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打FIFA这个事情，跟大家分享一个巴萨内部笑话：
话说梅老板刚到拉玛西亚时，因为性格内向，从不开口讲话，小法和皮克一度以为他是聋哑人。这天他俩开心地坐在电视机前，拿着手柄打游戏，梅老板默默地站在后面看。忽然，梅老板说话了，他问：“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儿吗？”
听到“哑巴”说话的小法与皮克吓得手柄都甩出去了……

第十一章
卡卡下车时落下了手机，劳尔快到家才发现，他接了卡洛琳打来的电话，说明情况，挂断后想了想，长按了关机键。随后他又打到卡卡酒店房间，告诉了他这件事。而卡卡挂机时没有把听筒放好。
克里斯好不容易找到借口从派对中脱身，冲出门去查看时，发现外面早已空无一人，电话也打不通。一急之下，他返身回家冲队友们喊了句“你们玩儿够了就散我有急事”便开车直奔酒店。
被一阵大力且急促的砸门声惊醒时，卡卡睡得正香，他迷迷糊糊地开灯，摸出眼镜戴上，打开门，看到焦急万分的克里斯。
“你怎么在这儿？”他很愕然。
克里斯没回他，而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一番，甚至伸手从他肩膀到腿摸了一通，才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没事儿吧你？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你又没开车，吓得我……我以为你在路上被人绑架了呢！”
“呃……”卡卡不太好意思地让出过道：“进来再说。”
三言两语讲清后，卡卡抱歉地低下头：“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克里斯大咧咧地瘫在沙发上，“一着急搞得我肚子饿，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在睡觉，反正你害我这么晚还开车从市郊过来。去，换身衣服请我到外面吃宵夜！”
卡卡本想毫不留情地指出“你从来不宵夜因为你觉得那不健康，而且现在也过了你该就寝的时间了”，但想到之前劳尔对他说的那些话时，他又忍住了。他乖乖地去洗手间换上T恤和牛仔裤，拿了钱包，说“走吧”，倒把克里斯惊得张大了嘴。他嗫嚅半晌，磕磕巴巴地说：“不、不用了，我开玩笑的。你早点睡，我、我这就回去了。明天训练时见！”
他在走廊上懊悔地锤自己时，卡卡在房间里挠着头想“队长说得还真对”，然后临睡前最后一秒提醒自己别忘了明早跟队友们约一下去克里斯家打游戏。
第二周周四下午，新加圌盟皇马的球员们再次聚齐，又一阵手柄抢夺战后，换成了本泽马被嘘，他狗腿地把自己多出的那个“战利品”递向卡卡，滑稽地敬礼道：“大佬请跟我组队！”
“滚开！”克里斯一把抢过来，吐槽：“你菜成那副鬼样子，神仙都带不动！卡卡是我的，谁也别想来抢！”他说着把手柄塞给卡卡。
那天众人玩得开心极了，“老好人”卡卡不顾克里斯的不满，带着每位队友各打了一次，酣畅淋漓。要散场时，阿隆索提议：“不如把每周四定为我们的游戏日？从下午1点打到晚上9点，克里斯你作为主人负责安排，好吃的好喝的管够！哎呀爽死了！”
一片响应声中，克里斯摆摆手：“行。但下周要晚点，4点钟吧。”
“为什么？”
“我有约会！”克里斯神秘地眨眨眼。
“啥约会约在这么诡异的时间点啊？大白天的，你也太淫圌荡了！”本泽马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八卦。
“要你管！”克里斯顶他，眼睛却盯着一直低头收拾东西的卡卡。
出门时，他把卡卡拉到后面，小声说：“下周四我是真的有约，我约了那栋房子的屋主。”
“嗯？”卡卡反应了两秒才一脸惊喜地看向他。
“我诚意十足地劝说了好几次，他终于松口了，说可以谈谈条件！”
“当真？！”卡卡欣喜若狂：“那太好了！你约的几点？”
“一点半，他说想一起吃个饭。你能来吧？”
“当然！”
卡卡几乎是读着秒度过那一周的，想到能和妻儿团聚、住在全家都喜欢的房子里，他高兴得像要起飞。克里斯看在眼里，十分不是滋味，也因此决定改变主意。
约定的时间到来时，卡卡如约抵达餐厅，却只看见克里斯坐在那里，满脸歉意：“对不起，对方说临时有事，要改到明晚。”
卡卡有些失望，但还是温柔地说道：“没事，明晚就明晚吧，好事多磨。诶，幸好想着确定下来再告诉卡洛儿和卢卡，给他们惊喜。别说这些了，快点餐，我都饿坏了。”
那顿饭克里斯吃得食不知味，回家的路上仍面色不虞。卡卡好心地劝慰道：“你可千万别自责，又不是你的错。再说只是推迟见面，又不是彻底没得谈，搞得好像你比我还失望似的”，他笑了：“你要是真的觉得于心有愧，倒也不是没有补偿的法子。”
“是什么？”克里斯暂时逃出情绪，好奇地问。
“嗯……”这件事卡卡其实已经踌躇许久了，先前总觉着没特别好的机会提出，要不是这会儿着急安慰克里斯，他恐怕还要继续隐瞒着。但想到这两周大家愉快地一块儿玩耍，消除了许多隔阂，加上劳尔也说要他“主动一点”，他定定神，说：“你知道我每周都会去教堂做礼拜，我在马德里找到的这间，背后有片空地，每天都有小孩子在那里踢球，他们见到我之后，问我能不能请‘那个’罗纳尔多来一起玩——我猜他们说的是你吧。”
“那必须是我啊！”克里斯情绪猛地高涨起来，“联赛还没开始呢，我在马德里就有小球迷了吗？那我绝对要去的！怎么可以辜负那么天真无邪又眼光独到的小朋友们的期待？！”
“‘眼光独到’？”卡卡嗤笑：“你还真是任何时候都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
“哼！老实交代，他们多久前就提出这种请求了？你为什么瞒着我？是嫉妒我被他们拥戴么？！”

重要预告！
下一章要接吻了！接吻了！接吻了！

是的，我今天更了两章。因为我昨天看错了，接吻不是“下一章”，而是“下下一章”。
那么，作为一个言而有信的好楼主，我当然不可能随便说一句“不好意思今天没有接吻，请期待明天”来打发大家。
啊，我就是这么这么地好啊。
我要表扬，要很多很多表扬。

第十四章
嘴巴却是总会率先出卖你的。克里斯头天拿来的奶油蘑菇汤，卡卡说着“好喝”却难以克制的皱眉没逃过那人敏锐的目光，后来几天小珐琅锅（讲真你都不会用一次性饭盒装“外卖”吗）里的内容物就换成了咖喱牛肉汤、墨西哥辣椒鸡汤，甚至冬阴功鲜虾汤。那些酸爽和辣到额头冒汗，令卡卡浑身舒爽。
他想起3岁那年感冒发烧，妈妈连续给他做了5天蔬菜杂烩，少盐少油，吃得他反胃，而后肉圌眼可见地迅速康复——他至今还怀疑能好得这么快很大因素是不想再吃那些寡淡的半流食。但“卡卡再大的病，只要饮食清淡就能立马回归健康”似乎成了他家的“真理”，后来卡洛琳还专门跟“婆婆”学了一系列煮“难吃但营养的汤”的手法。卡卡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衷心感谢母亲及妻子的付出，就只是……病人可以有一点享受自己爱吃的食物的特圌权吧？可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家人讲“麻烦你们给我做点重口味的汤”的，她们会担心且自责，然后他就会觉得自己是罪人。
所以在克里斯面前，只消一个眼神，对方就能心照不宣如你所愿时，嗯……这感觉真是超好的。
接近一周了，卡卡就算再怎么留恋辣乎乎的酸汤，也不好意思装作病没痊愈，毕竟球队的练习才是重点。他顶着克里斯满眼“你就好了？你这么快就好了？我精妙绝伦的厨艺还没施展出十分之一”的怨怼眼神，回到训练场。
又到周四约好的“游戏日”，一群人没头没脑打了个痛快后，克里斯仿若故意地订了卡卡还无法消化的全肉披萨外卖，然后在他无言以对的表情中伙同本泽马、阿隆索等人快快乐乐吃了个一干二净。卡卡“望盘兴叹”，尽管心里不爽，却还是一如往常地主动收拾了餐具，而后站在厨房里踌躇良久，最终顶圌住良心谴责打开了克里斯的双开门冰箱。
那天散伙时，他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在最后，目送队友们纷纷驾车离开，面面相觑两秒后异口同声：
“我看到你冰箱里还有牛肉和辣味调料，能给我炖个汤吗？”
“我特意留了牛肉和辣味调料，你想喝汤吗？”
他俩愣了几秒，相视大笑。
克里斯嘀咕着“服了你了”，走向厨房。卡卡紧随他身后，注视着他有条不紊的忙碌——温馨的黄色灯光打在克里斯线条紧凑的背影上，卡卡心下一动，不知是又记起了劳尔说的“主动一点”还是什么，他冲动地走上去，从背后抱住克里斯，异常诚恳又真心地说“谢谢你”。
感觉到对方突如其来的僵硬，卡卡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多么出格及多么暧昧，他刚要赧然撒手时，克里斯却忽然握住了他绕在自己身前的小臂，轻轻捏了捏：“不用谢。”
他们各怀心事、沉默地喝完半锅浓稠美味的汤后，卡卡纠结了一小会儿——他该回去酒店的，但已过10点，他又带着吃饱喝足后愉悦的困倦，何况这不是头一回借宿克里斯家了，再住一晚也没什么吧。明天是约好的、去给孩子们上足球课的时间，说了是早上8点，他们一块儿从这儿过去好像也很合理。
他就这样成功地说服了自己。在卡洛琳例行的视讯电话打来时，他走出房门，到那个已经很熟悉了的“400米坡道”上才按下接通键，告诉妻子他病愈后想尽快恢复状态，所以外出夜跑。
从卡卡的角度，他深知卡洛琳对克里斯全无好感，还带着某些难以名状的敌意，因此他不想让妻子知道自己在这人家中过夜。他想着等住处确定，安顿完成，再告诉卡洛琳房子是克里斯帮忙找到的，消除他们的芥蒂，尤其是消除妻子的偏见，以后才好在“默契的队友、搭档”之外，增添“好邻居”的关系。
卡洛琳略带抱怨地吐槽：“你们父子俩，连生病都像约好了似的。卢卡也拉肚子了，还有点低烧。我给他炖了你常吃的那种菜汤，他居然全数吐出来，哇哇大哭，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辛苦你了”，卡卡心疼地应道，又言语快过大脑地说：“试试在汤里放点酸辣的东西吧。”
“什么？酸辣怎么行？会让他病情加重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卡洛琳瞪大双眼一叠声反驳着。
“酸和辣会提升体温，加速排汗，促进血液循环嘛”，卡卡辩解道：“基础代谢更快的话，病毒也更容易被消灭。”
“你就是这样痊愈的？”卡洛琳狐疑地追问。
“这……我也不知道”，卡卡擦着汗回答：“但前天晚上酒店的配餐加了辣味剂，我出了一身汗，醒来时就好多了。”
“好吧”，卡洛琳仍难以置信，勉为其难地应道：“你终归是成年人，小孩子的话，还是不要冒这险。”
“嗯。你决定就好。别累着自己，有事就打给我。”
“知道了。”
克里斯擦净碗碟，抬眼便看到卡卡在前院打电话，他眉眼间的温柔与耐心，准确无误地传达着那端是他“完美伴侣”的信息。克里斯看了几秒，不动声色地轻轻将门掀出一条缝隙，卡卡的声音便清楚地传了进来。
“放心吧，我跑完这段就回房睡了，你跟卢卡也早休息哦！”
听到这句，克里斯露出个不易察觉的笑容——或许“模范丈夫”、“全世界所有岳父都想得到的好女婿（贝卢斯科尼语）”自己还没意识到，他在向妻子撒谎。当然是出于善意。但那又如何？撒谎就是撒谎。“因为我”。

“好好先生”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学坏了，开始跟妻子撒谎了……

第十五章
门德斯最近心情很好——克里斯在皇马过得不错，很快跟球队上下相处融洽，训练也走上正轨。更棒的是他到了马德里似乎就变乖了，一个多月没有任何绯闻见报，私下里也只跟队友们一块儿玩，尤其与卡卡很亲近。门德斯当然乐见这一幕，因为卡卡出了名信仰虔诚、家庭幸福，他能给克里斯许多正面影响。因此当克里斯告诉他要将暂时空置的那栋房子转卖给卡卡，好让他早点接妻儿来团聚时，他马上就同意了，只是可惜才敲掉的那些装修。他俩要同去给教堂附近的孩子们上足球课的消息，更让门德斯满心欢喜。他甚至决定亲自开车接送一下，以示鼓励。
周六一早，门德斯摁了两声门铃后，门打开了，站在他面前的却不是克里斯，而是卡卡。只见他穿着宽松的T恤和睡裤，戴着框架眼镜，头发朝四面八方支棱着，一副刚睡醒的模样，门德斯愣了愣，倒是卡卡抱歉地挠挠头，说：“门德斯先生，您好。”
“你好。克里斯呢？”
“他在厨房做早餐”，卡卡说着回头喊了一声：“克里斯！你的经纪人来了！”
克里斯闻声跑出，手里还握着锅铲，笑道：“豪尔赫，这么早？吃饭了吗？”
“吃了一点，但还能再吃点”，他也笑着，边说“我看看你在做什么”边顺理成章地推着克里斯往厨房走。
“他昨晚在你家住的？”
“嗯”，克里斯煎着鸡蛋，故作抱怨地答道：“那家伙真能吃，昨天打完FIFA说又饿了，非要我给他煮辣牛肉汤，你知道的，他那双眼睛盯着你提要求时，谁也拒绝不了。而且他还吃完就犯困，我总不能逼他疲劳驾驶、自己开车回酒店吧，万一路上出什么事，他老婆不砍死我。那就只好让他留宿了。啊”，他一敲锅沿：“我可真是个一等一的大好人！”
门德斯被他逗乐了：“谁叫你在他生病那会儿给他做吃的，你引以为傲的厨艺稍一施展，就让他上瘾了吧。”
“我得吸取教训”，克里斯苦着脸：“招来一个爱蹭饭的就已经够了，可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要不一群吃货天天逼着我做饭，我还踢什么球啊！”
饭后，门德斯先出去发动圌车子，他坐在驾驶座上看着那两人走来时，不由自主露出个堪称慈爱的微笑——两个身高、身材都相仿，长得也各有各好看的大男孩，身穿几乎一样的白T、蓝色牛仔裤，有说有笑。在朝圌阳的映衬下，他们简直浑身都在发光。
“名符其实的‘皇马双子星’”，门德斯暗叹：“唉，年轻真好。”
那天的足球课十分成功。卡卡只踢了不到半小时，就去场边坐下了——把“舞台”交给克里斯。他注视着黑发的队友在尘土飞扬的泥地上兴高采烈地奔跑、带球、射门，耳边始终回响着孩子们的惊叹和欢呼。他笑了：克里斯是真的很会跟小朋友打交道，或许他本身就还没长大吧。
“不知道以后卢卡来了会不会喜欢他超过喜欢我”，卡卡这么想着，心里忽然一咯噔。
没等他细想，克里斯就满头大汗地跑来，一屁圌股坐在他旁边，大咧咧地命令道：“喂，把你的账号给我。”
“干嘛？”
“我听他们说你要捐钱翻新这块空地，算我一半呗！”
卡卡见他如此真诚，也不多矫情，便把账号发给了他。克里斯仔细地存在手机里后，笑嘻嘻地说：“呐，以后这儿就叫‘克里斯-卡卡’球场啦！”
“凭什么？”卡卡不满地瞪他：“是我先想到的，应该把我的名字放在前面！”
“嘁，看不出你是这么爱计较的小心眼”，克里斯白他一眼，站起身，又笑容灿烂地朝他伸出手：“来吧，再踢一会儿！”
逆光中克里斯沾着汗水的发丝闪闪发亮，眼角眉梢的笑意令他看上去惊人的年轻和无忧无虑，宛如从未曾识过愁滋味的少年。卡卡看呆了，两秒后才握住他伸来的手，略带脸红地答道：“好。”
那晚，卡洛琳依例打来视讯电话，接通后聊了一会儿，她发现卡卡有些心不在焉，关切地问：“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吗？”
“什么？哦，不，早好了。”
“那是怎么了呢？跟队友闹矛盾了？‘那个’罗纳尔多又找你去泡夜店？”
卡洛琳还是没改过口来，但再次听到“‘那个’罗纳尔多”，卡卡一阵没来由的烦闷，他咽了口气，才说：“卡洛儿，以后别再这样称呼他了，他人挺好的。”
“嗯？”卡洛琳愣住了。
“他……”卡卡想了想，决定把计划中的那个“惊喜”提前：“等下，我发几张照片给你。”
他把之前照的、那栋白屋的相片，包括开满了小白花的前院和泳池，一齐发给了妻子。
“哇哦！”卡洛琳开心地叫道：“我喜欢这个房子！是我们未来的家吗？”
“嗯”，她的笑脸让卡卡情绪好了点，“这边很安静，也安全，路还特别好走。我已经跟房主谈妥了，但就是……他要三个月之后才交房。”
“这么久？他是要现去找新住处么？”
“是啊”，卡卡观察着妻子，很认真地说：“所以我说克里斯人好——房主原本是要重新装修的，根本没打算卖，是克里斯反复游说了他好多次，他才勉强答应。”
“真的吗？”卡洛琳有点难以置信，继而又赧然：“原来他那么善良热心，我误会他了，等到了马德里，我们请他到家里来吃顿饭吧，我做最拿手的清炖羊肉给他吃。”

秉承着“每天前进一小步”的理念，今天的“进步”是“克里斯-卡卡球场”，以及“模范丈夫”先生在妻子面前维护罗总。
那么，有个问题希望跟大家讨论一下：我想尽可能写得自然，因为我本人并不喜欢“天雷地火”那种突如其来的爱情，总觉得那玩意儿来得快去得也快，熊熊燃烧过一阵子，很快就熄灭掉了。反倒是一开始诸多试探和相互了解，点滴细节积累出来的水到渠成更牢靠也更长久，将来遇到困难也才有更扎实的基础去共同面对。另外就是，爱形成时忽而靠近又忽而退开的“探戈”，前一秒信心十足后一秒自我怀疑，心情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那个过程很迷人。
所以，你们会不会感觉这文节奏有点慢啊？

这一章就……一口糖一口玻璃渣，大家随意取用。
我好像应该把预警放在前面

重要预告：
下一章互相表白了、互相表白了、互相表白了！！！
这次我没看错，确实是下一章。

第十七章
卡卡怔忡了半分钟，才一跃而起，冲进儿子房间，果然，卢卡的额头明显发烫。夫妻俩抱着孩子，驱车到医院挂了急诊，直折腾到凌晨，服了药的卢卡安然睡去，才定下神来。
卡洛琳抱歉而遗憾地坐在沙发上，对身旁的丈夫说：“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他。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
看她眼圈泛红，卡卡心疼地抱住她，吻了吻她额头：“你已经很棒了，是我失职才对。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了。”
“没、没事的……”被安慰后反而更难过的卡洛琳终于忍不住哭了，卡卡紧抱着她，不断抚摸她后背，待她哭声止住，忽然心里一动，满怀真诚和歉意地说：“18岁那年我脊柱受伤，差点就再也不能踢球，当时我怕得要死，现在回想，真那样的话，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嗯”，卡洛琳擦着眼泪，顺着他话答道：“无论你是不是职业球员，当不当得成‘世界足球先生’，我都一样爱你。”
“我也是。”卡卡再次吻她，内心十分感动，但又总觉得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他想不明白。
离开米兰，返回马德里的航班上，卡卡闭上眼，细细回想了这段时间、尤其是这三天发生的事和自己的想法，庞大的自责和愧疚将他淹没，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立刻疏远克里斯。或许这会让对方感到奇怪和受伤，但他已顾不得那许多了，毕竟这对家人，甚至对他们彼此，都更好。
周五训练时，克里斯就明显察觉到卡卡怪异的变化，他强忍着疑惑，练习结束回更衣室，才找了个机会接近，却也绝口不提任何疑问，只若无其事地小声说：“明天上午还去给那些小朋友上足球课吗？”
他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期待，但卡卡硬圌起心肠，生硬地回道：“不了。我有其他事。”
“哦。”克里斯失望地点头，却意外地没有追问。
周六一早，卡卡便来到教堂，强作耐心地参加完礼拜，众人散去后，他找到神父：“能请您也稍微离开一下吗？我想做个、只面对主的忏悔。”
神父同意了。他出去合上拱门，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渐渐走远。此时一个人影探头四下瞅了瞅后，从藏身的花丛中跳出，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轻轻推开门，挤了进去。
那是克里斯。他早上6点就从家里出发，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开一台租来的、相当不起眼的灰色大众车，埋伏在卡卡酒店外，并在他出来后一路尾随。
此刻他踮着脚尖，不发出一点声音地潜到圣坛下那间小小的告解室外，将耳朵贴近木门，侧耳细听。
“万能的主啊，请救救我吧”，卡卡语调里的惶惑和无助是那么明显，“我陷入了一种背德的情感。我对一个男人，不，一个大男孩，我的队友，产生了肮脏的欲圌望。我愧对我的家人，我也……愧对他。您教导我们‘不可用表象判断’，是的，他就是那样的人。表面上放纵，心底里却善良又单纯。他全身心地信任着我，我却……”
听到这儿时，克里斯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拉开那扇门，一把将卡卡拽出来，拖到一旁。
迎着卡卡目瞪口呆、羞愧难当的表情，他双眼发红，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所说那个‘他’、那个‘队友’，是我对吗？”没等卡卡回答，他又紧紧攥圌住他衣领，眼神凶狠：“你对你的‘主’说那些谎话，我都没眼看了。我告诉你，我才没有什么‘善良又单纯’。我想要你，处心积虑，不是一天两天。那个吻，我是故意的。不止故意，我根本策划已久！”
他说着又猛地吻上去，5秒后退开几厘米，仍用下圌半圌身顶着卡卡，并继续恶狠狠地说：“感觉到了吗？身体反应可说不来谎！我不是你，我做不了圣人，也不想做，从小到大，我想要的，就一定会尽全力去得到，无论是足球，还是你！”
卡卡有生的27年来从未如此震惊过，无数陌生情绪在他体内激荡，一瞬间充斥着欲圌望、好胜与不计后果的肾上腺素压倒了一切——无疑，他是信教的男人，是有家庭的男人，是严守清规戒律的男人。但首先，他是“男人”。他重重地将克里斯推到靠墙，而后撕咬般吻去。
这一吻毫无技巧，更谈不上柔情，克里斯绝不退让的回应更令它变得仿佛在用唇圌舌厮打，两人都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到氧气耗尽，他俩才不约而同、气喘吁吁地撒口，克里斯仍未放开攥着卡卡领子的手。近距离的对视中，他们看到了彼此眼底的炽烈和不管不顾，克里斯忽然放松，将额头抵住卡卡，轻轻笑道：“我等待这一刻，都等到快死了……别再提那些不相干的东西了好吗？就我和你，就，我们。这比我最胆大妄为的幻想还好得多……卡卡，我发誓，我们之间的所有，要走向哪里，要去往何处，几时开始，几时结束，永远、永远，都由你决定。你可以拥抱我，也可以推开我。任何时候。”
作为回答，卡卡再次吻了他。仍有挥之不去的噬虐，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与珍惜。
克里斯紧箍圌住他，沉醉其间时，偷偷睁了睁眼，越过这个他无尽肖想过的男子的头顶，他看到前方正中、那尊贴着金箔的圣像，似乎悲悯，又全然无情。
他再次闭上了眼，收紧手臂——“至少这一刻，这一秒，你背对着你的‘主’，而选择面向我。”

对，下一章就滚床单了。我觉得培养了这么久的感情（憋了这么久），一旦确定关系就立刻突飞猛进，也很合理。
我非常、非常喜欢这章的最后两段，尤其是最后一句。我就是这样爱自夸的人

不好意思昨天跟朋友在外面玩到凌晨才回家
今晚照常更，8点过吧

第十八章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才喘着气放开，克里斯一言不发地拉住卡卡往外走。卡卡没有任何抵抗，跟随他上了那台大众汽车，连“这车从哪儿来”这种多余的问题都没问。在沉默中，克里斯飞快地开着车，往市郊驶去。
40分钟后，车停在克里斯家门前。这一路他俩一句话都没说过，但紧绷着的情绪，一点火花便能引爆。压抑到让人心惊胆战。
谁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又谁都不愿开口说，那根看不见的弦已绷得比发丝还细。卡卡最终成了先被压垮的那个，他站在门口，强逼着自己故作轻松地笑问：“有迷迭香吗？我真的很想吃烤羊排。”
而克里斯对此的反应是，打开门，攥着他手臂狠狠地将他推进屋，而后用尽全力合上房门，再把他抵在门上，一边亲吻一边撕扯他衣服。
毫不灵巧甚至毫无温存，他们如野兽般拉拽着倒在那张曾一起仰望过星空的地毯上，从教堂到此处的这段时间，变成了一场过于长又过于紧张的前圌戏，以至于两人终于握住对方时，都浑身颤抖。
当发泄过两轮，他们总算能跌跌撞撞地走到二楼主卧。克里斯一边吻卡卡一边推门，后者抬眼便看到挂在他床头那张巨大的照片——那是两年前他带领米兰拿下欧冠时，身着红黑间条衫捧杯的瞬间。注意到他的惊愕，克里斯转头瞥了一眼，贴着他嘴角，沉声说：“看吧，这就是我不让任何人靠近我卧室的原因。”
那个瞬间，卡卡彻底投降了。哪怕到克里斯进入他、造成了剧痛时，他也只是咬住嘴唇，闭上眼睛。
被闹钟吵醒时，卡卡睁开眼，正对上克里斯专心致志的凝视，他小心地挪动，发现没有想象中那般恐怖的痛感，有点惊讶。
“要么是网上卖的‘神药’真起效了，要么是你有金刚狼那种自愈能力，选一个吧”，克里斯像看透了他，支着肘调笑。
“又或许是你‘杀伤力’有限？”
“要再试试吗？”
被晨勃的器官顶圌住，卡卡服软了，他从昨天起就一直晕乎乎的脑子此时开始缓慢地运转起来。
眼见他表情一寸寸变化，又向着无限悔恨自责愧疚滑去，克里斯亲了亲他额角：“你也看超英电影的，知道平行宇宙吧？”
“嗯。”
“那就当你现在在‘平行宇宙’。脱离这个次元，你想做出什么样子，尽管去做。我说了，一切决定权都在你手上”，他顿了顿，又补充：“被吸引，或者被蛊惑，全然失控，背弃坚持，其实没什么了不起。就当它是另一时空发生的事吧。”
他眼神里的不甘和落寞触痛了卡卡，后者半坐起来，缓慢却坚定地开口：“不。我清楚知道，这不是‘蛊惑’。我明白为何会到这个地步，也明白我做了什么，或许我永远无法做出两全其美的选择，也难免怨恨造物弄人，但我并不后悔。”
“别怨恨。别选择”，克里斯试图抚平他的乱发：“我绝不把自己放在任何你在意的人或事的对立面，也绝不逼你去选。嗯……”他努力半晌，发觉适得其反后气愤地用力一气乱圌揉：“你这一脑袋毛是打死都弄不好了是吧！我真想全给你揪下来！”
“不！”卡卡捂着头逃开，惊魂未定地吐槽：“你嫉妒我浓密的秀发就直说，‘揪下来’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少用点发胶，你没准儿就不会有‘发际线危机’了！”
“我可去你的吧！”克里斯抄起枕头朝他砸过去：“本大圌爷就算每天用一吨发胶也不会有‘发际线危机’！你以为我是鲁**？！”
那天下午训练时，克里斯一直小心而密切地注意着卡卡，并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体能节点比往常来得更早也更剧烈，但就在他控制不住要上前时，却瞥见卡卡非常隐蔽地冲他摇了摇头。他再一次明确意识到，他爱着的是一个坚韧且从不示弱的男子，对方不仅不会对那些关怀心存感激，反倒要怨怼不已。这跟他之前走肾不走心的、交往过的女性截然不同，却该死的对得要命。
但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回到更衣室，克里斯小心地轻声问卡卡：“晚上有事吗？”
“没。”
“我要去超市买东西，冰箱都空了。你想吃点啥？”
“咖喱。”
“行。我们一块儿走还是……”
“分开吧”，之前没那层关系时卡卡对去克里斯家并无顾忌，此刻却心虚起来：“我晚点从酒店开车过去。”
“好。”
那晚吃饱喝足后，他们再次懒洋洋地躺在客厅地上，看满天繁星。卡卡忽然想起什么，但没等开口，克里斯却先问了：“你还记得2000年那次脊柱受伤吗？”
“嗯？”卡卡心跳加速。
“10月18日。我后来问过我妈，也计算过时差——几乎是你倒下的同时，我突发了一次心脏圌病。”
“什么？！”卡卡万分震惊。
“是真的”，克里斯用胳膊枕住头：“我不是先心，之前也一直很健康，就……突如其来，也差点再也不能踢球。”
“你当时……什么感觉？”
“还能有什么？”克里斯抬手遮住眉眼：“绝望。想着如果要告别球场，还不如直接叫我去死。”
这就是了。跟卡罗琳提到这事，听她反应时虽然感动却仍觉差点什么的体会，此时找到了落脚点——卡卡轻笑：“我也是。不能踢球，情愿死掉。”
这种感觉只有“同类”才可能真正感同身受，在旁人看来，没有足球，他们也仍将是出色的男性，在别的领域绽放光芒。但对他们自己，没有足球，他们将什么都不是。
不足为外人道——无人能懂，便徒生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