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野猪笑够了,起身扭着圆屁股走到张云雷身边,亲昵的拱了他一下,挨着他坐下了,张云雷也从跪姿换为盘腿坐,一人一猪紧紧靠在一起。
猪:“怎么出来的?”
人:“喏(冲杨九郎努嘴)你撞晕的这个,无意间把钉子拔了。”
猪:“欧呦,给他点个赞!”
人:“说什么玩意儿?”
猪:“夸他好呢,最新流行语。”
人:没听懂一脸懵逼,“你怎么来这么快?”
猪:“刚才晴天下来雷我就觉得不对,跑你家一看你不在墙上了,给我给乐坏了,这不赶紧就撵上来了。你感觉怎么样?”
人:“挺好,就是想赶紧洗洗,施法我得对个机会再试,师父好么?知道我解封了吗?”
猪:“好着呢,上个月闭关了,过几天出来,出来我就告诉他。”
人:“你呢?还没学会变成人?”
猪:“去!早会了!就是变来变去的嫌麻烦。”猪又笑的獠牙乱颤。
人:“别笑了,丑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呢。”
猪使劲拱了人一下,换了一副认真脸,看看杨九郎,又看看张云雷:“这人咋办?我刚才撞上去,都听见他骨折的声儿了…”
人狠狠给了猪一巴掌:“你个惹祸精,我要去告诉四哥,让他修理你。”
猪委屈的低下头不说话了,张云雷盯着杨九郎开始盘算,良久才开口:“甭管真心还是无意,好歹救了我两次了,我想用我的内丹先帮他顶着,等他好了再拿回来。”说着抬起手来,把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挡在猪拱嘴前面,止住了猪想说的话,“我知道,内丹在他那我就不能离他太远了,我会小心的。”“你知道他住哪吗?”“好像说是北京…北京是哪?”“就是原来的京城啊,现在叫北京了,要真是北京我就放心了,你小哥哥现在在北京混的可好了,他可以照应你。”“行,那回头我去找他,你先帮我过一遍吧。”“好,来。”野猪和人一起转了个方向,变成面对面坐着,一只手握住一只猪蹄,额头相抵,闭目不语,片刻,分开了。“哎呦,这世道变这样了,你们过的也不容易吧。”“我这穷乡僻壤的好过多了,你去问问你小哥哥,在大城市活的多不容易。”张云雷笑了:“成,回头我再让他给我过一遍。那你走吧,我赶紧救他了,见了师父替我解释一下,说我得空就去看他。”“好嘞,你注意安全,自己保重。”野猪说完起身往张云雷身上蹭了又蹭,得了对方一个熊抱后满意的扭着圆屁股,迈着方步隐进灌木丛离开了。
张云雷重新低头看向杨九郎,他呼吸微弱,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紧闭着成了一条线,原本白净的面颊上蒙上一层晦暗,额头上析出细密的汗珠。哼…长得跟个河马似的,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两次,还给我肉吃的份上,我这么珍贵的内丹怎么能…哎呦,心疼…想着不由得委屈的撇撇嘴,伸右手把自己的左袖子扯了一个大口子,又在露出来那截胳膊上看了一眼,口中念念有词,手臂上慢慢浮现出一大片擦伤,冒着血丝,带着淤青,还有泥土嵌在伤口里,张云雷满意的笑了一下:效果不错呢,功力没退步。
地上大块一点的石头都捡开,张云雷躺在杨九郎身边,捧起他的脸,把自己的唇俯在他的唇上,探舌尖将杨九郎牙关撬起一点点,调运内功,少顷,张云雷感到一阵温热从丹田升起,一路向上,顺着咽喉滑出口中,落入杨九郎口里去了。张云雷瞬间感到阵阵空虚失落,忍不住的想要依偎进杨九郎的怀中,自己修炼一百多年才生出的内丹,又凝聚了自己两百多年来的修为,现在忽然不在体内了,感觉心都空了,可是看着杨九郎面色渐渐红润,呼吸也变得有力了,张云雷咬咬嘴唇:你帮我解了封印,又被我师弟撞伤,这是我应该还你的。杨九郎似乎动了一下,张云雷赶忙翻身趴好,闭眼装晕,制造出了一个完美的受(peng)伤(ci)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