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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9★【生贺】流灯镜影(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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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里文触们曾经讨论说,男孩子30岁生日的生贺必须要甜,所以我来发糖豆啊哈哈哈!小可爱们放心地食用吧~
* 可说实话呢,鼬君这人短暂的一生又实在太苦逼了,若按原著剧情,非要写甜发糖什么的桃子我也很为难,但决定还是不要放弃原著。完全想不出有啥能发糖的机会,收到文触苏苏子‘隔着时空的对话’这个建议,豁然开朗觉得想法好棒。外加身为弟控的鼬君,生贺若有了欧豆豆出镜,大概也算桃子很小的心愿。所以,脑洞就此展开……然后越开越大的脑洞越来越和最初的想法不一样= =||。
*本来想鼬君生日当天把全文发完的……但现在白天工作早8点开始撸代码,夜里晚9点开始撸生贺,日子过得不要太酸爽哈哈哈,所以没!写!完!(为啥没写完被你说得好有底气啊魂淡= =。。。)
*最后,祝各位吃糖愉快~鼬君生日快乐


1楼2017-06-09 11:41回复
    人至中年,也算参悟了冷暖炎凉万般世态。
    身为忍者,常年穿行于刀光剑影忠义弃离,年年岁岁昼夜更迭间渐渐看透了生死。当初的他,恐怕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浸染于黑暗的自己,如今终有一日能够再次站到阳光下,一如平常人般组建家庭,生儿育女。
    世间有谁情愿生来遭受家破人亡之苦的?倘若不是挣扎在政巛治暗流里身不由己,他又何尝不愿朝暮有家人相伴,得来闲暇沏杯淡茶,过着平稳安定的日子。然而生在宇智波这样的名门望族,又身为族长的儿子,如此贴在身上的标签似乎注定他无缘于平凡的人生。后来一夜之间,全族被诛灭,往日洁净的街道血流成河,熟悉的族区仿佛变作人间炼狱。所有的一切,连带着能照入眼底的亮光,尽数灰飞烟灭。
    他的世界从此似乎只剩下黑暗与仇恨。
    很多年,他与其说是独当一面的忍者,倒不如说是背负家仇血恨的修罗更贴切。正因为曾经拥有一切又失去了一切,正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无恃于去毁灭一切,让世人体味他所忍受的这般痛苦。
    可不顾一切的复仇与毁灭却丝毫未带来欢愉的成就感。
    再后来渐渐看清了,继续走下去,等待的前路只有浑浊的泥沼,再挣扎也只会愈陷愈深,最终挣扎不得被活生生吞没。
    所以他回头了,即便知道永远也回不到原点了,可他更不想自己的双眼再被虚虚实实所蒙蔽。于是他选择了游历四方,想把这个世界看得更透彻些。
    他曾失去了自己的家庭,家人很久于他而言都属于奢求。但最后他终于重新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有了个很可爱的女儿。
    再清楚不过这久违的家庭的存在意味着何种意义。
    他有了想拿生命去守护的人。
    —————————————————————————————————————
    夏夜的蛙鸣合着萤火虫闪烁的荧光,河水映着圆月波光粼粼,葱茏的树影延伸到河畔,畔边生着茂密的细草,随着凉爽的夜风轻轻摇曳。
    河畔边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大一点的男孩子怀里抱着盏小小的河灯,手牵着个看起来约摸三岁的小男孩,像只圆乎乎的小包子般的小男孩兴奋地左右张望着,好奇地拿小手想触碰闪闪亮的飞萤。
    男孩松开手心里紧握住的小手,抬手揉了揉他弟弟的小脑袋,把捧在怀里的河灯递给了他的弟弟,“佐助有什么愿望想告诉神明吗?”
    “当然!……我许的愿,神明大人会帮我实现吗?”小孩子满脸期待地接过河灯,捧着打量了一会,小心翼翼把它放到了水里,乌黑的眼眸映射着河灯暖橙的光。
    “会呢。河灯会载着佐助的愿望顺着河水漂到神明大人所在的地方呢,这样神明大人就能听见佐助的声音了。”
    “那哥哥和佐助一起许愿吧!”小孩子忽然转身扯了扯他哥哥的衣角,扑扇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讲道。
    “嗯,好。” 男孩抬头望眼满天的星辰,而后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他在胸前交握起两只小手,认真闭上眼睛在心里悄悄默念着。
    “佐助要永远和哥哥,还有爸爸妈妈在一起!!—— ——”
    男孩显然被小孩子大声的呼喊惊到了,睁开眼睛有些宠溺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的弟弟。
    “呐呐,哥哥许的什么愿,也告诉佐助嘛。”白胖胖的小团子紧接着凑到了他眼前,歪着脑袋问道。
    “傻瓜,愿望在实现前是要留在心底的,讲出来就不灵了。”男孩看着眼前自己单纯似张白纸的弟弟,嘴角不禁弯起丝浅浅的弧度。
    “可是——可是佐助真的最想和哥哥还有爸爸妈妈一直在一起……”小孩子听后小脸露出丝委屈,沮丧地瘪着嘴。“现在这可怎么办……哥哥你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
    男孩终于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随后抬手轻轻拍掉他弟弟衣服上沾到的泥土,“嗯,哥哥开玩笑的。”
    “哥哥最坏最讨厌了!”
    “对不起啊佐助。哥哥给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
    水里的河灯顺着水流打着旋渐离渐远,变作浮在波光间明亮的光影。依然能听到蛙鸣与不知名的夏虫的低鸣声。
    ——————————————————————————————————————
    “院长!——”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子拧开办公室屋门,步履焦急地走到伫立在窗前翻阅文件的女子身后。
    “容子,什么事?”正埋头忙碌于翻阅手下们提交的数份报告的粉发女子,面对下属突然打断自己工作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转身耐着性子询问道。
    “刚才去查房,今早接收的一位男性,情况有点蹊跷。”容子翻开手里的查房记录表,皱了皱眉头。生命体征的记录太违背规律了。她不知为何联想起,曾茶前饭后从年长的村民口中听过令人毛骨悚然的早年大蛇丸人体实验的传言,据说当初的不少试验体都表现出怪异甚至无法解释的特征……她清楚自己不该随意地胡乱猜测——毕竟第四次忍战结束后,木叶与大蛇丸创立的音忍村关系始终稳定友好,大蛇丸也早承诺实验全拿白绝的复制品,自己不负责任的胡思乱想反倒有挑拨离间之嫌。容子使劲咽了下口水,重新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咽进肚里。
    “嗯,我知道了。”樱从下属手里接过记录,粗略过目后又把记录交还给护士,“等我看完手头这份报告,就与你一同前去查看下情况。你先去忙别的事吧。”
    “是,院长。”


    2楼2017-06-09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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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悄悄来一更~ 说什么要有“隔着时空对话”这样的漂亮话,我觉得看我其他文的小伙伴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我果然是一个非常厚脸皮非常无耻非常懒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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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在去病房途中已经让下属详细汇报了病人的情况,可等亲眼所见时,她依然不免心底暗暗一惊:—— 毕竟这个世界中,但凡活人活物,体内必定或多或少有查克拉流动的。然而从无先例的,眼前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人,生命体征平稳,也未有明显外伤,或者更近一步讲,是毫发无损,
      —— 从医学的角度讲,这种矛盾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容子,你看过这人是什么来历吗?”樱凝视着那双目轻阖的年轻面孔,眉头蹙得更紧了。看起来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柔软的直发是纯粹的墨色,肤色白净,却总感觉隐隐有道不明的异样。
      “这个男孩子并非木叶的居民,看起来……好像也不是火之国出身。但随身物件中,并没有找到外来人员的入境许可。” 年轻的护士手里捏着从少年钱包里寻找到的证明身份的证件,又重新审读了遍卡上的信息。
      “给我看一眼。”樱侧手从护士手中接过身份卡,微眯起眼睛扫过刻印的信息。
      藤本 和也,住所:东京都港区一丁目、ラ・トゥール汐留,出生日期、日本国民番号 ……
      日本国?陌生的国名。樱蹙眉,她的印象里并不存在名为日本的国家。再有,出生日期的年份也并非现世通用的纪年法。她的指腹缓缓摩挲过表面细致的反光纹路,真若是伪造的身份,拿这般繁杂精细的做工来粉饰未免有些讲不通。
      “那个……是否有必要报告火影大人?” 名叫容子的护士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她从樱的神情也猜出,即便作为阅历丰富的高层、现今木叶病院的院长,也对陌生少年的来路没有头绪。
      “火影大人现在很忙,这件事暂且交由我处理吧。你先去照料别的病人吧。”樱叹了口气,她伸手拿过被搁置在木桌上的钱包打算把身份卡塞回原处,打开钱夹后她留意到了张被仔细收纳好的照片,微微愣了一下。
      衣着整洁得体的少年笑得清淡,身旁有位仪容优雅的中年女子和位模样与少年五成相仿、佩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还有位妆面精致笑容大气的青年女子。
      不难估摸出是家人的合影。即便没有繁复华丽的穿戴装饰,从这户人家的衣料剪裁及仪态来看,也能隐约猜得陌生少年出身于家境颇为良好的家庭。能把与家人的相片放进钱包随时留在身边,想来他很在意也很珍惜自己的家人吧。
      这样的人怎会兀然昏睡在木叶的河岸边?他的家人必然很担忧吧?她疑惑着小心地把照片轻轻调正,指肚却忽然感到相片后异样的突起,樱下意识地抽出相片,却意外发现后面钱包夹层里藏着另一张不到两寸的照片:
      ——上面赫然印着一位怀抱恐龙玩偶的可爱男童。
      樱的瞳孔猛然收缩,即便过去几十年了,但她不可能记错的——这分明是佐助幼时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陌生人会悄悄收留藏佐助儿时的照片?!她作为妻子都不曾见过这张相片啊!他又能从哪里寻来的?他莫非认识佐助?可即便认识,眼前的他也比佐助年轻太多,没有理由认识那时尚且年幼的佐助……
      太多疑点了。樱深吸口气试图平缓下思路,把钱夹重新整理好放回病床前的木桌。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撩起少年覆盖住前额的碎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温柔细长而藏了丝俊气的眉,分明眉清目秀的模样。
      仔细打量起还在昏睡中的男孩子,樱才讶然地联想到他的容貌与记忆中年轻时的佐助有八分相似,只是眼前的人眉眼间多了分温润谦和。她相当有把握地断定这位少年与她的丈夫间必然存在某种关联。
      如果……如果他是为了见佐助才孤身前来木叶的,那么或许一切解释起来会容易些。有必要告知佐助。佐助近日都在木叶辅佐鸣人处理公务,抽出时间前来医院应该不成问题。
      暂且这么决定好了。樱悄声退出病房,双手却不禁紧攥成拳,她身为女人,直觉般隐隐有种非常难以言述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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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7-06-11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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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在踏进屋门的那刻起便恍悟樱在简讯里所描述的异样感了 —— 他仅能感知到自己与身边的樱的存在。联系起樱提及那人相貌与自己颇为相似,他近乎条件反射般猜测莫非大蛇丸利用早年从他身上采集的血液,在实验室里悄悄进行着不为人知的改造实验。但下一秒佐助便快速否定了自己的假想,他曾在去年前往音忍村拜访过大蛇丸,那人当下早已对宇智波失去兴趣,更何况血轮眼的血继限界放在这种身体里究竟意义何在……
        直到瞧见那人的面容那一刻,他的面部肌肉不自觉地僵硬了,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愕然。
        —— 宇智波鼬。
        这个快被世人遗忘的名字,不可抑制地牵动着旧年的记忆,愈加清晰地映现在脑海。佐助紧紧盯着面前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年轻面孔,生怕遗漏掉任何微小的细节,眉头却越发紧锁。
        这个人和印象里十七八岁的宇智波鼬,无论样貌还是无形中的感觉,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微妙差异。
        可当年十七八岁的宇智波鼬又究竟是什么模样?佐助努力试图在脑中勾勒着那人的轮廓,却发现很多细节都模糊不清,唯独清晰的仅剩有红云黑底大氅和那双猩红眼眸,还有周身那慑人的凛冽气息。——原来,亲生哥哥十三岁后模样的细节,作为弟弟的自己其实并不清楚,留下的残影不过算标识身份的单调符号。想来也是,他十三岁直到去世的漫漫八年间,自己与他仅仅见过两面,却还都兵戎相向。当初自己被仇恨蒙蔽的双眼,根本没有办法看清他的模样和内心隐秘的世界。
        佐助依旧固执地肯定眼前的人同自己是血脉相连。即便清楚,宇智波鼬早已不在人世——当年,他亲眼目睹那个男人重重倒在冰冷的石板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樱从捕捉到佐助神情的变化的那一刻,心里已然明白几分:佐助不仅认识他,关系恐怕还非同寻常。她的丈夫万年面瘫平日表情匮乏到可怜,她都已记不清上次从他脸上读出惊色为何年何月了。
        她默默抬眼朝佐助示意,却见她的丈夫不约而同地朝她的方向看来。两人交换了眼神后微微颔首,心领神会地悄声退出屋子布置了结界。
        “樱”他嗓音带了分沙哑,停顿了三两秒才缓缓开口,“那个人……恐怕是我的哥哥,宇智波鼬。”
        “佐……佐助,他大概只有十七八岁。”樱咬紧下唇,她曾经也的确同宇智波鼬的替身有一面之交,时间已太过久远,她也仅依稀记得那人大致的轮廓和浑身强烈而冷峻的压迫感了。如今见到的少年面容温和,未有攻击性的气质很难让她联想起强大的S级忍者宇智波鼬。他们已年近不惑,更何况比佐助年长的宇智波鼬早去世了……她深深叹了口气,“而且,鼬先生很多年前就已经……”
        佐助并未直接开口答复樱,他拿出先前从屋里收走的银白色电子设备摁亮了屏幕。或许,或许马上就能找到答案了。心底暗自进行着场博弈般的,他微微眯起眼睛,稳而不乱地拿手指摁下四位数字。
        随即手心感到一下轻微的震颤。
        ……密码错误。
        他盯着屏幕迟疑了。原来并非先前猜测里那人的生日……他沉默着拿余光瞥了眼站在旁边的樱,又重新把视线挪回手中。于他而言,简单的几个数字就像场与眼前所有矛盾博弈的赌局,而他在赌自己的执念。倘若下一次依然是错误的,大概自己真的就此死心了吧。万一……万一猜中了,该如何去面对那个人。可他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心如乱麻地胡思乱想只是做无用功。
        佐助深吸口气,拿微微轻颤的指尖输入了另一串不同的数字:0723。输入最后一位数字后那一刻,他居然并未惊愕诧异或者手足无措,反倒觉得像摸索开了一道打开隐秘世界的大门。
        “果然真的是他……”佐助自言自语般的低喃更像是在重述着,他的直觉并没有错。
        樱几乎不敢相信丈夫的生日会以这种匪夷所思的形式暗示了陌生人的身份,而这却令人愈发困惑了。宇智波鼬,是个本不应该出现于此的存在。
        她按捺住内心的焦灼与疑惑,一言不发地同佐助翻看着里面相册里记录的画面。除却早前合影里出现的家人,还有几位年纪相仿的陌生少年,镜头下的街景也很陌生……所有的一切都传达着某种让人不敢细想的异样感。
        “樱,看到这些你是怎么想的?”佐助忽然抬起头,以一种并不明朗的揣度语气问道。他漆黑的眼眸里藏着不明晰的复杂心绪。
        “虽然这么说很怪异……但我从未见过照片里的人和地点。” 樱攥紧了衣角坦承,太多的闻所未闻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讲清心里的感受,无论街道还是衣着打扮都如此的不同,似乎……不像属于这个世界的。
        “……我也一样。里面的地点,我完全想不清。”他仔细端详着某张画面里中年男子的面部特征,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与记忆中母亲的样貌有些许相似,可佐助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究竟为亲族里的哪个人。
        “这件事……需要告知鸣人吗?”樱不确定地凑到佐助耳边小声询问道。作为木叶的高层,她对此是顾虑而犹豫的:宇智波鼬的身份至今仍为木叶叛忍,当年众人商议的结果也依旧是不公布宇智波灭族的真相。可如今若不让真相大白还他清白,宇智波鼬很难被村子的人接纳。而一直以来,木叶实在愧欠宇智波鼬太多。
        佐助叹了口气,道理他自然懂,他也不再是当初冲动凭意气行事的少年,他早已熟谙凡事权衡利弊深思熟虑。如今面对鼬的事,他更加谨慎和顾虑。
        “不……不如先听鼬的想法,再做决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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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鼬哥这么苦逼的人,我只能想到以这种形式名正言顺地发糖了。对不起对不起……


        14楼2017-06-11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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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来啦~ 我觉得至今我都在吊读者胃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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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做了场很漫长的梦。梦里是儿时的记忆,他牵着小小的佐助去川畔放河灯,佐助水汪汪的眼睛里好像盛满了漫天的星辰。他久久伫立在河畔边,直到那盏河灯的光点顺着水流消失在视野尽头。
          那盏河灯最后究竟漂到哪里去了呢。
          神明他……到底没有收到他们的愿望。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并不令人喜欢的味道,他皱了皱眉,纤密的羽睫轻轻颤动了一两下,带着丝困倦地睁开眼睛。
          略带熟悉感的陈设,粉刷成白色的天花板明亮到有些晃眼,雪白的窗帘被风吹着摇曳翻卷起午后的光影。这是……木叶病院?
          仿佛一道白刃割裂开夏虫低鸣的夜空,他猛然从床上坐起如梦初醒般清醒过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木叶?现在又究竟身处什么年代?他难道又作为宇智波鼬被秽土转生借助别人的肉体……
          想到此处他不禁脊背发凉,一股寒意油然而生。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那双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手背泛着青紫色若隐若现的血管纹路微微凸起,手腕依旧系着曾经生日时家人赠予他的腕表,身上也仍然穿着清早离家时那件质地柔软的麻质衬衫。一切都带着他熟悉的气息,看来并非别有用心的人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施秽土转生召唤了宇智波鼬的灵魂。
          他如释重负般轻缓地舒口气,原来自己真得有些反感再被人以宇智波鼬的身份和能力利用,可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本已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自己凭白无故地出现于木叶?回到故乡,现在的他又到底是宇智波鼬还是生活在另一世界的藤本?
          他望着窗外低矮而熟悉的建筑格局些许出神,直到听见几声短促的叩门声,在屋门被打开逐渐看清门后那人的面庞时,心跳倏忽间漏了半拍,他讶然中微微启唇却终究无法讲出半个音节。
          佐助看着那双藏匿惊讶却依旧如深潭的墨眸,百感交集中短暂地一怔,他从樱口中得知了照片的事,晓得鼬始终记得他的,即便他在彼方有幸福的家庭陪伴, 即便他改变了装束甚至容貌都与记忆里最熟悉的模样些许出入,即便他不再以宇智波鼬的身份行走在世间,即便他的人生或许没有这个弟弟会少很多坎坷和痛苦,可他依然那么地爱他。
          “你终于醒啦,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是这里的医生,你可以直接叫我樱。”先开口的是站在旁边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樱,多年同各种出身背景脾性迥异病患打交道的经历练就了她对氛围细致的观察力和巧妙化解僵局的交谈技巧。她心细地意识到无论对于佐助还是他已更名换姓的兄长,似乎都抱有丝顾虑而迟迟未开口。
          “劳您费心了,樱桑。”他心领神会樱看似寒暄的对话,实际为不动声色询问他对于自己身份的想法,“我是藤本,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完全不麻烦的,一会儿做个简单的检查,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能出去跟佐助多聊几句了呢。这么远赶来木叶,路上很辛苦吧?”樱笑着端给他一杯水交代道,木叶枝叶繁茂,然而根系也错综复杂,怕有躲在暗处捕风捉影的耳目,在人员繁杂的医院对于宇智波鼬这般敏感的存在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他拿双手接过玻璃水杯,抿起唇角向樱道谢后才把眼神轻轻落到佐助的方向,“好久不见了,佐助君。”
          鼬别有用意从他名后追加的敬称让佐助藏在袖管里的手握紧了又松开,露出刘海的那只黑眸里闪过丝极细微的波澜,佐助自然心知肚明,“是啊,好久不见。……这些年过得好吗?”
          他垂下眼睛,沉默着轻轻颔首,唯有眼角始终像浅浅含笑的。他向来并非善于袒露心扉的人,微妙而简略的回应,更似山林间带着浅淡松柏味道的风,无影无形,却能从松枝摇曳声间寻得踪迹。
          啊,原来自己想到兄长,是会联想到苍翠幽谧的松柏林的。——佐助觉得脑海中有什么被埋没遗忘许久的东西将呼之欲出!
          “那个……今晚不介意的话,先暂住在我们家里行吗?还有,过会儿可以的话,同我一起去村里看看吧。” 佐助回过神来,和樱交换过眼神后缓声提议道。他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疑问想问,还有太多的往事想与他诉说。
          “嗯。拜托你们了,真的给添麻烦了。”他微微点头道谢,依旧话音平和而礼貌,一如从来都是如此的,——他也的确向来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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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楼2017-06-18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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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打算周六早晨更新的,结果周五那天工作回家后极懒全然没码字= =||……
            感觉这次更新等于发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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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代变迁而增添不少新物的村子,还依旧存留着些许熟悉的模样,也还能想清多数街道的名字,记得起哪个路口有卖月刊小说的书刊屋哪个街角有出售春夏新茶的茶屋。
            唯有街道过往的行人,于他而言都是陌生的面孔,大概即便有旧识,三十余年的岁月也早已让他们辨不出彼此了。此当真算物是人非了罢。
            “村子……发展得很快呢,不少地方快认不出了。”安静走在佐助身旁的他,良久终于开口轻声感慨道。
            “是啊。近十年改动扩建了很多,村界也建了铁路,人口大概也有以前的两三倍了。”佐助抬头望了眼无云的天空,停顿了一下才似乎不经意地问道,“日本国的东京,又是什么样子呢?”
            “那里啊,” 他似轻叹般念道,望着街道口满脸笑容分发传单的中年阿姨,轻抿了下嘴角,“是个安定又很繁华的地方吧。”
            “喜欢么……那个地方?”佐助深觉自己真不是善言辞的人,竟一时想不出合适精准的措辞和表达,嘴巴几分笨拙地重复了遍病院里已经询问过的话,“在那里生活得好吗?”
            “嗯,喜欢的。”他淡淡地答道,朝佐助的方向微微侧脸,垂着的眼眸里似乎藏着诉不尽的情绪,“在那里,我遇到了很多心善而有趣的人。”
            佐助侧眼瞥见自家兄长那双蕴了千言万语的黑眸,在那瞬间他的感觉,像有只飞鸟滑翔过水面留下细微的荡漾水纹。
            宇智波鼬尤擅伪装和隐藏本心,聪明如他能滴水不漏地编织谎言隐瞒一切,有着直至把真相带进坟墓也没有破绽的演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话语极可能并不能反映他真实的想法——这点佐助比谁都更清楚,他曾被鼬编织的谎言蒙骗了十年,深觉恐怕望穿三界再强大犀利的眼睛也望不透他的兄长。可方才自己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他的眼眸时,佐助却没有缘由地一厢情愿鼬刚才并没有拿谎话粉饰。
            他大概的确喜欢那个名叫东京的地方吧……鼬以前活得太苦太累了,作为弟弟,他又何尝不希望自己最爱的哥哥如今能过得好些呢?
            可相比于木叶呢?如果拿木叶和东京选择,鼬还会如此平淡地选择那个于他而言未曾听闻的东京么?——佐助脑海中无法抑制地冒出这样的想法,近乎脱口而出这莽撞冲动的问题,幸好终究还是理性地克制住了。
            ——但话又讲回来,木叶到底值不值得被他选择呢?当年,把年仅十三岁的他一手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逼迫他在绝望中选择,让他生不如死煎熬的,也正是木叶啊。
            他曾在鼬去世后前往过狼哭之乡——那个据信给鼬长期配药的地方,从当地人口中听到了兄长临终前几年遭受的病痛。至今每每回想起来,仍旧感到一阵钝钝的胸闷。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还在生病吗?”联想至此,佐助到底不由得担忧起眼前的他是否仍旧忍受病痛的折磨,他依然看起来那么单薄消瘦,……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啊?佐助心底一丝忐忑地等待他的回话。
            他自然察觉出佐助话语里隐藏的担心,已记不清上次佐助话音藏着担忧地问他话究竟为何年何月了,大概是加入暗部后,出任务离家前同他道别时吧。小时候的佐助好像……很怕他执行危险的任务,甚至闹出过装病拖延不让他出暗部任务的闹剧,所以有时执行任务受伤后,他也很怕回家后年幼的弟弟会见到他身上的伤口。
            到后来,宇智波鼬如愿死在了佐助的脚边,如愿以“被佐助亲手杀死”的名义离开人世。
            再后来,他从名叫日本的国家醒来时正躺在医院病房里,双臂灼伤左腿很深的割伤还有额头的擦伤,悉数为宇智波秘地与佐助交战时受的伤。然而,他发现原本模糊到仅剩残像的视野却意外清晰了,绝症和烈药带来的周身针扎般的刺痛也消失无踪,那具身体似乎退缩回十五六岁年纪的模样。更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初醒不久见到自称家人的陌生人,而属于这具年轻身体的身份,竟然曾从那个世界失踪近十三年!
            “不生病了呢,佐助不要担心。”他平缓而温和的声音似平静流淌过浮石的温泉水,仿佛重返人世后一切都豁然开朗犹如拨云见月。——可他又何曾不被过往所困,很长时间里,心病让他如那些年潜伏在晓时一般的彻夜不眠,亦或者夜半惊醒梦到族人狰狞可怖的面容和声撕裂肺的哭喊。内心的罪恶感曾让他数次冒出了结余生的念头。宇智波鼬过往的记忆注定他要背负着这份沉重行走下去,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了,可他不愿讲,也不愿让别人知晓。这些事大概不应同佐助提起,他们本已不生活在同一世界,他不想让佐助因为这个不称职的兄长而徒增担忧,去牵挂顾虑另一世界的生活。——正因为抱有这样的想法,宇智波鼬不动声色悄悄隐去了太多细节。他心口几分生疼地看着身旁的弟弟有些刺眼的左臂袖管,委婉而含蓄地问道,“倒是你这样子……近些年,生活得还方便吗?”
            佐助循着他的视线朝自己空荡的衣袖望了一眼,面对着对方眼神里藏不住的心疼,语气云淡风轻,“呵,这种事没什么需要担心的。这样子都二十余年了,我早已习惯了。”
            他不知在想什么,欲言又止地低垂着眼眸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却已然唇角抿起丝极浅淡的弧度,“佐助长得比我高了呢。”
            他默默转移了话题。
            鼬果然是个聪慧而心思细腻的人,言语中的点到为止被拿捏得恰到好处。佐助不禁心底暗自感叹。寡言的他从来不爱开玩笑,但此刻听懂刚才鼬话里润滑气氛的意味,却意外有丝兴致面瘫着讲几句夹带调侃意思的话,“毕竟我可不像还在长身体年纪的你。这位藤本君,不认真吃饭你会长不高的。”
            他的弟弟居然敢讲如此恶趣味的话……感觉忽然多发现了一个佐助隐藏的属性,以致他又开始重复起自己是否了解佐助的质疑。虽然,重生于另一世界后的他思考这个质疑时,每次得出的结论,无一例外都是否定的。
            眼前人至中年的弟弟沉着稳重,气息里隐匿着历经沉浮望遍世间万态的沧桑与参透。而反观原本身为兄长的自己却仍旧一副少年的模样。俨然错位的设定着实叫人尴尬,面对佐助借势顺水推舟的调侃,他一时语塞。
            “话讲回来,你现在的样子还真受村里人欢迎啊。”佐助嘴角勾起丝笑,貌似不经意地打量了番四周的路人:方才擦肩而过的少女正拿杂志遮住半张脸面露娇羞地朝他们的方向偷瞄,买菜的大妈们则可疑地三两聚在一起以手掩嘴眼里带笑小声交谈着,佐助觉得自己倘若开了写轮眼简直都能看见空气里弥漫的粉色泡泡。木叶果然是盛行八卦之类无聊事的地方,从和鼬上街后他就深觉自己被牵连深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视奸。
            在村里他本只求不引人注目,如今只得无奈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脸似乎有些发烫。宇智波鼬很早以前在木叶也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记得之前一位陌生少女往他怀里塞了盒巧克力后就跑开了,结果最后他连人家女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简直尴尬,感觉这样接受人家的礼物后都不好意思吃掉……
            他并不想得到任何关注,甚至,更希望只在茫茫人海中作为平凡不起眼的存在。但村民们毫无恶意的注视并不令他反感,其实兴许还有隐隐的熟悉感: 即便来自陌生的面孔,但的确是木叶这个地方自身带有的熟悉感。
            “其实,能站在佐助的身边,我感到很骄傲的。”他转头对佐助声音很轻地讲道,那双黑眸里盛着温柔的笑意,“能从辉夜手中拯救忍界,真的很了不起。”
            佐助略微惊讶地停顿了一瞬,似乎完全未意料到鼬会讲这番话。他闭上眼睛笑着摇了摇头,再次睁开眼睛望向熙攘的街道,却什么都没说。
            佐助恐怕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兄长年幼时,曾对他们的父亲讲过相似的话:
            “能走在身为族长的父亲身旁,我感到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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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卖月刊小说的书刊屋……”是想写“卖《亲热天堂》的书刊屋”的,但好像画风不太对,貌似有点不可描述啊……
            写的时候思考大叔助如何与鼬君相处和对话的,这种出于亲人间关心才能问出的“过得好不好”“生活是否方便”的话,与当时的时代和身份背景带给两人的距离感和分寸感该怎样融合,这个真的很有趣,写这更新两人的表现时也认真的考虑脑补过,毕竟兄弟两人从来都这么口是心非╮(╯▽╰)╭


            22楼2017-06-25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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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更新~这生贺再过三章左右就完结啦,想到完结就蜜汁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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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他上次回木叶,火影岩又多刻了几张面相,他抬首远远眺望旧时暗部同伴的岩刻,当初稚气未脱的热血少年也已蜕变成现任的火影,当真恍如隔世。
              陪在他身旁的佐助顺着兄长的视线朝影岩望去,午后强烈的日光照得他微微眯起眼睛,明亮得近乎模糊了那些面孔的棱角,于是似解释似感慨道,“鸣人最终成为火影了呢。”
              “嗯,我知道的。”他的唇角含着分浅笑,午后的光影融进他的笑中似乎都柔和了许多。
              仅过分简略的应答让佐助本以为会有续言,可却迟迟都未等到鼬再张口。他从那双沉静的墨眸里读出了绵长的怀念,丝丝缕缕的情愫间缠绕了一抹道不清的意味。正恰是那抹摸不明的意味让佐助揣度,鼬此时对木叶究竟抱有怎样的心情呢……
              “以前仲夏和你去河对岸求签的神社,还记得么?”佐助的目光重新移回行人往来商铺林立的街巷,貌似不经意地询问道,“想去那里看看吗?”
              “嗯。”他侧眼淡淡望了佐助一眼,轻声应道。他当然记得佐助还小的时候,仲夏时他会抽空带弟弟去三两次河对岸杉树林边的神社,一连三年都如此,倒并非求签或祈福之类的缘由,只是那处地方人烟稀少又清净,而佐助恰好喜欢那附近一家小店的木鱼饭团。
              临近进暗部前的那年仲夏,是最后一次陪佐助前去神社吧……好像也是唯一一次从那座神社求签。当初佐助得知他将去暗部的消息而兴奋雀跃地缠着自己求神籤,那时虽不太信神灵而且本心也并不为进入暗部感到高兴,但并不想让怀抱期待的弟弟失望,所以还是答应下来了。
              结果,打开神籤时赫然露出了‘大凶’,他默默念完凶签的籤诗,旁边尚不识字的佐助好奇地歪着脑袋问他签的内容。
              “是‘中吉’呢。”他仔细把纸签折叠收好,几乎不经思考地编造了谎言。【注解:神社求签的顺序,
              大吉 > 吉 > 中吉 > 小吉 > 末吉 > 凶 > 大凶,有的神社当然也会制作分类更细化的神籤。一般神籤上都附有籤诗 】
              白玉团子般的幼弟笑着扬起小脸,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太好了,哥哥去暗部后肯定一切会顺利的。”
              他望着弟弟那双纯净到不掺任何杂质的黑眸,笑着抬手点了点弟弟的额头,什么都没有讲,放着身侧虚握的另一只手的手心却已渍出薄汗。
              “当年,你到底抽到了什么?”佐助走在行人渐稀的路上,忽然看似有分没头没脑地问道,原来自己对当初这件不经提的旧事抱有如此的执念啊。
              “其实是‘大凶’……”他坦言道,神色里夹了丝不明晰的无奈,宇智波鼬至今记得那首籤诗:‘年乖數亦孤,人宅見分離,久病未能蘇,惜華還值雨’【注释:摘自清水寺籤诗,原意指:朋友年年地减少,变成孤单一人,生活变得不自由。不知不觉间,不好的事情持续著,似乎会有家人分离的事。 长期的疾病虽然种种地想治癒,但是却似乎康复无望。就像舍不得花凋谢的话,更是会被雨淋凋萎般地,事与愿违似乎依旧持续著。】如今回首再看,当真句句成谶,似乎神明早已望穿他的一生,二十一年的人生化作了寥寥几句简短的词句,“抱歉,当初欺骗了你……”
              “果然正如我所猜,其实并非‘中吉’啊。”佐助亦舒气亦感叹地松松呼出了一口气,从中并无悲喜,反倒多了分对执念的释然。
              街道在绕过几条半旧的巷后愈变愈窄,最终换做恰容两人宽的石板道,蜿蜒通往河面上涂了红漆的木桥。
              平静流淌的河水倒映着天空还有墨绿的杉林,佐助随鼬过桥后出于谨慎,默不作声地刻意放慢脚步让到兄长身后两三步开外,悄悄单手在桥界施放了结界 —— 他绝非单纯心血来潮才提议来如此偏僻的旧地,对于鼬,他有太多的话想讲,太多的疑惑想问,可佐助再清楚不过喧嚣的市井并不适合开口:鼬的存在太特殊了,他不希望任何人有意或无意旁听到他们间关于极具争议的身份及有关家族的交谈。
              “这里的杉树又长高了许多呢。”他的兄长在株粗壮的柳杉前驻了脚步,右手缓缓摩挲着树皮粗糙的纹理,抬眼望向那高耸入云的杉冠。
              “是吗?”佐助几分心不在焉地反问道,实则暗自惊啧鼬毫无提及结界的意思,他果然并未留意或感知到结界,亦或者心知肚明而悄然默许了?“近两年我倒常来杉林里,清净,也还算适合修炼。”
              “确实算适合修炼的好地方啊。”他轻声附和了句,转过身同佐助继续朝神社的方向走着。浓密的杉冠遮天蔽日般挡去了午后明亮的阳光,偶尔有穿过茂叶洒落的丝缕光线,在林间投落斑驳光影。远远看去小道尽头几级低矮的石阶后,伫立着仿佛蕴藏不可言说的灵力的红色鸟居。
              “尼桑,”佐助诧异这几个简单音节的组合时隔多年再讲时竟带了生涩感,他想不清上次从自己口中清晰念出这个称呼已为何时,分明应当再熟悉不过的,分明梦境中无数次出现自己兄长的,他分明从来都很在乎鼬的。佐助深吸口气,下定决心般停顿了片刻才开口,“其实这么多年在木叶,当年的真相……始终未公布。”
              “嗯,我知道的。”他垂下眼眸,轻颤的羽睫在他的眼睛投下浅淡的阴影,“已经算太久的往事,不必要了。对于木叶,终究是不公布的好。”
              宇智波鼬到底仍旧惦念着木叶的安定,为此宁可独自承受当年这座庞然大物深埋地底的腐朽根基,可佐助从他低垂眼睑的墨眸里真切捕捉到了令人疼痛的情愫。他守护着木叶,可他又何曾不爱自己的家族?如今,家族不复存在,难道木叶也依旧待鼬似弃子般不管不顾吗?那宇智波鼬的归处究竟在何方?
              亲眼目睹同辉夜的战争中惨烈的景象,佐助自然懂得鼬的苦心,当年战后的决策会上,自己也认可并默许了木叶新任高层对宇智波家族灭门的处理决定,他相信那大概也是遵循了鼬的遗愿。可如今,宇智波鼬回到了木叶,一切都已不再适用一褱而论了,毕竟,木叶亏欠他太多。
              “你回来的事,同鸣人讲吧?”佐助试探性地询问道,鸣人善恶分明而为人仗义,以鸣人为人处事的风格必定不会对宇智波鼬的事放任不管的,“即使不公布真相,木叶这边也定给你安全的身份留在村里。”
              出乎佐助意料地,他轻轻摇头婉拒了弟弟的挽留,“谢谢你,佐助。”
              “为什么不留在木叶了呢?”讲到最后,佐助的尾音略微颤抖,他的兄长对这片土地深厚的怀恋、还有他们兄弟间融于血水与太多日月的亲情,莫非都不足以挽留住他的去意吗?
              “我已经……不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了,不该再打扰你们的生活了。”这句割得佐助心口隐隐生疼的话,被他平淡如叙述别人故事般轻声道出口。他嘴角弯起丝浅淡而温柔的笑,一如曾经年少时他们生活在木叶的时光一般。
              “可不留木叶,容你的家又在哪里呢?”佐助觉察到自己隐约控制不住情绪,他的肩膀极其轻微地颤动着,他不想再让背井离乡曾漂泊在外8年的兄长,继续如无根的浮萍般流离异乡。
              他并未急着回复,只是朝前离佐助近了一步,默默示意看向他系着那只精密设备的手腕。
              “你看,这只腕表的指针,是倒退着走呢……”
              他依旧浅笑着,温柔得像松柏森林间带了松木清香的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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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最后一段鼬哥暗示的话小可爱们应该都懂什么意思


              27楼2017-07-02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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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临时决定这文让秋道蝶蝶出场了,丁次家女儿出场看来画风分分钟要歪啊。你要问为什么的话……上周被几个朋友拽着看博人传,那姑娘对薯片的执念还有心胸超宽广给犯了错的同学分享薯片后讲的“没什么大不了,能一起分享袋薯片的就是朋友”,这小胖妹的性格太可爱了!啊没错我已经被蝶蝶成功圈粉了都不要拦着我


                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7-07-10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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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子来更新啦!我厚【大】颜【言】无【不】耻【惭】觉得自己按时更文真是一颗好桃子。虽然白天撸代码晚上撸文手快异变成键盘爪了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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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的眉眼里闪烁过转瞬即逝的惊愕,嘴唇嗫嚅着却终究未讲出一字。
                  原来他真的已不再属于宇智波鼬曾经生活了二十一年的世界了。
                  其实明白的,他最爱的亲人在他生命的轨迹留下的刻痕会伴随一辈子,可人却不会伴随一辈子,人走了,就的确不会再回来了。
                  宇智波鼬这个名字及其背后意味的一切,终究随同着古老名门望族的覆灭湮没在历史中。
                  踏遍世间山水看遍各路世人,久经风霜的他早见识过人间太多悲欢离合与世道变迁,然而听得兄长离去的决意——或者说客观的现实,佐助依然感觉到某种期待碎裂成片割在心口的隐痛,一时竟生了丝空落感。
                  他终究是明事理的人,不再同孩童时那般无理取闹,不再同少年时行事草率轻狂,他会顾虑假若鼬回到村子的感受,会担忧如今的他会不会被村民疏远甚至冷嘲热讽,他甚至会矛盾乃至私心地想,如果等待鼬的是如此令人心寒的冷漠,他会不会再度质疑,这样的村子当初究竟值不值得他的兄长去守护。
                  因为他最害怕的,恐怕莫过于,被人世残酷对待、却一直善意相待世人的人,到最后依旧受到最残忍的伤害。
                  ——即便,现在看来,自己也在默默守护着木叶,就算见识到它冷酷残(哈哈)忍的一面,清楚它阳光下暗涌的黑暗。
                  其实多年来,正因想到兄长的遭遇,他才更加确定自己保护木叶的决定:——他想还给后代一个更好的将来,一个不会逼迫年仅十三岁的少年独自背负所有痛苦和绝望的将来。
                  “在村里帮鸣人君处理事务还繁忙吗?” 他见走在身旁的佐助迟迟未讲话,体贴地放缓了脚步轻声询问道。
                  “嗯,最近倒不算忙,反是鸣人就职后总忙得时常彻夜不归。” 佐助望了眼渐渐从松影中显出轮廓的远处的神社,“佐良娜和鸣人的长子再过三个月就要参加中忍考试了,帮他们训练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或许该有人劝导鸣人君,必要时候把工作量多合理分配给可托付的手下一些吧,不能执意期望一个人应对所有压力的。”他想起和另一世界的人看博人传中疲惫不堪趴在办公桌无暇顾及家人的鸣人,隔着屏幕回想到曾经的自己,幼时日夜修炼,到后来总忙碌于任务以及家族村子间的斡旋,鲜少留出空闲给家人,而到后来,自己也再没有机会回家了。他微微蹙眉,穿过鸟居时神色不经意间黯淡了一分,“毕竟我以前,犯过这样的错误。”
                  佐助始终记得二十余年前被秽土转生时兄长讲的话:
                  自己当真是失败的,孤注一掷高估自己,错误地相信能够独自化解家族与村子的争端,倘若能寻求别人的想法和帮助,或许当年能不以如此残酷的悲剧收场。
                  如今时隔几十年,他从鼬口中再次听到相似的话语。只是这次不再以忍者或者双重间谍的立场,却是作为寻常的家人而言,传达的那种对于未珍惜与自己家人相处的时光的遗憾。
                  可他不会再像当年一般冲动地喊道“不,尼桑是完美的”,反而用沉默的回应以示默默接纳了鼬的话意。
                  “神社依旧是当年的模样呢。”他仰头望着不远前悬在主殿的铜铃,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略有尴尬的沉默气氛。
                  “只是近些年,来参拜的人愈来愈少变得冷清了。不过秋天时,这里的红枫更壮观了。”佐助嘴角弯起丝笑意,院中的枫树依旧碧翠枝叶繁茂,“去年那时正好带樱和佐良娜来,运气好赏到了枫红。”
                  他听后轻轻点了点头,竟稍微松了口气。漫画中佐良娜对父亲和出身的怀疑曾让他担忧佐助的妻女对他成见很深,如今看来既然一家人尚有兴致赏秋枫,大概自己的忧虑的确算多心了。
                  “尼桑,在东京,你也有家人吧……”佐助貌似不经意地开口叙道,除却他自己,谁又能晓得开口前他斟酌犹豫了多久,才下决心采用‘家人’这样的词。他不知自己是否真心为兄长能在另一世界再次感受到父母兄弟姐妹的亲情感到纯粹的高兴。
                  “嗯”他简短地应声回道,声音轻而温柔,“是母亲那方的亲人,他们待我很好的,佐助不必担心。”
                  佐助心底倏忽间沉了一截,他暗自惊愕原来相片中模样五成相仿的中年男子居然是素未谋面的、母亲的兄长之余,猜测到了另一世界中,他的兄长些许令人唏嘘的身世。他没有跟随父母一同生活,恐怕暗指另一世界的双亲也已遭遇不测,早已不在人世。
                  既然如此,那也不该执意细问父母的事。佐助自然清楚这其中的痛苦,他不想因为疏忽对方感受的问话,让兄长回想起过往而再次愧欠地道歉,所以决定点到为止,“那便好,我也放心了。”
                  “佐助有打探过母亲那方的人……后来怎么样了?”反倒是鼬依旧表现出几分介怀,迟疑着开口询问道。他自离开木叶村后就未再拜访过母亲那方的亲族,生怕身为逃犯的自己出现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也有不知该如何面对亲人的愧罪感的原因。
                  佐助其实心里清楚下落的。母亲并未带宇智波家血统只是火之国普通人家出身,虽然未曾谋面谈不上存在亲情的羁绊,但念及与母亲的这层关系,他还是曾于火之国打听过消息的。他循着情报找到了不大的村镇,然而镇中却再寻找不到那户人家了,打听下才得知原来那对夫妇与母亲的双亲两户人家,均在宇智波灭族后不久被人夜里在家谋命。而街坊间流传的作案凶手居然也是宇智波鼬,“人很久前就不在世了,恐怕早被暗部或根的人下了杀手。”
                  “原来是这样…… ”宇智波鼬小声念道,对家人被牵连的结果并不感到十分意外,团藏心狠手辣城府极深,他这般老谋深算疑心重的当【哈哈】权者自然担惊受怕日后这些人与宇智波鼬存在瓜葛得知村子情报损及木叶高层的声名利益,不如斩草除根彻底断了宇智波鼬离村的后路以除后患之忧。
                  “木叶现在内部环境比当年清不少了。卡卡西在位六代火影时,便取缔解散了暗部和根。”佐助讲到最后,依旧不自觉地刻意咬重了暗部和根几字。他曾亲眼见识那群为团藏效力的忍者们所背负的黑暗和悲惨的过往,那群人总会让他联想到同样作为受害者的鼬。
                  而作为本该于此事最为感触的鼬,却一句话也没讲。他只是安静听过后,眉眼间含了若有若无的悲悯,唇角抿起依然温柔的弧度。
                  但是,佐助相信自己心里其实是看得明白的。
                  他望着身形单薄的兄长依然挺拔如杉柏的背影,幼时记忆里遥远而同样挺拔的背影,原来并不那么高大健阔。佐助静静地看着兄长朝前走上神社的木阶,抬手握住悬挂着铜铃的麻绳,铜铃晃出几声短短的脆响,似乎能穿透幽深的松杉林传到很远的地方,他轻阂双目,合掌默默地伫立数秒。
                  佐助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眯起眼睛等待着,他早长大成人不会再迫不及待地询问兄长的许愿为何。他曾经以为这个男人是不信神明的,如今看来怕是自己想错了,亦或许他近年的经历改变了很多先前的想法。
                  毕竟人是会变的啊,即便作为宇智波鼬,即便作为宇智波佐助。
                  可他偏偏问不出口“尼桑相信神明的存在吗”这种问题,特别是陪兄长参拜神社的时候,毕竟跨进鸟居再询问此类事大概算非常不敬且失礼的。
                  “要回去了吗?”佐助一直等到他走下木阶到自己身前才开口问道。
                  “嗯。”他简单答应了,对佐助浅浅笑一下,又回头望了眼结系着铜铃的泛黄麻绳后光线幽暗的主殿。
                  佐助同他循着来时的坂道穿过略有褪色的鸟居,再走过覆了落叶带着湿气的小道,直到再次望见漆作暗红的木桥,他不动声色地悄悄单手解开结界。
                  走在行人渐多的街道,他偶尔问鼬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然后再得到对方某个回答后忍不住随口评论了句,“你还是那么喜欢吃甜食啊。”
                  “佐良娜好像并不喜欢番茄,是这样吗?”他装作不经意般的轻声反问道,眼睛里却悄悄藏了抹带丝狡黠的笑意。
                  佐助听罢不禁低头轻笑几声,“我果然比不及你这般狡猾呵。不过,东京的家里人不会介意纳豆吗?”
                  看似服软‘不及兄长’的示弱,分明提到纳豆时语气和话意里都溢满不甘心。
                  “啊其实,我现在不再碰纳豆了。”
                  佐助明显感受到鼬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他的哥哥果然更狡猾……自己全然已经完败。“为什么?”
                  “只是单纯不喜欢了而已。”
                  平平淡淡,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回应道。倘若要讲起来,初来的确源于顾虑家人的感受不愿意让人介意,后来大概也潜移默化受友人‘这种黏糊糊的东西只有老年人才能忍受吧’的影响,居然时隔很久再闻到纳豆的味道时,完全没有去碰这种食物的兴趣了。
                  —— 定要追根问底的话,到底是对甜食的喜爱更胜一筹,相比之下纳豆的存在根本无足轻重。
                  一只鹰扑腾着翅膀落到佐助肩膀上,他获取鸟兽携带的消息后微微皱眉,“是鸣人传的讯息。”
                  “鸣人君一定有重要的事找你吧,快去同他商量就好。”他理解地点头示意,望了眼远处火红色的火影办公楼,“不用担心我,这边不会出什么事的啊。”
                  “嗯,那我处理完后来找你。”佐助心想让鼬独自在人群熙攘的街道逛按照道理并不会出问题,再差不过就被群小姑娘买菜大妈团团围住仔细观赏罢了,也就放心地瞬身离开了。
                  ——————————————TBC—————————————————————
                  嗷嗷难道只有我心水稳重却不失温柔的大叔助么,一直觉得佐助虽然中二但内心深处还是温柔的,我就是很想试着写写叔助和鼬君待彼此都很体恤又很克制的啊,虽然最后写他俩互相暗搓搓吐槽对方的饮食我一定是在撒糖> <。。。
                  至于鼬君到底相不相信神明的存在,我觉得这个读者自行解读吧。作为另一篇反穿的作者写着生贺,桃子觉得在这人死后到另一世界发现忍者的世界只是部漫画,而当年神社的籤诗又很不可思议地预言了宇智波鼬的一生,他无论信不信对于这所神社都是抱有敬畏态度的。或者难道是觉得岸本是忍者世界的神所以…【你快闭嘴!】
                  为什么是TBC,因为……我私心想让蝶蝶强行出场啊,临时改了生贺这部分的原设想,想趁热今晚把后半段写出来。


                  35楼2017-07-10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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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刚看了博人传更新,忍不住痴汉脸大吼一声:“叔助依然很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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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当下章更新预告吧,我觉得博人传有时画风很迷的,比如蝶蝶...

                    啊错了,应该是这张:

                    还有这张:
                    博人说自己眼睛能看到怪兽,然后画了个这个...

                    原本对怪兽还有所期待的巳月跟鹿戴边一脸懵逼边讲着‘哦嚓你还真看见啥不得了的东西’...橙汁就这么从鹿戴嘴里漏出来了...


                    40楼2017-07-14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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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今晚完结~这样一篇兄弟亲情治愈系的鼬哥生贺能在佐助的生日完结大概感觉会很赞吧~
                      先放蝶蝶o(* ̄▽ ̄*)ブ @糊涂小安bal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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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佐助伴在身旁,他竟似如释重负般深深呼出了口气。只觉得佐助作为村子不可或缺的重要存在,在忍界和木叶都享有盛名,站在他的身旁必然招引来太多的关注,而如今的自己只希望能遮去锋芒隐身于人海。
                      凭借记忆中街道大致的模样,他摸索着行走在热闹的街巷,木叶真的变化很大。虽远不及东京涉谷和新宿繁华,却也比往昔兴盛太多。在经过街口一家汉堡店时,他觉得好笑竟忍不住掩嘴轻笑,这个世界居然真的也流行汉堡薯片之类垃圾食品了,果然怎么想都深觉不合理。
                      他走到店旁边的自动售卖机,取出钱包里的几枚硬币投进去,正弯腰拿取买的乌龙茶时听到身后女孩子清甜的喊话声。
                      “呐佐良娜,新售限量版的香辛料味薯片味道很赞嘛!你要不要尝尝?”
                      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猝不及防地触碰到敏感的神经末梢,他下意识地转身,循声望见街对面一家店铺屋檐下站了位棕色皮肤身形丰腴的小姑娘,她怀里抱满各式膨化食品手里还捧了包拆开的薯片,她身后黑发红衣的女孩配合地勉强笑着答应了。
                      他怔住了,眼神无法从那个方向移开:不远处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竟为弟弟的女儿。她佩戴着木叶忍者的护额,尚存稚气却已然有了独当一面的小小忍者模样。
                      仔细打量,佐良娜遗传了宇智波家常见的黑发黑眸,生着与她母亲相似的轮廓跟眉眼,一颦一笑跟佐助神似到如出一辙,是个给人印象很健康性格还有点酷的女孩子。
                      他从未敢想过,有朝一日能有幸亲眼见到佐助的骨肉。即便不过十步内的距离,不知为何并未有走向前与她们接触的念想,他更愿站在街对面做默默注视这一切的旁观者。他安静地看着佐助的女儿,嘴角竟不自觉弯起柔和的弧度。
                      只见她勉为其难地拿起薯片塞进嘴里,谁知下一秒仿佛吃了兵粮丸开挂般小宇宙爆发——
                      “真辣——!”
                      看佐良娜崩溃的颜艺,宇智波鼬一瞬间错觉他们宇智波家的后代竟然要开白眼了。有点想笑,他微微扭过头去突然几分庆幸自己此刻没有喝瓶里的乌龙茶,……说不准会从嘴里漏出来。
                      “真是的,你们这群凡夫俗子都不懂欣赏薯片的美!!”女孩儿懊恼地边跺脚便又往嘴里倒了一大口薯片,倒还没忘拍拍旁边被辣得捏着嗓子不住咳嗽的友人的后背。
                      “蝶蝶你喜欢就好啦,佐良娜也清楚你是好心跟她分享的……”听着羞涩的陌生女声,他才意识到不远处还站着另一位随行的紫衣小姑娘。
                      “呐,你是什么人?从刚才就在旁边一直盯着我们。”终于缓过神来的佐良娜冷不丁抬起脸紧盯着宇智波鼬的方向,眼神里藏了分凌厉,但并未敌意地开启写轮眼。
                      宇智波鼬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询问颇感意外,一时犹豫着拿手指捻了捻衣袖,他明知与佐良娜间的亲人关系是不该讲明的秘密,却又正因如此感到五味陈杂,他很想冲动地弯腰面对面告诉她“佐良娜也长大了呢”或者“终于能见到你真的很好呢”这样的话,甚至想亲近地点一下她的额头,讲出“佐良娜真的很像佐助和樱桑呢”这样似乎只有关系很紧密的人才讲得出口的话。
                      他是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在这个世界已经死了。
                      正因为关心她不想让她被不该重见天日的往事困扰,他克制且理智地清楚自己应当做什么,更明白不应当为她的将来增添阻碍。
                      “啊抱歉,我……”
                      正在他故作镇定酝酿着临场的台词时,那位棕浮金瞳的姑娘手里抱着袋薯片凑到了他面前。
                      “呀小哥哥生得这么俊俏,看蝶蝶我这么貌美如花,你肯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吧?”
                      “啊对不起对不起,蝶蝶的话太失礼了。”佐良娜一个箭步冲上来,急匆匆按住蝶蝶脑袋同她一起低头道歉,“请千万不要在意她的冒失。蝶蝶总这样,她以前也把我爸错认成她爸爸。”
                      认为佐助是爸爸,而认他却是哥哥,那他和佐助到底算什么关系……
                      这就尴尬了。
                      错得简直离谱啊。宇智波鼬不禁默默腹语道,他深觉自己此刻脸上一定刻满大写的尴尬,但还是艰难地挤出丝微笑,“没关系的,不必这么道歉的啊。”
                      “……阿诺,蝶蝶并没有恶意的,请一定要原谅她。”她旁边那位身穿紫色水手服的友人也张口几分扭捏地解围道。
                      宇智波鼬快速打量了眼对面紫衣紫发的陌生人,这才回想起她似乎是剧集里被他们同级生喊做“班长”的姑娘,他不记得她的本名,但他对这位羞涩看似无害的姑娘并非毫无印象:早前他被自家表姐的朋友拽着看博人传时,在听到‘妹纸好可爱清纯好不做作,我站博人跟班长CP!’时,他表姐面露不屑地吐槽‘可拉倒吧你,她那种人前无害无辜的小白兔八成是枚绿茶,你这种直男要么是装傻要么真眼瞎!’,……似乎她对这位小姑娘成见很深,即便觉得她的话过分刺耳不讲道理,自己也不应该随意依他人之辞草率判断别人,可面对“班长”他不自觉地多少心里依然多存了分戒备,特别是想起回来得知她与暗部有纠缠的瓜葛。
                      但宇智波鼬良好的教养与滴水不漏的谨慎让他仍几分勉强地朝她点头笑了笑。
                      “小哥哥要一起去这家汉堡店坐一下吗,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又是蝶蝶!
                      “那个……叫我藤本就好。”他悄悄抬手隔过刘海擦试了下额头钻出的冷汗,“我在这边等人,若时间不久的话大概是可以的。”
                      ======================【今晚再见】==========================


                      46楼2017-07-23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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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和朋友出去玩耍了,热成一条狗。这里继续放更新,为了赶在助子生日结束前完结我也是拼了,啊没错我这儿离23号结束还有5小时,如果5小时后还没完结,请相信我这枚咸鱼是被这种让人蛋疼的仪式感折腾死了。嗯,先和朋友出去吃晚饭了,最后一章吃完饭回来再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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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原来你不是木叶的人哇~到木叶是来找人吗?”
                        “嗯,我和宇智波佐助桑是旧识。”他轻轻缓缓地讲道,眼角弯着温和的弧度。
                        “原来你来找我爸啊,难怪刚才一直在看我们。”佐良娜语气里颇有番恍然大悟的意思,吸了一大口橙汁后又怨念地吐槽道,“我那个爸爸以前整天离村四处游荡,之前总以为他是个大面瘫大冰山,没想到在村外居然也能交到藤本君这样的朋友。”
                        讲到最后这个女孩儿竟然低头笑了,宇智波鼬看在眼里,心里多少有分不是滋味,一时竟觉无论讲什么都不妥当。
                        坐在桌对面的另两名少女则悄悄打量着这位给人莫名好感的陌生人。白净皮肤墨色短头发,眉眼精致样貌清秀,穿衣打扮也干净简洁,身上有若隐若无的清凉而又蕴了松香的淡香味……总之是第一印象好感度满点的那类人。
                        “呐呐,小哥哥是做什么的呀?”刚啃完两个巨无霸汉堡的、名叫蝶蝶的姑娘双手托着肉嘟嘟的腮,眨着一双金眸笑眼盈盈。
                        分明已经告知对方名字了,为什么这个女孩依然执意要喊他“小哥哥”?!听得脊背发凉的宇智波鼬深吸口气,强装淡定的答道,“我还在学校念书……不过,偶尔也会做些兼职。”
                        “诶~居然还没从学校毕业!虽然这么问有些失礼但你到底留了几级?”佐良娜立刻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那副眼镜后暗搓搓透过来关爱学渣的怜悯。
                        宇智波鼬神色中的难以置信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分明感受到了弟弟女儿投来的关爱学渣的眼神,觉得自己额头又要直冒冷汗了。
                        “小哥哥长得超级好看,兼职是去给杂志做模特拍写真吗?”蝶蝶大概感受到了这股妙不可言的低气压,防不胜防地打断了弥漫在宇智波鼬与宇智波佐良娜间的迷之尴尬。
                        “诶?”他略微惊讶地抬了抬眉稍,轻抿着唇算作应下了小姑娘好奇的询问。
                        “……”佐良娜听罢小嘴一撇拽拽地轻哼了一声,那副不屑的模样跟年少时的佐助如出一辙。
                        反倒蝶蝶见得到人家肯定的答复后两眼发光,摩拳擦掌地双手在衣裙上使劲蹭了蹭,按捺不住地问道,“小哥哥这样的将来肯定会很受欢迎很有人气的,我……我能有幸跟您握手吗?”
                        佐良娜眼急手快在桌底“啪”地一把按住蝶蝶即将伸出来的爪子,心里默想要是答应现在跟这枚被外貌迷惑处于神魂颠倒状态的少女握手,这小帅哥的掌骨岂不要被大力少女捏断,“那个……对不起!蝶蝶的要求过分了,你不要在意!”
                        太清奇了。剧情走向原来还能这么随意地切换画风……宇智波鼬的内心已近快被折腾得崩溃出东非大裂谷了。
                        他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即便实际上全然不能理解少女们清奇的脑回路……他默默地拧开瓶盖喝了口茶压压惊。
                        “……藤本君,我们以前见过吗?”毫无预兆的,佐良娜眯起双眼望着他询问道,语气十分的不确定。她的手握着那杯橙汁,却迟迟没有再喝一口。“你过去……也是现在的样子吗?”
                        自街上看见他那一刻,她总莫名地对眼前的少年有种熟悉的亲近感,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脑海中甚至能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可抽丝剥茧地努力回想过后,却依旧没有头绪究竟从哪里见过他。
                        更奇怪的是,她无缘无故觉得他本该有一双惊艳的猩红双眸,本该蓄着一头扎成低马尾的长发,本该能够动作行云流水漂亮地投出手里剑。
                        在旁人听来没头没脑的问话像根硬刺插入他的心口,鼬虚握着茶瓶的手指轻微痉挛般僵硬地颤动了下,低垂的眼眸上纤长的眼睫轻颤着张合两下,尽量维持着语气的平静,“抱歉,我想……我跟你之前并不认识。抱歉。”
                        刚推门而入的佐助恰好把这一幕看到眼里,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女儿面前朝她的友人们点头打过招呼,“佐良娜,一起回家吧。”
                        “爸爸!”小姑娘见到自己父亲后眼睛里闪过丝难掩的喜悦,“嗯,一起回家吧。蝶蝶班长明天再见。”
                        “诶~这么快就要回家了吗?”蝶蝶咬着冷饮吸管神色里藏不住遗憾地讲道,她还想再多多跟这枚好看的小哥哥相处一会儿呢。
                        “阿诺……藤本君,谢谢你请我们饮料和吃的,真的非常感谢。”倒是班长脸颊微泛红,恭敬而羞涩地朝他道谢。
                        “嗯,没关系的,不必客气。”他浅笑着应道,起身准备离开,出于礼貌地开口说道,“很高兴能认识你们。”
                        “嗯!那我们以后再见了!”蝶蝶爽快地眯起眼睛咧嘴笑道,“快回家吧。下次再和你们分享新版的薯片~”
                        =========================【晚饭后再说】=============================


                        52楼2017-07-24 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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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写完啦啊哈哈哈!生贺终于能交完作业了高兴地呱的一声叫出来,作为兄弟治愈向的生贺,能歪打正着在佐助生日完结简直666... 嗯,我真的在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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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特意推辞掉医院里尚需处理的事务,提前赶回家准备和家人共进晚餐。她近来日程比较紧张鲜少回家吃晚饭,而佐助则经常空闲时陪佐良娜和博人准备中忍考试,常陪练完后顺便带两个孩子在村里找家餐馆解决晚饭问题。
                          佐良娜看到丰盛的餐桌上除却日常出镜率颇高的红豆汤圆与几道加入番茄汁调味的料理,这么多年她都忍了,可今日居然还多了一盘看起来就很甜腻的三色丸子,既讨厌甜食又讨厌番茄的她不禁嫌弃地撇撇嘴小声嘀咕,“爸爸,三色丸子不能拿来做晚饭吧?而且你知道我不喜欢甜食。”【注:原著中樱喜欢红豆汤圆,佐良娜讨厌番茄和甜食】
                          “抱歉,佐良娜。你爸爸不是故意准备你讨厌的食物的。”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你,佐助。”
                          他其实在留意到佐助买回三色丸子时不免心底触动,原来这么多年佐助始终记得兄长喜欢的甜点。
                          “嗯,没什么。不过是见完鸣人去找你们路上经过茶屋,顺便给你和樱买来的丸子跟汤圆。”佐助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但在座的人都隐隐觉察出这个当丈夫当爹的人讲话时暗藏的成就感。
                          真是不坦率呢。
                          “佐良娜,今天准备中忍考试的修行怎么样?”樱一如往常地关心着女儿的成长,作为家长她和佐助两人不在意女儿是不可能的。
                          “蛮顺利的。虽然博人那个笨蛋今早又闯祸了。”佐良娜夹了一筷子秋刀鱼肉放进嘴里,仿佛下一秒就习惯性脱口而出‘男人都是**’的吐槽,“下午训练完和蝶蝶还有班长逛的街,碰巧遇到了藤本君。”
                          “哈哈博人已经比当年他那吊车尾的老爸好很多了。”樱爽快地笑道,手里捧着丈夫捎带回来的那碗红豆汤圆。
                          “鸣人大叔很厉害的,我可是想有朝一日成为比他要优秀的火影呢。”小姑娘在家时有听到她父母交谈起曾经与现任火影大人的往事,貌似她亲爸妈很喜欢有意无意吐槽七代火影曾经的糗事。
                          不知道火影大人知晓后会不会心碎成渣渣泪流满面。说不准呢,毕竟鸣人叔叔在她那面瘫的爸面前总一副抬不起头见人的怂样。佐良娜边琢磨着边嚼着生脆的盐渍萝卜。
                          “佐良娜真的很了不起呢。中忍考试加油啊。”原来佐助女儿希望成为火影的梦想是真的,想到此宇智波鼬面容上不禁浮现欣慰的笑意。
                          小姑娘得到表扬后虽然心里喜滋滋的,表面却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相当帅气地哼了声“谢啦。”
                          她跟她那位口是心非的爸爸实在太像了……
                          “话说,爸爸你怎么会认识连学校都没办法毕业的藤本君?”佐良娜话锋一转,耿直地开口询问出困扰她许久的疑惑,她深觉自己的爸爸没有原因会遇到看起来貌似跟他毫无交集的少年。
                          再次感受到关爱学渣的同情目光,宇智波鼬无意识地打个寒颤缩了缩肩膀。
                          面对不可思议的误解,相比于听罢愣在一边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樱,佐助的反应明显更激烈:他手一抖,茶杯里热得冒气的清茶霎时间洒出来小半,又尴尬又努力憋笑的脸上肌肉都快绷直了。
                          “那个……佐良娜,你误会了。我认识的藤本君稳居全校的第一,是学业相当优秀能誉为天才的家伙呢。”佐助强忍着笑解释了一句。谁曾知晓他儿时面对父亲对鼬的赞不绝口有多么羡慕嫉妒。
                          而佐助的话叫鼬更觉困窘了,居然被自家弟弟这般毫不吝啬地赞扬,让他颇有担当不起的羞耻感。
                          “佐助不要这么讲啊,其实……我在东京也有过学末考不如意被家人训斥的经历。”他难为情地笑道,坦率交代着之前他因为课业被他表姐一顿狠训的惨痛过往。
                          “原来你家里人和我妈一样!”佐良娜听罢眼睛一亮,顿觉和刚相识不久的人找到了共鸣,毕竟当初在忍校时她还算战战兢兢畏惧家里暴力的妈,难道他家里也有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妈么?“呐,藤本君的家人,都是怎样的人?”
                          “他们都是非常善良的人,待我很好呢……” 他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弦月,提及家人时声音也更温柔了几分,他并不避讳地从钱包里取出与家人的合影递给佐良娜。
                          打量着相片的佐良娜不免低呼了声,看起来相当不错的一家人,颜值和气度都在线,虽然当中的青年女子跟其余人长得并不相似,但看得出彼此关系应该很融洽。“真有意思,那位姐姐,和你们长得都不一样……”
                          啊虽然那总人化着堪比易容的妆,但实际上也意外的确实长得一点都不相像……宇智波鼬默声腹语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声对佐助讲道,“她跟止水有时其实挺像的……”
                          佐助手又一抖,刚洒出小半茶水的茶杯又抖出一滩水,只不过这次他由憋笑变作了脑袋冒出“井”字。他可记得以前宇智波止水整天撩他哥哥撩得浑然天成得心应手,无可救药的是他哥哥居然每次都很吃止水那家伙的一套,每次看见心里就好气哦,堪比童年阴影。
                          如今在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他哥哥竟然又遇到止水这讨人厌的家伙,更可恶的是这次宇智波止水居然成为个女人。
                          ——这简直岂有此理!
                          非常令人不爽。
                          “你可要小心点止水那家伙,不要被他骗了。”佐助强装镇定,半天才挤出句这么句话,他顿觉想咬掉自己舌头。
                          “佐助别误会,他们并非同一人,不需要担心的。”鼬对他弟弟有些过激的反应感到相当无奈,他原本只觉得这件事几分有趣才讲出口,谁知他弟弟毫无前兆地表现出莫名其妙的敌意。说到底,根本算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全然没必要过度反应吧……更何况,退一万步讲,他与止水间也并没有什么啊。
                          佐助当然自知算自己多虑了,定力强大的他终归迅速恢复往常的镇定,“不过既然能有像他那样的人陪着你,我也放心了不少。”
                          佐良娜听不懂父亲与他的对话,一头雾水中索性低头默声继续吃着自己的晚饭。啊,果然不喜欢番茄,自己老爸的口味真奇怪。
                          晚饭后不久夫妻二人便催促着佐良娜早点上床休息以准备次日的训练了,虽然很想再多跟这位她很有好感的年轻人多接触一番,但顾虑着自家老妈的暴脾气还有明日清晨需要早起修行,她悻悻地作罢还是乖乖同他道别回屋睡觉去了。
                          他明白剩余的时间不多了,或许此次,便是最后一次同这个世界的人相见了。
                          “佐助,能陪我去村外的河畔走一走吗?”
                          佐助与樱自然心知肚明鼬话里的意思,纵使有讲不完的话,纵使有希望他能留下的私心,但正因为明白他经历的苦,如今才更愿意尊重鼬的选择。
                          他陪着兄长穿过小片森林,去了许多年前的夏夜,两人曾经放过河灯的河岸,那里依然能听见不知名的虫鸣,萤火虫也依旧在畔边湿润的苇草间透出淡绿的光。
                          月色下河水中那粼粼的波光,仿佛万千盏漂浮于水面的流灯,带着无数人的心愿顺着水流漂到远方。
                          “尼桑,当年你许的什么愿呢?”佐助的眼睛里倒映河面着闪烁的光影,其实一直以来,他都非常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当初胆小的他是生怕愿望讲出口不灵验会一语成谶,后来是他带着憎怨揣测兄长的动机,再后来是再也没有机会听他亲口娓娓道出了。“如今,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其实当年,我许了和佐助同样的愿望。”
                          鼬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融化进夏日的虫鸣与潺潺流水里。佐助并没有回头看站在身后的兄长,但他近乎直觉般地相信鼬讲这句话时是在凝视他的。
                          “原来是这样啊。” 他听后释然地叹了一声,嘴角弯起丝难以觉察的笑。他总以为自己会心生苦涩与苍凉,然而并没有。
                          “佐助,不要回头。听我讲。”鼬的声音温柔到不真实,记忆里他一直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啊,“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愧疚当年没能多找时间陪伴你和父母,没能看着你长大成人。佐良娜和樱是你的家人,她们需要你。如果有可能,珍惜与她们相处的机会,多陪伴一下家人吧。”
                          佐助心里明白的,他始终对早年不得不外出独留母女二人在家深感愧欠,这种失而复得的家的存在对宇智波佐助是何种意义他自己再清楚不过,看到女儿曾经为当爸爸的他痛哭流涕,他才下决心暂回木叶,以补偿作为多年来家庭中缺失的角色而留下的遗憾。
                          “我知道的,尼桑。你也是,多珍惜那边的家人,别再委屈自己了。”佐助笑了,他晓得对于鼬,自己终归能彻底放下了,“……保重了。”
                          他伫立在河畔良久,等再回头时,只见星星点点的飞萤与漫天的星辰连作绚烂的流光,一切都像似场梦。他抬起浸了几分潮湿凉意、站得有点麻木的双脚准备返家,森林大概再过不多久便要起雾了。
                          …… ……
                          他缓缓睁开双眼,望见的是车窗外缓缓后移的漫山遍野的红枫,他昏昏沉沉挪开被仔细披盖在身上的外套,下意识地拿手指简单梳理几下睡得有丝凌乱的头发,觉得自己刚做了场漫长的梦。
                          “藤本君真是的,难得一起来岚山赏枫,居然在车上睡着了。”
                          面对友人的调侃,他抿唇笑着点头应下了他们打趣的话。
                          河水中万千的流灯,当真灿烂如夏夜闪烁的星辰呢。
                          =========================【全文完】===============================
                          祝大家食用愉快~貌似鼬君这边至今还未见到有相似脑洞的文?所以我能无耻地问你们对这生贺的想法吗?


                          56楼2017-07-24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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