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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随风而逝》(SSxOC/战后续写/nc-17/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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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斯内普不同的是,今晚史黛西那个肇事者睡得很香。此时,她寝室的窗外游过几只身上有亮黄斑点的小鱼,桌上胡乱地摊着羊皮纸以及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床头挂着微微褶皱的巫师长袍,她的梦境里则是古堡里一个制作冰雕的男巫——他修剪着他不为人知的秘密爱情。
史黛西的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有的事情——譬如福利院里不告而别的雷吉娜,譬如在她生日那天蜷倒在床上的老人,譬如那根古老的冬青木魔杖的灰烬,譬如烧得焦黑的月桂树,譬如那顺着地面、静静漫过她双颊的鲜血——好像都已经被她遗忘。
又好像只是埋在深处,已经腐烂而不为人知。
这不算没有良心,她对自己说。一切都是要随风而逝的。她迫使自己忘记一切不想记住的事,这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多好。
她摒弃了那些糟糕的回忆,而它们也很懂事,在她熟睡时就悄悄溜走了,很少让她难以入眠。偶尔,只是偶尔,有些噩梦会让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的腿会胡乱地蹬几下,黑暗的、深埋的回忆不停地外涌,让她抓住床单几乎哭叫出来。
“道森!你又发什么疯了?”被吵醒的室友这样说。
寝室里又重新归于寂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史黛西永远记得自己发过誓不能哭,她也蔑视那些只有眼泪的人。
而今晚却有些不同。她再一次惊醒,却不是因为噩梦。她的锁骨下面那个地方忽然又像烫伤一般刺痛,好像有谁在用锥子刺她似的。
就像遇到摄魂怪一样,腐烂沉重的往事一幕幕回现,根本不可控,史黛西跌下床去。
史黛西觉得自己生病了。但她记得自己照过镜子,锁骨下面明明什么伤痕都没有。她再次趔趔趄趄地走到浴室,在昏暗的烛光下,她竟看到她皮肤上有一小块骇人的暗影,像胎记一样。
那是一个不完整也不规则的圆形,旁侧伸出了一点,整个形状像一个被损坏的小扣子。史黛西吓坏了,她的第一反应是在枕下去摸魔杖。
让她稍感安心的是,她的魔力并没有出问题,好像还比平时更稳定了一些。她把那个印记画了下来,决心第二天去图书馆找找资料。
第二天的魔药课她去得额外早,出乎她意料的是,贝蒂别别扭扭得跟她打了个招呼。查理看起来大松了一口气,而史黛西却烦躁地不想理会他。
上课时她老是没办法专心,也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她小声感慨着斯内普的课是多么的趣味横生,引来罗恩和哈利惊恐的一瞥。
斯内普从她身边轻飘飘地路过时,史黛西故意用魔杖尖去捅她坩埚下面的火苗。她一直看着他,他却当她不存在似的,也没有对她进行任何批评。这让她感到失落。
“谁能告诉我,这剂魔药加入龙胆草后会变成什么?”斯内普的视线扫向全班,只有赫敏一个人举手。他仔细搜索了每一个角落,在确认没有更好的选择后,才生硬地点了赫敏的名字。
然而赫敏竟然答错了。斯内普脸上出现一丝胜利的假笑,给格兰芬多扣了五分。赫敏的脸因为窘迫和不服气变得通红。德拉科的脸上也出现了嘲讽的笑容。
“斯内普教授?”在大家动手进行实验的时候史黛西喊住了斯内普。
史黛西觉得就算是宾斯教授,也不能比此时的斯内普更面无表情了。
“我刚想出了答案。”史黛西的声音很小,她不是很想被同学注意到她在故意找斯内普说话。
“哦?”斯内普毫无兴趣地回应了一句。
史黛西感到受挫和不解,也许昨晚的确不该那么冲动…
她放弃了她原本想说的那个正确答案,一本正经地说:“它会变成香水。”
“你是不是认为这是一个很聪明的答案?”斯内普没有批评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说出复杂的长句和精妙的讽刺,只是略显厌倦地走向了别处。
周围好像没有任何人听到这场简短的对话。也许有人听到了,而且在悄悄对她这个自找没趣的行为感到吃惊:在斯内普的课上跟他开这种玩笑——一定是疯了。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撅住了史黛西的胃,她没心情去管别人的看法。是不是斯内普看透了她的心思?这虽然是有可能的,但史黛西认为他在这方面其实很迟钝。那又是为什么呢?
也许她越界了。她悲观地想,她已经开始惹斯内普讨厌了。
她本希望斯内普比平常更加心情好,要不然表现得更加暴躁易怒也行。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他还是一如既往,而且更加毫无波澜。
查理抬头看着史黛西,他那双深棕色的眼睛仿佛因为猜到了什么而闪出惊讶的光彩。
“看着你的坩埚,查理·斯旺。我有没有说过这时候你应该全神贯注地盯着它,直到确认它没有出现气泡?格兰芬多扣五分,为你的操作失当。”斯内普冷冷地说。
史黛西的药剂已经快要完成了。她盯着气泡向上冒起,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只差最后一次搅拌了。她引导着魔杖,按黑板上写的那样做,忽然她又感到呼吸困难。像着魔一样,撒旦的三叉戟在她胸口上方作祟。她的魔力猝不及防地消失了,接着她的坩埚发出沸腾的声音。
赫敏怀疑地看向这边,一下子着急地挥舞魔杖,“史黛西!”
史黛西的坩埚爆炸了。这是第一次,也是她绝对没有想到的。她不想以这种方式引起斯内普的注意,那是最愚蠢的。
本来这节课对她来说不算难,但她预感,有事情要在她身上发生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20楼2016-04-03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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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赫敏的机敏,没有人受伤严重。史黛西的手臂轻微烧伤,德拉科的手背上也不可避免地沾到了一点。当斯内普神色严峻地从讲台上走下来时,史黛西把手臂藏在身后。
    “德拉科,把史黛西·道森送到医疗翼,让波比也给你涂点烧伤药膏。”他甚至依然没有真正发火,只是冷漠。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21楼2016-04-03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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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史黛西的手臂涂上了一层橘黄色的药膏。
      庞弗雷夫人温和地说:“不会留疤的——以前纳威·隆巴顿来过很多次——放心吧,史黛西。不过,我没想到连你都会炸掉自己的坩埚…”
      “我的魔力又消失了,庞弗雷夫人。我又搞砸了。”史黛西的声音里却没有自我怜悯,她把图纸给庞弗雷夫人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图案吗?是什么诅咒…或是什么病吗?”
      “这…”庞弗雷夫人盯着图纸看了好一会儿,“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图案。”
      “人的身上会忽然出现胎记吗?本来没有的…伴随着火烧的痛感…”史黛西正在探问,就瞥见斯内普大踏步走进了医疗翼。
      “我认为也许你不能适应提高班的课程。”斯内普气急败坏地说,“我已经告诉过你,如果想当一名治疗女巫,光靠自己想当然的热忱是不够的——”
      “斯内普教授!我有努力,但是——”
      “努力?药物与毒物之间也没有明确的界限,只有量的差异,所以熬制魔药还需要仔细和谨慎——这是在你身上用放大魔咒也难以找到的东西。不要表现得像个格兰芬多。”斯内普注意到了桌上的图纸,他的眉头皱紧,声音也更加辨不出情绪了。
      “你在研究黑魔法?”
      “你认识它?它是什么?”史黛西着急地问。
      “你从哪里看到的图案?也许我得告诉平斯……”斯内普顿了顿,“需要更加严格地巡视禁书区了——这不是你应该了解的部分。”
      “但它在我身上。”史黛西冷笑了一下,她竟然不再惊慌了。
      倒是斯内普吃了一惊。他现出明显的情绪让史黛西忽然感到满足。他终于不是一块大理石了。
      “在…哪里?”他艰难地开口。
      “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仿佛觉得自己不够尊重,史黛西又改口——带着些故意的成分,“斯内普教授,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斯内普愣了愣。半晌,他才压低声音问:“安迪·布鲁斯除了篡改你的记忆还做了什么?”
      “噢,让我想想。”史黛西懒懒地掰了掰手指,“他折断了我的魔杖,顺便杀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惊异于自己的冷酷。
      “史黛西。”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
      他也许是想说他不是故意要旧事重提吧?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无奈?史黛西敢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态度冒犯了他——至少不全是。
      但斯内普什么也没说,他拿走了桌上的图纸,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医疗翼。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22楼2016-04-03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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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重归于好
        【当守门人沉睡
        你和风暴一起转身
        拥抱中老去的是
        时间的玫瑰
        镜中永远是此刻
        此刻通向重生之门
        那门开向大海
        时间的玫瑰
        ——北岛《时间的玫瑰》节选】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24楼2016-04-03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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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船吧。”为首的高大巫师不耐烦地向斯内普招手。阿兹卡班的管理海域不能使用幻影移行,探视者只能由专门的船只接送。
          狂涛,疾风,暗岩,腐臭,就是这些东西组成了巫师界的地狱。撒旦的卫士在天空中盘旋,面罩下是腐烂的面容,等着吸食那些可怜人为数不多的快乐。
          “到了。你只有十分钟时间。”
          “十分钟?”斯内普的喉结动了动。
          “足够诀别了,如果不说废话。”男巫冷酷得像是没有心,“你不到五分钟就会出来,那娘们儿身上臭气熏天,我发誓她已经开始烂了。”
          斯内普像魔怔了似的死盯着阿兹卡班的管理男巫,他拳头攥得紧紧的,眼里的某种东西令男巫莫名地感到不寒而栗,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识趣地闭了口,把斯内普领了到一排囚室门口。
          这些狭窄的囚室都是靠着海,全是关的杀人犯,睡在里面的人晚上翻身时都有坠入大海的危险。他们连睡觉都不能安心。
          “告诉艾琳·普林斯,有人来看她。”男巫不带感情的声音向守狱人通告。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25楼2016-04-03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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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的身上漂浮着难闻的恶臭,像一具尸体,身上不知名的疮疱已经化脓。没有人替她把恶血放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她就要死了。
            除了她自己,和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此时已经在着手准备将她救出来,这些疮疱只是他的一个小把戏。
            “阿不思?是你吗?”艾琳的声音装得很逼真。邓布利多几天前才来过。她疑惑地躺在床上。
            斯内普听着最里面的囚室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苍老的、奄奄一息的。这一年斯内普二十三岁,而艾琳已经在这里关了七年。
            他几乎站不稳,脱力地靠在冰冷的石壁上。他想起托比亚死前的表情,他想去问她对于一直不肯搬离蜘蛛尾巷有没有感到后悔过。
            他唯一的亲人、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就要死了,他却不敢迈开步子面对这一切。
            “是你吗?”里面的声音再次传来,怀着巨大的期望,“西弗勒斯?”他感觉他的眼泪就快要涌出来。
            斯内普踉跄地转过身落荒而逃。
            “五分钟。”管理的男巫嘲讽地看了看表,指了指船夫,“你可以滚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26楼2016-04-03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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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从回忆里挣脱出来。他打开他地下室的橱柜,里面放着一些礼物,“平斯夫人”来此之后每年圣诞节他都收到她的礼物。圣诞节就要到了,而有些事情——早该面对的,一定会有个结局。
              其实每年的圣诞节对斯内普来说都是个挑战。按照惯例,每个院的院长都要教学生跳舞。当着那些学生做示范,简直要他的命。以前他曾经委婉地请求过麦格将斯莱特林的学生一并教了,但这当然是不合乎规定的。
              院长也不是这么好当,斯内普叹息,何况这次还有一个不是四年级的“新生”——史黛西·道森会在场。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27楼2016-04-03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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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卢娜一起参加。”汤米摊摊手,他瘪着嘴,像是在嘲笑史黛西。
                “什么?”史黛西不可置信地说,“可是…她不应该和纳威一起参加舞会吗?”
                “不清楚——我又不是格兰芬多。”汤米看见史黛西瞪着他,赶紧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们只是同桌而已。他们好像分手了。”
                “分手了?怎么会?”史黛西惊讶极了。
                “也许因为…他们本质上不是一种人?我不想谈论这些八卦。祝你好运,道森小姐。”汤米眨眨眼睛,“好好打扮下一定会有人来邀请你的。对了,我有个办法——”
                史黛西发现和汤米说话也不是这么难以忍受,甚至还有乐趣可言。她还想说点什么,查理和贝蒂却向她走来。
                “史黛西,想去散步吗?”贝蒂冲她招手,好像费了很大力才无视掉汤米。
                “贝蒂!”史黛西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但此时她却有些迟疑,像面临着抉择似的,“现在吗?”
                汤米站在原地没有动,也不说话,直愣愣地看着贝蒂捂着她口袋里的魔杖。“雪落在那些年雪落过的地方,我已经不注意它们了。①”他迅疾又恢复成那个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理会的神经兮兮的人,抖了抖他颜色奇异的头发,先走开了。
                “那个神经病!”贝蒂一脸厌恶地说。史黛西本来走在查理和贝蒂的中间,听到这话,她又换了个位置,走在了查理的旁边。这无疑使场面尴尬了一些。
                史黛西回过头,汤米的背影显出一种深深的孤独。这种孤独不是因为他此时一个人在走——史黛西承认其实他平时不缺伙伴——但他看起来好像从来都是一个人在走似的。
                他们三人慢慢地走到了湖边,贝蒂忽然说:“我和西莫一起参加舞会。你们呢?”贝蒂的心意史黛西马上就领会到了,她觉得感动极了,然而这也使她更加没法下定决心。
                “史黛西,你想跟我一起去跳舞吗?”查理故做正经地摸了摸他并不存在的领带。
                “我……”史黛西微微一笑,“很高兴!当然了。”
                “太好了!”查理打了个响指,贝蒂也笑了。
                可是汤米的背影一直在史黛西心里挥之不去。他说他有个办法,他想说什么呢?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29楼2016-04-03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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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一张斯内普和平斯夫人挨着坐的图~哈
                  我又滚下了


                  IP属地:四川945楼2016-04-05 15:29
                  收起回复
                    今天更的另外一篇,这篇争取周三下午公休时更٩(●˙ε˙●)۶
                    周六周日有德语课比平时还累啊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50楼2016-04-09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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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烦,帖子怎么变成直播了……不会玩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56楼2016-04-12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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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只更了一章,抱歉各位我已经尽力了QAQ
                        话说点击量七十万了我好开心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59楼2016-04-12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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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码好了,有点长,改完就发上来。
                          会有一个小惊喜。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60楼2016-04-14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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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请了一下换回正常的帖子,不知道明天行不行…
                            学英语时竟然看到了AR的名字,唉。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62楼2016-04-16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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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事情有点多,争取周日晚上更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71楼2016-04-22 09:4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