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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绵长(原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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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终究是比小犬小时候幸运很多。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400楼2019-05-15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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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397和398
    次日,她去帮助那些求助的人,锦就在附近自己玩耍。昨日喊了锦小怪物的孩童悄悄跑过来向锦张望,被大人发现,很快有人上前背对着她把小童护在怀里。锦同样看到小童,噔噔噔跑上前对小童说,我就算是怪物,也是父亲母亲的宝物!护着小童的人一边偷偷瞟着她和犬夜叉,一边看着幼小的锦,压住小童,大人让小童向锦道歉,自己亦向锦道歉。她看到幼小的锦脸上明媚的笑容,锦说,我不生气。护着小童的大人看着锦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扯着小童迅速离开。有村人小心翼翼向她走过来,在她面前低下头,对她说,对不起。
    看着在她面前道歉的人,她疲倦的摆摆手。她虽不想原谅这些人,她亦已不再对这些人愤怒。都是与她无关的陌生人。她依旧在帮助他们,亦只是她的职责所在。是她坚持的原则。若说因犬夜叉异于人类的容貌使得人们对他心生畏惧,从而口生恶言,她能够理解。人类总是因未知而恐惧,排斥那些看上去危险的事物。她可以不与这些愚昧计较。只是,她的幼子又能对人们产生何种威胁呢?不外乎就是“集体”对“外族”的排他性,“集体”生出的盲从性,以及在盲从性中放弃思考和判断,继而生出的莫名的优越感。全部都是“集体”的劣根性。
    若说温柔,是因为懂得了痛苦;执着,是因为理解了失去;那么宽容,只能是体会过伤害。她能看到,她的锦一定会变成一个温柔,宽容,懂得原谅的半妖。亦正因为她看到了锦身上美好品质的端倪,此刻,她一点都不想去宽容。
    逐渐又有孩童接近锦,这次不再有大人阻拦,她亦没有听到污语。强忍胸中的难过,她大声喊着锦,让锦别跑太远。她看到锦应了一声便跟那些孩童混在一起。她加快速度处理寻求帮助的人们带来的请求。但凡是妖怪作祟这类事情,全部由武力更高的犬夜叉去镇压,力求最短的时间处理完好能离开村镇。等到能够离开,她和犬夜叉一起去接锦时,他们看到,锦和一群孩童正玩得高兴,昨日那些喊锦小怪物的孩童亦有几个混在其中。锦身上滚了一身土,就连早上梳理整齐的头发都变得蓬乱。听到他们的喊声,锦从孩童中钻出,跑过来。有点恋恋不舍的,那些孩子对锦喊着,问,你这就要走了吗?回过头锦向他们挥手,说,再见。其中一个喊过锦小怪物的孩童追过来,往锦手中塞了什么。孩童对锦说,我的宝物,送给你。再见了,小怪物。
    锦低头看着孩童塞在手里的东西,随即笑嘻嘻的捧给她看。在锦手里的是一块颜色鲜艳的鹅卵石,表面光滑圆润,一看就是一直被珍惜的保存的东西。给她看完,锦就又小心的把石头攥在手里。拍拍锦身上的土,犬夜叉把锦抱起来。他问锦,说,打架了?锦老实的点头,说,打了。父亲,锦打赢了!锦没有伤到他们,真的,锦保证。
    若放在平时,她一定会因为锦打架多少责备锦几句,今日,看着那对父女有说有笑,她什么都没有多说。她已经有些明白了,她刚遇见犬夜叉时,遇到问题他更喜欢用拳头,而并非去沟通的理由,以及她帮助地念儿时,她觉得沟通理解更重要,而他说那样就好的原因。
    锦在旁边惊叫,说,母亲,您怎么又哭了?
    沾了泥土的小手抹在她脸上,混了眼泪把她脸上弄的一片脏。锦惊慌的问她,是不是因为锦打架,母亲生气了。她慌忙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欺骗锦,她说,母亲没有哭,这些眼泪是它们自己跑出来的。
    眼泪还会自己跑出来?
    嗯。一直不眨眼的话,眼泪就会自己跑出来。
    那母亲为什么不眨眼。
    因为母亲忘记了。
    幼小的锦相信了她的话。点点头,锦说,没关系,锦会提醒母亲记得眨眼的。
    他用一只手抱着锦,用另一只手把她的眼泪和被锦抹到她脸上的泥土全部擦去。
    邪见从来不跟着他们一起进入村镇,总是在前面一些的地方和侍妖一起等待。看着他们走来,邪见抱着人头杖从阿哞背上站起来。本想抱怨什么,看到他们的模样什么都没多抱怨。看着锦一身脏兮兮的模样,邪见摆出嫌弃的模样挥挥手,对幼子说,真脏。幼子嘻嘻笑着扑到邪见身上,给邪见看刚刚得到的鹅卵石。旁边侍妖拧来布巾把锦的脸和手擦干净。
    锦问邪见,说,爷爷为什么不肯跟我们去村子里?
    邪见回答幼子,说人类太过麻烦,他懒得打交道。听着邪见的回答,幼子似懂非懂,又一本正经的对邪见说,爷爷真懒。母亲总对我说,不可以懒惰。爷爷以后要改。见邪见一副假装生气的模样,两位侍妖都在旁边轻声的笑。
    从邪见第一次见到幼子起,说了一句“是半妖啊”之后,就未在有什么异常表现。跟幼子慢慢熟悉起来,就变得跟幼子关系甚好。她还记得,当时邪见对犬夜叉身为半妖所表现出的蔑视。她有些不明白。趁着途中休息,她找到机会询问了她的疑问。邪见听着她的话,望了望整跟犬夜叉一起玩耍的幼子,回答了她的问题。邪见说,我们只是厌恶人类。
    她稍微愣了愣。邪见继续说,人类怎么看待半妖我们不知道。我们蔑视的不是半妖,是人类。你这个人类跟其他人类不同,让我觉得还不错。
    真是简单的缘由。
    还能有什么缘由?
    接下来的路途,犬夜叉略微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并不漏痕迹的绕开一些村镇。她察觉到他的做法,并未阻拦,包括没有必要停下休息时,直接从高空穿过一些无法避开的城镇。即便这样,诸如此类的事情依旧又上演了两次。愤怒只余,徒剩悲凉。自此犬夜叉干脆带着他们避开归途中所有村镇。
    自离开西国,他们踏上归途已近一月,而返程的路途只不过刚刚走了一半。犬夜叉已又从她的气味中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当她从他口中得知她自己极有可能又再度孕子时,她记起了那个梦境。梦境里,她重回多年前那场庆典,再度看到的那位剩下的幼子模样的灵魂,以及梦醒前,来者将那个灵魂递到她的怀里。她到这时才发现,那个梦境就是预言。那个庆典亦是预示。她依旧还未参透梦境中,来者给她说的话。她已经有了预感,那些话或许同样预示着她即将遇到的未来。
    待他们返回至武藏国境内时,她已开始出现孕吐反应。邪见本是在他们入境后就要离去,看到她的状况,不但没有离去反倒直接把他们送至枫村。亦幸亏邪见没有提前离去,有两位侍妖随行照应方便很多。待他们回到枫村,邪见一刻都没多呆,扔给他们一支哨笛后马上乘着阿哞,一边呼喊杀生丸的名字,一边带着侍妖一副哭天抢地状的离开了。
    此次出行至西国,一来一去历时四个月。一直在村中等待他们的同伴为他们平安归来欣喜不已,生活回归了之前的模样。唯有不同的,是她此刻再度孕有一子。大约是因为已有过一次经验,这一次孕子过程远没有第一次那么辛苦。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估计就是在能听到胎儿心跳后,锦亦经常趴在她隆起的肚皮上聆听吧。
    摸着她的肚皮,锦问,母亲,是弟弟还是妹妹?
    此刻男孩女孩还未可知,她由衷的希望会是一个男孩。最好能和他长的一模一样。要知道她对他年幼时候的模样有多好奇,尤其是养了锦之后,发现小孩子好玩她就对他年幼时的模样更加好奇。
    知道她这点小心思,他在她身边敷衍。他说,最好再是个女儿。
    她听着不满的伸腿去蹬他。被他抓住,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脚踝。她的小腿已经因为孕期的关系开始浮肿。她亦已开始行动不便,臃肿的身材使得她又像以前怀锦时一样,许多事需要他的照料。有时,她会发现他看着她发呆。当她唤他时,他会问她。他说,戈薇,你还在这里吗?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郑重其事的模样使得她亦认真的回答。她说,我在。
    他说,要一直在这里。戈薇,不要离开。
    她不知道他在担忧些什么。她亦不明白,前来看望她的不管是珊瑚,是枫婆婆,还是其他村人,他们都称赞此时她的漂亮。她不知道此刻她这样臃肿,甚至称得上畸形的身材有什么值得称赞。
    她还未发现,她此时此刻所散发出的勃勃生机有多华丽。犹如雪原红梅那刹那的惊艳,是盛世繁华倾覆前的辉煌。生命步向圆满前的绝唱。流露出安然和恬淡。绽放在空的华。大千世界无穷无尽,她似把存在的每一刻都变成永恒。
    是生,是灭。是灭,亦是生。
    向死而生。
    她还不知道,此刻她在他的眼中美到令他心生恐惧。似春樱绚烂之刻竭尽全力的盛放,只存片刻便如烟花般熄灭。如轰轰烈烈的幻觉,虽浓烈,却无温度,徒留身后残骸。


    401楼2019-05-20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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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1图


      402楼2019-05-20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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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咪咪得更新啦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03楼2019-05-20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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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过的恐惧以及戈薇的重要性和不可或缺性在犬夜叉的生命里留下了最深刻的烙印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04楼2019-05-20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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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401
            不同于锦时的早产,随着孕期渐满,不知原因的她渐渐衰弱。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如此有限,根本检查不出来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她的灵力未受到影响,就是莫名的开始衰弱。她觉得自己此刻衰弱的迹象和她被间野咒附着时的衰弱迹象非常相似,她又找不出来自己是被什么东西附着。她反复安慰他,告诉他不会有事。其实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她有可能真的会出事。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她越来越衰弱。
            三月中旬,她再度临产。仅仅只是表面看上去无恙,她实际已经相当衰弱。这一年,她28岁,锦5岁。她与他邂逅十三年,相伴九年。
            这一次她没能将这人撵出去。他始终陪在她身边。剧烈的阵痛中,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攥着他的手臂,指甲已经刺入他的肌肤里,星星点点的血迹染在她的指尖。她亦没有意识到,她早已抑制不住痛呼,每一声痛呼,都会激起一点点他的煞气。始终持续的剧烈痛苦让她精神恍惚,她在这一刻感觉到了自己正奔赴死亡。
            仰起头来,这一次她没有看到那条悬于天空的大河。她甚至连天空亦未看到,只看到木质屋顶上复杂错综的木质纹理,以及始终守在她身旁,他焦急的面容。
            假如,她就此死去……那被遗留在这里的他,是否能按照她所祈求的,继续好好的安宁的生活下去?是否会跟她祈求的,由她留给他的子嗣继续代替她陪伴着他,不让他孤身一身遗留在他漫长的时光中?
            她费力的抬起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仰起脸来,她专注的看着他。
            假如她逃不过此劫。就让她再多看一看她所挚爱的人吧。
            他从她的目光中读懂了她的意思。在那瞬间弥漫在他周身的戾气化作狂怒的杀意。按住她的肩膀,他把手放在了她的腹部。他说,现在还来得及。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挥开他的手。屋内帮忙的村人惊恐的叫着往角落里躲,珊瑚和枫婆婆往她身边护。等在外面的同伴亦大声喊叫,询问情况,想往屋内闯。在这片混乱中,那个孩子降生了。孩子脱离她身体的一瞬间,她明白了夫人为何见到锦就问她为何还活着,明白了为何夫人知道锦是早产,亦明白了夫人为何说妖鬼没那么容易诞生。当她将自身化作容器孕育新的生命,生命伴随新生迈向新的轮回,器皿就此凋零。
            已入六月,距离她诞下幼子过去两个多月。倚着垫高的枕头她半躺在那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些许落在她身上。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在怡人的天气里疲倦的闭上眼睛。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衰弱下去,到现在她还能活着,全因为她强大的灵力支持。现在,她的灵力亦开始渐渐衰败。
            两个多月的幼子此刻在她身边安眠。如她所愿,是一个男孩。包裹在幼子周身的保护灵力散去后,这个孩子活脱脱一个犬夜叉的翻版,银发,金瞳,犬耳,与锦不同,脸上没有妖纹。
            这两个多月中,他就如同曾经一样,精心照顾着她,对于她迟迟不见好转这件事避而不谈。她亦不开口对他提起。似乎不提及这件事,这件事就不会成真。看着他平静的模样,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她就这样逝去,他的平静生活应该也能够延续下去吧。伸出手捏了捏幼子那对小小的犬耳,她扭头寻找守在一旁的他。迟疑片刻,她轻轻的说,犬夜叉,我要是死了的话。
            听着她的话,他转过脸来看着她。并未回应她的话语,安静的沉默。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她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说,若这是你希望的,我会这样继续生活下去。只要你这么对我说,我就会这么做。
            低沉的声音带有长时间未开口说话的黯哑。保持一个固定的姿势,他似乎变成了一张剪影。随时间长河奔流向前,他被遗忘在了这一刻。浓重的悲哀安静的蔓延开来。围绕在他周身,再慢慢向他身体中渗透进去。最终化成一室寂静。
            她在这一室寂静中,再次看到了那条遥远的路途。颠沛流离,遍布荒芜,充斥残垣断壁,最终徒留狂风呼啸,大雪冰封,空无一物。
            她明白了,原来,他所表现出的平静,一如往昔的生活,都只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她希望他能够继续这样生活下午,哪怕她已逝去。
            她亦明白,倘若她就此逝去,她一定会要求他能继续好好的活下去。这是所有将亡人,对未亡人的期望。她同样不能免俗。
            她记起来,很久以前,似乎隐约有谁对她说,妖怪都是固执的家伙,撞死在死路上的妖怪可是不计其数。这样一个固执的家伙,这让她怎么舍得?
            她亦终于明悟了,原来她早已目睹过了这条殊途同归路途的尽头。就在那只狐狸的身上。那些与时代格格不入的违和,那些刻入骨髓,流淌在血液中的荒凉孤寂,以及那些向往毁灭的癫狂。还有那只狐狸说自己即将得到追寻之物时,近乎解脱的笑容。明明已经近乎将自己全部耗损在漫长到近乎看不到尽头的时光中,却始终执着的行走在那看不到尽头的荒芜里。她曾经问过那只狐狸,为什么还活着。明明已经厌倦到向往毁灭到近乎癫狂。那时,那只狐狸没有回答她,此刻,她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她所挚爱的人身上。
            假如她说,你要继续好好的活下去……
            她怎么能够舍得看着他守着对她的承诺,看他被遗弃在漫长的时光里,看他被遗弃在荒芜的岁月里,看他几近将自身全部耗损在荒凉里,执着的追寻这条路途的尽头?
            她知道自己不过人类,百年过后便会化为枯骨。亦正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人类,在那场祭典上,她看到了他决心与她执手背后需要面对的沉重,迫切的希望寻找到方法阻止他终会面对的那条荒凉长路。她甚至将自身祭献于此,以求换得他的壶天净土。却忽略了,她自身就是他的壶天净土。
            她亦在此刻明白了夫人对她说的话,记起了那只狐狸开导过她的话:她要记得自己的独一无二,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在不知道怎么前行时,就问问自己舍不舍得,值不值得。
            她说,对不起。
            这世间没有谁能够代替谁。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哪怕是她为他留下的子嗣,那些依旧无法代替她去陪在他身边。她对他来说无可取代。早在很多年前,她与他邂逅,那时他就对他说过这句话。只不过她在之后渐渐忘记了。她亦始终忘记了,他不是人类,她不能把人类对于圆满的价值观强加在他身上。在她看来必须的事物,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她重要。
            挣扎着起身,她奋力扑过来抱住他。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她说,对不起。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她想要活下去。她不能将他遗弃在那条荒凉的漫长路途中。
            捧住他的脸,她让他直视她的双眼。她说,我不会把你独自留下来,绝不会。犬夜叉,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会死,我要一直陪着你走到终点。
            神啊。她想。哪怕这世间没有神明。那么不管什么都好,她想要活下去。活着,陪在他身边。
            不知从何处传来巨响。当他们注意到时,他们已不在所处的房屋。持续的轰鸣中,她看到了,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两条路。
            她和他已经身处其中的一条。这一条路上,道路两旁生长着大颗的火焰木,以及绣球荚蒾。高大壮硕的火焰木,树冠盛放着大簇花朵,厚实的花瓣镶嵌了一圈阳光样金色的边缘,火红的花簇密集的盛放在枝桠,似燃起一树烈焰。随一颗颗火焰木树冠相连,烈焰遮天蔽日,用掷身的姿态,在道路上方点燃起一路不会熄灭的盛宴。
            生长在火焰木身边的绣球荚蒾柔软的枝蔓已经生长入火焰木的树干,在火焰木的树冠中,荚蒾一团团洁白的花朵,坠着花枝像一道道洁白的瀑布,从火焰木厚重茂密的树冠中缤纷垂下。中和了火焰木剧烈的燃烧,把道路上方遮天蔽日的盛宴沉淀下来,转变成宁静的姿态,用沉稳的方式,守护着火焰木的热烈,把道路缓缓往远方延伸下去。
            另一条正在崩坏的路上,同样生长着火焰木和绣球荚蒾。不同于这条路,那条路上的火焰木以及绣球荚蒾各占一方,以两条路共进的方式并肩同行。绣球荚蒾和火焰木交相辉映。荚蒾上总有一道若有若无的伤。荚蒾伴在火焰木旁,随着道路延续,道路上铺着飘落的花瓣。洁白的花瓣上点缀着烈焰,如同散落在一片洁白雪地上零星的血,哀艳哀婉,勾魂夺魄,变成一曲渐渐走向终点的挽歌。伴着坍塌的巨响,这条路从终点处一点点消失不见。


            405楼2019-05-21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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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5图


              406楼2019-05-21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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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评。顺便露脸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7楼2019-05-21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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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她的目光中读懂了她的意思。在那瞬间弥漫在他周身的戾气化作狂怒的杀意。按住她的肩膀,他把手放在了她的腹部。他说,现在还来得及。
                  他曾是想扼杀宝宝吗 ?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08楼2019-05-22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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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上心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410楼2019-05-2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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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405
                      异样的景象只出现片刻便消失。她看到自己依旧在自家的房间里。犬夜叉明显同样看到了刚才的景象,亦明显知道些什么。她向他追问,刚才发生的是什么。最后他只告诉她,那个地方他梦到过,在很多很多年前,她刚与他组成家庭后没多久。亦是自这一日起,她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很快恢复了健康,衰退的灵力亦恢复如初。她甚至比怀上这个幼子前还要更健康一些。
                      除了她自身上发生的变化,犬夜叉身上亦出现了些许不同。自那日过后,他开始变得跟她一样,可以看到那些仅仅只是“活”的事物。除了这个变化,他依旧是那个强健的半妖,妖力亦没有怎么增强,按常理来说,凭借他此刻妖力的强度,他应该还看不到那些事物才对。她渐渐觉得,或许这就是夫人口说的“选择”吧。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她有预感,待到合适的时机,她总会知道。
                      再一次照料新生子,家中虽同样多出许多琐事,已有过锦的经验,加之七宝亦成哄小孩的熟手,这一次家中各事相比起锦当初可谓有条不絮,没有丝毫慌乱。小小的锦哪怕帮不上忙,还算听话,没有添乱。亦跟锦当初一样,这个孩子同样养成了喜欢被他抱着的毛病,亦并未在夜间过多哭闹,影响到她的休息。她同样因需哺乳,夜间习惯性醒来时,朦胧夜色里,她再度看到,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中,犬夜叉抱着幼子,靠坐在一旁守在她身边的景象。只为能让她得到完整的休息,不因幼子哭闹惊扰。这一次幼子养成的这个毛病,她一句话都未多说。长大了自然就能改掉,现在,就这样吧。
                      跟锦一样,她的次子同样好带好养,身体健康活脱脱一个小妖怪,从不生病。随着渐渐长大,次子已经完全成了犬夜叉的年幼版,每次她逗弄次子都觉得好玩的不得了。不但半妖时的模样是翻版,就连失去妖力变成人类模样的时候亦是翻版。不同于锦的几乎近似全妖,没有失去妖力的时候,仅仅每月一日妖力会减弱,次子在夕月会变成人类的模样。日后他们才慢慢发现,哪怕次子在夕月失去妖力变成人类的模样,妖怪结实的体魄依旧被保留下来,只不过是灵力取代了消失的妖力。此外,次子亦同锦一样,天生看得到那些事物。
                      七宝倒是对次子略抱微词。看着小小的次子,七宝忍不住说,太像了。她在一旁不断的笑着,她说,是啊是啊,多可爱。七宝把次子看了又看,然后叹了一口气。他亦在旁边跟着叹气。她有点惊讶的问,怎么连你也跟着叹气?
                      其实随着次子慢慢长大,能看出幼子的五官并不跟犬夜叉完全一模一样,多少能看出一些她的影子。待到次子再大一些,能带着出去跑着玩后,七宝带着这一大一小漫山遍野跑去玩,七宝的威名,甚至已称得上恶名再次开始远扬。就连十来岁的锦都有了些小小的威名。
                      她看过那些跟七宝关系甚好的狐狸妖怪,或者其他妖怪跑来找七宝,七宝神气的抱着小小的次子,对那些朋友说,我弟!跟我妹一样,亲弟。敢弄哭我弟,我也揍你们。
                      她亦看过,锦带着次子出去玩后,一身脏的回来,脸上甚至还有擦伤。洗干净换过衣服,有时锦会笑容满面的往她身上扑,不加节制的力道会撞得她后退几步。捏住锦的脸,她把锦拽开来。她说,又打架。笑嘻嘻的被她拽在手里口齿不清的,锦说,母亲,您掐的好疼。有时锦会跑去窝到父亲怀里。抓住犬夜叉的衣襟,锦说,半妖怎么了。半妖也照样能打赢他们。摸摸锦的小脸,他问,打输了?锦闷了一会才点头,告诉他,没打过。之后一段时间,锦就会被他带着锻炼一些时日。
                      这一日,黄昏时分锦才跟次子一起回到家,带着弟弟洗干净换了衣服,坐在门外屋檐下的木台上等着开晚饭时,她听到次子问锦,说,姐姐,半妖是什么?正在处理食材的手在听到这句话时颤了颤,她放下手中的活走出去。她看到次子站在锦的跟前,死死拽着自己头顶那对犬耳。锦把次子搂过来,把次子拽着耳朵的手拉开,揉了揉已经变红的小耳朵,指着自己脸上的妖纹,锦说,半妖就是怪物。看到没?姐也是半妖。父亲也是。半妖怎么了,怪物能怎样,怪物我们也是父亲母亲的宝物。你要学着姐,抬头挺胸,堂堂正正当一个半妖。
                      上前把两个孩子全揽在怀里,她说,没错,就跟你姐姐说的一样,你也要记住,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父亲母亲的宝物。你的父亲也一样是母亲的宝物。你们都是宝贝的怪物。
                      这一年,锦十二岁,次子七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锦忽然开始对她年轻时候的事情产生了兴趣,时不时就回带着次子来缠着她,想听她讲。不但会缠着她,还会跑去缠着犬夜叉,想听他们过去追着奈落东奔西跑时的事。只不过他一般不跟孩子们讲那时候的事情,很快就把两个小家伙打发到她跟前。看着两双跟犬夜叉一模一样的金色眼睛,她实在敌不过那两双眼睛里满满的期待,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她说,好,给你们讲。你们想听什么?
                      母亲和父亲是怎么认识的?
                      就在那颗御神木下认识的。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苏醒。随着她慢慢的讲述,她又回忆起她与他最初的邂逅。安静的山林中,高大的御神木树干上,他安静的沉眠在封印里。藤蔓从他身上越过,让他几乎和树木融为一体,有枯叶落在他身上。树冠间散落的阳光,风拂过山林响起的沙沙声,来到陌生地方的不安,在看到他的瞬间被惊讶冲散。她从未想过他是妖怪。她以为她看到的是山林的妖精。
                      孩子七嘴八舌的询问,她的讲述把七宝也吸引了过来。当她指控当时他对她凶巴巴的模样时,两个孩子不可置信的咦了一声,看看他就又把头转过来,孩子问,母亲,父亲怎么会凶您?您记错了吧?不知道七宝凑到他跟前跟他耳语些什么,看着孩子疑惑的模样,她对着他哼了一声。他在她的哼声中抖了抖耳朵,随即那对耳朵就耷拉了下来。两个孩子听着她讲她当时遇到的危险,讲他保护她,听得两个孩子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他们说,母亲,父亲一直都这么强吗?点点头,她说,当然了,他可是母亲的英雄。
                      他被她的微笑和孩子崇拜的目光看到不好意思起来,那对洁白的耳尖略微染上了一层薄红。站起来,他把两个小家伙往外赶,他说,小孩子别对大人的事这么好奇。七宝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七宝说,你们两个,今天想去哪里玩?
                      等到只剩他们两个,他一边帮她收整等下要带去枫婆婆那的药材,一边问她,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反问,说,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看着这人一副答不出的模样,她一脸了然的嫌弃。其实她自己也答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呢?第一次被他拥抱在怀时的力度,以及沾染在她校服上的血迹?第一次陪他经历朔日的危险,因他无意识的话语?还是在那之后一次次因桔梗而受到伤害的痛楚里,察觉到自己已然无法自拔。她说,我可是后悔了,怎么就被你抓住了呢。
                      他说,晚了。
                      是啊,是啊,我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啊,那时候干脆狠下心不回来就好了。
                      你不是还是回来了嘛。
                      更加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还有无赖的潜质呢?懒得再跟他废话,她又哼了一声,招呼他赶紧拿好东西,跟她一起去枫婆婆那。
                      途中,他们碰到了珊瑚。珊瑚亦带着双胞胎往枫婆婆那里去。珊瑚的双胞胎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不但继承了珊瑚的美丽,同样将珊瑚的强悍继承下来,双双成为了除妖师,开始小有名气。珊瑚的小儿子继承了弥勒法师“弥勒”的名字,几年前就已经送去梦心大师那里修行。送小弥勒前往梦心大师处的那日,她悄悄拉着珊瑚跟珊瑚耳语,她问珊瑚,说,真的没问题吗?不会成为第二个弥勒法师?珊瑚顿了顿,看了看弥勒法师和小弥勒,之后把头转向她一脸复杂的回答说,大概……会成。她亦觉得会成。她总觉得已经隐约看到了第二个吊儿郎当,一副不正经的斯文流氓样的年轻版弥勒法师。小弥勒也弥勒法师长的很像,据弥勒法师说,那小子很有天赋,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到了枫婆婆那里,婆婆正在屋外晒太阳。已入秋季,尚还未变凉的天气多出几分秋季的凉爽。她担心婆婆会着凉,拿了薄毯给婆婆披上。让双胞胎陪着枫婆婆,打发犬夜叉去干需要力气的活,她和珊瑚开始煎煮一天里婆婆需要服用的药。枫婆婆已年近八旬,虽无什么大的病痛,人老了,免不了身体这里那里出点问题。药刚刚煎好,珊瑚的双胞胎进来对她们说,婆婆睡着了。她赶紧去唤犬夜叉,把婆婆抱进屋里来睡,她担心婆婆会着凉。
                      从今年起,枫婆婆的状态明显下滑,经常坐在那里跟孩子们说话就会不知不觉睡去。婆婆的饮食起居早已经由她和珊瑚一同照料。不光是枫婆婆,就连珊瑚和弥勒法师身上亦开始能看出时间的印记。毕竟她都已经35岁,珊瑚年长她一岁,36岁,弥勒法师年长她两岁,已经37岁。他们三个人中,唯独她身上没有什么变化,跟她20多岁时没什么两样。珊瑚为此羡慕的问过她,是不是灵力强人也老的慢?她自己隐约觉得大概不光是这个原因。试了试晾在一旁的药,珊瑚说,把婆婆叫醒吧。


                      411楼2019-05-28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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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1图


                        412楼2019-05-28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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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13楼2019-05-29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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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14楼2019-05-29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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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7楼2019-05-30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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