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员大吃一惊:“吃人?!”
“前几天有名报案人送来他怀疑是人肉的熟肉片。韩法医带走进行送检,凌晨DNA鉴定传来消息,这两片熟肉分别与第六名、第七名受害者DNA对比一致。”
会议室一片哗然。
“另外,我再说一下我的其他推测。”卢一铭双臂撑着桌面,目光凌厉。
“凶手选择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目标,除了这个人群容易诱导外,很有可能是受他性癖好的影响。也许受害者在死前和他发生过性行为。”
“队长,既然第七个失踪者已经确定死亡,那么马上就会出现第八名受害人,我们该怎么办?”侦查员的脸上流出焦急的神色。卢一铭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说。
“根据报案人提供的线索,我们锁定了一家小型餐饮业……”
…… ……
“严密监视那家店,注意保护群众安全。会议结束,各就各位!”
“是!”
夜幕渐渐落下,店铺内外的灯光亮起,城市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漆黑的大地上形成一条盘亘的巨龙。后甫街也开始变得热闹,年轻人三三两两结伴走在人行道上,涌入各色各样的商店。
全副武装的刑警坐在做过掩饰的面包车内,几个便衣警察分散在小吃店的四周,卢一铭和另一个女警结伴着走进店里,他们要了两份椒莜面和两杯果汁,然后便装模作样地玩儿起了手机。张闻仁的身影映入了他的视线。青年穿得很单薄,背后的蝴蝶骨撑起的衣服下空空荡荡,但他的腰板很直,呼吸平稳,走路稳实而没有丝毫声响。凭感觉这是个练家子的。他看到了卢一铭,但没有任何反应,径自走到角落坐了下来。很快,老板便凑了过去。张闻仁不怎么搭理他,他却依然笑眯眯地自说自话,一举一动都带着隐晦的暧昧与挑逗。
卢一铭动了动手指,再一次下达了指令:“盯紧这个报案人,他可能有危险。”
时间渐渐流逝,青年的神色有些动摇,似乎在进行艰难的抉择,对面的男人反倒停止了交谈。他笑得讳莫如深,静静等待青年的答案。几分钟后,老板对店员交代了什么,便搂着青年的肩离开了。
卢一铭眼神示意女警,女警点了点头。他们悄悄地跟在两个人的身后,进入了一个不算高档的居民区,车开不进去,很快警员们便失去了两人的影子。卢一铭站在岔道口怒目圆睁,他一把将手中的水瓶摔在地上,瓶盖滚了很远,水流了一地。
“到了,这是我家。”男人笑着打开家门,手上微微用力将张闻仁推进去。嘭的一声,铁质防盗门紧紧关闭,他的心跟着颤了颤。他定了定神,坐到了男人指着的沙发上。
“想喝些什么?要不要试试红酒?”
他谨慎地点点头。男人笑了笑 转身走到酒柜前。他算不上十分富有,却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男人,他的服饰,家里装潢,精致的酒柜,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可这全都不是张闻仁想要的。
“在看什么?”
男人端着两杯酒,递给他一杯,然后顺势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他很不自在,“羞赧”地笑了笑:“你是个会生活的,像我自己就活得很粗糙了。”
“是么?喜欢的话可以常来。”
他用手抵住男人凑过来的胸膛:“我饿了,可以给我找些吃的吗?”
听了他的要求,男人笑着用手抚摸他的头发,就像在抚摸自己心仪的宠物。他嗓音低哑,有说不出的味道。
“等一下会很累,确实应该补充体力。”说着,男人放开他起身去了厨房。张闻仁目光冷了下来,开始四处大量这间房子。拉起的床帘没有一丝阳光,整个屋子明明有暖气,却让他感到无比阴冷。他将红酒倒进花盆,跟着去了厨房。门口是洗碗池,连着长长的黑色大理石的料理台,转过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双开的超大冰柜。
男人熟练地开火烧水做饭。正当他想要偷偷走到冰柜前时,男人突然开口问。
“小吃什么?”
他身形一滞,胡乱说道:“肉酱面。”
“好。”
见男人又去埋头切菜,他疏了口气,然后走到冰柜前。他猛地拉开冰柜的门。冷气从门内倾泻而出。第一层放满了各色各样的蔬菜,它们被整齐地摆在保鲜盒里。他又拉开了第二层,全是啤酒和矿泉水。怎么会没有?
“果然还是想喝啤酒吗?自己拿吧。”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取出两罐啤酒,关上了冰柜门。
“嗯。我在外面等你。”
张闻仁打开餐厅的灯,柔和橘色的灯光打下来,精致的壁纸反着细碎的光,餐桌旁的菱形玻璃墙引起了他的注意。它跟一般的装饰玻璃不太一样,更像是有色的半透明玻璃柜。他仔细地看进去,果然发现背面是中空的。他眯起眼,一个类圆形的球体显现出来,那赫然是一颗骷髅头!他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身后,他一把抱住张闻仁将他紧紧锁在怀里,他的嘴唇贴着张闻仁的耳朵,低声说:“我的收藏很棒对不对?”说完,用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