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无谓因他人目光而束缚自己。”他仍道。
“没有哇,我觉得很好看。”我望着倒影中的自己,黑纱轻薄,脸部轮廓在柔纱下隐隐显现,纵横丑陋的黄褐色斑块则恰好被隐藏。我看着他的眼睛,确认般道:“我喜欢,谢谢师父。”
他神色仍不如我欢喜,我忍不住打趣道:“师父,你若觉得束缚了我,心里过意不去。不如也给自己买一块戴戴,跟我同甘共苦一番吧。”
他的神色瞬间肃穆,拿起包袱便走,根本懒得理我。只见他板着脸,却也没有真正的怒色。
我连忙拦住,“师父,你听我说。”我忙收起嘻嘻哈哈的面孔,认真道,“有件事我需跟你商量一下”我凑到他耳边,他冷着脸,却又停顿倾听。我心里得意,但一脸严肃道,“清家堡的端午大祭,想来一路上不免要遇到许多武林中人。师父你八年吅前檀香岛一役,可谓天下皆知。岂可不乔装一番?”我没有一丝一毫地笑意,客观理智的口气:“我脸上蒙黑纱,就说害了病。师父你呢,也在脸上涂抹些类似的瘢痕颜色,再蒙上黑纱,就算被人揭下,亦毫无可疑。既是同行,害类似的病,也说得过去嘛。”我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却又忍不住地想笑,似乎还觉得自己在巧言令色地玩笑一般,连忙皱紧了眉。
我并不觉得他会上当。只是想憋住笑,跟他玩笑嘻哈几句。但他冷着脸,回道:“黑纱就不必了。用黑布吧。”我大喜过望,盘算着,怎么用黄灰粉胭脂将他涂个大花脸。他却迅速抓了副药材,在街边煎药摊上一煮,服下后,他脸上很快冒出大大小小的红痘斑块来,顿时面目全非。我不禁骇然。等他脸上系上黑布,我才猛然醒吅悟,其实他并非受我言辞打动,他只是自我惩罚地要跟我共苦罢了。
“师父,你不会毁容吧”
“不会”
“师父,你起了痘,这黑布会不会磨破皮?”
“不会”
“师父,难受就别戴了”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