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不爱的理论,是从《天外飞仙》里看的。那个台词是这样的:
“想当年,如果我可以和她讲一句,我不爱她;如果她可以讲一句,她不爱我,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以为执念就是爱,但只要有爱,又何须执念呢?说了我不爱你,也不影响爱的本身。所以只要有爱,什么都改变不了,何况区区的语言?”
“你明不明白,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不爱的境界?”
“折磨自己,并不代表就是爱对方。真正的爱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证明,任何的话语。若爱存在,根本就不用去爱。谢谢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
靖靖要是还不太明白,可以去看一下,《天外飞仙》里二仙女和劳夫子的情节。到第四集就行了。
本来想把梁思禽的故事也给写一写的,可惜我没时间了啊,这段时间要忙考试,七月底要出国,将近一年呢~只好缩短了,写了一个很短的,算是番外吧。至于最后是悲剧还是喜剧,自己揣测吧。至于为什么叫你小44,这个问题......因为我懒得打你全名,又觉得44不够可爱,所以加了个小,别吐血啊......
梁思禽——百年离尘
春心莫共花争发
一寸相思一寸灰
我坐在甲板上,看着朝阳从茫茫雾霭中蒸出,海水变幻着颜色,终于还出如昨日般的蓝天白云,如同我心底深处的那个人。
我叫梁思禽。
思,是指思念;禽,是当年的天山十禽——曾经有着祖父恋人、徒弟、朋友的十个人。如今,早已轮回,烟消云散。只是,有些人是永远不会死的。因为记忆存在,于是,故事不会消失。于是,便是传奇。
我的名字是祖母取的。禽虽是天山十禽,但我知道,祖父祖母最思念的,不过是天山十禽的首领,那个最终孤老坐化天山的女子,如同现今孤老的我一般。
心爱之人,在天一方,难以相见。
数十年前,我便预料到我的结局,所以我以着我的敬意还她一个冷香亭——一个终生为情痴傻的女子值得这最后的安慰。
我是敬爱祖母的——她的一生,值得我尊敬,也值得我效仿热爱。
对着人们面对着冷香亭的疑问,我并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将当初的故事真实地复述了一遍——如果几乎一生的携手光阴都不可以让人明白,那我的解释又有何用?不过污辱罢了。至少祖母,一生,无憾。
也许是我从一出生便背负着思念,于是光阴度过这许多年,仍是看不透情爱。我仍是思念着那个人,等着那个人——用我的一生。
那个我本应该叫婆婆的人,我却在心底叫着她的名字——离尘。
旁边有人叫我,秦爷。
是的,梁思禽二十年前便已在昆仑山死去,那曾经的争霸天下曾经的抑权限儒曾经的好友反目曾经的帝下之都,俱已是前生之事。曾经费尽心血修筑的祖师祠、花生寺、冷香亭、悲雪河......早已与我无关。
梁思禽,背负得太多。
现在的我,只是孤独地思念着一个人,也只想思念着一个人,其他,与我无关。现在的我,是秦思尘——郑和出海的导航师。
朱国瑞,你可想得到你的子孙竟会为了你视若生命的王位而叔侄相残?而我也想不到,五十年后,我竟然会在朱姓船下回到大海之上。
命运,真的很爱作弄人。
大海,总是让人感觉自己有多么渺小与孤独,但我却觉得温暖。因为这碧波海上,有我此生最珍贵的回忆。
也许我体内流的更多的是花家的血,一旦认定,便义无返顾。
我还记得在风穴里看到的情景——生前难配,死后同穴。而黑天劫苦的,又岂止风后?
一相见,两难断。
航了多日,船队终于到达目的地。郑和邀我一同,我回绝了。我现在只是想回家。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而我的根,不在中土,而是在沧海之上。
我用三十年懂得限皇权终不可行。为了寻找我到底要去何方,我选择诈死,用了二十年寻找我最终要去的地方。最终,回到了原点。
时光总是催人老的。我纵有绝世天资、奇绝武学,也停不住时光。
我面容虽未老去,心却老了。而经过几十年,岛也荒了。我看了一眼,眼泪便止不住地流。
看来,我真的老了。
躺在岛岸边的杂草上,一只蚂蚁竟不怕人的在我腿上咬了一口,仿佛我是入侵者。可是,过了这么多年,这里,的确已经不属于我了。突然有股笑意,却堵在喉咙口,怎么也笑不出。
空中渐渐下起朦胧细雨,一点一点将我全身打湿。想动,却发觉身体早已麻痹。我突然想起,有一种蚂蚁是有毒的。而我,已不是当年那个连饮十余壶毒酒也无恙的梁思禽了。
曾经万般毒药三千军马也未将其拿下的梁思禽,最后,不是死于天劫,而是栽在一只小蚂蚁手里。可悲,还是可笑?
我感觉了下手指,空的。然后我才想起那翡翠指环已被我给船上的一个少年了。如今,财神指环已成了名副其实的财神指环,我当初并未看错人——沈万三虽已死去,却也真的成了万千人心中的财神爷。只是,离尘,对不起,你予我的辟邪之物,已被我弄得庸俗不堪,我不配带着它归于尘土。只望它能随着财神之争流传下去。那是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困于黄土之下。
纷繁的记忆碎片在我的脑中一一闪过,时而杂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一张笑颜浮现在脑海里,一群海鸟自岛上空飞过,一颗石子在空中轻弹。
万里江山谁与共?千年烟雨一朝同。
也许在第一次见面的刹那起,便决定了最终。只是你来得太早,我悟得太迟,到如今,记忆都变得有些虚无。
空。空。空。
若是你再问我一次,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随你去瀛洲。只是,三问之约未完,而我的生命,正在消逝。我想,是我失约了。
五代灭梁,百年谷兴......我突然想起,我将指环交与的那少年,是姓谷还是姓古?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只望若有来世,你我再度相遇,莫再是今生的轮回。
原来,人生,也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
只是,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雨似乎越下越大,天空也变得黑暗阴霾起来。阖眼之际,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一片蓝天白云。一个声音在我耳旁低语:“你可愿同我回瀛洲?”
一笑,牵动红尘。