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德，”温德鲁说，“你在哪儿?”上校被派遣到教堂区北部镇压那里的暴动。“你把桥炸了吗?”
“桥已经毁了，”希德说。“我们不得不在穿过它之前把它毁掉。我们被困在这儿了。”枪声在背景中响起。“我们没法突破。我们……”她的声音嘶哑了。当她再次说话时，她不是以上校的身份说话，而是温德鲁的朋友，面对眼前的恐怖，她绝望地崩溃了。“温德鲁，”她说，“它们到底是什么?”
“我们的敌人,希德。”文德鲁恩盯着其中一只轻盈的怪物看了太久，它朝柱子跳去。它迂回曲折的动作深入她的灵魂。她开枪打死了怪物，但在开火之前，她就把目光移开了。尽管一旦没有命中会很危险 。但直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又干掉了一个敌人，”她撒谎说。
“不,”希德说。“远不止这些。”她痛苦地长嚎了一声。
温德鲁皱起眉头。她的整个军旅生涯都与希德并肩作战。她们不止一次地救过对方的命。温德鲁信任希德就像她不信任其他军官一样。她相信她，正如她相信格拉斯王朝统治赛德瓦二号的必要性一样。希德是一块磐石。她坚定不移地忠于帝皇。
但她嚎叫了起来，温德鲁听到了她灵魂的极度痛苦。哭声没有停止。它似乎会把通讯器撕成碎片。温德鲁也大叫一声，从侧翼向前侧不停开火。她本可以关掉通讯器的。她没有。她尽她所能见证她挚友的遭遇。
希德那边的枪声停止了。尖嚎继续着，但开始改变。它变得更粗糙，更有音乐性。它变成了歌声，嘲笑的笑声。它不再是人类，尽管它是如此熟悉人类。它对他们的饥饿和弱点了如指掌。
温德鲁干掉了那个怪物。
希德已经堕落了，被邪恶吞没了。温德鲁已经知道了这些怪物是从哪冒出来的。它们从人类的身体中爆发出来，或者由人类转化而来。这残酷的命运压垮了希德。
如果连她都会堕落，那我们每个人都不能幸免。
不。不。我绝不会。就算其他人都屈服了，我也不会。

温德鲁的决心给了她力量。这火苗点燃了她的仇恨。当她把重爆弹对准敌人时，她发现她现在可以看到怪物了。尽管这些东西让她无比惊恐，但却碰不到她的灵魂。她在与恐惧的战斗中取得了胜利，她再一次向恶魔们开火。
她意识到了一个词。在愤怒的帮助下她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它。这些东西不会有其他称呼，它们是色孽。它们来自物质世界之外。它们的存在使她的信仰所教导的一切都成了谎言，这个谎言在大教堂里被戳穿了，被撕得粉碎。
帝皇保佑，她想。
尽管教义是错误的，但她对人类之父的信仰是坚定不移的。他是她的盾牌，是她的愤怒。她会为他而战。这些可憎的东西并非不可战胜。她正在屠戮它们。如果有了足够的力量，她可以把它们全部消灭。
她会的。她会拯救她的世界，不惜一切代价。
她会坚持战斗下去。光明的前景让她乐观起来，她带着重新燃起的信心大声呼喊，同时用爆弹扫清前方的道路。
奇美拉的激光炮也开火了，最终，密集的火力为她的部队扫清了道路。距离大桥只有50码。达涅克加速引擎。奇美拉向前冲去。
温德鲁回头望去。她看到整个纵队的速度都在加快。但随之而来的是恐惧。大街上的恶魔越来越多。重爆弹和战斗加农炮无法阻挡他们。它们如潮水一般势不可挡。

桥很窄。它的宽度仅够容纳一辆奇美拉。这是温德鲁撤退、重组和反攻的希望所在。
指挥车冲上了桥。它在里巴斯河上隆隆作响。主炮塔为了不击中另一个奇美拉而不得不停火。温德鲁依然找到了一些大型目标，她狠狠地轰击了它们，为她的部队赢得了更多的时间。一辆接一辆奇美拉到达了桥上。那些可憎之物吞没了后面的载具。再多的炮火也阻挡不了他们。它们爬上了车顶，拆下了主舱口和侧门。温德鲁看不到里面的士兵遭遇了什么。然而，即使在这么远的地方，尖叫声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恶魔之潮向前移动。它吞没了另一辆奇美拉。
温德鲁不可能拯救整个纵队。
“巴拉茨，”她喊道，“你准备好了吗?”
“是的，将军，”中士说。
“很好。”她看了看后方,已经没有人需要她的帮助了。她停止了射击，因为她的射程里没有恶魔了。除了选择下命令的时机，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奇美拉到达了桥的另一边。达涅克把它开到岸边，停在防线旁边。温德鲁从舱口爬出来站在车顶上。巴拉茨跑了过来，手里拿着雷管。温德鲁简短地点了点头。“关于河的那边，你都知道些什么?”她问道，目光没有离开装甲部队的行进。第二辆和第三辆奇美拉已经到达西岸。
巴拉茨说：“将军，冲突仍被限制在埃格塔东部地区。”
“很好,”温德鲁说。这有什么好的?她想。我们失去了半个城市。这有什么好处呢?
但我们还在战斗。这些怪物还没有获胜。这才是重要的。

又有两辆车过桥了。她剩余的部队就要全部到达这边了。但那些邪恶的血肉和利爪也在向前涌动。它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一了。
温德鲁犹豫了几秒钟，权衡着是否要做出牺牲。还有时间再救一个奇美拉吗?她会选择放弃多少优秀忠诚的部下?
她注视着恶魔之潮的涌动。恶魔们的歌声越来越近。对于埃格塔的市区来说，一种无法承受的疯狂正在到来。她的肉体感到刺痛，她的身体开始对即将发生的地狱景象感到畏惧。
她别无选择。“现在，”她说。
巴拉茨压下了雷管。一连串的爆炸撼动了桥的支柱。巨大的火球在桥梁中央爆炸了。整个桥梁在水面上崩塌，将恶魔和载具抛向空中。然后所有的东西都掉了下来，在火焰、烟雾和白色水幕的漩涡中解体了。爆炸的巨响和碎裂的石头发出的轰鸣声响彻整个河道。
当温德鲁对着她的部队说话时，这轰鸣声还没有减弱。她说：“所有炮兵部队开火。”我们的撤退只是为了反击，她想。
猛烈的炮火开始覆盖教堂区。炮兵部队的每一门石化蜥蜴和迫击炮都瞄准了里巴斯河东部的河堤。随着炮弹落下，夜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这座城市的一条一百码宽、南北绵延数英里的狭长地带被大火所覆盖。甚至在河的这一边，温德鲁也能感到帝皇之铁锤的敲打在震动着大地。这座城市的东部轮廓消失在黑暗的、滚滚的烟雾后面。一座火山在河堤下喷发出了它的岩浆。

那里必须变成焦土。这是温德鲁的第二次牺牲。她哀悼着那些未来得及从桥上下来的士兵们。他们打得很好，尽职尽责，忠实地服从了她的命令。在他们牺牲的那一刻，他们还在跟随她。她为他们感到悲伤，同时她为自己为他们所做的一切感到高兴。作为回报，他们将立于帝皇身侧，他们的灵魂没有受到玷污。
但温德鲁并没有哀悼那些在轰炸中被压碎和焚毁的数以万计的平民。她毫不怀疑这其中许多人还没有屈服于恶魔。恶魔们从异端的中心——大教堂——来到了河堤。它们刚刚到达河边。而这些平民会因恶魔的恐怖行径和天降炮弹而死去。他们将会燃烧，因为他们并没有为了保卫他们的城市或他们的灵魂而战斗。那些在朝圣前没有到达大教堂的人迟早会变成异教徒，他们只会躲在家里，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他们都不值得拯救。温德鲁正在惩罚他们。
她不想在东岸留下任何东西。她不能让敌人在城市的掩护下姑息。她要把这座城市夷为平地，直到她能集结起军队把它收回为止。
她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发生了改变。她还没有失败，她感到了一丝慰藉。

“惩戒使者号已摧毁，”克洛维对加瓦兰说。荐骨思虑者号向舰船发射鱼雷，直到引擎破裂，等离子体爆炸摧毁了整艘舰船。在短暂的几秒钟里，德尔那星系得到了第二个太阳。
加瓦兰点点头。“很好,”他说。“不过，你到这儿来并不是单纯的只为报告这件事，对吧?”
“是的,”克洛维承认了。他可以用通讯器来做这个。他到加文兰的住处是来谈别的事情的。一段高高的螺旋楼梯和几扇用六边形护板加固的门把这个舱室与船的其余部分隔开。房间又小又黑，没有玻璃钢窗。它更像是一个囚犯的牢房，而不是一个兄弟会战士的住处。不过，它有助于沉思和祈祷。
这也会是我的未来，克洛维想。
他说：“我想谈谈黑剑在我们的旅程中扮演的角色。”他望着安塔尔，像在净化密室一样，它被铁链拴在墙上。
“我知道了，”加瓦兰说。他坐在房间中央的一张凳子上。当他摘下头盔时，克洛维被他的脸变得更加灰白和布满皱纹所震惊。即使在任务开始之后，这把剑也正以一种他无法觉察的方式影响着加文兰。“你对这两个名字的巧合感到不安。”加瓦兰接着说。
“德尔那和赛德瓦是我从您的记录上读出的两个名字，”克洛维说。“我们现在正从其中一个赶往另一个地方，这不可能只是一种巧合。
“我也这么认为，”加瓦兰说。“那么，你的结论是什么呢?”
“我不确定。但我不喜欢那笼罩在我们使命上的那种宿命的气氛。我不知道这把剑在这些事件中起了什么作用。但它一定扮演了某些角色，这让我非常不安。”

安塔尔被逗笑了。它的咆哮在克洛维的脑海里回荡。“很好的猜想，”剑说。“想想我们能做到什么？再想想你该怎么办？你的命运早已注定。你所能做的不过是拖延而已。为什么要去做无谓的抵抗呢?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徒劳上?”
加瓦兰警告说：“你不能认为这把剑在这些事件中起到了一定作用。尽管它很强大，但它仍在控制之下。”
克洛维说:“我并不是说它脱离了我们的掌控。”
加瓦兰摇摇头，表示他并没有生气。“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问题是，关于这把剑，有太多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东西。它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这种局面?我不这样认为，但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它或许可以预见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吗?也许是。还是说，这两个名字只是一种巧合？这把剑究竟是试图让我们相信它不过是在做戏，还是它真的可以预知未来，从而给我们带来麻烦?记住，名单上有很多名字。你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你造成的。”加瓦兰举起双手，做了一个近乎绝望的姿势，这比任何一句堡主的话更使克洛维不安。他想知道，在过去的时间里，加瓦兰被这些问题折磨了多少次。
加瓦兰接着说：“我希望当重担落在你身上时，你能学到更多。我希望你能比我看得更远、更透彻。我希望你能找到我没有找到的答案。”
“不会有答案，”剑低声说。“只有屈服。”

加瓦兰没有理会它，“就我们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们没有太多选择。”
“这困扰着我。”
“我也一样。”加瓦兰耸耸肩。“可是我们必须做出选择。因此，我们应该提高警惕。即使我们正在步入一个陷阱，那也是常有的事。”
克洛维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当他走下楼梯时，他仍感到沮丧。加瓦兰是正确的。灰骑士们必须追击这一威胁，如果它尽管已经不在惩戒使者号上就已经造成了如此影响，那他们就必须追踪证据到赛德瓦二号。另一方面加瓦兰似乎成了某种宿命论的牺牲品。这让克劳感到担忧，这种宿命就像净化者们永远在追逐着那些最为邪恶之物一样。
克洛维走到楼梯底下。在最后一道门的另一边，桑德拉克斯正在等他。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他说。
“我想听听堡主对这次任务的看法。”克洛维故意含糊其辞地回答。
桑德拉克斯笑了。这是荐骨思虑者号里少见的声音。在净化秘室里更是稀少。不过，如果那是桑德拉克斯的笑声就常见多了。克洛维从来就不知道是该羡慕他的幽默感，还是该感到反感。

桑德拉克斯说：“你来这儿不止是为了这个，”他变得严肃起来。“你被选为下一任堡主了，是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尽管自知这种逃避是可笑的。但克洛维还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对加瓦兰来说，这就等同于被宣判了死刑。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兄弟。我想不出其他什么理由，能让我们当中的一个兄弟不断的如此接近那把剑。”
“确实如此,”克洛维承认了，他不会说谎。
“那么，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桑德拉克斯问道。
克洛维皱了皱眉头，他不明白烈焰骑士为什么要这么问。“如果这是我的命运，那就顺其自然吧，”他说。“我们都有必须完成的职责。”
“是的,我们必须去承担。”
“你没事儿吧?”
桑德拉克斯摇摇头。“兄弟,原谅我。一想到你要接受那种命运，我就感到痛苦。”
“必须有人要承担这份责任。”克洛维沿着大厅朝武备库的方向走去。
桑德拉克斯跟在他身边。“没错，”他说。“确实如此。”然后，过了一分钟，“那么，真的别无选择了吗?”
“你想说什么?”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
这个问题与克洛维对这次任务的担忧非常接近，这令他更加不安。“我不相信一切早已注定，”他说。“所谓预言就是这样，不是吗?在预言的帮助下，我们会改变未来。”
桑德拉克斯咕哝了一声，沉默下来。克洛维能够理解他的情绪。桑德雷克斯是一个执拗的兄弟。这使他成为一个凶猛的战士。但有时这也让他不愿尽快接受令人不快的事实。在克洛维看来，拒绝接受失败和不承认有些必然发生的事是有区别的，但有时这两者并无二致。
克洛维将是下一任堡主，这是不可改变的必然。

武备库里回响着祈祷的低语和机仆们修整净化者装备的声音，它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动力甲正在变得闪闪发光，新的贞洁印被小心的装饰其上。许多新的数据被记录下来。净化者的武器与他们使用的爆弹将再一次收到祝福。
克洛维和桑德拉克斯在武备库门口分开了。大厅左右分叉，克洛维回到了他的小队。他经过他们的住处，向他的兄弟们郑重地点了点头。
德雷克正跪在一座神龛前，但当他看到克洛维时他站了起来。
“一个时代就要结束了，不是吗?”他说。
克洛维停了下来。他不必问德雷克是什么意思。如果桑德拉克斯都能推断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德雷克只会更早知道。
“任何时代都会结束的，”克洛维说。“但现在还没有。”
“我希望没有，”德雷克说。“愿我们的冠军武运昌隆。”
“他的胜利还会持续很久的，”克罗说。然后他停了下来，他和德雷克都露出了一个不舒服的表情。他们俩都抱着同样的想法。难道他们应该希望加瓦兰在黑剑的折磨下经历更长的岁月吗？克洛维想到堡主那愈加苍白干枯的脸。那是刺入他灵魂的痛苦所带来的痕迹。“这是帝皇的意志。”克洛维说。
“愿一切都能如帝皇所愿。”德雷克附和道。
克洛维继续前往他的房间。他自己也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荐骨思虑者号正全速赶往赛德瓦星系。
他必须为可能出现的任何真相做好准备。

第二部分第五章前半部分一开场就是我们英姿飒爽的将军小姐姐..........跑路的场景。让将军在奇美拉上当炮手可还行，车组的其他人干什么吃的。不过将军小姐姐还是太乐观了，标题已经出卖了你。后面是喜闻乐见的灰骑士主角的呆萌属性，克洛维同学能看得到几分海伯利昂兄的气质啊，大家都知道他以为大家不知道的事，他还打算糊弄过去。至于幽默的灰骑士，咱是没法想象。话说如果谣言属实，克洛维同学直降50分，说不定各位大佬可以把弱小可怜又无助但不太贵的克洛维同学拿出来用一用呀，75分总比113分的普通冠军好吧。英勇牺牲加以死尽忠加剑术宗师，还是能打点伤害的吧。

最后将军下场如何啊？好还是不好？

静待亚空间再次掀起风暴让我们能有幸继续聆听堡主的传奇

连续三天不间断的轰炸暂时阻止了恶魔的进一步进攻。但与此同时，随着谣言的传播，艾格塔西部的恐慌也在不断蔓延。温德鲁相信她还有机会反击。因为直到目前为止，没有东西能穿过轰炸区。猛烈的炮火覆盖早就越过了一开始的河堤使整个艾格塔东部熊熊燃烧。烟雾笼罩着这座城市，使得任何空中侦察都无法进行。
大火在第三天的轰炸结束时熄灭了。北风吹来，驱散了烟雾。黎明时分，温德鲁乘坐着她的瓦尔基里运输机出发了。尽管飞行时间不长，但她几乎立刻就看到了她所需要知道的一切。在大教堂附近的地面上的那些东西爬着——起伏不定——并且令人厌恶的跳跃着。
这数量远远超出估计，仿佛并没有因为炮击或大火而减少。温德鲁只是延迟了它们对城市西部的入侵，仅此而已。
当她回到宫殿，准备命令进一步加强轰炸时，太阳在阴霾中升起，真正的围攻开始了。恶魔们在轰炸区内协调一致地移动。炮火摧毁了多少，就有更多的跟在后面。当它们的进攻被发现时，温德鲁飞向前线。在河堤上，她透过炮火，看到了爆炸中恶魔的剪影，巨大的人形阴影被撕裂成碎片，化为虚无。

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觉得这些可憎的东西是愚蠢的牺牲品，它们试图越过火墙的行为将给她带来胜利。然后她意识到她错了。恶魔们的形体也许可以被摧毁，但它们依然没有被消灭。它们倒下了，失去了形状，而液化的液体仍然在一起流动。炮弹击中守护进程的速度比那些污泥失去形体的速度还要快。坑坑洼洼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粘稠的白色、粉色和腐烂的蓝色。这些液体向里巴斯河流去，冲垮了东岸的护墙，然后慢慢地流到水里，像熔化了的蜡烛。
恶魔的泡沫碰到了水。污染很快就蔓延到河上。温德鲁看着这些嘶嘶作响，油乎乎的、令人作呕的颜色划过水面，向南、向北漂去。这条河看起来就像人类胸腔里的皮肤绷得太紧以至于撕裂开来。河水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汹涌澎湃。地面变成了松跨的碎石，水变成了冰冷的肉。里巴斯河的水面下降，它的水体开始蒸发。
最终里巴斯河变成了一具腐烂的巨人尸体。这条河消失了，所剩下的只有河床，上面堆着一座座正在消失的小山。
当河水被蒸干后，恶魔们向前冲去。越来越多的恶魔从炮火中涌出。当炮火没有办法杀死所有试图突破的恶魔时，防线的缺口开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