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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翻译/系列连载】【奥中心】Edelweiss A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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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士已经喝完了他的茶。他把空茶杯和茶碟放到了桌子上,发出了很大声响。
  奥/地/利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拖延时间。即便如此,当他从唇边放下茶杯的时候,他还是不由稍微清了清嗓子。“我的政府终于又属于我自己了。”他说道。这件事本身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但是他曾一度对自己的政府失去控制的这个事实仍是他的痛处。他歇了一口气,温和地继续说了下去:“既然我不再在同/盟/国的监视之下了,所以我想我该四处走动一下了,可以这么说。”
  瑞/士哼了一声。“所以你正在决定接下来入侵哪个国/家?”他咕哝道,头和眼睛都已经转向了一边。
  奥/地/利的手指捏着瓷器的力度稍微紧了些,然后他强迫自己将紧张的情绪一口咽了回去。不论那些事有多么悲惨,他提醒着自己,也都已是覆水难收了。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向前看。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轻快而又令人心旷神怡。“不,实际上,”他终于说道,“我已经决定从此保持中立了。”他用余光瞥见了瑞/士的头猛地转向了他。
  他,从某种意义上,是被逼的——因为俄/罗/斯在能确认不会再有新的敌人之前拒绝离开——但是或许,奥/地/利已经开始觉得,归根结底,中立是最好的结果。
  “我已经厌倦战争了。”他补充道,丝毫不去掩饰他声音中坦诚的厌烦。
  瑞/士盯着他,试图让自己的好奇看上去更像是怀疑。
  “说实话,我是来感谢你的。”奥/地/利诚恳地轻声继续道。他呡了一口茶,然后又看了看他正在拜访的人。“谢谢你接纳了我的人民又给了他们避难所。”
  瑞/士突然跳了起来,猛地别过了头,一脸尴尬。他防范地架起了双臂。“在那被你称之为好主意的灾难中,好多人都涌到了这里,我不知道那里面还有你的人民。”
  列/支/敦/士/登偷眼看了看她的继兄。确认自己暂时离开了他的视线后,她就悄悄地对着奥/地/利点了点头,摆出了口型:“他知道的。”
  奥/地/利强忍住一个微笑,然后镇静了下来。“即使这样,”他说着,放正了双腿,把他的茶杯和茶碟放回到他的腿上,“那里面确实有我的人民,所以我必须为此感谢你。”
  瑞/士动了动,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一分钟尴尬地过去了。
  奥/地/利喝掉了他的最后一口茶。好像是喝了这一口又振作起来一样,他把瓷器放到了临近的茶几上,站起了身。“嗯。我不再占用你们的时间了,“他整理好了夹克,彬彬有礼地向他正在拜访的二人点了点头,“谢谢你们的茶。”
  列/支/敦/士/登站起来准备送他。瑞/士带着一脸充满保护欲的怒容,不情愿地跟了上去。他粗鲁地打开了前门,看都不愿去看一眼他将要离开的邻居。奥/地/利迟疑了,只是迟疑了一瞬间,随后他就突然发现自己正盯着瑞/士那尖酸而又暴躁的表情。
  瑞/士被激怒了,用冷峻的目光直直地瞪着他。“怎么了?”他质问道。
  “你一点都没变呢。”奥/地/利低声说道。知道了至少有一件事还没有改变让他感到了些许的安慰。
  瑞/士眉头皱了起来,他随即眨了眨眼,又怀疑又惊讶。
  奥/地/利走了出去后又转过身来。“列/支/敦/士/登,”他说着,屈身微微躹了个躬,“我很高兴能看到你再次好起来。”
  列/支/敦/士/登稍稍行了个屈膝礼,点了点头:“我也是。”瑞/士生起了气,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群山。
  奥/地/利还没傻到会伸出手来握手,也没傻到会期待一句告别。而他已经打算马上转身离开时,瑞/士出其不意地突然对他说话来。
  “俄/罗/斯可是个混蛋,”他简短而直言不讳地说道,“美/国也是,就那件事而言。别让他们对你做什么。”
  奥/地/利对上了他的目光,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过重的剑被握在过于柔嫩的手中,军事训练和受伤时被背着回来的场景——然后感谢地点了点头。
  “好好享用那些酒和奶酪吧。”他说道。而作为回应,瑞/士简单地点了点头。


53楼2017-02-01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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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注释:
      -二/战之后,奥/地/利被盟/军/势/力(英/国、法/国、美/国和俄/罗/斯,在各自的地区)占/领,并且一直没能取回对他政/府的完全掌控,直到1955年,他宣布自己中/立的时候——这明显是以瑞/士的中/立为蓝本的政/策。尽管在1995年加入欧/洲/联/盟对此稍有破坏,但奥/地/利的中/立也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家一个很典型的特点——奥/地/利被给予的“生日”,10月26日,实际上就与他《中/立宣言》的日期(1955年10月26日)一致。
      -瑞/士作为列/支/敦/士/登的“哥哥”只是从1919年开始(那时她与他组成了关/税和货/币同/盟)开始。在这之前,这个角色是由奥/地/利扮演的——虽然本家说他们的关系比起家人更像是事务关系。
      作者的话:各位,我告诉你们,在我终于弄完了那些奇怪的奥/地/利×白/俄/罗/斯文之后,这个故事的剩余部分就很自然地写好了。我本来希望能写长一点的,但是,好吧,我还能说什么——谈到奥/地/利的时候瑞/士是不会说很多话的。XD不管怎么说,这个系列的设定真是太好了!


    54楼2017-02-01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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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55楼2017-02-01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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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amondsand Rust
        文探:白茶
        文审:若子,叶子
        翻译:琪酱
        英校:未寻
        中校:毒鶯
        终审:耀司


        56楼2017-02-04 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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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注:本系列是以小少爷为中心的史向国设系列文,本篇的出场人物是洪姐和波波,隐奥洪
          地址:https://ww【防】w.fanfic【和】tion.net/s【谐】/6031229/1/Diamonds-and-Rust
          作者:Konstantya


          57楼2017-02-04 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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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一刻,这声音听起来仿佛枪鸣。
              直到匈/牙/利已经从床上跳起,半是跌落半是弯着腰站到地板上时,她才意识到那其实是疯狂的敲门声。她最近的起/义意味着她对斗争仍然记忆犹新;而起/义失败的事实则意味着焦虑仍然留存在她的神经中。她的心脏狂跳着,快速穿上自己的长袍后来到她家的正门前,小心翼翼地把头低下,直到她认出了一缕熟悉的金发。匈/牙/利松了口气,打开门锁,将门拉开。
              波/兰显得异常紧张,他脸上的神色可能是她所曾看到过的最严肃的一次。他将一个巨大而扁平的盒子护在自己胸前,就好像他已经准备好用生命去守护那其中的一切。“哦天哪,我说,哦天哪,Węgry【注:波/兰语,匈/牙/利,下同】,你必须得看看这个。”
              匈/牙/利的心再次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环视四周。天才刚亮。几乎没有人会这么早出来,也没有人在视线范围之内,于是她迅速把波/兰拉了进来,在他身后闩上了门。如果这是个可以用来对抗俄/罗/斯的东西,那就不能冒任何风险。
              “窗帘!拉上窗帘!”他低声呵斥道,匈/牙/利便猛地将它们沿着帘杆拉去,中途差点将她的咖啡桌绊倒。直到房间因被遮挡住的窗户而变得昏暗之后,波/兰才把双臂中的盒子放下。他把它放在桌上,掀开顶盖,接着取出了——
              一条裙子。
              ……一条裙子?
              匈/牙/利如释重负,又恼怒起来。至少它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她仍然不愿一早就差点心脏病发作。
              “波/兰,”她耐心地低声抱怨着,最后终于腾出时间揉了揉双眼,“为什么你需要为了这种东西叫醒我?”匈/牙/利认为自己算是一个早起的人,但是波/兰把这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都没注意到有多折磨人的级别。
              “因为我的天,看看它!我说,你没认出这是香奈儿吗?香奈儿!”他重复道,伸手去抓这服装的标签并展示给她看。“并且不只是香奈儿,还是复古款的香奈儿!”
              匈/牙/利眨了眨眼,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在仔细地打量着那条裙子。说实话,这真是件漂亮的裙子。很可能是20年代的,如果它直款无袖的风格意味着什么的话。粉色雪纺,缀有或白或银的流珠。总之,这就是波/兰一直梦寐以求的那种挡板裙(flapper dress)。就连匈/牙/利自己都不由得有一点嫉妒,但是奇怪的是,波/兰的肤色和轻盈而阳刚的身形很可能比自己更配得上那条裙子。
              “它从哪来的?”她问道,仅是出于一点好奇,她将它放置在手中,手指抚摸着上面瀑布般的点缀物。这裙子上闪耀的光彩和东/欧集团的压抑气氛相比显得格外不相称。
              “噢,就只有一条裙子——我不知道!完全是匿名寄送的。它是通过黑市上来的,那真的就是我所能找到的全部信息了。并且你也知道我在黑市上有一些棒极了的人脉。不管他是谁,送了这条裙子的人一定特别擅长掩盖自己的踪迹。”
              匈/牙/利撅起嘴,把裙子举到了自己的面前,似乎这样有助于分析情况。“立/陶/宛?”她猜测道。也许是个迟来的圣诞礼物?
              “那我是想过有这可能的,但是立陶,要我说,根本不承认那是他送的。他就说,‘你真的认为我可以买得起一条香奈儿的裙子吗,更别说还不让俄/罗/斯发现它?’我猜这说得没错,”他承认道,“因为当你住在别人家时,你不可能真的将包裹递送之类的东西完全保密。噢!”他大叫道,激动之下用飞快的语速讲着话,在盒子里摸索着。“再看看这个!它还带了张纸条!”
              它只是一小张极其普通的白纸,上面仅仅包含了一小段未署名的信息——甚至都不是手写的,而是打印的,上面印道:
              有所延误我很抱歉。谨将此视作感激的示意。
              “是你送的吗?”他突然问道,他的眼睛猛地向上看去,对上了她的目光。他已经脱下鞋子并解开自己衬衫一半的纽扣了。
              “波/兰,你知道我非常感谢去年你对我所有的帮助。”她用非常陈恳的语气说道,和他亲近到完全没有被他不得体的举动所影响,“但是你也知道我不可能买得起这样的东西。首先我怎么可能会弄得到它呢?”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波/兰耸了耸肩,看起来并没有为裙子的神秘来源而感到太过困扰(也许,匈/牙/利想道,是因为他太过倾心于那裙子闪耀的优雅了)。“我说,别误会我的意思。这简直棒极了,”他说道,把裙子从她手中拿走并在自己身上比量了起来,“但是它就是有点不可思议,你懂的?”
              匈/牙/利有些不知所措地也点了点头。


            58楼2017-02-04 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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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波/兰继续道,他已经在尝试着把服装套过自己的双肩,“俄/罗/斯最好当心着点儿。有了这个,下一次起/义将会棒到极致,你就等着看吧。”
                匈/牙/利有点不安地微笑着。有时她都不知道他取之不竭的志气是从哪里来的。事实上,她去年留下的伤痕仍然让她不由得气馁。
                似乎是为了把注意力从革命失败的不愉快中分散出来,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回到了纸条上,仔细重读起上面的内容。这样拘谨的措辞听起来几乎像是……
                她哼了一声。那简直太可笑了。
                “什么?”波/兰询问道,将粉色雪纺拽下至自己腰间的动作也停顿下来。
                匈牙利对自己摇了摇头。“没什么,”她低声说道,有点自嘲地笑了一声。“只是一个愚蠢的小念头突然出现了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说的是这条信息……几乎听起来像是奥/地/利写的。”
                波兰的惊讶得张大了嘴,他绿色的眼珠瞪得又大又圆。“哦我天的哪,”他又说了一遍。“哦天哪,根本就是这样!卧了个大槽的天啊。”
                “什么?”她要么是听漏了些什么,要么就是对她还有话远没来得及说。
                “是呀,是呀——那时还是战争期间,我们都进了奥/斯/威/辛集中营,我救了他让他头脑清醒,他帮我做了条裙子,然后我们像雌雄大盗那样从那里逃脱了!那真他妈的棒。”他总结道。
                匈/牙/利试图想象她那贵族前夫一手拿着针线,另一手举着炽热的枪,叼着雪茄咧嘴笑着的画面。拿着针线她可以想象出来,也只是勉强而已。她没办法去想象另外的两项。
                “奥/地/利?”她确认道。也许她听错了。
                “是啊!”波/兰高声道,双臂疯狂地挥动着,试图向她传达这个事实。“通过那次他完全知道了我的尺寸。我是说,我呢,呃,那时候比现在要瘦很多,不过身高和衣长是不会变的。”他把手顺着裙子的两边捋向下面的裙摆,眼神闪闪发亮。“那个小娘娘腔,”他说道,但这无礼中带着宠溺。“只知道男人的时尚,才怪咧。”
                匈/牙/利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感到些许不适。波/兰正忙于脱下裙子下的裤子,她便移步到了她隔壁的厨房。“我打算弄点茶,”她喊道,“你要来点吗?”
                “好呀,当然啦,”他回答道,接着她烧了一壶水。
                她的旧房屋在布/达/佩/斯/围/城/战中被毁坏了。俄/罗/斯未等她有时间从二战中恢复过来便把她扔进了这间昏暗又狭小的平房。她试图将其改造得更适合居住,但是为一间她甚至都不能在未获准许的情况下粉刷的房子带来生气实在是太过困难。她去年的起/义损坏了窗户的密封条,但俄/罗/斯拒绝让她修补它们。寒冷对她来说会是个很好的教训,他这样大笑道。
                并且如果她不同意,她可以来根本就没有房子的西/伯/利/亚干点儿活去。
                波/兰慢慢跟着她走进厨房,串珠的流苏在他的小腿旁优美地轻晃,伴随着喀嗒的声响。匈/牙/利笑了起来:“看起来真棒。”
                波/兰同样回以笑容,将双手滑向身前抚平裙摆。“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它没有,比如说,显得腰太粗之类的吗?”
                她用力摇着头。“它非常适合你,”她说道,而波/兰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水沸腾起来。茶叶泡开了,于是匈/牙/利倒了两杯。波/兰用勺子舀了一撮糖。
                “嘿,Węgry……”他小心地开口道,懒洋洋地搅拌着他的茶水。“如果你并不想的话你不必,要我说,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你还爱他吗?”
                匈/牙/利紧张起来,然后叹了口气,她双肩垂下。“……我不知道,”她疲惫地承认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波/兰看向她厨房的窗外。外面的天空是灰色的,玻璃窗上沾着水渍。“是啊,”他只道出一句话。
                匈/牙/利抿了一小口,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在做些什么,尽管茶水此刻仍然过于滚烫以至于无法畅饮。她又抿了一口,然后咬住下唇,决定坦白一切。波/兰是个密友,毕竟——可能是她最亲密的朋友。也可能是将这件事情从她的内心中倒出来会更好受些。“我们其实……在二/战中意外地撞见了。”
                波/兰停下向茶水吹气的动作,震惊地看着她。“哇哦。你认真的吗?你从没告诉过我。”也许他的声音包含了些埋怨的语气。
                匈/牙/利对着她的那杯茶耸了耸肩,似乎以此作为道歉。“在柏/林,”她道。“在战争的最后。俄/罗/斯将我带走之前。”
                波/兰的眉毛做了个滑稽的表情,转头往旁边看了片刻。“所以……我说……那怎么样?”他问道,显然很好奇,不过他足够有分寸,所以还没有开始苛求细节。
                她再次耸了耸肩。“那……”真的,真的很激烈,当他失去控制,将她顶着墙托起时候——


              59楼2017-02-04 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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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牙利皱了皱眉,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垂下头,将自己的面庞藏在她的秀发与茶杯之后,以免露出她脸上感受到的红晕。
                  抛开一切的欲望,他也同样很愤怒,以及苦涩。非常,非常的苦涩。那场离婚真的让他这么糟糕吗?还是仅仅因为那场痛苦的战争同样痛苦地结束?
                  匈/牙/利摇着她的脑袋,好像这样就能甩掉那些思绪似的,然后把杯子再次放了下来。“他……只是看起来不同了,”她最终说道。
                  “嗯,好吧……那,我说,不一定是件坏事。我是指,他有的时候真的是个混蛋,记得吗?”波/兰道。“1848年,有谁还记得?”
                  匈/牙/利看了过来,稍微有些一本正经地冷笑着。“如果我不这么了解你的话,我会认为你正在尝试把我和我的前夫重新撮合。”
                  波/兰尴尬地耸了耸肩,因为这含沙射影的批评而尴尬地脸红起来,回过身继续搅动着茶水。“好吧,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甚至你们俩都结婚了,他表现得就像是,‘嗯?你说我把你视为理所当然是什么意思?那现在让我发动一场战争吧,这样你就可以为我而战了,’但是,好吧……自那之后他确实度过了一段糟糕的时代。那种东西会让你改变。也许那让他往好的方向改变了,我是说,那家伙通过黑市给我寄了条香奈儿裙子,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说真的——要么就是他冷静下来了,要么就是他疯了,彻彻底底的那种。”他指明道,而匈/牙/利甚至发觉自己微微笑了一声。
                  “然后,那啥……”他继续道,“当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很好的时候,你真的很快乐。而且你可是我铁哥们儿,所以我希望你能快乐。”
                  匈/牙/利对着她的朋友微笑了一下,但没有再做出明确的回复。作为替代,她不停地小心啜饮着茶水。
                  她与奥/地/利之间漫长的历史经历此刻是那般剪不断理还乱,所以她经常想知道这还能否理清,甚至是否还值得去尝试。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希望她没有如此被他吸引,因为那只会一次又一次地使自己心痛不已,因为他从未真正改变过,甚至他们的婚姻都没能让他改变。但现在……现在……
                  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想。关于他们在柏/林那次突如其来的邂逅的记忆已经烙入了她的脑海中。伴随着关于他的新闻,他庇护了她数千数万在十一月逃亡的子民,即使那可能会破坏他自己与那个总是乐于入侵的俄/罗/斯暂时达成的初步关系。还有现在对波/兰这个考虑周到的举动,而他之前对波/兰的看法一直都不怎么好……
                  更确切的说,她知道该怎么想,她只是不想去考虑罢了。
                  毕竟,这又没有什么关系。她又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次见到他,他站在铁幕的一侧,她却在另一侧,而俄/罗/斯就隔在他们之间。
                  “我,要我说,真的得去做个剪发或者烫发之类的,”波/兰道,她向他那边看去,看到他正专注地揪起他的几绺头发。“这裙子真是棒得不像话了,但是这头发长度和它配起来简直太差劲。”他抬头看向匈/牙/利,把手比在耳旁,“你觉得我去剪个波波头怎么样?”
                  匈/牙/利眨了眨眼,然后突然咧嘴笑了。波/兰总是在适当的时刻没头没脑起来。“别剪头发了,”她大笑道,放下茶杯把他向自己的卧室那边拉去。“我有一条围巾,可以用来包成头巾,还有一双你应该还能穿的丁字鞋!”
                  ------------------------
                  历史注释:
                  -“Węgry”:即“匈/牙/利”一词的波兰语。我不知道——既然波/兰称呼立/陶/宛“Liet”【注:立/陶/宛的波兰语简称】,而他和匈/牙/利完全是哥们关系,我猜我比较倾向于认为他对她也同样随意而友好。
                  -1956年十月,在匈/牙/利爆发了革命。她把很多人都揍了一顿,不过还是在十一月被俄/罗/斯残酷镇压。不久前刚刚起/义失败的波/兰通过提供食物,医疗用品等方式积极地支持受到了重创的匈/牙/利。这些东西都通过直升机以及其他各种运输方式紧急地运送了进去。
                  -1848:此指1848年匈/牙/利革命,被奥/地/利很无耻地镇压了。
                  -二/战后,奥/地/利被盟军(英/国、法/国、美/国和俄/罗/斯,在各自的区域)占领,直到1955年之前都没有取回对他政府的完全控制权。1956年到来时,尽管他在此时对外宣称中立,奥/地/利完全支持匈牙利起义,并在难民开始涌入后帮助了他们很多,但是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以免激怒俄/罗/斯,使他无法继续保持他那不算很中立的中立状态。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的经济才终于恢复了,(他也终于能买得起一条香奈儿的裙子了)。


                60楼2017-02-04 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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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61楼2017-02-04 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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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mething Blue
                    文探:白茶
                    文审:若子,叶子
                    翻译:桃乐丝
                    英校:从雀
                    中校:毒鶯
                    终审:耀司
                    附注:本系列是以小少爷为中心的史向国设系列文,本篇的出场人物是小少爷和多椅子


                    62楼2017-02-05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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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地/利的电话响了。
                        他固执地拒绝睁开眼睛。黑暗诱惑着他不要起来,这样就可以拖得足够久,久到让佣人去接电话,好结束这恼人的噪音。
                        奥/地/利还是顽固地闭着眼睛,直到他忽然记起现在已经是1961年了。他不再有佣人——一个住在屋里,可以在任何时候替他接电话的佣人了。他只有一个在周一到周五替他接办公电话的秘书。保洁女工一周来两次,花匠来一次。
                        睁开眼睛看着枕头,奥/地/利也记起来,不再有人与他同床共枕。(但那是另一个问题。他现在也习惯了。至少他是这么说服自己。)
                        奥/地/利没怎么注意,但电话已经响了快十声了。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撩开额前的头发,迷迷糊糊地将眼镜戴在脸上;随后他站起来,整理好内裤,迅速穿着睡衣奔下楼。家里没有别人还是有好处的。(他可以假装这些都是好处。)
                        这是一个明朗的早晨,寒风刺骨。电话响着;也许是总理,也许是总统。奥/地/利讽刺地想着也只有政府才会这么执着。
                        除非是美/国,他对着电话冷淡地挑眉。
                        它还在响着。
                        他拿起听筒:“嗯?”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接电话时候不再说“喂”了。(但其实他能想起为什么。)
                        “奥/地/利吗?”熟悉的低沉嗓音,尽管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了。
                        “德/国,”他直白地说。
                        “你忙吗?”德/国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奇怪的焦虑,但并不那么迫切;于是奥/地/利以自己的问题婉转地绕开了对方的询问。
                        “为什么这么问?”
                        “我……我想去拜访你。”年轻些的国家开口,尽力让声音像国会议员一样严肃正式,却又像还在学校的小男生一样窘迫。
                        奥/地/利思考着要不要拒绝。他其实不是很想放松一下。毕竟,还有不少公文要处理。(一个借口。以此欺骗别人挺容易。其实并不多,如今他鲜少有许多文件。)
                        “什么时候?”他问道。
                        “今天?”现在德/国听起来真的有点急切了,格外想使得这次如此突兀的拜访能够成行。奥/地/利无法拒绝。他们曾共患难过,以致无法在此刻背弃对方,引来更多的灾祸 。(憎恨所要耗费精力太多了,而他没那么精神。)
                        “那就今天吧。你什么时候来?”
                        “下午晚些时候吧,我想。大概四点。”毫无疑问,时间订得很准。
                        “那么我会在四点左右静候你的到来,”奥/地/利确认着。(他总是用客套来掩饰自己并以此寻求安慰。)
                        “我很感谢。”德/国说,也许带着点尴尬。“Auf wiedersehen【德语:再见】。”
                        “Auf wiedersehen。”
                        奥/地/利挂上电话。
                        他的房子寂静又空旷。
                        -o-
                        下午午餐后,奥/地/利烤了一个巧克力蛋糕。德/国喜欢他做的甜点。德/国也喜欢他的啤酒,所以奥/地/利确保自己存有几瓶,并冰了起来。(不欢迎访客绝非当他们到来时不进行款待的借口)
                        在离四点还差几分钟的时候,奥/地/利的门铃响了。他穿上西装外套,走去开门。
                        德/国的双手假装随性地插在口袋里,而他浑身上下都透出了从未有过的闲适。这也就意味着,他并非如此。
                        “德/意/志先生。”奥/地/利,友善地,甚至说得上愉快地向他着打招呼。
                        德/国点了点头:“奥/地/利。”
                        奥/地/利示意他进到门厅里来。德/国走了进来。
                        “你看起来不错。”奥/地/利说。这是真的。
                        德/国又一次点头。“你也是。”(在输掉两次世/界/大/战,又忍受着仿如锥心的离婚之痛后,理解这句“看起来不错”也不难。)
                        “我做了蛋糕,你要来一块吗,”奥/地/利说,“巧克力的。”
                        “哦?”声音明显带着兴奋。德/国自己也意识到了,他清了清喉咙:“很抱歉,我都没想到需要带什么……”
                        奥/地/利摆了摆手:“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他把他的客人领进客厅。德/国坐下来;奥/地/利借机走进厨房。他切了两块蛋糕,又倒了两杯咖啡,回到原处。(托盘很重;这些招待人的活儿让他怀念起有人替他做这些事的时光。)
                        奥/地/利将茶点放下,给两人摆好咖啡与蛋糕,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们开始享用。甜品叉在盘子里叮当作响。瓷杯摆在茶托上。
                        “很好吃。”德/国人说,真心对此感到满意。
                        奥/地/利点点头,嘴里还填满着。在张口说话前,他抿了一口咖啡:“谢谢。”


                      64楼2017-02-05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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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吃完蛋糕后,有条不紊地喝起咖啡。奥/地/利还在悠闲地咀嚼。
                          用餐完毕,奥/地/利把盘子,还有德/国的茶杯及茶托都放回托盘里。“还想再来点咖啡吗,”他问道,“或者来点啤酒?”
                          德国因这个提议精神一振:“如果不介意,请来一瓶啤酒吧。”
                          奥/地/利点头,走进厨房,把盘子放进水槽。他拿出一瓶啤酒,打开,然后回来。德/国感激地喝了起来。奥/地/利又一次坐了下来,继续喝他剩下的咖啡。
                          “你准备在维也纳待多长时间?”奥/地/利问道。
                          德/国慢慢地把啤酒从嘴边移开,用力下咽。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有一个触手可及的小托盘,但是他并未把酒放下。“不会太久。”他最终说道。“我今天就该回去了。说实话,我不该来。离柏/林太远的地方我没钱去,虽然也不完全是这样,但是……我必须离开那里,哪怕只有几小时。”
                          奥/地/利点头,嗯了一声,不露声色地表示知道了,但不想多问。(窥探会损害到他的孤独,那种他所想要的,能支撑着他的孤独。)
                          德/国坐在垫子的边缘,看起来坐立不安。冷/战主要关系到美/苏两国,但很不幸,整个欧/洲都被战火波及。
                          “他们在建一堵墙,”他突然坦白道,“我无法坐视不理。”
                          奥/地/利明白那种感受。他也不能忍受边界被围栏圈住。(尽管那是出于自责或是失败,他不确定,而且他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未经深思就下结论。)
                          奥/地/利把注意力放回到嘴里的咖啡上,又一次同情地点头。德/国喝了一口他的啤酒。
                          “你是否——?”德/国停下。
                          奥/地/利优雅地抬起眉毛:“我是否……?”
                          德/国咽了咽口水:“……觉得他可能会继续存在?即使改掉了名字?”
                          奥/地/利倦怠地眨了眨眼,随后直白地讲了出来:“名字没什么用。普/鲁/士以前甚至算不上是个国家。”
                          德/国的手指担忧地握住了酒瓶。良久,奥/地/利托着茶盘的双手也不适地绷紧了,双目盯着咖啡暗色的表面,上面映着天花板上摆动的影子——一个优美又简约的吊灯。没吊着太多复杂的水晶串。(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去把玩。)
                          “我是说——”奥/地/利开口。
                          德/国喝了一口酒。“没关系,”他咕哝道,“条/顿骑士团,我知道。”
                          奥/地/利深吸一口气,试着补救这个局面:“如果他真的消失了,我们会知道的。”许多人记得罗/马/帝/国的陨落,也曾对此有过相似的讨论。
                          德/国点头,并未感到多少欣慰。“我……我只是——想他,”他喃喃自语,把头埋起来,挠着后颈。讲出国/家的秘密会让这个金发的国/家好受些。
                          说实话,奥/地/利也想念他——尽管他不能像德/国一样使用“哥哥”这种亲密的称呼。普/鲁/士的粗俗无礼算得上是种消遣,尽管并非是受人欢迎的那种。(他如此恼人,是不会寂寞的吧。)
                          奥/地/利把咖啡喝完。他把茶杯和茶托放在桌子上。“但威/尼/斯/安/诺会帮忙的,我确信。”
                          德/国叹了口气:“就像以前那样。”
                          就奥/地/利的个人经验而言,意/大/利并不能帮上太大的忙。他扯出一个笑容,有些乏味,又有些怀念。
                          “他确实会的,”德/国无不感激地更正,“他是……同伴。”奥/地/利察觉到了他声音中的迟疑,他的眼神凝固在已经空了的啤酒瓶上。奥/地/利的房子里,遍是沉重又喧嚣的寂寥。(无论是空无一物的花瓶,等着要绣的裙子,还是那被哼唱的,走调而优美的旋律。)
                          他站起来,稍显唐突,并把德/国手中的瓶子拿了过来。“我再给你拿一瓶。”他用毫无瑕疵的平静嗓音说道。德/国抬头看向他,不知是感谢还是歉疚。
                          奥/地/利随意地走向厨房,脚步不停。冰箱是新近的发明。和他一贯喜欢的冰盒相比,冰箱真是毫无美感,有种格格不入的错位感。奥/地/利喜欢这件东西仅仅是因为,他不喜欢它。
                          他拿起两罐啤酒,打开,转身回到客厅,将其中一罐递给他的客人,拿着另一罐坐回原处。冰凉湿润的瓶口触碰着他的嘴唇,其中的酒液色深味苦。(这仿佛是记忆的味道,尽管他从前总是用红酒来怀想旧时。)


                        65楼2017-02-05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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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的脸上挂着称得上是阴沉的困惑:“我以为你不喜欢啤酒。”
                            奥/地/利把酒放下,优雅地回答他:“有趣,时间在变,人也会变。”
                            啤酒的味道,烘焙的本事,四十年的烟瘾。(一个帝国。一位爱人。谦逊的气质。无数的遗憾。)
                            德/国感伤地吐息。“还有失败。”他自语道,双手抵在膝上,胳膊支在腿上,重心前倾。德/国没有弯腰驼背,但是他的姿势仍然和奥/地/利一本正经的闲散坐姿不同;他仍旧更像一位军人,随时准备着紧急集合。一身商务正装无法改变这一点。
                            “难捱的失败。”奥/地/利语调平平,却并无不善之意。
                            德/国点头:“……你曾想念过他吗?”
                            奥/地/利深蓝色的眼睛平静地看向另一个国/家浅色的眼眸:“你呢?”
                            德/国盯着地板,古怪地耸肩,就像他的肩膀与衬衫毫不相称。那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少年气的动作;他平时严肃的举止让人很容易想不起他的真实年龄。(考虑到这一个世纪都已让他们变得苍老)
                            “我不知道,”德/国对着地毯含糊地说,“变得强大,被真正认可,很棒。我从未被如此对待过。我只希望自己选择了不同的方法,我想……”他的声音变了调,脊背挺得笔直:“但我宁可像现在这样不够强大,也不想如从前那样大权在握。”
                            奥/地/利轻笑,不知是出于骄傲,还是为了掩饰痛苦。“你的政府很不错,”他指出,“特别是艾哈德,一个经济天才。他会帮你重新站起来。”也间接地,会帮助奥/地/利重新站起来。
                            德/国扯着唇角挤出一个犹豫的微笑。“我很感激他。”他承认道。
                            座钟敲响。奥/地/利思考起他自己的经济状况。而德/国则喝着酒。(东/欧集团的威胁已经很明显,但他们却避而不谈。)
                            “还好吗?”德/国挑起话头。
                            奥/地/利挑起一边的眉毛。“还好?”他反问道。
                            “我们的情况不同。你会怀念以前的那些事物吗?”
                            奥/地/利深思着低下头,设法让连喝个啤酒看起来都久经世故。“会,也不会,”他最后开口,更强调后者,“的确,有很多改变……但是我有更多闲暇了。有更多时间来做喜欢的事情,更多时间在我的人民之间行走。从很多方面来说,变得更简单了。”在其他方面却变得更复杂了。出于他的自尊,他从未想要让渡权力。一/战后,手中的权利被强制夺走是片难以下咽的苦涩药片。有时他会感觉如鲠在喉。(有时那片药片的形状恰如一支婚礼乐队。)
                            德/国自嘲地笑了:“正是如此。你没被一分为二。”
                            奥/地/利抱歉地抿住嘴唇。“是啊,我没有。”他承认。(不,他其实有。)
                            他们喝起酒。
                            当他们喝完后,奥/地/利表示愿意演奏些乐曲,德/国同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奥/地/利亲自弹奏了。奥/地/利向他展示书房,是音乐室的两倍大,里边放着一架钢琴。德/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简短地试音,然后弹起瓦格纳。德/国恭敬地倾听。座钟又一次响起。
                            之后,德/国表示他该回去了。奥/地/利给他切了一半剩下的巧克力蛋糕,打包起来,目送着那个国家走到门边。德/国坚定而正式地和他握了一次手:“感谢你接受了我的突然来访,还有谢谢你的蛋糕。”他补充道。奥/地/利宽容地微笑着,或许是为了这次见面 。(又也许是为了这次拜访终于结束。)
                            德/国非常正式地穿好衣服。“好的。Auf wiedersehen。”
                            奥/地/利轻斜身体浅浅鞠躬。“Auf wiedersehen。”
                            德/国离开了。奥/地/利关上门。
                            他的房子寂静又空旷。
                            -o-
                            傍晚,用过晚餐后,奥/地/利又坐在钢琴前。夜很凉,风停了。书房的灯光温暖而昏暗。
                            他的手指倦怠地搭在琴键上,思绪回到了德/国的拜访上,揣度着对方造访的理由——东西之间一道坚固的屏障。这很不幸,但他对此无能为力。他已经不再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了。
                            奥/地/利合上双眼,放松下来。他让手指自由徘徊在黑白键上,找到音符,奏出和弦,构成乐段,不久之后,他开始奏出完整的旋律。当他意识到这是一首李斯特时,双手一下僵住。(他的脚想要跑起来,想要踩进马镫,想要把油门踩到底。)
                            奥/地/利轻轻合上琴盖,优雅地起身。当他走进厨房时,脚步不慌不忙。他切下一块剩下的蛋糕,一边深思着一边享用起来。他知道,除了德/国,还有别的国家也喜欢巧克力。也许奥/地/利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拜访别人。(在西方的人。最重要的事是,向西去。)
                            西/班/牙的电话铃响了。


                          66楼2017-02-05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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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注:
                            "Auf wiedersehen":德语里表达正式的“再见”。
                            柏/林/墙:修筑始于1961年八月。
                            艾哈德:Ludwig Erhard,1949-1963年任西/德经济和劳动部长,为二战后德/国经济的重建起了巨大作用。奥/地/利经济采用相似的办法得以恢复。
                            瓦格纳:Wagner,19世纪德/国著名作曲家。
                            李斯特:Liszt,19世纪匈/牙/利著名作曲家。
                            作者的话:
                            故事的主要背景是一/战后,奥/地/利像隐居起来一样;在二/战后,他试着保持中立—至少在1989年东/欧/剧/变之前(笑)。感谢阅读!


                            67楼2017-02-05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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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68楼2017-02-05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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