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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悬疑推理】逃亡者 作者 折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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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见到她好好谈谈,为我之前所做出的暴行,向她道歉。”
  “**!……我不是说过了吗:撒谎在这儿没有用。你是想找到她,然后杀了她吧?”
  “我为什么要杀智惠子?”
  “因为她伤害了你的自尊。你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如果她被警察抓住,你就不能亲手处决她了。”
  “但是,那样我就成杀人犯了。”
  “杀了她后运到深山里埋掉,神不知鬼不觉。既能一解心头之恨,又能开始崭新的人生……怎么样?你就承认了吧。我可不想一直陪你演这场闹剧。”
  审讯者突然怒吼:“老实交代!”同时猛然拍桌子,铝制烟灰缸也被震得跳了起来,飘出的烟灰,扑到洋司的脸上。
  “好吧……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就是嘛。这样就对了。”
  “我确实想过干掉她。但是,谁都有动杀念的时候。尽管不一定都会付诸行动,但任何人都想过杀人,我也不例外。在梦里,或者是想象中,我确实杀了智惠子……这一点我不否认。”
  “但你杀她还有一个理由,友竹智惠子活着,你就会不好受。”
  “我憎恨智惠子。谁都有憎恨的人,如果仅凭憎恨,我就去杀人,那每个人岂不都是凶手?”
  “她被捕后,接受调查的过程中,必定没有察觉到,你同林田亮子之间的事情。”
  “什么?”
  “她在接受调查的过程中晕倒,被送入医院,然后逃走。从这一系列举动可以看出,她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她早就招供了。”
  “招什么?”
  “她会提供对你不利的证词。”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什么都没有做。从一定意义上说,我还是受害者呢。因为老婆犯下的罪,我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你做生意,赚得不少嘛,还给智惠子的逃跑,提供了资金支持。”
  “那是智惠子自己的存款。我自己一毛钱也没掏。”
  “原来如此。果然是你的行事风格。”
  “我还想问你呢。智惠子现在身在何方?”
  “还在逃亡。你最后一次看见智惠子,是什么时候?”
  “是七、八年前吧。”
  “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林田亮子的公寓里。那次也是差一点就抓住她了。”
  “最后一次同她说话呢?”
  “应该是最近。多半是用公用电话打来的。我确定,那不是手机。”
  “你觉得,她现在会在哪儿?”
  “她最后一次从银行卡上取钱,是在去年,从池袋站前的银行取的,所以,她肯定潜藏在东京周边。”
  “很好!……”
  16
  安冈留吉在自己回答完,与友竹智惠子有关的问题后,开始听取另一个房间进行的审讯。因为没有单面玻璃,他看不见审讯双方的模样,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他感到异常疲惫,身体很不舒服。勉勉强强,才坚持坐在椅子里,倘若旁边有床,他绝对立刻就躺上去了。但他必须听取审讯。
  他将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眼睛,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全身都没有力气。
  在佐佐野健介家昏倒之后,他仿佛瞬间被转移了一般,醒来时却在神社里。中间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是自己梦游病发作,自己走过去的,还是佐佐野把自己搬过去的呢?
  这件事太古怪了,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像是什么纪念日吧?
  他的记忆追溯到十五年前。逮捕了友竹智惠子,他在审讯室里,一连几天与其朝夕相对。智惠子一开始供认不讳,但中途却陷入了沉默,或许是安冈的审讯太严厉,她竟然晕倒了,被紧急送入医院。
  被害人林田浩之的致命伤,是后脑勺的那一记重击。后脑勺的右耳旁边的―道伤痕,导致了林田昏迷。然后,凶手又用威士忌酒瓶和高尔夫球赛奖杯,再次袭击被害人头部,导致他头盖骨凹陷,大脑受损。
  致命一击会不会不是智惠子造成的呢?遭到林田的突然袭击后,她在慌乱中将他推倒。林田失去平衡,后脑勺揸到饰品架的一角,昏了过去。她又用威士忌酒瓶打了林田,认为对方已死,便惊慌失措地逃离了公寓楼。
  所以,当她被警察盘问的时候,自觉事情败露,放弃了抵抗。后来之所以翻供,则是因为林田亮子否认,参与了交换杀人计划的缘故。
  智惠子会不会,对林田浩之后来遭到的致命伤,根本就一无所知呢?在威士忌酒瓶和奖杯上——后者被认为是造成致命伤的凶器——都留有她的指纹。但是,奖杯上只有其中一个把手上,留有她不完全的指纹。如果她是拿着奖杯,击打林田的,那似乎有点不自然。
  毕竟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记忆有模糊之处,也在所难免。当时审讯友竹智惠子的安冈留吉,没有向她透露,林田浩之所受的致命伤。就算当时不说,被起诉后,智惠子仍有许多机会,得知此事,但在被起诉之前,她就从医院逃走了。
  逃亡中,通过报纸上的报道,和电视里的特别节目,应该也能知道此事,但她会不会没怎么留意呢?逃命是她的头等大事。她将精力全部集中在如何逃脱警察的追捕上了,可能没有时间读报纸、看电视吧。
  如果造成林田浩之致命伤的不是智惠子,那又会是谁呢?……
  他的妻子林田亮子,当时身在别处,拥有不在现场的证明。虽然不能确定,交换杀人协议是否存在,但亮子不在现场却是事实。
  这么说,真凶难道是……
  安冈抬起头,意识完全清醒了。他睁大眼睛,竖起耳朵,高度关注隔壁进行的审讯。
  瞟一眼头上的挂钟,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九分。他将目光转移到桌上的晚报上,日期是2010年9月14日。
  距1995年9月15日林田浩之遇害,整整十五年。换言之,还有两个多小时,就是九月十五日零点——智惠子案的追诉时效,将于那一刻到期。
  17
  “是你干的吧?……”
  “你说什么?”
  “杀死林田浩之的,就是你吧,友竹洋司先生?……凶手不是友竹智惠子,而是你。”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实交代!……”拍桌子的声音,钢管椅被踹翻在地。
  “给我说实话!……你同林田亮子有不正当关系。你听亮子说,智惠子答应交换杀人后,便想到了栽赃陷害的计策,对不对?”
  有人在房间中走动。
  “你疯了吧?……”
  “很正常。为了让你说实话,我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看着我的脸!……”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你监视了智惠子的行动。发现智惠子慌慌张张地从林田的公寓跑出来后,你知道,一定出了事。你带了备份钥匙,但房间没有锁门,因为智惠子没有钥匙。于是,你戴上手套,进入房间,看见林田浩之昏倒在地,但并没有死,你冒出了一个念头。”
  沉默……
  “你要让林田浩之彻底断气。杀掉林田,再嫁祸给智惠子,反正,智惠子认为,是自己杀死了林田。你用车站附近的一部公用电话,匿名报警。智惠子被警察带回署里,接受调査,并且招供。一切都如你所料地发展,但你做梦也没有想到,智惠子竟然逃跑了。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错吧?”
  18
  九月十四日夜里,十一点十五分,警察包围了那座房子。
  几个小时前,有人举报了一个,与友竹智惠子有关的可疑网站。经查证,该网站确实存在诸多不可忽视的疑点,于是,警方对网站所有者,迅速展开了调查。
  佐佐野健介,三十二岁,职业不详。与母亲两人生活,父亲十年前己经病逝。家中有汽车一辆,偶尔独自驾车出行。主要在夜晚行动,有人在便利店见过此人。
  今晚十二点,友竹智惠子案件的时效,就会到期。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狭山东警察署久违地兴奋起来,每个人心里都觉得,这是抓住智惠子的最后机会。即便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但只要有一点可能性,也要加以确认。倘若真能找到智惠子,那可以说是天赐的意外胜利。
  负责搜查指挥的,是搜査一课的课长、曾同安冈留吉去过青森的坂田良―。坂田认为:如果智惠子成功逃脱,那将使警界蒙上污点。福田和子①在逃亡十四年零三百四十五天后仍被抓获,有这样的先例,坂田希望这次也会发生奇迹。
  ①福田和子(1948-2005)1982年杀人,逃亡近十五年后,仍然于1997年被逮捕。
  申请搜查令耗费的时间,比坂田良―刑警想象的要多,直到深夜才拿到,这让坂田痛恨万分。
  坂田良―站在佐佐野家前面,做了一次深呼吸。他请求县警协助,现在共有二十名警察,迅速包围了佐佐野家,连神社和邻家,也都布置了警力。
  他按下佐佐野家的门铃,无人应答。他直接来到玄关门前,转动门把,门没有上锁。
  推开门,浑浊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恶臭。
  “什么味道?”


74楼2017-05-24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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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坂田分兵两路,入内搜查。在此之前,他又叫了一声“佐佐野先生”,但仍旧无人应答。
      坂田决定登上楼梯。事先通过调查,已经得知,佐佐野健介的房间,就在二楼。他打开手电筒,轻手轻脚地上楼。渐渐地,二楼不知何处,传来的说话声,渐渐地飘入他的耳朵。
      果然就在这里!……屋子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声音,
      坂田感觉氛围阴森。他两步并作一步,飞奔上楼,推开房门。耀眼的强光照到他脸上,他不禁向后一仰。
      房里有一台电脑,一个女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屏幕里什么都没有,但却能听到声音。看上去像是在进行某种审讯。
      “友竹智惠子。终于抓住你了!”坂田忍不住叫出声来。
      坐在电脑前的女人,无疑就是友竹智惠子,但她没有回头,而是小声说:“嘘!……别出声,现在正到关键时刻。别捣乱。”
      19
      (有人在房间中走动的脚步声……
      2010年9月14日,晚十一点十九分。屏幕中没有影像,只有声音传出来。审讯还在进行。
      “怎么样?老实交代了吧。”
      “好吧。我说。”
      “喂!……声音太小,听不见!是你干的吧?”
      ―阵沉默:“唔,怎么说呢?”
      “少装蒜!”拍打桌子的声音。
      “你是让我承认友竹洋司杀了某人……对吧?”
      “不错。”
      “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算我求你。我想见见智惠子。”
      “**,你见她做什么?……”
      “向她为过去的事情道歉,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你让我们见上一面,我就实话实说。”
      “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动歪脑筋。”
      片刻沉默……
      “那好吧。我答应你,让你们见上一面。”
      “智惠子在这里吗?”
      “这说不准……你等一下。
      有人走出房间的脚步声。
      20
      距九月十五日凌晨零点,还有二十八分钟,坂田良一将手,放在凝视电脑屏幕的女人的肩上。
      “友竹智惠子,等了这么久,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时效即将到期前的逮捕,令坂田感慨万千。自己几经调动,最后回到狭山东警察署,并在时效即将到期之前,终于碰上了逮捕智惠子的机会,这是多么幸运啊!
      “真想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含恨退休的安冈留吉警官,我没有忘记您未了的心愿,终于将智惠子抓获归案了!”他的心中充满了骄傲和兴奋。
      但他激动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当女人从椅子上转过身来后,他发现她不是友竹智惠子。虽然整体上的感觉,很像友竹智惠子,但这个女人年轻许多,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
      “我是友竹智惠子的女儿——丰岛奈美江。”女人说道。
      这时楼下忽然有人大叫起来:“找到了!……快叫救护车!……”
      “怎么回事?找到谁了?”
      负责传信的年轻刑警,上来报告说:“找到一个异常衰弱的女人,刚才己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坂田的大脑一片混乱。难道面前的女人,竟然只是友竹智惠子的女儿,楼下的女人才是友竹智惠子本人?
      他让一个部下看守奈美江,自己跑下楼梯,楼下的各个房间的灯都亮了,走廊深处的日式房间中,人声嘈杂。
      “你没事吧?”一名警察对躺在被窝里的人说。
      那是一个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老妇人,同友竹智惠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又是误报?可是,那个自称友竹智惠子女儿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都是恶作剧?
      坂田回到有电脑的房间里,女人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画面上仍然什么都没有。从传出的声音判断,应该是在进行审讯。电脑上方的挂钟,显示时间是晚十一点四十六分。坂田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此时此刻,某个地方,正在进行着一场审讯。
      21
      友竹智惠子在另一个房间中等候着。
      她一直在听友竹洋司的话。当洋司说出“我想见见智惠子”的时候,她不禁吓了一跳。
      “那家伙见我做什么?”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听见有人在问:“能不能出来一下?”
      “好的。我己有心理准备,早晚得同他见面。”智惠子手拿拐棍站起来。
      离时效到期还有八分钟。最后关头,洋司还在盘算什么?
      走廊里备有折叠式轮椅。她费力地坐到轮椅上,双手灵活地操作轮椅。洋司就在走廊对面的房间。
      智惠子跟着审讯者,来到打开的门前,暂时停下,做了一次深呼吸,让心情平静下来。
      “进来吧。”审讯者催促道。智惠子转动轮椅。
      房间里,一个男人被捆绑在椅子上,正是她的丈夫——哦,前夫洋司。家庭暴力的嗜好者。对外总是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对内则将外面受的怨气,全都发泄在妻子身上,世上再也找不出如此卑劣凶残的男人了。
      被捆绑起来的友竹洋司,脸上仍然挂着无耻的笑容。当看见智惠子进屋时,笑容中陡然露出强烈的愤怒:“好久不见了,智惠子。”
      智惠子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将轮椅驶到洋司面前,与前夫面对面。她将视线挪到挂钟上。还有五分钟,就到九月十五日零点了。零点一到,时效就会到期,智惠子就能恢复自由之身。
      “这己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就算警察现在包围了这个地方,等他们冲到二楼,时效已经到期。他们来不及给我铐上手铐。”
      智惠子看着秒针,就像哼唱摇篮曲一样,迫溯着自己的一生。还有三分钟。
      “二十八岁,开始逃亡;二十四岁,同友竹洋司结婚;二十岁,生下女儿奈美江;十七岁,高中退学;十五岁,成为优等生……”
      时间越早,她的年龄越小。
      还有两分钟。
      “十二岁,小学毕业。”
      她望着挂钟。刚好晚十一点五十九分。马上就要到了,没有迹象表明,警察会蜂拥而入。
      她从六十秒开始倒数:六十、五十、四十、三十、二十……十五、十四、十三……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当!……
      秒针指向十二点。短针和长针重合在一起。寂静的房间中,只听得到秒针滴答的声音。
      终于迎来这一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平淡得有点让人失望。
      智惠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如果差了一天,那就真让人笑掉大牙。这晚的晚报放在桌上,9月14日发行的全国性晚报。
      没有错,日期更迭后,就是十五日。今天就是2010年9月15日。


    75楼2017-05-24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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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十五年终于结束了。我再也不用逃亡了。”
        智惠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高昂起头,堂堂正正地面对着洋司。
        “老公,我成功逃脱了。警察再也不会抓我了,你就不表示一下祝贺?”
        啊……等了太久了。真的等了太久了。令人绝望的十五年,我终于熬到头了,
        终于彻底摆脱警察的追捕了。
        “老公,我再也没有必要逃亡了。”
        这时,洋司突然笑了出来。
        22
        洋司放声大笑:“智惠子,恭喜你啊!”洋司发自心底地说。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难听。我不明白,我成功逃脱了,你为什么会高兴?”
        “作为你的丈夫——不,是前夫,我当然要分担你的快乐。我想对你说:辛苦了。你以一己之力,战胜了警察。”
        洋司之所以高兴,原来有别的原因。
        “不过,不好意思,我才是这场比赛的胜利者。”
        “什么意思?”
        “你从今天起,重获自由,但你不要忘了,我还活着。”
        “你不是同我离婚了吗?……我没有理由再受你束缚。”
        快感传遍洋司全身。形势即将逆转。
        “我一直被拘禁在此,接受拷问,让我实话实说什么的,唠唠叨叨了一大堆,烦死人了。不过,现在既然时效到期了,我就把真相告诉你吧。我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刻。”
        洋司拼命忍住笑意,腹部的肌肉都抽搐起来了。
        “杀死林田浩之的是我。你打昏他之后,是我给了那家伙最后的致命一击。所以,你没有杀人,顶多只是伤人罪。”
        “那你才是真凶……真卑鄙!”
        “谁让你干出‘交换杀人’这种蠢到家的事情来的。我从林田亮子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想到了栽赃嫁祸的计策。为了栽赃到你头上,我故意在现场,留下了你的驾驶证。我还从林田亮子那里,拿到了公寓的备份钥匙,但你逃离之后,门并没有上锁。我进入客厅后,发现林田倒在地上,只是昏了过去,于是,我用装饰架上的高尔夫球赛奖杯,将其殴打致死。把你的驾驶证放在现场后,我离开那里,用车站前的公用电话报警。警察根据驾驶证,趁你回家的时候,拦截住你。你以为自己的罪行败露了,便放弃了抵抗。接下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如果你被警察抓住,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因为你会怀疑林田浩之的致命伤,不是自己造成的,所以,我必须抢在警察之前干掉你。当然,你给我脸上抹了黑,我杀你也,有雪耻的意思。为根本不用自己承担的杀人罪,逃亡了整整十五年。你真是辛苦了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友竹洋司狂笑起来。
        “你真是个**!……”智惠子的愤怒,让洋司愈发开心。
        “你才是**呢!是你最先与人密谋杀死我的。”
        “那是因为你虐待我。”
        “哎哟,别这么生气嘛。你原本用不着吃这十五年的逃亡之苦,就算被逮住了,伤人罪顶多只会判三、四年。哈哈,活该!”
        “你这个人类的渣滓。”智惠子咬牙切齿。
        “彼此彼此。”
        “但你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了我。我可以去报警了。”
        “你这***。你的时效到期,就意味着,我的时效也到期了啊!……不明白吗?我们是同一个案子。刚才,你和我的时效,同时到期了啊!”
        “智惠子,从今以后,你每天都会提心吊胆地生活。”
        “为什么?”
        “你会在我的阴影下颤抖。相反,我今后的人生,将会快乐无边。”
        “你说什么?……”
        “我将纠缠你一生一世!……你让我丢尽了脸,这桩罪你还没赎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智惠子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丈夫。
        “你好好保重吧。千万别给我玩失踪。”
        “我可以告你跟踪我。”
        “去告呀!……那样更有趣。”洋司扭动身子笑道,“我说,现在是不是可以把我给放了呢?你非法拘禁我,监视我。我知道,亮子也被关在这里的某个房间里。”洋司对着轮椅背后的人说。
        这家伙在新潟的“红玫瑰”俱乐部中,采访了武田胜七郎,还以提供智惠子的情报为诱饵,引我来到天满神社见面。
        不过,我也真是个**,竟然上了这家伙的当。黑暗之中,后脑勺挨了一棍,醒来之后,便被带到这所谓的“审讯室”里关了起来,一连几天不停地审问。
        与其说是审讯,不如说是拷问。问的都是与智惠子有关的内容——开始逃亡,跑到新潟,在天王寺与洋司擦肩而过,等等。除了至关重要的杀人场面之外,他全都如实做出了回答。
        即使吃饭的时候,绳子也没有解开。上厕所的时候,虽然会松绑,但这家伙会跟在后面,拿着刀抵在他膀子上。这家伙眼神中透露出的疯狂,让他丧失了逃亡的勇气。尽管也有几次逃跑的机会,但警察盘问起来,那就脱不了千系,只好相信这家伙,会如承诺的那样,让他和智惠子见面。
        现在时效到期了,他开始重新寻找机会,从这里逃出去。能不能将轮椅上的智惠子当作人质,逼这家伙就范呢?……
        从体力上说,他应该更胜一筹。
        审讯者是个疯子。这家伙说过,等友竹智惠子的时效到期后,要将智惠子的逃亡记录,和相关人等的证言,集结出版。只有神经有问题的人,才会这么做吧。
        “我说,既然时效到期了,把捆住我的绳子解开怎么样?你的目的应该都达到了吧。”洋司说,“我也跟警察没关系了。要是你还想知道些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我不打算告你,你放心好了。”
        “你发誓再也不纠缠智惠子了吗?”
        “怎么说呢。我至今仍然爱着智惠子。让我与她复婚都可以。”
        “那林田亮子呢?”
        “我同她只是玩玩。”
        “哦……玩玩?”
        “是啊,逢场作戏而已。她根本不可能同智惠子相比。背着林田浩之,同他老婆搞婚外情,我追求的只是这样做,能带给我的刺激,不可能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
        “你是个冷酷的男人。”
        “哦……或许是吧。”
        “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有的对话都被录音了。林田亮子在听,安冈留吉也在听——只是在另外的房间听。”
        “你……你说什么?……”友竹洋司当场吓得瘫倒在地。
        “时效虽然到期了,但你的自白全都公开了。”
        “不要!……别这样,我还有公司呢。我的社会信用会荡然无存的!”
        “警察虽然不能抓捕你这个真凶,但你必须受到社会的制裁。”
        “喂,你不是认真的吧?……”
        “但只要你不再纠缠智惠子……”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提出交换条件。”
        “我要是不同意呢?”
        “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
        屋里发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不要!”


      76楼2017-05-24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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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黑暗中,被绑在椅子上的安冈留吉,全面听取了隔壁的“审讯”。他费尽力气,终于解开了绳子,恢复了自由之身。
          他站起身,但两腿一软,又摇摇晃晃地坐回椅子上。他不敢相信,友竹智惠子的时效到期了,但更令他惊讶的是,智惠子的丈夫才是真凶,而这名真凶的时效也到期了——真够讽剌的。
          这时,安冈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仿佛是从地狱发出的一般。现在顾不上头晕不晕了,必须立刻赶往现场。
          “作为普通人也好,作为退休刑警也好,我都有必须完成的任务。”
          安冈留吉迅速抓住椅背,再次尝试站起来。他拉开电灯,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这里是一个空荡荡的西式房间,只有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安冈方才就被绑在这把椅子上。
          这座房子的某个地方,正在上演一场“审讯”的戏码。
          这件事稍后再调查,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个房间。
          门外是一条走廊,借助昏暗的灯光,他看见走廊两侧有四个房间,包括自己被囚禁的这个房间在内。左侧还有楼梯,可见这里应该是二楼。
          他首先进入走廊对面的房间,什么也看不见,他摸索着,摁下墙壁上的开关。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房间,只见里面铺着木板,但只放了一张床。空气混浊,似乎很久都没有换气了,还混杂着一股恶臭。床上有人睡过留下的凹痕,但现在人去床空。
          安冈离开这个房间,进入左侧的房间。这里的恶臭比刚才的房间更大,室温热得让人心慌。黑暗中,他又打开灯。这个房问的布置,跟上个房间一样,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床,但不同的是,床上睡着一个女人。
          女人极度衰弱,呼吸艰难。
          “友竹智惠子?”
          不对。年龄虽然同智惠子一样,但这个女人……他认得她。女人盖着薄毛毯,额上大汗涔涔。他晃了晃女人。
          “喂,你没事吧?”
          女人哼哼着睁开眼,看见安冈的脸,立刻尖叫起来。
          他用手捂住女人的嘴,呵道:“安静点!……我是来救你的。”女人的眼神趋于冷静。
          “你是谁?”安冈留吉冷静地问。
          “林田亮子。”女人痛苦地说。
          对啊,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林田亮子。丈夫被杀之后,她本应在公寓,享受快乐的单身生活,怎么会被囚禁在这个地方呢?
          “是谁干的?”
          “友竹智惠子。”林田亮子呻吟道。
          24
          友竹智惠子惊呆了……
          就在自己的眼前,丈夫洋司即将气绝身亡。
          他的脖子被锋利的刀砍中,鲜血喷浦而出。温热的血溅满全身,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智惠子的右手,拿着滴血的刀。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一刻洋司还在冷笑,下一刻,血就从脖子里喷溅出来。他拼命按住颈动脉,想阻止血液流出,但都是白费气力。
          她看着瘫倒在地板上,身体一动不动的洋司,第一次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
          “友竹智惠子,十五年不见了啊。”
          虽然垂垂老矣,但来者毫无疑问,正是退休刑警安冈留吉。安冈看见友竹洋司的尸体,脸色陡然一变。
          “怎么回事!是你干的?……”
          “不是……不是我!”
          “扔掉刀!……快一点!……”
          智惠子按照吩咐,将刀扔在地板上,安冈一脚将刀踢开。刀滑过地板,抵达房间的角落,
          “不是我干的。我……”
          “剩下的话,跟警察说吧。”
          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骚动。许多人跑上楼梯,走廊里回荡起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就像是在连续击鼓。脚步声很快就来到智惠子他们所在的房间。
          “哎呀,这是怎么啦!……”坂田看见房内的惨状,禁不住惊呼起来,然后,才注意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智惠子,和一边的安冈留吉。
          “安冈警官,你怎么在这里?”
          “嗯,坂田君,友竹智惠子杀死了友竹洋司,请将她作为现行凶杀犯,予以立即逮捕。”
          “到底是怎么回事?”
          “详情容后再谈,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手铐落在友竹智惠子的双手上。
          25
          时间已过零点三十分。
          她边走边频繁查看身后。她分明感觉有人在跟踪她。这绝不是因为她神经质。
          现在,电车等公共交通工具,已经停运,唯一能利用的代步工具,就是出租车。但这个时间,出租车只会出现在车站附近。她本想使用家里的汽车,但附近警车很多,她不敢将车开出车库。
          光线昏暗,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跑着跑着,就丧失了方向感,但她却始终摆脱不了身后有人跟踪的感觉。
          她很想大喊救命。
          然而,住宅区中鸦雀无声,稀稀疏疏地亮着几盏灯。她从便利店门前跑过。店门前聚集着几个年轻人,被她这个全力奔跑的女人,吓了一跳,纷纷抬起了脸。
          她又走了一会儿,猛然转身。一个男人正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与她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她看见男人脸上挂着狞笑,不禁背脊发凉。天气这么热,男人却戴着绣有纳粹十字标记的黑绒线帽。
          “喂,那家伙是流窜犯吧?”便利店前的年轻人,就像在观看哑剧一样笑道。
          “叫警察来吧?”
          “不行。警察不会相信的。”
          这些话,断断续续地飘进男人的耳朵,他笑了起来,边笑边继续跟踪。
          她站定,那家伙也会停下脚步;她开始奔跑,那家伙也会加速前进。就这样,始终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那儿。
          “啊……他是在等我懈怠之时,再下手。”
          她拐过一个转角,立刻往右狂奔。一户民房的篱笆,有一部分枯死了,她从缝隙中跳入院子,躲藏起来。
          几秒钟后,男人跑步赶来,但却跟丢了她。
          “可恶!……”他咒骂道。
          她决定等到那家伙离开后再出来。
          这座房子里,似乎没有人。门窗紧闭,看不出有人活动的迹象。院子里的杂草,放肆地生长着。
          她蹲在地上,抬头望天。澄澈的秋季夜空,繁星点点。
          “等五分钟再出去,应该就能甩掉他吧。那家伙在我这里,决然讨不到便宜,肯定又会去物色别的女人。”
          寂静中,她闭上眼睛,尝试平复呼吸。真安静啊。她开始做深呼吸,吐出胸中的闷气,吸进新鲜的空气。
          如此反复若干次,正当她要起身时,有人突然勒住她的脖子,将她拖倒在地。
          “哈,抓住你啦!你这个可爱的小绵羊……”男人左手箍住她的脖子,右手在她胸部乱摸。
          “求你了……不要!……”
          “但我要啊。”


        77楼2017-05-24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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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口臭,让她直犯恶心。男人的右手,伸进她的牛仔裤内,放肆地揉搓着她的下身。
            “我等这天等了很久了。”
            “救命!……”
            “你叫吧,反正就算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男人笑道,开始亲吻她的脖根。
            “你还回那个家做什么?回去了也没有家人,我什么都知道哦……你外婆十多年前就死了,还变成了一具干尸。你利用在院子里晾尿布,来掩饰这一事实。我还知道,你干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你抓住了友竹智惠子,将她囚禁了八年。唔,应该说是软禁吧。智惠子也不可能报警,自己本来就是通缉犯,索性在监禁中,等待着时效到期那天。你真厉害,还把身体虚弱、拄着拐杖的她弄上车,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旅游。新潟、青森都去了,对不对?你还去了庄原,并且,到大阪找整形外科医生了解情况。2008年的秋天,你们两个去青森的时候,我进入你的家里,发现了已经变成干尸的你的外婆。你家那种古老的木制房屋,很容易就能钻进去。我上到二楼,在智惠子和你进行审讯的房间里,偷偷地安装了窃听器。我得承认,听‘实况转播’实在太有意思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别说了!……”她不想再听下去。
            “我还知道,你就是所谓的‘流窜犯’。你在你家附近,抓住了重返狭山的智惠子,那件事纯属偶然。”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
            “但我还是要说。”男人勒住她,继续抚摸她的身体,“户村由佳子小姐,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但你却有一副这么可爱的脸蛋。”
            接着,男人让她做出选择,A还是B。她只有这两个选择,
            “你是想到我那里去呢,还是被送到警察署去?”
            冷风吹拂着她发烫的身体。她感觉内心深处,己经沸腾了。为什么偏偏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身体会做出如此敏感的反应?……或许,正是在这种时候,人的动物本能,才会苏醒吧。
            话说回来,佐佐野健介的腕力可真大。他左手控制住她,右手摘掉了头上的绒线帽。他的秃头在星光下闪闪发亮。
            她陷入了沉思。
            “喂,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
            听到他爱的呼唤,她做出了选择。
            A还是B……
            尾声
            01
            睁开眼睛,四周都是白色的墙壁。—丝消毒药水的味道飘荡的屋内。这里是病房吗?墙上有窗户,透过蕾丝窗帘,能看见神社的森林。
            她忽然想起来,这个病房她有印象。不错,就是同一间病房。
            这么说,她现在应该是在做梦。从医院逃走后,在全国各地流窜、躲藏了十五年,终于等来时效到期,却又犯下了新的杀人罪……
            自己又要被逮捕了吧。还是说,所有的记忆,都是一个梦呢?……如果现实如此,那这次她面临的时效,将是二十五年……
            她感觉身旁不远处有人,于是扭过了头。
            “你醒了啊?”
            安冈留吉注视着她的脸说。一头花白的短发,跟当年一样,但脸上的皱纹增加了不少,脸也消瘦了许多。
            “我……被捕了?”
            她己经彻底无所谓了。自己一定是被捕后,被移送到医院的吧。
            “不是。凶手逃走了。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安冈表情柔和地笑道。
            “我成功逃脱了?”
            “准确地说,你前七年在逃亡,后八年被监禁在那座房子二楼的阴暗房间中。你脚上有伤,根本跑不了。”
            听安冈这么一说,她的记忆一下子完全恢复了。
            “我被软禁了。虽然想逃,但逃了就会被警察抓到。那人逼我做出了艰难的选择。不过,那人对我还算不错。她一点点地询问我的出身、被捕、逃亡的情况,还说要将记录整理出来。而且,我们有时候会去旅行……她去找那些同我有关的人做调查。恐山那次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恐山的女巫,是她请当地演员扮演的……对吧?”
            “确实是她故意演的一出戏……哦,我跟她讲得太多了。”
            “面包车是绝佳的掩护。她外婆自然死亡后,她一直秘而不宣,以便继续领取养老金。她将你的尿布晾在院子里,让外人以为那是她外婆的。没有人怀疑她有问题,除了一个人。”
            “谁?”
            “她的邻居佐佐野健介。”
            “报警的就是这个人?”
            “不能这么讲。但从结果来看,他确实帮助了警方。那家伙对自己卧病在床的母亲,不管不问,是个人神共愤的不孝子。”
            “我母亲和女儿怎么样?都还好吗?”


          78楼2017-05-24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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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去吃饭了,等一会儿就回来。她们拜托我,留在这儿看护你。你平安无事,对她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在她的耳中,这仿佛就是悠扬动听的钟声。
              02
              上午十点三十分,在严肃的气氛中,专供被告通行的门打开了,两名身穿制服的看守,领着被告上庭。被告就像被埋没在这两名魁梧壮硕的男子之间似的。
              被告人变幻无常,把警察耍得团团转……
              受媒体委托,几名插图画家摊开素描本,用铅笔勾勒着被告的模样。被告被带到庭上,背对着旁听席坐下。台下发出一阵骚动。
              “被告上前答话。”法官说。两名看守搀着被告,站到被告席上。
              姓名?
              出生日期?
              职业?
              住所?
              籍贯?
              被告的声音虽然很小,回答却十分流畅。
              然后,身材高大的检察官,从检察官席上站起来。
              如此这般从形式上确认了,席上系被告本人无误之后,一名身材髙大的男子,从检察官席上站起来。
              检察官目光凌厉地看了看被告,轻咳一声,视线落在手中的资料上。检查官开始朗读起诉书。
              “长久以来,被告人……”
              略有点高亢且变调的嗓音,在法庭内回荡。一开始的骚动平息下去,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


            79楼2017-05-24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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