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故人为她而怒
秦无炎见林惊羽一脸怒意的拦在门口，知道他是为了刚才张小凡被打得吐血的那一掌而愤愤不平，他嘴角嘲讽地笑着说道：“林惊羽，来者是客，你要帮你的好兄弟挽留客人也不用如此大动干戈呀！”
林惊羽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眼神眼疑惑起来，不解地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秦无炎笑了笑，不屑地答道：“你管得着吗？”
林惊羽怒意更盛，张小凡走到他身边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太激动，他只好压了压心里的怒气，张小凡直盯着秦无炎问道：“我不管你是谁！你要走我可以不拦你，但是，你必须老实告诉我，她是不是碧瑶？”
秦无炎心中觉得十分可笑，语气玩味地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如果她是碧瑶，难道你今天就要抛下你的新娘子来娶她吗？如果她不是碧瑶，你是不是就要回去跟你的新娘子继续共度良宵啊？”
“你……”
张小凡被说得一下子答不上话来，他看了一眼陆雪琪，她对着张小凡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分明是在告诉他，无论今天他的决定是什么，她都不会怪他。
张小凡脸上露出为难而又恼怒的神色来，他知道今天不管怎么做，自己都是错的。

曾书书见状，赶紧凑上前来解难，他拍了拍张小凡的肩膀，对着秦无炎笑着说道：“哎哎哎，大家都消消气，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啊！这位公子，刚才是我兄弟今天酒喝多了，看错了，才把这位姑娘当成了一位故友，实在抱歉，实在抱歉！看在今天是我兄弟大喜之日的份上，你们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说着便赔笑着拱手作揖，希望秦无炎不再为难下去，又使劲儿拐了一下张小凡，张小凡一脸尴尬，但看着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样子，只好不情愿地说：“刚才确实是我喝多了，冒犯了二位，还请二位不要介意，二位既然是来醉瑶阁吃饭，那还请留步，我给二位安排上等的位置。好好招待你们。”
秦无炎听他这话，知道张小凡依然不死心，要问个究竟，他轻笑一声，声音略带讽刺地说道：“多谢张大神厨的好意，不过我们还有事要先行离开，这喜酒，你们慢慢喝！”
说着，他便带着蓁儿向前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哦！对了，张大神厨，既然你刚刚喝多了就认错了人，那等会儿这喜酒可不能再喝了，不然，来这里吃饭的有这么多姑娘，要是你又认错了人，你家新娘子颜面何存呀？”
然后不等张小凡答话，秦无炎就得意地带着蓁儿走出门外。
而在一旁围观的客人们面面相觑，有的带着姑娘来吃饭的，都纷纷称有事先走，逃也似的离开了醉瑶阁。
张小凡心里怒火中烧，刚准备追上秦无炎，却被曾书书一把拦下，他紧皱眉头，眼神严肃地说道：“张小凡，你不要忘了今天你是什么身份！”
张小凡听了，只好紧咬下唇，愤愤地哼了一声，甩身上了楼。
秦无炎带着蓁儿一路走到城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略微严肃地说道：“蓁儿，以后你不许去那家酒楼了。”
蓁儿立刻不解地着急问道：“为什么呀！我听野狗说过，那个什么醉瑶阁，饭菜可好吃了呢！”
秦无炎听了十分不悦，不禁加大了声音带着怒意说道：“不准你去就是不准去！今天就玩到这里，我们回狐岐山。”说完，他便拽起蓁儿的胳膊向前走去。

“啊！”蓁儿忽然惊叫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另一只手按在胳膊上，秦无炎连忙转身关切地柔声问道：“怎么了？”
蓁儿挤出一丝笑容说：“没，没事！”
秦无炎微微皱眉，看了看她的动作，便轻轻拉过她的胳膊，掀起袖子来，只见那肤白如雪的手肘处一片红印，甚至还有几个深深的指甲印在上面，他这才想起刚刚张小凡一直死死抓着她的样子，不禁恼怒地说道：“这个该死的张小凡，竟然敢……”
“师父，没事没事！”蓁儿急忙拉下袖子，笑呵呵地打断他的话。
他不禁心疼起来，语气温和地说道：“蓁儿，并非是我不愿让你出狐岐山，只是今天你也看到了，初次到这渝都城，你就被人如此对待，若是那些虚伪的正道之人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只怕你会有更多的危险！”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师父教了我那么多东西，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蓁儿有些心急地说道，她也明白秦无炎是为她好，可是她就是压抑不住那颗对狐岐山之外的世界的好奇心。
秦无炎抬起头，眼睛幽幽地望着远方狐岐山的方向，叹息着说道：“是啊，你长大了，如今你也快满十六岁了呀！也确实不能让你一直这样下去。”
十六岁，那年他见到的她，也刚好是十六岁啊！
蓁儿觉得秦无炎这番感慨有些奇怪，又想起刚才酒楼里那几个人，她不禁疑惑地问道：“师父，刚才那几个人你是不是都认识啊？”
秦无炎回过神来，微笑着答道：“那几个人是青云门的人，之前处处与我作对，交过几次手罢了。”
“那……那他们口中的碧瑶呢？你是不是也认识？”
蓁儿试探性地问道，其实这个问题她憋在心里好久了，却一直不敢问。
早在五年前，有一次秦无炎教她制毒，后来她就自己研制了一种毒药，结果被秦无炎误食了，搞得他大病了一场，昏迷了好几天，蓁儿那时候一直紧张地守在他身边，好几次都听见秦无炎口中梦呓般地叫着“碧瑶”两个字，她那时还小，也没有太过在意，可今天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她实在是忍不住想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秦无炎脸上浮现出微微讶意，他故作淡定地笑着答道：“碧瑶啊！我自然是认识的，只不过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提。”
“师父，那至少，你告诉我碧瑶是谁嘛！”蓁儿依然不死心地追问道。
“她是已经覆灭了的鬼王宗少主。”
秦无炎简单地回了一句。他既不想骗她，又不想告诉她过去的事情，更不希望她知晓真相，只好这么简单地回应。
“这样啊！那好吧，师父不想提，我也不问了。”蓁儿有些失望和不悦地说着，她知道秦无炎不想说的事情，任她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只好就此作罢。跟着秦无炎向狐岐山的方向走去。

一直跟随而来，躲在远处的林惊羽见他们回了狐岐山，便决定原路返回。
张小凡从林惊羽口中得知那两人回了狐岐山，二话不说便拿着烧火棍准备去狐岐山，曾书书愤怒地拦下他，大声吼道：
“张小凡，你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很清醒！就是因为我这么清醒，我才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情！”张小凡紧皱着眉头回道。
“碧瑶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一百年了！刚刚那个女子，只是跟她长得一样而已，天下之大，难道就不会有两个长得相似的人吗？”
张小凡激动地大声反驳道：“她没有死！如果她只是容貌跟碧瑶一样，我或许还能相信她不是碧瑶，但是，她笑起来的样子，她说话的样子，她发怒的样子，都跟碧瑶一模一样。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碧瑶！”
说着，他便不顾一切地挣脱曾书书，向外走去。曾书书刚准备去再次拦下他，自己却被陆雪琪拦住，她冷冷地说道：“让他去吧！该了结的事情，终究是要了结的。”
“可是雪琪，那你……”曾书书略带心疼地说道。
“我没事!” 陆雪琪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天渐渐黑了下来，秦无炎回到神宗府邸，看着院里的桃花吹落了一地。忽然有宗内弟子来报：
“启禀宗主，我们在狐岐山下发现有个道法高强的人向着神宗而来，我们的几个兄弟拦不住他了。”
“知道了！你让他们退下吧！我一会儿就到。”
“是，宗主，属下告退。”
秦无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早就发现林惊羽一路跟踪，料到张小凡知道他们回了狐岐山以后一定会来找他。
张小凡，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怨不得我。

秦无炎戴上面具走出了神宗的府门。
来到狐岐山半山腰上，张小凡手持烧火棍怒气冲冲地指着秦无炎：“你只要告诉我，她是不是碧瑶，我就放过你！放过这里的人。”
时至今日，他的道法精进，三卷天书的修炼，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只是他不愿再涉及什么正魔纷争，便推辞了回青云门的请求，在渝都城中开了一家酒楼，只希望能够过平常人家的日子。
他如今的功力，不敢说天下无敌，但在他眼里，对付天黎神宗还是绰绰有余的。
“哈哈哈哈……”秦无炎忍不住大笑起来，讽刺地说道：“张小凡，你不要以为自己得了几卷天书就天下无敌了！”
张小凡见他又知道天书之事，愈加迷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秦无炎走进一步，朗声笑道：“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是谁吗？你到底是对我感兴趣还是对碧瑶感兴趣？”
张小凡心里隐隐地不安起来，总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他想了想，说道：“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碧瑶？”
“张小凡，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秦无炎嘴角露出邪魅的一笑，他太了解张小凡了，他心里明知那个女子就是碧瑶，只不过不敢相信罢了，来找他也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秦无炎见张小凡沉默不语，语气里带着愤怒地笑着继续说：“你杀了她爹，灭了整个鬼王宗，毁了整座狐岐山，时至今日还要来找她，你就一点都不愧疚，一点都不后悔吗？”
张小凡此刻惊讶不已，心里回想起那日兽神临走前的话——
“张小凡，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顿时感到头痛不已，双眼模糊，然后紧紧捂着头痛苦地说道：“我没有灭鬼王宗，我杀鬼王是迫不得已的。狐岐山也不是我毁的……”
“那你可知，你当日不仅杀了鬼王，你还毁掉了复活碧瑶的最后一丝希望！”
秦无炎愤怒地冲过去一把抓住张小凡的衣领处，那双因为愤怒而变得血红的眼对着惊讶得睁大了眼睛的张小凡怒目而视，他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本来差一点点她的魂魄就可以回到人间，是你，是你杀了鬼王，杀了兽神，导致法阵被破坏。她都已经到地府门口了，你却在那一瞬间毁了一切！是你毁了她活过来的希望，是你，都是因为你……”

秦无炎的愤怒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声音越来越大，震天动地。
“啊……”
他对着张小凡狠狠地一拳击过去，打得他一阵呻吟，嘴角鲜血直流，身子半倒在地。
“不……不……不可能……”
张小凡早已被秦无炎的一番话乱了心神，惊恐地睁大了眼，头痛欲裂，无力反抗，秦无炎走过去抓起地上的张小凡又是一顿狠命的痛打。
他突然的举动惊得周围人都害怕得低下了头，尽管神宗宗主历来孤高冷傲，心狠手辣，但多数时候都是命令手下人施以重刑，还从未见过宗主如此勃然大怒，对一个人这般死命折磨。
秦无炎发泄着心中积攒了九十年的愤怒，对着张小凡又踢又打，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看着已被打得满身鲜血，鼻青脸肿的张小凡瞪大了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还在低声喃喃自语：“不可能，我不信……”
秦无炎这才停了手，喘着粗气，却还是愤愤地说道：“来人！把他拖到神宗地牢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去！”然后他一脸怒意地冷哼一声，甩手回了神宗府邸。

沙发

替碧瑶出口恶气

加油

好看 顶文

后面要来虐了？

楼主，可以让公子给厨子下一种无药可救的厉害毒，前几个月没事某个时间身体开始腐烂，见到碧瑶发作更厉害，不到一年就挂了，然后魂魄换一个身体，不匹配，魂飞魄散

天呐，这么狠，张小凡嘛，直接领盒饭吧

第五章
三天后。
陆雪琪见张小凡迟迟不见回来，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找来曾书书和林惊羽商量。
“雪琪，你不要着急，小凡他修为那么高，又有天书之力，是不会有事的。”曾书书安慰她道。
林惊羽却不以为然地皱着眉头说：“我这几天总觉得心神不宁，我觉得小凡一定是出事了，不然怎么过了三天还没有回来。”
“我也是，自他走后，总觉得心里十分不安。”陆雪琪一脸担忧地说道。
“我之前已经派过弟子去那狐岐山的天黎神宗当卧底，打探消息，结果派去的人过了几天就没有任何消息了，后来那些弟子的尸体就都被丢在了青云门的山门之处，而且他们七窍流血，面目狰狞，死得极其可怕。可见这天黎神宗比当年的鬼王宗厉害多了。”
林惊羽十分担心地说着。
“这天黎神宗的人向来行踪不定，而那神宗宗主对外更是很少露面，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曾书书也一脸愁容地叹着气说。
“谁说的？我就知道那神宗宗主是谁！”
三人连忙闻声望去，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陆雪琪、林惊羽和曾书书都从座位上站起来，惊讶而又疑惑地看着走进门来的女子。只见燕虹身着焚香谷谷主之衣，笑吟吟地走进来。
曾书书走上前去，率先问道：“表嫂！你怎么来了？表哥不是说你病了不能来吗？”
“曾书书，你说这话就不厚道了，我病好了就又来了，不可以吗？”燕虹一脸不悦地回道。
曾书书立马回道：“可以可以，其实啊……”
“燕师姐，你刚才说你知道天黎神宗宗主是谁？”
不等曾书书说完，陆雪琪就开口打断他，冷声问道。
燕虹看着陆雪琪冷冰冰的样子，脸上不悦地说：“当然！五年前我就派过一个谷中弟子蛰伏在天黎神宗，他埋伏了一年，后来被发现了就逃回来了，给我提供了不少消息呢。”
“既然如此，那你快说，那神宗宗主到底是谁？”林惊羽心急地问着。

只见燕虹忽然一脸怒意，恶狠狠地咬牙说道：“他就是当年的万毒门毒公子，秦无炎！”
这么多年来，她一想到自己当年真情错付，就恨得牙痒痒，五年前无意中得知他还活着，还回到了狐岐山，特意派了焚香谷一个高手蛰伏在天黎神宗，只是想不到还是被秦无炎发现了，不过好在那人活着回到了焚香谷，告知了许多天黎神宗的秘密。
“怎么可能！”曾书书失声喊道，停了片刻又不相信地继续说：“九十年前，我跟表哥亲自把他打得掉落山崖，那么深的深渊掉下去，早就该死了呀！”
“哼……可人家没死，还回到了狐岐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当了二十年的宗主呢！”燕虹语气讽刺地说道。
“看来这秦无炎不但没死，可能还得到了高人相助，功力大增，不然，这天黎神宗也不可能在短短二十年内变得如此厉害。”林惊羽若有所思地说着。
“确实不能小看了这秦无炎。燕师姐，既然你对这天黎神宗知道的颇多，可不可以帮我们救出小凡。”陆雪琪稍显心急地请求道。
“其实要救张小凡很容易，你们只要抓住一个人就行了。”燕虹有些得意地说道。
“谁？”陆雪琪、林惊羽和曾书书异口同声地问道，急切地等着她回话。
燕虹笑了笑说：“秦无炎的徒弟，蓁儿。”
“蓁儿？我们都不知道她是谁，怎么去抓呀？再说了，一个徒弟，秦无炎的师父都曾经对他下蛊毒控制，他对待自己的弟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曾书书不满地说着。
燕虹鄙夷地瞅了他一眼，骄傲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秦无炎对这个小徒弟可是疼爱得很，四年前我派去的卧底把他那徒弟抓走了，秦无炎拼了命地要把她救回去，而且，据我派去的人说，秦无炎还教她各种法术和制毒之法。基本上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她。”
“他这徒弟什么来头？秦无炎居然对他这么好？”林惊羽表示难以理解地问道。
陆雪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微微皱眉，说道：“你说的这个弟子，恐怕就是三天前出现在我们酒楼，长得像碧瑶的那个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