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中央渐渐显现出一团模糊的黑影。常松涛难以置信地盯着对面，他颤抖着双唇。
“小希？”
黑色的雾气艰难地凝聚着，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显形，摇摇欲坠中就像流沙一样扑簌地下落，直至离析殆尽。
“怎么会这样。”张闻仁深深地皱起了眉，怎么会弱到这种地步，连显形都支撑不了。
“小希！小希！”常松涛慌了神，他急切地张望四周。
木桌上的旧稿纸被风卷起来，落满了整个教室，黑板发出滋啦滋啦的刮擦声。常松涛把目光转到黑板上，泪水奔涌而出：好好的 明天
他靠着墙任凭泪水布满了整个脸颊，他觉得此刻苏小希就在身边，靠在他的肩上，就像过去的每个时光。
[松涛，我会永远保护你。你要好好地生活，照顾好妈妈，照顾弟弟妹妹。不要难过，但也不要急着忘记我······]他的话没有人听到，就像呢喃而过的轻风，却吹进了常松涛的心里。他做错过事，尽管他并不后悔，但也许再也没有明天了。他自嘲地想，就算有明天又有什么意义呢？有时候，一个人如果心死了，就不算活着了。
张闻仁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能替人鬼解困，却不能消业障，过多的干涉也是无用了。
“你明天还是去自首吧。也许不会重判。”
“我······还想再看看他。”
“昨晚的监控录像里，有什么可疑人员吗？”警员们熬了整夜，他瞪着干涩的眼睛，录像室充斥着烟草味，他吐了口气：“这个小区的安保措施很不到位，竟然没有门卫值班，摄像头也只有三个。我们再看看。”
“尽快吧。”卢一铭拍了拍警员的肩膀。
“卢队！你看这个！”
另一名警员指着屏幕上模糊的身影。卢一铭眯起了眼。
“让第二组去调查一下，福利院有没有这个人。”
“你老实回答我，这个人是不是你们福利院的。”
福利院院长是个年近五十的女人，常年的劳碌让她像个老太婆。此刻她面无表情地在审讯室内接受一轮又一轮的询问。警员将照片放在她面前，她冷冷地瞥了眼。
“衣服跟我孩子的很像。”
“那么这个人到你是不是你们福利院的人？”
“不是。”
“他叫常松涛？”
“他没有杀人。”
“这个不需要你下定论。昨晚他在哪儿你知道吗？”
“下午他回来过。留下一些东西就走了。”
“后来呢？”
“他说他回学校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院长激动地站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警员拍了拍桌子：“坐下！你这样的态度对他没有好处。请配合我们！”
“他几点离开？”
“下午七点多。”院长舒了口气，勉强坐了下来。
“我们会尽快核实的。”
“常松涛？是，我们宿舍的。”
“他昨晚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大概九点吧。然后他说不舒服，就一直在宿舍里躺着。”
“十二点？没有啊，他一直躺着没出去过。我确定，我们几个那天晚上一直打游戏到凌晨两点。”
送走了警察，三个男孩儿的脸色各异。排行老大的宿舍长沉着脸。
“你们有没有发现，昨晚老四的脸色有点儿不对啊，惨白惨白的。声音也怪怪的。”
“老三！”老大喝止了他，“不要多话。”
老二清了清嗓子：“哎，真是的，我的练习册还没做完呢。等老四回来抄他的吧，那家伙肯定写完啦。”
“去上课吧。”三个人推搡着往教室走去。
“不对，不对，常松涛没有作案时间。我们也调取了监控录像，他确实是在晚上九点十八分进入男寝的。没有出来过。”
“到底是什么人？他肯定熟悉福利院。”卢一铭和副队看着零碎的线索，尽量理出头绪。
“难道他想替苏小希报仇？”
“肯定不是，那样他就不会嫁祸常松涛了。”
“这不矛盾啊。”副队有些急躁。
“我们该不该核查一下苏小希的案子？”卢一铭用手支着下巴。
“毒药化验出结果了！”警员直接推门而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他们认定余振东是服用安眠药过量致使昏迷，在大火时失去自主反应能力。我们也跟死者的女儿进行过确认，死者生前的确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
卢一铭和副队长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天亮的时候，常松涛坐上了驶往郊区墓地的公交车，他打算最后看一眼小希就去自首。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这是他为了方便打工买的二手老年机。里面传出来宿舍老二的声音：“去哪了？你作业写完了没？快回来借我抄抄，晚自习检查呢。你前天晚上回来以后睡得跟死猪一样，我都没敢跟你要。”
常松涛心里一惊，他昨晚根本没有回过宿舍。
“我糊涂了，我昨晚几点回去的？”
“啧，你是不是傻了，你昨晚九点半就睡觉，早上又那么早就开溜。”
“哦，没事，我就突然想看看我哥。”
电话那头没了声。
“我说，你看开点儿吧。姓余的都死了。”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常松涛思绪纷乱，他下了车，一路狂奔进墓园，找到苏小希的墓碑重重跪下来。他赤红着眼，用颤抖的手抚摸墓碑上苏小希的照片。他明白昨晚小希为什么那么虚弱了，他全明白了。
“小希，我会好好的。”但我永远不会放弃，终有一天，我会给你讨回公道！
张闻仁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门外的韩柳岷。他坐回到沙发上，男人跟着进了屋，就站在他的对面。
“张闻仁，你知道吗？前天晚上的纵火案结案了，警方判断是意外失火。死的那个人大火前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在睡梦中被烧死了。”
“是么。”
“你到底做了什么？”韩柳岷的表情突然严厉起来。
“我什么都没做。”青年一脸坦然，反倒让韩柳岷微微有些动摇。
“你隐瞒了什么？”
“韩哥。”张闻仁突然很认真地叫了他。
“我隐瞒了什么并不重要，只是韩哥，你真的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事都该刨根问底吗？这样有什么好处？”
韩柳岷愣在了原地。

有两个bug需要修改，大家注意一下。我犯糊涂了。
第一：消防勘验结果
原文：我们消防勘测查出起火点在余振东的家门口，木质防盗门上有助燃剂。我们认为可能是纵火杀人。
改为：我们没有发现助燃剂，也没有暴力入室的痕迹。但火灾性质有待进一步确认。
第二：尸检结果
原文：这个人的尸体情况有些奇怪啊。”
“体表碳化，骨骼完整，没用明显外伤，生前不曾遭遇外界伤害，碳化皮表没有明显的生活反应。应该属于死后烧伤。”
助手盯着余振东被打开的胸腔。韩柳岷观察一下，低声道：“呼吸道没有吸入杂质。”
“死后焚尸啊。”一旁负责记录的民警插嘴道。
“啧，又是查不出死因的尸体。”
“经过毒物检验了吗？！”韩柳岷瞪了一眼妄下结论的助手说：“提取他的胃内容物、内脏组织、血液送到病理研究室。”
“这个案子，可能有反转啊。”几个人一边洗手，一边说到。
“不太确定，等等看吧，看毒物化验那边怎么说。
改为：
“体表碳化，骨骼完整，没有明显外伤，生前不曾遭遇外界伤害，碳化皮表有明显的生活反应。应该属于生前烧伤。”
助手盯着余振东被打开的胸腔。韩柳岷观察一下，低声道：“呼吸道有吸入碳末灰尘。”
“啧，活活烧死的啊。”一旁负责记录的民警忍不住插嘴道。
“这人的情况有些奇怪啊。烧得这么严重，居然安安稳稳躺在床上，一点应激反应都没有，他不觉得疼吗？”
韩柳岷看了看李法医，说：“提取他的胃内容物送到病理研究室吧。”
“这个案子真是奇怪，不会有反转吧。”几个人一边洗手，一边说到。
“不太确定，等等看吧，看毒物化验那边怎么说。”

文荒啊 求文啊。。。。。。

第六章：玉龙玦
“你这两天住张闻仁那儿？”
“借住一段时间，原来的地方房东好像急着要卖出去。”
“要不来我家吧。”卢一铭端着茶水坐到韩柳岷的办公桌上。
想起那个阴森的鬼畜医生，他汗毛立起义正言辞道：“不合适，你还带着冬冬。”
“何璧呢？”
“他跟父母住。对了，'他' 呢，还出现吗？”
卢一铭叹了口气：“偶尔吧。我感觉不到他，但是冬冬说叔叔有时候会来看他。”他无奈地摊了摊手。
“不说这个了，复查的那个苏小希的案子怎么样了？”
“有些麻烦。”卢一铭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回桌边在他耳边低声道：“说实话，我跟你一样很怀疑宋法医。苏小希尸检的原始资料不见了。福利院的人又要求重新验尸，但结果你也看到了。”
韩柳岷沉默不语。苏小希是四月份遇害的，一个夏天都保存在冷柜里，直至九月份才下葬。但是期间两次冰冻再化冻，最终加速了尸体的腐败。等到他们打开棺椁的时候，尸体已经腐败到几乎只剩骨架，没有任何检验价值了。想起福利院院长苍老的身影和怨愤的眼神，他觉得如芒在背。
男人拍拍他的肩，宽慰道：“我们就这么盯着他，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他胡乱点点头。
张闻仁盯着自己的手，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心跳、血液、体温这些他全都有，但并不能感到饥饿与疼痛。他回想过去，发现所有的记忆都是完整的，却存在难以察觉的矛盾。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丑丑跳到了他的肩上，用小豆眼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看。他捏捏喙尖挠挠下巴，丑丑张开羽毛舒爽地嘤嘤嘤。
“想吃什么？”刚从外面回来的韩法医喘着气将大衣挂在门口，慢吞吞地换着拖鞋。
他没有回答，只是木讷地望着对方，目光涣散而空的。
“你怎么了？”
“没什么。”张闻仁动了动手指。

真是很好看啊

“你怎么了？”
“没什么。”张闻仁动了动手指，丑丑顿时被捏得很是吃痛，抬起小尖嘴就是一通猛啄。
“快过年了，你回家吗？”他换好鞋，坐到沙发上向丑丑勾勾手指，丑丑嘤地一声弃了旧爱寻新欢，飞到了他的怀里，仰面朝上等着他撸肚皮。
“我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韩柳岷挑了挑眉。
“你老实跟我讲，你多大了？”
张闻仁看着躲在男人怀里朝自己耀武扬威的休旧，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二十。”
男人看他的目光里带上了怜悯，张闻仁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你怎么没去读书？”
“……”他这样的人，注定不可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韩柳岷突然想起青年这些天早出晚归，却不像是有正经营生的，再加上之前发生在他身上的灵异事件，韩大法医倒是得出一个让他有些发窘的结论——张闻仁是个驱鬼道士！
“我休了半个月的年假，后天回去。我家就在本市，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我没事。”
“总之，你喜欢就好。明天我会把房租打到你卡里，你的卡号呢？”
“我没有信用卡。”张闻仁无辜地看着他，韩柳岷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可可，你回来了？你爸给你做了好吃的。”
“妈你不要叫我可可我说个多少遍了我这么大了你叫我可可你还想不想让我找女朋友了？！”韩柳岷拎着大包小包气喘如牛地进了门，头也不抬的反驳。
“呵，奔三的人还好意思说，你有本事倒给我领一个回来啊。”妇人从杂七杂八中找到了她想要的护肤乳，开心地丢下儿子回房去了。
“可可。快过来吃饭。”
“爸！不要叫我可可！”
“嗯嗯，不叫不叫，可可快来吃鱼。”
“……”
韩柳岷这几天吃得好，睡得香，放纵而颓废，眼看着年假将尽，体内的懒虫便开始闹革命。电话铃一响他就惴惴不安地想，不会是案件吧。
“喂？”
“我在你们家门外，给我开个门。”张闻仁的声音穿出来，他忍不住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半夜十一点。
“你怎么来了？”
“……”
“你等着。”
韩家老两口睡得早，外面早熄了灯，他摸黑走到门前开了门。青年瘦瘦高高，带着满身的寒气孤零零地站在门外。突然他心里那点儿对青年不请自来的怪异感消失的无影无踪，隐约还觉得他有些可怜。
“进来。”
韩柳岷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卧室。
“你怎么来了？”
青年不说话，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的肚子鼓鼓的。张闻仁面无表情，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只有五对翅膀的小鸟，他一看，登时恨不得昏过去。他居然把丑丑也带过来了！这哪儿搁？往哪儿搁！
“算了，不跟你计较，先睡吧。”两个人怎么说也同床共枕了半个月，所以他习惯的不得了，脑袋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张闻仁看了看窝在床脚的丑丑，径自躺在他身边，盯着法医看了一会儿，忽然蹭过去，将头顶在他的肩膀处，然后闭上了眼。
第二天，看到儿子房间里的大孩子，老两口吓了一大跳，但听完张闻仁胡编乱造的身世，又得知他救过儿子的命，便极力邀请他留下过年，他微笑着应下了。
午饭过后，两个人坐在电视剧前看恐怖电影，昏昏欲睡之际，韩柳岷接了个电话，听到自己给卢大队长专设的铃声，他的心咯噔一下。
“柳岷啊，有案子，两个走私文物的被杀了，我们还截获了一块玉龙玦，你赶紧回来。”
“知道了师兄。”
挂了电话，紧接着他就收到几张现场尸体的图片，还有一块造型精致而奇特的玉玦，他点击放大。这时，张闻仁从背后凑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里那块玉龙的图片，眉头越皱越深。玉玦整个是龙的造型，并不相连的首尾形成了一个开口的圆环。龙身通体泛黄，唯有眼睛却是用黑色宝石镶上去的，雕刻简单，却浑然天成，流畅的形体带着一股飞扬的灵动和王的霸气。看起来似乎和常见的陪葬玉玦没什么不同，但就它的玉质和整体的工艺来看，就算是韩柳岷这个外行也明白，这块玉龙玦不同凡响。忽然，身旁的张闻仁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震惊了一般。他低声喃喃道。
“芒砀山。”
下午韩柳岷马不停蹄地赶会局里，张闻仁也告别了韩家夫妇回了自己的小窝。离别前他特地嘱咐韩柳岷，将现场那块玉龙玦的清晰图片多拍几张发给他。看到他神情，韩柳岷破天荒地没有用案件信息不可外传的理由拒绝，而是慎重地点了头。
不出所料，两名死者的尸检结果果然出了问题。他焦头烂额，在侦查组里开过会后，便返回出租屋。也许那个人知道些什么。可是……
张闻仁不见了。

张闻仁作为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个二十年的老妖精，他是大迷局里微不足道的棋子，但确是我故事的主角，我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安排他的结局。理论上来讲，他不应该活下去了。另外，我反读的时候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把两个人的感情线加进来太牵强了，根本走不下去。

第七章：走失的尸体
走-私-文物的案件虽然追回了大部分文物，两名盗-墓-者的死却不了了之，但所有的线索都渐渐指向了一个地方。而张闻仁，他失踪了四个月，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柏晓松。三个月前，卢一铭家里的那面铜镜无缘无故地裂成了两半，冬冬也说他找不到叔叔了……
“韩柳岷，跟我出趟差。是文物那个案子。”李副队探进头来，快速说道。
“去哪儿啊？”
门外传来男人带着尾音的回答：“芒砀山～”
清明刚过，芒砀山下了一场小雨，副队李方江看了看渐黑的天色。
“先去所里了解一下情况，再回招待处。明天去看现场。”
“李队长，这次我们跨区调查，还需要你们多多配合。”来者是案件的负责人，年轻但看着很是老练，眼睛炯炯有神。
“这个案子总共有三个人参与了盗-墓，现在只有两名。他们自从来了这里，这第三个人应该就没再离开，仅由其他两个人负责与买主接-头。估计是知道了事情，藏匿起来了。但是昨天上午我们接到报案，有驴友在山里某个洞穴旁发现了具尸体。经过鉴定，那是个盗洞。所以我们认为，他可能就是那些人的同伙……除此之外，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希望韩法医能够帮助我们确定死者的死亡方式。”
负责人简单介绍了案情，紧接着便抛出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消息。
“昨天我们带回死者尸体后，立刻进行了尸检，发现他并没有外伤，但是内脏全部被烧焦了。并且，就在今天早上，这具尸体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负责人叹了口气，“这是我们的失职。但是我们调去录像后发现，昨晚没人进出过停尸房。值班同志也没看到可疑人员。”
“先给我们看看这个人的情况。”
负责人点点头，将记录下来的尸体照片投放到白板上。韩柳岷瞪大眼睛，倒抽一口凉气，张闻仁！他的心狂跳不止，呼吸似乎也变得艰难起来，冷汗渐渐渗出。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死？
“韩法医，你怎么？”
看见所有人投来的怪异目光，他握紧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我认识这个人。他叫张闻仁，他之前一直待在江城。四个月前才失踪，与发现盗-墓-者尸体的时间一致，所以他时间上不太符合条件。”听见他的话，大家皱起眉。
“但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接下来众人讨论了什么，韩柳岷听得有些走神，他不停回想有关张闻仁的一切。他莫名的出现，莫名的消失，现在又莫名地死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躺倒招待所的房间，李副队和他都没睡着，两个人讨论了半天案情，没有任何头绪。渐渐的，李副队打起了鼾声，韩柳岷也终于有了困意。
深夜，外面的雨突然下大了，韩柳岷猛地醒过来，他动了动身体，僵硬无比。过了一会儿，他恢复了行动能力，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他闭上眼，打算再次入睡。
咚 咚 咚
他隐约听见了敲门声。大概是听错了。又过了一会儿，门外再次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他忽然冒出几丝恐惧。
咚 咚 咚
他看了眼睡死的李方江，鼓起勇气，赤着脚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他看着门外的走廊。没有人。什么都没有。他松了口气，但心却依然紧绷。盯了几分钟，外面的灯灭了，韩柳岷才轻轻打开一条门缝，声控再次灯亮，照亮了原本漆黑的通道。走廊上空荡荡的，他有些疑惑。忽然，目光停在了脚下的那块瓷砖上。那块砖印出两个湿漉漉的区域，就像被浑身湿透的人踩过一般。韩柳岷的汗毛瞬间炸起，他猛地关上了门。

顶一下，

我刚才好像看见条留言，开心地打开后什么都没有。我很可怕啊？我还不是老师不挑语病哒！

咦？？？我又看到那个小天使了！啊！小天使又消失了！

小天使你认命吧。

系统跟你有仇

不要生气，生气我也打不死系统啊。我叫丑丑啄系统屁屁好啦。

丑丑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