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颜路冷凝如霜的俊秀面庞,山鬼依旧不变微笑,只是更握紧颜路的手,款款道“先生此言差矣?妾身施展这咒怎可说草菅人命,只不过是向他人借了点执念而已,妾身以东皇太一阁下的名义起誓,待收到了足够的执念,便会让所有中咒的人苏醒。”
颜路目光犀利地盯着山鬼,薄唇微启“山鬼姑娘确定那些中咒的人绝无性命之忧?”
山鬼柔柔一笑,如一朵花般绽放,美丽动人,开口道“妾身保证,绝对保证,若是他们的性命丝毫有损,妾身便愿承受钻心剜骨之痛。”
看着山鬼这般的郑重脸色和口吻,颜路心中倒是信了不少,但还是有些迟疑。
这时,山鬼又说道“先生恐怕不知道当年赵国长平之战的内幕吧。”
颜路神色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惊讶,问道“请山鬼姑娘言明。”
山鬼叙述道“长平之战时赵国被俘四十五万士兵,传说尽皆被坑杀,但先生可能不知,那些士兵的确全数都死绝,但他们不是被坑杀的,而是武安君白起请东皇阁下施展这生死轮回的禁术为他增添寿命,所以武安君才能回到七十七岁的高龄。”
的确性命无虞,只不过……醒后如行尸走肉而已……山鬼在心里暗暗想到
颜路温润如玉的脸上显出惊讶之色,问道“既然山鬼姑娘举出了这个例子,但是这个例子中的奉献执念的人却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这……让颜某如何相信姑娘?”
山鬼对于颜路这般的小心谨慎愈发满意,开口解释道“那是因为那些士兵不该活,他们并不是因为生死轮回而死,是因为被施展了其他阴阳禁术而死。”
颜路又问道“山鬼姑娘所说都是一人所言,并无依据,也无实证,只是空头的誓言诺言而言,怎能让颜某相信?”
山鬼松开了颜路手,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鲜艳的血珠在那葱白的指腹显得格外艳丽妖娆,接着开口道
“妾身也知先生不会相信,愿与先生结下血契。”
“何为血契?”颜路淡淡问道
“血契乃是阴阳家阴脉八咒之一,其功能是监督立下契约人的誓言,如有违背,身死魂消!”
颜路垂下了眼睑,对山鬼说道“……我再想想。”
山鬼施法定住了自己那棵血珠,笑的温柔地答道“先生慢慢想,妾身等的起。”
良久,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罢了,……那我答应你吧,你我现在便结下血契,希望山鬼姑娘遵守诺言!”颜路沉声道。
山鬼顿时喜笑颜开,笑道“妾身都答应和先生立下血契了,怎么会反悔呢?那么,妾身马上将血契之咒告诉先生,先生如若已经可以默背,便可施展。”
颜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接着,便开始学起了血契之咒。
大概在幻境中过了一刻钟过去,颜路便默背了下来。
万里星空之下,深邃的无边虚空中,一绝美的野性女子与一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相对而坐,两人似在同时默念着什么,各自将自己的一抹血珠献祭出来,很快两滴血珠便混为一体,接着便又分出两滴同样大小的血珠,分别点入两人的眉宇之间,留下了鲜艳的朱砂痣。
山鬼忍不住在心里得意笑道:料是再清心寡欲的人也终因为情所困,颜先生,不好意思了。
而颜路则在施咒时突然微微扬起了唇,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似是从未发生过。
即将结束时,山鬼觉得血契似乎有些不同,但感觉只那一瞬,并未停留很长时间,然后极为警惕地看向对面的男子,颜路仍在认真念咒,并无丝毫变动。
山鬼蹙起了好看的眉,难道是因为久久不施展的缘由,所以感觉怪怪的?不过看血契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动,看来并不是很大的事,便也赶紧集中精力与颜路一起立下血契。
血契也是阴阳家禁术之一,其咒术密语乃是阴阳家上代前辈精心创造而出,若有一处出错则满盘皆输,所以她也不怕颜路搞什么小九九修改密语之类。
笼罩在两人身旁的血色之光缓缓消失,山鬼睁开双眼,笑意吟吟地说道“那么妾身以后便是先生的盟友了,妾身会帮助先生复活始皇陛下,但妾身也不能完全肯定,还望先生做好准备,且妾身也会保证那些献祭执念之力的人姓名无虞。”
颜路也回道“颜某知道复活之事难如登天,山鬼姑娘不用介怀,颜某只期盼那些中咒的人能够快快醒来,在下也会帮助姑娘……让更多人献出执念之力。”
立下血契后,两人明显熟悉放松了许多,颜路突然问道“颜某一直对一件事有疑惑?不知道山鬼姑娘能否解答一二?”
“先生请说,山鬼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山鬼柔声道。
颜路带着好奇地神色问道“那些中咒的人可谓有千千万万之人?山鬼姑娘是如何让那么多人同时中咒并甘愿献出执念的?”
山鬼带着野性美的玉雕容颜上带着些为难之色,似是不好回答。
颜路看到了,开口道“山鬼姑娘若是不想告诉颜某,便不用告知了,颜某……乃……一介废人,不值得告诉这个秘密给颜某。”
看着颜路那显而易见你悲恸伤怀之色,硬撑着强颜欢笑,丝毫不显作伪,山鬼自知惭愧,便赶紧解释道
“先生误会了,妾身刚刚犹豫只是在想该如何言说,不是不想告诉先生。那生死轮回之咒乃天下第一大禁术也不为过,有违天道,所以极难施展,特别是抽取执念这一环节更是艰巨十足。
需用阴阳家水部从五百年前起开始培养的轮回之花作引子,给献祭之人服下,即使只是一点点,也能使人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