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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晋江搬文)[鼠猫]情之归处(现代转世,暖吧,这次绝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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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白玉堂又做梦了。不过跟之前不同,这一次他的意识很清醒,而且他也回想起来了,自己以前二十四年每年做过的梦。这一次做梦,竟把以前梦到过的情景连接起来了,像放电影一样在白玉堂眼前不断浮现。
那些梦是另一个“白玉堂”的一生。江南金华府二少爷,含着金钥匙出生,小小年纪就展露出了天人之姿。之后慢慢长大,习文练武,结拜五义,闯荡江湖。一身标志性白色华丽锦服,一柄银白长剑画影悬在腰间,一把白玉扇上书“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末尾龙飞凤舞地提上自己的名号——“锦毛鼠白玉堂”,一张俊颜生得竟比女子还要惊艳,“年少华美,鲜衣怒马”,可惜却是有些邪性,虽不及心狠手辣,但喜怒随性,狂傲不羁,堪堪有了“玉面修罗”之称。
白玉堂静静看着,他知道前面这许多年的经历仅仅只是一个铺垫,这一个居无定所、如浪迹天涯的游子一般的少年侠客,将会迎来人生中最大的转折。
之后,一场名号之争,拉开了鼠猫斗的传奇序幕,“白玉堂”终于遇上此生最大的“劫”——一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男子。之前的所有年月仿佛电影快进一般掠过,然后从这里开始,按下了慢放。那一个人与“白玉堂”的所有经历一一展现,每一次相处的情景都细细地浮现在白玉堂面前。
吵架斗嘴,月下对饮,长歌剑走,以命相护……相知相遇,相识相斗,相交相伴,似乎还有更深的什么,稍稍露了个头,却被两人默契地压抑着,刻意避开不谈。
应该是相恋吧。白玉堂站在一边,清楚地看到那一个“白玉堂”逗着那个人,亲昵地叫着“猫儿”,笑得满眼宠溺;而那个人——好像是曾经的南侠、如今的“御猫”展昭——虽然只是淡淡地应道“玉堂,别闹。”,但见到“白玉堂”时,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发自内心的欢喜,却是明明白白揭露了主人真实的感情。
盗三宝,闯陷空,通天窟,捆龙索,入公门,一路走来,磕磕碰碰,尝遍酸甜苦辣,一直到最后,“白玉堂”代替展昭,为盗盟书闯冲霄楼,身陷铜网阵,中箭身亡。明明两心相悦,却因世俗礼教不敢言明,最后,天人永隔,从此,世上再无那只恣意张扬、能与展昭交心的锦毛鼠。那一场冲霄大火,带走的,又何止一个“白玉堂”?
要结束了吧?白玉堂强压下心头翻涌的苦涩,有些不舍地想。二十四年的梦做到这里,就算全部重新回顾了一遍了,前一世“白玉堂”的生平记忆也全部映入脑海了。这一次的梦,应该要醒了吧?
仿佛要印证他心头所想,白玉堂眼前蓦地一暗,前一刻还在眼前的最后一场分离场景消散而去,留下一片黑暗虚空。白玉堂闭上眼,等待着意识的回归,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仍在梦境中,无法苏醒。渐渐地,耳边慢慢响起一阵声音,像风吹过草地,还有河水缓缓流过。
白玉堂疑惑地睁开眼,又在刹那间屏住了呼吸,心里震撼得无以复加——举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漫无边际的红,一直蔓延到天边,那红色鲜艳欲滴,仿佛由血凝聚而成,散发着无法言喻的凄美与艳丽。仔细看去,却是一丛一丛卷须状的红花,丝状的花瓣向内弯曲,肆意地开放着,铺满了脚下的每寸土地。
“你还要等多久?”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玉堂一惊转身,意外地见到了一个“人”——那一个“白玉堂”,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脚边是一条漆黑的大河,黑色的河水翻滚着流向远处,蜿蜒在一片片红色花海中。而在他旁边几米之外,一个黑影面朝他站着,除此之外周围再无别人,之前的那句话应该就是那黑影问的。
“白玉堂”目视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河流,淡淡回道:“等到他来为止。”“你!”黑影似乎气坏了,身影闻言抖了抖,怒道:“人间一天,冥界一年!你知道你要等的那个人还会活多久?难道你要在这儿一直等下去?!”
“……是。”“白玉堂”闭了闭眼,坚定的道:“我会一直等他,无论多久。”被他话语中坚定不移的语气震到,黑影呆了呆,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白玉堂还留在这儿,震惊地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白玉堂”,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刚才黑影说的话——“人间一天,冥界一年”?
难道……这里,就是地府?!


18楼2017-01-23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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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冥界
    白玉堂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他没想到画影不仅帮他回想起了二十四年来做过的梦,知道了前世“白玉堂”的一生,还把他引到了地府,让他看到了“白玉堂”死后的经历。
    那黑影说的“冥界”,应该就是指这里是地府,那么,这些花应该就是彼岸花,那条河应该就是忘川。说不准还会有奈何桥、孟婆汤什么的。白玉堂苦中作乐地想,旋即又想到了那个“白玉堂”说的话——“等他”?这个“他”除了展昭之外不作他想。可若真是像那黑影说的那样,“白玉堂”岂不是要等很久?看那黑影劝了不止一次的样子,白玉堂心头一突,这样一直等下去或许终有一天会等到,但……会不会对“白玉堂”造成什么影响?
    白玉堂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黑影走后没多久,一道白影又飘飘悠悠地过来了,仍是站在离“白玉堂”几米之外的地方,冲他道:“白玉堂,你已经晚了。每个灵魂来到冥界都要先喝下孟婆汤,然后到轮回池里等待千年,才能寻到机会转世投胎。本来凭借你生前的业绩,或许还能早点转世投个好胎,你却偏偏要在这里耗着。你知不知道,忘川河和彼岸花都会对灵魂造成损害,灵魂不稳,对投胎转世可是大忌!”
    “白玉堂”缓缓点头,淡淡道:“我知道啊,我在这儿等的第一天孟婆就对我说了。可是,那又怎样?”他抬起头,眼底是旁人无法看透的温柔、痛惜,和决心,“我已经失约了,不想下一辈子再与他错过。灵魂不稳又怎样?只要我们能一起投胎转世,能在下一世相遇,他总不会嫌弃我的。那只猫可是好不容易才主动说出,要生生世世与我在一起的,他向来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白影无言,他就知道劝说不了,也转身走了,留下一句话:“孟婆说如果你有闲心,可以去帮她送汤,为下辈子积点德也是好的。”“白玉堂”停了很久,终于转过身,沿着河岸向远处走去。白玉堂跟着过去,才发现不远处的河面上架着一座弧形拱桥,深红色的木桥透着沧桑古老的气息,经历无数的风雨,更将继续坚持存在下去。一列人规规矩矩地排在桥上,队伍一直从桥的这头排到花海深处。不断有人被领过来,安静的,暴躁的,不安的,痛苦的,快乐的,各种情绪表现在他们脸上,仿若世间百态的缩影,然后不得不在桥两边看守的人的威压下,一步一步走上桥。
    白玉堂呆呆地看着,那就是……奈何桥?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白玉堂”已经见怪不怪地走上桥去了,连忙跟上。“白玉堂”没有排队,他是直接从旁边走上去的,也不管其他人或者说鬼魂见到他特立独行行为的反应,向桥头上一位正在不慌不忙地从身边的大锅里舀出一碗汤递给排队的鬼魂的老婆婆低唤道:“孟婆。”
    “泽琰,来了啊?要喝汤得先排队。”“孟婆”笑得很和蔼,满头银发梳理得整洁不失风采,脸上的皱纹深得恰到好处,慈祥又精神。有些干枯的右手不停搅拌着锅里的汤,一勺一勺舀出去,汤却一点没见少。
    “白玉堂”摇了摇头,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碗:“我帮您发。”“唉。”孟婆叹口气,任由他将碗拿去递给那些鬼魂,又将喝得精光的碗递回来,伸手舀汤满上,重复着。
    冥界的日子很单调,每天“白玉堂”都会在河边站很久,其余的时间都会上桥帮孟婆送汤。鬼魂是不用睡觉的,白玉堂也就只得跟着他两点一线地来回逛——可能由于梦境的原因,他不能离开太远。
    一天一天,白玉堂除了看着忘川河发呆,就是看奈何桥上那些千奇百怪的鬼魂。不管生前有多么风光或者潦倒,死后都不过一抔黄土,灵魂都要来到这里,喝下一碗孟婆汤,走过奈何桥,进入轮回池,在千年的等待中渐渐忘记过去,等到重新投胎之时,便又是一个白纸一般全新的灵魂。
    在这些日子里,白玉堂也遇见过不少不想喝孟婆汤、不想过奈何桥的,或多或少,都是因为对生前人或事的留恋。孟婆也不逼他们,只把鬼魂逗留忘川的害处一说,一些心志不坚的自会主动放弃。有的见到“白玉堂”不像受损伤的样子,也硬气地留下,可惜,终是受不了忘川河和彼岸花无形中给灵魂带来的伤害,无可奈何地走了,坚持得最长的……白玉堂也不知道冥界的时间是怎么算的,天一直都那么黑,估摸着应该有个一年吧,当然,“白玉堂”至少已经待了好久年了。
    白玉堂只是一道意识不是真的灵魂,所以感受不到所谓的“伤害”的厉害,倒是从孟婆对其他同样好奇的鬼魂的解释中得到了答案——忘川河上的风,冰寒且带有冥界的阴冷和自古以来无数鬼魂散发堆积的怨气;彼岸花是孟婆汤的主料之一,花粉能让人渐渐迷失,遗忘过去,花香能引人沉醉,陷入深眠。这几样加起来,可不得对待在这里的灵魂造成伤害么!
    当问到为什么“白玉堂”可以留在这里这么久而不受影响时,孟婆叹道:“影响自是有的,不过他身上似乎有神器的灵识在保护,所以无甚大伤。但是……长久待下去,谁也说不准。”周围守卫的鬼兵们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当初他们想拿下他,结果反被他身上涌现的白光所伤,只是灵识便如此厉害,那神器可了不得。
    白玉堂略一思索,笑了。那神器,可不就是画影么。


    20楼2017-01-24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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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悲痛
      白玉堂又跟着前世来到忘川边,本想着这一天又要这么平淡地过去了,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阵阵奇怪的波动。他诧异地转过身,又被看到的景象惊得瞪大了眼——身后,火红的彼岸花海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那里没有了原来的鲜艳花丛,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一个透着淡淡月光、令白玉堂无比熟悉的、开封府展昭的房间。
      房间不大,甚至有些小,家具却是精致——白玉堂当然知道那是谁买来的。此时,清浅的月光透过大开的窗户,洒在房间内,照出了床上展昭的淡淡的轮廓。展昭披散着长发,只着一件单衣,怀里拥着一件白色锦衣,斜面向着墙壁,靠在床头,似是在发呆。
      处于下意识的习惯,白玉堂一下就看出展昭身形的单薄与瘦弱,一头青丝在月辉下竟也没有一丝光泽,加上苍白的脸色,令他简直想要跳脚,这只猫又干了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还没等他的火气完全升起来,展昭口中低唤的两个字瞬间将他的愤怒冰冻。
      “玉堂。”
      白玉堂呆立在原地,莫名有些不敢看那床上的人。展昭恍若没有意识一样,拥紧了怀中一袭白衫,渐渐把头埋入其中,青丝掩面,只梦呓般不断低声唤着。
      “玉堂,玉堂,玉堂,玉堂……”
      声音低沉,颤抖,断断续续,还夹杂着微不可闻的泣音。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却仿佛耗尽了一生的深情,与期盼,还有掩饰不了的,空洞与绝望。声声入耳,每一声都狠狠敲击在白玉堂心上。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应该是“白玉堂”去世,展昭回到开封府后某一晚的情景。
      展昭的声音低了下去,抬头目视着白衣,手轻轻地来回抚拭着,再次开口,声音很轻很柔,就像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惊跑什么,但说出的话却令白玉堂如坠冰窖。
      “十天了,玉堂,我睡了十天,是不是很没用?玉堂,他们把你的东西都带走了啊,这件衣服还是以前我给你洗了之后压在我那些衣服下的,他们没有发现呢。”
      “玉堂,他们在怪我,怪我把你拖进官场,怪我折了你的双翼,怪我害你这么早就离开。玉堂,你也在怪我,对不对?”
      没有!白玉堂几乎想喊出来,但他只能站在那里,迈不动脚,发不了声,只能在心里愤恨着给他定下的这些规矩,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不能参与,甚至连在一旁提醒都做不到。他想安慰那个此刻褪去一切伪装、把脆弱和痛苦完全展露出来的展昭,想叫住那个在忘川边徘徊等待、即使遥遥无期也无怨无悔的“白玉堂”。这一幕太残忍,明明两个人只要转过身,抬起头,就能面对心中念念不忘的人。但白玉堂知道,这只是他眼前的假象,他们,看不到彼此。真正的,咫尺,天涯。
      展昭仍是抚摸着怀中的白衣,双眸中却渐渐有了异样的光彩。白玉堂听到他喃喃自语:“玉堂,玉堂,不要怪我,记着,不要怪我。”
      白玉堂还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然而接下来看到的场景却让他的心狠狠一颤。透过这个特殊的视角,他明白了之前展昭把“白玉堂”救出来之后,把“白玉堂”在冲霄楼中拿到的盟书交给了包大人就支撑不住昏了过去,由于积劳成疾,心神震动下以前的旧伤隐患一齐爆发,被带回开封府后一昏就是十天。这十天里,皇上接到证据就下旨缉拿襄阳王及其一干手下,众将领和侠士合作,最后只剩下几个武功较高老奸巨猾的贼人仍在逃窜,其余都被抓获。陷空众人早在大局已定时就带着“白玉堂”的所有事物回了岛,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托人带给展昭一句话——
      “五弟喜欢自由,这下,终于可以休息了。”
      听了公孙先生转述的话,展昭垂了眼睑,淡淡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就在众人担心他会意志消沉的时候,展昭却出人意料地,以雷霆万钧的速度,短短几天之内就一个人抓获了逃逸的反派,并以令人胆寒的铁血手段,逼供出了所有残存余党的线索。毫不手软的招式,冰冷无情的面容,寒光闪烁的巨阙,血色如火的红衣,令人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以前那个始终温和有仁心的展昭。
      没人知道展昭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在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之后,再次倒了下去。这一次,纵是公孙策再是医术通天,也对展昭一身的伤势无可奈何了,更何况,展昭之前完全是把所有的伤情都强制压下,这时又在身心陡然放松的情况下放任伤势爆发,已是回天乏术了。
      白玉堂看到这里,终于明白他当初那句“不要怪我”是指什么了。他早就打算好了,等事情一结束,就去找“白玉堂”吧,毕竟,他和“他”在冲霄楼前就约好了的——
      “我和他约好了的,等事情完了,我就带他回陷空岛,陪着他,再也不走了。”展昭躺在床上,望着床顶,似是在解释,又似在自言自语。清俊的面容瘦削得失了往日的风采,发鬓已有些斑白,昔日的英朗青年,竟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包拯眼睛一酸,转过身去不忍再看,床边的公孙策也满是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另一边,却是好不容易才请来尝试把展昭救回来的闵秀秀,和跟着一起来的卢方和蒋平。
      展昭目光转向陷空岛三人,慢慢道:“不好让玉堂一直等我啊。我死后,能把我……葬在陷空岛么?”
      闵秀秀眼眶通红,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咬着唇狠狠点头。卢方和蒋平也是红了眼,默默点了下头。
      展昭双眸亮了一下,浅笑着道:“谢谢。”然后就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慢慢闭上眼,嘴角的笑容,一如当初那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南侠。
      “白玉堂”死后第二十四日,展昭去世,尸身由卢方等人带回陷空岛,与“白玉堂”合葬。从此,世上再无锦鼠御猫。英雄绝代,国士无双。


      21楼2017-01-25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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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忘了更新……果然没人看,今天把新年番外提前放出来好了~


        22楼2017-01-27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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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蓝衣
          展昭死了,白玉堂对于这个事实不知该做何感想。看着墓碑上两个并排的名字,心里竟没有过多的悲伤,更多的是欣慰——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这也许是很好的结局了吧。
          生不能与君长守,死唯愿与君长眠。
          画面上,一点波纹从中心慢慢散开,像平静的水面被投入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画面的颜色也逐渐淡去,变成了灰白。白玉堂一直静静注视着画面中,那座刻着一双人名字的墓碑,那座埋葬了一代传奇的坟,那个象征了两人最后归属的岛,那片永远自由辽阔的天地,那个前世的“他”生活过的五光十色的世界,直至整个画面成为黑色的虚空,并再次开满火红的彼岸花。
          白玉堂转身,看着前世的自己仍站在奔流不息的忘川边,微微一笑。那一个世界的传奇已经落幕,你等了他二十四年,相信不久他又会站在你身边了吧。
          冥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之前白玉堂看展昭那边的回放时莫名只能站在原地,不知不觉硬生生看了二十四年,由于两边时间进程不同,经常让他生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这下画面结束了,他又得跟在“白玉堂”身边,虽然“快点去投胎”的说法不太好,但还是只能希望展昭能快点赶过来。
          又一天,孟婆看着又一个不肯喝汤的鬼魂,无奈摇头:“不喝不行啊,不喝孟婆汤就过不了奈何桥,只能留在忘川边受折磨啊。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要求的人了,之前的哪一个不是受不了折磨最后乖乖喝汤的?平白浪费了多少时间啊。”
          来者顿了顿,又道:“喝了汤,能保留记忆吗?”孟婆摇摇头,迎着对方失落的目光,打量起面前这个鬼魂来。柔和清俊的面容,二十出头的年纪,干净朴素的蓝衣衬得身形修长,整个人如美玉般安静内敛有不掩光华。孟婆很是惋惜,怎么这么一个钟灵俊秀的人在年华正好的时候就离开人世了呢?果然是天妒英才么?说起来,上一次这么觉得的时候遇上的是谁来着?
          孟婆自顾自发起了呆,后面排队的却不干了,普通人谁不想早日投胎?看队伍一直没动,一些性子急的开始骂骂咧咧,甚至推搡起来,一时间奈何桥上人声喧哗。周围的鬼兵上前维持秩序,其中一个靠近蓝衣人企图将这个不喝孟婆汤的鬼魂拉到一边以免挡了队伍,谁知手还没碰到对方衣服,就被他身上突然涌现的刺目煞人的白光吓了回来。
          蓝衣人愣了愣,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几个鬼兵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其中一个直接开口道:“不是吧?怎么又来一个?!”其他的经他这么一喊,都想起了什么,齐刷刷地看向他。蓝衣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怎么总觉得这些鬼兵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苦大仇深、哀怨悲愤……
          孟婆目光闪了闪,望着眼前面上有几分疑惑和尴尬的人,眯起了眼:唔,确实有点像他描述的那个人的样子呢……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挥挥手叫来一个鬼兵,小声吩咐道:“让小黑小白去把那个人叫来,告诉他,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哦。”
          忘川边,白玉堂惊疑不定地看着“白玉堂”,刚刚他身上一闪而过的白光,好像是画影的剑光吧。为什么画影的护主剑光会亮?难道……
          似是有所感应,“白玉堂”也转眼,向奈何桥方向看去,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好出现,见到他就大喊起来:“孟婆叫你快去奈何桥!晚了就来不及了!”
          “白玉堂”古井无波的双眸亮了起来,几乎没等他俩说完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轻功用到极致,眨眼间就把来报信的两人远远甩在身后。幸亏白玉堂能自行跟着“白玉堂”前进,走在他身后,白玉堂仿佛能听到从前方传来的激烈的心跳,白玉堂笑着祈祷,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孟婆啊,您可千万别把他放跑了啊。
          奈何桥上,一个被临时拉来顶包的小鬼兵欲哭无泪、兢兢业业地发着汤,孟婆拉着蓝衣人坐在一旁,一脸慈祥:“小蓝啊,你不喝汤,那来陪老婆子我聊聊天吧。”蓝衣人有些尴尬:“孟婆,我叫展昭。”
          孟婆笑得开怀:“展昭啊,好名字。小昭啊,你多大了?娶媳妇儿没有啊?”蓝衣人,也就是展昭,回答道:“展某二十有四,未曾婚娶。”想了想,接道:“不过……已有爱人。”


          23楼2017-01-27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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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的新年番外补偿,祝大家新年快乐
            西偏日移,华灯初上,迷蒙的夜色下,汴梁城因为各家各户门前高挂的大红灯笼而增添了几分热闹和喜庆,汴河水也似乎染上了春意,轻轻柔柔地流淌着,倒映出万家灯火。
            今夜是除夕,家家户户与亲朋好友团聚在一起,百姓劳作了一年的压力都在今天得到了释放。连一向忙碌的开封府众人都得到了难得的假期。
            当听到包大人说放假半个月时,公孙先生就见那一身红色官袍、清俊挺拔的青年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大大的猫儿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然后那个温润如玉的青年向包大人告假之后,就急冲冲地向外走去,差点连轻功燕子飞都用上了。门外的护卫险些与他撞了个满怀:“咦,展大人这是上哪儿去?不在开封府过年了吗?”
            “展某去找白兄喝酒。”撂下一句话,青年早就闪得没影儿了。公孙先生执书轻笑,摇头,果然还是孩子心性啊。
            穿过几条街,拐过几道巷口,青年提着一坛酒笑吟吟地走进那间名为“白府”的宅府,府里的下人见了他笑着打招呼,小声提醒“五爷在后院呢,可等得久了。”道了谢,青年轻车熟路地往后院走去。
            绕过院门,茂密的竹林间小径蜿蜒曲折,走到尽头,一座小屋映入眼帘,小屋前的石桌旁,一袭白衣在黑夜中分外耀眼。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身后,微风吹舞着发丝,衣袂翻飞,勾勒出一个好看的轮廓。那人一手撑在石桌上,一手举起个晶莹剔透的酒杯对月赏玩。
            青年笑出声:“怎么,老鼠已经等不及先开宴了么?”白衣人回头,年轻俊美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入鬓的剑眉一挑,笑道:“这不是等猫大人等的太久了么?失约的人可要先罚三杯啊。”又看了看来人一身深蓝色的长衫,玉白的腰带缠绕腰间,满意地点点头:“官猫儿总算舍得脱下那一身红皮了?还是蓝皮猫顺眼些。”
            青年无奈一笑,也不去纠正什么,显然早已习惯。“来。”白衣人起身,露出石桌上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等了你这么久,白爷我都快饿死了。”
            “大过年的,胡说八道些什么!”蓝衣青年瞪了他一眼,漂亮的猫儿眼里有些许薄怒。转眼看到菜上还飘着热气,伸手碰了碰碗沿,又笑了:“难为玉堂了,堂堂白五爷居然耗费内力来热菜,说出去也不怕江湖人笑话。”
            “所以说呐猫儿,你要怎么补偿我?”白玉堂歪着脑袋支在桌子上笑得狡黠,身后好像有一根长长的老鼠尾巴在摇啊摇。青年哼了一声,把带来的酒坛提到桌上:“早准备好了,醉仙楼的‘醉仙酿’,够了吧?”
            白玉堂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哇猫儿,你是怎么买到的?白爷去预定都得排到明年去了!一天只卖一坛啊!可别告诉我你在几年前就订好了啊!”
            青年拿过酒杯给两人倒满,口中道:“不过是无意中听到掌柜的说他老母亲的腿病一直不好,刚好那天左右无事,展某就去把他母亲从郊外背回来给公孙先生看了看,然后,先生医术高明……”
            “猫儿你真是……”白玉堂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哭笑不得:“所以,这算是好人有好报?”
            “唔,算是吧。”青年也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味道如何?可合乎白五爷的口味?”“嘿,管它什么酒,只要是猫儿带来的,毒药也好喝!”白玉堂喝了一口,咂咂嘴:“不过这醉仙酿倒确实好喝,不算负了‘东京第一酒’的名头。”
            旁边的青年悠悠说了一句:“哦?毒药也好喝?不知是谁被公孙先生那碗中药苦得直哭?”白玉堂闻言炸了毛,放下酒杯伸手去挠他:“臭猫又给白爷拆台,都说了别提那件事了!”
            青年笑着躲开,抓住他的手道:“好了别闹了,吃饭,一会儿又得凉了。”白玉堂哼了一声,缩回手去老老实实吃饭,安生没多久又活跃起来,一个劲儿给青年夹菜,口中道:“猫儿快吃,这是你最爱的糖醋鱼!这个红烧鱼块也不错,这水煮鱼片你也尝尝!这个清蒸鱼丸可是一绝!还有这个……”
            青年望着碗中堆起来的“鱼山”满头黑线:“玉堂,够了……吃不了这么多……”白玉堂筷子如穿花蝴蝶般在一桌菜间上下翻飞,“大惊小怪”道:“耶?猫不都是喜欢吃鱼吗?猫儿你怎么不领情?”
            “白玉堂!臭老鼠你找打是不是?!”
            嬉闹间,两人将桌上的菜一扫而空,最后抱着酒坛躺在屋顶上望着夜空,虽一言不发,却也充满了温馨与柔情。临近午夜,已经有人家开始燃放烟花。一声声冲上云霄,在漆黑的天幕炸开,绚烂耀眼,五颜六色,一时间晃花了眼。
            “玉堂。”青年低唤了一声,白玉堂紧紧靠着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青年闭上眼,勾起嘴角。白玉堂没等到下文,也不恼,伸手握住了身边人的手。十指交缠,对方骨节分明的手带着剑茧,修长有力,传递着彼此的温暖。青年不说话,嘴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一些。
            静默了一阵,青年又小心翼翼开口,像是在确认什么:“玉堂,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不好?”白玉堂握紧他的手,回答得坚定:“好。”顿了一顿,又道:“猫儿,看着我。”
            “嗯?”青年转过头,清澈明亮的眼眸中倒映出了身边那人满心满眼的温柔与暖意,一时间倒被震住了,略微的迷茫与感动。
            白玉堂凑过去,贴着他好看的耳尖低声喃喃,像是宣誓,像是承诺:“昭,我爱你。”
            青年漂亮的眼睛里泛上水光,笑弯了眉,主动勾上白玉堂的脖子,靠在他的耳边,话语里满是深情:“玉堂,此心同你。”
            漫长的沉寂之后,一只烟花拖着长长的火光从皇宫中升起,在夜空中盛开,拉开了焰火盛宴的序幕。午夜已过,新的一年悄然来临,一簇簇烟花在这场视觉盛宴中绽放,化作点点星光。灿烂的烟火下,一双人紧紧拥在一起,彼此间再无间隙,缠绵又温情。
            这一刹那仿若永恒,漫天的星火见证他们的感情,如画卷般被历史铭记。这一瞬间,便是天长,地久。
            …………
            展昭睁开眼,就见身边的白玉堂撑在枕头上专注地看着自己,笑容温柔宠溺。两人对视良久,白玉堂首先打破沉默,伸手刮了刮展昭的鼻子,笑道:“猫儿,新年快乐。”展昭也笑:“你也是,新年快乐,玉堂。”
            白玉堂好奇地歪头:“梦到什么了?睡着了也笑得这么开心?”展昭微微一愣:“有吗?”仔细回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的梦境了:“奇怪,忘记了。不过……”半垂了眼,笑容更深了几分,“应该是梦到很好的事了吧。”
            白玉堂抱住他,下巴搁在肩膀上,打趣道:“是不是梦见白爷我了?嗯?老实交代!”展昭一个翻身从白玉堂的桎梏中解脱出来,应道:“是啊,梦到一只大白老鼠被一只黑猫追得上蹿下跳呢。”“臭猫!”
            新年的第一天,两人将大好的时光“荒废”在了床上,闹腾够了,两人头挨头躺在一起喘气。展昭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回忆道:“玉堂,这是我们在一起之后过的第一个春节吧?”
            “不对吧。”白玉堂轻轻挠着他的掌心:“不应该是去年么?”
            “噗。”展昭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笑出声:“那也算过年?在医院的病房?而且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吧?”“怎么不算?!”白玉堂立马反驳:“你就是那个时候回应我的,别不承认啊!”
            “算算算,行了吧?”展昭无奈摇摇头,眉眼间却满是笑意。是啊,这才一年而已。一年的时间。两个人的生活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两个人的命运线相互交缠,把接下来的一生都绑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
            鬼使神差地,展昭无意间问出口:“玉堂,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
            白玉堂心神一震,沉默半晌,猛地将爱人拉入怀抱,紧紧拥着他,良久才道:“好。”
            “玉堂?”展昭被他的反应弄懵了,呆呆的一动也不敢动。
            白玉堂按下展昭的肩,闭上眼,虔诚地在他光洁的额头烙下一吻,话语中的情感真挚坚定:“昭,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论何时,无论哪世。”
            展昭仰起头看他,不知怎么心里就涌上一阵感动和酸涩。握紧他的手,闭上眼睛,与他额头相贴,低声道:“嗯,我相信玉堂。”
            明媚的阳光透过纱帘照入室内,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窗外婉转的鸟鸣迎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命运之神在云端轻笑,谁说苦尽没有甘来?展昭和白玉堂,那两个人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不是吗?


            24楼2017-01-27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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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约定
              孟婆清楚地看到展昭脸上甜蜜又带有苦涩的笑容,问道:“可是遗憾未能与爱人执手白头?还是担心对方孤独终老?”展昭摇了摇头,眼里盈满温柔和无奈:“不,只是遗憾,没能赶上他,让他先走了。他一个人走这么长的路,以他那个喜欢热闹的性子,路上会寂寞的吧。”
              孟婆松了一口气,应该就是他了,话锋一转,有些严肃地问:“那要是你先于你的爱人离世,你会怎么做?”展昭闻言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直视着孟婆,缓慢而坚定地道:“那就等他吧。既然答应了今后的路一起走,又怎么能食言丢下他先走。”“即使一等几十年?”“几十年算什么?”展昭毫不在意地一笑,“轮回池里要等上一千年呢,总得等他来陪我一起虚度光阴吧。”
              “真是。”孟婆不知是欣慰还是无奈地叹道,“怎么都是这样犟啊。那小子脾气怪也就算了,小昭你这么好的性子怎么也跟他学啊?”
              “啊?!”展昭听得半懂,心跳却下意识地漏了一拍。孟婆在一旁笑道:“小昭啊,你都会等他,又怎么能确定他不会等你呢?”展昭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颤抖着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猫……儿?”
              展昭身形一顿,那么熟悉的声音,是……玉堂?
              “猫儿?……昭?”
              “白玉堂”刚上桥就看见了对面那一抹刻入灵魂的蓝衣,也听到了那一番话,枯燥了二十四年的心瞬间被抚慰。有些犹豫地喊了两声,就见那个人慢慢转过头,熟悉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白玉堂”停下脚步,明明想他想得要疯了,等心上的人真正站在自己面前,他却有了几分胆怯,不敢过去,生怕眼前的人只是自己的幻想,自己一靠近就会破碎消散。
              展昭看着难得如孩童般手足无措、不敢相信、不敢靠近的爱人,心里泛起阵阵酸疼和柔情。他看向他,柔和了剑眉,笑弯了双眼,声音是唯独对他才有的温柔和耐心。
              “玉堂。”
              没有悲痛,没有感伤,没有绝望,如晨风流云,似江南烟雨,一如既往的明媚温暖,何曾几时便开始觉得,整个世界的阳光,也抵不过那人春风一笑。
              白玉堂看着不远处静静相拥的一双人,心下是平和的感动,这样,应该可以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满结局了吧?不过,很显然,白玉堂想得太理想了一些。“白玉堂”在冥界待了二十四年,纵然有神剑灵识保护,也还是避免不了灵魂受到损害。长年累月之下,积累下来的隐创足以给“白玉堂”的转世带来一定麻烦。
              “这孩子一直死撑,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全然不把那些个小伤当回事儿。”孟婆提起这件事就恨铁不成钢,一旁的展昭有些心虚地瞄了瞄“白玉堂”。孟婆继续道,“灵魂受损别看你现在没事,等你转世了,你下辈子可就麻烦了,指不定就患有什么先天性疾病啊,天盲天聋什么的,不好治啊。”展昭和“白玉堂”当场就愣了。一边的白玉堂摸摸下巴,不对啊,从小到大他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甚至就没生过什么病啊?
              果然不等他们开口,孟婆道;“这事儿也不是没办法补救,老婆子我看你们两个小子很顺眼,就稍微以权谋私一下吧。小昭啊,你看小玉堂为了你受了二十四年的苦,你准备怎么还啊?”展昭握着“白玉堂”的手,笑中带着坚定:“你要什么,只要展某有的,尽管拿去,展某不求其他,只求换玉堂下辈子能好好的。”
              “听上去很不错的条件啊。”孟婆无视着急要说什么、却一直被展昭压着的“白玉堂”,点头道,“行,我帮你们,甚至能保证你们会相遇,不过结果如何,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我也不要你代替他变成残废什么的,只要你二十四年的时间来补偿他,你会命运坎坷,直到遇见他。能接受吗?”
              “能。”展昭毫不犹豫地点头,“白玉堂”心有不甘,却只能在展昭坚定的目光下退让。孟婆拍拍手,道:“很好,答应的事我会做到。现在,再帮我一个小忙。”伸手划破虚空,取出两碗跟大锅里无甚区别的汤,迎向两人疑惑的目光,孟婆笑得满脸狡黠:“来,帮我试验一下这两碗新研制的孟婆汤。”
              展昭“白玉堂”面面相觑,总觉得孟婆有些不怀好意。孟婆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不满道:“这可是最新产品,普通鬼魂还喝不上呢,你们到底喝不喝?!”两人无奈,接过面前的汤喝了下去。
              孟婆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他们过桥:“好了,孟婆汤也喝过了,快过去吧。”“白玉堂”急急回头,问道:“这就算喝过了?记忆会消除吗?!”“这个嘛……”孟婆伸手掩住上翘的嘴角,“谁知道呢……”
              目送着一蓝一白两道身影携手走远,不知何时报信回来的黑影白影上前问孟婆:“孟婆啊,那是什么时候研制的汤?”“看上去有点眼熟……啊!那不是我上次偷偷熬的少加了几把彼岸花的失败品嘛!原来被你端走了!”“哎~”孟婆转身摇头晃脑地走了,“身为冥界的一份子我们要尽力为冥界节约资源啊。”
              留在这里的白玉堂目睹了一切,笑着闭上眼。原来如此啊,孟婆那个人,真是会玩,还算说话算话。一股疲惫感涌上心神,这一次,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25楼2017-01-28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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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相见
                再次睁开眼,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不过……白玉堂试着动了动手,很好,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次总算回来了。白玉堂理了理思绪,之前是在杨氏剑庄的兵器库内找到了画影,然后就在画影的影响下昏迷了过去,精神回到过去见证了前世的传奇经历,在知晓前因后果之后又把他送了回来。所以现在,他应该还在剑庄内吧,就是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了。
                白玉堂正想着心思,丝毫没注意到一个年轻人端着一杯水拿着一张毛巾走进了房间。年轻人一走到床边,就看到床上昏迷多日的白玉堂已经睁开了眼,一时间倒被吓了一下,欣喜道:“白先生,你醒了?”连忙将水和毛巾递过去。
                “唔?”白玉堂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眼看去,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漂亮青年在床边睁大了一双猫儿眼看着自己,下意识地接过他递来的水,几口喝了下去,又拿过毛巾擦脸,迷迷糊糊地想:“这个人眼睛还挺好看呢……呃,为什么会觉得他有点眼熟?”
                青年见白玉堂看着自己,笑了笑,自我介绍道:“白先生你好,这里是杨氏剑庄的客房,我叫展昭,是杨庄主的小徒弟。”白玉堂:“……”
                五分钟后,直到江宁被展昭着急得叫来,白玉堂才勉强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白玉堂一边安慰担心的江宁,一边偷瞄旁边的展昭,内心仍不平静——尼玛我就说这人怎么看着各种眼熟,根本就是上一世的“展昭”的现代翻版啊!刚从前世的记忆醒过来就看到“命定的爱人”什么的白爷表示淡定不能啊!大变活人什么的很挑战心理承受能力的好伐!
                展昭对白玉堂不时看向自己的目光很费解:自己长得很难看吗?用得着用这种见了鬼似的眼神看我嘛!我应该没见过他吧?这位大少爷莫不是认错了人?
                白玉堂安抚好了江宁,转眼便看到了枕边的画影,这柄守护了自己上千年的灵剑,等待了自己上千年的神兵。白玉堂轻轻擦过剑鞘上的花纹,有些感慨。一千年啊,一千年前的事,谁又记得到、说得清呢?还去追寻以前的事也没什么意义了,还是顺其自然吧。白玉堂看了看一边安静的展昭,勾起了嘴角,重新开始也不错啊,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缘分自有天定啊。
                收拾一番后,白玉堂跟着两人去见杨凌忠。在路上,白玉堂从江宁口中得知自己已经睡了两天了,要不是没什么异常,再加上这件事不好宣扬,江宁简直就想把他送进医院了。而展昭据说是杨凌忠最得意的小徒弟,已出师多年,之前一直在国外工作,近几天才辞职回国,打算在国内发展。因为是闲人一个,刚回来就碰上白玉堂昏迷这件事,身为庄主的亲传弟子自然有责任帮忙,加上江宁对这个小伙很有好感,所以照顾白玉堂这项工作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展昭头上。
                白玉堂对麻烦展昭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展昭则很大方地表示没有关系,他对白玉堂还是很有眼缘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第一眼见到白玉堂时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淡淡的愉悦和心安,像尘埃落地一样的令他不自觉放下心房。展昭当时在心里暗笑,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生出这种情绪?不过这也让他对白玉堂多了几分好奇,也没有拒绝塞给自己的工作。
                会客厅里,杨凌忠看到精神状态上佳的白玉堂,长松了口气:“还好你没出什么事,要不然我可不好交代啊。怎么样,想起什么事没有?”见白玉堂点头,又道:“我对你的故事没有兴趣。按之前说的,这柄画影以后就是你的了。”
                白玉堂也不客气,感激得道了声谢,就拿着画影站到了江宁身后。江宁道:“打扰了这么久,事情结束我们也该回去了。麻烦杨庄主这么多天的照顾了。”
                杨凌忠不在意地一笑:“哎,我也没招待什么,真正照顾人的是我小徒弟才是。”“也是,小展真是个好孩子,比我家这个省心多了。”江宁笑着看向展昭,夸道。
                “呃,没什么,应该做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展昭很无辜地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明白怎么话题怎么就转到了自己身上。一边的白玉堂则默默转过头,刚刚他居然觉得展昭眨眼的样子很可爱……他一定是看错了!
                我还是早点放完吧


                26楼2017-01-28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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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家人
                  白玉堂的房子是普通的双层楼别墅房,和小区里其他别墅房一样,一楼是宽敞的客厅,还有厨房、阳台、卫生间等,二楼则是主卧室、客房、书房,还有一间浴室。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客厅里聊着天的四兄一嫂就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白玉堂……身后的展昭,展昭被他们的目光惊了一下,一时大气都不敢出。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闵秀秀首先点头:“这个不错,好相貌啊,看上去也挺和气。”卢方接着点头:“最关键的是还能受得了老五的少爷脾气,就冲这点,就没几个人比得上他。”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白玉堂听了抽了抽嘴角,大哥大嫂,你们非得在这猫面前折我的面子嘛?我脾气哪儿有那么坏?再说也不看看对象是谁,为了今后关系发展的各种可能性,我还能冲他发脾气么?!展昭则是在回想,白玉堂有大少爷脾气?我怎么没看出来?明明很好相处啊。
                  白玉堂拉着展昭一起坐在沙发上,兄嫂齐齐一挑眉:哦哟?看来老五对这个青年很有好感嘛。白玉堂给展昭介绍:“这是我大哥卢方,脾气很好,主要负责陷空的各种外交。大嫂闵秀秀,女强人,主要管理陷空内务。二哥韩彰,擅长机械火药,负责军火方面,放心都是合法的。三哥徐庆,性格比较直爽,力气也大,负责陷空安保和保镖训练。四哥蒋平,精明头脑好,整理信息资料和经商都是一流。哥哥大嫂,这是展昭,我的新助理。”
                  展昭一一见过,和气又不失庄重地打了招呼,众兄嫂也笑着回了礼。白玉堂又向展昭道:“我主要是帮着几位兄嫂处理一下棘手的事务,还有陷空的各种规划走向,控制大局,所以是最忙的一个,需要会的东西也最多,所以你要看和要学的东西也会很多。明天就上班会不会来不及?”
                  展昭摇摇头:“不用,下午那些资料我已经看完了,晚上再多看几遍大体应该就能记住了。”白玉堂瞪大了眼:“那可是陷空的全部资料,是拿来给你慢慢看熟悉一下大概事务的!一个下午就看完了?!”
                  展昭点头:“我以前干过类似的整理资料的工作,相当于文职,所以很上手,没什么难度。”几位兄嫂眼睛都亮了,看白玉堂,一脸“老五你捡到宝了”的表情。白玉堂除了有些惊喜,还有点疑惑:展昭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没多久,江宁果然也来了,和众人聊了几句之后,就和闵秀秀去了厨房,留下几个大老爷们儿在客厅聊天打诨。展昭一下子成了火力集中的目标,几个人轮流提问,问题五花八门,却也很巧妙地避开了有可能涉及到隐私的问题。展昭不慌不忙一一回答,心里却在滴汗:“这到底是在应聘助理还是在干什么?连兴趣爱好口味都要问,当初加入暗警都没这么多问题……”想到这里,展昭心头一凛,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白玉堂清楚地看到了展昭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明白再问下去只怕会引起他的反感了,于是开口道:“好了好了,问这么多干什么,又不是查户口。小弟我还昏迷了两天呐,都没见你们问候一下。”
                  蒋平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老五你对人家感兴趣,我们还懒得问呢!其他三位兄长则成功地被转移了话题,七嘴八舌地问起了白玉堂的身体情况。白玉堂虽是“引火上身”,却还是耐心安慰着担心自己的几位哥哥,心下微暖——在前世,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也都是一如既往地关心着“白玉堂”,这浓浓的兄弟情,即使过了千年也没有丝毫改变啊。
                  餐桌上气氛也是十分融洽,闵秀秀和江宁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普通的家常小菜也能做得精致美味,极大地满足了展昭那连着吃了好几天盒饭的胃。江宁和闵秀秀连连招呼展昭不用客气,看出他十分喜欢这些菜,更是笑眯了眼。
                  另一边,陷空五位当家轮流灌酒,好不容易有机会尝尝江宁的好酒,哥几个纷纷放开胆子喝,喝多了点就相互爆料,把以前那点旧账翻出来说个没完。
                  展昭有江宁和闵秀秀的“照看”,幸运地逃过一劫,笑着看着他们,心中有丝丝羡慕。自己是独生子,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在世时因为工作原因很少在家,后来更是在自己十多岁时因公殉职。虽然姨夫一家对自己一直很照顾,但毕竟隔了一层关系,也不好事事劳烦他们,所以在能自己生活之后就拒绝了他们的帮助,后来出国这几年更是少有联系。
                  展昭感到有些愧疚,还是……找个时间跟以前的朋友聚一下吧。
                  每天放两更XD


                  30楼2017-01-29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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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猫儿
                    一顿饭吃得宾客尽欢,晚餐结束后,闵秀秀就和卢方等人一起走了,江宁留下来说是要跟白玉堂交代点事,众人也没有太过在意。
                    江宁还在收拾,展昭把微醉的白玉堂扶进了卧室,白玉堂倒在床上,一双眼睛清晰明亮,看着擦汗的展昭,嘴角微翘,嗓音略有些低沉:“谢了。”
                    展昭长舒了一口气,转过身看向他,清俊的脸上带有笑意:“不客气,就白少这点醉意来看,应该不用我帮忙也能顺利回到房间吧。”
                    “唔,我懒啊。再说了,有个免费劳动力在这里,不用白不用。”白玉堂慵懒得打了个呵欠,又道:“我说,你就别叫我白少了,听上去我像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我们好歹也算熟人了,给换个称呼。”
                    “嗯——”展昭倒是认真想了想,“五爷?”“不行!太生分!”“老五?”“不要,我几位兄嫂长辈才这么喊。”“小白?”“你就非得强调你比我大这件事吗?!”“那叫你什么?”展昭无奈地皱了皱眉,没了主意。
                    白玉堂也纠结,他倒是想试试让展昭喊自己玉堂,不过两人关系明显还没亲密到这种程度,叫其他的又多少显得有些疏远,他还想借此机会拉近双方距离呢,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称呼,不由得有些郁闷。
                    展昭眨眨眼,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得有些狡黠:“呐,白五爷是不是在道上有个外号,叫‘锦毛鼠’的?”白玉堂点点头,顺便感叹了一下这令人惊奇的巧合或者说缘分,见展昭表情有点不怀好意,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你,问这个干嘛?”
                    “唔,这么好个名字,不用白不用。”展昭学者白玉堂之前的口气,打了个响指,“决定了,就叫你‘白老鼠’好了~”
                    白玉堂眯了眯眼,有点不甘心,不过看到展昭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发现好玩事物的小猫,可爱十足,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猫儿!”
                    “嗯?”展昭愣了愣,有些不解地看向白玉堂。“展,小,猫~”白玉堂冲他咧嘴一笑:“礼尚往来,你叫我老鼠,我就叫你猫,反正你看起来也挺像猫的。”白玉堂心里乐开了花,哈,展昭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己先叫我老鼠的,这下可以名正言顺地叫你“猫儿”了。
                    展昭张了张嘴,不是吧?又来一个说我像猫的?!虽然也有朋友和同事开玩笑这么说过,甚至包大哥还给我弄了个“御猫”的代号,但我一点也不想“猫”这个称呼在我身上发扬光大啊!“展小猫”就算了,毕竟有人这么叫过,那个“猫儿”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又多了一个称呼?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说展小猫,你不是杨庄主的徒弟么?什么时候我俩来对一场?”白玉堂突发奇想,有些期待这一世展昭的身手,不知道跟自己不起来怎么样,“就比剑吧,怎么样?这个你应该擅长吧?”
                    展昭听完脸色一僵,看着白玉堂从床头柜中取出画影——那柄十几年前惊鸿一瞥,却让他至今心有余悸的银色长剑,目光变得幽深了几分,垂下眼睑,淡淡道:“抱歉,剑术的话我并不是很熟悉,还是比别的吧。”
                    “啊?”白玉堂大感诧异,本想问问原因,不过看到展昭的样子,还是没有开口。被这个插曲破坏了气氛,两人都沉默下来,一时有些尴尬。江宁适时地敲门进来,没看出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妥,开口打破了沉闷:“小展,你先去忙吧,我找白小子有点事。”
                    “好。”展昭点点头,冲白玉堂笑了笑,走了出去。白玉堂微皱着眉头看向展昭离去的背影,这猫,有心事啊。江宁没好气地敲了敲白玉堂的头,对儿子忽视自己感到不满:“喂,回魂了!臭小子,这才认识多久啊,这展昭就把你魂儿给勾走啦?”
                    “干妈!你在说什么啊!”白玉堂的小心思被点破,吓得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小点声啊,让那猫听见误会了就不好了。”
                    “我说什么你还不清楚?”江宁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那几个哥哥缠着展昭打听他的喜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我交代的!”江宁说着挑了挑眉,“我就告诉他们,展昭很好,老五很喜欢他,想了解一下人家又不好意思,万一错过了只好孤独终生。所以为了老五今后的幸福,需要他们帮下忙。”
                    五爷听完表示整个人都不好了——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您就这么说出去了?!那我要是没追到猫岂不是白费了你们一番苦心?这算不算赶鸭子上架?话说您是怎么看出来我对那猫有好感的?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
                    江宁一眼就看出来白玉堂在想什么,撇了撇嘴:“那天回忆那老和尚的话我没记全,他后来还指着你说了几句,好像是什么‘已有命定之人,因其而死,又因其而生。天赐之缘,得之幸,失之命,逃之损,逆之伤,不可强求。今后还需小心。’本来我已经忘了这段,不过那次在剑庄,杨庄主跟我说了一件展昭身上发生的事,我这才想起来,也就猜到了,展昭也许就是你的‘命定之人’。”


                    32楼2017-01-30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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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触动
                      早晨七点,天才蒙蒙亮,白玉堂被闹钟叫醒,迷迷糊糊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刚打开门,就被楼下传来的阵阵香味吸引了注意。趴在栏杆上向下望去,展昭正端着鸡蛋羹和一杯牛奶从厨房走出来。
                      听到声响,展昭抬起头,就见白玉堂趴在栏杆上微张着嘴惊讶的看着自己,于是温和地冲他一笑:“醒了?正好,下来吃早饭了。”白玉堂呼吸一窒,还没从“家里多了一个人”的变化中缓过神,就被展昭的笑容晃晕了心神。也许是升腾的热气氤氲了双眼,也许是灯光太柔和,白玉堂只觉得眼前展昭的样子太美好,只是看着他,就让他整颗心都暖了。
                      几乎是飞奔一样下了楼,白玉堂迫不及待地坐在了桌边,不等温度稍降一点就舀了一大勺鸡蛋羹往嘴里送。展昭略有些呆泄地看着白玉堂一边低呼着好烫烫死了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好像生怕有谁来跟他抢。不过是碗鸡蛋羹而已,用不着这样吧?虽然对方表现出来的对自己劳动成果的喜爱程度让他有些意外和满意,不过……展昭其实很怀疑白玉堂的舌头已经被烫得品不出味儿了。
                      白玉堂的舌头确实在几勺新鲜出炉的鸡蛋羹入口之后就已经被烫麻了,但是又不好停下来,白五爷也是要面子的啊!于是只好和着血泪匆匆几口就吃光了,内心泪流满面——猫儿亲手做的鸡蛋羹啊!爷就尝了几口味儿啊!真是太浪费了有木有啊!
                      展昭见白玉堂一脸痛苦,以为他吃得太快噎住了,好心地递过牛奶,道;“慢点吃啊,我已经吃过了 ,没人跟你抢。”白玉堂接过杯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看得旁边的展昭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只得不断感叹:“还好牛奶已经冷了一会儿没那么烫了,不然喉咙又要遭罪了。不过到底为什么吃这么急?难道公司临时要开紧急会议什么的?”
                      终于缓过气来的白玉堂偷眼看了看展昭,发现他正在魂游天外,于是低咳了一声,拉回了展昭的思绪,正想说什么掩饰一下尴尬,不料对方张口就问一句:“是公司出了什么急事吗?”“啊?没有啊。”白玉堂一脸莫名其妙。“是吗?”展昭很疑惑,“那你吃那么急干什么?又不赶时间。吃得太快对胃不好。”
                      白玉堂不知道是因为高兴对方在担心自己还是因为想抓住机会表达一下感谢什么的,脑子一抽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因为是你做的。”话一出口白玉堂就后悔了,这么说会不会显得太轻佻?哪怕夸赞一番很美味也好啊,怎么就说得跟调情一样(虽然是心里话)?!展昭听了会怎么想啊?猫儿脸皮薄不会被吓跑吧?
                      展昭怎么想?说实话连展昭自己都不清楚。他只知道自从和白玉堂待在一起之后,自己很多方面都变得不太一样了。自己是暗警,时常保持警惕、不轻易泄露信息、学会隐藏情绪……每一条早已习惯的职业要求好像一遇到白玉堂就纷纷抛在脑后,面对着他,不由自主就放下了心防,故作不知地被“套话”,明明白白地表现心里的想法,甚至还连带着与刚刚认识的人大方相处,只因为他们是他的家人。
                      这不对劲。展昭也曾想过,就算自己与白玉堂再投缘,也只是相互认识的陌生人而已,没理由会表现得像交往了许久的知己老友一样。这种心理对于自己的职业来说是很危险的,若是对方稍有歹心,害了自己不说,甚至很有可能连累到身后的战友。
                      昨晚的小插曲也让展昭考虑了一下,是不是就趁这个机会离开这里,早点断了这种超乎自己控制范围、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情绪?
                      但是……展昭仰着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心里有个不可忽视的声音不断在叫喊着,他不会害你,展昭!相信他,永远不会!说不清是自己潜意识的信任还是真的冥冥中的感应,展昭捂着胸口闭上眼,无奈地笑,算了,再待一段时间吧,再怎么也要弄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于是,就像前一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展昭尽心履行着自己助理的义务,为白玉堂做早饭。其实展昭的厨艺并不算太好,只有早餐在公孙策每天一次的强调其重要性中稍微练出了一点火候,虽然都是普通的食材,但成果至少色香味都有了。挑选了许久,因为不知道白玉堂的口味,展昭还是决定今天简单一点,就弄个鸡蛋羹热杯牛奶好了,听江宁婆婆说白玉堂小时候都是这么吃的~
                      看到那只白老鼠目瞪口呆的样子,展昭有些自得的向他一笑,笑容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之后,白玉堂风卷残云一般吃完了早饭,展昭嘴上不说,心里见他这么喜欢,早已充满了愉悦,昨晚那点失落迷茫也悄然消散,不留痕迹。
                      再后来,展昭本只是无意问了一句,却意外地得到了白玉堂一句真心的“因为是你做的”,呆了一下,内心瞬间就变得柔软。对方有些懊恼和担心的神情映入眼中,像个不好意思的小孩子。展昭突然福至心灵明悟了,白玉堂对他,也是不同的吧?然后,心底生出一种淡淡的、不可名状的感情。展昭忽然就笑了。
                      “明早想吃什么?”“啊?”白玉堂还沉浸在展昭刚刚的温柔一笑中,只知道对方在问自己,下意识道:“吃面吧。”“好,明天给你下。”展昭温顺地点点头,眼角都浸染了笑意。
                      就这样吧,先待在他身边。这种感情陌生又熟悉,危险又迷人,展昭有些懵懂,但是相信,只要待在白玉堂身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吧?
                      这两章挺甜的~


                      33楼2017-01-30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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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公司
                        出了门,展昭站在一辆银白的兰博基尼前,啧啧称赞,哎呀,真不愧是有钱人,连开去公司的车都是这么高大上的名车,以前出那么多任务都没有机会接触,今天终于有机会尝试一下了啊。
                        白玉堂从大门出来,不出意料地看到展昭围着自己的跑车打转,眼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丝丝好奇。凉爽的秋风轻柔的吹起那人的发丝,精致的侧脸柔和又不失英朗,有一种无关性别的漂亮,深蓝色的大衣衣袂飘扬,更衬出那人身形修长清瘦。
                        想起昨晚江宁略略提到的,那件影响展昭不能习剑的事,白玉堂心中为眼前这一幕感到惊艳的同时,更生出一种心疼。他没有让江宁说得太多,只知道画影的剑意让展昭受了伤,留下了阴影,此后展昭就对学剑有了抵触。而那个时候,展昭才八岁。
                        白玉堂可以猜到,身为剑庄庄主的亲传弟子却不会剑术,展昭一定有不小的压力,所以才会更加努力地学习其他的武学,终是成了杨凌忠的得意弟子。但具体的事,他更想听展昭亲自告诉他——当他能对他敞开心扉的时候。现在嘛——
                        “走吧猫儿,去公司。”白玉堂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笑容耀眼夺目,极好地掩饰了眼中的几分宠溺。猫儿不懂感情,不开窍,没关系,他白少爷有的是耐心陪那只猫把两个人的感情弄清楚,谁较他这只老鼠前生今世都被同一只猫拿住了呢?
                        陷空集团大厦,一楼大厅,前台工作妹子们集体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状态——刚刚她们看到了什么?一向高冷的白总竟然一脸谄媚地跟在一个漂亮青年的身后温声细语的讲着什么,那个温柔啊~那个深情啊~~那青年开始还板着脸,后来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微红了脸,天啊好好看~~白总立即就发现了,拉着他的手快步走进了电梯——唔!心口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感觉那两个人好有爱好般配怎么破?!
                        “漂亮青年”展昭此时还在生闷气,脸上的表情翻译过来应该是“不开森别来烦我”,白玉堂也不管形象了,苦哈哈地给自家的猫儿顺毛:“猫儿~真不是我不给你开啊,你才第一次来还不知道路啊,而且你今天才接触这辆车还不怎么熟悉啊,万一出了什么事,车撞坏了没什么,你要是伤到哪儿了,干妈和大嫂就要念叨死我了。”我自己也要心疼死了——这句话白玉堂没胆子说出来,就怕展昭恼羞成怒雪上加霜。
                        展昭也明白不过是一件小事,白玉堂说的也很有道理,但他就是有些生气,还有点委屈,好像潜意识里就认为白玉堂会让着自己,没想到被拒绝了。这种表现不太好啊,展昭深吸了口气,掩下脸上的情绪。别人七情上脸六欲随心没什么,但他不行,若是轻而易举就被别人猜到心里的想法,那离身份暴露什么的也就不远了。但是……白玉堂应该不算“别人”?
                        正巧电梯开门,展昭面无表情地看着白玉堂示意他走前面,白玉堂任劳任怨地走在前面带路,一边耐心地介绍公司的内部情况,心里却在叹息。他不喜欢展昭现在的表情,什么情绪都没有,一点都不像是在生气,倒似刻意隐藏了情绪,像戴上了一个面具——就像前世那不温不火有些疏离的微笑,只让人记得了他的温和表象,而走不进他的内心。他为展昭感到心疼,又为自己感到高兴,展昭总会在自己面前不经意间表现出情绪,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也是有点信赖、跟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没等两人想太多,白玉堂就已经带着展昭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灯,整个办公室干净整洁,黑白银色调的桌柜庄重大气,天蓝色的窗帘和米白色的小沙发又冲淡了几分沉闷,添了几分暖意。墙上还有个小门,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休息室。
                        白玉堂让展昭坐在沙发上,拿了书桌上一叠资料给他:“这是最近陷空的活动规划,先看一下,等会儿准备开会。”“开会需要我做些什么?”展昭接过资料翻了翻,一面问道。“不用,我会说明你是我新来的助理,应该不会有人故意为难你的。”白玉堂看了看脸上隐约透露着“不想攀关系”情绪的展昭,添了一句,“当然也不保证有不开眼的,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啊,你自求多福。”
                        展昭应了一声,低头继续看资料,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翘。这只白老鼠倒是了解自己,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唔,这算是心有灵犀么?
                        白玉堂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展昭,微微地笑。猫儿,我可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呢,你可别想逃掉。
                        七点二十,秘书苏雨准时来白总办室报道时,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情景——展昭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资料,蓝色的大衣和白色的沙发在一起看起来异常和谐;白玉堂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展昭,神色是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温柔。
                        苏雨愣了愣才在白玉堂突然看过来的凌厉目光中回了神,下意识地道:“白总,准备开会了。”


                        34楼2017-01-31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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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敌意
                          “白总,准备开会了。”秘书苏雨的话把展昭的注意力从资料中拉了出来,白玉堂下意识一看表,七点二十了,看猫看得太投入差点连七点半要开会都忘了。
                          “猫儿,走,带你去会议室。”白玉堂无视听了这个称呼后满脸不情愿的展昭,笑着往外走,“要小心啊,高层里有那么些个老顽固可是看我不顺眼很久了说不准就要冲你发难哦,你可要加油啊。”展昭拿着资料跟在后面,笑得风轻云淡:“是嘛?那我要是丢脸了岂不是白经理的面子也要被我丢光了?”
                          “哼,你会吗?”白玉堂半偏过头一挑眉,反问。展昭内心那么高傲,会允许自己初来乍到就被人削了面子?温和的家猫外表下,可是一只傲骨凛凛的老虎啊。
                          展昭淡淡地笑,不说话,眼中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两人背后,被无视的苏雨:“……”那两个人气场太强太和谐,插不进去啊TAT。白总,你还有几份新的资料在我这儿还没来得及给你啊……
                          白玉堂的办公室在最高层二十层,要去的中型会议室在十层。白玉堂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地给展昭讲着需要注意的高层信息,特别是那几个平素里跟自己看不过眼、这次有可能为难展昭的,哪些可以反击不用留面子,哪些要小心言辞别刺激出好歹,哪些只会虚张声势不用理会……展昭听着,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这人啊,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的不会帮忙的,这下倒是生怕自己吃亏了。真是只……口是心非的小白鼠!
                          到了会议室,白玉堂总算不再说了,保持着一贯的高冷表情走了进去,展昭跟着他进去,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一些人了,卢方闵秀秀等人也早已到达,看见两人进来都笑着打了招呼。白玉堂按照惯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顺便把展昭拉着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口中道:“展昭,记好了,这是你的位置,以后可别坐错了。”
                          展昭僵硬着身子坐了进去,白玉堂你搞什么?!有助理在开会时跟老板一起坐在首位的吗?这种小角色只需要站在后面当背景墙同时记录信息就够了啊!才刚来公司就直接跟各位高管坐在一起很容易拉仇恨值的啊!
                          展昭环视了一圈,果然有些人一脸惊讶,有的只是诧异了一下便没有了表情,还有些……表情阴沉,一眼就看出来心里不满。展昭收回目光,泰然自若地跟旁边的四鼠和闵秀秀问好。
                          坐在这里的除了极个别,有几个是没眼力的?一看几位当家这态度,自觉地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开玩笑,人没来齐一个人就想着发难?谁出头谁是笨蛋!
                          一直等到七点半,剩下的人都陆陆续续到了,白玉堂见众人都准备就绪,于是右手食指敲着桌面,缓缓开口:“开会之前,先说一件事。”右手指向展昭,轻描淡写地丢出了一句话。
                          “这是展昭,现在暂任我的助理,只由我调遣,同时赋予副经理权限。两个月后,根据工作情况判断是否直接出任副经理一职。”
                          此言一出,底下的各位高管脸色可谓精彩,连展昭都愣住了,四位兄嫂更是目瞪口呆:老五这是舍不了血本套不着媳妇儿卯足了劲儿追猫啊!得,看来干妈的话没跑了,还是早些做好老五要跟个男人过一辈子的准备吧。
                          展昭有些闹不懂白玉堂在想什么,不过毕竟从表面上来看对自己是“好事”,自然不会这个时候发问给白玉堂拆台,只好先不动声色地将众人各异的表情收入眼底暗自记住。正在心里琢磨着这些人的态度,展昭突然感受到一道充满敌意的视线,心头一凛,状似不经意地偏过头看去,那个人却立即收回了视线。展昭不着痕迹地扫了那边一眼,了然。
                          “怎么了?”白玉堂敏锐地察觉到了展昭一瞬间的变化,低声问。展昭摇摇头,眼睛眯了眯,淡淡道:“没什么,大概是有人看我不顺眼吧。”
                          果然,话音一落,就有人一拍桌站了起来:“白总这是什么意思?!”拍桌而起的中年男子愤怒道:“白总这算是明目张胆地走后门了?凭什么这个年轻人两个月后就可以直接出任副经理?这让我们这些努力了这么久的老员工们怎么想?!”
                          “张主管好像没有听清楚。”白玉堂凤眼半眯,一张俊脸邪魅张狂,一字一句道,“我说的是‘根据工作情况’判定,要是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我怎么会犯众怒因私情提拔手下的人呢?至于那个权限,仅仅是希望在我安排工作的时候,一些人不会凭借职位较高故意为难罢了。还是说……”白玉堂看着那中年人,笑得不怀好意。
                          “您也想当我的助理,享用这点权利?”


                          35楼2017-01-31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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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刁难
                            中年人头上冷汗刷得就下来了,当白少的助理?!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给自己找不痛快呢?!要去伺候他我还不如安安稳稳地当我的主管呢,好歹还是一个部门的头头不是?
                            其他人也从羡慕嫉妒恨中清醒了过来,搞半天,享用这点优惠的前提是当白少的助理啊。回想了一下以前被白少骂得狗血淋头甚至哭着跑出公司直接辞职不干的可怜助理们……默……展昭,祝你好运,阿弥陀佛,阿门。
                            展昭面对众人投来的同情目光,哭笑不得。没想到白玉堂一句话就帮他消除了这么多人的仇视,还说不会帮忙,果然是只口是心非的护短老鼠!
                            不过……展昭看向之前散发敌意的方向,那边是陷空几位元老级别的老者的位置,根据白玉堂说的,由于董事长江宁经常不在,把权力下放给五个干儿子和大儿媳闵秀秀,虽然兄弟几人把陷空打理得很好,甚至更上一层楼,但这些“元老层”中的人还是有很多不满。如今又来了一个人跟他们“争权夺利”,麻烦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了。
                            果然,那个张姓主管刚坐下,元老层那边就有人开口了:“白总既然这么说,想必展先生一定有过人之才吧。那不如请展先生帮我们分析一下陷空现在的状况吧。刚好今天刚刚收到消息,‘爵阳’又有新动作了,请问展先生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呢?”
                            白玉堂和展昭都愣了愣,新消息?“爵阳”?白玉堂想到了苏雨,暗道一声糟糕,肯定是之前两人走得太急,苏雨没来得及把新的资料交给他们,这下展昭该怎么答?
                            展昭也想到了问题所在,但现在总不能说什么“秘书没及时把资料交上来”来推卸责任吧,但更不可能不答,否则不是正中他们下怀?!爵阳……同样是商界中一个有名的集团,陷空的对手之一,不过背景好像并不是很干净。结合之前看到的有关爵阳的资料,展昭心头有了计较。
                            那边的元老们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刚刚面露难色,展昭低头沉思,白玉堂在一边目光中略带焦急的样子,还以为展昭答不出来,正暗自偷乐,就见展昭抬起头道:“我觉得陷空可以不用着急采取什么行动。陷空的主要产业是酒店、医药、军火和保镖之类的人力资源,而爵阳则是娱乐城、酒吧、赌场等娱乐性项目。虽然两者是商界中的竞争者,但毕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所以不如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以免因盲目采取行动而遭受额外的损失。”
                            白玉堂长松了一口气,真不愧是展昭,只看了一些简单的资料就能在不清楚具体事件的情况下回答得如此滴水不露,从保守方面来说,以不变应万变确实算是一个稳妥办法。几位兄嫂偷眼看过来,表情应该是:“老五你确定他没有看新到的资料?如此人才不可放过!必须早日弄进家门!”
                            元老层的人乱了一下,白玉堂听到有几个人小声嘀咕着“怎么回事?不是说展昭是……”“对啊,不是说没有……”白玉堂皱了皱眉。“是”什么?“没有”什么?展昭明明今天才来公司,怎么那边的表现好像是知道一些什么?刚才那个问题也像是故意问的,是哪里出了问题?白玉堂正想着,目光看向刚刚提问的那个元老,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了什么,一怔,瞳孔缩了缩。那个人……
                            展昭没有听清对面的人在说什么,只感觉身边的白玉堂似乎身形僵了僵,瞬间紧绷起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正想问,那个之前故意刁难的元老就压下了正议论着的同伴,再次开口道:“那照展先生看来,基因此次与‘R·S’跨国合作,也不是什么大事?”
                            “R·S”?“Red Summer”?!展昭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是他们?!果然如调查所说,他们打算开始在Z国发展了吗?
                            中年元老满意地看着展昭脸色一变,刚想再说什么,就接收到一道强烈的目光。转眼看去,被白玉堂凌厉愤怒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拿不准白玉堂是在不满自己为难展昭,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白玉堂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个发问的中年元老……纪皋,干妈曾经的合作伙伴,以前就经常在暗地里搞小动作,江宁不在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明着暗着与自己兄弟作对。之前还不知道,现在白玉堂知晓了前世的事,顿时就联想了起来。
                            “纪皋”——“季高”,前世给他们带来诸多麻烦的“毒书生”,没想到今生又来跟他们作对。白玉堂暗自咬牙,季高,还敢为难爷的猫儿!这次要是再放过你,爷就不姓白!
                            纪皋被白玉堂死死盯着,不敢再问,心里也明白过犹不及,如果把白玉堂惹急了,可没什么好下场。纪皋看向展昭,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白玉堂对他这么看重,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是知道了白玉堂的一个软肋了吧。
                            展昭不知道纪皋的想法,只是震惊于他透露的信息:X国的“Red Summer”,根据调查是给“他们”打掩护的著名集团,X国的商业霸主,所涉领域甚广。R·S要和Z国的爵阳合作,就说明“他们”要向Z国伸手了。看来来陷空工作,还真是来对了。


                            36楼2017-02-01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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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身世
                              “R·S毕竟不是国内的品牌,他们要和爵阳合作也只能从爵阳擅长的领域下手,暂时对陷空没有直接损失。”展昭不慌不忙地说着,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更何况,R·S再怎么说也是‘外来户’,要想在Z国发展,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R·S和爵阳加起来,比得过Z国国内这么多的集团势力一起下手么?”
                              在座的不是傻子,经展昭一点也明白了:R·S与爵阳合作,无疑是在Z国的商业界埋下了一颗地雷,不只陷空,其他集团也会有危机感,R·S和爵阳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甚至不需要陷空出头,肯定有按捺不住的先向他们下手,到时候焦头烂额的,说不定就该换成对方了。
                              白玉堂听到这里心里却起了个疙瘩,R·S的信息并不在之前给展昭准备的资料里面,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而且看展昭胸有成竹的表情,他知道的事情肯定不止表面这么一些,说不定他掌握的信息比陷空的都要齐全。白玉堂看着展昭,心里涌起一阵疑惑。猫儿,你到底是什么人?
                              元老层那边有人接道:“看展先生的样子,似乎是有点主意了啊,可否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参谋一下?”展昭保持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主意还没有,不过我倒是知道,要是有人因私利拖团队的后腿的话,想出什么好主意都是没用的。”
                              提问的人讪讪着缩了回去,元老层的人面面相觑,其他高管投过来的目光让他们有些尴尬,以卢方为首的几位现任当家的目光更是让他们如芒在背,只好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白玉堂等人就陷空最近的情况做了规划,展昭静静地坐在一旁,也不出什么风头,没了其他人的挑衅,展昭乐得清闲,本分地做着笔记,干好自己助理的本职工作。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解散了,各位高管都回自己的岗位上去了,五鼠展昭和闵秀秀故意留在后面,等其他人都走了,几个人才放开了规矩。徐庆最不客气,直接拍了拍展昭的肩膀笑道:“嘿,展昭你果然有两手!之前大嫂看你俩的表现就猜到你们根本没看那新资料呢,没想到还是被你蒙混过去了。”
                              韩彰点点头:“还别说,展昭说的办法还真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展昭,你是怎么想到的?”展昭微微一笑:“也没什么,昨晚看资料预习了一点功课,再加上我家亲戚也是做生意的,以前耳濡目染也懂了一些,之前做的工作也对这方面有所接触,情急之下就说出了这个方法。”
                              卢方等人对展昭又看高了一层,闵秀秀笑着看向五弟,眼中透露的信息是:“老五啊,可得把人看紧了,这么好的人错过了可就难找了啊。”白玉堂回了她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那是,爷看中的猫,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展昭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成功划入“白家家属”的范围了,只是站在旁边等白玉堂回办公室。白玉堂正想离开,就看到蒋平在对自己使眼色,心头一动,道:“展昭你先回去吧,我跟四哥留下来要说点事。”
                              展昭不疑有他,同众人道别就回去了。卢方韩彰和徐庆也走了,他们可是还有很多事要忙呢。闵秀秀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白玉堂和蒋平齐刷刷送上了“真诚至极”的笑容,内心齐道:“完了,大嫂又知道什么了?!”
                              等闵秀秀替他们关上会议室的门,蒋平就先一步开口了:“五弟,你是认真的?”白玉堂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沉默地点点头。蒋平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了,虽然白玉堂看似风流不羁,但只是表象,一旦真正动了心,就是真的陷进去了,九牛十虎都拉不回来。想到之前调查到的结果,蒋平不禁有些为自家五弟担心。
                              “四哥,你直说吧,查到了什么?”白玉堂见蒋平皱眉,心也提了起来,“难道展昭有什么问题?”不应该啊,那人那双眼睛清澈明亮,虽然藏了些秘密,但不可能是内心险恶的人能拥有的啊。
                              “倒不是有什么问题。”蒋平理了理思绪,道:“根据调查,展昭的母亲只是普通的人民教师,而父亲却是多年前曾令黑道人物闻风丧胆的特警,但父母双方都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了,不过好像真正的死因不简单,似乎还跟泣血堂有关。”
                              “展昭由他姨父母一家抚养长大,读的国内一所一流的警校,毕业后接直接从事的特警工作,成绩斐然,评价很高。不过两年前一次任务后他就突然辞职去了国外,然后销声匿迹两年,在国外的消息应该是有人处理过,查不到任何活动记录。”
                              白玉堂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所以他家的猫还是个警|察?果然像是那个人的风格啊,那么他知道一些更深层的消息也就不足为奇了吧。见蒋平还在纠结,白玉堂满不在乎地道:“四哥,不用担心,我有分寸。展昭既然有这个背景,就不可能是黑道的卧底了。我们陷空又是正经商人,还经常跟丁家那两兄弟合作,警|察这个身份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还有一点我没说。”蒋平摸了摸那两撇小胡子,道:“展昭的姨父母一家不简单,关系网不仅遍布商界,甚至连政界都所涉及,不得不说展昭当初能在泣血堂的关注下顺利长大,跟他们的庇护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俩背后都是有人的~


                              37楼2017-02-01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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