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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墨白渊浅】情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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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吞了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0楼2018-07-02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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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3楼2018-07-02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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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牙切齿的在师父身后嘟囔:“瞎说什么大实话。”师父顺了顺我的发说:“此时正好。子阑!”师父冲殿外叫了子阑进来,我用扇子挡住嘴偷笑着,子阑师兄要喜当爹了。
      子阑一进来先是被满大殿的众仙给惊了一下,约摸他仙生至此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他万分小心的拱手走进来,还抽空瞪了我一眼,恭敬的见过天君。
      师父走到他面前,语气沉着道:“子阑,如今瞒不住了,如实交代。”
      子阑一咬牙,带着哭腔道:“禀天君,三百年前小仙下凡间找十七师弟,却在凡间碰到了翼族公主胭脂,唉,天雷勾了地火,都怪小仙年轻气盛,与那小公主生出情谊,还有了孩子。翼族人的体质和天族人犯冲,生下的孩子也是个病儿。后来又遇到归隐的十七师弟,哦,就是白浅上神,她顾念师兄弟情谊,将救师父用的神芝草分给了我,我又用半身修为炼了丹药,才救活我那女儿。”
      子阑师兄不去凡间说书真是浪费一个好材料,声泪俱下,我都怀疑他在袖子里藏了大蒜。
      师父依然沉稳着说:“子阑,你回去昆仑虚自行领罚吧。”
      我松了一口气,轻快的扇着扇子道:“天君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趁天色还早,一并解决了吧。”
      天君转身看着我,很是颓废,很是受打击,他声音有些嘶哑道:“素锦曾是本君的天妃,如今又是夜华的侧妃,于情于理,本君都应该回避,请帝君勉为其难主持公道吧。”一语出,底下纷纷响应。
      东华当仁不让接下这个活,叫来司命,定了素锦冗长的罪名,最后昭告:革去素锦仙籍,废了修为,永坠**道。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5楼2018-07-02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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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锦死不甘心,在被捆仙锁捆住时还不忘插我两刀:“你们别忘了,白浅她在凡间乱了十数万凡人命格,应该上天道坛!上天道坛!我不信天道会如此不公!”
        师父突然想起什么,出手制止了仙官,拉着我来到素锦面前对我说:“十七,自己丢的东西也该拿回来了,三百年了。”
        我先是一愣,原来师父早就知道,他如此为我着想。我握紧了扇子,一点点逼近素锦,冷声道:“素锦,三百年前本上神化身凡人素素,在九重天历劫,如今劫数已过,我的眼睛你也该还给我了。”
        素锦猛摇着头,退无可退,声声叫着夜华。我长出一口气对她说:“我没有夜华君那般决绝,赤手挖眼这种血淋淋的事,我做不来。就算老身给自己积些阴德,今日给你来个痛快。”话音刚落,我挽手冲素锦一发力,一道青光劈向素锦的眼睛,隔空一个转手,用仙法将她的眼睛挖了出来。素锦疼得一声声惨叫,可大殿内却没一个人理会。
        我将眼睛给了折颜,他一定有办法给我换回去。
        我回望着夜华,他红着眼圈定在原地,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他知道他对素素所做的一切,素素是有多么恨他。都过去了,当初再怎么过不去的事,如今都已过去了。
        我忽然全身懈怠了,脚下一软眼看要摔在地上,师父在身后立马将我揽住,我模糊的看到阿爹和折颜还有子阑都围过来,隐约听到他们唤着我,但我听得最清楚的是师父的声音:“十七,我们回去吧。”我支撑不住点了点头,晕倒在师父怀里。
        过后子阑告诉我当日在大殿,有一分支首领说:“白浅上神乱了凡人命格是铁一般的事实,这个事必须要有个交代。”奇怪的是,他们竟然不顾师父在场,几个分支首领齐声附和。我阿爹刚要争辩,师父却开口道:“我墨渊的人做错了事自会领回昆仑虚领罚,无需不相干的人提醒!”
        那一日就连我阿爹都没敢再多说一句,只默不做声的和折颜跟着师父回了昆仑虚。
        师父虽然将那桩事强压了下来,可众口悠悠,神族定律在那摆着,绝不会因为我曾为了四海八荒祭过钟而功过相抵。天道永远是天道,躲过并不代表渡过,早早晚晚而已。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7楼2018-07-02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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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u sheng 两个字都要给打星星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9楼2018-07-02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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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查看此楼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82楼2018-07-03 11:39
            回复(6)
              师父低头看了看道:“你若能安心在昆仑虚,就能少些麻烦了。”
              “也对,我就是个麻烦。”我有些气不大顺,就连师父也觉得我是个麻烦。我又不服气的说:“既然我是个麻烦,师父还这么勉为其难的关照我,我看还是将那些经史子集带回青丘抄,省得给师父添堵。”
              他一路没再说话,许是憋着火气不好发作。进了我房间,师父没将我扔在榻上,我本来已做好被摔的准备了。
              师父叹了口气,将我轻轻放下,拨着我额间的发,带着几分惆怅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半分良心都没有。罢了,既然你不仁,为师也就不顾及了。”
              师父起身没再看我,背过的手攥成了拳,大步走了出去。
              我只听到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声音,我还说东华嘴欠,眼下我也好不到哪去,师父刚为我收拾完残局,我回头就怼了他。看看窗外淡淡的云,长叹一声:“白浅,你就自作自受吧。”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83楼2018-07-03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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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万岁时的生辰宴上,族里的一位老狐狸带着他家的狐狸崽子来狐狸洞凑热闹,大哥带着我们这些小狐狸浑闹着,那狐狸小子看我长得好看,跑过去和我阿爹说要与我订娃娃亲。我嫌他吃饭时吧唧嘴声音太大,横竖没看上,当了真,日夜担心阿爹一拍桌子就答应了。为了这个事还离家出走到十里桃林,给折颜翻了好几日的土。那时小,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结亲搭伙过日子,只知道如果狐生里吃饭睡觉都要面对那只讨厌的臭小子,我宁愿到凡间剃光狐狸毛当尼姑。
                阿娘那时就问过我要是以后嫁人想嫁个什么样的,我想这是阿娘探我的话,索性就将那根本不存在的“夫君”往神乎其神里说:四海八荒无以伦比的皮相,哪路神仙都打不赢他,法力无边,正直,洒脱话少。阿娘差点和阿爹相拥而泣,认为我肯定不嫁不出去了,当时折颜得意洋洋的说:“哎呀,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阿爹更郁闷了,连折颜都这么说了,肯定我是嫁不出去了。
                神游够了就梳洗打扮了一番,穿好弟子服,跑到师父书房准备认真受罚。
                刚进屋就看到子阑耷拉着脑袋擦桌子。我摆出了一个忧伤的神情,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一边说:“对不住啊师兄。”子阑竟然也在跑神!难得,我蹑手蹑脚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托着脑袋看着他。约摸他跑神跑完了,就推了他一下,吓得他一个激灵。
                “干什么你,跑这来做什么?”
                我挠挠头说:“师父罚我在他书房将《上古史集》抄一百遍。”
                子阑听了倒是很高兴,面带微笑的使劲擦桌子说:“嘿嘿,十七,我刚才还在想呢,你说翼族要是知道了我瞎编的那一套,会不会招我做个上门女婿?”
                我踹了他一脚道:“你脑子有毛病啊,还当真了。”
                子阑用抹布甩了我一下说:“还不是拜你所赐,不过我也纳闷了,你自己祸害四海八荒也就算了,怎么这次师父也从了你?”
                “什么叫从了我?那叫事出从权,出去别说是昆仑虚的人,丢了师父的脸。”我伸出了个兰花指点着子阑。
                “我脸可小,丢也丢不了多少,没你丢得多。”
                “你敢说我脸大?老娘四海八荒最美!哦对了,刚才我可看见师父的仙鹤掉毛了。”
                每每和子阑斗嘴我都一刻不敢分神,生怕被他钻了空子。
                “子阑,去后山打理打理仙鹤,这几日就不必过来收拾了。”
                我和子阑都愣住了,果然斗嘴斗得太投入,没注意到师父。
                我得意的目送子阑师兄去关心仙鹤,末了,对师父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准备开抄,刚提起笔,师父先开口道:“东华和你阿爹已在大殿了,我们觉着,有些事还是让你知晓得好,我也省了些口舌与你细谈,随我去大殿吧。”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0楼2018-07-03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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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4楼2018-07-03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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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颜道:“白止,你可怎么办呢?还要继续中立?太平了数十万年不曾有战事,一旦开战,青丘的仙民可就真的好日子过到头了。”
                    阿爹叹着气道:“墨渊上神可愿帮帮我青丘?”
                    大殿内所有人都看向师父,我心下不安起来,低头琢磨着:青丘绝不能开战,可中立又难以持续,找个结盟的是否能化解呢?
                    我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忽听到师父说:“那要看白浅上神能否答应。”
                    “啊?我?和,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疑惑的看着师父。
                    阿爹干咳了两声,师父垂眼看了看说:“你嫁于我,天君和各部族也就束手无策了。”
                    霎时间,就觉得朗朗乾坤突来天雷滚滚,我仿佛置身天道坛,万钧雷霆迎头劈来,七窍生烟。
                    我抖了一抖,咽了咽,慌张的对师父说:“这,这个玩笑开不得!”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5楼2018-07-03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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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姻缘(二)
                      我口口声声强调师父是在与我玩笑,大殿之上我如坐针毡,才想起刚进大殿时司命和大师兄的神情,他们早知会如此。阿爹、东华、折颜和四哥凑成一局,将我摆在中间,讲经般与我细细分析局势现状,将我推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境地,如此一来,家国情愁无谁能消,纵我白浅少年时青丘一霸,长成后也难逃为国为家舍身取义之命运。这戏剧性的事已被凡人演绎了千万遍:谁家有女初长成,一朝踏入合亲路,异国他乡断前缘,此后只为他国妇,魂兮去兮不归乡。
                      “十七,你回回神,大师兄知道你此时心乱,一时接受不了,其实你想想师兄们,比你也好不了多少。”就在我伤感狐生悲凉之际,师父和阿爹等人在昆仑虚摆了宴,东华和折颜心情甚佳,推杯换盏。我坐在一字对排的桌子末端,拿着酒杯愣神已有半个时辰。大师兄坐我旁边长吁短叹,对面的四哥皱着眉难得的正儿八经的替我犯愁。
                      “大师兄,这事到底是谁先提出来的?你一直在大殿随侍,你最清楚是不是?”我给大师兄倒了一杯酒。
                      他苦饮一口与我道:“谁先提的倒也不重要了,只是苦了咱师父,接下这个假结亲的事。师父这个年纪了,拒绝过的女仙不说成千也有上万,当然这么说有点过了。如今为了保下你,顶着四海八荒的议论,与你成亲,你……”
                      我饮下一杯打断了大师兄的话:“你的意思是师父不容易,反而是便宜了我这个小徒弟?”我从未如此怼过大师兄,昆仑虚的弟子中,大师兄最持重稳妥。
                      许是我这个话有些重了,大师兄顿了顿:“师兄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的,别的事我还可以说一些,只是这种风月之事,我倒是不知该如何与你一个女儿家说了。师兄本想劝劝你,算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可以不?”
                      我按下大师兄刚要端起的杯子,摇摇头说:“婚姻大事岂是三两句就能说得通的,况且是在这种情形下,我与师父并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的确委屈了师父。”我说着这种话,又缓缓往首座上看了看,师父正与阿爹说着什么。我蓦然心里自责起来,师父这么风光霁月的逍遥神仙,却要身不由已接下这么一桩不相配的婚事,还是桩假婚事。当真是我这个小徒弟造孽。
                      大师兄看我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手忙脚乱,甩锅给了四哥。四哥走到我身边拽了拽我,我起身随他走出来。
                      四哥拍拍我:“四哥知道,一时间你难以接受,不过四哥想问问,你对墨渊当真没有一点点的男女之情吗?我和折颜冷眼瞧着,你能给墨渊挖心头血等他等了七万年,若非师徒,你这又该怎么算?”
                      我望着天际处隐隐闪烁的星光,想起凡间游船上的那一幕。我扯出个勉强的笑意说:“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这个被退了两次婚的女老上神终于有人愿意接盘了,可喜可贺。”我忍着心里的隐痛,与四哥玩笑着走回去。
                      席上已只剩阿爹与师父,四哥见折颜不在有些“失魂落魄”,虚虚张了几次嘴,撇见阿爹瞪着他,没敢问。师父玩味的看看他俩,对四哥说:“折颜在山门口等你。”四哥眼神发亮,扭头对我说:“昆仑虚夜里太凉,我近几日有点着了风寒,去折颜那讨几副药,小五,你一个女儿家都快嫁人了,正经事也要做一做,绣个盖头之类的针线活也要认真学一学。四哥先走了啊,你给我记住了,别给我妹夫丢脸啊!”
                      四哥这一声妹夫,我从头到脚来了个透心凉,昆仑虚夜里确实不够暖和。
                      阿爹又与师父嘀咕了两句,起身要回去,临走时对我说:“你先留下,想必九重天那没那么容易放过你。我与你师父商量了,先将婚事布告四海八荒,那些部族知道了自会掂量掂量,当然了,天君是肯定不愿意看见我青丘和昆仑虚有这样一层关系,少不了要派人来打探。”说到这,阿爹将我拉到僻静处对我说:“天族肯定会怀疑这桩婚事有蹊跷,我留你在昆仑虚是让你做做样子,让天族的人认为你与墨渊的确是两情相悦,那个,至于怎么做,你自己把握好啊。”
                      又是一阵天雷滚滚,这还是我阿爹吗?按照戏文里的路子,他不是应该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认为我是被逼婚的,万分舍不得的样子吗?再看看他现在煞有介事的神情,连装恩爱这种技术活他竟也怂恿我。
                      我包好了一包眼泪拉着阿爹的袖子点点头说:“阿爹放心,好歹我是只九尾母狐狸。”
                      阿爹瞪大眼抖着小胡子说:“你给我注意点,装装样子而已,你真当在墨渊这你可以为所欲为?你师父永远是你师父,弟子本分你要给我守住了,你敢对你师父下手,我就敢请祖宗规矩教训你!”
                      九尾狐族的宗族规矩甚是吓人,我老实的点点头说:“阿爹放心,我晓得的。”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5楼2018-07-04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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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完阿爹转身遥望,清冷月光下师父在独自小酌,身后的莲池曲水流觞,师父的眉眼旁人看来是尊神独有的气定神闲,高冷专注。可我们这些弟子知道,大多时候师父不大规矩我们,从前逢年过节,大家凑个酒局,师父嘴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坐在我身边,饮尽三杯后便不再饮。我总是在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吵着让师父弹琴,师父也总是先遣散了其他师兄,在莲池旁,弹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也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便有了想长久留在昆仑虚,想长久在师父身边,不论我年纪长多大,也总是喜欢听师父唤我“小十七”。
                        我走到师父旁边坐下来,思来想去琢磨出一句话,扎了师父的心:“师父你说我不仁,然后你便不义了是不是?”
                        师父捏了捏手,半天不言语,看着情形他八成又被我惹恼了。我静悄悄扶着桌子准备开溜,刚挪开一些,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手被大力抓住。
                        我手心冒汗,不敢言语,师父开口说到:“看来你很是不满?觉得是我逼婚?”
                        天地良心,难道不是这么回事吗?我酸着鼻子依旧留给师父一个背影道:“连大师兄那么不通风月的人都认为师父娶我当真是委屈了,言外之意,还不是这桩婚事不相配?既然有不愿意的,不就是逼婚,不是逼我,是师父你自己难为自己。”
                        我从来不知自己口才这么好,我抽着手,师父攥得更紧,他一个仙法将我拉到他怀中,我忍不住撒了之前包好的眼泪,这一哭,将两个人的心都哭乱了。
                        师父放开我,拉开了一些距离,淡淡说:“你祭钟前对我做的事你以为就那么好过去?”
                        完了,秋后算账,我以为师父会永远为我保住这个面子,不再提起那件事。我硬着头皮说:“舍我身取大义,不拘小节。”
                        师父轻叹一声,起身要走,却又停下对我说:“你既然知道叠风不通晓风月,你还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白浅,你真的以为我墨渊会如此不济?”
                        我傻缺的劲又上来了,忽然转身往前紧走几步,腿却撞上了桌角,眼看要不大雅观的趴在地上,师父双手将我接住,我反抓住师父的胳膊急切的问:“师父你说句实话,我怎么就配不上你了?”
                        师父先是一愣,后又失笑道:“你当真磨人。”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50楼2018-07-04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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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泪汪汪的模样许是博得了师父的同情,终于我俩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一起面对了这个事,其实是师父陪我面对了这个事。
                          “十七,别的话现在说时机也不对,你若还信师父,就将这婚事认真对待。朝堂之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即便我墨渊放出了狠话,可有些事永远不是一双有力的拳头能解决得了的。”师父给我递来一杯清茶,恳切的目光看着我。
                          我接过这杯温热的茶,看着清澈茶汤中漂着几片暗绿茶叶,杯子虽不大,但对于这几片茶叶来说,底下足够成为一片深渊。
                          我抿抿嘴平和了不少,努力笑着对师父说:“是我儿女情长了,眼下是形势比人强,师父,我懂。”
                          师父点点头说:“夜深了,快去休息吧,过几日恐怕还有你不愿见的人要应付。”
                          夜多深,也都和我无关了,我坐在窗子前,尽力梳理着这一切,不远处传来师父的琴声,深沉低缓,却不是以前他常弹与我听的曲子。同处一样的境况,师父怕是比我更难,那些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的传言不是闹着玩的。
                          高辛带着骆明来昆仑虚与师父商谈天山之战的收尾之事,我才想起来还没好好谢谢骆明在那种情形下二话不说就帮了我,我这人欠不得人情。
                          挑了个空挡将骆明请到后山喝茶,找来子阑做陪。这几日子阑见了我很是鬼祟,可好像规矩了不少,我捏了捏他的脸皮,如假包换的十六师兄,他这是抽得哪门子风?
                          骆明也稍显局促,毕恭毕敬的接过我煮的茶,低头盯着茶杯不说话。
                          我敲了敲桌子说:“翼族之事多亏殿下了,我欠殿下一个大人情,殿下你说,可要我帮你点什么?”
                          骆明虚礼笑笑说:“翼族公主之事何等之大,我自然不能草率。”
                          这话说得不咸不淡,之前在天山他还谈笑风生,怎么今日如此不洒脱了?
                          “大殿下怎么这么生分起来了,放心,翼族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我也不会再用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来麻烦你的。”
                          子阑终于忍不住了,挂出个苦瓜脸说:“十七,师兄真是佩服你的定力,不愧是上神,不仅修为强大,就连这心劲也跟着水涨船高。你难道不知道外界对你和师父的婚事都传成了什么样吗?你还有闲心在这商讨人情?”
                          骆明大户人家出身,定力稍好,可被子阑带得也稍显情绪不稳,他压下一口茶说:“白浅上神,要不是我父君与我提起,我都不知道青丘与天族竟有这样一天。”
                          我拽住骆明的手腕问:“你说清楚,我青丘与天族怎么了?”
                          骆明愁云惨淡的看着我,咽了咽说:“我父君前几日被天君传到天宫,天君与天族各分支说青丘即将与昆仑虚联姻,让我们这些各部要摆正对青丘的的立场。”
                          子阑抠着手指头往死里琢磨着,没琢磨出什么道道来,他疑惑的看着骆明。我静静一笑说:“天君在敲打你们,让你们和青丘要划清界限,这样也好,青丘原本就不站哪一边。”
                          骆明怕是没见过我这么懒散的,提醒我道:“可墨渊上神同为龙族,是神族的战神,更是天族的战神。你嫁与你师父,以后青丘该是个什么情况?墨渊上神与天族又将是什么关系?你可仔细想过?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4楼2018-07-05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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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垂目不语,这些我当然知道,外人也只是看看热闹。我咬了咬唇说:“不联姻,天君少不了要挑唆各族与我青丘为敌,制造神族内乱,然后将破坏安宁这种大帽子扣在青丘头上,天君大可以摆出高姿态两边打压,逼我青丘低头。同为上古神族,青丘为何要低头?昆仑虚独立于天族,我师父只是依照自己的战神职责,若要让天君无法插手,与昆仑虚联姻才能镇住那些争强好胜的分支,这叫强强联手。”
                            骆明看着我的眼神透露着些许揪心的意思,我故作轻松起来,不想聊天聊到如此沉重的气氛,扬着眉说:“殿下何必操心那些未知之事,本上神要大婚了,你还是想想随份子的事吧。”我诡笑着,心里却是哭笑不得。
                            子阑师兄终于不抠手指了,先是冲骆明尴尬笑了笑,又瞪了我一眼说:“好歹是个女儿家,这么光明正大的向人家要礼。”三个人各自傻笑着,其乐融融,其乐融融啊!
                            “十七,师父让你去趟大殿,说是天族来客人了。”
                            子阑又撇了一眼说:“五师兄,以后该改口叫师娘了。”
                            五师兄叹了口气说:“师弟你别打趣十七了,来的客人是太子夜华和三皇子,还带着小天孙,十七啊,你可怎么办啊?”
                            我头也不回的往大殿急走过去,天君这个时候让这三个人来当真是费心。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5楼2018-07-05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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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青石路上,不远处云海翻腾,昆仑虚山中气候宜人,唯独冬日短暂,赏过几场雪便能看见树梢发嫩绿。
                              我找来一个孔雀蓝的瓷瓶,这瓷瓶本是一对,做司音时被我毛毛躁躁失手打碎一个。遥记当年,师父夸我桃花折得好,我便每日为师父折桃花,只是有一日,我折了一大束含苞待放的新鲜桃花,来到师父寝殿,恰巧赶上他刚沐浴完走出来,身上还飘着热气,一身寝衣随意系着,健硕的胸膛半遮半露。我当时红了耳根,慌乱中打碎了桌上的一个瓷瓶,还招来了二师兄,师兄埋怨了我两句,让我赶紧收拾,我低着头伸手就抓那些碎瓷片,结果被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直流。那一次,师父托着我的手斥责了二师兄,竟罚他将昆仑虚后山的枯枝败叶清扫干净,二师兄一直都没想明白因何受罚。至今,师父房中换了个青铜暗纹花瓶,结实耐摔。
                              我捧着几束桃花走入大殿,殿内微风阵阵,吹动帘幕上的玉璧清脆作响。我笑盈盈的提着裙走到师父身旁,摆好瓷瓶,细心插上桃花。又吩咐仙童搬来茶具,我将昆仑虚特有的云雾茶放入几片白兰花,经山泉水烹煮,清香四溢。净过手舀出一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又试了试,茶温刚好。双手托杯送到师父面前,师父目光和煦看着我,抿嘴笑着,大手覆在我手上说:“你今日煮的茶略有不同。”
                              我稍稍歪着头,笑着说:“是我独创的白兰云雾茶,你喝了就知道有多好了。”师父接过茶细细品着,我起身前还不忘将师父衣摆上的浮尘轻轻抚去,回身走到侧位坐下来。抬眼看看对面的夜华和连宋,二人神情相当精彩。
                              我抬手将小团子招了过来,抱他在怀里,逗着玩。小团子撇着小嘴,抬起肉嘟嘟的小脸看着我说:“娘亲,阿奶说你要嫁给大伯了,今日阿离见了,许是真的了。”
                              我余光看到夜华抠紧了自己的手,冷着张脸。我别过头看看师父,他端着茶杯依旧含笑不语。我拍着小团子的脑袋说:“确实是真的。”
                              他立刻往我怀里拱了拱,又撅着嘴说:“大伯不是娘亲的师父吗?师父哪里能娶徒弟?”
                              “阿离!不许无礼。”夜华很合时宜的轻斥着。
                              我不屑的向对面瞅了一眼。拿小孩子搞事情,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乐胥她们都给阿离灌输了些什么。
                              师父放下杯子伸出手招阿离过去,我推了阿离一下,阿离摇摇晃晃带着些小心走到师父面前,师父将他揽入怀中,温和的说:“阿离,你娘亲与你父君并未成亲,为何不能嫁与我?”
                              阿离被问愣了,师父当真是没逗过小孩子,这么复杂的事,阿离哪里搞得清,他若能搞得清,我找块豆腐撞去。
                              小阿离求助似的看着夜华,夜华微微摇了摇头。他又看看师父,二人长得如此相像,我这是造得什么孽。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92楼2018-07-05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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