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十分费劲地让那个店主弄懂了自己想要盒烟的意图,皮肤黝黑、操着一口纯正费解的关西方言的店主随便扔了包烟给他,还是个没见过的低劣杂牌子。黄濑很纠结地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来一跟皱巴巴的香烟,把上面的标志指给店主看:“这个,万宝路,有这样的吗?”
店主十分不耐烦地摆摆手,叽里呱啦又说了一堆黄濑完全听不懂的,让黄濑十分责备自己没事找事。他赶紧用力点头示意店主打住,拿了那盒香烟,又指了指柜台里面角落里那个塑胶包装的小包裹,扔下几张钞票:“Keep the change.”
从小卖部一出来他就点了根烟叼上,吸了两口,没过肺也觉得实在呛得不得了,凑合着摄入一点尼古丁解了瘾便扔在地上踩灭。他把那个小包裹落满灰尘的塑胶包装袋拆了扔掉,包着里面的内容物走回停在平台上的车里。
黑子在后排座位上蜷成小小一团熟睡着。黄濑拉开后门坐了进去,掀掉他身上盖着的单薄衣物,赤裸的身体上遍布着欢爱的痕迹。黄濑抖开手里刚买的东西——一张法兰绒空调毯——轻轻盖在了黑子身上。
然后他在窗边坐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开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分别来自他国内外的朋友们和在警视厅任职的青峰,他用手指一划无视了这些电话,接上耳机,听起了普契尼的《蝴蝶夫人》,往嘴里叼了一支未点燃的香烟,看着窗外的落日西坠。
今天已经到达了广岛境内服务区,明天一早便可以进入当初跟黑子约好的目的地——四国岛的爱媛县了。这里便是旅途的最后一站在夕阳完全沉下去之前,黑子终于悠悠转醒。他浑身上下剧痛无比,坐起来都十分费力。他看了看身上的毯子毯子,看了看身边的黄濑,看了看外面服务区的站名,心下便也已了然。
两人平静地坐在一排座位上,没人率先开口。
黑子想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忍痛挪动了一下身体,没成想却立刻有什么满溢的东西从下身红肿的地方流了出来,两腿之间立刻濡湿一片,温凉黏稠。黄濑看到他呆愣的表情多少也明白了什么,于是摘了耳机,打开车窗,点燃唇间那支烟。“大部分的我已经清理出来了,但是残留的清不干净,因为你睡着了我就没敢有大动作。”
“大部分的……?”黑子愣愣地反应了一下,叹了口气,“你是在里面留了多少啊。”
“今天晚上在酒店给你弄一下吧。”
“不用了,不是很有必要。”黑子裹紧毯子,看向窗外。
“你已经可以走了。”
黄濑猛吸了一大口烟,捏着黑子的下巴将他扳过来,吻上他的嘴唇,将一大口烟尽数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