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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雪还在下，杨戬剪掉灯台上的烛芯，微晃的火光照映着他这几日逐渐变得清明的双眼。他放下笔揉揉手腕将桌上批了一半的折子摆放整齐，起身撩开门帘的一角。
前几日天庭交代事宜，要求大小神官在人间各司其职，各路神仙来自凡间的香火折子堆得不少，尤其是真君殿，尚待批阅的凡间祈愿被灌江口的土地不远千里送了过来。
……可真谢谢他。
此时杨戬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院中开得正好的梅树，冰凉的雪粒落在他的乌发间很快化成水珠。四处是白茫茫的大雪，天地极为空寂，只有风声和雪落下时的安宁，但天色却是极好的，有种朦胧的光，笼在他的白衣上。
望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没来由的担心杨戬又要睡去，便从身后伸手覆住他的双眼：
“你扛不住冻，还是进去吧。”
杨戬没有说话，只是拨开我的手，我顺势往下捏了捏他的脸故意逗他：
“好像胖了点。”
他一把推开我转身走进屋内时瞪了一眼：
“凉，别碰我。”
屋里的碳火烧得暖，不时溅出一两点火星。随着时间推移入了冬至，杨戬已经怕冷到了一定程度，而我周身的气息又太过阴寒，有那么几天他甚至都不愿意让我离得近些。
眼下快到年关了，大大小小的祈愿文书在桌上越压越多，杨戬叹口气实在没有精神再一个个翻看，就丢过来让我念给他听。
“李家庄赵氏之女，求姻缘。并州周家，告病求良医，钱塘孙家外甥，求仕途……”
翻来翻去不过是琐碎的东西，没什么太稀奇的事情。不过它也证明了人世无大灾大苦，想必杨戬也乐于见到这些。
念了许多后我重新拿起一本，
“幽州李家，”
看清后面的内容我顿了一下，
“……求一子，若能应验，每年愿供奉黄金百两于殿前。”
当一连翻开了七个重金求子的请愿后，杨戬揉着额头闭上眼明显已经不想再听了。我又打开一封文书，错愕过后差点笑出声来：
“等下，这还有长安陈家姑娘的姻缘帖，把生辰八字都写上了。”
杨戬倚着床榻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哦，求的是哪家人。”
我盯着他昏昏欲睡的神情说道，
“你。”
这下杨戬彻底清醒了，他睁大眼睛缓缓看过来，这种被彻底震撼的表情我只在唐僧对他说吃了贫僧的肉能长生不老的时候见到过，说白了就是在看傻子。
最终他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的打断我：
“行了，别念了。”
我把折子扔回桌上说你不是喜欢小孩儿吗，那些求子的都求到你这了，你还不给人家送几个。
杨戬支着扇子冲我似笑非笑，
“要不你干脆去灌江口把祠堂里的塑像换成送子观音？”
“……不是，你这不合适吧。”
正说话间屋门突然被推开，孙猴子一身风雪的蹿了进来。他脱下外披抖落掉霜雪，跳到碳火边烤去了寒气才跃上杨戬旁边的凳子。
“你们在干嘛呢。”
最近一段时间那猴子恨不得一天往这里跑八回，见到孙悟空来了杨戬的眼眸明亮了一些，对他笑道：
“大圣又来了。”
“你不肯随我去花果山，那俺只能过来了。瞧，路上捉的，带来给你解解闷。”
言罢孙悟空从怀中掏出一只雪白的羽燕捧给他，冬闲的鸟又肥，这鸟趴在猴子手里圆滚滚的像个毛球一样。
“你个遭瘟的猴子也不等等我！二郎神出来接客！老猪跑这么远来看你都不见个人影！”
院子里炸开猪八戒的声音，原本安静的气氛瞬间被搅得无影无踪。孙悟空拍着腿哈哈大笑的说这呆子的云太慢老孙等不了他。我顺手推开门去迎猪八戒，他进来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狠怼了一下。他没防备身子一歪撞到门槛上，又扯开嗓门嚷嚷道你这老蛟推我干什么，直到被孙悟空揪着耳朵坐下才彻底安静了下去。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恰好今时杨婵他们都不在家，我闲闲的坐在院中晒太阳。算算时间猴子大概有四五日没来了，少了他的聒噪竟让人有些不习惯。
眼下快到了上元节，满院都是红彤彤的张挂，这帮卧虎藏龙的神仙在人间把这种无聊的节日过的有模有样，是真的够闲。正思忖着这些有的没的，突然就被人冷不丁拍了一下肩膀：
“哎老蛟，你主子哪儿去了？”
我回头果不其然看见猴子站在后面，只是几日不见，他面容似乎憔悴了些：
“被杨婵带出门了，你找他？”
孙悟空摆摆手神头鬼脸的往四周张望半天，我不耐烦的揪住猴子的后衣领把他拎过来问你到底有事没。孙悟空也不再废话，拉开衣襟捏了个咒将怀中的包袱往桌前一扔，十几只描银画金的紫金葫芦咕噜噜滚落出来，一看就知道除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再无它处有这些东西。
……绝了。
前几日天庭交代事宜，要求大小神官在人间各司其职，各路神仙来自凡间的香火折子堆得不少，尤其是真君殿，尚待批阅的凡间祈愿被灌江口的土地不远千里送了过来。
……可真谢谢他。
此时杨戬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院中开得正好的梅树，冰凉的雪粒落在他的乌发间很快化成水珠。四处是白茫茫的大雪，天地极为空寂，只有风声和雪落下时的安宁，但天色却是极好的，有种朦胧的光，笼在他的白衣上。
望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没来由的担心杨戬又要睡去，便从身后伸手覆住他的双眼：
“你扛不住冻，还是进去吧。”
杨戬没有说话，只是拨开我的手，我顺势往下捏了捏他的脸故意逗他：
“好像胖了点。”
他一把推开我转身走进屋内时瞪了一眼：
“凉，别碰我。”
屋里的碳火烧得暖，不时溅出一两点火星。随着时间推移入了冬至，杨戬已经怕冷到了一定程度，而我周身的气息又太过阴寒，有那么几天他甚至都不愿意让我离得近些。
眼下快到年关了，大大小小的祈愿文书在桌上越压越多，杨戬叹口气实在没有精神再一个个翻看，就丢过来让我念给他听。
“李家庄赵氏之女，求姻缘。并州周家，告病求良医，钱塘孙家外甥，求仕途……”
翻来翻去不过是琐碎的东西，没什么太稀奇的事情。不过它也证明了人世无大灾大苦，想必杨戬也乐于见到这些。
念了许多后我重新拿起一本，
“幽州李家，”
看清后面的内容我顿了一下，
“……求一子，若能应验，每年愿供奉黄金百两于殿前。”
当一连翻开了七个重金求子的请愿后，杨戬揉着额头闭上眼明显已经不想再听了。我又打开一封文书，错愕过后差点笑出声来：
“等下，这还有长安陈家姑娘的姻缘帖，把生辰八字都写上了。”
杨戬倚着床榻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哦，求的是哪家人。”
我盯着他昏昏欲睡的神情说道，
“你。”
这下杨戬彻底清醒了，他睁大眼睛缓缓看过来，这种被彻底震撼的表情我只在唐僧对他说吃了贫僧的肉能长生不老的时候见到过，说白了就是在看傻子。
最终他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的打断我：
“行了，别念了。”
我把折子扔回桌上说你不是喜欢小孩儿吗，那些求子的都求到你这了，你还不给人家送几个。
杨戬支着扇子冲我似笑非笑，
“要不你干脆去灌江口把祠堂里的塑像换成送子观音？”
“……不是，你这不合适吧。”
正说话间屋门突然被推开，孙猴子一身风雪的蹿了进来。他脱下外披抖落掉霜雪，跳到碳火边烤去了寒气才跃上杨戬旁边的凳子。
“你们在干嘛呢。”
最近一段时间那猴子恨不得一天往这里跑八回，见到孙悟空来了杨戬的眼眸明亮了一些，对他笑道：
“大圣又来了。”
“你不肯随我去花果山，那俺只能过来了。瞧，路上捉的，带来给你解解闷。”
言罢孙悟空从怀中掏出一只雪白的羽燕捧给他，冬闲的鸟又肥，这鸟趴在猴子手里圆滚滚的像个毛球一样。
“你个遭瘟的猴子也不等等我！二郎神出来接客！老猪跑这么远来看你都不见个人影！”
院子里炸开猪八戒的声音，原本安静的气氛瞬间被搅得无影无踪。孙悟空拍着腿哈哈大笑的说这呆子的云太慢老孙等不了他。我顺手推开门去迎猪八戒，他进来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狠怼了一下。他没防备身子一歪撞到门槛上，又扯开嗓门嚷嚷道你这老蛟推我干什么，直到被孙悟空揪着耳朵坐下才彻底安静了下去。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恰好今时杨婵他们都不在家，我闲闲的坐在院中晒太阳。算算时间猴子大概有四五日没来了，少了他的聒噪竟让人有些不习惯。
眼下快到了上元节，满院都是红彤彤的张挂，这帮卧虎藏龙的神仙在人间把这种无聊的节日过的有模有样，是真的够闲。正思忖着这些有的没的，突然就被人冷不丁拍了一下肩膀：
“哎老蛟，你主子哪儿去了？”
我回头果不其然看见猴子站在后面，只是几日不见，他面容似乎憔悴了些：
“被杨婵带出门了，你找他？”
孙悟空摆摆手神头鬼脸的往四周张望半天，我不耐烦的揪住猴子的后衣领把他拎过来问你到底有事没。孙悟空也不再废话，拉开衣襟捏了个咒将怀中的包袱往桌前一扔，十几只描银画金的紫金葫芦咕噜噜滚落出来，一看就知道除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再无它处有这些东西。
……绝了。
“偷的？”
我捡起一个问他，孙悟空端了碗水一饮而尽，擦擦嘴指着桌上堆高了的葫芦：
“抢的。你拿给杨戬随便吃吃，没坏处。正好这没人，你也别跟他说怎么弄来的，我可不想让他觉得欠了俺这个情。”
“怎么从前没见你对他这么好。”
孙悟空也不解释，只是嘿嘿一笑。我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葫芦，这猴子怕是把兜率宫的家底都掀了。太上老君兴许早就知道孙悟空偷药是为了谁，他们道家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如果没有老君本人默许，这猴子怎么可能带的走这么多仙药。
“你这是让他当饭吃呢？这些药能帮他恢复法力吗。”
听我这么问了，孙悟空笑了笑，语气却突然低下去：
“那就难说咯。”
我也明白他这是在死马当活马医，虽然杨戬的眼睛确实不碍事，休养几天也就自愈了，可这也恰恰证明了他现在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连天眼的法力都会对他造成反噬，这一点我们谁都心照不宣，包括他自己。
不过再怎么说孙悟空也是一片好心，我转移话题道：
“都是圣佛了以后少干偷**狗的事。”
他站起来拽了拽袖子倒是不以为然：
“把它们收好，俺还得去天上给那老倌儿赔罪，先走了。”
待人走后我却犯了难，这泼皮猴子弄了这么多药还不让我告诉杨戬，可他又不是傻的，再说了偷桃盗丹这种事除了孙悟空谁干的出来啊。
……哦，还有杨戬他外甥。
那就好办了，这个锅刘沉香得背起来。
我懒洋洋的躲在屋外的老树上吹冷风，屋里碳火太旺，暖得实在是让我呆不住。饶是如此杨戬依然披了一件厚重的玄青色斗篷，正握着怀中小丫头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字。
那些丹药早被刘沉香炼化了掺进了饮食中，过了这么多天杨戬的眼睛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体依然畏寒。这小姑娘隔三差五的就过来黏着他，一开始那家父母也担心小孩不懂事打扰了杨戬，好在他是真的喜欢孩子。
没多时杨戬顺手接过旁边刘沉香递过来的茶杯吹了吹，正要饮下却突然停住。他皱起眉：
“这茶的味道……”
其实我看得出来他早就有疑惑只是一直没说，毕竟这里不会有人害他，兴许是今天的药量加的有些大不容他不问了。
刘沉香讪讪的干笑几声，而这个反应当然让杨戬猜出来了怎么回事。他放下茶杯静静地看着刘沉香，只不过脸上的神情又恢复成以往那个严厉的舅舅，他就是在等对方主动招认罢了。
见气氛不对劲哮天犬躬身凑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像在劝他。那小姑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拽住了杨戬的衣袖。杨戬低头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脸蛋，重新握起笔略显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问道：
“沉香，你拿了多少？”
刘沉香似乎是怕他生气，连忙摆手解释：
“不多不多，也就十几……”
“颗？”
“……个葫芦那么多。”
听见这个回答素来稳重的杨戬手一抖在纸上狠狠写歪了一笔。他静默良久，端起杯子深吸一口气问：
“你有没有伤人。”
“没有，舅舅，我真没有。”
“说实话。”
刘沉香挠着头知道瞒不过，虽说这件事他是替人顶缸，但如果让杨戬事后知晓了来龙去脉只会后果更严重。他支支吾吾的说，
“真的没有，就是老君追出来的时候绊倒了炉子，好像半边胡子都烧没了……”
此话一出杨戬被呛得不轻，哮天犬连忙顺着他的后背，他咳得脸颊微微泛红，一指墙角让自家外甥站过去，刘沉香就只能待在角落里干看着，不敢再上前。杨戬平复下来后抬头唤了我一声：
“三首蛟。”
“哎，”我跳下树收起看戏的心情进了屋，“怎么了主人。”
他把怀里的小姑娘放下来的时候我心下了然，牵过她说：
“走，送你回家。”
杨戬站起身拢了拢肩头的外衣看向自己的外甥，指尖敲敲桌沿，刘沉香便蔫着脸和哮天犬换了位置，乖乖坐过去讨自家舅舅的训教。
我领着小丫头有些幸灾乐祸的回头看了一眼，想起来他之前对杨戬桀骜不驯的顽劣样子我倒是乐于见到这种情景。屋里杨戬还在认真的说着什么，刘沉香重新斟了杯茶讨好的递过去，一句话都不敢辩解连连点头。
我心情舒畅的出了门，由衷感叹了一句：好小子，你也有今天。
我捡起一个问他，孙悟空端了碗水一饮而尽，擦擦嘴指着桌上堆高了的葫芦：
“抢的。你拿给杨戬随便吃吃，没坏处。正好这没人，你也别跟他说怎么弄来的，我可不想让他觉得欠了俺这个情。”
“怎么从前没见你对他这么好。”
孙悟空也不解释，只是嘿嘿一笑。我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葫芦，这猴子怕是把兜率宫的家底都掀了。太上老君兴许早就知道孙悟空偷药是为了谁，他们道家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如果没有老君本人默许，这猴子怎么可能带的走这么多仙药。
“你这是让他当饭吃呢？这些药能帮他恢复法力吗。”
听我这么问了，孙悟空笑了笑，语气却突然低下去：
“那就难说咯。”
我也明白他这是在死马当活马医，虽然杨戬的眼睛确实不碍事，休养几天也就自愈了，可这也恰恰证明了他现在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连天眼的法力都会对他造成反噬，这一点我们谁都心照不宣，包括他自己。
不过再怎么说孙悟空也是一片好心，我转移话题道：
“都是圣佛了以后少干偷**狗的事。”
他站起来拽了拽袖子倒是不以为然：
“把它们收好，俺还得去天上给那老倌儿赔罪，先走了。”
待人走后我却犯了难，这泼皮猴子弄了这么多药还不让我告诉杨戬，可他又不是傻的，再说了偷桃盗丹这种事除了孙悟空谁干的出来啊。
……哦，还有杨戬他外甥。
那就好办了，这个锅刘沉香得背起来。
我懒洋洋的躲在屋外的老树上吹冷风，屋里碳火太旺，暖得实在是让我呆不住。饶是如此杨戬依然披了一件厚重的玄青色斗篷，正握着怀中小丫头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字。
那些丹药早被刘沉香炼化了掺进了饮食中，过了这么多天杨戬的眼睛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体依然畏寒。这小姑娘隔三差五的就过来黏着他，一开始那家父母也担心小孩不懂事打扰了杨戬，好在他是真的喜欢孩子。
没多时杨戬顺手接过旁边刘沉香递过来的茶杯吹了吹，正要饮下却突然停住。他皱起眉：
“这茶的味道……”
其实我看得出来他早就有疑惑只是一直没说，毕竟这里不会有人害他，兴许是今天的药量加的有些大不容他不问了。
刘沉香讪讪的干笑几声，而这个反应当然让杨戬猜出来了怎么回事。他放下茶杯静静地看着刘沉香，只不过脸上的神情又恢复成以往那个严厉的舅舅，他就是在等对方主动招认罢了。
见气氛不对劲哮天犬躬身凑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像在劝他。那小姑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拽住了杨戬的衣袖。杨戬低头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脸蛋，重新握起笔略显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问道：
“沉香，你拿了多少？”
刘沉香似乎是怕他生气，连忙摆手解释：
“不多不多，也就十几……”
“颗？”
“……个葫芦那么多。”
听见这个回答素来稳重的杨戬手一抖在纸上狠狠写歪了一笔。他静默良久，端起杯子深吸一口气问：
“你有没有伤人。”
“没有，舅舅，我真没有。”
“说实话。”
刘沉香挠着头知道瞒不过，虽说这件事他是替人顶缸，但如果让杨戬事后知晓了来龙去脉只会后果更严重。他支支吾吾的说，
“真的没有，就是老君追出来的时候绊倒了炉子，好像半边胡子都烧没了……”
此话一出杨戬被呛得不轻，哮天犬连忙顺着他的后背，他咳得脸颊微微泛红，一指墙角让自家外甥站过去，刘沉香就只能待在角落里干看着，不敢再上前。杨戬平复下来后抬头唤了我一声：
“三首蛟。”
“哎，”我跳下树收起看戏的心情进了屋，“怎么了主人。”
他把怀里的小姑娘放下来的时候我心下了然，牵过她说：
“走，送你回家。”
杨戬站起身拢了拢肩头的外衣看向自己的外甥，指尖敲敲桌沿，刘沉香便蔫着脸和哮天犬换了位置，乖乖坐过去讨自家舅舅的训教。
我领着小丫头有些幸灾乐祸的回头看了一眼，想起来他之前对杨戬桀骜不驯的顽劣样子我倒是乐于见到这种情景。屋里杨戬还在认真的说着什么，刘沉香重新斟了杯茶讨好的递过去，一句话都不敢辩解连连点头。
我心情舒畅的出了门，由衷感叹了一句：好小子，你也有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