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莫名清白
随着崔秉浩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伤人事件又一次进入到公众视野。对比最开始，许多“有心人”发现这个案子漏洞百出，问题很多，因此联名要求警方公布案件调查情况。首尔警视厅迫于压力，发表声明，表示：崔恩泰只是报警抓人，但是没有进一步追究嫌疑人的责任，早已撤销起诉，因此予以搁置。至此，众人才发现这个引起无数人关注和愤怒的案子竟然从来没有调查过，还是因为受害人家属撤诉。一天之内，原本关心崔秉浩而谴责金钟云的吃瓜群众，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对这个没有多少线索的案子纷纷发挥各自的想象力，脑补出各种天马行空的剧情，不过，普遍都是站在金钟云这边的猜测……
“舆论转向有点儿快了。”金钟云看完报纸后，说道，表情并不轻松。
宋贤仁将报纸收好，并送上两杯茶，一杯给金钟云，一杯给金希澈。金希澈工作之余还是会到金钟云对门的房子住两天，主要是放心不下。
“舆论向着你，你怎么不高兴呢？”虽然是问句，但是金希澈却没有疑问的语气，似乎金钟云的表现才是正常的。
金钟云抽出一张纸，边画边说：“崔秉浩，崔恩泰，刘贤明，安敏智，多安，这些线索对我们而言一点儿用都没有，反过来看就是，完全影响不到对方，所以，我想不出对方为什么急着……退出来。”
“想不出就别想。”金希澈小口喝着热茶，说，“不管目的为何，终归是送了你一份大礼。也许就要彻底脱身也说不定。”
金钟云细想片刻，纠结的眉头舒展开，僵化的嘴唇也有了笑意：“是，岳父说得对，这确实是一份大礼。”
“比起崔秉浩后面的神神鬼鬼，刘贤明可能更加棘手，小心吧。”金希澈别有所指。
金钟云笑了：“岳父跟我爸想到一起了呢。他也让我不必太在意崔秉浩，留意刘贤明。只是，我确实愚钝，真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金希澈翻了个白眼，然后下巴抬一抬，冲宋贤仁说：“你来说说看，刘贤明如何。”
宋贤仁正襟危坐，仪容端庄，认真道：“刘总（金希澈咳嗽一声）……刘贤明这个人虽然是被安敏智洗脑控制了，但是要说他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我觉得也不可能。刘贤明的律师团非常厉害，努力把问题都引到精神失常的安敏智身上，也能找到相关的证据。这也是刘贤明授意的。总裁您想，刘贤明这几年有多喜欢安敏智，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是，虽然安敏智完全不会理财，但是刘贤明却把钱都交给她管，就算是投资都失败了，刘贤明也不说什么。可是，当他知道刘兆安不是他的儿子后，他对安敏智的感情似乎就彻底消失了，恨不能踩着安敏智的尸体早日出狱。一个人很难说变就变，如果他变了，只能说明他做回了自己。我认为，刘贤明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自私自利、心肠歹毒的小人。”
“我只想知道当年的车祸究竟是安敏智怂恿还是刘贤明主导，”金钟云叹口气，说，“看来答案很明显了。”
宋贤仁点头。
金希澈目光低垂，说：“如果善良遇到无知，就是做了帮凶。我能感觉到你的父亲对老朋友的感情很深，只是，这个人已经在威胁我的孩子，我绝不允许。”
金钟云大为感动地看着金希澈，微微哽咽，说不出话来。
金希澈抬眼看到，不慌不忙地解释：“我说的是小旭。”你不要自作多情。
宋贤仁低头系鞋带：我什么都没看到。
受了打击的金钟云出门，刚好看到前来串门的元赈焕。
元赈焕看金钟云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从对门走出来，疑惑道：“你搬家了？我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金钟云摆手，“跟邻居聊了几句。”
元赈焕伸长了脖子看对面，不过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邻居啊？聊个天还能红了脸，不是金屋藏娇吧？”
“收起你办案的那一套行不行，先进来坐吧。”金钟云开门进去，“小旭出去寄快递，顺便给儿子体检，中午不回来。”言下之意就是，别想在我家蹭饭。
“一只猫而已，还要体检？！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不回来就不回来，我也不找他。”元赈焕轻车熟路地取了自己专属的拖鞋换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感慨道，“舒服！”
“矿泉水还是纯净水？”金钟云去拿饮料。
“冰啤来一罐。”元赈焕从怀里掏出一包炸鸡和寿司。
金钟云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把我家当食堂了？”带了两罐黑啤和一些泡菜。
元赈焕把茶几收拾干净，铺了一次性的桌布才把东西摆好，然后吃得极为斯文：“我在食堂吃饭从来没这么憋屈。”
“因为打扫食堂的不是我媳妇儿。”金钟云也捏了一块儿炸鸡，感觉味道不怎么好，就没继续吃。“说吧，有什么事？”
“看不出来么？我来恭喜你啊。”元赈焕指指炸鸡和寿司，然后看着金钟云说，“恭喜你啊，崔恩泰今天到警局自首，承认了崔秉浩是他打的，而且，愿意赔偿你看护崔秉浩的全部费用。”
“你不会怀疑是我做了手脚吧？”金钟云说，“我听不出一点儿恭喜的意思。”
“我不关心。上面不让我管这个案子，我就不过问。但我知道，你最近的应酬很多，跟媒体也走得很近。”元赈焕定定地看着金钟云的眼睛，咄咄逼人，“我最近对你的家人改观很多，但是，对你，我只想劝一句，不要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傻事。”
“那我也想跟你说一句，”金钟云轻飘飘地看了元赈焕一眼，说，“快把你儿子接走！”
一说到刘兆安，元赈焕就蔫了，干喝啤酒不吃肉，几次仰头，两罐黑啤就没了。元赈焕倒了几次，也倒不出一滴酒，郁闷地把啤酒罐捏成饼。
“怎么了？”金钟云随口说，“你不想要儿子了？”
元赈焕白了他一眼。
金钟云感觉今天看到的眼白有点儿多。
“你快点儿弄死刘贤明吧，反正这个案子也不归我管。”元赈焕郁闷地大口灌水。
金钟云恍然：“领养手续办不下来是吧？我倒是有个办法。”
元赈焕看着他，等着下文。
金钟云却话锋一转：“让给我啊。你看，我妈现在已经把安安当亲孙子了，吃穿都是比照我儿子的标准，小旭也喜欢他，为他的学习操碎了心；我爸跟安安也处得很愉快，爷孙俩经常一起钓鱼打球，感觉我爸都变年轻了。呵呵~我就不用说了，一开始就跟你说了嘛，我跟安安有缘啊。”
“有缘也不行！”元赈焕一拍桌子，怒了，“刘兆安就是我认定的儿子！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不能做他爹。”
金钟云无言地看着他，脸上分明写着：那你接走啊，你自己养啊！你的儿子放我家算怎么回事儿？给我儿子当童养媳么？
元赈焕一时尴尬，红着脸说：“这段时间真的太忙，我在首尔也没有其他亲人朋友，麻烦你们了。再过几天就好，再过几天，案子结了，我老婆也会带着孩子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团聚了。”
“我也不是催你。”金钟云语气放软，说，“安安虽然非常懂事，但是你放着他这么久都没管，他总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他喜欢你，也喜欢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每天算着什么时候能够真的住到你家里，成为你的家人。他现在和一般的孩子并没有太大区别，他的这些需求和其他孩子都是一样的。”
“嗯。”元赈焕有些沮丧地说，“我也想早点儿给他一个家。”
正在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兴奋地金厉旭鞋子都来不及脱，扑倒金钟云怀里语无伦次地说：“大云大云，你没事了！崔恩泰道歉了！他说是他打的崔秉浩！因为崔秉浩虐待小动物，所以他打了崔秉浩！他说他要打死崔秉浩，却没想到被你救活了，所以不愿意向你道歉……啊！好奇怪的逻辑！但是，你没事了！你终于没事了！”
金钟云感受着厚厚的羽绒服那边传来的强劲而混乱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又被击碎一次，落掉一层关于坚强的伪装，却是重生后的勇敢。他紧紧地抱住金厉旭，生怕稍微一松懈，不争气的眼泪会落出来。
被忽视的元赈焕也被这个用力过度的拥抱戳到一块儿柔软的心头肉，竟有一些感动。
金厉旭全然高兴地忘乎所以，抱着金钟云，眉飞色舞地讲着在宠物医院的小电视里看到道歉采访时的情景，在报刊亭看到报道的情景，讲着电视报道和报纸报道的不同之处，讲着崔恩泰比之前憔悴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受到谴责，讲着崔秉浩身体恢复了，意识却还不清醒……
金厉旭讲的金钟云都知道，可是，没有哪一次知道让他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这些事情对他、对金厉旭而言意味着什么。对他而言，可能就是洗清了冤屈；可是加上一个金厉旭，就不是这么简单。
简单地，不简单的，不如说是，平淡的和美好的。
随着崔秉浩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伤人事件又一次进入到公众视野。对比最开始，许多“有心人”发现这个案子漏洞百出，问题很多，因此联名要求警方公布案件调查情况。首尔警视厅迫于压力，发表声明，表示：崔恩泰只是报警抓人，但是没有进一步追究嫌疑人的责任，早已撤销起诉，因此予以搁置。至此，众人才发现这个引起无数人关注和愤怒的案子竟然从来没有调查过，还是因为受害人家属撤诉。一天之内，原本关心崔秉浩而谴责金钟云的吃瓜群众，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对这个没有多少线索的案子纷纷发挥各自的想象力，脑补出各种天马行空的剧情，不过，普遍都是站在金钟云这边的猜测……
“舆论转向有点儿快了。”金钟云看完报纸后，说道，表情并不轻松。
宋贤仁将报纸收好，并送上两杯茶，一杯给金钟云，一杯给金希澈。金希澈工作之余还是会到金钟云对门的房子住两天，主要是放心不下。
“舆论向着你，你怎么不高兴呢？”虽然是问句，但是金希澈却没有疑问的语气，似乎金钟云的表现才是正常的。
金钟云抽出一张纸，边画边说：“崔秉浩，崔恩泰，刘贤明，安敏智，多安，这些线索对我们而言一点儿用都没有，反过来看就是，完全影响不到对方，所以，我想不出对方为什么急着……退出来。”
“想不出就别想。”金希澈小口喝着热茶，说，“不管目的为何，终归是送了你一份大礼。也许就要彻底脱身也说不定。”
金钟云细想片刻，纠结的眉头舒展开，僵化的嘴唇也有了笑意：“是，岳父说得对，这确实是一份大礼。”
“比起崔秉浩后面的神神鬼鬼，刘贤明可能更加棘手，小心吧。”金希澈别有所指。
金钟云笑了：“岳父跟我爸想到一起了呢。他也让我不必太在意崔秉浩，留意刘贤明。只是，我确实愚钝，真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金希澈翻了个白眼，然后下巴抬一抬，冲宋贤仁说：“你来说说看，刘贤明如何。”
宋贤仁正襟危坐，仪容端庄，认真道：“刘总（金希澈咳嗽一声）……刘贤明这个人虽然是被安敏智洗脑控制了，但是要说他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我觉得也不可能。刘贤明的律师团非常厉害，努力把问题都引到精神失常的安敏智身上，也能找到相关的证据。这也是刘贤明授意的。总裁您想，刘贤明这几年有多喜欢安敏智，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是，虽然安敏智完全不会理财，但是刘贤明却把钱都交给她管，就算是投资都失败了，刘贤明也不说什么。可是，当他知道刘兆安不是他的儿子后，他对安敏智的感情似乎就彻底消失了，恨不能踩着安敏智的尸体早日出狱。一个人很难说变就变，如果他变了，只能说明他做回了自己。我认为，刘贤明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自私自利、心肠歹毒的小人。”
“我只想知道当年的车祸究竟是安敏智怂恿还是刘贤明主导，”金钟云叹口气，说，“看来答案很明显了。”
宋贤仁点头。
金希澈目光低垂，说：“如果善良遇到无知，就是做了帮凶。我能感觉到你的父亲对老朋友的感情很深，只是，这个人已经在威胁我的孩子，我绝不允许。”
金钟云大为感动地看着金希澈，微微哽咽，说不出话来。
金希澈抬眼看到，不慌不忙地解释：“我说的是小旭。”你不要自作多情。
宋贤仁低头系鞋带：我什么都没看到。
受了打击的金钟云出门，刚好看到前来串门的元赈焕。
元赈焕看金钟云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从对门走出来，疑惑道：“你搬家了？我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金钟云摆手，“跟邻居聊了几句。”
元赈焕伸长了脖子看对面，不过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邻居啊？聊个天还能红了脸，不是金屋藏娇吧？”
“收起你办案的那一套行不行，先进来坐吧。”金钟云开门进去，“小旭出去寄快递，顺便给儿子体检，中午不回来。”言下之意就是，别想在我家蹭饭。
“一只猫而已，还要体检？！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不回来就不回来，我也不找他。”元赈焕轻车熟路地取了自己专属的拖鞋换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感慨道，“舒服！”
“矿泉水还是纯净水？”金钟云去拿饮料。
“冰啤来一罐。”元赈焕从怀里掏出一包炸鸡和寿司。
金钟云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把我家当食堂了？”带了两罐黑啤和一些泡菜。
元赈焕把茶几收拾干净，铺了一次性的桌布才把东西摆好，然后吃得极为斯文：“我在食堂吃饭从来没这么憋屈。”
“因为打扫食堂的不是我媳妇儿。”金钟云也捏了一块儿炸鸡，感觉味道不怎么好，就没继续吃。“说吧，有什么事？”
“看不出来么？我来恭喜你啊。”元赈焕指指炸鸡和寿司，然后看着金钟云说，“恭喜你啊，崔恩泰今天到警局自首，承认了崔秉浩是他打的，而且，愿意赔偿你看护崔秉浩的全部费用。”
“你不会怀疑是我做了手脚吧？”金钟云说，“我听不出一点儿恭喜的意思。”
“我不关心。上面不让我管这个案子，我就不过问。但我知道，你最近的应酬很多，跟媒体也走得很近。”元赈焕定定地看着金钟云的眼睛，咄咄逼人，“我最近对你的家人改观很多，但是，对你，我只想劝一句，不要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傻事。”
“那我也想跟你说一句，”金钟云轻飘飘地看了元赈焕一眼，说，“快把你儿子接走！”
一说到刘兆安，元赈焕就蔫了，干喝啤酒不吃肉，几次仰头，两罐黑啤就没了。元赈焕倒了几次，也倒不出一滴酒，郁闷地把啤酒罐捏成饼。
“怎么了？”金钟云随口说，“你不想要儿子了？”
元赈焕白了他一眼。
金钟云感觉今天看到的眼白有点儿多。
“你快点儿弄死刘贤明吧，反正这个案子也不归我管。”元赈焕郁闷地大口灌水。
金钟云恍然：“领养手续办不下来是吧？我倒是有个办法。”
元赈焕看着他，等着下文。
金钟云却话锋一转：“让给我啊。你看，我妈现在已经把安安当亲孙子了，吃穿都是比照我儿子的标准，小旭也喜欢他，为他的学习操碎了心；我爸跟安安也处得很愉快，爷孙俩经常一起钓鱼打球，感觉我爸都变年轻了。呵呵~我就不用说了，一开始就跟你说了嘛，我跟安安有缘啊。”
“有缘也不行！”元赈焕一拍桌子，怒了，“刘兆安就是我认定的儿子！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不能做他爹。”
金钟云无言地看着他，脸上分明写着：那你接走啊，你自己养啊！你的儿子放我家算怎么回事儿？给我儿子当童养媳么？
元赈焕一时尴尬，红着脸说：“这段时间真的太忙，我在首尔也没有其他亲人朋友，麻烦你们了。再过几天就好，再过几天，案子结了，我老婆也会带着孩子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团聚了。”
“我也不是催你。”金钟云语气放软，说，“安安虽然非常懂事，但是你放着他这么久都没管，他总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他喜欢你，也喜欢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每天算着什么时候能够真的住到你家里，成为你的家人。他现在和一般的孩子并没有太大区别，他的这些需求和其他孩子都是一样的。”
“嗯。”元赈焕有些沮丧地说，“我也想早点儿给他一个家。”
正在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兴奋地金厉旭鞋子都来不及脱，扑倒金钟云怀里语无伦次地说：“大云大云，你没事了！崔恩泰道歉了！他说是他打的崔秉浩！因为崔秉浩虐待小动物，所以他打了崔秉浩！他说他要打死崔秉浩，却没想到被你救活了，所以不愿意向你道歉……啊！好奇怪的逻辑！但是，你没事了！你终于没事了！”
金钟云感受着厚厚的羽绒服那边传来的强劲而混乱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又被击碎一次，落掉一层关于坚强的伪装，却是重生后的勇敢。他紧紧地抱住金厉旭，生怕稍微一松懈，不争气的眼泪会落出来。
被忽视的元赈焕也被这个用力过度的拥抱戳到一块儿柔软的心头肉，竟有一些感动。
金厉旭全然高兴地忘乎所以，抱着金钟云，眉飞色舞地讲着在宠物医院的小电视里看到道歉采访时的情景，在报刊亭看到报道的情景，讲着电视报道和报纸报道的不同之处，讲着崔恩泰比之前憔悴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受到谴责，讲着崔秉浩身体恢复了，意识却还不清醒……
金厉旭讲的金钟云都知道，可是，没有哪一次知道让他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这些事情对他、对金厉旭而言意味着什么。对他而言，可能就是洗清了冤屈；可是加上一个金厉旭，就不是这么简单。
简单地，不简单的，不如说是，平淡的和美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