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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元素拟人】那些微于尘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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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零碎脑洞多呜呜呜)
互换发型的续集,是铯与金、银与汞、氢氦,还有特例硫
{ 索菲她成长的环境有点……遗憾吧。她没能像其他女孩一样打扮精致地外出。我见过她独处时,对着镜子把发辫梳成环……却总扯散发辫、随意地扎个马尾才踏出家门。也许只是短暂地想弥补什么。
虽是姐妹,索菲似乎不太乐意亲近我。我常为照顾过的孩子们梳头,索菲却从不让我帮她……倒是偶尔缇雅(Ti)会过来陪她设计发型,是两个帅气女孩之间的默契或秘密吧。}——奥希·捷克
索菲明明很帅气喜欢户外活动,却始终不剪短头发,就是因为这个执着吧ww
这几天有读一点儿Robert McKee的《故事》,同时尝试梳理硫汞的过去!希望能写成一个短篇故事XD
对自己的定位一直是画手,对于自己的画作可以进步的方向、还有这阵子以来的变化,素来比较清晰,但对于写故事我想自己还是不太擅长xxx 觉得有点无奈,文手想要美丽的配图可以约稿,画手很难能让他人代替自己说出心底的故事。所以想学习。
——
Rb的译名改成洛宾只是隐约觉得气质更适合><
北梦喜欢直角的物品,她家杯子大概也是方形的,配合摆在窗台的铋晶体,是小清新动态的好组合XD(灵感来源是我回到家开始用的大发·瓷杯,把手有点方方的手感略萌XD(还有回来路上莫名被取名为[大大、小小]的两个行李箱


202楼2021-08-10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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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Cl家的瑟琳娜,真心希望你喜欢!尝试画出软软的感觉鸭xx
    Zr Mn初设xx


    203楼2021-08-14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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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个愿!2013年开始创作元素拟人,但第一次发表在贴吧是2014年12月14日——以此算起今年就是第七周年了,想画个全家福当作纪念//v// 编排和前一张有相似之处,但这回尝试让角色之间的空位大一些(方便插入小植物之类的东西//v//)、表情也想画得细一些xx


      204楼2021-08-18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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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死去的小动物与飞雪都似种子,播种于思念里,灌溉下一个春天。}——诺 与 枫·宁简(氮、磷)
        是想参与lof《魔女的盛宴》——微世界的图www
        玻璃器皿参考了丹尼尔·卢瑟福制取氮气用的仪器。他在密闭容器中燃烧蜡烛与白磷,直到火焰熄灭。然后透过苟性钠吸收二氧化碳,可得无法燃烧、动物也无法在其中呼吸的气体。
        微型花园的容器也藏了固态氮的六方晶系、白磷的正四面体。(结构图源wiki)
        小动物在纯氮气中会死去,磷单质对生物也有毒性、会灼伤他们,可氮与磷却是生命的必需元素,所以就让弃置的仪器里,生出花草。


        206楼2021-08-18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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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腿腿,在缓慢前进中xD 碳碳的眼睛和白色部件都还没画好xx


          207楼2021-08-21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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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铷锶铯的片段>< 铷铯形象设定前些阵子已画好了,想这几天出人设,呜呜呜
            “蜂鸟明明不该被豢养。星夏却将自己锁在钟塔这座金丝笼,每时每刻在黑暗中校准。我不想取代星夏,我的心牵萦着海洋土地,不愿定居于华美囹圄。”——思蒂安
            ——
            “星夏说,若不必守护钟塔,她想到世界各地的山巅,饮下甘冽泉水。……像这样吧。”洛宾站在陡峭的岩石上,伸手为思蒂安提供着力点。彼此面前与身后是蜿蜒山泉,有浪花碎作彩虹。
            “可要星夏像你或凯茜那么怡然自得,怕是比较难……感觉她只看得到自己。自己的能力、自己的缺点、自己的理想。自我又纯粹。” 思蒂安眼神一凛。这才是困住星夏、如影随形的笼子啊。洛宾的手紧了些,她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你很在意她呀……但其实会难过的吧。”
            洛宾垂眸,保持着淡然笑容,但那此时更像嘲讽或苦笑。“我可以走遍所有风景,把整个世界装进心里。她也依旧看不见我。”
            洛宾摆出眺望的姿态,右手正好遮住了表情。“反正,记载岁月的砂岩,比不上理论上飘渺的精准无误。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有你、有谢莉、有无数絮语的生命值得去珍惜……却放不下一位手足的赞许。”
            ——
            黑暗中那团蓝紫色的莹莹微光,来自不曾停止扇翅的蜂鸟,对应着她心跳的节奏,是她每一次倾心感受,都不曾偏差过的共鸣。例行校准完成后,星夏总习惯继续数算着分秒,确认接下来的测量亦无误差——每日回到寝室时,都疲惫不堪。
            忽然那天,她下定了什么决心——她睁着眼眸,望着和自己虹膜同色的碎光扑闪,把那娇小的轮廓看仔细——细得思绪也安静下来。她不去计数,让那一秒悄然流走。然后第二秒,第三秒,松开拳头的时间如常流动。
            然后她背对横贯钟塔内部的冰冷仪器,踏上旋梯。钟塔顶楼镂空的钟面,无声滑动的秒针。从缝隙渗入塔内、发亮的天蓝。云层后太阳若隐若现的轮廓,被秒针划过时轻轻割开又弥合。这一刻她把钟塔和蜂鸟,连带自己,看得好仔细。野心或期盼,理想或束缚,让她握紧拳头的不安忽然被什么飘渺感受取代。对那天空碎片的渴求。忽然的、热烈的,却似乎一直都在,终于在自己心底的夹缝中探头。
            (构思这段关系线时受到了羽君、映雪和HCl的启发——!“原来过于轻盈的改变的念头,逐渐被理解”这个思路来自羽君TT)


            208楼2021-08-23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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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硫汞中心
              是、画手写文现场x 全文约8.5k字。
              文中虽提及现实中的一些情况,但格局较小未能深入探讨。对于自己在现实中参考的蓝本,不论是信仰或艰难生活,我是由衷地尊重。
              (文中索菲、梅克俐的外表分别接近14、11岁的少年(如果这能帮助脑补画面的话x))
              预警:有提及病痛与生命凋亡,可能引起不适。
              文中信仰一部分参考了身边朋友,在架空背景下有改动。我了解不同信仰有区别与教义不兼容之处,不可一概而论。只因篇幅和自身能力有限,并未根据现实情况描写。
              触及了自己不熟悉的课题,有试着查找资料,但若有知识性错误,很希望小伙伴愿意指正,呜呜呜><
              《朽》{ 正文 / 配图 }
              ——
              I
              梅克俐从旋梯顶端被推落,在扰攘人声中,捕捉到“怪物”一词。他落在神殿底层的大理石地面,发丝披散的姿态像一地液体飞溅,或是荧荧发光的树根,沉甸甸地托起他的身躯。
              他安静仰望灼眼天幕,第一次深切体会其宽阔与明亮——不似神殿穹顶彩绘的星图。这些年来,地震将神殿大半结构化作一地残垣,雕花石柱和拱门成了光下剪影。
              索菲挡在他面,张开双手。
              梅克俐只感到前所未有地清醒——做了一辈子的梦,终于似一夜星辰,没入黎明。终于他诞生的地方,再也容不下自己。
              从前,他只见过神殿穹顶那一小圈天空。天光涌入,有时伴着雨水,照亮岁月蚀刻的拱门、石柱与雕像。神殿底下是灯火通明的密室——那火是如何燃烧不息的,他不曾过问。他与神殿中的一切,是古籍中描述的,世界的本质——他所认识的万物。
              偶尔朝圣的人走入神殿,毕恭毕敬地称他为神使,向他求永生。
              可他是谁的神使?神殿里只有沉默的石雕,或是他能肆意溶解摧毁的铜像。使用能力时,原来垂至腰间的长发恣意飘舞,化作光幕或银纱,原来的风化痕迹被发丝触碰后加速蔓延,仿佛他能任意让时间暂停或流动。而他平日习惯停下时间,照着书中指示,用神殿内唾手可得的汞元素与辰砂进行实验。
              小时候有位长者教梅克俐阅读,那位老者的头发逐渐花白,某一日起就再也不来了。每一年来朝圣的人群也都不一样,他花了好久才明白,人们外貌和谈吐上的不连贯叫做“成长”,或是老去。他发现一切会朽坏。建筑,仪器,人。只有梅克俐始终保留着孩童的样貌——比起他们,自己的确是永生者。渐渐朝圣者说的话,不再属于书籍中的古老语言,他只能从捕捉几个常见的词汇、猜测其含义。
              首次遇见不一样的人,是一位淡金色卷发的少女。那时梅克俐正抱住一位病逝的小孩,让长发飘舞起来将之包裹。当流银没过孩子的五官,少女忽然朝自己挥拳。他一怔,没能躲开,左脸一阵刺痛。而索菲拼命拨开他的发丝,扯断的头发在她掌中,化作瞬间滑落的汞珠。
              梅克俐不慎松手,孩子的遗体落在地面。索菲很快地跪下来护住他,抬眸直视梅克俐的眼睛。她的虹膜是古卷所绘天堂一般的湛蓝,可她双目俱红,那是他看不懂,却让自己感到恐惧的表情。
              少女自腰间抽出黑色的器物,小巧繁复、闪着冷光。是金属吧。他尝试对待铜雕那般将其锈蚀溶解,发丝朝黑色金属飞扑而去,触碰时却只随着其表面滑落,它看起来毫无损伤。少女将那器物直指梅克俐的额头。梅克俐在对方目光下缓缓后退,眼前蓝天中的乌云聚了又散。忽然少女松开手,枪支落在大理石地面,发出脆响。
              那是他与索菲的初遇。
              II
              索菲远远就看见神殿高耸的石柱。她探向外套内层隐藏的手枪,她已为它上膛。神殿内部被天光映亮,索菲在繁复的象牙白雕刻与青铜神像中搜索,果然在神殿中央找到一个冷色的身影——个子娇小的少年,几乎溺在过膝的直发中,银发在天空下反射一丝幽蓝。
              赶上了。索菲曾从破碎的耳语中,得知人们要剿灭居于神殿的怪物,她担忧自己抵达神殿时,已是一地狼藉。这不可假手他人。她只想为自己、连同被摧毁的村庄与村民,亲手向那位神使——那位汞元素——讨回公道。可是面前这位少年……
              不一样。索菲怔然。不是他。她遇见过的汞,是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成年男士,在人前风度翩翩、笑容跋扈,也曾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与我作对的话,人们会把你当作恶魔之子哦。” 少年的体型与脸部轮廓完全不同,只是那飘舞的长发……她在发丝缝隙中见到一位失去生命迹象的孩子,脸颊苍白似少年的发色,而少年正垂眸呢喃着永生。
              索菲想起物是人非的村庄,想起病逝的村民,翻涌的愤怒一时失去了对象,却无法平息。守护的冲动推着她趋前,粗暴地夺过孩子的躯壳,随后掏出了枪。
              此时索菲更肯定,少年不认识自己。枪口下他的目光盛满懵懂困惑,甚至夹杂一丝怯懦的好奇。他徒劳地用发丝侵蚀枪支。索菲动摇了。“你真的……不是他。”
              她记起艾温陛下的话,也在自己身上体会过,元素的生长不可逆转,而且诞生时不会有前一代元素的记忆。也许那位病逝的孩子不是他杀害的。再或许,少年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因为他,并不是那个人……别迁怒。她咬住下唇,松开握枪的手。
              索菲靠在神殿入口的拱门,背过身去,深深呼吸以平复情绪。这是那个人住过的地方……她对这里一砖一石怀着本能的、生理上的厌恶,最初的浓烈感受却化作某种空虚。神使在她浪游的日子中死去了吧。他伤害了多少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从世界抽身。
              但那位少年很可能……是无辜的。不能让他落入残忍伪善的人手中。她再次踏上神殿的阶梯,她决定把少年带回埃莱门特。
              少年梅克俐活在一个尘封的时空里,坚持古卷的描述就是世界全貌,而他处于宇宙最纯粹最本质的中心。世界不是在这样的,索菲搜寻词汇断断续续地描述,可她的言语逻辑都不如梅克俐的优美流畅。
              索菲能感觉对方听自己说话时在沉吟,连附和也无比克制。是在彼此试探吧,就如同她听梅克俐讲解已被证伪的炼金术时一样——她在寻找逻辑的缝隙以进攻。可当梅克俐要求证明埃莱门特存在的信物,而不接受索菲以“亲自到过”为证,她几有冲动击碎对方胸口的晶核——让他看一看元素共有以维系生命之物。她有信物,却以为自己这一程只为杀戮,而未带在身上。
              “至少,你知道在你之前有一位神使吧!总有人告诉过你吧!”索菲无奈甩头,不自觉地呢喃,“神啊,帮助我吧,我还能怎么样呢?”
              “索菲,神是什么样的?”梅克俐忽然抬头,目光是孩童一般诚恳的好奇。
              “什么,你不知道?”她脱口反问。
              索菲仍能完整哼出清晨祷文的旋律。比祷文更接近的是养父母的咳嗽声,索菲半梦半醒间卷缩在床铺,见他们艰难坐起,咽喉像是塞了棉。他们每日每日地将硫矿自火山口挑到山脚,直到肩胛遍布永不痊愈发黑的厚茧。这是放任还是眷顾,而允许这一切神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确定,我们是元素,所以降生在富含对应元素的地方——我出生于火山深处。”
              那是养父母找到她的地方,他们是火山中采硫的矿工。索菲无需进食,却总在父母的担忧与坚持下,吃下干硬的面包。她后来才知道这有多昂贵。索菲悄悄释放出硫单质,可元素释放本质上不为满足量产需求,那份微小心意对父母的生计其实毫无帮助。
              于是,她剪短长及脚踝的淡金卷发——发丝在手心碎作一捧硫磺,也置入父母的竹筐中——再尾随养父母深入闷热危险的矿井。她跟得磕磕绊绊,她能感知到矿脉的方向。力气不足的她连敲碎硫矿的金属杆无法站稳,父母总在先她一步将面前的大块硫磺抬起。她感觉得到冷暖,见到气态硫化物的酸雾在煤油灯周围氤氲光晕,却未被灼伤。她将掩盖口鼻的湿布给了母亲,仍能自在呼吸。
              元素的生命太悠长,索菲被领养那几年,生理成长的缓慢被注意到了。而村民的健康一再恶化,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觉得索菲是带来灾厄的怪物。小小的女孩只低着头不反驳。不是她……却也是因为她。只有父母始终维护她、待她好。
              梅克俐听着索菲破碎的叙述,若有所思。“火山精灵吗?是史书上提到过的传说……”
              索菲不耐烦地应答,梅克俐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径自说了下去。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神话,是我经历过的!活生生地经历过!你到底明白吗?”索菲只觉压在心头的烦躁和无奈快喷涌而出,她嘶喊着,眼眶却发热。“我陪着爸妈,亲眼看他们身体越来越差啊!你这没有心的家伙,可能明白吗?”
              索菲的声音忽然止住,因为梅克俐把头靠在她肩上,轻轻拥抱她。对方的发梢落在她手背,触感冰凉。


              209楼2021-08-28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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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I
                梅克俐不记得最后一次如此与人对话,彼此相继抛出尖锐问句,是多久以前了。常驻于神殿的人一次次老去,然后忽然换了人……直到近十余年,不再有人过来定居。偶有踏入神殿的信徒总小心翼翼地呈上问题,有时仅仅告解或祈求一句祝福,再将自己的回应视作真理。
                朝圣者为他带来夜光或反射迷宫虹彩的物质——汇成哲人石的无数形象。他给的报酬是自己合成的药物——火的赤红、夜的漆黑或煤油灯的橘黄。
                如同液体贴合容器的样式,他不自觉中活成人们期待的样子。人们称颂他的银色长发,说他继承了前代神使的力量。于是他将液态单质集中释放于发梢,并赋予初始角动量,以制造长发如生命体自主飘舞的幻象。
                人们期盼梅克俐在自己的生命期限中捎来哲人石——伴随无尽的黄金与永生。梅克俐也在阅读与实验中不住寻找——不因为爱或使命感,只是碰巧,这是唯一能让自己心头灼热的事物。他只愿与古籍相伴,安静地求知——以世界源质的身份,探寻着世界的谜底。
                索菲与他们不同。
                她对梅克俐毫无避讳,抛出好多离经叛道的问句。起先梅克俐以指点迷津的姿态回应,渐渐他发现索菲对相同的现象,有着与自己相反却理据充足的解析,且对理论的立场毫不退让。
                “为什么只有你?”索菲看着他将黄金伴着铜丝熔融。“大家如此期盼找到哲人石,何尝不亲自尝试?可这些年来你收到过文献吗?关于新成果、研究进展的。”在梅克俐之前就有人为图书馆中的书籍编年,最新的文献已是百年前。
                “唯有我能找到——我是神所眷顾的永生者。”
                “不是‘唯一’,是‘之一’。我活过了半个世纪,大概比你还久,而且——”索菲摊开手心,细小的浅黄色晶体沿着掌纹蔓延。
                这让梅克俐蹙眉,却未停止从索菲身上探问资讯。也许是索菲身上与自己相似的气息,也许她的谈吐中透出正直坦率,或是某种自己也分析不清的直觉——他相信她的话。他得知自己未曾见过的黑色器物是枪,听索菲描述其结构与功能后,梅克俐悄悄将汞注入枪膛、摸索盲文般地透过感应确认。她所说的机关、部件位置没问题。
                释义差距底下总能挖掘到客观现象与证据,于是梅克俐从索菲的口述中,权衡与修正自己心中构筑的世界形貌。他模仿索菲提问的方式,倾羡对方哪怕不信“万物源质”,却真正见过书中所写,宇宙本源汇成的万千形貌。
                索菲和自己不同。她在提起过去时会发怒、会悲伤。
                他想起自己生命伊始就是止水的沉静,什么情绪抛到汞的液面上也只会被托起,甚至不见涟漪。面对流泪的朝圣者,心绪未有波动,他以为永生者就感觉不到悲喜。索菲和他们,也不完全不一样……这份相似却莫名没让他反感。
                有时索菲嚷着“不想再理你”走出神殿,几天后她又捧着“外面”的书籍归来。哪怕很快捕捉到了当代语言的词句规律与字义,书中描述的镜面观星、蒸汽灯与电路,在他看来仍是荒诞至极却又摄人心魄的魔法。
                而索菲也阅读殿中藏书,她指尖掠过哲人石的作用,忽然轻声说,“我希望这是真的。如果真有一种药能让养父母恢复健康、永远健壮……我可以不惜代价去交换。”梅克俐困惑地偏头,她接着说,“所以,若仍抱持一丝希望,我没必要阻扰你。”
                梅克俐在索菲的提醒下,注意到为神殿底层的火炬添加煤油的朝圣者。点灯人不再是清瘦的女性,这次是一位青年,连脚步和动作都是静默的,暗红礼袍几乎没入背后砖石。他感到索菲居高临下的优越——他在自己最熟悉的天地里,被对方指出了未曾注意的细节。
                索菲说,汞不可能成为黄金。人们还“证明”了什么——不存在哲人石或永生吗?自己的对应元素只会加剧人们的痛苦?他不明白,这可能性为何让自己战栗。他对瞬息即逝的人族,称不上爱。他想起人们病逝时的静谧与肃穆,死亡不可逆地湮灭痛苦,再被银发层层掩映定格于“永恒”。可从生迈向死的那段路……
                不会是如此,不能是如此。
                “你为什么不肯走?”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问。当时梅克俐飞快地反问,“那你说,怎么走、携带什么、多长行程,途中遇刺有何打算?”
                索菲静默了。一直未放下同归于尽的念头吗……梅克俐深知对方心思慎密,不可能未拟定离开计划——除非她根本不打算离开。一丝他不知缘由的怒意贯穿于索菲的言语中,也许不完全是对自己。索菲曾轻描淡写地说,人们也想过要杀自己,她在最后一刻逃走。……是因此才担心他吗?
                此刻,梅克俐迎着对方气急的神情,淡然分析,“我在神殿内就不会被伤害,这里的一切,都听我使唤。而且前一位汞也在这里长眠,就算要死,就让我也沉睡于此吧。”万一自己在那一刻不想死去,他想,不论是索菲或人族都可以放手一搏,设法脱身。
                这天索菲翻查书柜的动作掩不住焦躁,书脊一再撞击木架发出闷响。入夜,索菲粗暴地将泛黄的信封与信笺在梅克俐面前摊开,几乎就往他脸上扔了。“史书,扉页内层。你的信。”
                信笺纸质陈旧,带着腐朽的气味,他要对着煤油灯细看,才能辨认褪成咖啡色的钢笔字迹。
                { 致 梅克俐。}
                { 我是汞元素——和你一样。没错,你是一位元素,而梅克俐这个名字,是我赐的。}
                IV
                准备攻来的人……好慢,却可能在任何一刻抵达。索菲心中回荡着不知期限的倒计时,思索着梅克俐要求的“证据”,终于找到这封信。是他出生以前就被隐匿在史书里的吧。如今少有人能书写这语言,排除了仿造的可能。繁复的花体字和艰深词汇,索菲读得缓慢艰难,每一个字在她思绪中翻搅成浓墨重彩的碎片。
                { 我该向你道歉,在生命尽头,欺骗了你与人们。但你一定会谅解我的苦衷,我是如此恳切地相信,自己的研究会有结果。}
                索菲双手颤抖。捏住信笺的力气稍大,陈旧纸张边缘碎落。
                火山中的酸雾摧毁村民的肺部,重担损伤神经,让他们锁骨至背脊失去了知觉。某日有位神使路过村庄,捎来能治愈百病、带来永生的灵药。为存下微薄的工资购买解药,村民情愿数天不吃不喝,有邻居在山路跋涉中虚脱倒下。
                索菲恳求父母别相信神使——也不为什么,只是一个孩子独有的直觉。她和神使都是有别于人族的存在,她无法相信,对方不比自己危险。母亲虚弱却宠溺地说就听她的,索菲一阵鼻酸。
                { 可惜我慢慢领悟,辰砂一再冶炼都不会变成黄金,我开出药物也只能加速死亡。}
                果然如此啊。索菲多想问,“生命尽头”是否包括他造访村民的时候,可一切已无从查证。铸就同样的结果,无心之过或有心为之,可有差别?
                神使带着报酬远走。只有索菲知道神使的离开,并未把祝福一并带走,是他所开的药物让居民病情明显恶化,出现从前未有过的病征。她不知如何解释,那只会让村民更确信她是与神对立的恶魔。
                村民病逝时,偶尔归来神使用长发将遗体覆盖、像茧一样包裹于银丝中。“这是为让他们的容颜永远留存。”索菲背过身,冷不防听见神使的耳语。“元素小姐,我的同类。跟我走,保证你一切无忧。”她警戒地回头,对方正若无其事地继续仪式。她缩到养父母身边,并非害怕,是不愿这双手受愤怒操纵。
                { 人族太残忍狭隘,对元素的定义不是神使就是怪物。}
                前一天人们口中与天堂同色的眼眸,隔天成了地狱的烈焰。索菲只得离开村庄。数十年后,索菲回到火山山脚,得知父母双双老去。村庄没落了,只留下陈旧且爬满植物的房屋,好一些被干涸的岩浆填满或夷平。
                { 这座城市的人们还是对我来自神的权威深信不疑呢,说不定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永恒地告别生、老、病的痛楚。我压下了炼金术被推翻的证据和自己的疑虑,竭力保留人们的错误希冀。}
                索菲合上双眼。逃亡的她几经辗转,来到埃莱门特,遇见即将加冕的艾温。艾温一点一滴地询问她这之前的经历,提及自己见过汞时,委婉地问她是否愿意寻找这位元素。
                索菲答应了,因为艾温也说,若这位汞已经去世,就只把晶核带回来。她持枪来到古老神殿的遗址,不为寻人,只想亲手从他身上萃取晶核。
                忽然梅克俐一拍桌面,抬头直视索菲的眼睛,似在克制情绪,沉声问:“我该如何确定这封信的真伪?”
                “你觉得我有能力伪造这样一封信?我看起来像是能用古言语书写的人吗?你高估了我。”
                梅克俐情绪激动,眼底闪出电光般的杀意,正要张口反驳,索菲却更快地掐住他脖子。他被呛得轻咳。
                明明该愤怒的是她……明明有资格愤怒的是她!索菲想起养母夜里持久的咳嗽声,撕心裂肺的嘶哑、被血呛到时的闷沉声线交替着。那是她逃离村庄的深夜。她释放出所能做到最大分量的硫磺,直到感觉些微晕眩,再带着轻便行装藏匿于火山口中,等风波平息的上午再启程。远方传来矿工粗犷的说话声,她躲到一大块硫矿背面,感受声音与煤油灯的光晕逐渐逼近。
                就将她推进火中吧。他们说。让她消亡于自己诞生的地方,也许不那么痛苦。父母阻止的话……清晨前,先将他们反锁在家中。记得留一位能照顾两老的青年人。索菲靠着山壁,掩住嘴,压下胃部的翻腾——太假了,虚伪又自诩正义的人。
                梅克俐舞动银白发丝,拍击打她的手腕与锁骨,接触皮肤时留下一道淡淡的橘红——单质反应而成的朱砂。
                索菲双手紧了些。杀了他吧,以一个同类的身份,好过让他落入那些人、那种人之手。填满思绪缝隙的流银,和前一位汞多相似……她惊觉自己一直以来,满腔无处可去的愤怒。她正想腾出手取腰间的枪,却见眼前少年紧蹙着眉、脸色苍白,虚弱地挤出声音,“你……说谎。”
                索菲微怔,紧接着冷笑起来,忽然松了手。梅克俐踉跄后退几步再站稳。索菲不再分他一点视线,愤然转身,径直走向通往出口的台阶。
                她觉得自己想通了。能做的都尝试了,就让这个人自生自灭啊。忽然左臂被一双冰凉的手紧紧握住。反射性地挣脱未果,她愠怒地回头,只见梅克俐沉着脸站在自己身边,将自己的手腕握得很紧、很紧,甚至有些痛。
                梅克俐的眉眼间流动着索菲说不清的什么——如果穿过时空旁观过去,曾几何时,自己也许流露过这种表情。


                210楼2021-08-29 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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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那封信的字迹,和自己的有几分相似,字母之间以飘逸弧线连贯,单词间距稍大,仿佛每个词都是一座拥抱自己、封闭外界的孤岛。
                  { 我找到这座城市,刚发生过地震,神殿却奇迹般地未被摧毁。是我给了他们重建的力量。}
                  这些年来,的确偶有轻微地震或余震,一点一点地拆卸神殿在地面之上的结构。
                  { 是我告诉人们,会有一位神使在我之后降生。他和我一样有银色的头发,神赐的力量让风永远萦绕着他、拂动他长发。我为你安排一切所需——这所神殿,引导你识字、保护你的朝圣者。}
                  梅克俐觉得,若自己此刻能笑出来,会笑得满面泪痕。对神殿中一切深信不疑的,何止是人族啊。不,未必是这样,恶魔之子最擅长的不就是欺瞒吗——
                  见索菲停止了阅读,梅克俐尝试理性地确认信的来源,不想她反应如此之大。我不是说你!难道不会有别人想仿造?他被扼住喉咙,无法发声,挣扎着想用发丝将索菲扯开,疼痛惊慌中却无法准确操纵单质的角动量。
                  自己的言语未换来更激烈的反驳,索菲只是冷笑着转身,眼神带着嘲讽与悲狂。他直觉对方这一次是决心要离开,而且,不会回来。
                  梅克俐忽而一丝慌乱,索菲的步伐将神殿切割为二,她背后的所有空间瞬间变得陌生。仿若沉没于深水,他在窒息间只有拼命探向水面——终于紧紧握住她的手。
                  对方左臂仍有方才留下的狭长红痕。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感觉彼此真实地存在着。他咬着下唇,因为刚溺水的人无法太用力呼吸。是你闯入我的世界,打乱原本的秩序,瓦解了我的信念和支撑——然后——现在你只想一走了之?
                  索菲眼底的火焰熄灭,化作迟暮深邃的阴沉。她背对着自己坐下。两人就这么在书柜间坐着,许久不语。
                  夜深,梅克俐搜寻神殿内部,却说不清自己需要带什么走,只默默地将雕花匕首佩在腰间。他将炼金术最关键的书籍用牛皮纸细心包裹,捧起又放下,最终搁置在书柜底下。索菲是对的,一直都对。
                  { 图书馆中,不少手稿作者身份不详或是错误署名。原文著作的时间以无从查证。}
                  自幼就笃信的,怎么可能是已被证伪的谎言。可他只得承认,一再实验并未带来收获,金器被反复融熔与萃取,金的含量只有丢失而未加增。他惊愕,理性一直对自己敲着警钟,却有什么独立于逻辑的渴求将之压下。若他错了,那一路来拯救的人,其实都被直接或间接地拖向死亡——
                  { 希望你有机会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逻辑和情感、动作和思绪常相互矛盾。曾几何时,梅克俐开始在索菲短暂离开的时间里,寻找并隐藏神殿内部的暗道。他倾倒大量汞,让其沿着砖石缝隙流淌,而对应元素的感知助他在心中构筑地图。他知道自己无法溶解的金属大量存在着——他曾以为自己的匕首是唯一一把,于是开始构思绕开正面冲突的路径。他想活着离开,去体会未知的什么。
                  他想远行,如同渴求知识,只是一直缺乏与过去决断的勇气。
                  翌日,梅克俐在人们的祈祷声中醒来,比平日多出几道浑厚嘹亮的声线。这个时间点……他想送走朝圣者再悄然离开,这一次他空着手——不忍用致命的试剂继续欺骗——踏上通往主殿的旋梯。熟悉的词汇与音调随步伐愈加清晰,他亦在心中应和。
                  当梅克俐来到神殿穹顶的天光下,祈祷声骤然停止,最靠近自己的信徒转身,陌生的面容写满敌意。他在不远处认出暗红色的长袍——火焰与天光下,长袍面料的色泽果然有差异。
                  他们将梅克俐自旋梯顶端推下。
                  他们从衣袍之下取出弓箭。
                  “你们看清楚了——他从不是带来祝福的神使,这怪物诞生后,病痛灾厄从未离开这座城市。”
                  疲惫得无力辩驳,却莫名坦荡。梅克俐不介意就此死去,葬在一辈子荒谬谎言中。
                  索菲挡在自己面前,张开双手。不过一瞬,索菲的左臂被箭矢刺穿,浅色长袖染红一片。零落的箭雨堪堪避开了索菲所在之处——还有被她掩护在身后的自己。
                  居高临下的人们把箭搭上弓,动作定格了那么一阵。许多年后,他才知晓,那是因为索菲长得太像人族。直到一把声音低喝——我见过她施术,她与银发怪物是一类的!
                  人们对准索菲齐齐拉弓。忽然一阵枪响贯穿神殿,原来反射歌声的拱顶此时复述着可怖回声。一张弓与箭矢从阶梯边缘坠落,也许拖着殷红的彗尾。瞬间,上空充斥惊恐或愤怒的骚动。索菲右手颤抖着,食指再次搭上扳机。又一张弓落地。
                  她……还未放弃。梅克俐咬牙,缓缓起身,长发如毒蝶忽而开展翅膀的拟态。
                  一箭贯穿右腿,他挣扎着扑向索菲,将她推入石阶梯底部以求短暂掩护。他以手肘施力爬向隐蔽于砖石间的暗道,索菲紧随其后。地面上,血迹逐渐化作细小晶簇或银色液体,在对应元素充裕的情况下,应该很快能痊愈。
                  “别停留!”索菲在他耳边低吼,“你知道方向吧?带我到最接近的死角!”
                  神殿底层更深处是座繁复的迷宫,有些路径在近一次地震中崩塌,而他凭着记忆与感知,仍能还原这地图。右腿伤处温热一片,连说话都几乎耗尽力气。他用简短语言描述了方向。
                  “若人们搜寻暗道,找到我们的概率是?”
                  “零。”抵达该处最短的路径已被掩埋,而人们无法在全然黑暗中绘制新地图。如果可以,请带我的晶核走。他想这么说,却只是摸索着握住了匕首。
                  索菲不顾淌血的左臂,用力将他托起。
                  梅克俐惊异地松手。对方明明可以独自逃离的,可自己甚至没有余力阻止她,只能被对方拖着在狭窄暗道中前行。索菲步履不稳,他尽可能把重心倾斜向石壁。
                  稍稍停下喘息时,她依旧将枪口对准来时的方向。
                  下两个转角的出口,通往神殿底层的书柜背面。梅克俐在黑暗中仰望。“而这之上,就是外面的世界。”
                  VI
                  两位少年抵达埃莱门特的哈利德港。港口是绵延的白沙,较远处有雪白的房子与树,衍射天光在周围的沙砾形成一圈虹彩。
                  他们衣袍底下藏着伤口,因沿途颠簸而隐隐渗血。索菲呼吸着咸腥海风,任之驱散神殿底层静止的、腐朽的空气。身后少年的刘海与半张脸匿在斗篷阴影下。他的步伐明显缓慢,却总频频低头,看彼此在白沙留下的脚印。
                  “这里安全了。”望着小船远去,索菲拨开少年的斗篷,肩头的发丝在蓝天下似一抹月光。
                  他们来到雪白树下,舒展的树枝没有叶片,只布满硕大而完整的盐晶,筛过阳光,为两位披戴细碎缤纷的光点。“这——是真的?”梅克俐靠着树干,轻轻摩挲晶体的表面,“若神殿是海市蜃楼,埃莱门特就一定不是吗?”
                  索菲沉吟着,不知如何回应。她只清楚,自己已无法面对人族——她对他们无法原谅却不忍伤害,就如同他们同时拥有彼此守护的本能和铲除异己的残暴。
                  她抬头,发现少年并没在等待回应。因为他的目光尾随着小别墅中走出的两位女孩——她们身边萦绕着彩色的雾气。
                  索菲望向梅克俐的侧脸,此时对方的面容不再让她想起前一位神使,而是躲在火山口、屏住呼吸的自己。黑暗中只得相信他,听从他记起的方向,无法亦无需索求更多证据。
                  满心戒备或哀恸,终于在与自己相似又迥异的存在身旁 ,找到了安放之处。终于她在辽阔的光与反光里,看见他原来的样貌。
                  { END }
                  感谢看到这里的您!


                  212楼2021-08-29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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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 正文 / 配图 / 后记 }
                    其实只是稍微整理下查到的资料和一些思路www(读:碎碎念x)
                    注:29日晚修改了正文V后半部分。想让索菲在思维上更主动,梅克俐的颓废感更明显些。虽然前后承接的剧情保留,觉得修改后两位比较贴合自己心中的形象了……如果有小伙伴愿意再去看看就太感谢了,呜呜呜
                    ——
                    找到的资料中,汞在炼金术中象征生死的交界,与精神、思维相联系,是逾越死亡的存在——对“永生之药”的追寻也相映成趣。硫则象征人的生生不息与永恒的求知渴望。硫的译名是刻意与“Sophie”音译重合(意为智慧)。
                    关于信仰:
                    索菲和梅克俐的信仰是不一样的。索菲成长环境的原型是印尼卡瓦伊真火山,有受访的矿工相信火山中住着善良的女性精灵。清晨祈祷灵感源自回教徒的生活(参照印度尼西亚的主要信仰)——每日五次悠扬祈祷声传遍村子,第一次是日出以前、天空微明之时。因在马来西亚长大,有幸认识友族朋友,而有听过见过。索菲的养父母也较还原了火山矿工带给我的印象——善良、坚毅,重视孩子的教育,希望他们拥有更好的生活。
                    梅克俐的信仰就没有比较明确的原型。古欧炼金术最初的文献来自希腊、罗马与回教学者,都和信仰密切相关。设想中神殿建筑和雕像可能偏希腊风。故事发生的时间接近现代,哪怕城市被尘封了时间,最初的习俗在岁月中也有所简化。私设信徒会按需要向特定的神祗祈求,一个人过来也行,并没有早晨一同祈祷的习俗。
                    因此,文中索菲和梅克俐关于“神”的对话,还有未来许多的交流,并不是他们对某个信仰的评断,是对自己的身份认可、该如何与世界相系的问句。
                    天堂地狱:
                    文中一再提到天堂的湛蓝。青金石(lapis lazuli)的深蓝来自自由基离子。这和索菲的瞳色——照片中硫的焰色恁地相似。
                    后来发现NIV译本中,《出埃及记》提到——神脚下有平铺的蓝宝石(NIV版本写lapis lazuli,其他版本则译为sapphire),如同天色明净。
                    (又恰巧逛博物馆见到青金石制成的饰物,感觉真像日出前或迟暮澄净的天空w)
                    还有小伙伴们可能更熟悉的——《圣经》里,神在审判中降下火与硫磺;“火与硫磺”也是地狱的描述。
                    发觉同样的事物,蛇、狮子或飞鸟,常同时有正反两面的寓意,于是特别想表达这样的反差。
                    同为异类:
                    缘起是这一句,“世界碎成几十亿个王国,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王座上,拼死握住权力相互征战。”独自守护神殿的梅克俐,是直白且具象化的表达,虽然他的性格比起句中描述的暴戾,是缺乏陪伴引导的懵懂。
                    “人族”这一词是从御我太太书中见到,感到莫名的亲切和贴切,于是选择了这个词——元素与普通人都有“人”的位格。
                    感觉这篇对人的描述是偏负面的,人心像美丽的废墟,诚恳又矛盾,伟大又残忍,而拥有人的形象的元素孩子,也拥有一颗这样的“心”。却也因为像人,所以会渴求知识与求真,所以在一次次相互试探中,汇成了生死关头片刻的抉择。
                    也许这不是《微尘》其他故事的基调,锝和磷的过去有温暖善良的科研者,也有些诞生在埃莱门特的孩子,在生命之初就只有彼此,并不知道小岛以外的世界更迭变迁得如此迅速。
                    不知文中有否表达到位,但构思中索菲、梅克俐都是很聪慧的少年。
                    { 梅克俐有着敏锐的领悟力,他觉得“让元素愿离人间扰攘的避风港”本质与神殿有相似之处,是以保护为名筑起的海市蜃楼,因此最初对埃莱门特是抗拒的。
                    艾温与埃切特对他的疼爱,一部分来源于此。
                    封闭的童年里,他构筑的世界形貌有诸多纰漏,那是因为与外界的接触有限。却也是这样的成长环境,让他看待世界的目光与其他元素有较大差异,这差异反而是个优势。
                    梅克俐的聪敏能注意到艾温、埃切特决策中可能的盲点,他是个伤痕累累的孩子,也是个无意中点破迷津的策士。 }
                    对于索菲,想象中的她有能对变化迅速反应决断的雷厉风行。故事中她的生命阶段难免有纠结无解之处——关于过去与未来。直视黑暗并从中求生,却不放弃自己对正义的坚持。
                    这一篇也有好多构思和表达方面的初次尝试,写文好难呜呜呜……发现自己容易顾此失彼忽略一些逻辑或塑造上的连贯>< 人物塑造、剧情的偏颇和不足之处会尝试在接下来的故事中修正,总之会多加油学习的qvq


                    213楼2021-08-30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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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补中的神殿结构xx 曲折暗道通往地下墓穴,同时也被谁保存了能抵达外面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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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构思中梅克俐受到攻击也不是人们忽然反转了对元素的印象,于是态度从崇拜到敌对那么单纯,前代汞以为自己骗过了人族,其实自己也被欺骗和算计着。那是他为自己选择的笼子,少数未被欺骗的人顺势豢养了他与后代。
                      题外话,去年六月画过的这张图,竟成了故事中的一幕xD 虽然两位的表情应该这样才对——


                      214楼2021-08-30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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