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直到他们的“父母”闻声走来。
本来亚瑟没哭,但是看着弗朗索瓦领走了若法,他才放声大哭起来“不!!!”
在奥利弗家的书房。
“这不公平!”若法说,他心痛地把自己的金黄色长发护在手里,眼角边突然滚下一大颗浑浊的泪水,紧接着流淌成股,像河流的支流一样在他富有弹性的脸颊上汹涌而过。
“他可以扯下我的头发,他可以抬起腿踢人,但我得按住这该死的裙摆,他可以绊倒我,就像刚才那样,但我只能因为这恼人的袖子和外套而再次绊倒!!!我发誓我再也不穿这些东西了,我要一直留着这长发,而且我一定要说,等着瞧粗眉毛,你会尝到波诺弗瓦家的厉害!”若法喋喋不休得说完了这一切,他感觉没有比好好向一个能包容自己一切的人倾诉更加愉快的事了。
他还有很多事没敢说,太多事没敢说了,比如他在第一所学校时被其他孩子围在中间打,比如他总是在生日的时候收到同学们愚弄他的假发,比如他连续被抽走一个学期的作业本,比如班主任因为他与同学打架给他的人生中第一个耳光。
在学校,他度过了最可怕的一个学期,他的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一,也许是双重第一,总之他曾经交过白卷,他大胆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就是想看看那群老师会怎么对待他。
然而一切平静如水,把他对生活的所有期盼都溺死在无尽寒冷的深深池水中,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人理会他。
孤独是这个世界上最刻骨铭心的一剂毒药。
若法有着堆满了糖果和蛋糕的童年,但是只有这些,只有这些,妈妈贞德是农场主的女儿,她经常会回到家乡,管理自己哥哥的大果园,那是一个距约克镇很远的地方,偏僻,荒凉却有着璀璨的秋天。
所以说,他的妈妈不会总是留在家里,乘火车,三天时间一个往返。
而他有一个不怎么称职的爸爸。
他当然要转校了,那里可是个小型地狱。
不过他在那里有一个朋友。
他的眼泪是为这些事而流,他才不在乎亚瑟。
也许那些只是根导火线,用精致的线条编织起来的重金属式烦恼,它们就像肿瘤一样折磨着心灵,没有一个鲜血淋漓的破绽就不可能得到救助。
所以这些事情也随着若法的成长而成长,他一直把它们埋在最美好的时代里。
也许有人或是精灵会窥探到它们,也许他会在说梦话时说出它们,也许,它们根本就是一位妄想迫害症患者的无稽之谈。
谁知道这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