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就是个倒霉透顶的巧合?
托比可没注意到奈布的沮丧,天生的表演欲让他一讲起话就滔滔不绝。正在思索要不要换个思路的奈布被迫多听了好几句当时的回忆,但有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托比说,诺德那家伙跟自己打赌时似乎格外胸有成竹——因为那副表情真的太他/妈/欠揍了以至于他现在都记忆犹新。“他说,”托比捏起鼻子模仿酒糟鼻嗡嗡的声音“你输定了美国大蛮牛!真迫不及待想看你吃瘪的那德性!”
“哼,最后还不是老子赢,妈/的!都告诉他哄你进去小菜一碟还那副嘴脸,输不起的臭货!”
“等等你说什么?诺德输给你了?”奈布有些吃惊。
“对啊!”托比对这件事显然兴致勃勃“他押你肯定不会进去……哎?”
“陪我去找他!”奈布不容他多解释拽着他就走,他感到心脏狂跳起来。
对了,是诺德这里有问题。他从不押模棱两可的赌,更别说知道托比跟自己很熟,这个赌对他来讲赢的希望根本不大,他为什么依旧信心满满地下了赌注?
只能说,诺德的本意就压根不在赢赌!
两人找到诺德时他依旧是常日里醉醺醺的模样,听到奈布的来意后连连摇头,说他根本不记得这种小赌,更别说还是他输——那根本就不可能。
奈布拦住了准备用一顿胖揍让他清醒的托比,和颜悦色地说不如我们也来打个赌,输家答应赢家一个条件。听到赌局的诺德果然精神起来,顺从地随他们来到一处僻静角落。然而等奈布用枪指指百步开外一根系在树枝上的布条并随手将它打落时,诺德酒醒了一半,翻脸就要更改条件。但托比已上前一步将他揍翻在地。
“你们!你们……救命啊这他/妈杀人了!”
“别喊了诺德,”奈布冷静地看着他“我查了上午排班,这里一小时内都不会有人经过。而且就算被人发现——”他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我也可以说正在跟你打赌。”
“对!”托比起劲儿压着他往土坑里按“赌注就是你这臭货再叫一小时都不会有人帮忙,这把还是老子赢!”
“你们到底想干嘛!”诺德满脸满嘴都是土,托比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奈布则蹲在前面,笑着说只要愿赌服输一切好商量。
终于,屈服于赌博的基本精神——以及那只快把他压断气的屁股,诺德有气无力地表示愿意服从奈布任何条件,于是奈布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跟托比打关于我的赌?”
“那不是我要打的,”诺德在狙击手的目光下心虚地转过视线“受人之托,对对,受人之托嘛。”
“你受谁的托?”
“我只回答一个问题……哎别!您轻,轻,我的腰啊!”诺德哀嚎着推身上二百斤大块头,托比不耐烦地威胁他快讲。
“饶了我吧两位,这真不能说啊!”诺德哭丧着脸艰难用手比枪指了下脑袋“否则——”
“这样吗?”货真价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奈布声音依旧平静“那人能办到的我一样可以,你可以选现在还是未来。”
“省省子弹吧,还不如我现在就卸了这家伙花言巧语的下巴,你看好了——”托比一手钳住对方下颌,近在咫尺的威胁马上打破了长远的威慑,诺德赶紧趁下巴还能活动时拼命点头。
“但只能你一个人听,他不行。”诺德指着托比“少一个人就多份安全,尤其这家伙嘴快……哎轻!”
奈布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让托比先站起来,自己附耳上去。诺德眼神示意托比站远些,再远些,确定四下再无别人后才神神秘秘贴着奈布耳畔说出了“亚尔林上尉”的名字。
“亚尔林上尉?”一个有点熟悉的名字,但一时回忆不起来是谁。只有诺德充满酒气的吐息絮叨叨喷在他脸上“上尉说了,我只要找到尖刀排的托比,下那个赌,我赢了就是赢了,输了,他支付我双倍赌金。所以你看嘛我根本不可能输!愚蠢的美国蛮牛……”
这时奈布忽然睁大了眼睛,亚尔林上尉!在狙击队他另有个人尽皆知的代号——独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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