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要在胡谝乱扯的烂尾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于是这一眨眼就到了……十年之后

昨天有个虫不能忍，先重发一下今天的楼主在码，感谢捉虫的幽冥夜蓝小可爱

好吧晚上出去找基友了文就没码完……等……卤煮明天……

今天的文里有意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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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议事，张良以为汉王会询问接下来如何与项羽周旋一事。鸿门宴上，楚军杀心已起，如今侥幸避过一劫，张良知道，刘邦是不会甘心一隅坐以待毙的。刘邦却显得很是淡然，呵呵笑着说如今刚刚得了汉中、巴蜀一带安顿下来，不宜太快便有所动作，秦末乱世方定，想着先帮百姓们好好发展生产，然后给手下还未成亲的将士们，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安个家，娶一房妻室，好为我们日后的事业添丁添口啊呵呵。
张良听完这番话也不禁露出微笑点头称许。的确，关中、巴蜀一带沃野千里，人口颇丰，项羽以此地封授，恰可藉此优势发展壮大自身实力。这乱世，终是要点点地终结。而后刘邦说的倒都是一些比较轻松随意的话题，调笑着谁谁谁当年娶媳妇出了什么样的糗事，或是在想该给谁谁谁再找个什么样的人才好管着他，张良微笑着，时不时亦附和几句，汉王，倒一直都是个有温度的主公。 果然，到最后刘邦将双手往案上一拍，凑过头来，眼睛亮晶晶地，“子房，老哥知道你或许娶过亲，也知道你们这些人信奉什么忠贞不二，可是呢，也别拘着自己，但凡有能入眼的，甭管她是谁，老哥给你做主，哪怕是纳个妾，都不要再推辞啦！”
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是默然一笑。或许这十二年的等待真的太长，连拒绝的话，都已经无力再说得出口。
天方入夜，张良便被刘邦早早打发回了住处。远远望见自己的帐中似有灯火闪烁，不知是何人造访，想到刘邦今日所言，心里隐隐有所猜测，快走几步，方掀开大帐还未看清楚来人，只听得千回百转的一声，让张良在春末的微风里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张三先生~多年未见，真是别来无恙啊！”
翠绿衣裙映衬着头顶盛放的朱红牡丹，眼波流转的那一刹那，绵腻声线勾动多年前的记忆奔涌而出。
这个人是……公孙玲珑！
张良转身就往外跑！
“哎！张三先生！”公孙玲珑好似早有预料一般，比张良更快一步闪到门口挡在他面前，长眉一挑，“张三先生，奴家念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见到了汉王找到了你，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要跑呢！”
“公……公孙先生……多年不见，子房未曾料想此生还能再遇，一时不大适应，请先生容我先去缓一缓……”说罢绕开眼前之人便要冲出账外，却被公孙玲珑一把摁住肩膀拉了回来。
“张三先生你瞧你说的，咱们便叙便缓不是更好么！奴家可是想你的很呢！”
“张三先生，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呢……还是这么俊俏，讨女孩子欢喜……”
张良左右逃脱不开，抓起案前的酒坛欲哭无泪。
这么多年我守着原来的样子不敢变是为了等师兄啊师兄你到底在哪里呀！
狠狠地灌着酒，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眼看公孙玲珑又凑了过来：“张三先生……” 张良猛地站起来狠狠一摔酒杯！“我要求重来！时间机器！！！”
哈哈哈哈今天被阳初勾引出的脑洞，开个玩笑娱乐一下，让我们随着时间机器回到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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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入夜，张良便被刘邦早早打发回了住处。远远望见自己的帐中似有灯火闪烁，不知是何人造访，想到刘邦今日所言，心里隐隐有所猜测，待归营帐，只见一袭白衣头戴木冠静默地立在一旁，张良一愣，只觉灯火是否太过昏暗模糊了双眼，恍惚竟像是看到多年前的某个夜晚，颜路也是这般立于窗前等着他归来。
摇了摇头，不对，眼前这个人身形明显要瘦削得多，怎么可能，会是他。
那人听得响动，转身看到张良，上前浅浅施了一礼，轻唤一声“先生”。
白净的脸庞即是素雅，纤长睫毛掩盖之下的，是一双看不出悲喜的眼睛。
果然，是女子么。
“何故这番打扮？”
“军营之中不许女子进出，故着此男子装束。”
“你又是何人？”
女子却顿住不答，垂着眼睛紧咬着下唇，睫毛垂下的阴影投下黑黑的一片。
张良见她不答，兀自思索片刻，问道：“你是已故秦王子婴之女？”
女子抬头，惊讶他能猜到自己的身份，却也不想思索什么，只淡淡回了一声是。
张良心中哑然失笑。当初他们攻破函谷入主咸阳宫，面对堂皇的宫殿和数不尽的珍宝、美人，一群平民出身的将领，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时大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听闻刘邦曾救下一名秦国的公主，如见珍宝甚是喜欢，甚至亲自向子婴提起。后来虽然听取自己的劝诫未有再对秦宫里的奢靡有所迷恋，想来却是将这位公主留在了身边。如此看来，汉王这次还真是忍痛割爱。
“你叫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我叫水灵灵。”
“既为前秦公主，怎是以水为姓？”
“母亲的姓氏。我父已亡，秦国也已覆灭，世间便再没了什么嬴秦公主。”
看她眉宇之间一抹坚毅之色，张良心中叹息。同是亡国之人，她何尝不是当年的自己。
“你不必有所为难，我对你无意。你走吧。”张良让开走到一边，不再看她。
却听得女子轻轻一笑，“我亦对先生无意。可是这世道，哪容得自己有意无意，家园不再，便永为飘蓬，先生今日叫我离开，明日却又不知要面临什么样的人，遭遇什么样的事。”
字字句句像是打在张良心上，他忽就愣住，她说的，又何尝不是他的处境。
良久，喃喃着开口：“如此……良明白了，你且先回自己的住处吧，明日，我会去见汉王……”
听她离开的脚步声渐远，张良自己静默着站立了很，久到灯火已不知在何时熄灭。他俯身去抓桌案上的酒杯，却未能拿稳，掉在地上，酒液洒了一地。弯腰去捡，抬头时望见窗外东天的星光，那是他少年时便熟悉的星座，照亮过齐鲁的大地，照亮过不知是谁含笑的眉眼。
星辰曜曜，颜路自冥思打坐中觉醒，望见洞顶倾泻而下的银亮光芒，那是星子一般的眼神。
大树将摧，染了墨迹的竹简已摞了满堆。
是时候了。颜路想。

@阳初yc 就是顺着下午的脑洞写了一点，好久没有放飞地写过了感觉也有点飞不起来了，脑洞就一点，凑合看

卤煮今天没有码字，于是来看看我们阳初太太续写的章节吧：颜如玉焚稿断痴情，水明珠出闺房成大礼
这简直就是卤煮苦苦追寻了许久的完结大业啊！@阳初yc

本来计划今天写到一个很有起色的节点可是夜深了卤煮写不动了呜呜呜……
明天再努努力，后天……后天会完结吗？
估计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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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外面来几个人，拉了整整五大车的书简，说是有人嘱托他们将这些书赠予先生保管，小人们不识字，还请先生出去看看吧。”一大清早，张良宅邸的下人便匆匆来报。
张良一惊，放下手中文书问道：“都是些什么书籍？”
“据说都是些儒家典籍……可这，小人也是不相信的，小人虽不识字，也知道当年秦始皇帝下令焚烧了天下的儒文典藏，如今又怎么会凭空冒出来五大车这么多……”
后面他在说些什么张良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从他说出儒家二字的那一刻，张良心底某根隐秘的弦仿佛突然就震动了起来，震得他一瞬间地有些眩晕。
那名仆役还在絮絮地说着什么，眼前的军师先生却已是猛地站起冲了出去。
门外的五大车书简边站着几个汉子，俱是关中打扮，见得汉王军师出来，俱是上前行礼，张良仔细地去瞧那每一个人，却当真还是，没有那人的身影。
到底还是自己多思了么……
心头涌动的热血逐渐凝固，仿佛细密的冷雨，丝丝渗入泥土。
拱手回礼，心中总还似念着一丝无谓的希望消磨不掉。“诸位辛苦，不知这些书简从何而来？”
其中一人回道：“是我们在渭水边遇到的一位先生，救了我母亲的性命，我本想报答他，他自称是先生故人，只嘱托我们将这些书简交予军师大人。汉王入关时曾有恩于我们，对军师大人的名声亦是久仰，故此前来。如今书简送到，军师大人请查看一番吧，若是无恙，我们兄弟也就算是不负所托了。”
故人……故人……张良心思百转，眸光微动，“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被问的汉子挠了挠头，显然不曾料到张良对此事竟是事先未曾知悉的，努力回想了一阵说道：“那位先生戴着斗笠，不甚看得清面容，但是言语之间可以感觉到是个很温和的人……”
“哥！你忘了，那位先生还辟谷咧！”
“哦对对对！先生还一直不怎么吃东西，我们问他缘由，说是他已经辟谷多年。本以为他著的是儒家典籍，该是位读书的先生，不想还会那辟谷之术，而且我们看那位先生风姿气度，端的倒也是仙风道骨，不似凡俗，料想应是终南山里的修道之人吧……”
修道之人……张良眉头压得极低，若说是自己的老师黄石真人，他研读《素书》已有多年，其中虽不乏与儒家真义相通之处，老师也到底不会是潜心于儒学之人，还是说，师兄……
一卷竹简握在手中，因为握得太紧始张良的骨节有些泛白，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将手中的竹简猛然展开，“哗啦”一声，熟悉的字迹尽皆展现眼前。
那字迹他不会认错！不管多少年，他都不会忘！
几乎是在展卷的同一刹那，张良的眼角便已不可抑制地溢满了泪水。望着那些字迹呆立了片刻，张良忽就着魔般地去展每辆车上的竹简，把每一卷都紧紧抱在怀里，却因为抱得实在太多将几卷落在了地上，他忙又弯了腰去拾，却洒落下了更多……
泪水洇湿了竹简上的墨迹，那些隽隽字体无不出自同一人之手。
是颜路的笔迹。
“师兄！”饱含了无限相思苦楚与幽怨的一声呜咽，张良跪地流泪不止。
一番举动惊得众人不知所措，只见府中款步走出一女子，素色衣裙配着细钿盘起的乌丝鬓发，自是端庄素雅。仆役行礼叫道：“夫人”。
水氏淡淡扫了一眼尚自垂泪的张良，入他府中数月，虽是不曾见得几面，她却也渐渐知道，张良一直是在等着什么人的，方才路过又在门内听了许久，心中的猜测便已有了大半。她本不便出面，只叹张良一番苦等如今仍是不得遂愿，走出来向着几人徐徐施了一礼，开口问道：“那位先生既托书于你们，你们可知他现在何处？”
张良闻言，忙望了过来，眼中满是殷切的光芒。
“自打过了留坝先生便独自离开了，小人们并不知晓先生去处，先生只说张先生定能用好这些书简，叫张先生安心辅佐汉王成就天命，不必挂念于他……”
水氏点点头，“如此，几位先生跋涉辛苦，且收下这些银钱，到府上休息片刻吧”。遂令仆役递了银钱，领着几人下去安顿。
走至张良跟前，张良望她一眼，眼神里尽是哀伤。“他既到得关中，为何不肯见我……”闭眼又是两行清泪洒下。
水氏叹息一声将他扶起，“他定有他的道理，你莫辜负了他便好。”
“水姑娘，多谢……”张良默然了良久，终于吐出这一句。水氏摇头叹息不已。
街边一角，一方斗笠低掩了不知谁人含笑的面容，衣角过处，却是一片明澈如镜的泪迹。
子房，莫怪师兄狠心不愿见你，师兄的身体早已烂掉，不过凭着一口精气使得这副皮囊十余年不化，方不负大师兄临终嘱托，犹能来此见你一面，如今行将就木，我岂敢让你见我如此模样拖累于你……天命尽将归汉，虽无法亲眼得见乱世终结的那一天，但看你如今妻子在侧，宏愿得托，尚还记得师兄，师兄此生无憾……
同年八月，汉军暗度陈仓占尽关中等地，平定三秦，张良用计使项羽无意西顾，汉军养精蓄锐，终得与楚军抗衡。
泰山之上星幻云移，颜路望着东方愈发明亮的星宿，含笑闭上了眼睛。
金松之上最后一片针叶，悄然飘落。

泰山其颓乎？梁木其坏乎？哲人其萎乎？路路终于被楼主送走了……
BUG多多，槽点也多多。原本的设定是子房能够见到路路并和路路在渭滨之畔有一段对话，以李斯腰斩之例隐示子房兔死狗烹之理，还曾脑补路路在将离之际以手执剑，众人执羽，意气风发为子房作他还从未见过的儒家武舞，三秦大地八百里秦川为屏，粗犷豪迈的的舞蹈激起黄土飞扬，那种磅礴的气势也激荡了子房的内心看得流泪满面（卤煮西安人，这片土地同样是给卤煮这样的感动）……但是写着写着想到路路的五脏早已烂掉了啊，凭着古松的灵气撑起皮囊血脉，是无法吃东西的啊（也是因此给众人的说法便是辟谷），小良会知道路路身体有异的啊，已经回到自己身边的路路良子还可能让他再走得掉吗？但是不走的话卤煮的HE大计咳咳咳……
于是就是这样了，无比粗糙的剧情【泪目】，再次脑补一下那些充满了我三秦大地上黄土气息的情节……向着结局进发咯！

轻轻给自己捞一下

（十八）
公元前195年，长安。
张良卧病在家，望着门外漫天的细雪一阵咳嗽，却是不愿关门，只兀自将怀中的暖炉拢了拢。
家丁来报，说萧大人到了。
张良又是一阵咳嗽，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家丁退下。萧何裹着一身厚重的黑色大氅走了进来，尚未融化的雪片沾在他两鬓，倒分不清是雪点，还是原本就是斑驳的白发。
见到张良拥着一张狐裘脸色惨白，整个人陷在里面仿佛一只病弱的狐狸，不禁皱眉，“怎么又不关门，冻成这个样子，倒是比我这行将就木的人看着还没有生气。”
张良不禁笑了几声，看着萧何坐下，指了指身前新添的一壶热茶。 “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我又还能剩下多少日子，只想看着这雪，好像回到从前的时候，白落落的，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过。”
萧何喝了口茶，闻言笑道：“我如今已是了无牵挂，子房你却舍得死么？”
见张良眸色黯了暗，萧何心中一阵叹息，“还是没有找到颜先生么？”
张良垂着眸子，数着杯盏里的茶叶，轻轻一摇却又乱了开来，索性往身前案几上一推。
“不找了。不想再找了。”张良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疲惫，“这么多年，能找到的话早就该找到了。”
又是沉默了良久，张良端过茶来泯了一口，“先帝的丧事如今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朝中也算是太平无事，等到开春雪化以后，我就表奏陛下让不疑承袭侯爵，回留坝去了…… 他若是活着，我就在那儿等他来找我的枯骨，若是死了…… 若是死了，他，不是也修道么？便等飞升以后云霄之上再会就是了……”
萧何听他说得淡然，可这其间多少苦楚，又岂是他人能够体会。天下平定以后，张良辞了一切封授官职，独要了留地，此后便是一心修道不问世事。这些年里，他几乎访便了终南山里所有的道人，然后回到他在留坝的紫柏山深居简出，直到今年四月刘邦大丧方才回来长安住了这数月。听说留坝是他等的那个人最后经留过的地方，留侯留候，所以他便是要在那里留候着他么？只是十年前的张良便已是忧思劳累，如今沉疴已久的身体更是不堪重负，确不知还有多少余年可否得偿所愿。
萧何亦端了茶来轻啜一口，盯着那袅袅的白汽一阵。“倒是让我想起那年的冬祭。”
“哪年的冬祭？”
萧何看他一眼，依旧是当年那个子房，却早已不是那个未及弱冠意气风发的子房。“便是吾为沛县县吏，在小圣贤庄初见子房的那一年。子房好文采啊。”
张良眯了眼睛，轻笑道“我却是已经忘记了呢……”
“是么？当真忘记了？”
张良不答。
半晌，他抬头问道：“我师兄的那批书简还好么？”
萧何微微一笑，心想他张良到底还是忘不了的。“都在天禄阁里好好收着呢。每日博士、太傅们都带着一群学生去整理辑录，儒学定会被重新光复的。”
张良于是露出笑容，说那便好。
良久不见动静，萧何抬首，见张良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一样，萧何轻轻起身离开，临走时不忘帮他拨了拨火盆里的炭火，掩上大敞的门扉，门前已被雪映湿了一片。
何要先走一步了。但愿子房，你等得到他。
【注：】天禄阁：西汉皇帝藏书的地方。
萧何卒于公元前193年七月，此时已是前195年年末，所以想来老萧应该也已是一副病体，心知自己时日无多了。
另，关于文中的两个历史BUG，子房的封地留县该是在今天的江苏沛县，文中被楼主偷换成了陕西的留坝县，毕竟有张良庙在这个地方，蹲在陕西也才好衔接上文的故事，就不把子房发到江苏去了。然后小房子活得比较久啊到公元前186年呢，这会按说不该这么病弱，可是，可是，真的还要再来十年吗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