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雏田笑着拒绝了鸣人的邀请,心中却是苦涩,虽自己已经想通了大半,却未免难过。想必,他不是真的希望自己与他们一同前去的。
小樱欲言又止,看着雏田离去的背影,转眼又瞧见了鸣人沉思的神情,本来清明的心一时又陷入疑惑。小樱欲开口,鸣人转过脸来,已是一片兴奋,不由分说,高兴的拉着小樱往木叶这几天新建的广场跑去。只是小樱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们赶到时,木叶的大家已经有很多聚集在了广场之上,看到他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通往广场中心的道路。这是英雄特有的待遇。同期的忍者和长辈们已经聚集在了中心,众人侧目看着鸣人和小樱的靠近,仿佛是迎接一样。鸣人一眼扫过去,恩师伊鲁卡欣慰的看着他,眼中有些泪花,鸣人朝他报以感激的微笑,然后与他碰了碰拳。他也扫过同期伙伴高兴的脸,还有周围村民劫后余生的笑容,心中第一次,对于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有了不一样的认识。走到他们身边,他笑得依旧和以前一样。
牙和志乃四处张望,总想寻到一个身影。牙是急性子,逮着鸣人便问有没有见着雏田。鸣人如实告知,雏田不会来了。天天在一旁叹气,李比她先开了口。
“倒没想到雏田居然会不来,宁次那家伙也不来了,难道说他们日向有什么秘密聚会吗。”
“才不是什么秘密聚会,宁次不来才是正常的吧,他不是喜欢聚会的人。哪一次不是被你拉去的?”
“什么嘛,不聚会的青春是不热血的青春,作为宁次的同伴,我不能看他堕落啊。”
“李……”
天天抚额,对于李莫名的自信无话可说,脑子里想象着宁次青春热血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李倒是显得一脸兴奋。
众人又开始讨论雏田不来的原因,牙沉默着,眼睛盯着鸣人拉着小樱的手,一脸的若有所思。小樱见此,挣脱开鸣人的手,以夸张的方式向井野打招呼,然后是两人常见的“宽额头”和“井野猪”的称呼之战。其实她本不必如此,任谁都知道,她的心思在佐助身上,鸣人是她最重要的伙伴。但不知为何,自从那天知道雏田对鸣人超越生死的心意后,在他们面前,似乎多了份不自在。因为知道鸣人喜欢着她,所以和他相处时,总会想起雏田奄奄一息的样子。
失去了手上的温度,鸣人并没有多在意,他想起来了,还没有问雏田的伤怎么样了。
烟花绽放的那一刻,雏田刚好踏进日向大门,在烟花爆炸的声响中,从回廊走到了院子。宁次盘腿坐在回廊上,长发在夜风中摇摆,他扭头看了眼走向他的雏田,像以往一样打了声招呼。与那天的慌乱不一样,他现在是清冷的。雏田跪坐在他身旁,称了一声“宁次哥哥”,再无下文。两人静谧的坐着,抬眼去看天上炸裂的烟花,也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欢呼声。
雏田想起了那次自己眼睛暂时性失明的烟火大会,听着烟花炸裂的声响,和身后默默守护着她的宁次哥哥清浅的呼吸声。似乎和现在也没多大的差别。
直到烟火放完,宁次起身要告辞,雏田才朝他低下头,将头抵在木板上,以最真诚的姿态,向日向宁次表达自己这四年来的感谢。
“雏田,谢谢宁次哥哥一直以来的保护,今后,雏田会跟随着宁次哥哥的脚步,变得强大,优秀,和宁次哥哥一起,守护日向,守护木叶。”
宁次扶起雏田的肩膀,单脚跪地,与她平视。
“雏田大小姐,我知道,你能做到的。但是不能勉强,你的生命不仅仅是自己,也是日向的。我们活着,不尽是为了自己。所以,下一次行事,请一定确保自己的安全。”
他很少体验过慌乱,因此记忆犹新。他向来知道雏田为了鸣人,什么都可以放弃,生命也是一样。可他希望,除了她的爱情,还有其它能让她觉得必须要活下去的东西。
“雏田知道。谢谢宁次哥哥的教诲,雏田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不会再退缩了,没有完成之前,是绝对不会死的。”
她明白宁次的意思。从来爱情并不是她的唯一。她并未告诉宁次,她能勇敢无畏冲上前去,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原因――她在拯救她的信仰。
既然有了他保护木叶,那么她只要保护好他就够了。
雏田并没有太多伟大的心思,她不否认,在踏出去那一刻她担忧的只有鸣人的安危,但在战斗之后,她想起了她身后的族人,和指导她四年的宁次。
宁次走后,雏田盯着天空看了许久,仿佛还有烟花绽放,仿佛身旁有那人存在。她笑了笑,对自己小女儿的心思感到难为情。不过她也想到了鸣人对小樱的感情,一时有些难过,他的深情,终究是给了别人。
想要与他并肩同行,想要站在他身边。这些都不行,没有关系,她就做他的一条平行线就好,在各自的领域各自努力着,她就看着他,就好。那些奢求转换为行动的动力,就让她借用他给的勇气,勇敢前行。
“我会继续喜欢你的。”
她小声的对自己说,由衷的笑了起来。
一旦索求有所回应,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欲望。知足常乐这回事,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即便是懂得,也不大能做到。雏田并不是那种知足的人,所以她明白,一旦鸣人对她的感情有所回应,那她终不能像今天这般通透。
――不过又怎么可能有所回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