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
忽然想写点东西,又无处可去,于是就在这里发了,与《罗马无假日》无关,纯当唠唠嗑吧,大家看看就好。
身体素质不行,连续加班一周,心情着急上火,结果病了,今天请假在家。
没有精力学习或写小说了,甚至没有精力看英文小说,于是我回归了中文校园小说,这是最省力的阅读。
看《十六岁少女》看到激动处,很想把买过的秦文君的纸质书都整理出来,翻箱倒柜找《小鬼鲁智胜》,发现了很多很早以前买的却被我遗忘在角落里的书,这个时候意外发现了一册A4纸订起来的白皮书,封面上打印着《这么多年》,几年前我妈从吧里的帖子复制粘贴了又打印下来的。
陈见夏的故事我当时是从《萌芽》半途起往后看的,不知道第一节的核心象征物就是蜻蜓。当时我只说,妈,这个封面哪来的?挺好看。
我妈说,随便找的,好看吧?就是觉得一片空白有些难看,找个东西填充一下,好看些。
后来我翻开第一页,即看到蜻蜓,不觉惊奇,问,妈,你是根据内容找了这个配图的吗?
她说,没有,就是随便找的,觉得那兰草好看。
这真是个美丽的巧合。
我对陈见夏这个故事本身倒是没有留下多少印象,这个故事时至今日,留在我印象中的只有一个角色:陈见夏高中一班的班主任。
大概是一开始嫌恶她的可恶,而后却又理解了她的压力吧。怀着孕的女人,婆婆的催逼,学校的压榨,真是个冷峻的世界。
每个人自有自己的沉重和难处,多年前我讨厌俞老师,而如今我理解俞老师。
理解且怜悯她,正如理解且怜悯这个一事无成而又卑微的自己。
现在想来,俞老师对陈见夏的不好,其实并非针对陈见夏本身,而是目光越过了陈见夏的肩膀,瞪大了眼睛,控诉着那片始终笼罩着自己的阴影。
若说李燃和陈见夏代表了年轻的一代,敢爱敢恨,不惜飞蛾扑火;那么俞丹则代表了成人。
我甚至无法用简单的几个四字词汇描述什么是成人。
这是一部读来略显沉重的小说,而正因为如此,蜻蜓的形象才得以凸显,进而深植于读者脑海。蜻蜓是轻盈的,透明的,与世无争的,它游离于这个世界,却又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适用于一切活得潇洒的家伙,比如写下逍遥游的庄子,比如八月长安笔下的温淼。或许李燃也算吧,我有些忘了,但从小说的总体基调来看,他应该是轻盈的,如此才能给女主角也给读者带来一种“中和”,感到不那么压抑。
多年后再提到蜻蜓,或许我不会记得《这么多年》,但我会想起某一年暑假的珠海。台风来袭,趁风眼短暂宁静的当口,我和爸爸匆忙跑到楼下把家里的车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这时候一出门,漫天蜻蜓飞舞,就在这风雨中。
我们回到家后,风眼过去了,第二波台风来了,比第一波更加猛烈。房子被撼动得摇晃不止,我在想外面那些蜻蜓的命运。
以及还有一本韩国人写的小说,本科四年级时看的了,似乎名字叫《玩偶之城》。异常黑暗、绝望的气氛里,男主角,一个小男孩,他最痴迷的活动是追在蜻蜓后面跑,捕蜻蜓。那年头普遍穷困,他饿得觉也睡不着,但唯独在捕蜻蜓时仿佛可以全然忘却这一切。整本书只唯独看到这里精神上能得到些许解放。
当然,这本书里蜻蜓的命运也一样不好,作者在后面还异常缺德地描写了小男孩捕捉到蜻蜓后回家的场景,家里还是那个样子,还是没有吃的,而被捕的蜻蜓也死状狼狈,被小男孩汗津津的小手捏着,再也轻盈不起来了。
沉重与轻盈,现实与幻梦。
2017.9.11
by 悠望南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