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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樱花的少女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开坑祭厂长@魂之斩 ,希望能尽快写完,封面图镇楼


IP属地:江苏1楼2017-03-31 12:15回复
    直播直播~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3-31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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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好蓝,一种被稀释后的青花色。
      风中有些许暖意,是软绵绵的触感。
      新生的草尖轻刺着我的背部,后脑勺沉陷在软和的泥土中,阳光将整个身子都照得暖融融的,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太阳给晒化掉一般。
      又到春困的时节,闭上眼睛,淡红浸染我的视野,就在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的时候,微凉的触感从脸颊上划过。脸上的伤口传导来的阵痛驱逐那渐重的困意。我睁开眼,发现芸姐正蹲在身边,用柔软的手绢轻轻擦拭着我的脸。
      “你又打架了?”
      她看着我,没有任何的表情,阳光从芸姐的背后射来,框出淡金色的轮廓。
      “没有,我摔了一跤。”
      我低声辩解道,抿着嘴观察着芸姐。长发从她的肩头滑落,发梢正好垂落在我的胸口,随着芸姐手上的动作而小幅摇摆着,将胸口撩得有些发痒。
      对于我的解释,芸姐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收起了手帕。她用手指撩开贴在额前的刘海,乌黑的眼里沉淀着我的倒影。
      “我们回家吧。”
      芸姐这么说着,依然是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她从地上站起身来,修长的身材像一棵直挺而纤细的树。挎起书包,没有片刻的停留等待,芸姐径直走开了。
      我感到有些无趣,不甘心就这么顺从她的意思,却又总觉得芸姐瘦弱的背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催促着我必须紧跟上去。无奈,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只能爬起身来,加快步伐追赶到芸姐的身边。
      “芸姐。”
      “嗯?”
      “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芸姐的步伐在那一刻迟疑了片刻,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她转过脸来望着我,清秀的容颜上依然无法捕捉到任何的表情。
      我们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停住脚步,周遭的人群和过往的车流发出喧嚣的吵闹声,反将我们彼此框陷在诡异的寂静中。芸姐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我,从她瞳孔间,我清晰看到了自己略显尴尬的神态。
      被芸姐看得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匆匆转过脸去,将视线移开。
      就在这时,站在对面马路等待着的人群中,一个红颜色的皮球滚落出来,蹦跶着朝我们这边跳了过来,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有着莫名的喜感。就在我的奇怪笑点被这皮球戳中的那一刻,对面的人群中又挤出了一个更像小动物的男孩:应该只有五六岁的模样,穿着皮卡丘的童衣,笑呵呵地追逐着那只朝我们这边蹦跶来的皮球,并最终在马路的中央成功截住了它。男孩俯下身去捡起了那只皮球,脸上溢满了童真的笑意。
      而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觉得意识有些断层,恍惚间,自己好像变成了那个男孩,手里抱着那个调皮的小球。但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也站在了马路中央,手里抱着的并不是那个皮球,而是那个抱着皮球的小男孩。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他也同样一脸茫然地望着我,直到马路两边的人群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伴随着迅速逼近的刹车声。
      “李珠儿!”
      我听到有人在喊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像是芸姐的声音,但又似乎不是。
      啊,我好像有点记起来了,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用过的名字吧。
      记得那时候……
      我,还没死……


      IP属地:江苏3楼2017-03-31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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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恍惚间,我只觉得自己被一份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包裹着,慢慢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视野中被浅淡的嫣红所填充。
        那是一株体形庞大到简直失去真实感的巨型樱花树,窜聚在树冠上的樱花如同一团团沉默燃烧着烟火,细碎的花瓣如微雨般飘零而下,吹散开的淡淡香味,让周遭的空气也沾染上一份清澈而绵柔的质感。
        树下,一位身穿华美服饰的少女,在零落的樱花瓣间翩然起舞,裙摆纷飞、衣袂飘扬,有着剔透质感的乌黑秀发和她那纤长的手指一道,在这软绵绵的空气中比划出交错灵动的弧线。那一刻,我真切感受到一种梦幻而虚无的美,那种超脱于现实的美感让我瞬间意识到:这一切肯定只是自己的梦境。
        虽然明明相隔不远,但少女的容颜却彷如被面纱所遮掩,笼罩在一团模糊之中,只是隐约能辨别出她那轻启的唇瓣,在空气中吹动出一阵空灵而寂然的歌声。
        ——樱消尚复开,人去再无回。天道沧桑意,究其自可哀。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边歌边舞的少女,还有那株美艳异常的樱花树,一切的一切,总有一份莫名的亲近感觉。而就在我倍感怅然的时候,只觉得手腕处似乎被外力牵引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右手,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腕被一根红丝线细细捆绑着,线头一路延伸,直通向少女和樱花树所在的方位。
        视线顺着红丝线延展而去的时候,少女舞蹈的动作也一点点地慢了下来。她慢慢地站直身子,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轻轻抬起她那精致而纤瘦的右手。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少女那白皙如玉的手腕处,捆扎着的鲜红丝线比四散的樱花更为显眼。丝线将我和她紧紧地牵连在了一起,构建起一份莫名的联系。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看清了少女的容颜,她朝我露出一丝无法言述的笑容,亲切美丽,却似觉得略显怪异。她好像是在向我诉说着什么,周围的风却在那一刻忽然大了起来,原本安静飘落的樱花瓣也随之矿业的肆虐着。
        视线被花瓣所遮挡,少女的身形在零落的花瓣间逐渐模糊。
        手腕上的丝线被猛地扯紧,几近陷入皮肉之中,一阵疼痛。
        我醒了……


        IP属地:江苏4楼2017-03-31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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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黯淡的春景在车窗外倏忽而过,睡意残存,视线尚有些模糊。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汽车的后排座位上。芸姐靠在我的身边,阳光透过车窗烘烤着她的长发,散发出一丝绵软的淡香。
          “醒了啊。”
          驾驶着汽车的芸姐的父亲,同时也是我的养父透过后视镜,朝我露出笑容。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却注意到脸上的伤口似乎全都不见了,继而赶紧检查了一下早上出门前划在手腕上的伤口。
          果然也消失不见了。
          红丝线捆绑着的手腕,白皙洁净,连一丁点儿擦伤都看不见。
          “看来我可能又死了一次。”
          “也许吧。”
          养父朝着我点了点头,他的视线借着后视镜反光从我脸上划过,转而继续盯着前方崎岖的路面。
          我知道养父并不是故意在回避,也并非刻意想隐瞒什么。作为一个旁观者,在没有任何科学依据,而且完全超脱常理认知的情况下,他能坦然接受并承认自己养子的奇怪体质,这本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我的记忆曾有过分明的断层,以五岁为分界岭,五岁之前,差不多也就是养父母收养我之前的所有事情,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而在五岁之后,我的生活似乎和常人无异,除了丢失了童年记忆这一微不足道的可惜外,一切的一切都很正常。我有着非常疼爱我的养父母,还有一个虽然对我总是不冷不热,但总体来说从没欺负过我的无血缘姐姐。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自己异于常人的地方:我不会死。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总会经历各式各样的死亡:车祸、火灾、还有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诡异事故。每次死亡过后,我都会很是自然地从梦中醒来,造成我死亡的事故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但却总会变得和我毫无瓜葛,让我以为一切可能都是我的臆想,是我将梦境和现实混淆在一起的产物。
          但后来我才发现,可能我真的在经历着死亡,只是每次死亡过后,我都会以一种很自然却又很诡异地状态回归到现实之中。为论证这一观点,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特意用小刀在我的手腕上刻下伤口,并在日记本上记录下这一计划以确信自己并不是在做梦。最后,我咬牙从房顶跳落了下去。
          我在课堂上醒来,时间自然而然地前移了一天,手腕上的伤痕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日记本上的白纸黑字提醒着我,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我的臆想,而是真正切切的事实——我不会死。


          IP属地:江苏5楼2017-03-31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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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说要新出的那个坑?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3-31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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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是不会死去,关于自身的一切都会被“死亡”所重置。一切的疾病和伤痕,都会在每次重置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与其说是“复活”,不如说是“重生”。
              关于我的“死亡”,我曾一直以为只有我自己会记着,后来我才发现,除了我自己外还有个人也能意识到我的“死亡”和“重生”。
              我看了眼靠着我的肩膀,呼吸深沉而均匀的芸姐。她的睫毛很长,在阳光的照射下映照出亮晶晶的色彩。唇上应该是涂了无色唇膏,那是一种水晶果冻般甜美质感。
              芸姐长我两岁,从小到大,记忆中的芸姐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感觉。她从不亲近我,也不疏离我,只是以一种最为自然随意的姿态,扮演着姐姐这一角色。
              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芸姐会记住关于我的“死亡”,只有她会在我从屋顶跳下去的第二天来我房间用平静无比的语气告诫我:以后不能再做这种事情了。但芸姐却从不愿跟我提及,也从没向我解释过这一切。每当我问到这些内容的时候,她也不做回答,永远摆出一种平静而淡漠的神情,用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睛静静望着我,一言不发。直到我感到不自在,主动逃离出她的视线。
              如今我已习惯了这一切,死而复生,生而复死,我既不对此感到庆幸,也不再为此感到困惑,只是以习惯成自然的姿态,接受了这奇特现实。
              车子经过了一段漫长而崎岖的山路,终于是在一块开阔的平地上停了下来。芸姐也在汽车停住的那一刻醒来了,她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抬起惺忪的睡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很是自然地从我肩膀上离开,理着长发,望向车窗外。
              我先一步下车,看到一座有些破破烂烂的山门,悬挂于上的牌匾上依稀可见用篆刻出的“狐仙庙”三字。
              “爸,这是哪儿啊?”
              我开口询问道,养父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门牌。
              养父朝我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他望着我,用力吸了吸鼻子,长长地吐了口气。
              “是你出生的地方。”
              养父的音调很低,却有力地扣在了我的胸口。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在转身的那一刻,视线正对上站在我身后的芸姐。
              芸姐脸上露出笑意,这让我很是讶异,因为从小大到,我几乎从没见她对我笑过。
              她的嘴唇张了张,像是在对我说些什么,却什么也听不见。
              我模仿着芸姐的口型,大致揣摩出了她想传递给我的语句。
              她应该是想说:欢迎回来,弟弟……


              IP属地:江苏7楼2017-03-31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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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在十五年前,一个婴儿被发现抛弃在这座狐仙庙的山门口,被庙里的扫地人捡回庙里收养照顾长大。然后在五岁那年,被上山到庙里游玩的一对夫妇所收养。
                那对收养弃婴的夫妇正是我的养父养母,而那个弃婴自然便是身为孤儿的我。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但却一直以为自己是被从孤儿院里领出来的。当面前这位慈祥的老爷爷向我解释完我的经历后,我倒也很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实在是太谢谢你了爷爷。”
                并不是出于客套或是应付般的礼节,对于眼前这位老人,我的内心攒聚着无法表述的感激。我曾经和这位老人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五年多的时间,但有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会把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忘得如此干净?
                “你真正该谢的人不是我。”老人笑着摇了摇手,脸上的皱纹变得更明显了,“你爸爸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把你送到这儿来?”
                “说是……还愿?”
                我试探着回答道,见老人微笑点头后,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跟我来吧。”
                老人将双手背在腰后,转身走进庙堂之中,我回头看了养父一眼,他也只是一脸苦笑地朝我点了点头,用手示意我赶紧跟上前去。我下意识地想再看芸姐一眼,却不知她跑到哪儿去了,竟没有寻到她的身影。于是赶紧加快步伐,跟上了那位老人。
                走进山门之后,我跟着老人穿过一方不大的院落,院落里并没有什么树,几块平整的土地上覆盖着一层浅浅的草芽。穿过院落后,便是一间逼仄的小房,小房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尊半米高的女性神像。
                老人在女性神像前恭敬伫立后,双手合十着屈身拜了两下,然后很是利落地直起身,绕行过那尊佛像,朝屋后走去。
                我也学着老人的模样向那尊佛像拜了几下,接着重新追赶上了老人的步伐。
                “爷爷,刚才那个是观音菩萨吗?怎么看起来有点儿奇怪。”
                老人原本慈祥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转过身来望向我,褶皱的嘴唇干瘪着抿在牙床上。
                “那是狐仙娘娘。”
                “狐、狐仙娘娘?”
                我这才意识到刚下车时的那种奇怪的感觉究竟缘何而来,狐仙庙,之前只知道小日本好像有祭拜狐仙的传统,难道在中国也有人会把狐仙当作神明来祭拜吗?
                看着老人严肃的表情,自知刚才言语有失的我急忙低头道歉。老人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后重新转过身去,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带着我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木门前。
                老人垂下双臂,在木门前努力站直那略显佝偻的身子。他一如之前那样地将双手在身前合十,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我屏住自己的呼吸,竭力想听出老人自言自语的内容,但那声音却终是含糊无比,忽轻忽响的让我无法完全辨别,只是隐约间听到了“孩子”“回来”“保佑”这样几个词眼。
                就在我努力想通过这几个零碎的词汇猜测拼凑出老人所说的内容时,随着木门被推开的吱嘎声,一阵清澈而温暖的风涌进了走廊间,伴随着几点飞舞着的光斑,当我分辨出那几点光斑的真身后,一种沉闷的敲击感叩向我的胸口。
                “你真正应该感谢的是她。”
                老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忽远忽近,我只觉得有些恍惚,周遭的一切光影似也变得不再真实。我抬起头,顺着老人的声音望去,视野中的老人显得愈发瘦小,与之相对应的,是一棵巨大而茂密的樱花树。
                梦境,在那一刻戏谑般切入了现实之中。


                IP属地:江苏9楼2017-03-31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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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孩子,跪在这儿磕头。”
                  “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在确信了老人是要让我“跪下给树磕头后”,我实在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不是,爷爷,这个拜狐狸我已经觉得很奇特了,拜大树又是什么习俗?”
                  “因为,她是你的母亲。”
                  老人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至于我,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像石化了,关节僵硬得简直无法动弹。
                  “我的……母亲……”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部肌肉在不自然地抽搐着,艰难抬起头的时候,简直都能听见僵硬关节在运动时发出的“噼啪”声。
                  “难道我是这个树上结出来的……”
                  等等……就算是拥有不死体质什么的,听起来感觉也比一棵大树生下了我要靠谱的多,毕竟明明连物种都不同。就算说我是狐狸生出来的,感觉也比从树上结出来的要更可信一点儿。
                  虽然内心翻江倒海地剧烈倾覆着,但我终究还是知趣地跪了下来,双手合十,故作虔诚而乖巧地给那颗樱花树磕了三个头。
                  “哟,都那么大了啊!”
                  当我的额头第三次触及松软的地面时,我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我匆忙直起身子,四处张望着,却发现后院只有老人和我两人而已。
                  “呐,朝上看啦笨蛋!”
                  这才注意到声音的确是从头顶传来的,我按照那人的指示抬起头来。
                  茂密的樱花间,在深褐色的枝杈上,我总算是发现了那声音的主人:一位身穿华丽服饰,长发上插满各类金饰的少女。在以深色和嫣红为主色调的服饰的衬托下,少女裸露在外的肌肤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的精致白皙。
                  胸口再次被触动的感觉,梦中那位少女俨然出现在眼前。
                  “你、你是谁啊?”
                  “我可是你的母亲哦!”
                  少女望着我,发出一阵恶作剧般的清脆笑声,头上的金饰也因她的动作颤动着,亮晶晶的,有些刺眼。
                  “什么嘛!哪有这么占人家便宜的!”
                  少女停止了大笑,她翘起唇角笑眯眯地注视着我,接着摇了摇头。
                  “我呀,才不会去骗你呢,傻孩子!”
                  她这么说着,慢悠悠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袖子顺势滑落,露出藕段般的小臂,右手腕上,樱红色的丝线在白皙肤色的反衬下很是显眼。
                  “我啊,真的是你的母亲呢!”
                  她的脸上在那一刻竟浮现出一份让我想哭的温柔笑容。
                  也就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右手腕上的丝线有些发紧。


                  IP属地:江苏10楼2017-03-31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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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腆着脸来召唤一波@甘草奏baby 出来吧,我亲爱的baby!


                    IP属地:江苏11楼2017-03-31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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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我先确认一下,我肯定不是你生的对不对!”
                      从枝杈上跳落到我身前的少女手里举着刚折下的樱花枝,戳了戳我的胸口,“什么你不你的,怎么那么没礼貌啊,连最基本的尊称都不会吗?”她这么说着,凑到了我身前,笑眯眯地观察了我好一会儿,毫无征兆地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呀呀呀,长那么大了呀!感觉比我都要高了呢!”
                      “不是……你……你到底是谁啊?”
                      我努力像从她的臂弯间挣脱出来,却不想那看似瘦弱无比的臂弯竟远比我想象中的有力,很快我就感觉被搂得快喘不过气了。直到这时,她才算是一把松开了我。
                      “真是不礼貌啊孩子,我不说了吗。”
                      少女双手插腰,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恰好喷到了我的脸上,带着浓郁的芬芳。
                      “我呀,是你的母亲。”
                      见我一副因震惊而有些痴呆的模样,她挥了挥手继续解释道。
                      “当然啦,我自然不是生你的那个女人,我才没她那么无情无义,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抛弃在庙门口置之不理。”
                      她这么说,脸上分明露出一丝愤怒的神情,但那一神情在其目光转向我的前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开心的、戏弄的、甚至略带慈祥的笑容。少女再一次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红丝线。
                      “呐,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认我做干妈的证据。”
                      “干、干妈?!”
                      瞬间有一种被闪电给精准劈中的感觉。
                      “是啊!儿子!”
                      少女用力点了点头,拿着手里的樱花枝戏弄似的戳了戳我的脸,嘴里再次发出清脆如铃的笑声。
                      “我呢,就是你十年前在这里认的那个干妈哟!”


                      IP属地:江苏12楼2017-03-31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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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花的少女?确定不是樱花的妈妈吗?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3-31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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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认大石、大树为干娘,今天的人们或许不免觉得古怪稀奇好笑,但在很长一段时间的里,在中国的许多地区,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一般来说,认大树或大石做干娘的都是些男孩子,而且大多是生下经常多病爱哭,磕磕绊绊,命主夭折的男孩。
                          我便是如此……
                          于是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我认了后院的一棵大樱花树做干妈。
                          这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民间习俗如此,不值得去议论。
                          但是……如果有一天,被认作干妈的大树突然变成了一个和自己相仿的少女,一脸孩子气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蹦跶着,还笑嘻嘻地喊自己“儿子”。
                          这种情景,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感觉你好像有点儿不相信我。”
                          少女这么说着,略显不满地鼓起了自己的脸颊。她此刻正蹲在已经跪倒在地,腿软的站不起身来的我的身边,不停用手上那根树枝戳我的身子。
                          “可能的确有点儿不太能接受,但这就是事实啊!宝贝儿子!”
                          “求求你、求求你别再这么喊我了……”
                          我抬起头再次看了她一眼:红扑扑的脸颊因生气而鼓起,撅起的小嘴小巧而精致,至少单从表面来看,完全就是一个心智还不成熟的小女孩。
                          面对这样的一张脸,我实在是没勇气喊出“母亲”这一称谓。
                          “我跟你说,要说年龄,我可上千岁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纠结,她朝着我露出了一脸不屑的表情。
                          “就算是王子服!喊我奶奶也便宜他了!”
                          她这么说着,伸手指了指站在树下的那位老人。这时我才想起他好像站在那儿好久没动了,我赶紧上前查看,发现老人恰如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连呼吸和眨眼都没有。
                          “喂!你、你怎么他了啊!”
                          我忍不住朝着那个少女大吼了起来,她顺势就是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怎么那么没规矩啊臭小子!怎么能对用‘喂’这么没礼貌地字眼来称呼自己的母亲啊!”
                          她的小拳头用力抵着我的脸,从语气间,我感受到了她的愤怒和不满。
                          “对、对不起……”
                          似乎是接受了我的道歉,少女将抵在我脸上的拳头收了回去。
                          “没什么,他在此岸,而我们现在是在岸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时空,互不影响。”
                          “什么叫……那个啥……”
                          完全没有听懂她在说些什么的我,连最基本的复述都做不到。
                          她拿起手里的树枝,在泥地上画出一道竖着的沟痕,她指着沟痕左侧的区域解释道,“这个地方叫此岸,说白了就是你们人类生活的地方,说的再通俗一点而就是人间,这么说你明白的吧。”见我点头,她将树枝指向了沟痕的右侧,“与此岸相对应的地方叫做彼岸,说的通俗点儿就是天堂和地狱,这么说你也明白的吧。”
                          虽然很想问一句难道天堂和地狱是在一起的吗?但考虑到这种状态下显然没必要抱有那么强的好奇心,所以我继续点了点头。
                          “在彼岸和此岸之间,还有块区域,通俗的说法叫岸间之地。”她说着直起了身子,朝着我摊开双手,“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这块岸间之地,在彼岸和此岸之间,是一块独立的时空,和彼岸还有此岸互不影响。”
                          “这块地方只有你吗?”
                          理智依然是没有压制住好奇心,我还是忍不住提问出来。
                          “当然不是咯。”
                          少女轻声回应道,她转过脸去,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似乎看到了她脸上流淌出一丝淡淡的哀伤之情,她重又转回脸来望向了我。
                          “这里啊,流连着太多太多,没有勇气舍弃过去的家伙。”
                          伴随着这句话,我分明听到了一阵深沉而无奈的叹息声。


                          IP属地:江苏14楼2017-03-31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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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坑前留名滋瓷一下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4-01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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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挖坑要填上,养肥再看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4-01 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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