定我不喜欢这只猩猩，我以为那樱桃就是“泡泡”扔的。这时，又一颗樱桃打到了我的肩上。迈克尔捧腹大笑。我就站在他面前，他像一个12岁男孩那样看着我，想要好好挑战我一番。他向我扔来第三颗樱桃，看见我一脸惊讶，自己则哈哈大笑。哦，他想要玩，那我就奉陪。于是我捡起地板上的一颗樱桃，迅速丢向他。迈克尔下巴张开，但眼睛淘气地闪着光，慢慢将盛樱桃的碗高举过头……把剩下的樱桃都倒在了我的身上。
从那以后，我们喜欢上了彼此。如果你玩不开或不想玩，迈克尔就不会让你陪在身边。他测试我的幽默感，我过关了。
在《EO船长》的拍摄过程中，迈克尔的服装有时会损坏，这在演艺界是常有的事。舞蹈服装是皮制的，里子比较固定，这意味着当迈克尔需要服装支撑并强化舞蹈动作时，衣服会伸展不开。我每晚都把演出服带回家，补好再带回来，观察迈克尔当天是怎么穿的。他照老样子跳舞，服装又损坏了，我就再把它带回家去补。
“迈克尔，缝缝补补比我从头为你做一件合适的衣服花的时间还要长。”
但这不是我当时的工作，迈克尔优雅地提醒我并拒绝了我的提议。我最后用一句承诺说服了他：“我能为你做一条永远不损坏的裤子。”
我真的做到了。当迈克尔穿着这条裤子拍摄、跳了一天舞后，迈克尔问我：“布什，你怎么知道的？”
合身又有用，我就是知道。我很荣幸能坐在片场观赏迈克尔表演。我特别注意他的肢体是如何扭动的，以便清楚服装需要为他实现什么。在我看来，为迈克尔着装时，刚开始需要亲自调查分析，确定他为什么会跟衣服“打架”，然后搞清楚如何设计出适合其舞蹈方式的服装。与迈克尔的舞步相比，他的衣服得位居第二。如果不明白他跳舞的方式，就无法设计出最大程度上合身又适用的衣服。
接下来，我要为《犯罪高手》短片里的迈克尔着装。同样，演出服会有损坏。“布什，我需要你为我做一条能穿的裤子，要能派上用场。”于是它应运而生，时间和地点刚刚好。我们为他做了第一条能拉伸到适当位置的裤子――我们把一条黑色的李维斯501型牛仔裤拆开后重新缝起来，把氨纶塞进内接缝，让迈克尔可以展现他对街舞的迷人诠释。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全职的工作。从电影公司打来的电话更是一个接一个：“一个星期后，迈克尔要去这里或那里。我们需要你。”在片场研究他的排练和表演，让我深入理解了迈克尔的肢体语言及控制力。我从服装师成长为设计师。1987年，当电影公司让我和迈克尔一起去巡演，并监管他当时的设计师比尔·惠顿设计的演出服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上了天堂。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俄亥俄男孩，我从没出过国，甚至连护照都没有。当我告诉丹尼斯和我的朋友以及家人，我要去日本在迈克尔的第一场个人巡回演唱会“飙”巡演上协助他时，我真心觉得自己成功了。当你前往好莱坞，后面有许多人正等着你一败涂地、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家，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周游世界后再回来。
通常演出服在做好后才会给艺人看。看见表演者一边卖力演出一边还要调整服装，我会很懊恼。以前看到迈克尔唱歌或跳舞时注意力被打断，我会想这不该如此。服装不应该是让他烦恼的事，他不该苦于应付没用的东西。
但合身又适用并非我们从为迈克尔着装上学到的唯一的东西，服装还得是同类型中的首创。我们从为迈克尔设计和提供服装中得到的知识开始层层累积。合身、适用，没错，但别忘了“首创”，这显然不是说成为第一个把袜子套在裤子外面或用曲别针做手镯的人。迈克尔的创造力超越了丹尼斯和我以为能在现实里察觉到的一切，我认为迈克尔意识得到。他用天马行空的方式使我们改变自己思考的方式、看待周围事物的态度，并帮助我们理解挑战极限的真正含义。我们知道迈克尔不希望我们看到了却不留心。迈克尔说得很清楚，他想让自己的服装异想天开，而且能问歌迷：“你们在看吗？注意到了吗？”
（图一 迈克尔在《犯罪高手》短片里穿过两件双排扣西装，但他拍表演镜头时更喜欢穿单排扣夹克，因为这样跳起舞来不会显得笨重。这张照片里是全套的《犯罪高手》演出服，这种单排扣舞蹈外套的风格源于费雷德·阿斯泰尔――迈克尔的舞蹈偶像。
图二 丹尼斯于1994年留给我的通话信息，写在一张为拉斯维加斯米高梅大花园体育馆内举办的“杰克逊家族荣耀”颁奖礼所画的演出服草图上：“下午4:00MJ打电话来”，告诉我们他想加一个红色臂章。）
“迈克尔，缝缝补补比我从头为你做一件合适的衣服花的时间还要长。”
但这不是我当时的工作，迈克尔优雅地提醒我并拒绝了我的提议。我最后用一句承诺说服了他：“我能为你做一条永远不损坏的裤子。”
我真的做到了。当迈克尔穿着这条裤子拍摄、跳了一天舞后，迈克尔问我：“布什，你怎么知道的？”
合身又有用，我就是知道。我很荣幸能坐在片场观赏迈克尔表演。我特别注意他的肢体是如何扭动的，以便清楚服装需要为他实现什么。在我看来，为迈克尔着装时，刚开始需要亲自调查分析，确定他为什么会跟衣服“打架”，然后搞清楚如何设计出适合其舞蹈方式的服装。与迈克尔的舞步相比，他的衣服得位居第二。如果不明白他跳舞的方式，就无法设计出最大程度上合身又适用的衣服。
接下来，我要为《犯罪高手》短片里的迈克尔着装。同样，演出服会有损坏。“布什，我需要你为我做一条能穿的裤子，要能派上用场。”于是它应运而生，时间和地点刚刚好。我们为他做了第一条能拉伸到适当位置的裤子――我们把一条黑色的李维斯501型牛仔裤拆开后重新缝起来，把氨纶塞进内接缝，让迈克尔可以展现他对街舞的迷人诠释。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全职的工作。从电影公司打来的电话更是一个接一个：“一个星期后，迈克尔要去这里或那里。我们需要你。”在片场研究他的排练和表演，让我深入理解了迈克尔的肢体语言及控制力。我从服装师成长为设计师。1987年，当电影公司让我和迈克尔一起去巡演，并监管他当时的设计师比尔·惠顿设计的演出服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上了天堂。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俄亥俄男孩，我从没出过国，甚至连护照都没有。当我告诉丹尼斯和我的朋友以及家人，我要去日本在迈克尔的第一场个人巡回演唱会“飙”巡演上协助他时，我真心觉得自己成功了。当你前往好莱坞，后面有许多人正等着你一败涂地、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家，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周游世界后再回来。
通常演出服在做好后才会给艺人看。看见表演者一边卖力演出一边还要调整服装，我会很懊恼。以前看到迈克尔唱歌或跳舞时注意力被打断，我会想这不该如此。服装不应该是让他烦恼的事，他不该苦于应付没用的东西。
但合身又适用并非我们从为迈克尔着装上学到的唯一的东西，服装还得是同类型中的首创。我们从为迈克尔设计和提供服装中得到的知识开始层层累积。合身、适用，没错，但别忘了“首创”，这显然不是说成为第一个把袜子套在裤子外面或用曲别针做手镯的人。迈克尔的创造力超越了丹尼斯和我以为能在现实里察觉到的一切，我认为迈克尔意识得到。他用天马行空的方式使我们改变自己思考的方式、看待周围事物的态度，并帮助我们理解挑战极限的真正含义。我们知道迈克尔不希望我们看到了却不留心。迈克尔说得很清楚，他想让自己的服装异想天开，而且能问歌迷：“你们在看吗？注意到了吗？”
（图一 迈克尔在《犯罪高手》短片里穿过两件双排扣西装，但他拍表演镜头时更喜欢穿单排扣夹克，因为这样跳起舞来不会显得笨重。这张照片里是全套的《犯罪高手》演出服，这种单排扣舞蹈外套的风格源于费雷德·阿斯泰尔――迈克尔的舞蹈偶像。
图二 丹尼斯于1994年留给我的通话信息，写在一张为拉斯维加斯米高梅大花园体育馆内举办的“杰克逊家族荣耀”颁奖礼所画的演出服草图上：“下午4:00MJ打电话来”，告诉我们他想加一个红色臂章。）
谜语人
就像任何想要影响学生，真正启发学生的老师那样，迈克尔影响我们的创造过程的方式并不引人注意。他最巧妙的一种方式是提出隐晦的问题，让我们为解开谜题而徒劳一场。我们知道他觉得为难我们很好玩。某种意义上，这种稀奇古怪的游戏是我们从迈克尔那里学到的最好的方式之一，只不过我们当时并不知道。
有一天深夜，我接到电话。
“有一样东西是世界上每个人都能认出来的，那是什么？”
说完，喀哒一声，电话挂了。
好家伙，他到底在讲什么？
第一个电话打完差不多24小时后，我们的电话又响起来。
“你们想出来了吗？”迈克尔问。
“嗯，是米老鼠吗？”我回答。这是正确答案吗？
“布什，回答的不错，但那不属于我们。”
“哦。”
“仔细想想。有一样东西是世界上每个人都认为跟自己有关系的。那是什么？”
“迈克尔，你觉得呢？”我快认输了。
“布什，我在问你。”
喀哒一声，电话又挂了。
“谜语人”那晚的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丹尼斯和我正有胃口吃东西，于是就去吃饭了。当我低头看到餐具的一瞬间，灵感突然来了：餐叉、餐刀、调羹。世界上每个人肯定都看过这些。那天晚上打电话给迈克尔时，我就跟他讲。
“太棒了，布什。现在帮我把它们放到外套上。”
电话挂了。
我立刻问丹尼斯，怎么办？我知道已经没有理由去问迈克尔问什么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你无法解释天才的思考方式，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好多吃去跳蚤市场之类的地方淘宝时都会相当忙乱，因为迈克尔总是东张西望，看来看去。好多次回到车里，迈克尔都会不停地问：“哦，布什，你看到那个了吗？”
“该死，没有，我错过了。”
“哦，那你得回去看看。”他说着，打开车门把我推出去。迈克尔正训练我们钻进他的脑子里，深入了解他的思维模式。
当我们试图让自己去了解影响过迈克尔的东西，其实就是在了解他被什么所吸引。看到迈克尔对我们制作的服装的反应，就能因此受教。我们要预料到他的需求并打破思维定势，但只有觉察到迈克尔穿上衣服那一刻的兴奋之情，我们才清楚为他创造服装的最终标准。
当迈克尔开始插手“宴会”夹克时，他被叮当作响的金属器皿迷住了，因为银器会发光，而且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钥匙挂在钥匙链上晃荡时的声音。无论从视觉上还是听觉上，这件夹克都有娱乐元素，并且衣服自带特效。而迈克尔亲自操控这样的特效让这件夹克变得更好玩。
就像任何想要影响学生，真正启发学生的老师那样，迈克尔影响我们的创造过程的方式并不引人注意。他最巧妙的一种方式是提出隐晦的问题，让我们为解开谜题而徒劳一场。我们知道他觉得为难我们很好玩。某种意义上，这种稀奇古怪的游戏是我们从迈克尔那里学到的最好的方式之一，只不过我们当时并不知道。
有一天深夜，我接到电话。
“有一样东西是世界上每个人都能认出来的，那是什么？”
说完，喀哒一声，电话挂了。
好家伙，他到底在讲什么？
第一个电话打完差不多24小时后，我们的电话又响起来。
“你们想出来了吗？”迈克尔问。
“嗯，是米老鼠吗？”我回答。这是正确答案吗？
“布什，回答的不错，但那不属于我们。”
“哦。”
“仔细想想。有一样东西是世界上每个人都认为跟自己有关系的。那是什么？”
“迈克尔，你觉得呢？”我快认输了。
“布什，我在问你。”
喀哒一声，电话又挂了。
“谜语人”那晚的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丹尼斯和我正有胃口吃东西，于是就去吃饭了。当我低头看到餐具的一瞬间，灵感突然来了：餐叉、餐刀、调羹。世界上每个人肯定都看过这些。那天晚上打电话给迈克尔时，我就跟他讲。
“太棒了，布什。现在帮我把它们放到外套上。”
电话挂了。
我立刻问丹尼斯，怎么办？我知道已经没有理由去问迈克尔问什么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你无法解释天才的思考方式，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好多吃去跳蚤市场之类的地方淘宝时都会相当忙乱，因为迈克尔总是东张西望，看来看去。好多次回到车里，迈克尔都会不停地问：“哦，布什，你看到那个了吗？”
“该死，没有，我错过了。”
“哦，那你得回去看看。”他说着，打开车门把我推出去。迈克尔正训练我们钻进他的脑子里，深入了解他的思维模式。
当我们试图让自己去了解影响过迈克尔的东西，其实就是在了解他被什么所吸引。看到迈克尔对我们制作的服装的反应，就能因此受教。我们要预料到他的需求并打破思维定势，但只有觉察到迈克尔穿上衣服那一刻的兴奋之情，我们才清楚为他创造服装的最终标准。
当迈克尔开始插手“宴会”夹克时，他被叮当作响的金属器皿迷住了，因为银器会发光，而且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钥匙挂在钥匙链上晃荡时的声音。无论从视觉上还是听觉上，这件夹克都有娱乐元素，并且衣服自带特效。而迈克尔亲自操控这样的特效让这件夹克变得更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