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这章耀君没有出现……

第十三章 爆炸
海底基地实验室
王耀、伊万、阿尔和菊，四个气场互相不合的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尽力忽视着地面上弗朗西斯还未干涸的血迹,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在椅子下方汇聚成几个小水洼，仿佛冲刷着刚刚溢满血腥气的回忆。
王耀的右脚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那片深入他脚掌的碎玻璃刚被伊万发现并用镊子夹了出来，那时他的脚已经皮肉翻开，苍白得不再流血。
他双手托腮，左腿蜷缩在椅子上，下巴撑着支起的膝盖，呆呆地看着依然温柔地微笑着的伊万，不知道为什么生闷气的阿尔，还有低着头故作无事，实则异常担忧他的菊。
他依然穿着紧贴皮肤的潜水服，良好的隔温效果反倒让他不觉得寒冷。但他看着阿尔他们像洗了个澡一样落汤鸡的惨样，便觉得他们可能已经冷透到骨髓里。
他的目光尤其聚焦在本田菊单薄的衣衫上。
他原本不想看他，但他发现他无论怎样努力地扭转视线，最后都像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样，无法控制地投射到那张阔别多年，却仍然深深镌刻进他的记忆的清俊的面容上。
那与他一样乌黑的头发，黑曜石一般沉睡着的眼睛，说出炽热的语言的凉薄的双唇，都让他心口剧痛，让他回想起他不忍卒读的过往。
他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逃避面前这个人带给他的痛苦，挣扎着开口，话却是说给三个人听的：“亚瑟那样的重度洁癖，宿舍里不可能没有换洗衣服吧。”
“咱们应该到二层他的房间里坐坐，顺便找几件衣服，要不然你们都会发烧的，尤其是本田先生，穿的那么薄。”
突然被点名的本田菊好似受了惊吓一般猛地坐直身体，惶恐地开口：“没关系的……在下的房间里也有衣服，耀……王先生如果需要换的话……”他紧张得有点语无伦次。
“不用了，谢谢，我这样反倒不冷。”王耀终于找到了放纵自己的理由，他抬起头，近乎病态地凝视着那熟悉的眉眼，仿佛要把他印在琥珀色的虹膜深处，目光却不是温柔似水的，反而锋利如一柄利刃，下一秒就会捅穿本田菊的胸腔，将那颗跳动的心脏活生生挖出来。
如果你没有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那该多好。
本田菊努力想要迎接他锐利的视线，可最终还是放弃了与他对视，轻轻垂下眼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不过先坐不住的反而是那金色头发的美|国小伙子。
他悄悄抬起长长的金色睫羽，在大家都看不见的角度，用隐逸在镜片后的海蓝色的双眸飞快地扫视了他那给人以缄默听话印象的下属一眼，目光深沉，十分耐人寻味。
难道我还有不知道的？
“喂，”他故作不高兴地推了菊一把，“他叫王耀，不叫耀王!”说着，状似无意地往王耀的方向挪了挪。
“你怎么不生气了？”王耀也好似演戏一样，迅速转换好情绪，戏谑地挑起眉毛，戳了他柔软的脸颊一下。
他便赌气地别过脸，“如果某个tough guy知道他的脚里一直扎着一片碎玻璃并做出反应，而不是像个痛觉丧失的病人一样硬撑着的话，我可根本不会生气呢。”说着，也伸出手狠狠回掐了王耀一下。
阿尔弗雷德·F·琼斯，不再是混迹风月的情场老手，不再是精于算计得失的商人，不再是呼风唤雨的琼斯家大少爷，甚至不再是那个爱吃汉堡的世界头号混淡了。
他在王耀面前变得像一个小孩子，“单纯可爱”，睚眦必报，渴望得到他人的关注，并对所有靠近他的玩具的小朋友心存戒备。
在其他人面前是什么样，就不为人知了。
“好了，那我们可走了，sweetheart。你可以选择继续坐在这里生气，或者和我们一起去享受干燥的衣服和温暖的被窝。”王耀拉开他与阿尔之间的距离，轻笑着摁上电梯旁红色的“2”层按钮。
伊万和菊都追随着王耀的步伐，站起来走向电梯。阿尔一回头看见他们都走了，只好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准备跟上。
就在他抬起那快被泡烂的皮鞋的一刹那，毫无防备的，基地上层传来“轰”的一声炸雷般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海底基地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强大的冲击波将他们所有人都掀翻在地，本田菊衬衣的肘关节处都摔破了。
接着，所有人都感到耳朵嗡嗡作响，好像有无数个小人儿在他们耳边聒噪地低声絮语，眼前一阵阵冒着电视机里节目播完后的雪花。大家都在短时间内失去了行动能力，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和骨骼，只能趴在地上挣扎。
这样糟糕的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分钟，他们才能勉强克制住剧烈的头痛，压下强烈的呕吐欲和阵阵反胃，缓缓坐起来。
然后，王耀，伊万和阿尔的喉结同时滚动了一下，似乎都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声音，接着十分默契地未经大脑就脱口而出了一句话：
“亚瑟|那个眉毛|柯克兰又进厨房了？”
本田菊用手肘支撑着上半身刚准备站起来，听到他们这话又跌了回去，茫然地望着他们(内心滚动字幕【冷漠.jpg】【别是三个傻子】【哦我的智障宝宝】【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没有freestyle】【疯了，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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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基地厨房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玻璃窗外的海水顷刻间全变成了红色，许多钢铁制的建筑部件带着熊熊火光沉入水底，基尔伯特刚来得及扔下牛排的煎锅，他身后一个二人来高的大碗盘架就倒了下来，将他困在了料理台与碗柜的夹缝里，无数雪白的精致碗碟、玻璃制的高脚杯与啤酒杯，还有刀叉调羹，都悉数摔碎，留下一地闪着耀眼光芒的碎末。
料理台上的大蛋糕被不锈钢的碗架隔板压成了一个干瘪的圆饼，上面可爱的小人的头被完整的割离了身体。
基尔伯特晕倒在一地的碎片之上，一只胖胖的黄色小鸟不断啄着他银白色的头发，却并不能唤醒他的主人。
一个骨瓷碟的碎片将他的手腕割破，鲜血汩汩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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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现在最担心谁？QWQ

中场故事四 嫉妒
阿尔弗雷德·F·琼斯先生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就像他的爸爸在面对一堆棘手的没签字儿的文件时一样生气，尽管他只有六岁。
为什么呢？
因为不知道多少个原本属于他与王耀的美好的午后，都被一个银发紫瞳的俄|罗|斯小男孩占据了。
他以让王耀教他学习英语为理由，整天整天地与他腻在一起。
也只有王耀那个小傻子不知道他的学习能力有多恐怖，说是神童也不为过。
阿尔却见识过，他偶然落在花园里的一本儿童科技杂志，伊万只查了几个词就全看懂了，还能完整地给他姐姐复述。
而王耀却还在一句一句地教他日常会话，与他玩弱智的拼字游戏，引领他看简单得要死的童话书，在他身上浪费大把大把的时间，却不再和阿尔吹泡泡，打弹珠，荡秋千了。
那个小魂淡也不嫌烦，换做是他，他……他也不会烦的。
哪怕让王耀陪他认一下午的字母表，他都甘之如饴。
这也导致他与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关系一天天恶化，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有一天，阿尔夹着父亲给他邮寄的最新款变形金刚，捧着母亲亲手为他编绘的精致童书，还挎着一篮柯克兰妈妈*送给他的小提子饼干去找王耀时，又看见他和那个讨厌的小子趴在花园里修剪得整齐的绿油油的草坪上，晒着午后暖融融的阳光，十分亲密地头挨着头研读一本英语的书籍。
他们正在学习“love”这个词。
他看见王耀先是在一旁的白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粉色爱心，然后他握着伊万苍白的小手，在纸的角落里一笔一划地写上了一个漂亮的“love”，口中还念念有词，“love,love”,认真得十分可爱。
伊万跟着他读了两遍，然后托着腮帮子，看了王耀好久。
王耀以为他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拿起手边的英俄大字典，伊万手边的则是俄英的。那是伊万的姐姐冬妮娅送给他们的礼物，他刚来的时候英语水平和哑巴没什么区别，他们就依靠这个交流。
他翻着那本厚重的大部头，找到“love”这个词，递给伊万。
他静静地低头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过王耀手中的笔，在那个粉色的爱心里，先写了一串漂亮的俄文，“This is my name.”
“Иван Брагински.”
然后，他轻轻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接着，他在自己的名字旁边，用认真到近乎虔诚的态度，工整地写下了两个汉字：
“王耀”。
王耀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完全不知道伊万是什么时候学会地写他的名字，还是如此复杂的两个汉字，写得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好看。
那娟秀的字迹，不知道要一遍遍地练习多久。
他静静地看着那两个字，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这次换成伊万握着他的手，在那张薄薄的纸上抚过。
“Иван Брагински，love,王耀.”
他的脸上依然一丝笑容都没有，可那凉薄的紫色双眸里却溢满了温柔，缭绕着不输于加州向日葵田任何一缕阳光的暖意。
阿尔清楚地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耀琥珀般美丽的瞳仁里溢满了水雾。
午后的阳光给草地上的两个人镀上一层金边，阿尔弗雷德却站在树荫里，厚重的阴影投射到他的脸上，也投射到他的眼睛里，他的心里。
他狠狠摔下手里的一堆东西，扭头就走，书本的内页哗哗作响，那一篮子饼干也都贡献给了花园里的雀鸟。
听见响动，王耀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他离去的背影。他还来不及擦掉眼中的泪水，就站起来向他消失的方向跑去。
伊万依然趴在那片被晒得暖融融的草地上，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他将那张纸细心地叠成一个四方的小块，撩起长长的白色围巾露出衬衣的口袋，将它放在了离心口最近的位置，看着阿尔弗雷德扔在地上的一堆东西，一直没有什么情绪的眼中，悄悄流泻出一丝讽意。
*柯克兰妈妈：指亚瑟的母亲，前文提到过阿尔借住在柯克兰家，柯克兰夫人十分疼爱他，因此阿尔对他的爱称是柯克兰妈妈。

小甜心并不很会争宠。

有一部分怎么也发不出来，只好上图了

尽管眼眶通红，他仍倔强地昂着头，直视着亚瑟，仿佛是一位高傲的长官在对他麾下的士兵下命令。
再无一丝畏惧。
亚瑟呆呆地看着他，仿佛没有想到这个温柔的青年有如此勇气。
他只好将路德维希的一条手臂环过脖子，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将他架了起来，受力点拿捏的十分到位。这个姿势最省力，也最方便移动。可尽管如此，亚瑟还是出了一身冷汗，不仅是因为路德肌肉结实的身躯比较沉重，更是因为颅内的疼痛和眩晕。
可他不会倒下的。
他将两把手电都拧亮，让费里拿着一把。
“那你等着，我先送他下去，不会太久的。”
费里的眼中已经没有泪水。他甚至强撑着直起上半身打着手电，为亚瑟他们照亮了前方黑洞洞的曲折盘旋的楼梯。
亚瑟从没有感觉塔台内的这段楼梯是如此陡峭，如此难走。
费里手电筒的光已经照不到他们了，他拧亮自己的手电，感觉前方的道路还很长。
他禁不住低下头剧烈地喘息，翻江倒海般的眩晕让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扶住墙壁，额角的血又慢慢滑落，混着发丝上的冷汗顺着他深邃的轮廓浇在地上，留下几滴深色的斑痕。
他复又抬起头，眼里的泪水早被翠瞳深处燃烧着的熊熊烈火蒸发殆尽。
他不会倒下的。
绝对不败英国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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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摔碎了，怕之后找不到存稿，索性都更了吧。

第十五章 醒转
某地离海最近的一家医院
“嘶—”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弗朗西斯的鼻腔，他感觉眼前一片刺眼的白茫茫，脆弱的眼皮都被照射得灼痛。
他费劲地扇动小扇子一般浓密的睫毛，撩起眼睑，仿佛把紫罗兰色的美丽又水润的眸子暴露在空气中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按照一般的套路，此时他应该看见雪白得连半个蜘蛛网都没有的天花板、洁净得连一滴蚊子血都看不见的墙壁、瓷瓶里插着盛开的的芬芳馥郁的花朵，还有一位娇憨可爱，成熟性感的金发大|胸美女趴在他的床边满脸泪痕(最后这个是他的幻想)。
可咱们就是不爱按套路来。
所以在现实中，我们全世界的初恋大人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块布满红色铁锈的床头板，旁边一张矮小霉烂的床头柜上放着他套着防水膜的手机和他泡了水的皱巴巴的高级皮夹，以及他的死党安东尼奥放大的一张臭脸。
啧，真是一点都不华丽。
“如果你想知道我动没动你的钱的话，我的答案是，动了，现在罗维诺正在给你办住院手续，用你的钱。”
“见鬼的，哥哥我才不会住在这样一间又小又破的仓鼠笼里!我要去我舒适又华丽的私人医院!”他的背部疼痛难忍，仿佛先被人割得稀碎又撒上了一层辣椒水一样。
安东尼奥好心地探过身去将他的止痛点滴调快，
“第一，这里已经是这座城市最大最豪华的医院了，你没发现你现在住的是single room吗？
第二，你想去你家的医院我没意见，不过那样波诺弗瓦夫人立刻就会知道你又在外面出了事儿，然后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踏进深蓝一步了；
第三，虽然我是个开飞机的，我也知道你现在背肌严重撕裂加上重度贫血，不过你真是个幸运的倒霉蛋，居然没被鲨鱼撞断脊椎。”
他说了那么长一段话，让脸比墙还白的弗朗西斯眼神都涣散了，他的大脑cpu过热，重启处理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安东尼奥的中心思想。
“所以说，我没瘫痪，你很失望？”
“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可没这么说。”
可怜的弗朗西斯大少爷从未像今日这般委屈过，受制于各种点滴、血浆袋和吗|啡止痛剂的管子以及趴卧在床上的别扭姿势，他连揍安东尼奥一拳都做不到。
他以前可是负责给鲨鱼接管子的，现在却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人家被插管子的痛苦，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想甩甩秀发，才意识到为了不影响背部手术，他美丽的金发被剪短了一大截，只好懊恼地趴回枕头上，心情就像亚瑟又炸毁了厨房，可为了避免二次爆炸却要他和王耀善后那样糟糕。
等等，亚瑟？王耀？
“……你给塔台那边打过电话了吗？”
“问得好。我刚刚打了一个，却没有人接听。我猜可能是因为下暴雨那边的信号不太好吧，常有的事。”
“外面下暴雨了？”
“是啊，很罕见的夏季超大风暴。你那时应该正在晕菜，没感觉很正常。你真得感谢上帝，要不是你赶上的值班飞行员是我，你连医院都来不了。”安东尼奥漫不经心地拿牙签插着一盒菠萝，轻描淡写地描述着刚刚鬼门关的经历，仿佛他只是看了一场刺激的电影。

“那亚瑟他们呢？你不需要去接他们吗？”
“我的飞机没有燃油了，要想回去也难。他们不如待在基地安全。”他嚼着菠萝，冲弗朗西斯亮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这是一个稍显欠揍的微笑。
“可是基尔伯特还在二层的厨房里，他本来是我安排去给王耀的欢迎会做惊喜蛋糕的。我有点担心……”弗朗西斯很少见的露出犹疑的情绪，他向来是一个果断而乐观的人。
“他又不傻，这么半天没看见你来找他，肯定会下楼与亚瑟他们汇合的。”
“但愿吧。”
“大不了我们待会儿再打一个电话。啧，这菠萝真不如番茄好吃。(？？？)”
虽然如此，弗朗西斯总觉得心中像是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一般惴惴不安。他轻扣了床边的铁护栏一会儿，示意安东尼奥把手机递给他，试了一下居然还能开机，不过仅有20％的电了。
他百无聊赖地扔开手机，那台可怜的濒临报废的机器掉在地上，屏幕都碎了，还顽强的工作着。
安东尼奥丝毫没有帮他捡的意思，而弗朗西斯也完全不在意一台破手机。
他撑着下巴望着正一本正经地吃着菠萝的安东尼奥，神色凝重地思考了一会儿：
“你说我这算工伤吗？”
他怎么好像被王耀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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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基地实验室
“所以，姑娘们，到底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
王耀捂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真的快要崩溃了。
刚刚突如其来的爆炸将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
在否绝了亚瑟炸厨房这样不靠谱的原因后，他们判断这场爆炸极有可能发生在海平面以上，影响范围应该很大，可具体是什么因素造成没人猜得出。
电梯卡在了顶层，可能已经被烧毁，尚不清楚基地的上面几层的损坏程度。
最坏的是，他们试着联系塔台，却无人响应。
这是他们唯一联系外界的渠道。为了防止机密外泄，整个海底基地的通讯安保系统十分严格，所有非基地的移动设备均无信号。
王耀与阿尔弗雷德分别作为特潜和老板家的傻儿子(划去)董事会代理人都是第一次来基地，对这里的结构没有概念情有可原。
可本田菊与伊万·布拉金斯基也毫无了解可就有点说不出去了。
他们俩给出的解释分别是，“在下只专注于实验，基本只在基地底层和二层的值班室活动，对建筑学方面也实在毫无涉猎，没能帮上忙，万分抱歉”和“万尼亚只有在小耀出现的时候能看见眼前的世界。”那你在其他时候都是瞎子吗，亲爱的？
“Hero一出去就把你们俩都辞退!”阿尔简直气急败坏。他第一次降尊纡贵地来到这个海底基地视察，就摊上这样百年一遇的破事。
“那也得等我们出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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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那么，指挥官大人，您能告诉我，那个黑影是什么吗？】

各式碗碟杯盘碎了一地，夹带着无数刀叉撒满了整个料理台。水池里的龙头还滴答着水，原先泡着的一尾活鱼早已被一柄飞来的牛排刀隔断了头颅，带着鱼腥味的鲜血把整盆水都染成艳红色。置物台上的瓜果蔬菜也被震翻，掉叶的掉叶烂的烂。
一旁掉着一把煎锅，里面的牛排真好是七分熟的颜色。那个精致的三层蛋糕被碗架压成了薄饼，上面的小糖人身首异处。
二人高的不锈钢碗盘架将大理石的料理台边沿砸出一个凹痕，却形成一个狭小的三角形空间，让基尔伯特没有被立即砸死。
虽然他被他的爱鸟差点啄瞎眼睛，他依然无比幸运。
他身处海底基地二层，距离爆炸点相对较近，所幸这栋建筑足够结实没有立即坍塌，而且因为一层的阻隔厨房也只是受到爆炸的余波侵害，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距离爆炸发生并没有过很久。
他的手腕虽被犁出一个骇人的七八公分的血口子，但没有伤及动脉或静脉，血流了一会儿，慢慢凝结成了一个血痂。老天待他不薄，没有让他在昏厥中因失血过多不明不白地死去。
他把衣服的下摆扯下来一块暂时充当纱布，小心躲避着碎片从碗架与料理台的夹缝里爬出来，坐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剧烈地喘息着，准备休息一会儿就下楼找弗朗西斯。
因为失血过多，基尔伯特的脸色已经苍白发青，眼窝下陷，脑部也因为供血不足阵阵眩晕，导致他的反射弧也相应变长。
可他还是意识到不对劲了，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感觉小腿以下冰冷麻木，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双脚正泡在水里。
漏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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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设简单的屋子里，一位年轻的男人端坐在一张气派的书桌前，他的面前摊着许多雪白文件，旁边还有几个尚未拆封的牛皮纸档案袋。
他看似随意地把玩着手里的钢笔，时不时在文件上不急不缓地写上几笔批注，眼中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的认真神色。
“叩叩”，有人敲了两下门，力道不轻不重，十分有礼。
“请进。”男人抬起头，将一张俊秀的面容暴露在洁白清冷的灯光下，眼睛是浓墨般的乌黑。
来人是一位穿着墨色长衫戴着金色眼镜，高大挺秀的青年，看起来十分知性优雅。
他稳重地走到男人的桌前，微笑着放下一副扑克牌，挥动细长的手指，将它们一一展开。
看似只是寻常的一副牌，实则却是锋利无比的五十四张刀片，不知割断了多少人的咽喉，乃至每一张上都敷着厚厚的血迹。
“京哥，都铲除了。”
书桌后的男人轻笑出声。
“不愧是你，大哥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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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思路不畅，有点卡文。

第十七章 huge thing
孤岛·本田菊宿舍
亚瑟将路德从身上扶下来，小心翼翼地侧放在本田菊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上，让他后背冲外。
他趔趄几步反手撑着桌子，溺水般难受地喘息着，仿佛空气里的氧气已经无法满足他的呼吸，呛进他的气管反引得他剧烈地咳嗽着，额头上脖子上都显现出可怖的青筋，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抽痛。
缓了一下，他压着又一波上涌的眩晕，强撑着蹲下身在床下翻找。
先摸到了一个四方形的盒子，可拉出来一看却是一个有年头的红木小箱子，没有哪个傻子会认为它是医药箱。
他连打开都没打开，将它踢到一旁不碍事的桌子底下，又翻出一个铁质有红十字标识的打开一看，果然各类药品俱全，才算松了一口气，迅速给路德收拾了一下伤口。
数片玻璃扎入很深，取出来时已经沾满鲜血，饶是见惯血腥画面的亚瑟看着也心惊肉跳。他再三确认没有残余的碎片才放心地缠上纱布，这时他感觉路德的眼球在眼皮内轻轻转动了一下，似有醒转的迹象。
但他实在没有时间在这等他醒来了，费里西安诺那边耽误的越久，可能造成的伤害就越大。他收拾了一卷绷带和一瓶酒精放到外套的口袋里，连带着一把小剪刀，但没有找到固定的夹板，只好往本田菊的书桌上看去，随手挑了两本大小合适的书。
这时，他的目光掠过墙角，看见那里立着一个他之前没有见过，也没听本田菊提及过的物件。
那是一柄细长的形似宝剑的东西，足有半人高，细心地裹着上好的黄稠，独露出挺拔干净的剑柄，看得出主人很爱惜珍视，定期拿出来擦拭赏玩。
他也顾不得尊敬人家的隐私了，跑过去剥开包裹着的绸缎，果然是一柄古拙潇洒的日本刀，拔刀出鞘，寒光凛凛，吹毛断刃，清晰地倒映着亚瑟翡翠色的双眸。
他不知本田还有这等雅好，此刻也没有闲情雅兴品评这是一把如何风流的宝刀，只是看这玩意儿又细又长又扁，还格外结实，能插进缝隙里。
实在太像撬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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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基地实验室
在王耀又以相同的招式“解决”了伊万和阿尔的矛盾后，四个人难得严肃地凑在一起商议了一下目前的局势，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他们无论如何都应该往上走。

王耀恍惚间还记得弗朗西斯跟他提及过，基地的三层有一艘潜水艇。如果真的能发动，那他们就能乘坐它直接浮到海面上，省了好大工夫。
虽然现在正值海上风暴声势渐浓之际，海里的能见度也不高，但是他们几个人一致认为操纵并非难事。
最主要的是，有钢铁打造的潜艇做屏障，更不用担心外面海里那五条凶残的鲨鱼了。
退一步讲，如果真的发动不起来，他们也得尽量往上走。
阿尔给他们分析时说，海底基地整个悬浮在海中，体积庞大，他们在底层离海平面这么远的地方都能感觉到强大的爆炸冲击波，可见刚刚的爆炸威力很大，必然会造成部分建筑损坏，甚至漏水。
本田菊接着说，如果漏水了，那底层最终也必然会进水，而且如果上面几层进水过多，超过大梁的承重限度，那就可能发生大面积坍塌，他们如果继续待着这里坐以待毙，恐怕等不到救援，就是在溺死和被砸死之间的选择题而已。
伊万也贡献了一条有价值的信息，他说他曾听路德维希说，这栋建筑是以电梯井为中轴建造的，楼梯分布在两侧，而供氧管道应该依附在最外层。
也就是说，最有可能已经被毁的就是供氧管道这条生命线，再加上上方熊熊燃烧的大火急剧消耗氧气，他们的死路又多了一条——窒息而死。
而反之，电梯井也就成了相对最安全的去处。
达成一致后，他们准备清点一下这个实验室里重要的文件资料和有价值的物品，毕竟可能之后再也回不来了，然后就即刻出发，沿楼梯上到三楼看看。
阿尔站在那一柜子枪前简直两眼放光，看着那一把把泛着金属光泽的杀人铁器，控制不住地拿了一把小巧不易察觉的波兰P-64，偷偷塞进了外套的内袋。
就在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时，旁边正在清点纸质文件的王耀突然转过身来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阿尔吓了一跳，还以为小动作被鬼精的王耀发现了。
可他低头看去时，却发现王耀脸色苍白，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一整面墙的钢化玻璃，似是在看幽深得另人窒息的海水里的什么东西。
伊万和菊也停下手里的事情，奇怪地望向他们。
阿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没有看出任何异样。他的目光落回王耀的眸子深处，神情凝重地思考了一会儿，复又抬头看了一眼伊万，后者冲他微微摇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想。
这时王耀又有动作了。他好看的薄唇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即手一松，手里的文件“哗啦”一声洒了一地，雪白的纸张纷飞。
阿尔立刻扯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朝我们过来了。”
他很少见地流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让阿尔的心“咯噔”一声。
“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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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提着刀冲进暴雨里的画面怎么看都像是去杀人的诶～

我心(昨天半夜摸鱼，与正文无关)
【国设】【苏露同体注意】【苏解死亡梗】
他昨儿晚上又一宿没睡。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单纯的睡不着，吃下的安眠药也没有什么效用。
于是没什么犹豫的，他又在书桌边上坐了一夜。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睡不着就起来处理公务，公务处理完了就看私人信件，信也看完了就翻相册。
实际上他就有一本相册，而那本相册里的照片两只手就能数过来，除了两张他与弟弟妹妹的合影，剩下的都是他与另一个人的。
有他和他第一次在公众面前握手，身后是雄伟壮丽的圣瓦西里大教堂，面前是各国记者刺眼的闪光灯，那个人的眼里却只倒映着他一个；有他们在一个聚会相遇，有点微醺的他硬拉着穿着长长的燕尾服的他翩翩起舞，不知多少次踩到彼此的脚，直到最后大笑着摔倒在地上；还有他们穿着挺拔的军装，胸前戴满闪着耀眼光辉的勋章勋略，站在一面红旗下，他记得这张照片一照完，那个人就孩子气地向他抱怨这些勋章有多沉，还有……
他连每张照片排列的顺序都记得，却依然来来回回翻了几千遍。
半夜下起了小雨，到清晨了不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他不讨厌下雨，他喜欢滂沱的大雨那能掩盖血腥气的清冽的香，还有喧嚣的雷电盖过兵戈与子弹的声音。
直到清晨京推门进来，眼眶青黑地告诉他，伊万·布拉金斯基死了。
他才不翻相册了。
他很平静，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有些轻微的讶异。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突然的脑供血不足眼前一片黑暗。
他告诉京他知道了，要他准备一下，他要去一趟莫|斯|科。
然后他就像往常一样，洗漱，更衣，出门。
不过在洗脸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镜子，看到一张让人恐惧的脸。
瘦到颧骨都突出，苍白到发青的皮肤里每一根血管都清晰可见，隔着薄薄的皮肤跳动着，里面流动着他令人作呕的冰冷的血。
那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他，外壳是一种俗世人都贪爱的清澈透亮的琥珀色，万古年华打磨，能与星海明月争辉。
可却只有那么几个人能看清这双眼睛的内里一片空洞，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怨憎爱恨，只有曾经的满目疮痍留下的一道道难看的伤疤，还有无尽的岁月沉积下来的一层层溃烂的死皮。
他拿着梳子梳着他柔顺的头发，却一个没控制好力道，扯下来一大把脆弱的发丝。
换衣服的时候，他本已经穿好了一身整齐的军装，正准备挂武装带，却突然想起来那人从前最不喜欢他穿黑压压的军装了。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好脱下来，重新换了一袭火红的长衫，仔细地扣好盘扣。
他最喜欢红色了。
京看见他有一瞬间的震惊，不过却没有多问什么。他问他要带什么东西去，要带公文包，白菊或者其他什么吗？
他告诉他，只要一捧开得最好最艳的向日葵。
于是他就这样去了，到得最早。莫|斯|科没有下雨，但是天气格外阴沉，乌云密布。
他看到他安静地躺在一口晶莹剔透的水晶棺里，身上盖着一面比鲜血还红的红旗。
他与曾经的无数个早晨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仿佛只是因为贪眠，沉沉地睡着。
他穿着红衣，捧着一束娇艳明丽的澄黄的向日葵，又是一张清秀的东方面孔，在一群穿着黑衣，捧着白花的俄|罗|斯人中格外显眼。
很多人侧目看他，还议论纷纷，他都没有理会。
中间穿着一身严肃黑西装的阿尔弗雷德来了一会儿，瞧了一眼棺材里的人。看见他这幅打扮却也只是沉默不语，连基本的寒暄都没有就走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连莫斯科都罕见地开始下雨。人们都回家去料理家务，或接着为一口面包拼死拼活，棺材周围的人越来越少。
最后只剩下王耀一个人，还有一地沾满泥水，被践踏的肮脏不堪的白花。
他就走上前去，将那一捧灿烂的向日葵放在伊万合在胸前的双手里，紧贴着他的心口。
他俯下身，最后送给他一个有温度的吻。
没有告别，也没有眼泪。
最后走的一位老人告诉他，那个人生前曾说过，想把墓地选在一片白桦林里。
王耀想到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觉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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